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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儿-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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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丙杰只是忍耐。

“游小姐不是好吃果子,单看她平日爱穿火辣辣鲜红色就知道了。”看护独自调侃。

曼曼还骗他说会冷静。

看样子石医生的智力还不及爱玛,爱玛,一具机械家务助理,倒是从来不会相信游曼曼会得和平处理这件事。

看护小姐又笑笑,说:“你还好像挺镇静。”

石丙杰承认他气头已过。况且,是他先对她不起,耽搁三年时间,昨天晚上,她固然错,然而,他也不比她好很多,两个人都冲动努力将小事化大,以致不可收拾。

平时的学养都丢到爪哇国。

石丙杰汗颜。

下了班,他亲自我上游宅去。

曼曼不在,她那辆血红色敞蓬车也不在。游太太正与三位中年太太搓牌,见是石医生,天大面子,特地离开牌桌,到偏厅招呼他。一开口便嗔怪:“吵管吵,不该闹到这种地步,怎么可以把曼曼轰出屋外?亏你做得出。”

石丙杰低下头,“我来向她道歉。”“她同一大班人出去了,看样子这次你要用点工夫才行。”

“伯母,请代为转告,昨晚,确是我鲁莽,可是我心意已决,我与曼曼还是分手的好。”

“什么?”游太太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尴尬。

她怔住了。

这些日子来,多亏他闩住任性肆意的曼曼,使他们夫妻俩过了一阵太平日子,他镇得住曼曼,曼曼肯听他的话,不然啊,凭那宝贝的性情,不知闹到什么地步。

无形中,游氏夫妇已把曼曼交石医生托管,不大操心,暗中亦庆幸女儿找到一个牢靠对象。

本来以为这次争吵属于例牌打情骂俏,稍过火位,谁知石丙杰竟说出坚决分手这等话来。

游太太不由得重新估计这件事,忍声吞气,为着自己,为着女儿,陪个笑脸,“丙杰,你且喝杯茶,慢慢说。”

石丙杰知道斩乱麻必须用到快刀,故默不作声,没有反应。

游太太说:“三年的交往,为何轻言分手,我与游伯伯如何对你,你不是不明白。

石丙杰歉意更重,只是内疚,一早就应从速解决,不过今日分手,也比明日更好。

“是谁提出要分开?”

“我。”

“丙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近身女佣进来说:“太太,牌搭子催你呢。”

石丙杰站起来,“我这就告辞。”

“慢着,”游太太表演姜是老的辣,“把话说清楚才走,还打什么牌,今日就这么散局算数,丙杰,你给我坐下。”

是游曼曼救了他。

曼曼自外边回来,一身紧身红衣,见偏厅有人,看,发觉是石丙杰,心中一喜,以为他回心转意,这个误会使她洋洋得意,索性拿腔作势,走进来,将车匙哗一声掷在茶几上,以壮声威,沉下面孔,吆喝道:“妈,叫他走!”

游太太一叠声叫苦,这女儿没有脑,不知已,不知彼,见男友上门,就以为占了上风,她顿足,“曼曼,你收声。”

曼曼得寸进尺,“石丙杰,我要你这分钟马上离开我的家。”

谁知石丙杰闷声不响,向游伯母鞠个躬,就向大门走去。

曼曼怔住,她还以为石丙杰打算苦苦哀求,谁知他会匆匆离去,这才知道下错了棋子。

石丙杰驾着小房车退下私家路。

谁知曼曼与她的跑车迅速自后边追上,一头撞在他车尾排档上。

这一记撞威力不少,石丙杰虽然已系上安全带,也禁不住向前一俯冲,他自倒后镜内看到曼曼如要喷火的双眼,暗暗叹口气,只想远离是非之地,便踩下油门,一溜烟似将车子驶走。

游曼曼恶向胆边生,同他耗上了,苦苦相逼,紧紧追上,她的车子经过改装,引擎性能超卓,腾过石丙杰的小轿车多多,不消片刻,石丙杰车尾又吃了几下撞。

一路惊险地驶下斜坡,石丙杰命不该绝,有一个交通警察看到这种情形,加速将机车驶近,截停两架车子,追查原委。

石丙杰只说是游戏,被警察教训一顿,令石丙杰先把车驶离,十分钟后,才放游曼曼。

曼曼恨得牙痒痒,徒呼荷荷。

对很多人来说,感情没有中间路线,要不爱,爱得欲仙欲死,要不恨,恨得性命交关。

游曼曼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回家一看,车屁股撞得瘪塌塌,石丙杰心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不是怕曼曼伤害他,他或许罪有应得,他只怕曼曼伤害自己。

这个结不好解。

他累极倒在床上。

私事一日不获解决,他一日办不好公事,石丙杰怕曼曼闹到医院来,这是她唯一发泄的途径了。

右丙杰捏着一把汗,立刻联络院方秘书,重新取得假期,秘书对年石医生的反覆十分纳罕,因问:“石医生,你精神没有问题吧。”

石丙杰感慨,稍有异状,立刻被敏感的旁人察觉。

他只说:“很累,需要休息。”

“那好,石医生,我把每天锁事向你电脑报告。”

石丙杰又马上通知宿舍管理员来把门锁换过,一边处理这些细节一边痛心,感情变质,一朝崩溃腐败,竟会丑陋到这种地步。

双方都有责任,石丙杰愿意多背一点,作出赔偿,但曼曼此刻只想报复,他防范她,只得似防一个贼。

他见过找上门来的闹事者,时代再进步,科技再发达,人心不变,闹事者有男有女,宿舍大夏能有多大,一下子就路人皆知,吵、骂、打、哭,甚至有人企图放火、跳楼,不亦乐乎,亦召过警察,出动过救伤车,始终未能挽回那一颗颗变了的心。

然而还不死心,讨公道随即讨至协公室来,使对方在众目睽睽下更大的丑,再进一步暴露对方的私隐,大声地,泼辣地,像演一出戏似厉厉数家珍般把恩怨尽情哭诉,最好叫谬的悲剧与闹剧。

正在长嗟短叹,忽尔有人掀门玲。

石丙杰警惕,这不会是曼曼吧,该怎么办呢,避开她,假装不在家?不行,越躲越僵,那么、逗她进来好好解释,请她息怒……果断的石丙杰终于鼓起勇气,拉开大门。



  







弄潮儿第五章



第五章

门外站着机械部同事,石丙杰松一口气,抹一抹汗。

“石医生,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对不起,我在卫生间。”

“石医生,幸不辱命。”同事笑嘻嘻退开一步。

爱玛!站在他身后的是爱玛。

这么快便修理妥当,真是没话讲。

同事说,它起码可以再为你服务二十年。”

石丙杰由心底高兴出来,再三向同事道谢,把爱玛领进屋内。

他开启爱玛的活动掣。

“石医生!我竟然回来了,那可怕的女子,不要再让我见到她。石医生,请保护我。”

“嘘,嘘,这间屋子里只有我同你,别怕,别怕,你安然无恙,完好无缺。”

爱玛在屋里转几个圈,感慨万千,“我以为我完了,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再看见你,那毒妇着人把我扯成一片一片,那两个大汉孔武有力,”它犹有余怖,“石医生,你要小心她。”

“我省得。”

“那女子,她自视尊若菩萨,把他人看得贱若烂泥,实非良善之辈。”

“爱玛,我自有分数,她不会再伤害你,你可以放心,我要你忘记那件不愉快的事,一切从头开始,知道没有。”

“哗!”爱玛叫起来,“屋子乱如狗窝。”

“交给你了,慢慢收拾吧。”

“喂,你到什么地方去?”

“别多管闲事,好好看住这个家。”

石丙杰拍拍爱玛的头,开门走了。

他要去警告许弄潮。

游曼曼已派人查明来龙去脉,她完全知道有许弄潮这个人存在,并且咬定她是第三者。

石丙杰不知道他应当如何开口,他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许弄潮在准备笔记,手部动作略见生硬怪异,自然没有血肉之躯自然,见到石丙杰,她站起来,不知恁地,大腿碰到拉开的抽屉,大力拉了一下,更显得迟钝。

她苦笑,“请坐,石医生。”

“过一阵子你会习惯,”石丙杰轻描淡写的说:“有一个病人说得好,义肢不会比婚姻更需要适应。”

许弄潮,“你的其他病人都甚有智慧。”

“我肯定你也有俊言可以留给我后来的病人。”

“真的?我要好好的想一想:脑袋是自己的好?女子失身,焉知非福?”

石丙杰按住她的手。

“对不起,石医生。”

“给自己多一点时间。”

“是的,我应当耐心一点。”

“来,陪你去散散步,有话同你说。”

“啊,医生的话,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石丙杰十分尴尬,“是我的私事。”

他们走到草地,在树荫底的石凳坐下。

石丙杰几次三番张大咀,又重新合拢,心中有话口难开。

许弄潮十分纳罕,石医生好似个做错事的学生,她耐心等待他安排措辞。

石丙杰终于启齿:“我特来向你提出警告,叫你当心一个人。”

许弄潮笑问:“谁,她?”手一指。

石丙杰转过头去,一看之下,作不得声,不知什么时候,游曼曼已经站在距离他们不到十公尺之处,两手叉着腰,双眉倒竖,瞪着他俩。

许弄潮微微笑,“石医生,你好像欠这位小姐一番解释。”

石丙杰汗出如浆,游曼曼竟跟到这里来,由此可知,她对他的动静了如指掌,她已经遭到迷惑,看样子非要搞到不可收拾为止。

只见曼曼踏前两步,“石丙杰,我还以为你公事忙得不可开交。”

石丙杰叫苦,他早该及时逃离本市,直到曼曼心平气和,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你!”曼曼转向许弄潮,“你整天同我的未婚夫在一起干什么?”

许弄潮像是做梦也没想到矛头会转向她,“我?”她天真的说:“我是石医生的病人。”

“病,你哪里有病?我怎么看不出来?”

石丙杰与许弄潮同时一怔,曼曼不知道敌人的身分。

石丙杰站起来,“曼曼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谈。”

“谈,还来得及吗,你有空吗,你愿意对话吗?”

曼曼这几句说得异常悲愤,石丙杰不由得低下头来。

许弄潮想做鲁仲连,“石医生不是这样的人——”

话还没说完,游曼曼又向她逼近一步、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我,石丙杰是个什么样的人,特另提你,你有资格代表他发言?”

说是迟那时快,曼曼伸手来抓许弄潮。

许弄潮本能地作出反应,她上身向后一仰,避开对方那一爪,左手格住敌人右手,右手迅速捏住曼曼拳头,把她往后一推。

几个动作磊落快捷,那边曼曼被许弄潮一挡一推,痛人心扉,她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双臂竟如生铁铸成,不甘心之余,再次扑上。

石丙杰大声喝止,已经来不及。

许弄潮站起来,从容地待曼曼贴近她,伸出双手,运用她大能力量,再一次推开曼曼,这一下非同小可,只见游曼曼身像断线的鹞子般飞出去,蹬蹬蹬蹬,然后摔在草地上。

几次受袭,这时许弄潮也动气了,大声说:“石医生,你有义务同这位小姐解释清楚!”

她转身走开。

走到一半,才悲喜交集,天天一直埋怨四肢不灵,没想到要紧关头,救她贱命,如果只是寻常肉身,刚才起码挨那妒女几个巴掌,吃了哑巴亏。

许弄潮抚抚双臂,喃喃说:“看样子不习惯也得习惯。”

因为这次意外,反而甘心了。

那边厢已有好事之徒纷纷围观:“什么事?两个女人打架?”语气兴奋。

石丙杰急忙蹲下扶起曼曼,只见她脸色苍白,五官扭曲,频频呼痛,石丙杰是医生,当然知道她有一根骨头可能已经打断,只得背起她去找车子。

曼曼左手臂骨折裂。

这下子连游胤馨他老人家都沉不住气出来说话了。

他的开场白十分有趣也相当实在:“这是怎么一回事?”

石丙杰答不上来。

“是不是误会?”

“不是,不是误会,完全是我的错。”

“孩子,”游胤馨不愧是成功人士,“一件事里的角色,很少有人绝对错,亦很少有人绝对无辜。”

石丙杰无言。

“曼曼说,另外一个女人打她。”

“不,不是这样的。”

“那么,用你的字,来把事情形容一下。”

她先出手,她自卫,她们打了起来。”

游胤馨叹口气,“你两个都没偏帮?”

“没有。”他出手实不够快,但事到如今,石丙杰已无谓自辩。

“那陌生女子,是你的新朋友?”

“不,她是我的病人,”但不得不承认,“是,她也是我朋友。”

游胤馨已把事情看个十不离八九,只觉可惜,“小伙子,你知道我一向看重你。”

“我不配。”石丙杰必恭必敬的说。

游胤馨摇摇头,“不,是没有缘份。”

英明的他抬起了头,想是回忆到老远的少年时期去。脸色出现了罕见的温柔与伤感,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迄今未能使他忘怀的人,半晌,他才恢复常态,低下头再重复,“缘份不够。”

石丙杰十分庆幸女方家长是个这样明白事理的人。

只听得他说:“往后,我又要为曼曼伤脑筋了。”游胤馨苦笑。

石丙杰大气都不敢透一口。

游胤馨终于离开了医院。

游曼曼躺在病床上,手臂套着塑胶壳子,以助复元,苍白面孔已失去侵犯性。

看护笑道:“不让她发泄,反而伤身。”

石丙杰没好气,“为什么你们都如无处不在全能的上帝?”

看护一笑而去。

石丙杰轻声对曼曼说:“对不起。”

“我不会放过你们。”自她牙齿缝里迸出来。

“曼曼,你不是不知道我俩失败实与他人无关。”

曼曼固执地说:“谁叫她在这个时候出现。”

“卷怒于人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曼曼并不胡涂,“既是她的错,就不可能是我的错,她错好过我错。”

石丙杰不由得啼笑皆非。

“你坚持不可理喻?”

“我一向是个这样的人,同你讲道理讲了三年,累个贼死,且一无所获,兼蚀煞老本,老娘不干了。”

“曼曼,我们真的不能做朋友吗?”

游曼曼大声笑起来,“石丙杰,真没想到你会把上一个世纪的文艺阵腔调拿到今时今日来唬吓撮弄我,你太使我伤心。”

石丙杰相信曼曼最后一句话是真的。

“我承担一切,要罚,你罚我好了。”

曼曼更加懊恼,“那女人倒底是什么货色,你竟如此维护她。”

石丙杰苦笑,站起来告辞。

碰巧游太太进来探访女儿,在门口碰见他,“丙杰……”欲言还休,红了双目。

如果曼曼真的爱他,他会知道,可惜曼曼一切激烈反应由妒火推动,他只得握一握伯母的手,然后打道回府。

一进门爱玛便说:“有人找你呢。”

“谁?”石丙杰疲乏非常,用手擦擦眼。

“都留话在电脑里。”

石丙杰不得不去看看有些什么讯息。

“苏黎世信箱一一三五0号要求许弄潮最新资料,孔令杰字”。

石丙杰一怔,这是一一三五0号信箱第一次有回音反应。

石丙杰回孔教授:“要求电脑号码,置接联络。”

一刻后孔令杰回答:“请尊重对方意愿,维持原来通讯方法。”

“书信来往,太过落后。”

“落后?你胆敢同一一三五0号信箱提到落后二字?你才落后三万光年。”

石丙杰的心一动,什么?原来孔教授一直知道收信人是何方神圣?他连忙问:“你瞒着我什么,他们是谁?”

“现阶段你毋须知道,智力能力差距大远。知来无益。”

石丙杰不服气,“何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嘿,井底之蛙,夜郎自大,夏虫不可以语冰。”

“孔教授,你对陈年成语故事仍有记忆,可贺可喜。”

“石丙杰,你给我听着,你的学问比起人家,好比萤火之比月亮,别以为同在一个池子游泳,就可以平起平坐,骤眼看,粼线泳手与你不相仲伯,可是那已是人家第一百个塘,而你,你才刚起步!”

石丙杰扮一个鬼脸,“是是是是是。”

孔令杰喝问:“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在装神弄鬼不是?”

“没有没有,我听老师教诲。”

“石丙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动辄以为自己已经去到顶点,欲于天公试比高,还有什么进步?愚不可及。”

石丙杰唯唯喏喏。

再说下去,老教授恐怕要连孙叔敖与两头蛇,周处除三害的故事都抬出来讲了。

教授其实并不那么老,只是多年孤寂的实验室生涯使他老气横秋。

“还不快把资料寄往一一三五0号。”

“是!”石丙雨杰敬了一个礼。

他整理好材料之后,亲自出去寄快速邮递。

他不是不尊师重道,但,终于忍不住在信封上附上他私人电脑通讯号码。

假使一一三五0号那一头愿意与他接触,过程就不必像目前那般转折。

爱玛问他吃什么。

烦恼重重,胃口欠佳的他,懒洋洋地答:“牙膏餐。”

爱玛把一支肉酱意粉啪一声摔在他面前。

毫无疑问,爱玛有时真有点可恶。

电话进来,石丙杰同爱玛说:“帮我听听。”

萤幕上传过来的映像是游伯母,“丙杰,曼曼要擅自出院。”她的声音焦急而烦恼。

爱玛未征得主人同意,便大声回答:“爱莫能助,率听尊便。”

石丙杰连忙过去对牢萤光幕,“曼曼是回了家?”

“她同朋友出去疯了。”

石丙杰沉默一会儿,“让她散散心也是好的。”这种废话,说了等于没说。

也难怪爱玛在一旁嗤一声笑出来。

“丙杰,你劝她,她或许会听。”

石丙杰说:“现在我已无权叫她听我那一套。”

游太太愤慨他说:“曼曼要是有什么事,丙杰,你虽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她按下掣纽,映像消失。

石丙杰啼笑皆非,长辈们不知自何处掀出那么多经典来引用,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遥想与曼曼在一起的日子,苦乐参半,她肯牺牲,陪他在斗室静处,他便乐,藉到他放弃自我,陪她出外闹,他便觉得苦。

两人均把快活建筑在对方的痛苦上,太不像话了,而且,亦不能持久。

他长长叹息一声。

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亦无事。

下午,消息来了,石丙杰的电脑出现一行陌生讯息:多谢详尽资料,许弄潮个案非常有研究价值,一一三五0号覆。

石丙杰大喜,对方并不是架子十足的老学究。

好奇心起,他想追溯讯息来源,便通知电脑代为搜索。世界大地图打出来,电讯来源清清楚楚以红箭指住,位置在北美洲阿美利坚合众国的纽约市。

石丙杰一怔,一一三五0号不是在苏黎世吗?

这时,又有新的肇打出来:“本人正在纽约市开会”,这句话释了石丙杰的疑团,同时,对方像是早已知道石丙杰会得追查消息来源满足好奇心,一切尽不出对方意料。

石丙杰有点惭愧,那人显然是个高手,且十分富幽默感,喜与后辈开玩笑。

他继续说;“我有小小请求,想知道许弄潮群之心理状况,不知是否可能。”

石丙杰没有对方联络号码,无从答覆。

“请许君拨冗打一一三五0号。”

石丙杰伯一拍额角,真笨,当然,为求方便,只怕此君所有的联络号都是一一三五0。

石丙杰本来想冒昧地问一句:阁下尊姓大名,但是他已自称是一一三五0号,那就算了。

石丙杰猜想他年纪不会大,并且是男性。

“谢谢你,石医生。”讯息中断。

弄潮儿的心理状况,当然最好由她自己来讲。

石丙杰马上去找她。

他有种感觉,他此际并不是个十分受欢迎的人物。

果然,许弄潮皱皱眉头说:“石医生,你同那位女士讲清讲楚没有?”

石丙杰满腹委曲,哑口无言。

“那种事再来一次,恐怕校方要停我职作深入调查。”

石丙杰硬着头皮说:“这是题外话,我有件急事,于你商量。”

“请说。”

石丙杰把一一三五0号的要求讲一遍。

许弄潮一边苦笑一边摇头,“我无话可说。”

“你这人,固执如牛。”石丙杰挥挥手。

“霸道的先生,为什么但凡不依你指示办事的人,均其笨如牛。”

石丙杰一怔,才觉得自己的态度或许也有检讨必要。

于是他改得略为低声下气,同许弄潮说:“据我推测,那位先生,也许是医学界前辈,细述你的个案,对你有帮助。”

许弄潮不为所动,她摇摇头:“无名无姓,只有一个号码,我才不要同这样鬼鬼崇崇的一个人说我的私事。”

“他可能帮到你。”

“石医生,你已经帮了我,没有人可以做得更好。”许弄潮急急吁出一口气,无奈而伤心的说:“我不需另外一宗手术,也不需要更敏捷的机械身躯。”

石丙杰过去握住她的手,“既然如此,人到无求品更高,也许你的个案可以帮到别人。”

许弄潮看着她的好医生,他处处为她着想,以她的利益出发,真正难得。

“好吧,我只管与他打一个招呼。”

石丙杰放心了,“据我的教授说,此君才学高我亿万倍。”

“是吗,”许弄潮笑说:“与我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隐隐只觉有某处不妥,但想不出是何处,又见石医生讪讪地退开,更证实了疑实,可惜不好问,感觉非常异样。

过半晌,她说:“今晚我到府上来用国际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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