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葫-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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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问题，是他必须要提前弄清楚。不过，去问谁，从哪里得到答案，他就有些头疼了。

说起来，羊角山中，和张天相熟的根本就没几个人，除了师傅，也就朱成，田小牛，以及望月峰中的卢巧巧等几个师姐了。

当然，最好的人选无疑便是蒋茹，但张天并不想去找师傅。

张天本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方才和师傅说话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什么，此刻细细想来，他忽然发现，师傅似乎是有意在提点他盗取宝刀的时机以及宝刀所在的位置。

虽说有些不大可能，但张天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怀疑师傅已经知晓他此次回山的目的。

如果事实的确如此的话，他就更需要慎重了。

因为，即便蒋茹看似在帮助他，他也不能完全信任师傅。毕竟，他对羊角山没有任何感情，并不代表蒋茹也一样。

张天知道，师傅在羊角山出生，在羊角山长大，就算对他这个弟子再如何看重，和他一起背叛羊角山的可能性也不大，更何况张天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盗取灵犀大荒道，怎么说也是他和义父两个人的私事，如果因此连累的师傅，不但义父不会高兴，张天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张天只能另寻他人。然而问题是，望月峰的一众师姐绝大多数都进入了无极小仙境，没能进入的也均已闭关，他根本找不到人，无从打探消息。

望月峰以外，能找的也就只有田小牛和朱成了，可这两个兄弟的天赋一个比一个高，均得到重点培养，没有可能没有进入无极小仙境。

想了半晌，张天叹了口去，下定决心去一趟万法阁。

羊角山玄霄殿后有一座宝塔，名为万法阁，张天没去过，却也知道那里乃是羊角山藏经所在，其中修炼功法，秘术，炼丹，炼器，修炼界的各种奇闻轶事的记载，各种典籍，无所不有。既然灵犀大荒刀是羊角山开山祖师无法道人炼制的镇派之宝，天下闻名，在万法阁中还是很有可能找到相关记载的。至于无极小仙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如果运气好的话，同样也未尝不能找到答案。

距离武斗大会也不过还有半年而已，张天哪里还有时间浪费，所以，既然心中有了想法，他当下就要起身去往万法阁。不过，他方才起身，脸上突然露出惊喜之色，随即大步走出小楼，对着站在门口的一人大笑道：“小牛，别来无恙啊！”

没错，来人正是田小牛。

比起初见之时的瘦弱，此时的田小牛明显长高了不少，甚至比张天还要高一些，他肤色如玉，长身玉立，平添了几许儒雅的气质，几乎完全变了个人一般。

看到张天，田小牛同样露出激动之色，几步上前，双目微红的道：“天哥，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寒暄的同时，张天将田小牛让进小楼。

二人坐定，田小牛抢先道：“听说天哥你回来了，我来了数次，只是不知何故每次都被幻境迷惑，竟然找不到你这小楼的所在，好在今天总算见到你了。”

张天清楚，田小牛找不到自己乃是因为师傅的缘故，他也不点破，而是一脸惊讶的看着田小牛，问道：“本来我想，这次回来，要见到你和朱成，最起码要等到半年后的武斗大会了，所以也没想着要去找你们，实在没料到你会找到我这里来。小牛，你能来我很高兴，不过，按理来说，现在你该在无极小仙境修行才对，为何……”

张天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敏感的察觉到田小牛的脸色发生了些微的变化，眼神之中，也似乎有一丝怨毒的目光一闪而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田小牛掩饰的也很好，却逃不过张天敏锐的观察力。

那一瞬间，田小牛嫉恨的眼神，甚至让猝不及防的张天心中发寒！

张天自小见惯了世间炎凉，尤其是在矿井中的时候，兄弟相残，尔虞我诈，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但田小牛刹那间的神态变化，仍然让他产生了好似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一般。

他心中“咯噔”一下，师傅蒋茹离开之时留下的那句话再次在他心头想起。

“相比于初入羊角山之时，田小牛的变化好像真的不小！”张天心中暗想。

不过同时他也觉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保持一贯的单纯并非一件好事，这样的变化也算成长成熟了的表现，在他想来，以他对田小牛的真诚，田小牛就算变化再大，也不该对他有所隐瞒。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田小牛对此之时淡淡一笑，道：“修炼一途，还是脚踏实地一点一点积累的好，进入无极小仙境固然能够得到巨大的好处，却好似揠苗助长，根基不稳，所以，不进入其中，未必就是一件坏事。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即使不进入，将来我也未必就比进去的人差了。”

张天心中情不自禁的叹息了一声。

田小牛这话说的委实太过虚伪了一点。

无极小仙境，可以汲取到一缕仙界的仙气。仙气是什么，那可是最接近大道法则的力量，哪怕吸收一点，也是天大的福缘，有无上好处，绝不会有根基不稳的情况发生，唯一可惜的是，境界不够情形强行吸收的话，顷刻之间就会血肉崩溃，神魂消散，所以，无极小仙境乃是专供掌教至尊和一众太上长老修炼的地方。如今为了迎接大劫，掌教至尊与太上长老消耗大法力，联手将那一缕仙气炼化，抹除其中凌厉之气，以供门下弟子吸收，这样的好事何止是千载难逢，连张天都不免心生向往，暗自可惜自己回来的晚了，田小牛的一番话岂非是自欺欺人？

“田小牛的资质并不差，即使起步晚，也应得到重点培养，进入小仙境乃是顺理成章的事，结果却不然，看来这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惜他不说，我也无从知晓。”

张天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突然发现自己和田小牛之间已经产生了一层隔膜，两人似乎再也不能交心，反而渐行渐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田小牛好像察觉到了张天的变化，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突然问道：“天哥，我听说你在大樊国小雷音寺干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然后便随你义父一起离开了，怎么突然就回了羊角山？”

按照之前的想法，张天本该据实以告，然后向田小牛打听一下关于灵犀大荒刀和无极小仙境的事，不过他现在怀疑田小牛是否可靠，所以略作迟疑之后含糊笑道：“怎么你也这样问？我本就是羊角山弟子，怎么好像谁都不愿意我回来似的。”他看了田小牛一眼，又道：“我在外面，你在山中，你却对我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若非天哥你，我不可能成为羊角山弟子，在羊角山，也就天哥你真心待我，然而天哥你得罪了慕容一族，屡次发生危险，我只恨自己修为低微，不能和天哥你并肩作战，能做的，也只能多多关注一下你的事情，以希望将来能够帮得上什么。”

说到这里，田小牛有些凝重的道：“天哥，说实话，掌门与一众太上长老主持无极小仙境分身无暇，虽说现在羊角山事宜乃是由十三位峰主主持，但实际上，慕容一族借此机会合纵连横，门中实权，大部分已经落入他们之手，不管有什么事情，你说都不该选在这个时候回来！”

不等张天说话，田小牛接着道：“天哥你在不该回来的时候偏偏回来了，必然有一些不得不回来的理由，不过天哥你可能听到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所以有些事并不和我说明，这也在情理之中，可有一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天哥你对我的恩情如同再造，若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地方，尽管说，我必定刀里刀里去，火里火里去！”

张天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我不和你说，并非信不过你，而是为你好。你也不要多想，若真碰上难处的话，我一定向你开口就是。”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天哥你，我已经改名字了，从今往后，你叫我吴杀吧。”

“哦？”

张天一愣，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改名字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像田小牛这样干脆连姓也改了的还的确不多见。

“天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吧，我就不打扰了。”田小牛明显并不想解释改名字的事情，起身告辞，张天挽留不住，只好将他送出门外。

看着田小牛离开了望月峰，张天不由有些出神。

田小牛坦言他的确做了一些可能对张天不好的事情，似乎也正是他的作为使得蒋茹告诫张天对他加以提防，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两者都没说，张天如坠雾里，更加的糊涂起来。

还有，吴杀，一听就让人感觉其中有一种凌厉肃杀的味道，与之前田小牛那个朴实憨厚的名字大相径庭，张天本能的连想到了一句话：天下间无不可杀之人。

可惜，吴杀是否的确出自这句话，也只有田小牛自己知道了。

第295章　仙器万法阁

“田小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认识田小牛的一点一滴，张天发出了无声的感叹。

不过他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费心思，因为他知道，实际上他自己的变化同样不小，修行之人虽也逃不出人的范畴，但和凡人生活之间差距会越来越大是铁的事实。

摇了摇头，张天也没回小楼，安步向望月峰外面走去。

穿过星璇铁桥，经过玄霄大殿，他很快就在一众楼阁之中找到了万法阁，不过张天眼中却充满了疑惑。

万法阁是找到了，可矗立在他面前的仅仅是一块两人来高的石碑而已。

这一块石碑方方正正，圆润光滑，晶莹剔透，犹如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打磨而成，更玄妙的时石碑上方三尺之处竟然漂浮着一朵丈许大小的祥云。

这朵祥云不时的变幻着形状和颜色，似随时可能散去，却始终举而不散，看起来异常的瑰丽，夺人眼目。

然而奇怪的并不至于此，张天眼神飘过石碑上所刻的“万法阁”三字，茫然四顾，发现这一片被刻意留出来的空地上除了这块石碑之外再无他物。

“奇怪，难道万法阁所指的就是这块石碑么？”

张天愣了会儿，眼中露出浓浓的兴趣。

围着石碑转了几圈，他尝试着分出一道神识投向石碑。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丝神识方才接触石碑，一道无形的禁制马上从石碑上猝然喷薄而出。

张天根本来不及反应，那禁制就已经顺着神识传递到了他身上。

刹那间，他好像变成了一尊雕像一般，身体再也不能动弹一下。

那种感觉，好似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石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异变并未到此而止，几乎与张天肉身被禁锢的同时，石碑上方漂浮的祥云上陡然发出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通过张天发出的那一丝神识，瞬间就将他的神魂从肉身之中拉了出来。

若换做其他羊角山弟子，神魂被拉出肉体，肉身仍然会得到石碑禁制的庇护，万法不侵。但张天不同，他因为修习大泽部落都传的阳神之术的缘故，神魂已经和精气血肉结合为一体，所以此刻他的状态根本就是阳神出窍，被禁锢在石碑前方的乃是一具站立的骨架，异常诡异。

若换做平时，张天一定会因此在羊角山中声名大噪。

好在目前的羊角山正处于非常时期，门中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无极小仙境，没能进入的多数也都在闭关苦修，平日比较热闹的万法阁石碑附近，此时除了张天和一直遥遥跟踪的另外一人外，再无第三人。

片刻后，躲在远处楼阁暗处的那人走到石碑跟前，盯着石碑前的骨架，眉头大皱。

来人并非旁人，正是刚刚拜访张天离开望月峰的田小牛，也就是吴杀！

也不知道吴杀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躲过了张天敏锐的感知，一直神不知鬼不觉的掇在后面。

吴杀表情阴晴不定，他盯着张天留下的骨架看了良久，最后双眉一拧，仿佛做出了某个决定，立即分出一道神识探向石碑，神魂同样被拉入祥云之中，留下肉身在石碑禁制的保护下与张天的骨架并排站立在一起。

且说张天阳神被吸入祥云的瞬间，他只觉得意识突然模糊了一下，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已经站立在了另一处空间之中。

这处空间只有中间的一小块地方暴露在一束不知其来源的亮光之中，亮光中间，一位鸡皮鹤发老人坐在蒲团上。这老人形容枯槁，几乎瘦得只剩下骨头，被风一吹就要散架一般。

在张天出现的一瞬间，老者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缝，他的目光极尽空洞，仿佛黑洞一般。

张天浑身打了个冷战，他感觉到，仅仅一眼，这位老者似乎就将他身上所有的秘密看得清清楚楚。

张天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论是羊角山的掌教至尊以及太上长老，还是大梵国小雷音寺中的金身罗汉，张天都曾亲眼目睹，两者都是站在人间界巅峰的存在，不过最让张天心生恐惧的，乃是恶鬼道中的魑主分身。而眼前这位老者给张天德感觉，已经仅次于魑主分身！

“这，这竟是意识空间么？！这位老者又是什么人！”

张天心中微微一颤，马上怀疑自己碰上了羊角山的一位太上长老。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老者虽然看似一个人，但给他的感觉却更像义父韩老谋蛟魂剑的器魂。

也就是说，老者乃是一个器魂！

然而，究竟何种级别的宝物的器魂所散发的威势才能比及真仙？！

仙器！

老者乃是一件仙器的器魂！

“难道‘万法阁’石碑其实是一件仙器？”

张天既敬且畏的盯着老者的同时，老者也在打量着张天。

“阳神？我羊角山居然出了一位修有阳神的后辈？”老者的声音低沉，沙哑，但听起来一点也不难听，反而能让人心中充满宁静。

略作思索之后，老者突然问道：“小辈，你和大泽部落有什么关系？”

张天不敢隐瞒，恭敬回答道：“晚辈曾偶然闯入大泽部落之中，经历了大泽部落的考验。”

“看来你已经通过了大泽部落的考验，若非如此，你又怎么可能得到这阳神的修练之法。恩，以你的资质，本无登仙之望，然而你的福缘倒是不浅，吃过地元圣果，又有奇特功法，居然能够后天弥补资质，后来居上，能成为羊角山弟子，也算难能可贵。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形，本该进入无极小仙境得到重点照顾，怎么反而来了我这万法阁？”

听了老者的话，张天眼中的敬畏之色更加浓郁了。

在云梦泽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地元圣果彻底炼化吸收，但这老者居然仍然够看出一些迹象，不仅如此，老者言语中的意思，似乎已经看穿了他修炼的功法，这如何不让张天惶恐。

他心中焦急，只盼老者并没有看穿他的心思，念头急转之下，他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愁苦和茫然的口气说道：“晚辈的确曾得到门派的重视，怎奈天意弄人，我竟然误打误撞的收取了天下第一邪物不祥妖刀，深受诅咒，注定成为为世间带来厄运的不祥之身，受人仇视，人人得而诛之，羊角山没有因此而驱逐我，我已经深念其恩，感恩戴德，又如何敢奢望进入那无极小仙境呢？”

老者明显愣了一下，皱眉道：“据我所知，不祥妖刀的确已经再次出世，不过我观你并不像遭到妖刀诅咒的样子，这又是为何？”

“只因晚辈有幸得到了一颗法华舍利，以舍利中的胎藏曼荼罗法华舍利大封印暂时将妖刀封印在了体内，短时间被并不会受到诅咒的影响。”

“你身上的确有一丝法华舍利的气息。”

老者干枯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之色：“收取妖刀，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天下生灵都已受到了你的恩泽，功德无量，你若能达到寄生之境，以此功德，飞升之时，你不会遭遇天威的阻挠。”说到这里，他语气略有怅然的道：“不过胎藏曼陀罗法华舍利大封印虽的确可以暂时封印妖刀，但也只不过是扬汤止沸而已，你很可能根本走不到那一天。”

张天豁然一笑，道：“多谢前辈关心，不过晚辈坚信前人办不到的事未必后人就做不到。但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放弃而随妖刀沉沦的！”

“你这孩子的心性很不错。”老者看向张天的目光明显带了一丝暖意，道，“你若有一天真的飞升到了天界，那时若诅咒仍然没能解除，你可以去找一下我的主人，他或许能够帮到你也说不定。”

“前辈的主人？”

张天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老者不由一笑，道：“你身为羊角山弟子，不会连我祥云叟，以及你那祖师爷无法道人也没听说过吧。”

张天一呆，突然想起了《荒典》中的一则记载，震惊道：“难道前辈就是祖师爷无法道人随身法宝万法印的器灵？！”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

张天愕然问道：“既然如此，前辈为何没有随祖师爷一同飞升，反而滞留人间界呢？”

老者的神色有些游离，叹道：“看来你对器之一类的修行不甚了解呢。哎，说起来，除了那些先天神物，我们这类后天成就的器之一类的修行，可谓最为艰难，因为我们神魂并不完整，感悟天道十分生涩，若要更进一步，需要的付出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到的。嗯，天界虽好，人间红尘，才是炼心的最佳所在，我之所以没有飞升天界，是想留下来通过感悟红尘以补全神魂罢了。”

“以你现在的修为，这些事说了你也不懂。”摇了摇头，老者看了张天一眼，道，“想来你来万法阁应该不是特意为了和我聊天吧。”

说话间，老者面前突兀的出现一道光幕，老者道：“你这孩子心情不错，我很看好你，可以破例为你开放到最高权限，你进去吧。”

说完，老者再次闭上了眼睛，似乎再次神游物外，开始体会那人间红尘去了。

“多谢祥云叟前辈成全！”

张天恭恭敬敬的对老者行了一礼，抬脚踏入了光幕之中。

第296章　第三层

进入万法阁中后，张天心中便生出一个疑惑来。

要说独立空间，他也曾进入过几个，诸如黑龙山地下的黑石空间，恶鬼道聚集的恶鬼道，就连小雷音寺的舍利塔林，实际上也算一个小型独立小空间。

不过和前三个空间相比，这万法阁就显得特别另类了，因为它是一个意识空间，实物不能进入，说起来，倒是有些类似于修行者的识海。

见到祥云叟之后，张天已经认定，这万法阁十之八九便是万法印器灵祥云叟的识海了。

这样一来，问题就有了。

既然万法阁是意识空间，那张天之前所料想的典藏又是以何种形态寻在的呢？

祥云叟并没有给出他提问的时间，好在当他踏入光幕之后，随着眼前光幕流转之后再次清晰起来，他的问题就自然得到了解答。

原来，那光幕类似于门户的存在，他踏入光幕的瞬间，已经到达了万法阁的另一处空间。

这一处空间和祥云叟所在的空间十分类似，同样是大无边际，这里同样有黑有暗，唯一的不同点在于，这一空间光暗交错，光线化为无数蝇头小字，犹如萤火一般，在虚空之中载浮载沉。

张天心中微微一动，无数小字漂浮到眼前，井然有序，变成一卷书页。

这一卷书页便是此一空间内容的总纲。

目光一扫，张天已然对总纲内容了然于胸。

至此，他才对万法阁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原来，万法阁，可称得上是无法道人留在人间界的道统，其内容本就上穷碧落下黄泉，包罗万象，浩如烟海。加上羊角山历代前辈不间断的充实以及祥云叟自己的添加，历经无数年，其内容如今已经庞大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单单是这第一层，如果张天要全部看个仔细，至少也需要花上数年的光景。

当然，看完总纲之后，张天已经知道，这一层的内容主要是人间界发展的一个概述和数之不尽的修炼功法。这些功法或一般，或稀罕，甚至许多早已绝迹，但都较为浅显，若要修炼，至多达到人极境巅峰而已。若放在世俗界，这些定然都是别人抢破头也要拿到手的好东西，不过以张天如今的修为，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除此之外，这一层还有一些入门级别的炼器炼丹之法，只可惜张天从来都未曾在这两方面产生过兴趣。

他放眼环顾，于无数浮空小字之中找到了又一光幕，直接踏入了万法阁第二层之中。

要说万法阁第一层的记载会让世俗凡人眼红不已，那么第二层内容便足以在修炼界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因为张天在第二层浮空小字的总纲中一眼就看到了十二套功法的名字。

这十二套功法，便是羊角山十二峰主修的十二套功法。

十二套功法之后，一些散修功法，以及人间百门，九大仙山的另外八大仙山，甚至仅次于九大仙山的人间五盟，各大势力的许多功法也多有记载！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张天翻阅了几套，其中包括望月峰的天极音咒，却震惊的发现，这几套功法的内容从人极境到地极境巅峰无一不完整！

张天有些无语了。

也不知道羊角山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凑齐了这么多功法，这万法阁的“万法”二字果真是名至实归，而无法道人万法皆通的名头，张天也从中窥得一斑。

不过，这种事已经犯了修炼界的禁忌，如若第二层的内容泄露出去，张天不用想也知道，羊角山一定会陷于风口浪尖，再难得以安宁，说的严重一些的话，甚至有灭派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