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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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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市长连连点头:“我哪能那么想老领导呢,老领导也是为了银州市的工作嘛,老领导这是内举不避亲,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啊!”

赵老爷子接着说:“你能这么理解我就非常欣慰,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古时候的封建官吏能做到的我们这些党的干部就更应该能做到,而且要比他们做得还好,只要是出于公心,那有什么?该举荐就是要举荐,这也是我们对党和人民负责任嘛。你说呢?”

后面这句“你说呢”既可以理解成对他这段话的看法,也能理解成对让姚开放担任银州市公安局局长的态度。夏市长到了这个份儿上,唯一的渴望就是赶紧回家躺到床上休息,恢复一下被这位老领导折磨得几近崩溃的神经,连忙说:“老领导说得太好了,就是,只要是出于公心,该举荐的就要举荐,我也觉得开放很适合,他在公安局工作也有将近三十年了,论资历也够了,在老领导面前我表个态,我投开放一票。”

赵老爷子得到这个承诺非常高兴,凑过来隔着茶几拍拍夏市长的肩膀头,感慨万分地说:“好,好,还是老下级、老同事理解我啊,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有一句话,理解万岁,友谊万岁,革命感情万万岁啊!”这原本一句话说出来就变成了三句,越往后越动感情,赵老爷子的眼圈也被自己感动得发红。

夏市长没有注意到赵老爷子的情感活动,他忽然想到,现在干部体制改革了,就算不改革,提谁当公安局局长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如果他的提议到了市委常委或者是人大被否决了,他个人权威受到伤害倒是小事,赵老爷子如果误解他说空话不办实事那就麻烦了,于是连忙打预防针:“老领导,我表态,我支持开放,给开放投一票,可不等于开放就真的能上,选拔干部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啊。关键的一票还在吴书记那里,你跟吴书记熟悉吗?”

赵老爷子连连点头:“没有跟你这么熟,可是也认识,不管怎么说,你的一票就是关键的一票,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小夏的这份情意我一定不会忘记。”

夏市长抬腕看看手表,起身说:“跟老领导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老领导白天坐了一天车,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还有个会,让秘书长陪你到处走走看看,老领导对我们的工作可得大力支持啊!对的就肯定,有了您老的肯定我们干起工作就更有方向、更有底气了。错的您就批评,我们一定虚心改进,从某种意义上说,批评更是一种爱护。”

赵老爷子目的达到,也不再纠缠,起身送客:“好好好,耽误夏市长的时间了,明天你就不用管我了,到了银州不就是回家了吗?明天我抽空再去看看吴书记他们。”

夏市长明白,他还要找书记、人大主任这些关键人物做工作,也不说破,起身告辞,临出门带了些许可怜巴巴的口气说:“老领导啊,那件事情你可不能踩我的刹车啊,一定要支持我们啊!”

赵老爷子一时有些懵:“什么事情?踩什么刹车?”

夏市长说:“就是高新技术开发区征地的事啊。”

赵老爷子忍不住就想笑出来,于是给他宽心:“小夏啊,我这个人一生就是四个字,光明磊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背着你们做任何反面工作,即便我要说我的意见,也一定会事先把我的意见交给你们,这一点你放心。再说了,听你说了你们搞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意图和前景,我倒觉得你们的思路也有道理,这件事情我回去好好想想,回头我们抽个时间好好交流交流。”

有了这个承诺,夏伯虎大大松了一口气,好赖总算暂时堵住了赵老爷子这张嘴。随即想到自己给赵老爷子的承诺,忍不住摇头苦笑,这阵儿倒真希望吴修治、关原还有市人大的曾聪明他们在这个问题上联起手来跟自己对着干才好,那样他的承诺就不必兑现了,即便他想兑现也兑现不了。

3

庄扬在公安局几个局级领导里排位最后,所以说他继任局长的概率比起其他排在前面的人差了许多。这跟他到公安局的时间短有关系,他原来是检察院审判监督处的副处长,法院判决了一个债务纠纷案,终审维持了一审判决,败诉方不服,告到检察院审判监督处,庄扬认真研究了案情,认为此案确实判决不公,决定抗诉。当时有人劝他不要管这个案子,他少壮气盛,坚持抗诉,迫使法院重新审理此案,并且改判。事情没有到此为止,他还循线查出这个案子背后有徇私枉法行为,移交给了反贪局,这个案子的审判员受到了党纪政纪处分,被从法院清理出去。后来才知道这个案子的审判员是市人大主任曾聪明的小舅子,如果他事先知道这个审判员是市人大主任的小舅子,他也许不会坚持抗诉。然而,人家却认为他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是市人大主任的小舅子,这就是明知故犯,明明知道人家是领导的亲属,还故意冒犯,这是一种不可原谅的过失。

过了不久,市法院主动提出要调庄扬到法院当民事二庭的庭长,当庭长比在检察院当副处长提了半级,在这半级的诱惑下,他忽略了可能存在的政治风险,匆匆忙忙办了调转手续。结果,人大把他担任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二庭庭长的提案一巴掌拍死了。他的人事关系已经到了法院,再回检察院也没他的位置了,原来的副处长职务已经被人占领。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钻了圈套,闹了个鸡飞蛋打,两头没着落。这一招很毒辣,搞得他非常狼狈,把他晾在那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凄惶了多半年,四处申诉了多半年,司法系统根本没人答理他。他没办法,跑到组织部要工作,向组织部原原本本陈述了自己被人家耍弄的经过。组织部煮了个夹生饭也挺恼火,听了他的陈述才明白堂堂组织部也让人家耍了,自然更加恼火,部长关原在组织部内部会议上说出了“不蒸包子蒸口气”的重话,取得了市委书记吴修治和市长夏伯虎的支持,硬性安排他到市公安局当了副局长。

庄扬在官场上经受了一次不大不小的挫折,在检察院、法院、公安局这些司法机关单位转了一圈之后,好容易在公安局找了个安身之处,对公安工作又不熟悉,只能分管后勤、培训这些二线工作,所以就处处保持低调,坚持多种花、少栽刺,由过去意气风发、作风硬朗的少壮派变得谨言慎行,有意无意地磨炼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很多人都说庄扬到了公安局以后成熟了很多。

局长死后,当局长的接班人也曾经是庄扬心中萌起的小小渴望,可是,庄扬是一个理智的人,冷静分析,自己连当个法庭庭长都让人大否了,如果再提任局长,人大更不可能通过,即便挖空心思通过活动得到市长的提名,到人大还得给封杀,再次受辱,所以也就没有痴心妄想去当局长。然而,树欲静风不止,去不去努力当局长已经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问题,因为他手下分管的那一摊还有很多人等着他腾位置呢。其中最为积极、动作频频的就是后勤处的处长司光荣。

公安局局长一般都兼任市政法委的副书记,属于副地级,所以公安局比起其他局稍为高出了半截儿,相应地就有了处的设置,其实处长就是副处级,副处长其实就是正科级而已。司光荣想当副局长,当然,不光司光荣有这个想法,哪个处长不想当副局长甚至局长呢?可是要实现这个理想,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有空位才行。这就像打高尔夫,有洞才能进球,没洞球艺再高也没用。

司光荣目前的野心就是想当副局长,实现这个小小野心的现实障碍就是庄扬。庄扬必须走,腾出现在的位置才能使司光荣当副局长的美梦有成真的可能。如果庄扬能继任局长,司光荣作为庄扬的手下也就成了最可能继任副局长的人选。谁都知道这个道理,升上去的官员总喜欢从自己的老部下里提拔几个体己人儿。庄扬当了局长,很难想象他从别的部门提拔一个人来充填自己空出来的位置。

司光荣的外号很不雅:私处。外号的原委跟范局成为饭局事件相似。现在的人太懒,懒得多说一个字,某处长就简称为某处,司处长的简称就是司处,听着就是私处。公安局的工作人员打字大都用简拼输入法,打到“司处”的时候,首先出现的都是“私处”而不是“司处”。私处是阴部的书面语,于是公安局里例如刑警队老牛之类的人物就开始琢磨他,每次叫他“私处”之后都要嘿嘿嬉笑两声,笑得他汗毛直竖,追问人家笑什么,老牛说:“笑你怎么露出来了。”

把他叫“私处”还有另一层意思,说这个人的性子比较阴,话虽不多,只要一说出来都是有目的的。心里比谁都有数,别人的底细他摸得清清楚楚,他自己的底细谁也摸不透彻。看到别人都在心急火燎地抢局长,庄扬这位顶头上司却稳坐钓鱼台,司光荣心内大急,庄扬放弃了这次机会,就等于剥夺了他的机会。皇帝不急太监急,可是太监终究做不了皇帝的主,司光荣只有说动庄扬积极投入到这场激烈的竞争中去,他自己也才有希望。

司光荣拿了几份接待单子,又从接待烟里拿了两条中华来找司光荣签字,司光荣正趴在电脑桌前面上网,司光荣喊了一声“报告”,把庄扬吓了一跳,连忙关掉了正在浏览的窗口,在窗口关闭之前,司光荣偷觑到屏幕上有一些光屁股女人,心里暗笑的同时,又有些微微发冷,庄扬在上班的时候偷偷浏览这种网站,说明他已经非常颓废,一个积极向上,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人是不会浪费可贵的工作时间看这种黄色网站的。他顿时感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要像牧师挽救一个堕落的灵魂那样,激发庄扬的昂扬斗志,把心思转到正事上去。

庄扬放下手里的鼠标,转过身来问道:“老司,有事啊?别站那儿,像受审似的,坐下说。”

司光荣坐到了庄扬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说:“这是上个礼拜省厅来人吃饭的发票,您签一下,我好去报销。”

庄扬接过单子,看也不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司光荣把烟放到庄扬的桌上,看着签过名的单子自言自语:“还是要当领导啊,什么叫领导?您签了单子能报销,我签了单子不能报销,这就是领导。”

庄扬看看桌上的中华烟问道:“又来贿赂我了,想干吗?直说。”

司光荣说:“这可不是贿赂啊,这是这个月的接待烟,范局的那一份没人领了,多出来一份,我就给您拿来了,您应酬多。”

庄扬随手拿起一条扔给司光荣:“见一面分一半。”

司光荣嘻嘻一笑:“谢谢庄局,那我就不客气了。”

庄扬又问:“你刚才嘀咕啥呢?什么签单权啊,领导的。”

司光荣就又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庄扬说:“你想要这个签单权我给你不就完了?下次局务会上我就提出来。”

司光荣夸张地摇头摆手拒绝:“可别,名不正言不顺,有了那份权力更难受。”

庄扬取笑他:“你的意思说非得正式当了副局长才名正言顺地用这份签单权?”

司光荣说:“开玩笑呢吧?您不当局长我哪能当什么副局长。”说完了这话偷偷观察庄扬的神态表情,见庄扬没有什么负面反应,这才又往深里说了一句:“庄局啊,别人都在上天入地、争分夺秒地活动,争取当局长的机会,您老人家怎么还能坐得住?”

庄扬问他:“你看我像当局长的样儿吗?我可没那份野心。”

司光荣说:“这怎么能叫野心呢?毛主席都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这叫事业心、上进心。”

庄扬笑问:“这句话《毛主席语录》上有吗?我怎么没看到过。”

司光荣说:“《毛主席语录》上没有,可能在《毛选第四卷》上,等有时间我去给您找找,不管这句话在哪里,都是说一个人要有进取心,不能‘以己昏昏,使人昭昭’。”

庄扬说:“看样子我就是‘以己昏昏,使你昭昭’了。”

司光荣看看庄扬的脸,庄扬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已经练到了七成火候,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司光荣便壮了胆说:“真的,我认为您最有当局长的资格,您虽然到公安局的时间短一些,可是一直在司法战线从事领导工作,学的又是法律专业,年轻有为,如果您当了局长,”说到这儿,司光荣嘿嘿一笑半真半假地说:“您当了局长,我不就也有机会了嘛。”

庄扬:“你就说你自己想升官,别拿我说事儿,你以为我当了局长你就能当副局长吗?天真。另外我给你纠正一个小错误,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是拿破仑说的,不是毛主席说的。这句话纯粹是胡说八道,如果哪支军队的士兵整天光想着当元帅,这支军队肯定屡战屡败。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死了就不能当元帅了,士兵要想当元帅首先不能死,你说这样的士兵到了战场上还能舍生忘死冲锋陷阵吗?这种话纯粹是拿破仑那种人说的风凉话,别当真。也许拿破仑根本就没说过这句话,是别人胡编出来的。”

司光荣不好意思地笑笑,顺竿往上爬:“要不怎么您能当局长,我只能当处长呢?就是因为您比我的水平高嘛。不过我觉得不管这句话是谁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关键看怎么理解,如果理解成一个人应该有远大的志向,有强烈的进取心,那还是有正面意义的。”

庄扬难得地露了一个笑模样:“你倒还真有点想法啊!”

司光荣说:“现在谁心里没有想法?我就不相信庄局您心里真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庄扬说:“老司啊,我们共事也有几年了,你对我也应该有所了解,如果放在几年前,我可能还会争取一下,现在,你别在我身上寄托什么希望了,你难道不知道市人大已经把老庄封杀了吗?”

司光荣说:“不就是庭长没当成吗?全市人民都知道。那算什么,您现在不照样是正处级副局长吗?怎么了?人大那帮人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您往深里想想,如果您自己就是人大主任,或者您根本就管着人大主任,还用得着受这个窝囊气吗?还是您的官小分量轻,人家才敢那么刷您。再说了,如果您当上了局长,不就等于扇了人大的曾聪明一个大嘴巴子,他干干挨了还没法还手,这才叫高明。”

庄扬拆开他送来的中华烟抽出一支扔给他说:“没看出来,你老司还是个富有想象力的人啊,人大不同意,你说我这个局长怎么才能当上?”

司光荣说:“事在人为啊,起码你要努力,不努力没人把馅儿饼往你嘴边送。”

庄扬冷冷地看着司光荣:“努力?你给我说说,怎么努力?”

司光荣凑近庄扬神秘兮兮地说:“找人啊,您没听现在人家都说,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光跑不送,原地不动,不跑不送,留你没用。”

庄扬呵呵冷笑,问他:“你跑过送过?”

司光荣涎皮涎脸地说:“当着庄局这样的真人我不敢说假话,范局那把克虏伯猎枪就是我送的。”

庄扬骂道:“你老司真行,把范局送到天堂去了。”

司光荣做无辜状,捶胸顿足地说:“我的老天爷啊,庄局您可不敢这么说,您这么说我怎么担当得起啊?让别人知道了,还说是我害死了范局。让我说啊,啥都是命,这就叫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啊!”

庄扬说:“既然你说都是命,那我就认命了,何必劳心费神地争什么局长呢?”

司光荣有些着急了:“千万别轻易认命啊,有一首歌您会唱的,我记得上一次陪省厅的刘处长到歌厅您唱过,其中有一句最适用您了:三分命注定,七分靠打拼,这是什么歌来着,对了,爱拼才能赢,现在就是您拼的时候了。”

庄扬故意问他:“拼?我跟谁拼?跟市人大拼?我能拼得过吗?你这是看我死得还不彻底,让我再重新死一回啊!”

司光荣胸有成竹地说:“这话庄局还真就说错了,我可不会给您送猎枪,您也不好那个道道,我送您一张竞争局长的入场券。您听我的,市人大的曾聪明还就聪明不起来。”

他说话的口气和神态让庄扬暗暗吃惊,想起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说不准这家伙还真有什么能拿得住曾聪明的绝活,不起眼的私处突然钻出来一棵能够结果的大树呢。

其实,这种活教材就在身边摆着,银州市翟副市长的司机,看上去毫不起眼,按点上班给领导开车,按点下班回家,夏天别的司机在领导下班前早早就把车发动着打开空调生怕领导出汗,他却从来都是等领导上车以后才发动车开空调,就这一点没做到位就让翟副市长夏天多出不少汗。翟副市长嫌他死板,不会来事儿,向办公室提出要换一个司机,办公室还没找到合适的替换人选,翟副市长就让人家给抽调到西北山区扶贫去了。后来才知道,这个司机的叔父竟然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这个司机过去是给省委主管干部人事的副书记开车的,从省城调到他们市开车,就是为了就近照顾副部长的老母亲,他的老奶奶。

翟副市长后悔莫及,专门跑去找这位司机沟通交流思想,人家只说了一句话:我老老实实做人你都不容,我还给你留了一条继续做官的路,比你宽容多了。

这个带有一点传奇色彩的故事在银州的官场上传诵一时,吓得那些领导纷纷开始调查自己司机的来路和社会背景,很长一段时间领导们对司机都格外客气,谁也不敢随随便便对司机颐指气使。风遗尘整理校对。

想到这件事情,庄扬不能不对眼前这位给前任局长送过昂贵的克虏伯双筒猎枪、号称“私处”的司光荣另眼相看了。他试探着问:“看样子你老司还挺有门道啊。”

司光荣故作谦虚,实则不无几分炫耀地说:“我有什么门道啊?不过,如今在官场上混,走仕途的人,有几个没有几条路子?”

庄扬说:“你还别那么说,我就没有路子,别说几条路子,一条路子都走不通。”

司光荣说:“那是您庄局不在这方面动心思,您跟我不同,您是正牌大学生,靠的是真本事,用的是真功夫,走的是正路子,像我这种人,要本事没什么本事,用干部考核的几项标准一卡,啥也不是,只好光脚过河,能蹚的水就得蹚啊。实话实说,庄局,如果这一次您真的不努力一下,不但我要替你惋惜,我敢肯定的是,将来您要后悔后半辈子。”

庄扬问他:“你说了半天说得也挺热闹,我看不出我即便想当局长,又有多大的可能性。”

司光荣伸出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八成把握。”

庄扬吃惊地问:“凭什么?”

司光荣:“凭我啊。”

庄扬:“你是市委书记还是市长?就算你是市委书记或者市长,人大也能把你的人选卡住。还是那句话,人大曾主任绝对不会让我过关的。”

司光荣看到庄扬已经蠢蠢欲动,便索性给他送上了一颗定心丸:“那不一定,我给您老人家透个底吧,您说省人大主任能不能管得住市人大主任?曾聪明敢不敢不听省委组织部部长的话?”

庄扬大惊:“你跟他们有关系?”

司光荣故作谦虚:“关系倒是有,不过也就是能说上话的关系而已,真正能有多大作用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庄扬半信半疑地打趣:“吹牛吧?如果你真的有那么野的路子,还用得着给范局送猎枪?反倒是范局应该给你送猎枪差不多。”

司光荣不好意思了:“庄局,求求您别再提送猎枪的事好不?这件事情过去只有我和范局两个人知道,范局死了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也怪我见了您就觉得亲,啥话都留不住,告诉您了您就别再拿这件事情逗我了,传出去人家要说是因为我送了猎枪才把范局害死了,虽然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是猪尿泡打人,伤不着臭味难当啊!”

庄扬来了兴致,起身把司光荣拉到了沙发上,给他沏了杯茶,然后自己也坐到了沙发上,说:“好了,我不提那件事了,你真不经逗,范局的死跟你送猎枪根本就没有关系,你不送猎枪他也有枪,会水的鱼浪打死,常走夜路迟早碰鬼,他出事是迟早的。好了,你还是说吧,到底你跟上面是怎么回事儿?”

司光荣说:“人跟人除了血缘关系是天生的,别的关系全靠自己去建立,现在的时髦话叫经营。其实,人这一辈子就是经营两个字,经营好了,就像做生意赚大钱,不会经营,就只能受穷受苦。老天爷造了蜘蛛,可是网却得蜘蛛自己去织,如果哪只蜘蛛觉得自己既然是蜘蛛,天生就会拥有那么一张网,它就大错特错,剩下的路只有一条——死。庄局您说对不对?”

庄扬若有所思,深深点头:“这话说得很有哲理,过去没看出来,老司还是很有思想的啊。”

司光荣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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