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人类的知识-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于世界所能作出的任何一种描述都决定于世界对于我们的作用,因而在这
种限度内它就必然还是以人类为中心的一种描述。因此我们从银河系讲起,
逐步讲到我们所在的银河,我们自己的小小的太阳系,我们自己的小小的行
星,地球表面上极其微小的生命体,最后才最无关紧要他讲到那些自以为是
万物之灵和整个广大宇宙的最终目的的奇怪生物的身体和精神。

但是这个概观由于把人类似乎看得非常渺小,把人类关心的事也看得微
不足道,所以只构成真理的一个方面。真理还有另外一个方面,我们必须通
过另外一种概观才能把它看清楚。在我们目前从事研究的第二种概观中,我
们不再问世界是什么,而要问我们怎样认识到我们所有关于世界的知识。在
这个概观中,人类又重新占有世界的中心地位,正象人类在托勒密天文学中
所占的地位一样。我们是通过我们自己生活中的事件才认识到我们关于世界
的知识的,如果不是由于思想的能力,这些事件恐怕永远只有自己知道。天
文学家在感光板上看见的小点对他来说就是和他相距几十万光年的广大银河
系的标记。空间之大,时间之久,都能反映在他的思想之中,从某种意义上
讲,他的思想是和空间时间一样广阔无边的。不管事物大到或小到什么程度,
他的智力都能理解,不管事物在时间上或空间上和他相隔多远,他都能恰如
其分地估量出它在宇宙结构中所应占的地位。在能力上他几乎正象他的微不
足道给人的印象那样软弱无力,但是在思考上他的领域却广阔无边,他与他
的全部理解对象是大小相等的。

我打算在以后各部分先讨论知觉材料然后讨论科学对于经验素材的关
系。科学推理所根据的知觉材料是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的;我们所说的“看
见太阳”这件事是在看见的人一生中发生的一个事件,根据这个事件,经过
一种长而复杂的推理过程才能推论出天文学家所说的太阳。非常明显,如果
世界乱七八糟,毫无规律可言,这种推理就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因果上的
相互关联,一个地方发生的事件将不能说明另一个地方已经发生的事件,我
的经验也就不能告诉在我的整个一生以外所发生的任何事件。我们目前所要
研究的就是从个人的感觉与思想到不带一点个人因素的科学所经过的那个过
程。这是一条漫长而崎岖的道路,为了使路程不致让人感到厌倦,我们必须
时刻想到我们的目的地。但是除非我们走完这段道路,我们就不能充分理解
人类知识的范围和它的基本限度。

在这项考察中我们所依靠的未曾明言的推理过程与演绎逻辑和数学的不
同在于它们不带最后结论的性质,也就是说在于它们是一些前提正确推理也
对并不能保证结论正确的推理过程,虽然在某种意义上和某种程度上人们认
为它们使结论具有“概然性”,关于它们的明确的逻辑形式我们将在第六部

分中加以研究。除了在数学中以外,几乎所有我们实际依靠的推理过程都属
于这一种。在某些情况下,这种推理的力量大到实际上具有必然性的程度。
人们推想一页具有意义的打字稿是由一个人打字打下来的,虽然它可能象爱
丁敦所指出是一只猴子偶然在打字机上走过所产生的结果,这一种仅有的可
能性就把认为有一个有意打字的人的那种推论变成了不带最后结论性质的东
西。为所有科学家所接受的许多推理还远远达不到这样令人确信的程度,例
如声音由声波传递的理论。科学的常识加给不同的推理的概然性也有着等级
的差别,但是却没有一组被人公认的可以用来估量这些不同程度的概然性的
原理。我很想通过对于科学程序的分析,把这类推理的规则加以系统化。我
们的理想是在演绎逻辑方面已经取得的那种系统化。

人们习惯于把一切推理看作不是演绎的便是归纳的,并且把概然性的推
理与归纳的推理看作是同义词。我认为要使一般所接受的科学推理具有不可
动摇的根据,我们还需要用其它原理来补充归纳法,如果不是完全代替它的
活。

我们可以举出三个问题作为我们所要研究的问题中的典型问题。这三个
问题是关于相信(1)昨天世界存在,(2)明天太阳将升起来,(3)有声波
存在这三句话的最可靠的理由。我要问的不是这些信念是否为真,而是在假
定它们为真的条件下,使得我们相信它们的最可靠的理由是什么。概括起来
说就是:为什么我们应该相信科学所说的但却不能用现在的知觉证实的一些
东西,如果我没弄错,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并不简单的。

第一章事实的知识和定律的知识

当我们考察我们关于事实的信念时,我们就发现它们有时直接来自知觉
和记忆,而在其它情况下则通过推论得出。从常识来看,这种分别并没有什
么困难:直接来自知觉的信念对于常识来说是无可置疑的,而推论尽管有时
可能错误,人们却认为在这类情况下错误是比较容易改正的,除非问题特别
让人看不清楚。我知道我的朋友琼斯先生存在,因为我经常看到他:在看见
他的时候我是通过知觉知道他的,在看不见他的时候我是通过记忆知道他
的。我知道拿破仑存在,因为我曾经听到别人讲过和看到书上说过他,而我
有充分理由相信我的老师们讲的是真话。对于亨吉斯特和霍萨我知道得就比
较不这样确实,至于佐罗亚斯德我所知道的确实程度就更差,但是这类认识
上的不明确仍然属于常识的范围,初看似乎并不会引起任何哲学上的争论。

可是这种原来的信心在哲学思考的最初阶段就消失了,并且它的消失有
着正当的理由。我发现我从知觉得到的知炽比我以前所认为的要少,而我从
知觉到的事实推论到未知觉到的事实所依据的推论又值得怀疑。我们必须对
怀疑论的这两种根源加以考察。

首先,关于什么是推论出来的知识和什么不是推论出来的知识就存在着
困难。我刚刚说到我相信拿破仑存在的信念是从我听到和读到的东西推论出
的知识,但是照一种重要意义来讲,这却不完全正确。一个孩子在学习历史
的时候不会这样推理:“我的老师是个道德品质最高尚的人,通过教给我事
实得到报酬;我的老师说有拿破仑这样一个人;所以多半有这样一个人”。
如果他这样推理,他就会保留很大程度的怀疑,因为他关于这位教师的道德
品质的证据很可能不够充分,并且在许多时期内许多国家的教师是通过讲授
与事实相反的东西而得到报酬的。除非这个孩子憎恨这位教师,事实上他是
自发地相信他所听到的话的。如果有人强调并以带有权威的语气告诉我们一
件事情,不相信这件事情就需要费点力气,正象人们可以在四月一日万愚节
时所经受的那样。然而即使在常识的范围内,在我们所听到的东西与我们自
己知道的东西之间仍然有着一种区别。如果你对这个孩子说,“你是怎样知
道关于拿破仑的知识的?”,这个孩子可能说,“因为我的老师告诉过我”。
如果你说,“你怎样知道你的老师告诉你的?”,这个孩子可能说,“当然
是因为我听到他讲的”。如果你说,“你怎样知道你听到她讲的?”,他可
能说,“因为她的话我记得很清楚”。如果你说,“你怎样知道你记得她的
话?”,他要么生起气来要么就会说,“我的确记得她的话”。在你问到这
一步之前,他为他的关于事实的信念所做的辩护都是以另外一种关于事实的
信念为理由的,但是最后他却遇到一种不能提出进一步理由的信念。

这样就存在一种介乎自发产生的信念与不能提出进一步理由的信念之间
的区别。后一类信念对于认识论来说最为重要,因为它们杀我们的事实的知
炽的不可缺少的最小量的前提。我们把这类信念叫作“与件”。在平常思维
中,它们是其它信念的原因,而不是借以推论出其它信念的前提;但是在对
于我们关于事实的信念所做的批判性的探讨中,只要可能我们就必须把原来
思惟的因果转变化为逻辑转变,并且只限于承认那些看来为转变的性质所肯
定的引导出来的信念。关于这一点存在着一种常识上的理由,即每一种这类
转变部被认为有包含某种错误的可能,因此与件比从与件引导出来的信念更
接近真实。我并不是主张与件永远完全真实可靠,也不认为这种主张对于与

件在认识论中的重要性有什么必要。

关于被人错误地称为“感觉的怀疑论”的学说的讨论,已经有一段很长
的历史。许多现象是骗人的。人们可能把镜子里看到的东西当作“实在的”
东西。在某些条件下,人们把一件东西看成了两件。看来虹在某一点似乎接
触到了地面,但是如果你走到那里,你是不会找到它的。在这一方面最值得
注意的现象是梦:不管梦可能多么鲜明生动,我们醒后还是相信那些我们曾
经认为我们看到过的物体是不真实的。但是在所有这些情况中,与件的核心
并不是虚幻的东西,不真实的只是那些引导出来的信念。在我照镜子或者扔
东西看成双的时候,我的视觉确实就是我认为的那样。靠近虹接触地面的地
方的东西看来真地显得带有颜色。在梦中我经历过我似乎经历过的那些经
验;当我作梦的时候只是在我精神以外的事物不象我所认为的那样。事实上
并没有感觉上的错觉,而只是在把感觉材料解释为它们本身以外的事物的符
号时才发生错误。或者更精确地说,不存在任何关于感觉上的错觉的证据。

每一次为人熟悉的感觉都带来与它联系在一起的不同的信念和预料。例
如当我们看见并且听见一架飞机的时候,我们不仅有着视觉上的感觉和急速
噪音的听觉;我们还自发地并且不经过有意识的思维来解释我们所看到的和
听到的东西,用习惯的附加物把它充实起来。我们做到这一点的程度可以从
我们弄错一件东西时明显地看出来——例如,当我们以为是一架飞机结果却
是一只鸟的时候。我认得一条道路,我经常坐汽车在这条道路上经过,这条
道路在某个地方转弯,正前面有一面涂着白灰的墙壁。在夜里人们很难不把
这面墙壁看成一条直登山冈的道路。把它当作房子的正确解释和把它当作一
条直登山冈的道路的错误解释,在一种意义上讲,都是根据感觉与件得出的
推理,但是它们不是逻辑意义上的推理,因为它们的发生不靠任何有意识的
精神过程。

我把对于感觉所做的自发解释的过程叫作“动物性推理”。一只狗听到

有人用它熟悉的语调喊它,它就四下张望直奔声音所在的方向。它可能弄错,

象广告上那只听到放送“主人之声①”就在留声机上找来找去的狗一样。但是

因为这种推理是由成为习惯的反复出现的经验所产生的,他的推理就一定是

一种在他的过去生活中经常正确的推理,因为否则这种习惯就不会养成。这

样我们在开始反省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我们自己是在预料一切事实上发生

的事情,虽然从逻辑方面讲,尽管有着那些产生这类预料的感觉,它们如果

不发生也是可能的。这样对于动物性推理所做的反省就向我们提供了许多起

始阶段的科学定律,例如“狗吠”等等。这些起始阶段的定律通常并不怎样

可靠,但是它们却帮助我们走上了科学的第一步。

象“狗吠”这类日常的概括性命题是在那些也许可以叫作先于文字形式
的同样信念的习惯形成以后才逐渐被人明确地相信的。“狗吠”这些字所表
达的是什么样的习惯?我们并没有预料狗在任何时间都要吠叫,但是我们却
预料到狗如果发出声音,这种声音将是吠声或嗥叫声。从心理学方面来讲,
归纳法并不是按照教科书上所说的方式进行的,教科书上假定我们已经观察
了许多狗吠的场合,然后有意识地去进行概括。事实是这个概括,就它是一
种预料的习惯来说,发生在比有意识的思想较低的一个等级上,所以在我们
进行有意识的思考时,我们发现我们自己相信这个概括,这并不是由于我们


“主人之声”是英国维克特(Victor)唱片公司的商标名。——译者

明确地相信证据,而是由于这个概括表达了我们的预料习惯中所蕴含的东
西。这是这个信念的历史,而不是它的一种合理根据。

让我们把这种事态说得更明确一些。最初是狗吠这种反复出现的经验,

然后是预料吠声的习惯,再后是通过对于这种习惯做出文字表达,才有相信

“狗吠”这个概括性命题的信念。逻辑学家是最后才出现的,他问的问题不

是“为什么我相信这个命题?”而是“有什么理由来假定这个命题为真?”。

显然,如果存在什么理由的话,这种理由一定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我们

曾经听到狗吠的不同场合所组成的知觉事实;第二,某些为从观察到的事例

概括为定律提供合理根据的原理。但是这种逻辑过程的出现,从历史上讲,

晚于而不是早于我们对于许多常识性质的概括所抱的信念。

在平常思维中,甚至在许多哲学家的思维中,把动物性推理变换为文字

的概括这一过程是进行得不够充分的。在人们认为属于对于外界事物的知觉

中就有不少是由过去经验所产生的习惯。拿我们对于物体的永久性所抱的信

念作个例子来看。当我们看到一只狗或一只猫,一把椅子或一张桌子的时候,

我们并不认为我们正在看到某种只是暂时存在的东西;我们确信我们正在看

到的东西具有相当长久的过去和将来。我们并不是对于我们看到的每件东西

部这样想;一道闪电,一枚火箭,或者一条虹都被人料到很快就要消失。但

是经验已经让我们产生这种预料,那就是平常的固体,人们既可以看到也可

以摸到,是一直存在的,并且在适当场合是可以再被人看到和摸到的。科学

把表面的消失解释为转化成气体形态,从而加强了这种信念。但是除了例外

的情况,人们对于准永久性所抱的信念早于科学上关于物质不灭的学说,它

本身又晚于那种动物性预料,即认为如果我们找的地方对,我们就能再看到

普通物体。

用动物性推理来补充感觉核心的过程,直到它成为一般所谓“知觉”为
止,和报社里补充新闻电讯的过程相类似。采访员用电报送来“国王”一个
词,报纸就登上“乔治六世陛下”。这种办法有着发生某种错误的可能,因
为采访员可能述说麦根森·金(King)①先生所做的事情。固然从上下文通常
可以看出这种错误,但是人们可以想象出不能从上下文看出错误来的一些情
况。

在梦中我们对于单纯的感觉消息做了错误的补充,只有在醒后我们才发
现我们的错误。

这种情况非常类似缩写的电讯。比方说,假定你看见一个朋友靠近即将
进站的火车上窗口坐着,过了一会儿你看见他在月台上向你走过来。你的知
觉(以及你对于它们的解释)的物理原因是某些在他与你的眼睛之间穿过的
光的信号。物理学本身能让你从接到这些信号所推论出来的只是大体沿着视
觉的方向,有适当颜色的光射出或反射或屈射或散开。显然那种发明电影的
巧妙想法能够使你在看不到你的朋友时也产生这些感觉,因而让你在这种情
况下受骗。但是这类骗人的来源不能经常出现,或者至少到现在为止不能经
常出现,因为,如果能够这样,你就不会养成事实上你已经养成的对于整个
情况所抱的预料和信念那些习惯。在我们假定的这种情况下,你确信这是你
的朋友,在从看见他靠近窗口到看见他走在月台上的这一段时间内他一直存
在着,并且他在空间中从前一个位置到后一个位置走的是一条连续的路程。

① 英语中“国王”与作为姓氏的“金”两词字母相同。——译者

你毫不怀疑你所看到的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东西,而不是象虹或云那样可望而
不可即的事物。这样,尽管由感官接到的消息只包括(可以这样说)不多几
个关键性的字眼,你的心理和身体习惯却使你自发地并且不加思考地把它扩
展为一件前后一贯的和内容充实的消息。

这种把感觉核心扩展到产生一般用“知觉”这个多少有些未经证实就假
定成立的名称所表示的内容的过程,显然只有在我们的联想习惯与外在世界
发生的过程相符合的范围内才是可靠的。从山上往下俯视,云块可能非常象
海或一片雪地,只有与此相反的正面知识才使你不致这样解释你的视觉。如
果你不常听留声机,你就会把门那边传来的声音满有信心地当成是你要走进
的那间屋子里的人发出来的。发明能够欺骗不小心的人的巧妙机器看来显然
没有什么止境。我们知道我们在电影银幕上所看到的人并不是实有其人,尽
管他们的走动、谈话和举止的方式与人的走动、谈话和举止的方式有某些相
似的地方;但是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一点,我们一开始会感觉很难相信是这种
情况。因此每逢环境和我们过去经验让我们预料的情况不同的时候,我们通
过感官似乎知道的东西就可能带有欺骗的性质。

从上面的讨论看来,我们本能把常识不加批判地认为是知觉中的所与全
部当成与件。只有感觉与记忆才真正是我们关于外在世界知识的与件。从我
们的与件名单上我们一定要去掉的不仅有那些我们有意识地推论出来的东
西,而且还有所有通过动物性推理得来的东西,例如一件看到但并未摸到的
物体在想象中的硬度。固然我们的“知觉”,就其全部内容来说,都是心理
学的与件:我们事实上确实有着相信某某一种物体的经验。只是为了得到关
于在我们自己精神以外存在的事物的知识才有必要只把感觉当作与件。这种
必要是我们关于物理学与生理学所具有的知识的一个推论。同一种外界刺激
在到达具有不同经验的两个人的大脑时,将产生不同的结果,只有这些不同
经验中共同的东西可以用来推论外界的原因。如果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认
为物理学与生理学的真实性是可怀疑的,情况就变得更坏;因为如果它们是
假的,那么根据我的经验对于外在世界就什么也不能推论。可是我在这本书
中始终认为科学所说的大体上是对的。

如果我们把“与件”定义为“那些我们不依靠推理就有理由感到差不多
接近必然的事实”,那么根据上面所说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所有我的与件
都是我所遇到的事件,并且事实上就是一般所说的在我心中所发生的事件。
这是一种已经成为英国经验论特点的看法,但是它曾经遭到大多数大陆哲学
家的反对,而现在不管是杜威的门徒还是大多数逻辑实证主义者都不接受这
种看法。因为这个问题相当重要,所以我将列举出那些使我确信的理由,对
于已经说过的理由也要简单重复一下。

首先,有着在常识范围以内的论证,这些来自幻觉、斜视、反射、屈射
等等,但是主要还是来自梦境。昨夜我梦到我在德国,站在面朝一座只剩下
断壁残垣的教堂的一所房子里;在梦中我首先认为这座教堂是在最近战争中
炸毁的,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说,教堂毁于十六世纪宗教战争。只要我还在
睡梦之中,所有这一切都象醒时一样令人深信不疑。我的确作了这场梦,并
且的确有过与醒时看到一座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教堂的经验实质上完全不可区
分的一次经验。由此看来我叫作“看见一座教堂”的经验并不是表明有一座
教堂存在的决定性证据,因为可能并不存在象我在梦中所认为的那种外界事
物。人们可能说,虽然在梦中我可能认为我是醒着,在我醒后我才知道我是

醒着。但是我看不出我们怎样才具有这样的确实性;我经常梦到我醒来;事
实上有一次在我用了麻醉药之后,我在一场梦中就梦到我醒了一百次。事实
上我们之所以责备梦不真实,是因为梦不能和适当的环境相吻合,但是可以
让这种论证不具有最后结论的性质,正象我们在卡尔德隆的剧本《人生如梦》
(La Vida es Sueno)中所看到的一样。我不相信我现在是在作梦,但是
我却不能证明我不是在作梦。可是我完全确信我正在经历某些经验,不管它
们是梦中还是醒时的经验。

我们现在来看另外一类论证,它们来自物理学与生理学。这类论证是由
洛克引进哲学里来的。洛克用它们来证明第二性质都是属于主观方面的东
西。这类论证能够被用来怀疑物理学和生理学的真实性,但是我将首先在以
科学大部分为真的假设上来研究它们。

当光波到达眼球时我们就有一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