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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海人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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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也不是先觉先知,而是从看到那个任命文件后,我就猜想你的内心里会有一点情绪,虽然我从昨天到今天注意观察了你,表面上看不出你有什么,好像比平时更坦然,但我却能理解你不表示并不等于没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你是选择一种坦然接受、淡化处理的方式,被动地,或者说是迫不得已地接受现实而已。”
“……”
“其实,据我所知,提拔刘世国的文件发出来后,县里的反映很强烈,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已经听到好多人私下里为你鸣不平呢!”
田恬的话触动了他内心压抑着的不满。他不是为了那个副书记而有什么想法,更不是不服气人家得到了提拔,而是觉得有那么点委屈。要说工作实绩和能力来衡量,他丝毫不比刘世国差,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过他。在部队那些年的进步自不用说了,那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埋头苦干,扎扎实实地从一个士兵堂堂正正地干到正团,其间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是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和接受的。
即便是到了地方上,他的工作实绩和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刘世国靠什么呢?还不是靠走上层路线,靠请客送礼才谋求的提升。他从心理上鄙视和看不起他的作为,但是,人家那套确实管用。前几天他听别人说了几句“沾上副科边,要花五、六千;副科变正科,怎么也得一万多;科级变副县,少说也要两三万”的顺口溜,尽管心理上难以接受,却也能品味出一些用人问题上的腐败。
到地方这几年里,他最感困惑和难以理解的就是现今地方上的干部用人制度,时时处处都与各种关系紧密相连,而且处处浸染在权钱交易的污浊中,在很多人的使用上,不看基本的素质和个人的才华,而是更多的看其关系网,看是否可以带来更大的经济利益。
因此,在用人这点上,他倒更欣赏军队的原则,谁行谁不行用工作能力,用你取得的成绩来衡量。兵带得好,训练抓得好,不出政治事故和意外死亡事故,而且连队农副业生产和士兵的生活搞得好,那就证明你有真本事,就能获得提拔和重用。在部队的二十年里,当战士他没这个权力,可是自从当连队指导员开始,他始终本着用政治标准和工作能力来衡量和提拔干部的原则,所以,他手底下提拔起来的,个个都是好样的。而且他最反对搞那些狗鸡毛藻的事情,对那些送礼和溜须拍马的一概不用,即便是有能力、有水平的干部,只要粘上走上层路线的恶习他也坚决不会用。在他眼里,连队工作搞不上去,本人素质不好又没能力,即便是能够一时在职务上得到提拔,别说基层的干部不服气,连士兵也不会拥护。他魏明能够赢得上上下下的拥护和爱戴,靠得就是自己的努力和过硬的军事政治才能。
不过,到地方这几年来,他已经学得乖了一点了,很多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他可以被动地接受,或者说无可奈何地认可地方上的一些俗套做法,但在用人的问题上,他却始终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在任何时候他都不能改变任人唯贤的基本点,在他的潜意识里,一个做领导的,尤其是担任比较重要职务的领导,不能从政治素质和才能方面正确评价和使用干部,那么,这样的领导必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想什么呢?那么深沉?”
田恬的问话把他从深思中惊醒过来,他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你说的话,让我联想了很多。其实,你说得也对也不对,我不是因为我没有提拔而有什么想法,而是对一些用人的方式和原则有一些自己的看法而已。唉……,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很多事情不是我个人的能力所能左右和改变的,只要我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不做违背良心的事就行了。”
“你以为你洁身自好就能得到公正地对待吗?其实不然,往往你的忍耐和屈服换回来的,不是别人对你能正确对待人事变动,以及职务变迁的大度和涵养的好感,相反会被人家误解为你的软弱和无能。”
“那照你所说我该怎么样做才不会被人看作是软弱呢?”魏明觉得田恬看问题有时候还是有一定偏颇,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她争论什么,及时地煞住了话头,又说:“我们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好吗,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老吴留下的那本账本如何处理呢?”
“你说的是轧钢厂的老吴吗?”
“是啊!”
“我其实今天来一个是想和你聊聊,另一个也想告诉你一声,老吴昨天去世了。去世前他让老伴儿转告他的感谢,对你前一段时间的探视和安排我提供资金治病表示感谢。”
“什么?去世了?”魏明的心里一惊,眼前浮现出老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和骨瘦如柴的病状。
*5*“是啊,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明天就是大殓的日子。”
*1*“那我要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去吗?”
*7*“这……!”田恬犹豫着没有说出下面的话。
*z*魏明不解其意地问:“是不是不合适呢?”
*小*“这不单单是我和你一起去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而是你以什么名义去,以故友身份,你不过就是去医院看过一次。如果以乡党委书记的名义表示慰问,那今后遇到和他同样情况的人,你去不去呢?要知道我们乡里得绝症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个人去世你都去,那你可能天天去参加葬礼都来不及。要是以老吴给你提供施小宝截留企业利润私分牟利的证据而去感谢,也许还没等你追查这个事情,人家早就把一切证据都销毁了,到时候你没把人家搞倒,倒让人家把你给搞得灰溜溜的无法收场。”
*说*“哦……!”魏明被田恬这么一说倒真的没什么话说了。如果贸然而去,其结果真的会像田恬说的那样打草惊蛇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
*网*“嘿嘿,是不是心里觉得不去一下过意不去呢?”田恬笑了笑又说:“那好,本小田给你出个主意你看行不行呢?”
“你快说,什么主意?”魏明从田恬的话音里听出来她其实已经为他想好了,急忙追问着。
“着什么急呢,等本人喝点水。”田恬不紧不慢地吊着他的胃口。
“呵呵,还和我卖关子。”魏明催促着说。
田恬慢悠悠地喝了口水,放下纸杯,说:“不要着急,上午我们聊聊,中午你好好休息一下,下午上班的时候你去轧钢厂一下,那里不是你的点吗?你去检查工作,他们肯定和你说起这件事情,因为,老吴是厂子里的老人了,而且他的亲戚在厂子里的也多,不会不说这件事,你到时候装作是碰巧知道,顺便从你党委书记关心老职工的角度去看望一下家属,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吗?而且,施小宝的问题也不能总是这么悬而未决地拖着,该解决就解决,否则有可能引发很多想不到的事情,毕竟轧钢厂的地位在乡里gdp指标中,占有很重要的成分。”
“呵呵,你这个丫头,学得越来越鬼了,说得对,就照你说得办。”魏明一方面为田恬想出的主意而叫绝,另一方面也提醒他是到解决施小宝是否出来工作的时候了。施小宝的问题总是拖着也不是个事,不管怎么说,轧钢厂在全乡的地位都是不可忽视的问题。
前几天的党委会上,赵副乡长曾自己提出来,让施小宝边检查边负责生产。而从轧钢厂的实际情况来看,赵副乡长主持工作也的确难为了他了。文化程度不高,以及对轧钢设备的了解程度等,都限制了他的工作效率。说起这个事情,他也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当时只顾上处理施小宝,而忽略了施小宝多年经营下来,肯定有一些外人所不能替代的内部环节。鉴于轧钢厂是乡里龙头企业的地位,而且他始终在一些同志出问题和犯错误被处理后,都是本着既要在政治上严格要求和严肃处理,同时也要给出路和改正缺点机会的原则,再加上县委许书记已经暗示了好多次,让他尽早恢复施小宝的工作等现实情况,这些都在不同程度上对他形成了压力。因而当赵副乡长提出来后,他觉得如果单单从轧钢厂的实际出发,保证今年指标的完成上,也不是不能考虑恢复施小宝的厂长职务问题。但他不想马上就这个问题做出决定,他还要对他进行一些考察,如果施小宝对自己的问题有了认识,也愿意在工作实践中积极的改正错误,那么,他也许会考虑恢复施小宝厂长职务的建议。所以,他在会上很轻淡地说,这个问题不是不可以考虑,只是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过,他在会议结束时提醒过大家,在没有最后决定是否恢复施小宝的工作之前,谁也不能把党委会研究的消息传出去。其实,他这样说根本不可能起什么作用,依李天成的脾气秉性,他不说根本做不到。他也明白在会上说不过是走过场而已,但他还是要说,不然对不起自己的职责。
他有时候就很奇怪,怎么一些党员连最起码的组织原则都不遵守呢?难怪县委决定的一些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外面。上次关于他要顶副书记的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外面已经传得很邪虎了。更别说他头天晚上只是就处理施小宝的问题给李天成交了个底,许书记第二天早上就在谈话中涉及了这个问题。他明显地感觉到,此次刘世国得以接替县委副书记的缺,也许和他没有按照许书记的意见做,而坚持处理施小宝,又一直拖着不恢复他的工作有关,但他不愿意朝这方面去想领导。
所以,轧钢厂的问题,尽管李天成刚才提起时,他点了他不要被下面所左右,但田恬的及时提醒让他意识到不能总是这样拖下去。
他正在想着这些事情时,田恬把又冲好热水的杯子放在他的面前说:“别发愣了,喝点水吧,有什么烦恼要对本小田倾诉的快说吧,我洗耳恭听,说不定还能帮助你解除烦恼呢!”
一句话把他给惹笑了,说:“还不至于有什么烦恼吧,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其实,你和我说了会儿话,我的心情已经好多了。”
“是吗?想不到本小田成了书记的开心果了,看来我最近有点脱离领导了,所以惹得领导心情不好了,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她用演戏的道白说完后,当真做了一个握手半蹲施礼的姿势,然后又说:“该当何罪,小女子我认罚了……啊……!”话没说完,她自己已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哈哈……!”魏明被她这么一来,逗得有点前仰后合的大笑了起来。一时间,他觉得淤积在自己心中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了……
『20』第十九章
魏明下午上班就开车朝轧钢厂而去,临出门时他和秘书小张说了去轧钢厂的事,并告知他不要通知厂里。
上午和小田聊了一会后,他的心情好多了。他们交谈了一些今后乡里工作的意见,还专门就如何处理各个企业截留利润的问题,。517z研究了一些初步的方案。等小田走后,他很感慨,早知如此,真的不该把她放到团委那边去,而应该让她顶孙主任做办公室主任,这个角色对她更适合一些。可是转而一想,有了苟部长这一茬,做团委书记也许对田恬的今后更有利点。他边开车边想,这个社会怎么总是难以遂心所愿呢?要是老天能够赋予他更多的聪明智慧,让他这个乡党委书记能如愿以偿地处理好身边的人和事该有多好啊!
脑子里想着事情,路也就觉得不是那么漫长了,不一会儿他的车子就驶进轧钢厂的大门。他没有朝办公区开去,而是把车子直接开到了引进设备的轧钢车间门口。
走进车间后,看到车间里热气腾腾到处闪着火光,并弥漫着一些说不出来的铁腥气味和腾腾旋转的蒸汽。那微微旋转着的电磁加热炉上方不时迸发出的耀眼钢花,十分璀璨绚丽。加热后的粗大钢辊,沿着轨道慢慢地向前滑行着,不停地被轧钢机的大嘴吞进去吐出来的上下来回轧制着。原本坚硬无比的钢铁,在巨大的轧钢机里,像一根根柔软的面条般,任由巨大的轧钢机挤压变形。随后,一根根反复轧制成形的各种规格的螺纹钢、盘圆钢像无数条火链般在轧钢机上跳跃着、奔走着,最后沿着滑行的轨道,整齐地排列在车间的尽头。生产线紧张地运转着,烘托出整个车间热火朝天的氛围。魏明看着轧钢机飞快地运转着,听着那震耳欲聋的轰鸣,不禁感叹人的力量之伟大,感叹造物主赐予人类的聪明智慧。他的眼前浮现出原始古人凿木取火、饮血茹毛的落后及各个时期的演变过程……
正在浮想联翩时,他看到一个矮小身影在不远处的机器前指手划脚地指挥工人们操作着,还不时转过来转过去用巨大的钢拉杆拨拉着那些红彤彤的钢筋,显得很忙碌很卖力气。他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但一时判断不出是谁。于是,他朝那个人走去想看个究竟。刚走近轧钢机,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整个身子被热气所笼罩着。他想,工人们就是辛苦,常年四季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操作真不容易。冷天还好过点,要是热天,那还不把人都给蒸熟了。
等他走近那个人,并看到他转过来的脸时,令他大吃一惊的那人原来是施小宝。只见他穿着工作服,脸上粘满了黑灰,整个人像是被水淋过似的,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此时,施小宝凑到他的身边有点畏缩但满脸堆笑地招呼着:“魏书记,你…你来了?”他看着施小宝,心里嘀咕着,他怎么在车间忙呢?
正在狐疑时,赵副乡长在他的身后招呼说:“魏书记,你来了?”
魏明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脸看了他一下。
也许赵副乡长看出他的疑问,说:“是这样的,刚才机器有点问题,我请施厂长来看看。”
“哦……!”魏明‘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但他明显感觉赵副乡长没说实话,看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像一直在第一线忙,更不像是设备出了问题找施小宝一起处理。他疑问地看了看施小宝,又转过脸看看赵副乡长。笑了笑说:“你是什么时候请施小宝来处理设备故障的呢?”
“我……我,噢,我中午就在车间里,刚才设备一出问题我就把他请来,我们一直在一起处理问题。”赵副乡长显然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魏明的心里有点恼火,他揶揄地说:“好啊,姜还是老的辣,有施小宝帮助你,设备一定能够安全运转啊!”说完他又把脸转向了施小宝说:“你处理完了吗?要是处理完了到办公室去,一会儿我们聊聊。”说着,自己朝车间门口走去。
出了车间门,跟在身后的施小宝说:“魏书记,你先开车过去休息一会儿,我搞得浑身是汗去洗洗再来好吗?”
魏明本来准备让他俩和自己一起坐车到办公区去,但一想既然他们要演戏给他看,那就让他们好好演戏吧。于是顺势说:“好吧,我先过去等你。”说完也不理赵副乡长,自己进了车子发动好后,掉了个方向朝办公区开去。来到办公区后,他停好车子朝办公楼口走去,看到吴桂香已经等在了那里,他知道一定是施小宝通知了她。
吴桂香一看到他,老远迎上来满脸堆笑的说:“唉呀,魏书记,你老来了,施厂长让我陪你到会议室先休息一会儿,他马上就过来给您汇报工作。”
魏明明明知道他说的是施小宝,却装糊涂地问:“哪个施厂长呢?是施小宝吗?他不是停职检查吗?怎么给我汇报呀,要说汇报也是赵副乡长啊!”
“啊……,不是说乡里准备给他官复原职吗?这几天他每天都到生产第一线去监督生产啊!到底是老厂长,一出马就不同凡响,你看看我们这几天的生产指标,简直就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吴桂香的脸上开始还浮现一种疑惑的神色,但转而就变得神采飞扬了。
听着吴桂香的话,魏明的心里很不舒服,八字没一撇的事,只不过是个提议,传到这里就成了研究决定了。看来,他当时叮嘱不准把会议研究的内容透露出去,并不是无的放矢啊!一些人已经不是简单透露了,而是告知施小宝可以行使厂长职权了,为此他很生气。心里不舒服也就没理会吴桂香,顾自朝会议室走去。
进到会议室里,他看到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水果、茶杯和香烟,立式空调也像是早就打开了,一进屋子就感到暖融融的,这一切都表明他们早就知道他要来提前准备的。他很纳闷他们怎么知道自己要来呢?他上午只是和田恬说起,以及临出门时叮嘱过秘书小张啊!而田恬不可能,那就是小张了。一猜想到可能是小张透露的消息,他的心里更不舒服了。暗想:这种不听话的秘书看来是不能用了。
刚入座,吴桂香马上打开一盒烟,抽出来双手递给魏明说:“魏书记抽烟,吃点水果吧,刚才施厂长听说你要来,让我等在这里呢!”
“哦!他怎么知道我要来呢?”
“这…这…,唉,我也说不准,你抽烟,抽烟。”
魏明显然看出吴桂香是在说假话,也就调侃地说:“在我的印象中,吴大主任平时是个很爽快的人,怎么今天说话遮遮掩掩的哟。”
“哪里,哪里,在魏书记面前我哪敢遮掩什么呢?即便是要遮掩也逃不过魏书记的火眼金眼睛啊,再说,在你魏书记面前,我就是想说假话也要有那个胆子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吗?真不知道?”
“向毛主席保证,我真的不知道啊!魏书记可不能不相信我啊!”吴桂香一脸的委屈像,装得真像是蒙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魏明听到她说着假话,还用老人家来做掩护,就把脸拉下来了,说:“毛主席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死后这么多年,你说假话还用他老人家做掩护,九泉之下也不会睡得安生,再说了,拿一个已故的老人来为你作伪证,你不觉得对他是很不尊重吗?”
吴桂香一看魏明的脸变了,吓得不敢多说什么,忙拿起茶杯给他沏茶去了。
魏明心里更堵得慌了,他思索着如何与施小宝谈。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为施小宝跑前跑后的人还不少,而且施小宝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从今天的所为就看出,车间的那一幕绝对是事先准备好,那是在演一场苦肉戏给他看的。天气这么冷,即便是他施小宝为了设备故障让赵副乡长叫到车间去,也不可能搞得浑身湿漉漉的,人家一线工人的工作服也没湿成那个样子,他才多大一会儿就出那么多汗?
吴桂香见他的脸阴沉着,有点怯的把茶杯放在他面前,说:“魏书记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小宝来了吗!”说着就退着身子要走。
“你先别走,你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傻坐啊!来,坐下说说你们厂的情况。”魏明觉得不管如何,自己也不该对她发什么脾气,所以,口气缓和了下来。
吴桂香看着魏明,有点害怕地站在那里犹豫着,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看。
魏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呵呵,怎么,我魏明有那么可怕吗?吴大主任连坐也不敢了!”
“不,不…不是的,我…我…。”吴桂香有点口吃地说着,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慢慢挪着步子,移到了魏明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但只坐了半个屁股,身子挺得很直。
“那是什么呢?你不要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什么想法,你应该理解我这样年龄的人,对老人家的那份情感是永远不能淡化的,所以,我不喜欢人家用老人家来说事。”
“是,是,我也是的,所以我才……。”
“好了,厂子里最近情况怎么样呢?生产形势有好转吗?”
“哎呀,这个我说不准,我的任务是搞接待和为领导服务好。”
“这样可不行哟,作为办公室主任,应该全面掌握情况呀!”
“那是,那是,魏书记说得对,我今后一定要加强学习,多了解情况,及时给领导汇报。你吃,你吃,都是才买来,很新鲜。”几句话下来,吴桂香似乎已经从刚才的窘迫中摆脱出来了。说话也随便了许多,说着还站起身走过来,抓起一个鲜荔枝要给魏明剥。
魏明忙阻止她说:“不要忙,我要吃自己来搞,你坐下吧!”
“那您别客气哟!你们领导平时忙,多吃点水果好啊,很养颜护肤的,我每天要吃很多呢!”
“哦,那你保养得这么好这么年轻,看来都是水果的功劳了。”
“嘿嘿,哪里啊,我年轻什么呢!老了,你没听人家说女人四十豆腐渣,人老珠黄没人夸,男人四十一朵花,小姑娘喜欢带回家,嘿嘿……。”
“没那么严重吧,我看你就是一朵花呀,看不出是四十岁的人啊!”
“是吗?我还有那么年轻吗?魏书记不是在说反话吧!”吴桂香被魏明夸了几句,脸上顿时放出了光,还扭捏地用手将垂到眼前的发海朝后捋了捋。
“怎么会呢?我魏明向来是实话实说,你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很多。我老婆也不过四十二,哪能和你比哟!”
“真的?”吴桂香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故作惊讶地摆出一副姣羞羞的样子,胸脯也有意识挺了挺。
魏明看几句奉承话说得吴桂香很得意,突然话锋一转问:“施小宝最近一直在车间吗?”
“他啊,他怎么可能天天到车间呢!这一段时间他都在外面跑自己的事,昨天才回来的。”失去警惕的吴桂香脱口而出。
“跑什么事呢?”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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