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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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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白琴几步就走到听君跟前,一把将她胳膊抱着,亲亲热热地笑道:“听君,我带你去看看这街上的花灯,还有灯谜可猜呢。”

秋亦只在一旁淡道:“前几日还骂人家是哑巴呢,这会子倒装起好人来了,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

听君汗颜地笑笑。

白琴白了他一眼,哼道:“要你管,我们走。”

现下正值夜里最为喧闹的时候,满城的花灯各色各异,亮得都快染红半个天际,路边的百戏,跳索,相扑,鼓板热热闹闹地围聚着一群人。

白琴拉着听君一路跑,看着新鲜玩意儿就停下来自顾玩一会儿,瞧得别的又开始拉着她跑。端得是嘴上说陪她来逛街,实则自己倒玩得不亦乐乎,听君的体力又哪里跟得上她,正想让她慢一些,白琴见着那前面的花灯立马拍手笑道:

“来了来了,正是那个,我们去猜灯谜吧!”

说完就带她拼命挤到那猜谜的人群前面,正对着的花灯上正画一轮圆月。

白琴伏在上头看了,念叨:“但愿人长久,一字谜。”

摊子上摆着一堆彩物,大多是女子首饰,瞧着也很精细,其中还有几把文雅的折扇,听君取了几件随意看了看,白琴就拿手肘捅了捅她。

“你猜得出么?我最不会猜这个了。”

听君很少出来逛灯会,猜谜这种事对她而言太费脑子,也从来不拿手,故而很是抱歉的笑着摇头。

“啊呀,你也猜不出?”白琴一脸遗憾,她喜欢看花灯上的灯谜,自己又不会猜,不过觉得知晓谜底之后很是有趣罢了。

继而又取了另外一盏来看。

东家是座四合院,打一物,离合格。

这就更看不懂了,白琴连连叹气。

听君却还拿着方才那盏明月灯细细思索,前来猜谜的人不少,猜对的却不多,旁边竟有人指着这个猜为“婵”的。

她低头想了半日,许久得不出答案来,遂也放回花灯,正要去看下一盏,蓦地听身边有人轻声道:

“是个‘筹’字。”

她微微一愣,转头看向那人。

灯离他太近,他半边俊脸亦被火光照得微亮,愈发显得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偏偏一双眼睛里还带着几分不屑,附近瞧花灯的姑娘早悄悄投了神色过来打量,一面掩嘴笑着,一面窃窃私语。

“啊!这位公子可是猜的‘筹’?”那小贩笑容满面地递了纸笔,秋亦接过写下字来,那人见之便笑道:

“公子真难得,这个都让你猜中了,快来挑挑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秋亦低头扫了一片,却没什么能入眼。

听君只在一旁看他挑,瞧他沉默了许久,竟从那匣子里摸出一个紫檀雕花的小盒,打开来看时,那里头晶莹闪闪放了一对耳饰。

秋亦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侧过身面向她,扬眉道:

“倒是没见你带耳珰。”

听君讶然之间,忙摇头比划。

——不、不必,我用不着这个……

秋亦只把她手轻轻撇开,信手取了正要往她耳边比对,手抬一半斗然在空中滞住,他眸中一沉,盯着听君空空荡荡的耳垂,半晌“呃”了一声。

“……你没耳洞?”

听君捂着耳朵没发一语,头却越垂越低。

秋亦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将手收回,把那檀香盒子塞到她怀里去:“拿着,早晚也会用到的。”

这一句话让她发呆好久,亦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但又忍不住敢胡思乱想。

那边白琴已看了一圈儿的花灯回来,恰发现秋亦猜中了,便惊奇道:

“你居然猜到了?”

后者理也没理她,白琴看着他所写的那个字,细细品味,顿觉十分有理,稀奇的很,忙又捧了方才那个离合格的谜底凑过去。

“那这一个呢?这一个是什么?”玩心一起也忘了和他吵闹,不想秋亦只冷冷转身过去:

“不知道。”

看他这幅模样,白琴抱着花灯朝他呸了呸,一时心头添堵:“不知道就算了,拽什么拽。我找别人问去。”

说完还不忘挽着听君:“我们走,别和这种人呆久了,连个节都不会让你好好过的。”

白琴和听君在前面走,昔时几人只在后面慢慢儿跟着。身边路过一处嫣红之地,白涉风忽而停下脚来,仰头往上看了一看,随即就搓着手笑嘻嘻地向秋亦问道:

“师兄,咱俩也难得聚上一遭,好久未曾喝花酒了……今日良辰好景,不如去里头喝上一杯,你看如何?”道完,也向昔时看去:“君公子也一块儿来吧。”

秋亦身形一震,目光有意无意扫了扫前面两个人,不自然道:“我就……不去了。”

昔时抿了抿唇,也接话:“我也……”

言语还没出,前头的白琴已然是听见了,伫足拉了听君回头高声冷嘲:“这种地方,平日里你们两个不是常去么?眼下怎么这么好面子,又不去了?做给谁看啊?”

秋亦听罢,突然微微一笑,颔首道:“我酒量不好自是不常去,不过这位君少侠可不一般,依我看你们二人倒能上去喝上一晚。”

知晓他是故意当着听君的面接他老底,思及那日德顺青楼内,听君也确实是见他在场,昔时当即有些心烦,愠道:“诶,我怎么就经常去这种地方了?别血口喷人,我哪次去不是带上你一块儿的!你一样跑不掉!”

听他这气话说着可笑,秋亦摇头冷哼,也懒得再开口。

前面白琴办了个鬼脸,对着他们刮了刮脸颊:

“不害臊,两个伪君子,谁理你们。”

当下就朝前街去了。

*

白琴玩耍那是看一幕逛一幕,走马观花,一遇上有趣的事物哪里还管得了听君,挤在那岸边自顾自看那瘦西湖上的水秋千,一个劲儿的叫好。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那观赏者甚多,听君又不喜推搡,很快便落在后面,等再抬头去瞧,哪里还有白琴的身影。她茫然四顾,西湖沿岸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想在其中寻人谈何容易。

一时听那湖畔一阵欢呼喝彩,旁边的人就更加激动了,肩膀往前一蹭就将她撞到在地。

这人群里倒下难免会被人踩踏到,听君吓得不轻,心里砰砰直跳,只得先用手护着头,暗道不好。自己又没法说话,这会子只怕也没人发现她摔倒,倘若真正这么多人踩上来那该怎么办?不想这时,背后忽有人用手自她腰上一握,大力一拉就把她拽了起来。

听君只觉眼前一花,等定神之时,自己已然在街道之上,离那河畔数丈之远,此地倒没这么多的人。她暗暗松了口气,耳边听秋亦沉声问道:“没事吧?”

思及方才情况,她呼吸急促,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想是他一直跟在身后才又救了自己一命。听君心下感激之余,又觉自己欠他良多,刚侧过脸想去看他,怎料秋亦也正凑在她脸颊之旁,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对方似也有些讶然,浅浅吐息一阵一阵落在鼻尖。

听君一下子惊得面上通红,可又如何也移不开始视线……

“云姑娘!你没事吧!”

大老远瞧得真切,白涉风急急忙忙奔了过来,身旁的昔时却比他跑得还快,一把将秋亦还揽在听君腰上的手拔开,反而理所当然地抱着她双肩,一本正经道:“怎么样?适才有没有伤着?”

背后一股寒意,听君浑身一颤,把他手小心拂下,有些尴尬地对他笑了笑。

——我没事,害你们担心了。

侧头看了一眼白涉风亦在此处,料想他们只怕是一路相随,心底里倒有些不好意思。

上下左右打量完毕,见她确未受伤,昔时仍是气道:

“这白琴也太不靠谱了!哪有人这样的!嘴上说着好听,一溜烟儿就不见人影了。”

白涉风虽也觉得过分,但到底是自家妹妹,总得在外人面前给她留几分脸面,故而打着哈哈笑道:“女娃娃嘛,贪玩儿,不小心,不小心……”

昔时白了一眼:“上回不小心给人抓了去,这回又不小心想害一条命么?”

白涉风挠了挠头:“话不能这么说嘛……”

他二人在这儿说话,听君却悄悄侧目,留意到秋亦静静地负手立在那儿,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她瞧了少顷,冷不丁见他眸子一偏也睇了过来,忙躲开视线。

秋亦偏头看了她一阵,似乎微不可闻地轻轻叹了一声,也不言语,举步就往前走。

听君微微愣住,想起自己还没向他道谢,遂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边,昔时正把白琴从头到尾批了个遍,刚一抬眼,却瞧见听君早已默然无言地尾随在那人后面,他声色一凝,只望着她背影久久无语。

“君堡主?”白涉风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数下,后者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看他眼色古怪,他不由关切,“你病啦?”

昔时没好气的骂道:“你才病了!”

“……”后者自讨没趣地耸了耸肩。

昔时皱着眉低头,隔了一会儿突然上前一把搭在他肩上,说道:

“走,我们喝花酒去!”

第30章 【所谓伊人】

沿着长街一直走,这条道离主街略远,游人倒不似那么多,就连花灯也显得颇为幽暗。秋亦背着手走了没几步,忽而步伐一滞,倏地转过身去。那后面听君骤然一骇,呆呆的在原地望着他。

其时月光斜照,湖风吹面,秋亦凝目看了她一阵,瞧得那后头已不见了白涉风和昔时,不禁问道:

“你跟来作甚么?不去别处玩玩儿?”

听君摇摇头,笑脸一扬,朝他微微弯曲拇指,秋亦看得明白,淡然轻笑:“又道什么谢,你也是啰嗦得很。”

他言之便举步,仍慢慢往前走,听君亦悄然跟着,二人不说一语,气氛却也十分融洽。正从这小道儿出去,那前头忽见了一个茶肆,远远儿的便听里头有人醒目一拍,朗声道:

“且说靖康之年,金兵二次围我大宋开封,此时那太原之城早已被攻下,西路之军正抵达河北。夜里,那宗翰于城外击打战鼓,本虚张声势之举,却令北朝宋兵纷纷丢寨逃命!”

底下一片唏嘘之声。

那说书先生讲的正是八年之前的靖康一难,听君站在原地愣愣发了一会子神,耳边却听秋亦道:

“我们也进去瞧瞧。”

她略微诧异,偏头看他。

——公子,要听这个?

“怎么?不可以么?”秋亦侧身让过一旁牵马的小贩,语气寻常,“我看着热闹的很,倒比猜灯谜有趣得多……走了。”

言罢,就伸手拉了她手腕,横穿过马路,径自往那茶楼里去。

这前来听书的人竟也不少,挨挨挤挤,座无虚席,小二寻了良久才找得两个空位置。秋亦和听君并排坐了,只见台上站着的是个身着儒衫,形容清瘦的中年儒生,胡须花白,鬓边微灰,可表情倒是生动得很。

他一把挽了袖子,说得慷慨激昂。

“那金兵一人一马未损,一刀一枪没动,竟就渡了黄河,可见北朝宋军无能至极!”他冷笑一声,眉毛一皱,又道:“不想,已是祸到临头,钦宗皇帝却还听信道士妖言惑众,挑了七千壮丁练那‘六甲之法’,以致后来金兵攻入开封,城墙之上却无一名守军!城内数万军民尽数落于那金人之手!”

在座听完无不摇头叹息。

听君本就是自汴梁逃亡出来,这段往事当然也深有体会,只深深握了握拳头,思绪复杂。等悄悄去看秋亦时,见他也靠在椅子上,一对剑眉微微拧起,似有所思。

“两位客官,这是您的茶点。”小二不知几时走进的,把托盘里装着的一壶清茶一碟花生和糕点摆在那桌上,笑眯眯道,“二位请慢用啊。”

听君提了茶壶替他满上,水刚一倒出来就闻到淡淡香气,这是江南特产的龙井茶,味道甘醇,想来是秋亦喜欢的口味。她忙小心翼翼推到他跟前,后者也没客气,随手一端便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目光却还看着那台上。

说书人已激动得满面通红,唾沫飞溅,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那金狗欺我大宋子民,掠我大宋儿女,北朝无用!不管不问还罢了,竟助纣为虐,替那金狗大肆抢夺女子!害多少人失了亲娘,多少人又丢了妻子!”

在场的一下没了声儿,看他言词激切,不禁左右四顾,恐他这话说的不妥,反而引来麻烦到自己身上。

那说书人歇了一阵,长叹一声,忽而话锋一转:“朝堂之内奸佞当道,我大宋江山风雨飘摇,而唯有一人爱国忧民,不惜以身犯险,上奏朝廷,欲救万民水火之中。”

众人皆不知他所谓何人,便奇道:“难道是岳武穆?”

说书人冷眼一瞄,哼道:“靖康年间,岳武穆尚在相州,身无一官半职,如何进言?”

他一否认,周遭之人就更奇怪了:“那你说的到底是谁?”

说书人眼底一沉,突然收了折扇朝东面窗外拜了一拜,满目崇敬道:“老朽说的,正是那徒手擒了金国大将博尔的何无衣,何大将军!”

他此话一出,底下登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何无衣此人听君也是有所耳闻的,相传他的确在抗金为数不多的胜仗中杀了那攻城将领博尔,勇猛无匹,善使长枪。虽是如此,民间却大都言他生活*,对君主出言不逊,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最后落得一个被斩首示众的下场。

旁边有人不屑道:“何无衣算什么?也能和岳大人相提并论?有勇无谋,还是个风流种,名声都坏到阴沟子里去了,你还想往他脸上贴金呢?要脸不要?”

继而便就听得一干人等附和点头。

“说的是,那何无衣常年醉在青楼里头,听说手下传官家谕旨都是在妓院里头念的,真心丢人。”

“岳大人昨年五月收复郢州、襄阳,兵不血刃,乃是我朝大英雄,依我看何无衣替他提鞋子都不配!”

“正是正是!”

……

这般吵嚷,自然没法再接着听书,听君没料得竟会出如此状况,待得想问秋亦是否要走,忽闻得他轻叹了一口气。

“这何无衣也是个可怜人。”

听君不明其意,正见秋亦也转目看过来,她抿着唇,拿手指往太阳穴上转了一圈儿。

秋亦笑得不咸不淡:“他为朝廷做事,替百姓洒血,到头来却因个人私事落得人如此言语,难道还不够可怜么?”

她略吃了一惊,不想旁人都道此人作风不佳,他倒是怜悯其人,不以为然,细细一想,这却也符合他素日性格。

台上台下此时吵得不可开交,那说书先生恼怒不已,醒目拍了又拍,连茶肆老板都出来调解说话儿,秋亦眼看乱成这样,也无心再听下去,起身结了账,唤了听君离开。

*

扬州城外临水,即是西湖,两岸花柳依水而生,荷浦薰风,十里长堤曲水酣。

这竹市小楼,但凡地势偏高的,若开着窗户,便能清晰感受到那自河里吹来的凉意,沁人心脾。

昔时和白涉风正对窗而坐,身边佳人在怀,桌上美酒好菜,可谓是如坠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白涉风揽着旁侧的女子笑嘻嘻地倒了杯酒哄着她喝了,正说话儿,抬眼见着昔时一手撑着头望向窗外,一手摇了那小酒瓶子,一脸闷闷不乐的表情。

虽是不喜他为人,但好歹白琴出事他也出手相救了,且不说是不是听君的缘故,总归也是该心存些许感谢。

故而白涉风倒也对他那些破事既往不咎,只笑道:“君兄怎么只顾着自己喝酒?可别冷落了佳人才是。”

昔时这才懒洋洋地支持身子,一回头,坐在跟侧的歌妓红着眼圈儿委委屈屈地望着他,若是以往他早温言软语的宽慰,眼下却莫名感到倦倦的,只把杯子搁在她跟前,淡道:“倒上。”

歌妓噘着嘴,满心不悦地拿了酒壶给他斟酒,过了一阵子,手却慢慢儿抚到他身上来了,昔时原就心烦意乱,她越这般挑弄,心里越加焦躁,伸手一捏就把她那手扯开,仍旧抱着酒杯喝酒。

“怎么啦?”白涉风看着奇怪,从他方才毫无症兆的说要喝花酒开始,举动就有些古怪了,他自不知其中缘由,便问笑道,“难不成还有人敢惹你君大堡主生气?好大的胆子啊,也不怕你领了一干教众去灭了他满门!”

他原是说着好玩,不想昔时听得冷笑,瞥了他一眼,话里竟带了几分醉意:“不敢?有什么不敢的?那人不仅敢,还明目张胆。”他说着就皱起眉来,索性朝白涉风吐言道:

“你说说,你说说……我到底哪里比不上秋亦了?”

后者怔了一瞬,如今才明白他所恼何事,也就老老实实地笑道:“论人品,你就比不过他。”

“呵。”昔时喝完杯子里的酒,重重将其往桌上一掷,冷声道,“不就是多年前那事么?闯荡江湖,谁身上没背几条人命?这帮武林正道难道就敢说自己没杀过人了么?只会扯着我家的家务事说三道四!”

“话不能这么说啊。”白涉风语重心长地替他解释,“人家那就是杀了,好歹也和自个儿没血亲关系,你这可不一样。你那哥哥,还有你那嫂嫂……哎,所谓血浓于水,虎毒尚且不食子呢,怪不得人家说你。”

昔时不以为意:“世人也就会嚼这舌根子。亲哥哥如何?嫂嫂又如何?若真是血浓于水,为何我爹爹只将家财传给我哥哥一人,竟不分我半点?为的什么?只因我学得不是正派武功么?笑话!简直可笑之极!”

白涉风看他这样,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摇头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自顾自哀了一会儿,忽然问他:“怎么,你也喜欢云姑娘?”

“我当然喜欢。”昔时倒也不回避,提起听君来,他眸色都有些温和了,说得甚是正经,“她心地好,乖巧的很,人也善良,我从未见过一个姑娘像她这么随和的,只是和她在一块儿就觉得安心。”

第31章 【打道回府】

想了一想,这话倒有几分真挚,白涉风把玩着酒杯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人家好,依我看,你就莫要去糟蹋人家了,多好的一个姑娘……”

昔时听着心自暗恼,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你和秋亦倒说出一样的话儿来了,不愧是同门师兄弟。”

“说来,咱俩也算半个同门了。”白涉风颇觉有理的点点头。

“跟了我怎么就是糟蹋了?”昔时脸色微变,“横竖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该遭唾弃的。那是不是我活该这辈子讨不到媳妇儿?”

“那也是你应得的啊。”白涉风笑容不减,句句真诚,“你要觉得自己好,那为何云姑娘宁可跟着我师兄这骂人不留情面的,也不肯跟着你呢?”

昔时蓦地语塞,竟被他问住了,凝眸沉吟半晌,才讷讷道:“为何?”

“你自己都不知道么?”白涉风又一摇头,闭着眼把那酒水一饮而尽,“做坏事的人,做了太多的坏事了,就是他有一日行善,别人也不会相信;而你,已娶了那么多女子,拈花惹草,人家又凭什么信你?”

一席话说得他目瞪口呆,想起那日在听君床前,见她一笔一划写下的那些字,心里顿时如刀绞般疼痛,他忙低头拿过酒壶,抱着猛然直灌。

*

从茶肆出来,秋亦一直没有说话,听君跟在他身侧,只看着四周绚烂的花灯,前头竟还有人拿了烟花绑在那高树之上准备要放。引线一点燃,细弱发丝的火焰便就从他枝头梢间簌簌下落,仿佛满树花开,碎玉漫天。

听君偏头看得入迷,没注意到秋亦已经停了步子,不留神一头撞上他背脊,她轻呼一声,捂着额头倒吸了口凉气。

“不好好走路,东张西望作甚么?”

看得她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秋亦忍不住皱眉,听君自然无话可说,正将去摸额上痛处,他却忽然伸手将她手臂拿开,伸了食指轻轻于她额间揉了几下,无奈地提醒道:

“下次小心点。”

听君斗然浑身一颤,当即僵在那儿,只愣愣注视他。

烟花之下,她脸色愈发潮红,仿佛能滴出水来,却又不敢低下头。

秋亦悠悠收回手,自没发觉她面上的异样,转身过去,沿着那河岸慢步。

常言道“天下西湖,三十有六”而扬州西湖最为讲究,四桥如画,风景清丽秀婉,连唐代杜牧之也有诗云“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今夜正值上元灯节,那湖上飘飘荡荡的水莲花灯,花心立着一支蜡烛,火光在风中摇曳不定。这灯既有寄托夙愿的,也有人用其来表达心意。离得不远正有小贩在那儿卖这荷花灯,买的人还不少。

秋亦站在湖岸看了一会儿,微微偏头问她:“要不要也去放一个?”

听君望了那挨挨挤挤的花灯倒也觉得十分可爱,不答反问。

——公子要放么?

秋亦只不屑道:“我放这个作甚么?”

她只好抿了下唇,不再多问,盯着那水上的灯光默默出神。

因许久不见她动静,秋亦侧了身子面向她,静了片刻,淡淡道:“去放一个吧。”

听君有些讶然,抬头看着他不解其意。

秋亦难得解释:“八年之前的今日,开封城陷……你既也住在汴梁,放个灯祈祈福也好。”

她心上微惊,悄悄掐指一算,时间正是,一日不差。怪不得那茶肆里头的先生要说这一段书。

卖花灯的小贩这边刚递了一盏,迎面见他们走来,张口便微笑道:“老爷夫人可是要买花灯么?”

听君听得这话脚上一停,险些没摔倒,一面朝着小贩摇头摆手,却又因不能说话没法解释,只一个劲儿地小心看着那边的秋亦。

怎想他倒是表情如常,不知是不是懒得解释,望了那人一眼,便道:“挑一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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