上位-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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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泽涛用手指点了点季陌，哈哈大笑道：“知我者，非季陌兄莫属啊，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早两个月我对全省各地市进行了调研走访，对各地市的领导班子搭配确实有些想法，不过那时候时机还不是很成熟，所以没有在常委会上提出讨论……”

季陌点了点头，严肃道：“是啊，江南省的情况很复杂啊，我还担心以你老兄过去的性子，会一来就大刀阔斧地动大手术，一旦把矛盾激化了局面就不好控制了，现在看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老兄还真沉得住气，我季陌服了，不过书记管干部，你老兄要想在江南省有所作为，人事话语权肯定是要掌控起来的，你最好还是先给我交个底，我们组织部才好配合啊！”

段泽涛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要是连你这个组织部长都不支持我，我这个省委书记就要抓瞎了……”说着就把自己的干部调整计划对季陌和盘托出。

季陌一听就跳了起来，惊诧道：“你老兄真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大动作啊！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特别是你提到的德山市领导班子的问题，我也是深有同感，不过这么大的干部调整动作，省政府那位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有省里那些德山籍的省领导也肯定会表示反对，要在常委会上通过难度不小啊！”

第1083章　不同往常的常委会

段泽涛成竹在胸地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心里有数，这样吧，省公安厅厅长罗志勇同志年纪也快到线了，我准备让他到省政协去任副主席，公安厅长这个位置比较重要，需要一个老成稳重熟悉公安系统情况的人来接任，我觉得常务副厅长范大同同志各方面条件都比较适合，明天的常委会上，你就把几个接任人选都提出来讨论一下，先试试水嘛……”

从季陌办公室出来，段泽涛又去刘青璇办公室坐了坐，刘青璇是段泽涛的党校同学，当初还暗恋过段泽涛，虽然此时时过境迁，两人也不可能再发生什么暧昧情事，但却并不影响刘青璇对段泽涛的欣赏和看好，所以她欣然表示会在常委会上全力支持段泽涛。

第二天省委小会议室，常委们陆陆续续到齐了，小声地交头接耳猜测着段泽涛突然召开常委会的目的，段泽涛到江南省几个月了，这自然不是他第一次主持召开常委会，但以前召开常委会大多是学习传达中央文件精神或者是讨论省里的一些日常性事务，段泽涛一般也会让秘书提前把会议议程和学习传达的中央文件发到各位常委手里，让他们心中有数。

但这次的常委会召开得却似乎有些突然，事先也没有透露任何的风声，对要讨论的事项也没有任何的文件传达，所以常委们都意识到这次的常委会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曾启盛今天的表现也有些反常，以往开常委会他总是板着副脸，十分严肃的样子，常委们也有些怕去和他搭讪，但今天他却是笑容满面，一进来就热情地和常委们打招呼，还打着哈哈开了几句并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曾启盛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了八点五十八分，段泽涛还没有来，这的确有些反常了，段泽涛一般都是提前五分钟进会场的，他皱了皱眉头，偏头对坐在一旁埋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的省委秘书长杜语路道：“语路秘书长，泽涛同志怎么还没有来啊？你要不要去催一下，大家工作都挺忙的……”

杜语路抬起头朝曾启盛笑笑道：“段书记一向十分有时间观念的，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再说这不是还没到九点吗？……”

曾启盛碰了个软钉子，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正要说话，这时段泽涛就几乎是踩着时间点走了进来，还在交头接耳的常委们赶紧停止了议论，坐正了身躯。

以往总是笑容满面的段泽涛今天显得有些严肃，走到正中的主位一坐下，就面无表情地偏头对下首的杜语路道：“秘书长，你去通知一下食堂，中午为大家准备一下工作餐，今天的常委会议开的时间可能会稍长一点……”

众常委们皆是心神一凛，段泽涛从不开长会，还多次在会议上强调政府部门开会不要拖沓，开会的目的是要解决问题，长篇累牍的会议是政府效能低下的表现，但今天却是一反常态地会议还没开始就让食堂准备工作餐，显见今天要讨论的问题不仅十分重要，分歧也会比较大，讨论会比较激烈。

杜语路出去打电话交待食堂准备常委们中午的工作餐，再进来的时候，方东民也跟着进来了，他手里捧着一大摞的报纸，报纸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正是才出版的《江南日报》！

段泽涛朝方东民一挥手，方东民就把手中的报纸依次发给在座的常委们，最后又把一份打印好的报告递给了段泽涛，凑到段泽涛耳边小声道：“这是范厅长刚送过来的！”段泽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方东民就轻手轻脚地带上会议室的门退了出去。

能当上省委常委的都是官场成精了的人物，翻开报纸，看到头版那篇《颜小慧赢了，法治赢了吗？》的报道，对今天的会议讨论的问题心里就基本有数了，知道几个月没有动作的段泽涛这是要出招了，事不关己的几个中立常委嘴角都翘了起来，准备看好戏，而已有心理准备的曾启盛、许海胜、黄云龙等人则对视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应付段泽涛的发难。

“报道大家都看了吧，这个案件发生在我们江南省永川市，在全国都造成了比较大的反响，大家都谈谈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吧……”段泽涛还是面无表情地道。

常委们面面相觑，这种情形下自然谁都不愿出来当出头鸟，轻易表态的，段泽涛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大家都不说，那我就点将了，云龙同志，宣传口是你分管的，你先谈谈你的看法吧……”

黄云龙尴尬地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道：“那我先谈谈我的看法吧，我们省委宣传部有规定，凡是对敏感事件的报道，要经过我这个宣传部长的审批，但这篇报道见报前，我这个宣传部长居然不知道！这很不正常！对于这篇报道的内容我也是不同意的，关于这个事件，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都进行过报道，包括中央级媒体也做了报道，这篇报道的内容和中央媒体的报道内容完全是背道而驰，是在公开地唱反调，有哗众取宠的嫌疑！”

“砰！”段泽涛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打断了黄云龙的讲话，震怒道：“云龙同志，这就是你这个宣传部长对这件事的觉悟吗？照你所说，哪怕明知事情的真相与报道不符，因为中央媒体报道了，所以还是应该将错就错，一错到底是吗？……”

“客观、真实、理性地报道事件真相，这是新闻媒体的起码的职业操守！这次颜小慧事件恰恰就暴露了我们的新闻媒体连基本的职业操守都很成问题，没有对事件真相独立深入调查，就盲目跟风，发表不负责任的言论，导致社会公信力急剧下降，我看这根子就在你这位宣传系统的当家人身上！”

第1084章　绝妙好招

黄云龙被段泽涛训得面红耳赤，不过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有错处，如今被段泽涛揪住发难，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十分尴尬，一旁的曾启盛见状，咳嗽了一声，皱着眉头道：“既然是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都报道了，说明就算有问题也不只是我们江南省的问题，泽涛同志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段泽涛眼中精光一闪，目光凌厉地逼视着曾启盛冷笑道：“启盛同志，你也是这么看吗？看来我们开这个讨论会还真是很有必要啊，太祖他老人家说过，作为一名党员，无论处理任何事务，都应该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这也是我们党性的表现，你这是实事求是吗？……”

曾启盛本来是卯足了劲准备和段泽涛打打擂台的，可此时被段泽涛锐利如刀锋的眼神一扫，心一下子就有些虚了，完全不敢对视，不由自主地偏过头躲闪着段泽涛的目光，明显底气不足了。

段泽涛就不再看曾启盛，威严地扫视了会场一周，用手指节重重地敲着桌子语重心长道：“同志们啦，这件事看起来小事，但这件事所反映出来的问题我们却绝不能小视，它反映出我们的地方政府在面对维稳压力时不惜以牺牲司法的独立性和公正性来息事宁人，反映出我们的政法系统在执法办案程序上的不规范，反映出我们宣传系统独立报道和质疑精神的缺失，反映出我们宣传系统对网络舆论的引导和监管不够……”

“颜小慧和她女儿的遭遇无疑是值得同情的，她选择上访闹事也有不得已的因素，网民们出于同情弱者的原因考虑可能没有那么理性，但是我们既然是法治社会，就必须一切以法律为准绳，严格地按照法律条款办事，我们的领导干部出于维稳的考虑对这个案子施加压力从而导致这个案子完全偏移了正常的司法轨道，这是做了非常不好的示范！”

常委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段泽涛发这么大的脾气，讲这么重的话，都惊讶地面面相觑，不过他们对段泽涛的真实意图还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段泽涛召开常委会不可能就为了发一通脾气吧，而主管政法系统的许海胜和主管宣传系统的黄云龙都是省委常委，属于中央直管干部，就算是他们在这件事上存在一定的过失，段泽涛也最多这样不点名地批评一下，而这样的批评实际意义并不大，只会将许海胜和黄云龙完全地逼到他的对立面。

就在这时段泽涛话锋一转，沉声道：“鉴于这次事件，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加强宣传系统对网络舆论的监管和引导，这是关系到社会安定团结的大事，所以我决定成立江南省网络信息安全领导小组，由我任组长，启盛同志、云龙同志、语路同志任副组长，考虑到大家手头的工作都比较多，不可能管得那么具体，在网络信息安全领导小组下面设立办公室，负责具体事务，办公室主任的人选我提议由《江南日报》社长阮丁山同志担任，阮丁山同志政治上过硬，业务能力也很强，对宣传口的情况熟悉，我觉得他完全能胜任这个职务！”

段泽涛一语既出，满座皆惊，偏向段泽涛的季陌、谢建星、刘青璇等人暗暗称妙，段泽涛成立网络信息安全领导小组绝对是绝妙好招，一下子就将黄云龙的权柄分了一半出来，还让他说不出什么话来，更妙的是，作为省委一把手，为了加强某项工作，成立临时领导小组完全是段泽涛权限内的事，别人根本无从反对。

而这种带有临时性的机构的职务任命，段泽涛完全有权直接指定，不需要通过常委会讨论，曾启盛等人就算想阻止也只能干瞪眼，最妙的是网络信息安全领导小组看似只是临时性机构，但因为有了段泽涛这个省委一把手的重视，它的权力甚至超过了黄云龙这个宣传部长，而段泽涛也可以借助它名正言顺地过问宣传系统的事务。

夏建德等中立派常委也俱是心神一凛，段泽涛到江南省数月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让人毫无还手之力的狠招，其老辣程度比起他们这些官场老狐狸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让你根本指不出任何的错处，段泽涛如此年轻，却有如此老辣的手腕和心机，当真是十分可怕的官场枭雄了，这让他们对段泽涛的评价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等级，也从心底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而曾启盛、许海胜、黄云龙等人则更是大惊失色，段泽涛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也让他们阵脚大乱，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击，特别是黄云龙，他自不甘心权柄被分，而且阮丁山在宣传口威望本就颇高，如今又有段泽涛这个省委书记做靠山，搞不好将他这个宣传部长架空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在这件事上他被段泽涛抓住了错处，想说话也底气不足，只得将求援的目光投向了曾启盛。

曾启盛也被段泽涛搞了个措手不及，他本以为段泽涛借题发挥无非是要在人事问题上取得主动权，那他就可以在举手表决的时候对段泽涛发动阻击，没想到段泽涛却突然弄出个网络信息安全领导小组，这比直接安插干部更狠，一下子就把宣传系统的权力分割出了一半，偏生段泽涛做的这个决定完全是省委书记权限内的事，他也不好反对。

不过黄云龙是曾启盛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政治盟友，曾启盛也不可能坐视他权柄被分，只得硬着头皮道：“网络信息安全领导小组？有这个必要吗？中央一直强调要精简机构，避免冗员冗政，不要随意设立各种名目的办公室、领导小组等临时性机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悖于中央精神？云龙同志负责宣传口，一直以来还是很不错的嘛，我相信云龙同志能够处理好宣传系统的内部事务，我们是不是不宜过多的插手啊？……”

第1085章　势在必得

段泽涛见曾启盛这时候还替黄云龙说话，就斜了曾启盛一眼，不客气地严厉道：“启盛同志，看来你的思想觉悟真的需要好好提高，中央是要求精简机构，但精简的是那些占着位置却不能发挥作用的机构，网络信息安全是关系到江南省稳定大局的大事，我这个省委书记不该高度重视吗？不该亲自过问吗？……”

“你觉得江南省宣传系统没什么问题，我认为恰恰相反，江南省宣传系统存在的问题很大，这次的颜小慧事件暴露的还只是部分问题，我听说云龙同志每天上班都要九点多才到办公室，你这个宣传部长就是这样起表率作用的？这样能抓好宣传工作吗？不出问题才怪呢！”

曾启盛和黄云龙想不到段泽涛居然如此不留情面，满脸涨得通红，偏生段泽涛说的都是事实，让他们无从反驳，段泽涛连黄云龙不按时上班这样的小事都知道，说明他这几个月表面上毫无动作，实际上却对江南省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他们还不识相的话，只会遭到段泽涛更加严厉的打压！

见曾启盛和黄云龙涨红了脸不说话了，段泽涛十分霸气地一挥手，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再继续讨论了，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政法系统存在的问题！”

众常委们心头又是一跳，段泽涛也太狠了吧，刚拿宣传系统开了刀，现在又揪住政法系统不放了，曾启盛更是恼怒异常，段泽涛也太欺人太甚了吧，要是他还来刚才那一招，又搞出一个什么政法工作领导小组来架空许海胜，说不得就是当场撕破脸，也要和段泽涛争一争了。

段泽涛这时却放缓了语气道：“这次的颜小慧事件暴露了政法系统的不少问题，不过政法系统比较特殊，作为国家机器，还是要以稳定为主，所以我希望海胜同志能从这件事中吸取教训，真正树立政法系统公正、严明的公众形象……”

众常委们都愣了一下，段泽涛将板子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唱的又是哪一出啊？只有年纪最长的夏建德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叹段泽涛真是了不得，政法系统和宣传系统不同，政法系统是直线管理，段泽涛就算是成立领导小组，也不能直接插手政法系统事务，反而会引起强烈的反弹，段泽涛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如此表现，真可谓是张弛有度，深得官场三味，不过政法系统的地位如此重要，甚至直接影响到江南省的政局，段泽涛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应该还有后招。

这时就见段泽涛话锋一转，微笑道：“不过我觉得政法系统的力量应该要进一步加强，我没记错的话，省公安厅的罗志勇同志年纪快要到线了吧，季陌同志，你们组织部对接任人选有考虑吗？提出来议一议吧……”

常委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段泽涛打的是往政法系统里插钉子的主意，如果段泽涛能让自己属意的人选出任省公安厅长，对政法系统的掌控力就强了许多，不过一向视政法系统为自己的自留地的许海胜和曾启盛能让他称心如意吗？

果然曾启盛冷冷一笑道：“泽涛同志，公安系统是直线管理，省公安厅长的任命应该要先听取公安部领导的意见，而且罗志勇同志还要几个月才到退休年纪，我们现在就讨论接任人选有些不太合适吧……”

面对咄咄逼人的曾启盛，段泽涛却只是微微一笑道：“启盛同志，谢谢你的提醒，开会之前，我已经和公安部的谢部长交换过意见，谢部长说在江南省公安厅长的接任人选上还是以我们常委会的讨论意见为主，他原则上没有不同意见，罗志勇同志那里，组织部也已经找他谈过话，他表示自己年事已高，愿意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到省政协任副主席继续发挥余热……”

曾启盛一拳又打到了空处，暗暗后悔小看了段泽涛，段泽涛谋定而后动，把所有工作都做在了前面，滴水不漏，对这个省公安厅长人选看来是势在必得了，相反自己这边却只能仓促应战，以无备对有备，只能寄希望待会表决的时候，能获得多数常委支持，否决段泽涛的提名人选了。

段泽涛朝季陌点了点头，季陌会意，拿出一摞资料，请书记员分发给众常委，朗声道：“关于接任省公安厅厅长的人选，我们组织部通过听取公安厅内部意见和民主评议，提出了三个备选人选，他们的履历资料已经发到各位常委手里了，我再简单介绍一下……”

“第一个备选人选是现任公安厅常务副厅长范大同同志，范大同同志在省公安厅任职多年，对公安系统情况十分熟悉，在我们组织部组织的民主考评中评分也是最高的，罗志勇同志也向组织上推荐了由范大同同志接替他的位置……”

“第二个备选人选是现任公安厅副厅长左重山同志，左重山同志的优势是比较年轻，干工作比较有闯劲，曾主持破获多起公安部挂牌督办大案，获得过公安部多次嘉奖……”

“第三个备选人选是现任省检察院副检察长吴知焕同志，吴知焕同志也是政法战线的老同志了，办案经验丰富，声望很高……”

季陌的介绍看似不偏不倚，但常委们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第一个被介绍的范大同才是段泽涛属意的人选，而许海胜更是暗暗吃惊，罗志勇一直是紧跟自己的，当初也答应退居二线后会推荐自己属意的左重山接任，什么时候被段泽涛给拉拢过去，临阵倒戈，推举一向与之不和的范大同接任公安厅长了呢？

此时常委们都是各怀心思，段泽涛和曾启盛对公安厅长人选都是势在必得，段泽涛是一把手，和他作对肯定没好果子吃，但曾启盛也不是吃素的，一向十分强势，在中央也是广有人脉，得罪了他不会好过，到底支持谁更好呢？

第1086章　局面大变

曾启盛已经失了一局，自不甘心让段泽涛再次抢了先机，连忙道：“既然是讨论省公安厅长人选，海胜同志是主管政法系统的，自然最有发言权，海胜同志，还是你先谈谈看法吧！”

许海胜也不甘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被段泽涛插足，连忙接话道：“这三个同志的情况我都比较了解，我认为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左重山同志，左重山同志年轻，有干劲，工作能力强，多次获得公安部嘉奖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坚决不同意由范大同接任公安厅长，范大同这个人就是个老油条，要能力没能力，要魄力没魄力……”

等许海胜说完，段泽涛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道：“我了解到的情况好像和海胜同志不太一样啊，我听说这位左重山同志脾气暴躁，行事武断，他主持破获的那几起大案也主要是下面具体负责办案的同志得力，他只不过是挂了个名，最后却拿了最大份的功劳，有同志不服气，写了实名举报信告他，却遭到了他的打击报复，把举报人整得很惨，有这样的事吗？……”

许海胜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左重山抢下属的功劳被举报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正是因为他一直压制着，这件事才没有闹大，这种事自然是打死不能认的，就有些不自然地道：“这件事我们政法委进行了调查，纯属诬告，不能做准的……”

段泽涛眼中精光一闪，用力一摆手道：“是不是诬告？我会让省委督察室下去调查的，但是干部‘带病提拔’显然是不可取的，我们也不要争论了，直接举手表决吧！同意范大同同志接任省公安厅长的举手！”

说完段泽涛就率先举起了手，继而用十分凌厉地目光从在座的常委脸上一一扫过，段泽涛久居上位，这时还真有些霸气侧漏的感觉，被他目光扫过的常委们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谢建星、季陌、刘青璇自是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杜语路略一犹豫也跟着举起了手，支持范大同接任省公安厅长的常委票数达到了五票，江南省共十三位常委，但因为省军区司令员石国华和省纪委书记陆政宇都去了京城开会没有出席，在场的只有十一位常委，只要有六位常委举手，就占了多数票。

曾启盛一看加段泽涛在内也只有五个常委举手，心里就一喜，只要支持段泽涛的常委票数不过半，那下一轮举手表决自己就有希望了，突然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因为一个在他看来完全不可能支持段泽涛的人突然也在犹豫不决中举起了手，这个人就是楚链！

楚链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支持段泽涛呢？楚链对段泽涛无疑是恶感多于好感的，但是他和段泽涛在兴华县共事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