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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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看着以正中黄阅为首的这些长老，张天和朱成心中惴惴。

此刻，成功渡劫的他们实力不知增长了多少，可站在这里，面对这些长老，好像面对几座高不可仰的大山，仍然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不可逾越，使得他们精神处于一种绷紧的状态。

在他们看来，这些长老的修为依旧深不可测。

显然，羊角山乃是藏龙卧虎之地，尤其是长老，随便一个人，都不能大意轻视。

“上次慕容华公然找上门打压我，这些长老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他们和慕容一族是什么关系？”张天心中念头闪动。

朱成也是腹诽道：“按说，以羊角山在大泛平原的无上地位，自不会任由慕容一族在其中肆意妄为，可上次的事情，他们的不作为到底是什么意思？默许么？”

两人谁也没说话，目光与几位长老一一对视，不卑不亢。

几位长老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则大为惊叹：“一般弟子到我们这里来，就算平时再如何飞扬跋扈，面对我们，也要收敛。可此二人竟然毫无畏惧之色，大有当仁不让之势，这是什么样的心性？如果真能够成长起来，对我羊角山，不知是福是祸。”

黄阅目光在二人身上大量了良久，开口道：“你们的资质本来十分出众，本来我还担心你们恃才傲物，没想到进入华云谷短短两个月，你们就能够渡劫成功，可见你们并未忘记修行的根本。我们非常满意。”

张天和朱成不清楚黄阅的真实含义，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刘长老突然不悦道：“张天，朱成，黄阅长老称赞你们，你们为何不言不语，满含怨气，对长老不敬！”

张天想了想，面无表情的冷笑道：“羊角山门规严明，然而有人违背门规，几位长老却不闻不问，恐怕有渎职之罪，这背后也不知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我尊敬？”

这番话，乃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出。

他的目的，就是要试探这些长老和慕容一族的真正关系。

事到如今，他已经彻底得罪慕容一族，慕容一族不会放过他。以他的心性，自然也不会忍辱负屈，有仇不报。

然而从慕容华的作为可以看出，慕容一族在羊角山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张天并不鲁莽，反而胆大心细，看出这一点后，他更要仔细考虑一番，想来想去，最好将事情挑明出来。

如果这些长老的确和慕容一族有勾结，窥一斑而知全豹，那就可以想见，慕容一族在羊角山的势力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报仇的事情必须要从长计议。而且，再留在羊角山也有些不妥了。

留在羊角山，还要花费精力时时小心，夜夜提防。以他现在的修为，对以后有百害而无一例。

出言顶撞，对长老不敬，最多也就失去成为内门弟子的资格，被驱赶下山。他正好可以借此脱离龙潭。

大泛平原门派林立，以张天的潜力，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去得。

最不济，仍可以回到韩太师府。

张天已经从义父和蒋茹哪里了解到，大宋国韩太师府的地位，并不次于九大仙山。韩太师曾言，韩太师府的大门永远对他打开。有了韩太师当靠山，慕容一族再厉害，也不能胡来。在韩太师府中，他便获得了足够的时间积蓄力量，提高修为，然后伺机而动。

如果他们和慕容一族并没有关系，那慕容一族在羊角山还没有达到为所欲为的地步，他便可以利用这种局势暂时无忧，然后按照心中的计划行事。

和张天相处了一段时间，朱成深知这个比自己略小的兄弟心细如发，见他如此公然挑明，虽然还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他也知道，张天绝对一时口不择言。

慕容华找上门的时候，朱成就已经和张天站在了一处，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张天话一出口，他不由嘿然附和道：“不错，门规书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内门弟子，不能随便进入华云谷，无论有什么原因，更不能对外门弟子出手。放个屁还有些味道呢，现在看来，这些规矩看起来连个屁都不如！”

第109章　了然

羊角山是什么地方，名列九大仙山之一，号称人间正统。在凡人眼中，地仙就是神仙，九大仙山就是如仙界一般的存在，同时几乎是所有修士心目中的圣地。

尤其对于大殿中这些长老来说，羊角山的意义，非比寻常，神圣不可侵犯，是哪怕付出性命，也要维护的所在。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向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本分做事，问心无愧。

虽然不甘居功，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是，张天和朱成，一个直言不讳的当面指责他们尸位素餐，以公谋私。另一个更夸张，直接将羊角山门规骂作狗屁不如的东西，这让他们情何以堪，简直无法忍耐，暴怒之下，马上就要动手杀人！

然而，且不说两人均是独立渡过了十重雷劫，拥有莫大潜力，被掌教和十三位峰主共同看好的弟子，乃是羊角山重振雄风扬眉吐气的希望。

这样的弟子，十分少见，千百年难遇，一下子出现两个，自然不容疏忽，注定要精心培养。

所以，即便生气，也不能贸然惩罚，以免使得他们离心。

更何况，天下万物，不平则鸣，二人所说的确是事实。

黄阅出于种种考虑，确实利用慕容华打压了张天一次。而其他长老，当时也没有出头。

所以，尽管气的浑身颤抖，几位长老无不是极力压制怒火，只是厉声呵斥而已。

黄阅淡漠的望着张天和朱成。

二人一个有些愤世嫉俗，一个山贼出身，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更因为站在道理一边，丝毫没有畏惧。他们对呵斥之声置若罔闻，一个目光冷峻，一个粗眉倒竖，针锋相对的和黄阅对视。

半晌，黄阅长嘘一口气，仿佛也有些无奈的样子，道：“我承认，你们说的那件事情，的确是我们的些许失误。”

正在怒喝中的几位长老一听，顿时愣住了。

在华云谷中，他们向来以黄阅为首，马首是瞻。黄阅如此一说，便是代表他们认错了。

以长老的身份，屈尊向两个外门弟子认错，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在羊角山内，当着众长老的面辱骂他们，将门规贬得一无是处，气得长老险些心神失守，又令长老认错。从古至今，恐怕也只有这两个人了。这样的事情，哪一件说出去，恐怕都是震动羊角山的大事。

尤其是黄阅的表情以及语气，十分真诚，不像作为。

张天马上意识到，这其中可能另有一些自己不了解的原因在内，此事或许不像他所猜测的那样恶劣。

他也知道，以羊角山的地位，十万年的底蕴，不管和慕容一族有什么关系，都绝不会容忍慕容一族胡作非为，妄自尊大。

不过他对这些长老的怨念，并没有因此稍减，仍然冷笑道：“仅仅是些许失误么？你们这点些许失误，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们二人出身都有些特别，加上一到这里，就公然得罪了华云谷内所有同门，出手狠辣，未免太过嚣张。我以为你们年轻气盛，不知道深浅，所以慕容华针对你们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制止。风摧出头木，如此做，乃是希望你们吃一些苦头后，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略微收敛一下。不管怎么说，这里是羊角山，你们是羊角山的弟子，要以大局着想，要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但如今看来，你们天性便是如此。而且，这种天性极为宝贵。如果不是因为有这种性格，你们就算得到天大的机遇，有多大潜力，畏首畏尾的话，绝对没有胆量敢于以血肉之躯力抗雷劫。修炼本是逆天而为，受上天的嫉恨，也唯有拥有如此心性，才能迎难而上，挣脱种种桎梏，扶摇云上。”

说道这里，黄阅真诚的看着二人，道：“所以，我现在代表华云谷一众长老，为我们的过失，向你们认错。同时，我希望你们能够将这种无所畏惧的品质保持下去。”

其他长老并没有反驳，默然无语的看着黄阅，眼神又有了变化。

他们认识的黄阅，性格极其固执，掌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羊角山唯有他敢于当面指责。他从没有像任何人低过头。然而现在，在张天和朱成这两个外门弟子面前，以长老之尊，以修为仅次于十三峰峰主的地仙之姿，他却低头了，能不为者而为！

黄阅为何这么做，他们当然清楚。

黄阅所作的哪一件事情，都是为了羊角山的荣耀。

张天看向黄阅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钦佩。

朱成脑筋尽管十分粗条，也感受到了什么，但他还是嘿然道：“既然认错了，那你们如何处置慕容华？”

黄阅微微一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认错了朱成还是半步不退。他沉吟了一下，道：“慕容一族在羊角山的势力，不是你们能够想象得到的，就连至尊掌教，对他们也是无法。不说别的，就拿十三位峰主来说，其中铜华峰峰主慕容一，便在慕容一族中有几大的身份。慕容华虽然有错，但认真说来，他只是以神威强压了一下张天而已，不管其中细节如何，张天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反而因此有所突破。所以，即便将此事禀告坐忘峰刑罚长老，最多也不过让他面壁思过一两年而已，不痛不痒。”

“慕容华不足为惧。但如此一来，你们就好像直接在慕容一族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彻底得罪了整个慕容一族。慕容一族中，慕容华并不算出众，有许多厉害人物，即便他们和慕容华关系不算密切，以他们目前声势正隆的气焰，也不会容忍你对慕容一族颜面的践踏。他们表面上即便不会做什么，但在暗中很可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你们的性命甚至堪忧。你们潜力无限，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将会造成我羊角山极大的损失。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暂时忘了这件事。你们已经渡过雷劫，即将成为内门弟子，可修为仍旧太低，前面的路还长，先努力修炼，等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做计较也不晚。”

王长老目光闪了闪，插口似无意的说道：“虽然门规禁止弟子之间私下里相互残杀，以性命相搏，但不可否认的是，修士之间，即便是同门，好友，甚至兄弟，也可能反目成仇，不死不休。所以，为了避免酿成大祸，我羊角山设立了生死台，让有仇者可以发起生死贴，在生死台上堂堂正正的一决生死，以生死彻底消解仇怨。生死台的规矩，一旦上去，必须分出生死，其他人不得干涉。你将来有了信心，可以通过这个途径报仇。”

朱成蹙眉不语。

他早就清楚慕容一族在羊角山内非常不简单，却没有想到，现在连掌教至尊都对他们无可奈何。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也忌惮起来。

张天念头急转。

从黄阅的话中，他隐隐约约了解到了不少东西。

其一，慕容一族并不像他猜测的那样可以在羊角山内为所欲为。

其二，慕容一族在羊角山内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

其三，掌教至尊似乎对慕容一族有所不满。

其四，慕容一族本身似乎也不是铁板一块。

最后一点，黄阅的言辞诚恳，表面上一心为他们考虑，可仔细揣摩一番，好像不无挑拨他和慕容一族的关系的意思。

认真说来，张天只是因为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意气之争，而和慕容表几个人交恶，然后有了冲突，引来了慕容华。但其中的仇怨，并非不共戴天，还有和解的希望。张天之所以下定决心报仇，乃是因为他深知慕容表三兄弟以及慕容华心胸狭隘，手段歹毒，一心要置他于死地。

但是，如果他们肯认个错，张天并不介意和解。

虽然张天料定他们绝不会认错，此事已经不可调节，可黄阅无疑正隐晦的让他和朱成彻底势不两立。

什么叫暂时忘记这件事，等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做计较？

那王长老甚至提出了生死台。

生死台的事情，在门规书册中有记载，以朱红大字标记，杀气腾腾，醒目至极，张天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不是挑拨是什么？

即便生死台上除了交手的两个人任何人不能插手，而慕容一族也并不齐心，可未必没有和慕容华亲近的人。他若杀了慕容华，九成九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如此循环，积怨越来越深，最后结果同样是彻底和慕容一族势不两立。

不过虽然想想清楚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张天却并不反感。

他早已经下定决心，誓杀慕容华。

被利用怎么了？

和慕容一族撕破脸又如何？

黄阅几位长老明显站在他这一边。

而这几位长老背后，显然又是羊角山的另一股势力。

他完全可以反过来利用两股势力的不和使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

毕竟，就算龟息藏精已经给了张天足够的自信。即使这套功法并不完整，有着致命的缺陷，他也不会放弃希望。他非常强烈的相信，只要顺着自己所选择的这条路走下去，他一定可以成为人上人！

张天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微微躬身，心悦诚服的道：“几位长老一心为羊角山着想，为我们考虑，其心可敬，我收回刚才的不敬之语。希望你们能够原谅。”

朱成似乎也想明白了什么，同样道歉，耍无赖似的道：“我朱成是个粗人，说话不经过大脑，好在各位长老无一不是虚怀若谷，德高望重的前辈，自然不会和我这个小小外门弟子计较的。”

“孺子可教也。”众位长老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大殿中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随即一位长老开始仔细给他们讲解羊角山十三峰的具体情况。其中包括峰主何人，功法有什么特点，非常详细。除此之外，他们还给出了一些建议，说出了几个比较适合二人的所在。当然，或有意或无意，这其中忽略了铜华峰。

张天在来羊角山之前就和蒋茹约定进入望月峰，所以表情没什么变化。

朱成考虑了一会，很快就淡定下来。

外门弟子成为内门弟子，选择山峰非常重要，直接关乎将来的发展。一众长老都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这么快的就有了决定，心中纷纷赞叹：“这两个人的心性之决断，我平生仅见，若不夭折，必非池中之物！”

黄阅再次打量了一下二人，不无好奇的道：“你们选择哪一峰，是否有了决定？”

第110章　道心慧剑

朱成道：“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我的天蟾神功最适合我。但既然要成为内门弟子，必须要在十三峰中进入一座的话，我选择天罡峰。”

朱成并不知道天蟾神功的底细。

天蟾神功，虽然只是在近古时代昙花一现，然而却掀起了一次滔天血浪，险些酿成浩劫。疯道人的名头，就算如今提起来，许多熟知历史的大人物都要变色。

近古时代的人类，虽然沦为妖兽的附庸，但那时候的血脉，非同小可，修士所获得的力量，通天彻地，绝非现在同阶修士可以想象得到的。疯道人能够在那个时候成为近乎无敌的存在，很多超越仙人层次的妖兽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所以，天蟾神功，比之羊角山的十三峰功法，何止高了一筹。

无论选择哪一山峰，朱成都没有问题。

因为他要走的路，基本已经定型。

黄阅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张天。

张天道：“我要去望月峰。”

黄阅皱了皱眉，道：“你修炼至今，走的乃是肉身成圣的路子，现在虽然达到地级境，识海却比一些大龙境武者还薄弱。而望月峰的天极音咒侧重于神魂，并不适合你。我也知道，你之所以来羊角山，和蒋茹长老有莫大关系。但你没有必要为此而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你如果有什么难难之隐，不妨告诉我，我可以去帮你和蒋茹长老说一说，如果她真的为你考虑，我想她是不会阻止你选择其他山峰的。”

张天神色淡淡，摇头道：“黄长老好意，我心领了。”

其他长老一个个苦口婆心，又劝说良久。然而张天主意已定，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他们也只能摇头放弃。

没过多久，一位来自天罡峰的内门弟子前来接引朱成。

分别之际，朱成拍了拍张天肩膀：“你可要小心了，下次见面，大哥我的修为必然可以再次超过你！”

张天混不在意，志珠在握的道：“也不知是谁，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来着。”

“别得意，咱们走着瞧！”朱成一瞪眼，昂着头大步出了大殿。

看着朱成离去的背影，张天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和朱成相处时间不算长，但性格脾胃相投，关系非常好。可两人虽然交好，心中都有一股不可磨灭的傲气，谁也不会服谁，不过这种竞争的关系并不会破坏他们之间的情谊，反而让他们感觉更加珍视。

又过了一会，望月峰的一个少女才姗姗而来。

这个少女身材小巧，容貌精致。论姿色，并不下于蒋茹，尤其是她的气质，竟然和蒋茹有些将近，娇媚无限，让人一见便情不自禁的生出亲近之情，张天看到也不由一愣，心中旎念丛生。

蒋茹再如何动人，她修为高，和韩老谋又是同辈，在张天面前，自有一种威仪，他还能保持淡定。

可眼前的女子，身上那种娇媚之态，浑然天生，他竟然有种难以把持的冲动。

不过他脑海中很快闪过韩玲轩的身影，一下子冷静下来，再也不敢多看。

卢巧巧和华云谷的一众长老打过招呼，随即打量了一下张天，眼睛一亮，声音婉转，笑道：“你就是张天？”

张天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看起来好像一个举止端正的迂腐秀才，微微点头道：“是。”

卢巧巧当然察觉到了张天看到她之后的一番变化，看到他的样子，“扑哧”掩口一笑，低声笑骂了一句“表面正派，不知道肚子里在想些什么！”道：“你随我来吧。”

张天老脸微红，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跟着她走了出去。

二人来到另外一个大殿之中，通过一个小型的传送阵法离开了华云谷。

本来，张天还以为这个传送阵应该是通往望月峰，没想到眼前一晃，再看周围的景象的时候，却感觉有些眼熟。

他马上就反映了过来，这里是玄霄殿外的范围。

玄霄殿的位置，大概坐落于羊角山天地双峰山腰相接的地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看上去好像是直接将一座山头削平造成的，上面亭台楼阁，云烟雾绕，鹤鸣清幽，犹如仙境一般。张天在羊角山选拔弟子的时候，穿越登仙路，曾到过这里，有些印象。

“你现在已经算是内门弟子，应该真正融入羊角山。所以，我带你来这里看一看。”卢巧巧见张天有些茫然的样子，轻声解释道。说着，她踩着青莲小步，一边走一边指点各个地方为他解说。

张天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刻意和卢巧巧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心里有些疑惑。

一拜入羊角山成为外门弟子，通过传送大阵，他被带到了华云谷，一晃两个多月，如今他达到地级境，渡劫成功，成为内门弟子，又通过阵法回到了玄霄殿。这一来一去，华云谷的位置，他却根本摸不着头脑。

在华云谷中的时候，他曾登上山顶，却发现放眼之内，雾蒙蒙一片，即便是隐隐约约看到的一些景象，也在不停的变动，似真似假，让人心神恍惚，如在梦境中一般。

卢巧巧是蒋茹的得意弟子，天生媚骨，哪一个男子见了她不是极力讨好，她虽然不胜其烦，却也可在其中，偏生眼前这个清秀少年对她无动于衷。而且，更可气的是，在她热情的讲解之下，张天还有些走神！

“师傅说我和她一样天生媚骨，修炼天极音咒事半功倍，加上我从没有一刻放松，这些年来，修为精进，魅惑之力远超同门。他怎么不受我的影响呢？难道是故意疏远，欲擒故纵，想引起我的注意么？哼，我偏要他露出真正嘴脸来！”

想到这里，卢巧巧停下了脚步。

张天兀自走出去几步，才发现异状，一回头，正好看到卢巧巧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卢巧巧眼神有些迷离，楚楚动人的道：“张天，难道姐姐在哪里得罪了你，竟让你这般的讨厌么？”

卢巧巧身上穿的虽然是内门弟子统一的白色长袍，但这身长袍非常合身，把她的身姿勾勒的娇俏婀娜，自有一种出尘飘逸的味道。妩媚与出尘本来互不相容，和偏偏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使她看上去更加让人心动。

愣愣的望着卢巧巧精致绝美的小脸，张天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旖旎。

尤其是那一点朱唇，活色生香，娇艳至极，更是让他口干舌燥，小腹上好像烧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恨不得马上扑过去仔细品尝一番。

这一刻，他脑海里沸腾一片，理智彻底被欲望湮灭，然而就在他向前踏出一步要把心中所想付诸行动的时候，识海深处的一个角落，那曾在雷劫最后一击中出现挽救他的乌光再次出现，闪动中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想起刚才自己不堪的想法，张天有一种强烈的负疚感。

因为，他心中只能容纳下一个女子，而那个人的身影也早就深深刻印在了他的心中，再也容纳不下他人。

“我这是怎么了？”

张天满头大汗，自责不已。他并不知道是卢巧巧在作怪，故意捉弄他，也没有发现识海中那道神秘的乌光。

努力整理了一下心绪，想起卢巧巧刚才的问话，他一边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