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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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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
作者:于晴
正文

    《天官赐福》写到一半时,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小丸子里似乎有著这麽一个故事——小丸子在体认了某预言家预言世纪末的世界末日後,每天小丸子很混地过日,反正十五年後就要末日了嘛,那麽我念书的意义在哪里呢?到最後还不是要完蛋?
    当时,在描述禳福的心情时,颇觉得有异曲同王之妙。小时候被义爹教导天下的人加玩偶,逃不过上天安排的命运,所以从此灰心丧志像废物。
    禳福那时年龄还很小吧,正是一脚踏进这世界的最重要时期,对人生充满好奇与希望,对所听所言所作所为不管好坏,是吸收力最强的时候,而这时候有一个加魔鬼一般可以摧毁任何人心防的义爹,就算是作者本人,恐怕也会很不费吹灰之力地被影响一生的人格发展吧?
    小时候的我,也是很会胡思乱想的,想著命运,想著这一刻我所作的决定,焉知不是早就注定好了?所以,人才不能往回头走,因为,不管回头重来了几次,老天就是注定你最後还是只能走上这条路,那麽回头走的意义在哪里?
    这个意念的形成,促使我在十几年後写下《天官赐福》,也顺便写下了我现在的心情——管你什麽运、什麽注定,我现在很忙,忙著生活、忙著享受人生所有经验该有的过程,就算人的一生是注定的,那麽,我就在这条固定的大道上偶尔停下来赏赏花、喝个茶,尽情的享受,然後很摇摆地继续走下去。
    仅此而已。
    其实,我是很想很想写义爹在天水庄时的故事,事实上,《天官赐福》的原身就是发生在众家女儿十六、七八岁那时候的故事。
    强力广告过後,言归正传,《天官赐福》的前身已死,死在我的手里,我在家里为它造了一个小墓,上头写著——作者无能。
    当初的设定很简单,以义爹与众家女儿的勾心斗角为主,义爹与凤呜祥的斗智,司徒毒对义爹的忠心,余沧元处心积虑地在义爹身後放冷箭,义爹如何撩拨禳福,当然,义爹不是男主角,请不要误会,一开始,他就不是内定人选。
    简单归简单,实行起来却很难。
    毕竟,这是一本要以情为主的小说,如果照作者写了几章的内容来看,在出了前三本“喜龙套”後,《天官赐福》也不过是一本交代详尽、却少——“情”与“惊”的前奏曲而已所以,写了几章的稿子还是放弃了,重拟大纲变成现在所看的这一本——也是以义爹死了以後,以情为主的故事。
    写完系列唯一感想是——在未来,在本笔名下,再也不会雄心壮志地去挂系列名了。
    注:“喜龙套”年代顺序为《天官赐福》、《情意迟迟》、《吉祥娘》、《非君莫属》。
序言
    “你们真的以为我死了,就能得到自由了吗?”
    俊美中略显阴柔的男子颇具兴味地笑著,似魔的黑瞳一一扫过欲置自己於死地的凤呜祥、余沧元、破运,以及那个他不曾防过的司徒寿。
    左胸的伤口透过黑色的绣衫濡湿了一片,失血的脸庞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反而很高兴地抓住那把刺进自己胸膛的剑锋,对著痛下杀手的司徒寿轻笑:“就算我死了,又如何?”
    “义爹死,不欺负呜祥!”软软的腔调有抹坚持。
    “哦?你为了一个凤呜祥,连教养你十年的义爹都能亲手杀了吗?”
    “我……”司徒寿迟疑了下,回首看了一眼那个女扮男装的青年,美丽的瞳孔闪过空茫,喃喃地重复:“鸣祥待我好,所以我不能让人欺负她,连义爹也不能,所以,义爹死,鸣祥好。”
    “啊,我教养的孩子里就你最成功了,义爹真是以你为傲啊——”很少主动碰触人,但也终於忍不住轻抚司徒寿无辜的脸颊,满意地看见她的颊上沾著自己的血,邪气的黑瞳在瞥见那扮男装的青年时,笑意漾深。“鸣祥,你在想什麽呢?”即使嘴角鲜血不停,仍没有该有的死相。“你在想,要防我投身河中?我不比福儿,福儿身子一向纤弱,双腿也残,方才掉进河里,注定了她的必死无疑,而我,却不然,是不?”
    凤呜祥脸色发白,显然被他猜中了心思。
    破运怒喝一声,双眼红极,叫道:
    “你住嘴!”
    “福儿与我是同死之命,在同时间断气,难道她没告诉你吗?”见破运一脸震惊,他似笑非笑:“真没告诉你?连……沧元也没有告诉过你?”
    余沧元微一愣,正暗惊什麽事都逃不过这男人的眼下,忽见破运与凤鸣祥投来的讶异n自光,他闭上眼,咬牙道:
    “我是知道。”再张开眼充满坚定,直视她们的义爹:“她是告诉过我,也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死一个你,有多少人可以得救?死一个她……对世间并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我保密。现在,你是必死无疑,我保密得很值得。”
    “余沧元!”
    “破运,不要动气!他是在挑拨离间啊!”凤鸣祥叫道:“何况……何况义爹已受致死之伤了,禳福就算……”
    就算只剩一口气,也没法救了,不是吗?
    “若是——”那阴柔的男子笑眯了眼望著破运:“若是我不死呢?那禳福也不会死。”
    在场的人同时顿悟这种生死相连的矛盾关系,不待凤呜祥开口,破运疾步向前,软剑直指司徒寿。
    “住手!”余沧元狼狈地挡住他不要命的招数,怒喊:“你让他活下来了,死的会是我们!”
    “死谁都好!”
    “是!死谁都好,只要能救禳福吗?禳福获救了,然後呢?再让她受这人的控制,生不如死!你要她再过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吗?”
    破运一震,连心里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见凤鸣祥用尽力气地喊道:
    “寿儿!”
    司徒寿浑身一颤,拉回了迷惘的心思,在义爹有任何举动之前,长剑完全贯穿他的左胸,逼得他连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鲜血飞溅到她的眸间,她却连眼也不眨一下,他咳了几声,附在司徒寿耳畔轻声说道:
    “你最大的败笔就是用了剑,而非用我教你的杀人手法,寿儿。我教的真是太好了……”不曾示弱过的黑瞳慢慢地定在凤鸣祥的脸上:“我死了又如何?世间还有个寿儿,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从此你们仍不得安宁,杀了我又有什麽用?”
    他轻笑数声後,便缓缓合上那双妖魅的黑眸。
    过了半晌,没有人吭声,凤鸣祥心跳如鼓地上前一步;余沧元紧随在侧,防她义爹假死。
    “寿儿,你可以放开了。”
    听见凤鸣祥的声音,司徒寿慢慢回神,向她讨好地笑:
    “鸣祥,我乖。”
    “我知道,你把剑放开。”她柔声道…见司徒寿顺从地松开手,义爹的身子便往後仰倒,直挺挺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真的死了吗?
    “我来。”余沧元知道她怀疑之心过重,飞身上前探她义爹鼻息,喜道:“果然死了!”
    “真死了?”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还会活吗?”
    凤呜祥闻言,顿时虚软,全仗司徒寿及时扶住她。
    “终於……结束了吗……”像梦。
    “还没有结束。”余沧元冷声说道,站起身瞧向司徒寿:“不斩草除根,难保将来不会再有一个他。”
    “沧元,如果不是寿儿帮咱们,万万不会有今日的结果——”义爹千防万防,就是没有防到寿儿,不然就算寿儿武功奇高,又怎能杀死亲手教她的义爹兼师父呢?
    见余沧元听而不闻,攻向一脸疑惑的司徒寿,她连忙叫道:“不要动手!”
    “不动手,将来你必会後悔!”
    “有我在,我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义爹!”
    “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的义爹,这种女人留下来,只会危害大家,她已经被她义爹教得无比凶残了,等到她成为他,就来不及了!”
    “不会的!我负责!寿儿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要个附和的声音,直觉地望向破运,却见他神智恍惚地站在那湍流不止的河边,嘴里不知在念些什麽。
    凤鸣祥迟疑了下,与余沧元对看一眼,同时走向破运。
    “为什麽要骗我……你答应过我……只要能结束,我带你回家乡……养你一辈子……为什麽要骗我?你什麽都算得出来,难道就没有算过我在想什麽?”
    凤呜祥闻言心一惊,以为他有了自杀的念头,正要开口劝阻,却遭余沧元拉住,他低声说道:“禳福曾算他会长命百岁,而他,也不是一个会为女人自尽的料子。”
    “可是……”
    “你要说,破运对她的感情很深吗?”余沧元自嘲笑道,眼带同情地望向破运:“你以为,死了心跟死了一条命的差别在哪里?禳福会算命推命盘,她却从不将人们的感情算在内,有时候活著比死了更能折磨自己,你能明白吗?”
    凤呜祥看了破运一眼,再看看他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道:
    “你是在说破运还是你自己?”
第一章
    遗忘……——
    如果你不嫌弃,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带你回我家乡……我打猎为生……养你……——
    偏北……气候可能没有这里温暖……但我会全心全意地照顾你……衣食无虞……还有……小姐,我……
    “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过去?”
    “嗯。”
    “你真的真的连一点点点都想不起来?比方说……比方说你身上穿的衣服料子这麽好,出身一定是富贵人家,是姓陈、姓王还是姓孙?你有没有个印象?可不要说谎啊!”
    “为什麽我要说谎呢?留在这种地方……没有办法做一些事,对我有什麽好处呢?”诸如洗澡之类的。
    “老婆子……大姑娘的确没有理由说谎啊!赖在咱们这种破屋子里跟咱们吃粗食有什麽好处?”角落一对老夫妇窃窃私语。
    “你住嘴!我才不管她是不是忘了过去还是被人遗弃的,原本以为她家有钱,捞她上岸,只要活著一口气,她家总会有人报恩的,却没料到老天爷存心跟咱们作对,捡回一个失忆兼瘸腿的,要她做点杂事都没点指望!”
    “谁教你救个人也心术不正……”
    “你在嘟嘟嚷嚷什么?”
    “没没没,我是说,那你打算怎麽做?总不能把她扔在外头吧?她又没谋生能力……”
    “没谋生能力就要咱们养吗?总之,只要把这尊吃喝拉撒睡都要人伺候的门神给请走!算咱们这些日子白浪费在她身上了……等晚上,咱们女儿回来再说好了。”
    “小翠不是卖到那叫什麽庄才半年,这麽快就可以回来探亲啦?”
    “回来瞧瞧你这老头子还不好吗……搞不好,是来报喜讯的呢!咱们小翠好歹也是有几分姿色,条件可比那尊门神好,就算庄主瞧不上眼,护院什麽的也好过跟咱们过三餐不济的日子。”
    “是是是,你什麽都想得妥妥当当,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那当然,我还托人叫小翠注意她做事的庄园里有没有个落河找不著人的大小姐呢。小翠上工快半年,那尊门神也待在咱们家里半年多,嘿,说不得老天爷还真是保佑咱们在有生之年过几天好日子呢。”
    “世间真有这麽轻轻松松就蒙对的事,当年老天爷也就不会让我张著眼,还蒙错了老婆……”老头子咕咕哝哝的,很用力地叹了口气,悄悄往坐在床上的大姑娘投去同情的一眼。
    “瘸腿的小姐?天水庄没有这种人啊……”小翠扳著手指数道:“一个庄主是男的,下头有三个义妹小姐,姓凤、司徒跟沈,个个都是四肢健全的人,没听过有什麽失踪的小姐啊……”
    “真的没有吗?会不会……会不会是恶意遗弃,所以不让你知道?你才去做半年,有没有更资深的奴才,问他看看,说不得——”
    “娘啊!”小翠失笑:“天下哪有这麽巧合的事?咱们庄主虽然严厉,但还不至於会恶意遗弃……那姑娘睡熟了吗?”见娘亲点头,她才不再压低声音:“不知道为什麽,一壮里的奴仆全部都是新来的,别说是长工,连总管也是从它处雇来有经验的,好像要一切重新开始一样,我也问过附近的有钱人家,都没有失踪或者瘸腿的小姐。”
    “啊……老天爷要咱们救她,怎麽也不给点报偿……至少,至少……让咱们女儿嫁给好人家呀,小翠,你瞧那余庄主怎麽样?有了妻子也不打紧,找个机会让他正眼瞧你一眼”
    “娘!我一靠近庄主,吓都吓死了,哪还敢打他什麽主意?何况他对女人好像也没有什麽兴趣,不然早该娶个老婆管咱们这些下头的人了……对了,我刚带的那些衣服都是凤小姐要我拿去烧掉的,说是以後再也不会有人穿了。她是个奇怪人,平常爱穿男装,没瞧过她穿过这些衣服,烧了多浪费,所以我就偷偷藏了几件,你看看能不能拿去一买,贴补点也是好的。”
    “有钱人家就是这样,奢侈得让人眼红呢……这料子摸起来跟里头那门神身上穿的真像……”
    “别再痴心妄想啦。娘,明儿个我还要赶回去呢,庄主要往北边点儿的地方谈生意,要带凤小姐一块去,我被选当婢女,可累得很呢。”
    “往北边去……要去多久啊?”
    “光是去一趟就要十几天吧,也说不个准。好像是庄主之前去过,这一回纯粹是视察,顺便教凤小姐谈生意……我真羡慕呢,同样都是女人,凤小姐的命就比我好太多了。”
    “十几天啊……那,马车就不止一辆喽?就算藏个人在里头,也不会马上有人发现了?”
    “娘!你在想什麽啊?”
    “我在想,家里没有多馀的米粮养白吃食的了!”
    “娘,你那是恶意遗弃,那姑娘连走都没法走,丢了她,要她活活饿死在街上吗?”
    “住嘴!什麽叫恶意遗弃?咱们只是把救来的人交给其他人罢了,哪来的恶出息!再说,咱们这种穷人家不可能养她一辈子,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她上马车,等你庄主发现时也过了好几天,只要你不承认,他不会知道是谁做的……说不得,还会很好心地养她呢!”
    “庄主不是那种好心人啊……”
    “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就算饿死街头,她也因为我们而多活了半年,不是吗?够本了!你快睡,娘好好算计算计,瞧瞧要用什麽法子,才能让人不发现地搬动她。”
    “娘……”
    一觉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原以为还是天黑,但身子蜷缩得不舒适,以及远处陌生的喧闹,让她很清楚地知道口口己再度被“遗弃”了。
    而且,是被遗弃在一辆拥挤的马车里。
    在黑暗之中摸了摸四周,发现自己卡在马车的最角落,好几个圆木桶挡在外头,几乎把自己的身影遮个大半。
    不算太糟,至少,不是存心置她於死地地让她卡死在这种夹缝里。
    她望著眼前的黑漆一片,鼻间传来淡淡的酒味,是从桶子里散发出来的。她叹道:“好吧,是有点糟糕,但起码不像上回,一觉醒来就发现脑袋一片空白,连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还以为救命的老妇是自己的亲娘,差点抱著她痛哭失声……这一次,至少知道是被谁、遗弃。,知道自己被丢弃的原因。”
    苦中作乐的想法,让她的心情顿觉轻松起来。
    在失去记忆前,她一定是一个在逆境中乐天知命的好姑娘吧?她沾沾自喜地想道,所以在失忆後不但没有大哭大闹,反而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彷佛重担尽卸,四肢百骸终於得到自由……由此猜测,她的过去并不如意,甚至很有可能被残忍地虐待过,是被夫婿虐待的吗?不怎麽像啊……
    失忆的自己对已残的双腿接受得很平静,表示她的腿瘸了很久的时间,才会有如此反应……在长年行动不便的情况下,谁会愿意要她这种人吗?
    梦中那始终瞧不清面貌的男子吗?
    “他老喊我小姐、小姐的,必定不是太亲密的人……那到底是我的谁呢?”那人对她很重要吗?为何会让她连亲生爹娘都遗忘的同时,却牢牢地将他锁在自己的脑中?
    “小翠,你去哪儿?”外头传来喊叫:“余庄主不是说入夜不要随便乱跑吗?小心出事啊,而且咱们走了一天,你不累吗?”
    “是是,我马上就去睡,马上就去睡!”
    过了一会儿,声音静了,轻微的脚步声靠近她这辆马车,随时车幔被掀了一角,藉著微弱的火光,让她知道外头也天黑了。
    “对不起……”外头的姑娘低声道,快速递进一碗饭菜,随即像是怕被瞧见容貌似的,立刻放下车幔,让整辆马车又归於黑暗之中。
    她颇感好笑,不打算出声喊住那叫小翠的姑娘。叫住了又有什麽用?逼她把她这尊门神再带回去供养吗?
    那对老夫妻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那晚他们的谈话她也听得分明,只是没有立场说什麽,总不能说“救人就该有养”辈子的义务”,然後死抱著床不肯离开,遭人白眼吧?
    饭菜有些冷了,淡淡的腥味混合著从木桶里散发出来的酒味,再加上自己没有洗过澡的异味……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但不吃又不知下一餐何时才会来?她可不想活活饿死自己,死後尸身供人观赏。
    勉强吃了几口,忽闻外头又有人走近是小翠吗?
    内疚感太深了,所以决定要把她带到阳光之下?
    男人的声音响起:
    “你还没睡?”
    她吓了一跳,以为有人在马车外问她,正犹豫要不要答话,突然又听见一个分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回答那男子,道:
    “沧元,是你啊……”
    “怎麽?让你吓了一跳吗?你还以为他活著?明明都入土了,不是吗?”
    “我知道……只是……最近我老觉得很不安心。”
    “你不安心的对象应该是司徒寿。”
    “钦,怎麽又提到她了呢?”
    “她留著,迟早会祸及你。这一回你故意留她一人在庄中,心里在打什麽主出息,我会不知道吗?,你想证明,没有你,她一人也不会闹出事来。若咱们回去真闹出事来了呢?你就愿意让我动手杀人了?”
    杀人?
    正在马车里吃饭的她,心中骇然,差点抖落筷子,她该不会是被藏在杀人犯的车里吧……那老夫妇不是说是大户人家的马车吗?还是大户人家其实兼营杀人生立息?
    有点点的好奇……呃,事实上,好奇一定是她失忆前的天性,催促她悄俏蠕动身子,硬将苍白的小脸凑到车窗的角落。
    一双眼睛悄然地窥视马车外的天地——
    淡淡的月光洒在地面上,陌生的建筑物让她注视好一会儿,才认出招牌上写著是客栈。
    “沧元,寿儿是无心的。”那背对著她的瘦弱青年叹息,吸引了她一半的注意力。
    原来,那分不清楚男女声音的是个男人啊,她忖思道,目光直觉跳向另一名男子。那男子应叫沧元,他一身蓝衣,脸庞隐在暗处,瞧不清楚——梦中那男人的影子直觉闪过她的脑际,让她心口再跳,好像快抓到什麽线索了,那叫沧元的打断了她的思绪,说道:“算了,我也不多与你争辩。明儿个还要赶路,你就算睡不著,也躺著休息一会儿吧,别教你义爹死了还阴魂不散的。”
    “他……真的死了吗?沧元……自他们死後,我从来没有问过你,禳福所说的同死之命……除了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外,还有什麽你没有说出来的吗?”
    余沧元闻言,眯起眼:
    “你到底想说什麽?”
    “……真的死了吗?我曾在想,如果都没有死呢?两个人的命运还会一模一样吗?命理之事只有他俩最清楚,有没有可能在经历几乎同死,却没有死成後,命运会重叠在一块呢——”
    那叫鸣祥的青年说得好深奥,她完全听不懂,也没法细心再听了。她的视线一片模糊,沉重的晕厥感让她终於发现方才的饭里又被下药了……
    可恶,她连那叫沧元的男子长怎样都没瞧见——
    紧抓著车窗的手指有些虚弱,糊掉的视线勉强落在沧元的身上,惊喜地瞧见他慢慢转过身来,像要回答话再撑一下、再撑一下就可以看……见……了……窗幔从指间滑落,整个身子无声息地倒在马车上。
    月光清楚地照亮了余沧元冷峻的脸孔。
    “又怎麽了?”他问。
    “我好像听见什麽声音。”
    “那只是风声,你太敏感了。”
    “可能吧……沧元,你太实事求是了,任何事情都会被你合理化,说不定会错过了你一生中最想得到的东西呢。”
    那男人一生中最想得到的不会是她,所以还是不要发现她吧……马车内,她残存的神智乱七八糟地想著,虽不知她的未来归向是何方,但现在发现她,依那叫沧元的冷酷的语调,难保不会再将她送回那对老夫妇那儿啊,她可不想再过著那种每天被人用白眼看待的日子,而且——连洗澡都不能,上个茅厕都被人很嫌恶地对待……她不想臭一辈子啊……
    “……此去偏北……不知道他过得还好吗……”
    是了,偏北……就是与梦中那男人住的地方一样啊,所以她才故作不知地让那对老夫妇送上车,她想离那梦中男人近点……哪怕只有近一点点也好,也许就有机会遇见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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