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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弥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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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人要进来怎么办?这样反而会让人以为这里是个邪教的会址,到时不更麻烦。”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大师伯阵法惊天,世人只会看到想看到的样子。”高老头的话里有矛盾,方临风也只能大概想明白。他知道进来前,高老头领着他转了不少圈,肯定是按着某种阵法过来的。只是不知平常人进来后会看到什么样的景物,他想对老祖宗的东西也是崇拜加佩服。
“这里有多少年历史了?”方临风想起寻尊老君像,感觉不是凡品。
“呵呵,你看到老君像了?”
“……”
“吃饭咯!”这时外面一声吆喝扯散了方临风的问题。
道家的饮食注重阴阳平衡,而且也忌食荤腥之类的食物,以素食为主。方临风一看一桌的素菜,却又做得各具特色,一时食欲大增。
来就餐的就两个老头加一个大厨,外带方临风。
“凌楚真人不来吃吗?”方临风凑到高老头耳旁低声问。
“辟谷,已经九十九天了。”高老头夹着一筷子的青菜,边吃边说。
“辟谷……”方临风好像听谁说起过,感觉明天的寿宴有些不同寻常。
吃过午餐,高老头让他在房间里休息,他也有些累了,正好午睡片刻。
睡到正酣时,他感觉有人在他头顶摸索着,他吓得一惊,但人却怎么也动不了。这里本应是静修之地,方临风惊恐几秒后也反应过来,自问应该没事才对。
但是在他头顶摸索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反复在他头顶上找什么。过了几分钟,摸索的动作停下来,而是又有一支手伸过来,扒开他的头发。
方临风这才感觉到不对,这里几人应该不会有这爱好才是,再说他头上也不产金,更没有藏宝,就这仔细劲来看,似乎对他头发中的某样东西非常感兴趣。
他拼命让自己能动起来,可他就算是拼了吃奶的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凌尘子,不得无礼。”一个声音在他大脑中响起,对,不是外在的声音,而是在他大脑中的声音。
方临风终于感觉到头顶的手拿开了,而他的手指这时也一曲,猛的他一下就坐在床上。四周很安静,什么也没有,午后的阳光穿过树叶照进来,随着微风晃动。
这个房间很小,床有点和东北的炕头类似,刚好顶在两边墙壁的中间。一个人睡下去正好头脚顶两旁的墙壁上,方临风一看这环境,知道刚刚不可能有人能在他头顶摸索才是,他越想越是不安,正想出去找高老头说,这时门开了。
一个人走进来,让方临风感觉到一阵压迫。
正文 (四)说鬼论仙
方临风眯眼一看,竟是凌楚真人走进来。
“别担心,刚刚是我师弟,他一时调皮,想看看灵犀官真身印记。”
方临风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一百二十三岁的老头,还有个师弟,乘他睡着了这个不知多大岁数的师弟来扒拉他的头发,只是想看一眼他头上的印记!
“呃,呵呵。”方临风只得傻笑一下。
“师弟,快出来给这位小兄弟赔个不是!”凌楚真人将身子一侧,让出位置。
方临风这才发现凌楚真人身后站着一个小童,看年龄不会超过五岁,生得清秀可人。这下他再也坐不住,本来还有点迷糊的大脑彻底凌乱。
“这个,这个,还是不用了!”事实是方临风不是一般的尴尬,他这人本来就对辈分容易乱,但到这来后,感觉这里的辈分不是普通的乱,而是特别特别的乱。真不知朱老头见到这位小师叔会不会也尴尬。
谁知这个小童走到方临风面前,将身子一躹到,但脸上却挂着坏笑。其实高老头后来告诉过方临风,道教礼仪中,揖礼时弯腰只需将头和屁股保持平行即可,否则实为不敬。看来这小童是知道方临风闹的笑话,这时反过来讥讽他。
凌楚真人看着,也只是摇头微笑不语,看来他平时对这小师弟宠爱有加。
“他平时太调皮,也有一百多岁了,性格还是和小孩似的,不要太在意。”凌楚真人坐到床沿上,将小童拉到身旁,用手轻抚小童的额头。不过几秒,小童额头上放出光芒,他的身子一阵虚化,最后竟缩成团,真人手掌一握,只见他手心上显出颗晶莹剔透的玛瑙珠子。
“他是我师傅最小的孩子,幼时死于敌手,但他的灵魂却不愿归去,师娘只得求师傅。师傅折了十年阳寿,练了这颗定魂珠。师傅仙去后他也就和我一起修行,只求有朝一日也能得道归真。”凌楚真人看出方临风有很多疑问,将定魂珠收入怀中后,解释道。
这个小孩是鬼!方临风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应该说他这不算是鬼,但也不是人,如果按现在的解释,他是一团意思。而且还保留了生前的记忆,而这定魂珠是能容纳这种意思的器具。可惜他去世时太小,虽然执愿很深,但终究无法修得高深的道术。”
“啊,哦……”方临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呵,你不用现在就懂。我来问你,你信不信这个世上有鬼?”
“好,你信有鬼,那你信不信这个世上有神仙?”
第一个问题方临风很轻易就能点头,但第二个问题他觉得很难回答,不是他怀疑,而是他不想伤凌楚真人的感情。
“嗯,你不信这个世上有神仙,因为如果有神仙他们又在哪?世人常说天上有神仙,现在的人不仅能上天,还能去到别的行星上,他们怎么会没遇到过神仙?外国人信上帝,但他们也无法证明上帝存身之所。道教中有很多成仙的例子,但这些成仙之人又去了哪里?如果仙人真的是法力无边,怎么会不回来帮帮他们的后世子孙?所以说神仙是比鬼魂更为虚无缥缈的存在,所以现在的世人几乎不再相信神仙真的存在,而只是作为一种精神信仰而保留下来。”
方临风不想争辩这类话题,俗话说得好,县官不于现管。求神仙能办好事,世人就信神仙,求神仙办不了事,自然会说科学知识才是硬道理。
“其实世人对神仙有一种误导,我这一百年是生活在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岁月里。我一边修行,一边在学习新的知识,你的问题我同样也在问自己。神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后来我突然明白过来,活着的神仙比庙宇里供奉的泥塑木雕更能帮到世人。如是我入世济人,渡世人于危难,而我就是这大千世界中的活神仙。但人总归是要老死的,就算我修行百年,也逃不掉。只到某一天我才体悟到,修行成仙其实是有道理的,神仙应该是另一种生命方式,也就是说神仙是生活在另一个空间的生命形态,而一个普通人能通过不断修行,改变成这类生命形态,此即为成仙。但这种生命形态是无法存在于现在的空间,他们只能偶尔的来一下,还要付出很大代价。如是这一切就都成为传说,而神仙也就成为传说中至高的存在而流传下来。”
方临风面对凌楚真人的话,即无法点头,也无法摇头。他的话有很大蛊惑力,但与方临风所受教育却又驴马不相提。
“呵呵,我不是想让你认同。今天的话你以后自然会明白,我也是通过修行与这种生命形态取得沟通后才明了的。我今天说的话,对你今后会有帮助,你的厄运太多,幸而有助力之人。一个人的能力应与责任相关联,你就是这世上的活神仙,济人于危难就是你的责任。没有什么天命所归,任何人都有责任,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以成为神仙,这个神仙的界定就是你能不能帮到人,帮的人越多,你就越有做神仙的资质。比如说一个人就要被车撞到,你拉了他一把,你在这个人心中就是当世的活神仙,这样的事做得越多,你就会在更多人心中成为活神仙一样的人而存在于世上。”
凌楚真人一席话,让方临风晕头转向,但却如冥冥之中开启了一扇窗子,他一时并不明白,可又似乎明白。
“好了,我也说了很多,今天好好休息。这个先放你这,不要怕,他今天不会再出来了。”
凌楚真人又将怀中的定魂珠拿出来,交到方临风手上,正要转身离开,突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尘子说你头上的白线已经不见,可否让我一看?”
头上的白线?方临风自己平时并没留意过,主要是很难看到,而且他觉得有些丑。这时听真人说头上的白线没有了,也觉得奇怪。
真人扒开方临风的头发,确实没看到白线,要知这可是灵犀官的独特标志。他掐指算来,再让方临风转过身,露出背部。手指在方临风背脊上一划,一条白线隐隐闪现又消失了。
正文 (五)羽化飞升
凌楚真人看着这延伸到尾椎的白线隐入皮下,脸上表情也是复杂起来。他和高老头不同,他是见过前世灵犀官的人,两人间还曾有过交际,自然对灵犀官这种集天地造化的异能奇才了解更多。
灵犀官及八部灵谋,相传是上古时期就有,本是分散于民间的各类异人。东晋时期佛教热潮传入中国,受其影响道教也在这个时期发生了深远变化,而民间异人更是开始组成相应的团体,这就是灵犀官及八部灵谋官的由来。他们相对应的是佛教经文之中的八部天龙,自称为天授神官,主管人间鬼事妖魔。
这些神官并非世代传承,而天择于平民之中,如果说是天授却也不为过。其中能力最大的灵犀官,历代以来也有断代的时期,所以传至明清时期,八部灵谋已为松散的组织,并没有正式的管理者。
灵犀官的能力在八部灵谋中强,几千年来,有专门的研究者早就发现灵犀官的能力也有高低之分,而区分能力高低就是看这从头上延伸出来的白线长短。短者三寸即可称为灵犀官,据前代灵犀官所言,历代以来灵犀官中白线过心的只有三位,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今天凌楚真人看方临风这白线已经延伸至尾椎,但白线却又隐于皮下,这是什么道理?
“你这段时间可有奇遇?”
“什么奇遇?”方临风没想真人会有此一问。
“我听小高说过,他发现你时你头上的白线自额前伸到脑后,长约六寸。此白线即为灵犀一贯,但现在你头上的白线已长至尾椎,平时还隐于皮下。一定是你近做过什么事,这才会让你的白线贯通筋骨。”
方临风仔细一想,这才将山洞之中偶尔得到的神格大致说了,当然他最后还不忘说明这神格他也并没有得到,而是回来后就消失掉。
“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实为有限,这就是你生来体弱的原因。神格是什么?神格不就是期望能通过外力传导给后人的某种异能!你以一已之身,怎么可能承受两种异能同时存在?呵呵,还好,山洞之中的传承只是帮你打通了全身的筋骨,并没有影响你的身体,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不是说我现在比以前更厉害了?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觉?”
“呵呵,不要心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方临风想起刚来时凌楚真人送他的谒语,顿时语塞,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故作玄虚的说话方式,但没办法,这叫有求于人,不得不耐着性子听。
两人说完话各自休息去了,傍晚时景秧打了电话过来,才知他准备回去了,方临风告知他自己还要明天才走。
一夜无事,只有高老头来聊了几小时,对于现代生活方式惯了的方临风来说,这种作息时间很不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才勉强睡着,其实这时才九点。
第二天才六点多,高老头就来叫门,方临风夜里睡得到是很香,起来时精神相当好。一看时间还很早,也不知这时高老头找他何事。
“寿宴就要开始了!”高老头一进来就说。
“呃……”方临风也没过还有一大早做寿的习惯。他赶忙起来洗漱。
等到得大厅中,昨日他见过的厅堂又变大了一些,而原本站在凌楚真人身后的老君像不见了。里面站着十来个他不认识的老头,也有梳着道士发髻,但多数衣着便装。都很恭敬的站在两旁,听着凌楚真人在说话。
“天地两仪,心生无极。道法昆仑,世途便宜。论界无常,语定律义。吾辈今生,枉然希冀。”他一字一句如同在众人心中响起,让周围所有人都将头垂得更低。
“哈!哈!哈!今日一别,世当无期。诸位不可多忧,他途定当恭迎。”凌楚真人环视一周众人,脸上红光尽显。
朱老头有些激动,看他一双老眼中很复杂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何事。
“修身尽善,语喻凡尘。天道经论,道意自然。你们还没懂吗?”
“是!”众人同声应道,揖礼。方临风站在最后,他可是真不懂的一个,一看众人施礼,赶紧也跟着照做。
这时凌楚真人抬头看到方临风来了,冲他一笑,招手让他过去。
“小朋友昨夜可睡得安好?”
凌楚真人一句话,让周围站着的众人都很吃惊,要知道今天能来此赴宴的都是有名头的宗师。就算是他们也只被邀请清晨进来,而眼前这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男子却能住在里面,怎么不让他们吃惊。
方临风能感觉身后怪异的眼光,但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复杂程度,自然更不懂凌楚真人的深意。
“先把定魂珠给我。”凌楚真人张开手掌。
方临风赶紧拿出珠子,只见这放在他口袋里的定魂珠更是璀璨,一拿出口袋就闪着夺目的光泽。方临风也吓了一跳,要知他昨晚可不敢私自拿出来,一想到那个小童,他就有几分心悸。现在拿出来一看,居然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是何原因。
“不要怕,如果不是你拿着养了一宿,他也不会有这样的造化。”凌楚真人看到如此光彩的定魂珠,心中也是对灵犀官的异能敬佩有加。要知他集百年修为也只能为师弟修形,但方临风一夜却为师弟养精致纯,这可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
一旁有道行的高人这时也看出端倪,看方临风的眼神也变了。
“师傅,寿宴可以开始了。”朱老头走过来,低眉顺目的说。
“嗯!”
大厨一手提着一个大木桶,一手端着一个木盆走进厅堂。木桶中少说也装着百多斤的米粥,而木盆中则放着碗筷,但这个大厨却步伐轻盈。他走到厅堂中间,放下木桶,一手抄起木盆中的碗,用大瓢装上一大碗米粥,送到站立在左手最前端的一位老者手中。
“吃吧!”
方临风看着大厨依次送着米粥,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他没想过一位世外高人竟会这样招待祝寿来宾,但是当他也喝过米粥后,他决定今后再也不武断的下结论。
原来这米粥看似大厨随意呈在碗中,但在碗中竟会变成如太极图一样阴阳两色,米粥入口即化,吞咽之时如琼浆玉液,满口留香。
要知他昨日也曾吃过大厨做的饭,并没有今日这般神奇,他这才知道真人不露相,看来这里的一个大厨也不是凡夫俗子。
每人吃完后,大厨又会再添上一碗,有个老头吃完碗,还眼巴巴的看着木桶中。但大厨不再给添,而是将众人的碗收起来,提着木桶就往外走。
凌楚真人并没有吃,看众人吃过,微微一笑。
“今日云香粥,诸位可还满意?”
“谢真人,可惜啊……”左手首位的老头作揖礼,脸上尽是遗憾之情。
“哈哈!你啊!”真人看众人都有同感,也心生感慨。
“你们都坐吧!想我这近几十年来,也淡看春秋啊!有时也很奇怪,越不忍世人的凄苦,越不想离开,总想着能多做点事。可惜人的贪念太盛,就算如我也是一样。我辈修行,只为了一个道,这个道是什么?就是自然之道,平衡之道。阴阳是这样,五行也是这样,唯求得平衡即可。我知道你们之中也有守不住道的,但只要你能为世间做多点好事,你就是守住了一点道。我没做过不闻世事的高人,也要入道,这才是修行、修身、修性。但我守住了道,这才是修行!”
“好了,今日之会本应开心才是,我也就不再说道。我们论道。”
方临风差点没晕倒,说道和论道有什么差别吗?他从小到大最怕长篇大论,记得小学入学时,那个校长在太阳底下硬是说倒了十个学生才作罢。现在让他站在厅堂中听他们说与他无关的道论,他估计也会有说倒的可能。
还好真人似乎明白他的心声,让一旁的朱老头带着他去偏厅休息,他们这一帮老头子开坛谈法。
也不知他们谈论了多长时间,朱老头才又过来请他进到厅堂中。这一次方临风感觉到有些不同,而且厅堂也比以前更亮,他这才发现厅堂的顶上开了个天窗。
“时辰到了,各位来日他途再相恭迎!”凌楚真人冲众人行道礼。
“师傅,您老人家……”朱老头眼中湿润,突的跪在真人身前。
“好了,你也老大不小,快起来吧!”真人一盘腿,坐定身子。
方临风感到事情不对,看这个样子真人这是要羽化仙去啊!他突的想起真人昨日一语,顿时明白他所说的话来,原来他辟谷百日就是为了今日的羽化飞升,简单点来说他就是要成仙了,他要去另一个世界做神仙去了!
就在方临风意外时,他突听得耳中有玄明之声响起,如同是某种乐器所奏,但却是在脑中响起。就见天窗上有一道光柱投进来,光柱中有五彩霞光。
凌楚真人正好坐在光柱下,片刻后就见真人身子一轻,向上浮起一尺来高。
还不等众人惊叹,就见一个七彩人形的光影从真人身上站起来,瞬间这个人形光影就向天空中冲去,而随着光影一起飞升的还有一个小些的人形。
方临风甚至看到这个小些的人影冲他偷偷的笑,他知道这就是那个小童,但小童的光影冲到天窗时有些懈怠。
“临风!”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方临风想也没想,举起手来,似乎感应到他的托举之力,小童猛的向上一冲,两人的光影就此消失在天空中。
“啪啪”声在四周响起,众人全部跪拜在厅堂中,低着头,没有再敢看一眼天空中的景象。
方临风如梦初醒,也跟着拜下,他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人类的奇迹。如果说昨日真人和他说起时,他还只是感慨,今天他就只剩下感叹。
只是他感觉照真人的说法,这成仙和去世也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死的时候隆重些、样子很酷,真不明白这些有什么好稀奇的,有什么好追求的。看来人总是想不平凡,就算是死法也这样!
成仙仪式完成后,众人都各自散去,也有一些留下方临风的联系方法,看来他们也看出方临风对小童的帮助,也许某年某月又用得着方临风的时候,所以最后方临风成为了大忙人,只到下午时分他忙,推辞了高老头的留宿建议,他有点乏味的想回家。
走时朱老头送给他一个木盒,说是真人特意留给他的。方临风打开一看,最上面是定魂珠,只是这时它又回复原本的玛瑙样,也看不出奇特。下面有封信,上面只写了几行字:‘得君一助,还师遗愿。灵珠遗赠,它日光华。凌楚子’
信的背后还写着两行谒语:知天为命,授业为谋,仙道自然,法则乾坤!世事多厄,渡厄飞升,白骨七绝,阵助昆仑。
正文 (六)宿敌
方临风回到C市(此后文中只说这为C市,大伙就不要猜这是那个城市,避免麻烦,嘿嘿。)时已经是晚上,打了个电话给风琳,她今天上晚班。
无聊中他一人坐在窗台上看着夜色中的都市,繁如星海的车灯穿梭在马路间,一时如银河流动。
“喵呜!”
方临风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黑回来了,大黑是方临风给大黑猫取的名字。这家伙也是不省心的角色,打从来到C市就把方临风家附近的家猫、野猫闹了个遍。原本春秋两季时夜歌合唱团的成员们,全体失声。这还不算,猫族闹够了之后,大黑又开始整治起家狗行动,一时间夜夜都能听到附近寓所内狗狗们的哀嚎。
方临风对它是有心管,却无力寻,这个大黑,动作非常敏捷。几十层的楼房,它基本当是平地在跑。邻里间装的防盗网成为了它最好的攀附物,最绝的是大黑看着身形庞大,其实体重很轻,来往如楼层间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再加上方临风带大黑回来时特意避开邻居,所以居然没人知道他养了一只大黑猫,而且这还是只体形能赶上豹子的大黑猫。
“怎么了,今天舍得回来!”方临风将黑猫抱在怀中,使劲揉了揉它的脑袋。现在大黑的毛色已经相当油光,但身子还是很消瘦,方临风也曾买过猫粮,可大黑更喜欢吃活食。
“喵呜。”大黑似乎在回答方临风的问题,难得的赖在方临风怀中打了个滚。
“呃,你这大家伙看来有心事啊!”
“喵呜、喵呜。”大黑看来是认同方临风的说法,轻声连叫着。
方临风有时也奇怪,大黑和他之间可能有着某种感应,比如现在他就感觉大黑似有话说。
“你又惹祸了?”
方临风的话音刚落,大黑突的跳开来,显然对他这种无端揣测很是不满。
“好啦,你我又不能对话,我还不就是一猜嘛。”
大黑走到窗前看着下面的夜景“喵。”的一声,竟透着沧桑感。方临风一时间有些错乱,眼前的大黑似乎不是只猫,而是一个历尽风霜的老者,人到暮年而心尤不老。
“大黑,你在想什么?我能帮你吗?”方临风第一次把它当成平等的朋友,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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