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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换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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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的冤枉啊。”可怜的小兵捂着右脸颊直哼哼。
“大人别忘了自己可是当朝左相的门生啊,就算九王爷真有气,他也总得看看左相的面子吧。再说,大人到时捉住那个小妞儿,直接把她送给九王爷不就成了?这样,雪麒麟没丢,大人既保住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九王爷也抱得美人归,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妙哉,妙哉,果然是好主意啊。
段临海乐开了花,立刻变了脸色,“哟,疼不疼?来,本抚给你揉揉——”
※※※凤鸣轩独家制作※※※
瑄王府的总管像一阵风似的,跌跌撞撞地跑来禀报,王爷等的人来了!
“哦?你快带她进来。”瑄王惊喜地吩咐,说着自己也往大门迈去,想亲自去、迎接佳人。
总管谄媚地咧开老嘴而笑,“老奴已经把人领到外面院子里了,这就去把她带进来。”
等到把那一个美得直让人咋舌的女孩子请进屋后,他赶紧关门退出。
九王爷长大后,同其它皇子一样,先帝在宫外另赐了宅邸居住,他可是从那时起就一直伺候在九王爷身边的。王爷的脾性他最了解,平素虽然看似慵懒、对什么都不大放在心上,但要是真喜欢了,那就连先帝和当今圣上的旨意都不会在乎,要什么就非得得到手才行。
这个美得跟天上月儿一样的小姑娘,肯定迷了王爷的心。王爷虽然年纪轻轻。却并不似他那些兄长那般风流,能让他坐卧不宁、痴痴等在窗边的女子,这是头一个。
藿香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内,屏息凝神,她那美丽而又盈亮的眼眸眨了又眨,望着眼前俊雅挺拔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
“你很怕我?”瑄王微笑。
“我没有。”她倔强地扭开头。
“你来了,就代表你答应我的条件,是不是?”他缓缓地走近她,“我等了你整整一天,说实话,我很担心你会拒绝。”
他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发丝,她却飞快地退开。
“我来见你,并不代表我非得答应不可。”一阵夜风溜进窗缝,扰得烛火摇曳不定,藿香的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倨傲的看向他,“有个问题你要先回答我。”
他玩味地收回手,负于身后,扬唇道;“好,你问。”
“昨晚和我一同前来的,那个赤色眉毛的年轻人,是不是被你手下的侍卫抓住了?”
当她一做出决定后,赤砂像发狂似的说要找瑄王理论,众人拦不住他,也不知他上哪了。等了大半个晚上也不见他归来,赤乌里推想,他八成是独自找上瑄王府来,让人给抓住了。
他点头,“是,他被关进了石牢里。”
“你们伤了他?”藿香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赤砂是她儿时的伙伴、忠诚的属下,她把他当作自己的兄长,不希望他为了她而受到伤害。
“你很在乎他?”他倏然敛下脸来,冷冷地问。
她没有回答他,却道:“放了他,并且答应归还我们的圣物,我就把自己交给你。”
“怎么?他也是让你答应我的一个理由?”
见她不说话,他的脸色变得很冷,他努力说服自己,让他不高兴的是她该死的冷淡,而非那股莫名其妙的醋意。
他猛地站起步至门口,大力打开门,喝道:“来人!”
“王爷,出了什么事?”总管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孤顺和孤泰呢?”
见到本该软玉温香抱在怀的主子似乎发了脾气,总管吓得赶忙伏倒在地,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一边回话,“先前王爷不是吩咐了吗?这屋子的周围不许有人,连院子里也不许有,所以孤顺和孤泰就守在院子外面呢,王爷这是——”
瑄王吸了一口气,“你去告诉他们,去给我把关在石牢真的那个赤眉年轻人放了!”
“那怎么行?”总管吃了一惊,“那家伙居然敢冒犯王爷,举着把破刀喊打喊杀的,要论起罪来,那是诛九族都不为过啊!”
“我叫你去就去,我的事还用你来置喙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叫孤顺他们放人。”
可怜的总管吓得连路都走不好,跌了几个踉跄,瑄王看着他狼狈的身影消失,却仍负手站在阶前。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天幕上皎洁无瑕的明月,勉强把心中的无明火压抑下去。
好了,她的两个要求他都已答应,那么从今晚开始,他就会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他!她的心里只能存有他一个人!
他转过身来,神情恢复平静地审视着她,“你听见我刚才下的命令吧?”
藿香点点头,“是的。”
“很好,那么你现在——”
“我……我答应你。”她轻轻地道。
他扬起唇角,似笑非笑,向她招招手,“你过来,过来我身边。”
她水润的双眼出现迟疑。她想起上次和他靠得好近时,那样不像自己的自己,她很不安。
“香儿……香儿……”他咀嚼着她的名,就像在品味一道佳肴,让他回味无穷。
不待她完全走近,他就已忍不住伸长手一把将娇躯揽入怀中,俯首凑在她耳畔嗅了嗅,声音低哑地道:“告诉我,你爹娘会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你身上这股好闻的香气吗?”
藿香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亦变得无力,那是她生命中从未曾领略过的。
她僵直了背,费力地回答,“是的……不过名字是族里的一个长老取的。”
“香儿,你的背绷得太紧了。”他有些失笑,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抚摸怀中人儿的背部,“我可不要你把我当成是一只大老虎。”
孰料她却认真地道;“我不怕老虎。去年开春,我和族人们一起去打猎,我阿爸亲手教我射杀了一只,后来我把虎皮送给了族里最年长的一位母亲。”
瑄王不由得一怔。“那你怕什么?”
他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她娇嫩无瑕的脸颊。
藿香睁大眼,在烛光下和他对视,然后,她轻咬了咬下唇,移开眼才道:“你这样抱着我,让我有些害怕。”
“真是小傻瓜。”他的目光在霎时变得幽黯。
他不允许她避开自己,强硬又轻柔地执起她小巧的下颚,逼她与自己对视。
“从今晚开始,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本王,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想要得到你,像这样区区的拥抱,又怎么满足得了我的胃口?”
他的话加深了她的惧意。
她完全不明白除了拥抱外,他还想做什么。
身体突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她慌乱无措地搂住他的脖颈,直到他抱着她转入内室,把她放在一张贵妃榻上。内屋没有烛火,只有如水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而入,盈满一室幽凉。
“我们……”她半撑起身子,柔软的胸膛起伏不止。
“别急,夜还很长呢。”瑄王扬唇浅笑,话语里带着一丝邪气。
说罢,他俯首吻住她。
她青涩的回应让他欣喜若狂,这吻恍若一泓洁净无垢的山泉,甘冽的滋味让他完全沉溺于其中,久久不愿停息。
他坐在贵妃榻的一侧,把娇躯搂在怀里,唇舌缠绵间,情不自禁地腾出另一只手来挤入她纤薄的衣衫中。
他的举动加深了她的慌乱,她只觉浑身发烫,完全不知所措,不自觉的主动地把身体更偎向他的怀中,只求他不要再折磨她了。
“不要……”她生于这天地以来,还是第一次以这般柔弱的姿态开口求人。
但她低软无力的话语反而让他欲罢不能,“我等不及了,香儿……”
他不耐地抽出手,解开她衣衫上的扣子,“你明知我想要你,我已经等了整整一天。”
岂料他才刚解开两颗用翡翠磨成的衣扣,窗外就传来兵刃相碰的声音,接着是孤顺的大喝声——
“你们是谁?居然敢潜入九王爷的府邸,你们是活腻了吗?”
来着回应道;“孤统领,你别着恼,小的是奉了我家段大人的命令,里面那小妞儿是蛇蝎心肠,她为了雪麒麟是铁了心了,小的正是拚死赶来保护九王爷的。”
混账!瑄王的怒气猛然冲临到顶点。
在这种时刻被扰,让他恨不得下令杀光外面所有的人!
“出了什么事?”藿香本已迷乱的心神也回复过来,她在他怀中撑身坐起,转头望向窗外,一眼就认出外面庭院中,领头的那一个是该死的段临海。
“香儿,你别管,在这等我,我去叫他们都滚开。”
他将她搂回,随手扯过边上的丝被,想盖住春光外泄的娇躯,却被她猛地推开。
“你骗我?!”
藿香美丽的眼眸在转瞬间充斥着浓浓的敌意,她羞愤交加,不再相信眼前这个让她意乱情迷的男子。
“你跟段临海那个狗官串通一气来骗我!你让我来见你,不是真心想把圣物交还给我们,只是想设计抓住我,然后逼迫我的族人就此罢休,是不是?”
“香儿,你胡说什么?”他不禁大为懊恼。
“我没有胡说,”她心痛地掩住自己的衣襟,盈盈的目光带着怒意直视着他,“这是你设下的圈套,你既想白白得到我,又不愿归还白灵石!”
“香儿——”一时之间情势陡变,让他不知该怎样为自己辩白,而屋外不休的争执声更是让他的胸膛内狂肆地燃起了一把火。
她紧咬下唇,悲愤地道:“放我走,你如果强要我,我宁愿咬舌而死。”
“你——”瑄王望着她,无奈之下,只得先妥协,“好,我答应你,今晚绝不会再强迫你。”
“那么你放我走。”她坚持道。
他摇摇头,“这辈子我是不可能放开你了。”
说完,不只藿香怔在当场,连瑄王自己都愣住了。
他甚至都还没真正得到她呢!这股对她的执着却来得理所当然和确定。
牵起她的手,他领着她走出屋去。
他立在阶前冷冷地扫视众人,不耐烦地一挥手,喝斥道:“通通让开,传本王的令,任何人都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藿香见到一院子的人气得怒瞪他一眼,手上巧劲一施挣开他,身形几个跳纵上了屋檐。
她回过头来丢了一句,“你们汉人真卑鄙!”
孤顺等人想追上去,却让主子给制止。
“别追了,雪麒麟还在我这,她会回来的。倒是你……”双眸射出暴怒目光,瑄王恨恨地看向仍然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段临海。“你的胆子可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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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砰的一声,又一个茶碗砸过来!
里面滚烫的茶汤扑头盖脸地溅了段临海一脸。
瑄王发了半天的脾气,茶碗也砸碎了五六个,段临海的脸上、官服官帽上早已是湿漉漉的一片,泡开的碧绿色茶叶黏在他的胡须上,他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瑄王发泄过一阵,阴沉沉的目光此际直盯着段临海,“你自己说,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来坏本王的好事?”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他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你不就是想升官发财,不就是一尊雪麒麟,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瑄王冷哼了一声,“本王答应的事绝对会做到,你以为我把雪麒麟归还给他们,对你就没法交代了?哼!你也不想想,只要我再另外替你呈送上一样宝物,外加在皇兄和母后面前适时地夸赞几句,你想讨个赏还不容易?何必非要拘泥在那一尊雪麒麟上?!”
“真、真的?”段临海一听就乐到不行,居然忘了此刻瑄王还在气头上。
他的一张老脸笑开了花,立刻向前膝行几步,直起身来搓着手。
“真是下官莽撞了,王爷有此打算,若早些跟下官知会一声,下官感激王爷还来不及呢,这事论起来——”啪的一声,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转眼又哭求着,“都怨下官犯胡涂,听信一个混账东西的馊主意,还求王爷消气吧。”
他昏了头,伸手想攀上瑄王的膝,孰料却被一脚踢翻在地。
“滚开!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低三下四的贱样!你既然坏了我的事,还有脸再求饶?”瑄王气得拂袖站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道:“段临海,你好歹是一个从二品的巡抚,堂堂的封疆大吏,怎么遇事就只会一跪二叩三讨饶?可叹呐,若都是如你这般的大官在外面当差,就凭眼下这副令人生厌的德行,你们还配替我皇兄固守一方疆土吗?”
“王、王爷——”段临海打了个冷颤,倚在身后的一张紫檀木椅上软成了一滩泥。
“你给我滚!”
砰的一声,瑄王又把新端上来的一杯茶砸向他,余怒未消地径自掀帘步入内室去。留下段临海在室中呆呆地坐了半晌,直到总管进来,命两个小厮合力把他扶了出去。
“好啦,段大人,你回去吧,回你的云南去吧。”总管在大门口叹了一口气,“虽然我看你也怪可怜的,不过王爷在盛怒之中,你讨再多的饶也都没用。”
“那我——”段临海一想又打了个冷颤,“那、那、那本抚的前程……难道就这么完啦?”
“不就进贡一样宝贝嘛,你还指望着靠它升到天上去?”总管有些不耐烦了,“再说如今王爷发了那么大的火,甭说你的前程了,我们这一大屋子的人还得怨你呢,这可真是遭了池鱼之殃!”
“总管,可我——”他现在的模样是如丧考妣。
“好啦好啦,你不如回去写个谢罪折子吧。”总管说完,就命人关上了大门。
段临海只得失魂落魄地上了轿,岂料才走到半路,却突然听到前后四个轿夫奋发出一记闷哼声,随后一根木棒伸进轿中,对着他的后脑勺重重一击,他立时失了知觉。
※※※凤鸣轩独家制作※※※
“小主人,我们把段临海这个汉人狗官捉来了!”安多拉快活地跑进来大嚷。
“什么?!”藿香吃惊地站了起来。
“小主人,你看!”他豪爽地大笑着,手大力一挥,族里的一对双胞胎兄弟就合力把已经昏死过去的段临海拖了进来。
除了藿香和赤乌里,帐篷内的族人都欢喜地睁大了眼,啧啧称赞。
“你们——”她的目光盯在段临海的脸上,心中却举棋不定起来。她背转身,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痛恨自己为什么仍对昨晚的事、仍对那个汉人的九王爷耿耿于怀!
她恨他诡计多端欺骗了自己,更恨自己为他而心痛。
“小主人,”安多拉大步流星地走王她身后,拱手道:“这个狗贼死一万次也不足惜,请小主人一声令下,让我们大家一起往他身上砍,把他活活砍死!”
这话惊醒了段临海,他吓得在地上直打哆嗦,“你、你们这群蛮子,本抚乃堂堂的朝廷命官、封疆大吏,代……代天子司牧云南一省,你、你们要是敢往父母官身上动刀,本本、本抚就要治你们一个‘大不敬’!”
“呸!”安多拉一听就怒火中烧,往他脸上吐了一大口口水,“我们月雅族人靠自己养活自己,跟汉人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的王道,我们不遵!”
“你、你——”段临海狼狈至极。
安多拉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再啰唆,小心老子一刀把你劈成两半!”
“够了!安多拉。”藿香摆手阻止他,“这个人现在杀不得。”
“为什么?”他不解。
帐里的族人们也都面露疑惑。
她还没说话,赤乌里却先代她开口道:“我们的圣物已不在他手里,应当用他去交换圣物。”
“是,我正是此意。”她点头。
“但是——”安多拉犹有满腔的怒气未发泄,“主人,这样太便宜他了。”
藿香冷冷地摇摇头,“不,对他这种人我当然不会心软。我们先用他换回圣物,然后再找机会,捉他回来祭奠天上的神灵。”
“好,小主人英明!”所有的族人都赞同。
她转身对一旁的千石道;“千石,你的箭术最好,现在我要你去一趟那位九王爷的府邸,把我写的信射进去让他们知道。”
千石一拱手,“是,小主人。”
等她写完信,千石立刻背负上箭筒,整装待发。他把小主人的信揣进了怀里,随即跃上一匹乌黑的骏马飞驰出去。
接下来段临海可是倒了大霉——
虽然性命暂时保住了,但月雅族的族人连日来对他的痛恨却难消,大家商议好,把他绑在外面的一棵大树上,派人狠狠地鞭打一二十下,直打得他皮开肉绽,几度昏死过去。
大家围在外面看热闹,边看边骂得过瘾!唯有藿香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留在帐篷里。看见那狗官遭受惩罚,她的心中却没有那份该有的痛快感。她始终难以释怀昨夜的事。
他,也是汉人的高官……难道汉人的高宫显贵都是这样让人不足信的吗?
还有那个吻、他温柔的抚触……老天,她猛一皱眉,不解地看着突然又发疼的手心。
呆望了好一会,她有些明白了,只要一想到他,她的月牙记号就会疼痛起来。
但,为什么呢?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后,千石回来了。
“小主人。”他一跃下马就跑进帐篷中,边跑边从怀中掏出一封雪白的信笺,
“这是那位九王爷派人回射出来的信。”
藿香接过来一看完,娇靥泛白地跌坐回扶椅上。
他仍然要她用自己换回白灵石!
“小主人,怎么样?”族人们此刻全都聚拢回帐里。
她扫视了众人一眼,神情复杂。“……他不肯。”思量片刻,她缓缓地开口,
“他说段临海这个人对他没有任何价值,要想换回圣物,除非——”
“我知道了。”心直口快的安多拉急切地插话,“主人,那个该死的九王爷,是不是仍要小主人用自己去交换圣物?”
此语一出,帐内哗然。
而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因为昨晚的教训,赤砂一直在苦苦隐忍着,但他握着弯刀的手指却已绷得雪白。听到安多拉的话,他再也忍不了了,突地亮光一闪,他挥动弯刀,用锋芒劈开人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小主人答应他,就先用这柄刀取了我的性命吧!赤砂心里只有小主人,绝不能忍受……忍受……小主人为了圣物倒向其它男人的怀里!”他把刀举高呈在藿香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噤声不语。
藿香深吸一口气,逼自己硬起心肠道:“阿图、安多拉,把赤砂给我绑起来,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许私下放开他。”
她一拂袖,冷冷地站起身来,“如果他再干出蠢事,我拿你们两个是问!”
“小主人——”
她不让众人求情,转过身来,不疾不徐地对千石交代。“你再把这一封信射进去,他如果爽快地答应,今天晚上,大家就可以拔营回云南了。”
“小主人?”他听不明白。
她略显疲倦地一挥手,“你现在就去吧,快些把他的回复告诉我。”
千石无奈,只得重新上马飞驰出树林。
马蹄声却像把藿香的神魂都带走了一般,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直至千石的身影在暮霭中消失不见。
脑中不断浮现过往美好的回忆,西坼山上那些欢淌的溪流、漫山的花草,山谷平原里那成群的牛羊……那是把她哺育长大的故乡……然而过了今晚,她却极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她在信中告诉瑄王,如果他不带一兵一卒,独自一个人去城外西郊的野林,并且带上白灵石,那么,待她的族人拿回圣物,踏上归乡的路程后,她会留下来,一辈子成为他的女人。
当一轮明月初升之时,瑄王果然依约来了。
他独自一人,策马缓缓而行,一身雪白华贵的衣衫,神态优雅从容。
藿香却是心如擂鼓。有那么一刻,她情愿他不要来赴这个约,以保留她的自由之身。
“小主人,他来了。”千石道。小主人只让他跟着来,其它的族人都留在树林里。
情势已由不得她。她的心颤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瑄王跃下马,解下绑在马背上的一个包袱,取出那个烫金雕花的木盒。
“里面就是你们的圣物,不过……”他顿了一顿,“如今它已经不再是一块石头。”
“什么?”她吃了一惊。
“你们自己看吧。”他打开盒盖。
顿时,那一尊通体披着白玉鳞甲的雪麒鳞显露在黑沉沉的夜色中。
“段临海托付给本王时,它已是这般模样。他要拿它献给我母后,说雕成麒瞬更增吉祥。”
藿香只觉脑申嗡嗡作响,不敢置信。
长老们说,白灵石沉在月雅湖中几百年,族人们世代信奉守护着,未敢动它分毫,如今落到段临海那个狗官手里不过十数天,居然就面目全非!
她勉强稳住心神,转头对千石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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