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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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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氏再没对这事说过一句。

雪兰要把自己的钱通过民间的赈灾组织捐出去,而且需要是信誉良好,还要有一定能力的。她锁定的商业联合会就是这样一个组织,听名字就知道了,这是北平当地的商人协会。你要捐钱,而且要捐这么一大笔钱,肯定不能扔在人家门口就完事了,得见见人家,听听人家到底是怎么组织赈灾的才行。

她觉得自己这次不能隐姓埋名给人家送钱了,有时候名声也是一把利器,她是雪后山岚,这个名字不算大人物,但也算响当当的有名人了。如果这个组织敢和北洋政府一样昧良心,贪污捐款啥的,也要考虑一下,会不会有捐款者出面声讨他们。当然雪兰在选定这个组织的时候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组织的会长王品宪先生是个很有风骨的人物,虽然是商人,不过人家祖上也是大官,他也算是个儒商吧,是个一直支持国家工业的爱国人士呢。

雪兰就跟许编辑说,自己打算见见他。她没告诉许编辑自己打算捐款的事情,毕竟做这事也不是为了出名,让报社知道,说不定会炒作的沸沸扬扬,那就跟她做这件事的初衷相违背了。于是她只是含含糊糊地跟许编辑说,自己想找这位先生帮个忙。

许编辑只得找到人家,然后含含糊糊地说了请求,谁知人家一听,万分惊讶。一再跟许编辑确认身份后,就急切地说,山岚先生有任何请求,只要我王某人做得到,一定义不容辞。

然后雪兰就收拾好,带着银行存单去见人家了。

她不知道,这一头王少爷家里正鸡飞狗跳。

“你要去见雪后山岚!”

雪兰的读者群很广啊。

狗剩这样七八岁的小孩爱听,十几岁的少年也爱看,不过武侠是成年人的童话,孩子也就听个热闹,只有真正内心成熟的人,才能读懂作者隐匿其中的感情。

没错,这位王品宪先生其实也是雪兰的读者,而且他儿子就是那位风流少爷王程彦。最初的时候吧,王少爷是自己看雪后山岚的文章的,由于报纸都精心做了剪报,没事抱着看,于是渐渐地他妈看了,他哥哥看了,不知道啥时候他爹也看了。有一天王少爷回家,翻箱倒柜找不到自己新买的书了,一到楼下,就发现自己爹正带着眼镜用功呢,从此之后,默默等报纸的人又多了一个。

这天晚上回家后,王先生把这事一说,全家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尤其是王少爷。

“啥?你认识雪后山岚?你见过他?你怎么认识的他?你怎么之前没跟我们说过?”王少爷一开口就一大串问题。

“我不认识他,他主动联络的我,说是有事情要拜托我,所以请求见一面。”

“哎,是什么事啊?”王太太问。

“那编辑也是含含糊糊的,要见了面才知道,如果不是太麻烦的事情,我就帮了人家,毕竟能写这样故事的人,不会太令人失望的。”王先生道。

“山岚先生能有什么事求你?爹你带我一起去见见他吧。”

“人家交代了单独见面,我带你去干什么,平时让你跟我出去见客推三堵四的,现在倒来劲了。”

王少爷就是求妈妈告奶奶都没用了,王家老爷是比较强势,说一不二的主,王少爷死皮赖脸跟到大饭店门口,王老爷指挥了一下饭店领班,少爷就被凄惨地挡在了门外。

“瞎了你的狗眼,敢挡我,爷爷我来你们这儿花的钱少吗?”

“王少爷你看……王先生吩咐了……”

“我爹跟我闹着玩呢,就你们这些蠢货当真,快让我进去!”

于是王少爷还在大门口撒泼耍赖的时候,王老爷已经在饭店前厅的镜子前整理了下领口,向约定的包间走去了。

一进包间,王老爷就愣了一下,本以为会见到一位先生的,谁知里面坐着一位年轻小姑娘。

“王会长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雪后山岚。”

“……”

王先生愣在那里,嘴巴张了好几张,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设错时间了

☆、第54章

“先生不必怀疑,我就是雪后山岚,您若不信,可以随我去报社确认。”

王先生吸了口气,笑了笑,走进包间,却没有关上房门。

“这位……先生见笑了,的确是有点出人意料,您……这怎么可能呢?您……”

“不像是能写长篇小说的人吗?”雪兰笑问。

王先生似乎还有点不敢置信,一直上下打量她。

“先生不信也罢,我是来求您一件事的,事情倒也不会十分为难。”雪兰没有浪费时间,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取出了一张银行存单放在桌上。

“这里是二十五万存票,我听闻王先生乃是北地有名的慷慨义士,一直组织商会为中原和陕北地区的灾民赈济粮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先生能帮我把这些钱换成粮食,运到该去的地方。”

这话一落地,王先生就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雪兰。

“我还希望先生能和我立个字据,不为别的,只做一份证明,毕竟这也不是小数目,是我这两年来辛辛苦苦赚的,所以我希望我的钱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先生既然是组织赈灾会的会长,自然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吗?”

王品宪并不是那种只知道图利的商人,相反他出自官宦世家,后来又主张工业兴国,在北平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否则也不会拼着更高的利益不要,多年来为民族企业劳心劳力了。建立赈灾组织自然是为了救助百姓,不过这样的事情年年都有,主要捐款者多是他们商业协会的成员,民间闲散募捐很少,所以一个人突然拿出这么多钱来,的确是让人惊讶的。

来这里之前他想过许多,这位山岚先生也许是求他办事的,或者是向他借钱的,又或者只是想结交有钱人,其实无论如何都没关系,这位先生的名头已经足够让人称道一声仁兄了。谁想不但先生变成了小姑娘,人家甚至还是来送钱的。

不过大风大浪见多了,这世上再离奇的事情在王先生这里也能镇定自若了。

“山岚先生,这么一大笔钱我们自然欢迎,只是……”王先生也注意到了雪兰的穿着,这是个很朴素的小姑娘,身上一点装饰物都没有。

“王先生不必担心,我做这件事是考虑好了的。”雪兰听他喊自己山岚先生,就知道他应该是信了。

王先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打开风衣,从内口袋中取出纸笔,然后说:“既然如此,在下义不容辞,还敢请问先生名讳?”

“小女子刘五姐,文刀刘,一二三四五的五,姐姐的姐。”

王先生一笔一划写下了一张契约,然后递给雪兰:“先生过目一下这份字据吧。”

纸上写的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商业会长王品宪,字长林,与雪后山岚刘五姐于某饭店签订赈灾款交割协议,王某收取刘某现大洋银行存单二十五万,用于中原地区的旱情赈灾之事。王某保证将捐献款项用之于民,如有违约,日月可鉴,天地不容。最后还按上了王先生的手印。

“既然是合约,我们就还需要有证人,或者先生可以直接请您的报社为证,在下一定言而有信,决不食言。”王先生说。

“这就不必了,我相信先生为人,因为在报纸上看过您的事迹,所以知道您的商行组织粮队进陕甘送粮,不然也不敢直接把这么大笔的款子托付给您了。要张单子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并且我希望得知钱款的具体流向,或许今后我会持续通过您的组织捐款。”雪兰说。

王品宪却皱起了眉:“怎么?先生做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想让人知道吗?有了您这样的义举,必定会有更多人效仿的。”

雪兰摇摇头说:“不瞒先生,我不肯示于人前,也有我的苦衷。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也许会影响我们一家安静的生活,小女子虽有心做些贡献,但能力微薄,还想过平静的日子,所以也就仅此而已了。”

“原来如此。”王先生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雪兰拱拱手道:“先生高义,是我为难先生了,先生勿要介怀。先生乃是真君子,真英雄,在下佩服。”

“王先生哪里话,您做慈善多年,这次还站出来组织赈灾,在我心里您才是真正的英雄呢,是为国为民的大侠。”

“先生如此说,我倒是惭愧了,我虽然组织赈灾,倒也没有真的倾尽全力。”

“先生莫要胡说,有心就好,说什么倾尽全力,这世上还需要有先生这样心怀天下的人做更多事呢,岂止赈灾一件。”雪兰说。

王先生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儿说:“既然山岚先生仗义护百姓,我王品宪也不是那等只说不做的人,我个人也会再追加五万捐款。先生的捐款我必会善用,并把一切细节汇报给先生知道。”

听他这么说,雪兰急忙起身道:“那一切就麻烦王先生了。”

“怎么?您这就要走了?”王先生急忙问。

“我与母亲约定早些回家,这便告辞了。今日之事,还望先生保密。”

王先生犹豫良久,叹了一声道:“好吧,我送先生出门。”

二人一出饭店正门,雪兰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西装的青年正在大叫:“爹,你终于出来了,山岚先生呢?我还等着问他要签名呢。”

他正被几个侍者拦着,所以他使劲踮着脚,伸长脖子向前巴望,看着有点二,长相还有点眼熟,雪兰仔细看了看,这不是那天在北平大学出面维护她的男神吗?

不过……男神你怎么了?你特意打扮后过来的吗?这个像汉奸一样油光瓦亮的中分头是咋回事?那天在学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很正常啊。

皱了皱脸,雪兰搭上了王叔的黄包车,王叔拉着车走了。

后面王少爷还在问他爹:“山岚先生呢?他在哪儿呢?”

王老爷皱眉看了自己儿子一会儿说:“人家走了。”

“走了?我怎么没看到?”

王老爷笑了笑说:“怎么?你以为写书的都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

“爹,今天山岚先生找您究竟为了什么事?”

王老爷长叹一声说:“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

然后,他钻进了汽车,任儿子怎么问,也再没说什么。

雪兰做完这件事后回到家里,发现李氏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于是撒娇道:“娘,咱晚上吃什么?我出去买只烤鸭吃吧?”

“吃?你哪儿来的钱吃?”

“娘挣给我吃的呀。”

“我的钱才不给小没良心的花。”

雪兰赶紧滚到她怀里,拱了好几拱。

“去去去,别赖在我身上。”李氏推了推她,然后又问,“全给人家了?”

“嗯。”

“哎!”李氏叹了口气说,“罢了!娘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总是一想起来那么多钱没了,心里就疼的慌。”

三姐正站在门口,此时走进来说:“快让她担心点别的事吧,再去想那些钱,她就得闷出病来了。”

“哎呀,你回来了?许编辑怎么说?”雪兰急忙问。

三姐摇摇头:“听说还对峙着,偶尔有小规模冲突,不过没打起来。”

“阿弥陀佛。”李氏双手合十道,“千万别打起来。”

“要是真打起来,咱们家就得走,许编辑说的。”三姐道。

雪兰也有点担心,照理说北平这边没发生过大规模战斗,可是经常听到的枪炮声却不是假的,万一打仗的时候,兵痞子冲进城来为非作歹呢,万一掉下个炮弹把房子炸平了呢。

这天晚上雪兰又熬夜熬到很晚,然后那位神出鬼没的面具小哥又来拜访了。

雪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跟他打招呼说:“哎,你又来还面具啊?”

小哥站在雪兰窗前,半天没反应,然后忽然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眼前是个皮肤黝黑,面容俊美的年轻小伙子,一双眼睛黑亮精神,紧紧地盯着雪兰。

“我要走了……”他一开口就说。

雪兰听他声音发闷,知道这句走不是普通的走。

“你要离开北平了吗?”雪兰问。

“我……我们班子天南地北的走,去年在天津,今年在北平,现在北平这么乱,我们准备去上海了……”

“这样啊。”雪兰看着他说。

“我……我……”小哥低下了头,半响,他抬起头郑重地说:“我知道你是大家小姐,肯定看不起我们这些跑江湖的,但我肯定还会回来的,你等着我。”

雪兰听了这话,不禁老脸一红,怎么说的好似你有什么了似的,还等着你呢。

“我可不是什么大家小姐,而且就靠写跑江湖的混吃饭呢,谁看不起谁啊?”雪兰说,“你可别胡说八道。”

“反正……你等着我就对了,我叫殷久远,你记住了,我……”

雪兰急忙打断他:“我说你挺厉害的啊,我家小黄那么凶,邻居家里来个陌生人它都不消停,你进来它怎么一声不吭啊?”

“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我可是训练了它不少时候呢。”

“……你还真是经常来我家啊。”

“我想见你嘛……”他脸一红说。

哎呀妈,没能阻止人家说出来,这小年轻太**,让心里年龄将近三十的雪兰再次产生了蛋蛋的忧伤。

☆、第55章

昨晚上,那位纯情少年表白之后,也许是太害羞,竟然就飞遁了,留下原地囧囧有神的雪兰。

第二天,她带着黑眼圈起床的时候,却听到有人砰砰拍大门。

许编辑居然一大早就来了,他好像一夜没睡,满脸疲惫。

“先生、夫人,赶紧收拾东西,坐火车走。”

“怎……怎么?打起来了?”李氏忙问。

“是,昨晚西边打起来了,看来战争可能扩大,未免波及北平,咱们得走。”

华夏人都是安土重迁的,哪怕雪兰这个来自后世的人也一样,别看她在自己的小说里,总是描写战争残酷,让老百姓远离战场,可自己遇到的时候,却迟疑不决。毕竟在北平这座房子里住了这么久,说离开就离开,她还真有点舍不得。而且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家给人的安全感强烈,就算是个狗窝,也是自己的地界,比去外面人生地不熟强。哪怕战争来了也一样,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沦陷区的老百姓了。

“其实……留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不可能打老百姓。”雪兰说。

“先生,其他人咱不管,但是报社指名道姓,您和几个重要的作者都要送走,就怕你们有什么闪失。您放心,沪市那边的住处都是现成的,先生放心过去就是了,等北平这边安生了,您再回来。”许编辑又看向李氏,“夫人,时间紧,火车站人山人海,咱们的票来的不易。”

雪兰还在犹豫的功夫,李氏却吆喝道:“别磨蹭了,咱们走,别人想走还走不了呢。”

自从听说能走,李氏早几天前就收拾好了包袱,直接就能拿着走。

春喜自己有家,李氏当场给她结算了工钱,狗剩一家根本没别的去处,却不肯离开,说是愿意在这里给她们看家,李氏也就点头了。只有大妮,她哭着跪下,求李氏带她走。

“夫人您带我走吧,我怕哥哥嫂子再找来。”

李氏迟疑地看向许编辑,许编辑点点头说:“先生要带人走,无论几个人的票都能匀出来。”

这就急急火火要走了?雪兰有点傻眼。

“我……我还跟维真约好了,今天要陪她选结婚用的东西。”

“她们家肯定也知道打仗了,这时候谁还出门买东西,叫狗剩他爹给送个信就行了,咱们赶紧走。”

从许编辑来,到雪兰她们收拾好东西坐上黄包车,也就花了不到两个小时。

结果在火车站,雪兰还遇到了许编辑的一家老小。

许编辑说:“我听说这次闹得很厉害,几路联军打过来,我也是先带着家人去南方避一避,等没事了再回来。”

雪兰被李氏牵着,就坐上了火车,她嘴里还回味着早上胡同口卖的豆浆味呢,转眼这就要去千里之外的沪市了。

没觉得激动,只觉得火车站沸沸扬扬,乱得人眼花,吵得人心烦。

直到坐上火车了,雪兰还说:“其实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军阀们也顾及名声,不会在老百姓聚集的城里打仗。”

“你怎么知道?真打起仗来,谁还顾及这些。”李氏反驳道。

雪兰奇怪地看着李氏问:“娘,你不怕吗?”

“咱们都要离开北平了,还怕啥?”李氏道。

“我是说,咱们要去沪市了,那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你去不怕吗?”

“怕啥?娘啥也不怕?再说有人家报社照顾咱呢,有什么好担心的。”李氏看着车窗外说。

雪兰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李氏问。

雪兰没有回答她,只是觉得她很好,华夏的女性都应该这么好才对。

上一次坐火车是在冬天,车上很多人还能捂着取暖。

这次坐火车是在大夏天,而且都是为了躲避战争逃难出来的,火车上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雪兰她们还能有个座位呢,其他人就是站着。而且车厢里闷热无比,臭气熏天。连外面吹进来的风都是滚烫的,雪兰觉得自己都快吐了。

许编辑的太太丁氏是第一次出远门,火车上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小儿子第一次坐火车高兴,有点调皮的到处走动,被她按在膝盖上,啪啪啪打了一顿屁股。打得手劲那个大啊,雪白的小屁股上留下了几个发紫的手印,真是难以置信平时笑呵呵的丁太太竟然是个虎妈,小儿子被她打得一抽一抽的。

“这火车上乱,你给我安生生的,听到没有!”

“娘,我想尿尿,哼哧哼哧……”

“尿窗户外头!”

这一路太艰难了……

关键是坐火车的时间太久,到后来女眷里面,除了雪兰和李氏,竟然都晕火车了。许大姑娘晕的最厉害,几乎过一会儿就到窗口吐一次。

“哎呦,闺女别吐了,肚子里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吧。”李氏心疼地拍着许大姑娘的背说。

“爹,咱们都坐了两天两夜了,啥时候才到啊?要不就先下火车吧?”许大姑娘说。

“不行,再忍忍,你就这样下了火车,啥时候能再买上票,现在火车都运军需,火车票有钱都买不到。”

许姑娘听着就哭了。

“哭啥哭,没点出息,别人想跑还跑不了呢。”许编辑熊道。

然后火车又停在半路上了,这一停恐怕又要好几个小时。可是停下来,也对晕眩起不到什么帮助,许姑娘还是吐个不停。

“我觉得天在转,整个人好像还是跟着火车一起一伏的。”她哭着说。

正在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位姑娘,你要是不嫌弃,我这里有点清心草,你用热水泡了喝口,晕眩也许会好些。”

雪兰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位很漂亮的妹子,她穿着绣了花的短褂和绿裤,头上扎着两个大辫子,鬓边还贴着一个好看的蝴蝶发饰,就是觉得有点眼熟。

李氏双手接过来说:“哎呦,那……谢谢您了。”

“不客气。”姑娘笑了笑,就挤过人群,向另一个车厢走去,看起来只是偶然路过这个车厢。

李氏对着她送的药闻了闻说:“要不给大姑娘泡上喝几口吧,再吐下去可不好。”

雪兰还在想那个姑娘为什么那么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忽然她就想起来了,然后捂着胸口一阵紧。

哎呀呀,我说怎么觉得她这么好看呢?她不就是那个曾经欺骗了咱纯真感情和一个银元的英俊小生生吗?

雪兰还在这里黯然神伤,李氏已经给许大姑娘泡上了清心草,也不管是不是陌生人给的东西,安不安全了。

许大姑娘喝了药;说感觉好多了。

雪兰知道药其实也管不了太多用处,心理安慰起主要作用吧。

不管怎么样,这清心草帮助雪兰一帮人安稳地抵达了沪市。

说起来,如果北平是碗大的一个城市,那么民国的沪市就是锅大的一个城市了,相比于北平,沪市是民国时期整个华夏最繁华、最现代、最发达,也最混乱的城市了。

坐着火车进城的时候,雪兰的眼前就扫过了很多高楼,那感觉跟又回到了百年后一样。

许大姑娘都顾不上晕车了,也是瞪大眼睛看着窗外。许编辑的小儿子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哇……”

他们是在沪市北站下的火车,火车站人山人海,但是一眼就看到了在车站门口等他们的人,因为他举着个牌子,上面写了许编辑的大名。

许编辑上前跟那位举着牌子的先生说:“您好,您是李亚森先生吧。”

“您好……是许昌政编辑?”李亚森先生急忙看向他身后的一大群人,“哪位是山岚先生?”

李先生是早先从北方调过来的,在沪市已经住了好几年,雪兰的情况特殊,所以报社特地找了这位先生来接他们,这位先生也自然是清楚山岚先生内幕的。

雪兰赶紧上前见礼:“您好,李先生。”

“哦,您好,您好,山岚先生,久仰大名。”李先生恍惚是看了雪兰好一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妥,急忙说,“火车坐累了吧,赶紧跟我走,我送您和您的家眷去饭店歇息一下,一切我们明天再说。”

在民国的时候,沪市是整个亚洲唯一的世界级金融中心,世界各大银行都落户沪市,是华夏实际上的经济首都,更是名副其实的国家大都市,当然这些在后世也一样。

去年,民国政府在沪市租界以外的地方设立了沪市特别市,沪市才正式脱离了江苏省的管辖,直属行政院,并且紧邻民国政府的首都南京。说起民国的上海,人们通常就两个印象,一是繁华,二是混乱。

但这是个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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