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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恐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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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妾身跟姐姐而言,什么崇高理想、感恩惜福的,其实都无所谓了。现在才祈拜尊贵的神明,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只想在死亡之前,多看点美丽的事物。

不过,第一次看到这枚戒指时,的确觉得它相当耀眼,但现在看起来却觉得平凡无趣。充其量只是个发光的石头罢了。

若真要比的话,小产儿漂浮的河里,那四处滚动的小石头反倒比较美丽。有时候,我还会找到浮现胎儿脸孔的石头呢。每个都是灿烂笑脸,因为他们还眷恋着爹娘吧。

话说回来,这枚戒指跟姐姐的牙齿刚好相合呢,姐姐说只要咬着它,心情就会很好。在光线照射下,它甚至比小石头更闪闪发亮,让她相当开心呢。

唉呀,真是的。我不该重复说同样的事情。

这只是一场梦。如果醒来后,能够忘个一干二净的话,那妾身就全部说给您听。

您问,如果忘不了的话……?

那么,您下次肯定就无法再来了喔。

因为,您将无法从这二楼活着走下去啊,呵呵呵。

事实上呢,老爷。妾身自从十六岁被卖到这儿,到今年已经满七年,卖身契即将到期。苦海……没错,苟活沉沦的苦海只剩下半年了。

离开这里后,就可以任意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不过,其实我连任意跟喜欢的意思都还不懂就是了。

欠债也都还清了。

只是,我娘已经不在那个家了。

她说要去朝圣参拜,就带着所有钱财到四国去了。

我想,她应该是回家了吧。回到那个庭院里有着鲤鱼悠游的池塘的大宅邸。

因此,妾身离开这里后,还是孤单一人。

不过,姐姐会一路伴着我直到地狱最底层喔。

仔细想想便觉得无比神奇。因为不管遭遇多么可怜的困境,总是有个紧紧相连的姐姐陪伴着我呀。

老爷您一定知道吧。冈山到津山之间的陆地蒸汽车(亦即火车),在今年年底就要通车了。就像炮弹一样快,那用铁做成的车子居然会跑呀。

妾身把欠债还清后,在这里攒的钱也全都没了。

不过,用来购买陆地蒸汽车单程车票的钱倒是还有。

这里所提供的食物,不过就是夜里的一碗茶泡饭而已。您知道外叫的餐食都要自己付费吧?妾身可是在这方面尽量俭省才存到一些钱的。

因为,我已经习惯挨饿了呀,并不觉得有多难熬。

跟不是很喜欢的男人做那档事也是啊。

妓女的行规有千百种,其中之一就是即使在寒冬也不能穿上短布袜。所以,妾身已经事先买好短布袜了。

那是双雪白美丽的短布袜,妾身要穿上它搭陆地蒸汽车回津山。我只挂心这件事,而今也都完成了。

姐姐应该不需要车票吧,呵呵呵,也不需要短布袜呀。

只要让她咬着钻石戒指就好啦。

终点站是津山,接着还要穿山越岭,走过水田、田间小路和矮竹林才行。纯白的短布袜肯定会变得脏兮兮。

您问我是不是很想回老家?

不是喔,那是因为我只能回到那里去啊。

那空无一人、没有人等待着、杂乱荒芜的破烂小屋。那只是个至少不用露宿街头的替代品。也是个渗满鲜血、粪便与怨念的腥臭地方。

即使堕子婆不在了,但小产儿依然会被丢弃在那条河里,独自嘤嘤哭泣吧。

尽管如此,妾身还是要回到那里。

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陆地蒸汽车不要在津山停车,而是直接通往地狱。

搭上陆地蒸汽车后,大概会飘飘然而昏沉想睡吧,既然如此……那我干脆睡过头而忘记在津山站下车,直接抵达真正的地狱。那令人昏昏欲睡的血池。

在抵达地狱之前,从窗口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色呢?应该不会马上看到针山血池吧,也不会有恶鬼突然跑出来吧。应该会先看到被折磨至崩溃的人类吧。

那肯定是空洞而乏味的景色吧。

鲜红色的地面,漆黑的天空。从天与地的正中央流过的泥巴河。飞翔其间的则是瘦弱的鸟儿。

那大概就是人类诞生前所见到的景色吧。

喂,姐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那么,老爷,请您好好的……休息吧。如果能做个好梦就好喽——

老爷,该起床喽。天已经亮了。您听,那不是佣人打铃的声音吗?您看看窗外,那渲染得湛蓝无比的天空。

怎么啦,一脸发呆的样子。

没睡着吗?做梦……您应该没做梦吧。

妾身看您睡得相当沉啊。

总之,快把那些奇怪的梦给忘掉,今天也要努力工作唷。

一直催促您,真是抱歉,因为今天轮到妾身打扫茅房跟洗澡间呀,呵呵呵。

……是什么让您睁不开眼睛呢?是我的头发吗?这是理所当然啊,因为我们不能让客人看到睡醒的凌乱模样。在客人起身之前,我们必须先梳妆打扮整齐才行。

过几天一定要再来惠顾唷。

什么?想来个离情依依的告别?

想要亲嘴啊。可是人家觉得难为情耶。

那么,老爷……请您一定要闭上眼睛唷。

——

喀的一声,是什么碰到牙齿了吗?

那当然是妾身的牙齿喽。

什么?牙齿上好像咬着坚硬的金属?

您还真敢讲,真是的。唉呀,头发都乱了。

您说我的发间好像有什么在偷看着?还看到了红色的舌头吐来吐去?真是的,一大早就这么爱说笑。

……老爷,您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呢?[小说网·。。]

闪闪发亮的……真的好美呀。

——我姐姐好像爱上老爷您了耶。但不知您意下如何?

告密箱

由于冈山县内霍乱病蔓延,谨于××村公所内设置告密箱。倘若邻人中有疑似患者或藏匿患者之嫌疑,皆应写下其姓名并投入告密箱。此外,除了对告密箱加以严密上锁之外,为了保护密告者,也均予以匿名处理。

为了避免传染病蔓延,才加强宣导此举,然决议不给予任何奖励。

和气××村公所

明治三十四年六月一日

「冈山市公所果然就是不一样。因为原本就是士族大人的宅邸,墙壁甚至干净到刺眼,还有很多女子学校出身的美女。跟我们这老旧脏污的村公所实在差太多啦。」

在这熏黑老旧的村公所里,只有柴田副村长一人身穿西装,可脚上却踩着草鞋,而且每天都会突然扯开喉咙大声嚷嚷好几次。尤其自从上个月,村长因腰部受伤而没来村公所之后,副村长更是变本加厉。每当副村长又突然大声嚷叫,垂挂在低矮天花板上的油灯,总会跟着摇晃,并将那穷酸身影倒映在晦暗的墙壁上。

副村长用那震耳嚷叫声所要表达的,不外乎因优越感与自卑感交织而成卑微又自我的当年勇,或是高傲又自大的吹嘘话语。出身于冈山师范学校,虽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过往,但问题是他的同班同学们全都离开家乡,在冈山或神户各有一番成就了。尽管他好歹也升到了副村长,但在这仅有三十几户的穷乡僻壤中,也没啥好骄傲自夸的。

「没有白色墙壁倒还无所谓,但至少来个女子学校毕业的美女嘛。」

被柴田副村长这么一说,那些「只喝过一点墨水的老百姓职员」,他们的工作态度就如同对待副村长的回应般,一样都是虚应故事。

「如果副村长再有力一点,就可以帮忙改建这里了呀。」

不论副村长说什么,有五名职员都会予以回应以讨其欢心,有两名则会委婉的挖苦或讽刺,而一句话也没说、总是工作不离手的则仅有一人。

在这村公所里,最资浅且未满三十岁的片山弘三,默默做着单调的谷物检查票的确认工作。他嘴角浮现些微苦笑,但并没有侮蔑副村长的意思,而是怀抱着「我其实没有恶意唷」的谨慎想法。尽管没有明确说出这些想法,但他心里明白,比起每次去冈山市公所或县政府洽公回来后都带着一脸自卑,而且变本加厉更加自吹自擂的副村长,自己显然明辨事理且乐天知足多了。

弘三在这村子里,是普通农民家庭的三男,高等小学毕业后就投入职场。因为在校成绩相当好,因此立即被村公所采用,以他的学历而言,虽然升迁不甚有望,但是他本人跟双亲并不在意。因为他毕竟是以读书、写字、算术等知识性工作来维生,如今能够在村议员、村长、副村长等村内名人身旁任职,他觉得已经是无上的光荣。而且对弘三的双亲而言,比起继承家业的长男以及被邻乡富农招赘的次男,弘三这个儿子更让他们引以为傲。要当个随时让父母感到骄傲的儿子并非难事,只要每天持续工作不间断就行了,只要在上班时间处理完上司交付的工作,便能准时下班回家,而枕边人也是永远忠贞不变。

弘三的眼神落在因天色变暗而蒙上阴影的手上,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飞蚁在微暗的吊灯下交错飞舞着。已进入夏天时节了。单薄的木棉上衣沾染了汗渍。尽管妻子阿富已相当努力每天换洗,但那湿透的布料还是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这么说是没错啦,但看来还是会再度蔓延哪。」

频频扇着扇子的副村长,这次压低了音量说。坐在弘三隔壁的男子在打死停在脖子上的蚊子后,也同样压低了音量附和。

「就连我们这村庄,也都有人死掉啦。」

这时,弘三的手突然停下来。他手上翻到的确认票上所登录的名字,即使在幽暗的灯光下,也清晰可见。那是邻居老人的名字。也就是方才副村长他们压低声量说着,因传染病而被带到避难医院隔离,随即一命呜呼的老人。

「唯有狼神,才能胜过虎将军呀。我看我们村公所干脆到木野山神社去拜拜好了。」

「可是,木野山神社远在上房郡跟川上郡那一带,需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霍乱病的别名又叫做虎将军,而高梁川的木野山神社所供奉的正是狼神,这点弘三也知道。但随后他们暧昧窃笑而脱口说出的女子名字,弘三可就完全没听过了。

「不需要特地跑那么远吧,叫早纪的爹娘作法就好啦。」

「早纪的爹娘可会做生意了。听说他们已经把木野山的神明给请出来了。」

「不不,最会做生意的应该是早纪吧。」

弘三抬起头来,发现坐在幽暗墙壁旁的柴田副村长身上,有奇妙的影子。理应只有副村长的影子才对,但浮现于粗糙土墙上的影子,却覆盖在副村长的影子上。不知为何,还能清楚看出是个女人身影。

弘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连眨眼都动不了而眼睛干涩。以塞坐在倾斜简陋的木桌及椅子间的姿势,弘三不知为何,没喊娘也没叫出老婆名字,反而念出前些日子因霍乱病而死的老人名字。就在那墙壁上螺丝松动的八角形时钟传来冷清的报时声时,弘三便从莫名的诅咒中解脱了。在那已幽暗到看不清人脸的室内,微弱的灯光让虫鸣声更加明显。副村长已起身站在出入口方向,背对这边,边吹着烟管边眺望门外。那诡异的影子已经不见了。不过,这次却换成副村长本身的影子莫名消失了……

上衣吸了大量汗水后,有种不舒服的凉意。弘三因感到害怕而更加惊恐。他相信在意识到的瞬间,那影子已经来到自己背后,所以自我安慰着:那是清洁工忘了打扫油灯灯罩,所以才会映照出奇怪的阴影啦。

不过,奇特的影像又再次映入弘三眼帘。从副村长的烟管口吹出的烟,逆着风且拉长了尾巴。下一瞬间,弘三耳畔还感觉到一股女人的气息。这女人留下蒙胧模糊的闷笑,穿墙壁而去了。弘三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并且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可看透墙壁。应该是太累了吧,他不由得喃喃自语着——。

前往弘三家所在的村庄道路,是条和缓的坡道。虽说在冈山市内会有点灯人沿路点起路灯,但在这贫穷村庄里可别指望太多。爬上坡道后,首先出现的是细井家的灯,这对弘三而言,可说是盏指引方向的明灯。至于庭院里拥有大棵柿子树的这户人家的灯光,则仿佛是喜悦地告知我家就快到了的路标。那宽广的庭院里随时都有人在。老爹打稻草、男主人劈柴火,或是年幼的小姐姐照顾着弟弟等。偶尔还有媳妇洗衣服,老婆婆在一旁将豆子铺在席子上晒的情景。无论是谁,一定都会向路过的行人打声招呼,弘三也会和他们寒喧几句。如果打招呼的是媳妇,他就会想多聊个几句,但内容也仅限于村里的谁嫁人了,或是喝过山阳弹珠汽水没等,无关紧要的闲话。其实弘三也想多聊点其他话题,但一想到静吾郎凭着粗壮的手腕,在祭典的相扑大会上总是荣获冠军,在前阵子的日清战争还光荣受赠金牌勋章,他就露出软弱谄媚的微笑了。

不过,今天庭院里却是空无一人。拉门上映照着橘黄色灯光,但是四周寂静无声。在弘三的心里,不满的成分比疑惑来得多,毕竟在这里被迎接招呼已经成习惯了。

突然间,在柿子树底下似乎有什么在蠕动着。有个穿着白衣的人在那儿,弘三本以为是这户人家的老爹。但在夕阳余晖下,那严重凹陷的眼窝及消瘦的脸颊,实在是怪异到太醒目。不过,体格也不一样。因为这家的老爹个子矮小到会被误认为是个孩童,但这个人甚至比弘三高大许多。

弘三吓得无法动弹,目光也被吸引过去。这个人忽然在柿子树下蹲了下来,发出漏水的声音,接着便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腥味。地面上散着一摊白色浑浊的水,大概是严重下痢吧。随即传来一阵高亢的悲鸣声。那并不是鸟叫声。赤脚飞奔而出的媳妇急忙跑来,弘三终于了解那异样者并不是老爹,也不是魔鬼,而是静吾郎。啊!弘三不自觉的发出惊叹声。

是霍乱病。静吾郎已经被感染发病了——。

桥黄色的门上,蒙上了一层无比不祥的颜色。按摩着静吾郎背部的媳妇,怀有敌意的抬头看着弘三。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望同村村民,而是在瞪视着关系到静吾郎是否会遭到隔离的村公所职员。恨到咬牙切齿的媳妇,脸上表情从那平日可爱的鼓鼓笑脸,瞬间变为令人难以想象的可怕模样。

「没事的,快点回去吧。」

弘三不发一语的走了出去。心跳跟脚步声都相当沉重,胸闷难受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而那早已忘却的孩提时期所惧怕的草纸画,瞬间栩栩如生的复活了,但他立刻告诉自己,诸如此类容易被人一眼就看穿的幽灵,都只是虚构的故事罢了。西风卷起一股排泄物的恶臭,如影随形的跟随着弘三。如果家园没了,该怎么办呢?弘三就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的想哭。淡黑色的乌云越压越低,逐渐笼罩整个村庄。

「怎么啦?是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吗?」

阿富惊讶的张大眼睛,开门迎接几乎全身湿透的弘三。她立刻把水桶提来,坐在玄关木地板上,脱下弘三的衣服,仔细为他擦拭身体。

「细井家的静吾郎,好像感染到霍乱病了。」

终于能够好好喘口气后,弘三跟阿富这么说。正在拧干手巾的阿富,那圆圆的脸上多了点阴郁。阿富一向不会表露情绪,就像弘三被称作是认真又从不犯错的男人一样,大家都说阿富是个沉着冷静的好女人。她自幼父母双亡,或许是由祖父母扶养长大的缘故吧,她的长辈缘因此特别好。在听到弘三的话之后,她并没露出惊讶的样子。她迅速脱下弘三的衣服,连同手巾一起放入水桶中。或许是被这异样的气氛给吓着吧,和子和美佐子都待在最里侧的六叠大榻榻米房间里,不敢出来。

「放心啦,你们爹没感染什么病呀!」

阿富转头看了孩子们一眼,随即打开衣橱取出换洗衣物。

「田边家也是全家都卧病不起哪。得赶紧把那个消毒药水洒在家中四周才行。」

将石炭酸溶于水制成消毒药水洒在霍乱病患住家的四周,弘三从小就负责做这工作。因此,消毒药水与排泄物臭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对他而言,是可怕却令人怀念的儿时回忆之一。

「田边全家都被带到避难医院去了呢。至于细井家……既然被你知道了,恐怕也难逃被隔离的命运吧。」

出现霍乱病患的人家,都会极力隐藏染病事实。因为比起「在避难医院抽光鲜血」的恐怖传言,患者家属宁愿选择让传染病蔓延。以弘三的立场而言,理应要破除这种不实传言并且劝告入院。但事实上,在公家任职的弘三也曾视察过避难医院,那气味真是令人退避三舍,不过,那种医院只会让病患服药或浸泡药水浴,并不会如传言那样将病患放血杀害。只是,那里约有六成的病患都是药石罔效就是了。

立刻向上级通报细井家出现感染者,并尽速将病患带至避难医院办理隔离手续,这是弘三的职责所在。不过,弘三至今虽曾多次听到某人受到感染的谣言,他却一律装作不知情而交由其他人通报,或是暗地里等待着该名病患病死。因为一旦通报者的身分被拆穿,虽不至于受到全村的排挤,但势必会遭受被隔离者及其一家人所怨恨。实际上,村里还曾因此发生械斗事件。

弘三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但不全是因为裸身的缘故,而是想起静吾郎他老婆那锐利的眼神,因而背脊发凉。这一家人当然极力想把罹病的静吾郎窝藏起来,无奈却被弘三亲眼目击到。因此,倘若因谁的通报而导致静吾郎遭到隔离,那么这家人肯定会认为通报者,不,告密者就是弘三,因而怀恨在心吧。不论多么诚恳解释避难医院拥有如何完善设备都没有用。因为告密者就跟出卖村庄的人一样,让人憎恨。

「阿富!」弘三不自觉的喊了一声。从背后为自己披上干净衣服的阿富,平日只是个娇小安静的女人,但此时却变得让人想依赖的巨大。弘三就像个被斥责而拼命找借口的孩子般,将心里的不安全说了出来。女儿们总算来到地炉前,天真的玩着小沙包。真不知这平淡安稳的日子往后将会变成什么模样?这么想着的弘三顿时害怕了起来。因为这股动荡肯定比感染霍乱病还要严重。

「我懂了,不用担心,你只要像平常那样路过就好啦。」

帮弘三绑好腰带后,阿富在耳边轻声地说。思索片刻之后,弘三说出了个突发奇想。虽然知道这绝非正确对策,但此时也只能交给阿富来处理了。

虽然因此暂时松了口气,但弘三终究没说出有个诡异影子出现在副村长背后的事情。因为他认为静吾郎毕竟是活在这个真实世界,而那怪影不过就是个怪影罢了。尽管阿富再怎么厉害,应该也拿幻影没辙吧。没错,那只是身心疲惫所造成的幻影。眼前的担忧就只有静吾郎染病这件事,而这件事只要交给阿富来处理就行了。阿富会像这样永远扶持着丈夫,以贤慧干练的媳妇之姿守护这个家,直到死亡为止。因此,那个诡异谣言中的女人身影,应该不需要跟阿富讲吧……

尽管只是稍微浅眠,隔天弘三仍一如往常的按时起床。阿富所做的早餐,除了酱瓜之外,其他都是热腾腾的。阿富的教育程度虽然仅止于勉强能读写平假名,却非常具有卫生观念。吃喝的食物全都以火加热过,当霍乱病蔓延时,连午餐也不是准备便当,而是让他回家用餐。这种好女人在村子里也相当罕见。

顺带一提,她总是一再换穿着陪嫁时带过来的衣服,但弘三毕竟是在村公所任职的身分,若是穿得太寒酸,总是会不好意思,所以她都会在夏冬换季时,帮弘三做些新衣服。她不但努力做着麦秆编带手工,还会默默帮忙大哥家的农活。对于弘三的爹娘而言,就跟认定弘三是最值得骄傲的儿子一样,阿富也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媳妇。

——当柴田副村长直到晌午时分才走进办公室时,尽管大家心里都打了个寒颤,外表却仍强作镇定。也就是说,「你是工作过度得了夏季感冒吧?如果很难受的话,就回家休息没关系。」

以担心的表情出声关切的有五人。

「你气色这么差还坐在这里,会把前来村公所的人全都吓跑喔。」

皱起眉头的有两人,但即使这两人想开玩笑说「该不会是得了那个传染病吧」,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

「不是啦,不是你们担心的那种病啦。我也没拉肚子啊。」

尽管副村长这么说,但那声音却不是以往的声音。他似乎努力的想提高音量,却越显得嘶哑。总是一脸苦笑表情的最后一人——弘三,将那不自觉会望着副村长背后的目光,拼命的移往其他地方。虽说是晴朗的上午时分,但低矮的老旧木造房屋里,到处都形成了影子,就连自己那握着笔的手下方都有一层影子。

副村长的脸色跟静吾郎非常相似。虽然不至于双眼凹陷、脸颊消瘦,但眼睛下方的眼袋却乌黑一片,嘴唇也没有血色。因为是圆脸,所以少有被岁月刻画的痕迹,但今天那像是被深烙下的皱纹,却相当醒目。即使坐在座位上,也用那充满血丝的双眼不停张望。副村长的一位心腹下属,悄悄地被叫了过去。弘三持续做着单调的资料登记工作,努力让自己不要看向那边。

弘三低着头,眼前闪过一个女人名字,那名字化成了一股不祥的影子飘然而过。

「柴田副村长被早纪给附身了啦,那女人……是真的呀!」

是早纪。当这名字传入耳朵的瞬间,似乎有股力量迫使弘三转向那头。敞开的大门边,站着一个女人。身上穿着花俏而俗气,却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没气质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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