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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郭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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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宽慰道:“不必担心,吕布不会怀疑是你勾引了董卓。一来,有人证证明你昨日未出房门一步;二来,扶霜定央求过董卓,不会提起昨夜之事。”

扶月闻言,细细地长舒一口气,绞着十指的力道轻了些,却还是紧张。

司马黎随意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慰道:“你也再去休息片刻吧,莫让吕布看出你的疲态,生了疑心。”

扶月点点头,有些六神无主地回到了榻上躺着。

待她睡着了,司马黎便带上房门,往花园里走去。

她还特地绕了个远路,经过郭嘉的房间时,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知他还未起,腹诽他一句懒猪,才踱到园中浇花。

*

待到晌午,她又在廊下碰上了扶月。

扶月休息了半个上午,气色恢复了些许,此刻正端着一碗汤,大约是给吕布送去。

她被司马黎撞了个正着,端着碗的样子还有些羞赧。

见她这副模样,司马黎愣了愣,仿佛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扶月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做了些清汤,想给君侯送去解酒,顺便……探一探他的态度。”

“如此,”司马黎点点头,又道:“我与你一起去吧。”

扶月没有异议,两人一前一后走了没两步,便来到了吕布的书房外。

“君侯还在犹豫什么呢?”一道熟稔的声音透过薄窗传来,司马黎和扶月都为之一怔。

郭嘉也在里面。

吕布鲜少在白天召见他,司马黎与扶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料定他们多半谈论起了董卓。

过了片刻,吕布的声音才缓缓响起:“你以为,他讨要扶月,只是为了试探我的忠心?”

司马黎闻言,瞥了一眼斜前方的扶月,见她的笑容敛了去,神色平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然而郭嘉接下来的话,又夺走了她眸中最后的光彩,使她的脸色也愈加苍白起来——

“长安城中谁人不知君侯数月来宠爱一名名叫扶月的美姬?有心之人自然记得起扶月夫人曾是陛下赏给董卓的礼物。至于她为何会被送到君侯这里来,也不过是个错误。董卓心里好奇,也自认为要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是理所应当,若是君侯连一小小美妾都舍不得交还,董卓怎会不疑您对他的忠心呢?”

郭嘉的话字字在理,一句一顿,条理清晰。

虽知他是故意对吕布这样说,也知他的一番说辞不过是为了激化吕布与董卓之间的矛盾,可扶月还是僵在了那里,只轻轻颤了一下睫毛。

吕布并没有立刻出声,他似乎被郭嘉说服了。愈来愈久的沉默似乎噬去了扶月最后的期望,她缓缓闭上眼睛,似乎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郭嘉的声音又悠悠响起,他道:“所以,君侯无需斟酌了。您才刚向董卓示弱,而他却未必对您放下戒心。若是此时拒绝顺从他,君侯的处境将更加被动。如此,也就来不及筹谋日后之计。君侯莫忘了,董卓刺在您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啊……”

他话未说完,吕布愠怒的声音便喝止了他:“够了!”

闻声,扶月睁开了眼睛,只听吕布说道:“你不用再说了,此事我是不会考虑的。”

☆、44

郭嘉在吕布那里遭到了冷遇。

如今,吕布心意已决,断不会将扶月还给董卓,而郭嘉还试图劝谏了一次,此举彻底激起了吕布的怒火,简直是上赶着作死。

司马黎感慨,好在吕布心善,没有把他打包撵出府去。

不过,郭嘉的日子也因此越过越悠闲,直至他闲得发慌了,便开始琢磨着去哪里玩:“阿黎,待董卓死了之后,我们去冀州可好?”

“随你。”

“邺城如何?”

“随你。”

“那我们就在那里把婚事办了吧。”

司马黎本是枕在他的膝上休憩,听到他一句又一句的征求,都是随口一应。待他问到最后一条时,她顿了一下,仍旧闭着眼睛,还是轻轻答道:“随……你。”

郭嘉看着她的嘴角轻轻弯了弯,抬手将她颊边的发丝顺到一边去,也笑道:“如此,我过几天再修书一封与伯达。”

“你要给司马朗写信?写什么?”她睁开眼,不解道。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耐心解释:“自然是告知他你我的婚事已经成了,答谢他一番。”

闻言,司马黎坐起身,脸色有几分不妙,她问:“你的意思是,司马家早就答应了把我许给你?”

“是啊。”郭嘉怔了怔,不知其中有何差错,他无奈道:“先前与你说,我确实向伯达提起过姻亲之事,你还不信我。”

说起这件事,司马黎本就黑了的脸色,又因惭愧而沉了几分。

司马懿这小子居然坑她!

说什么拿婚约之事作为交易,只要她装成吕布的侍女帮他一个忙,他就替她摆平婚事和戏志才带来的麻烦。孰不知她的婚事早就被司马朗定了下来,倒是司马懿故意瞒着她,还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开出一套诱人的条件。

“怎么?”郭嘉见她脸色不好,却不知缘由,还以为她对婚约的事存有意见,他唇边的笑容也跟着隐了去。

她深吸一口气,漾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没事。”

刚才短短几秒间,她的情绪起起落落,还真是经历了百转千回。

她只能安慰自己:司马懿好歹是堂堂晋宣帝,被他坑了也不丢份儿,不丢份儿。

否则,她真怕自己在郭嘉面前暴走发飙。

“晋宣帝”这称呼真是万能膏药,既能揶揄司马懿,又能顺便给自己开脱。

这时,郭嘉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但他的语气却不似刚才那般温和了:“伯达曾定下,让司马懿筹备你出嫁之诸多事宜,不过,”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音量低了几度,说道:“为夫认为,此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他一边说着,搭在她腰间的小臂收得紧了些。

司马黎知道他一直对司马懿有意见,也就从来不跟他提起司马懿的事。

她主动凑近了些,软下声音,试探道:“你还知道什么?”

她不问还好,她一问,郭嘉的表情就变了。他似笑非笑地低下了头,徐徐说道:“我还知道,志才也对你动过心思,还与司马懿一道算计你。而当时,你就那样瞒着我?”

郭嘉虽是噙着一丝笑,却颇有几分秋后算账的意味在其中。

司马黎的心紧了紧,怕他又生气了,连忙辩解道:“戏志才只是怀疑我并非真正的’司马黎’,才出言试探。”

再说了,当时一派草木皆兵的情形,谁知你是敌是友。

这句话她自然不敢说,抬眼瞄了他一眼,见他依旧笑而不语,似是不满她的答案。

“我怕他对你不利嘛……”她讷讷地别过脸,老实交代。

郭嘉长叹一口气,无奈又好笑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没好气地说道:“我哪里比他差了?你怎知是他对我不利,而非我对他不利?”

她转过头来,沉默了一瞬,才答道:“关心则乱。”

她当然确信他不会比戏志才差,但也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因为他对她而言很重要,所以才会格外小心犹豫。

短短四个字却是足足地称了郭嘉的心,看着他的笑容渐渐化暖,眸光闪烁,司马黎心中才算是舒了口气。

她终于懂得了周幽王等到褒姒一笑时,心里升起的那种成就感。

“说起来,你到吕布这里来搞破坏,戏志才真的不会对你不满吗?”见郭嘉心情愉悦起来,她才安心地转移了话题。

他思索了片刻,问起了另一件事:“最近,扶霜那里如何?”

“和以前一样。”她答。

扶霜的状态好了许多,董卓到来那晚,只是一个一生只有一次噩梦。梦醒了,她便慢慢恢复过来。司马黎猜测:“戏志才大概在近日来找过她,这次,他定然知道你在吕布这背着他搞小动作了。”

“知道便知道罢。他的手还没有那么长,伸不到吕布这里来。”郭嘉毫不担心,他见司马黎凝眉深思,似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只好又道:“我虽破坏了他的计划,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吕布已决心取董卓而代之,董卓这只猛兽一除,匡扶天子便容易了许多。”

“即便是这样,他虽不会阻拦你,也会因此对你心生憎厌之情。”司马黎睨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如此一来,去冀州也好,长安太无趣了。”

“不过你为何独独不提要去曹将军的地盘?”

郭嘉抿着唇看了看她,才道:“一提曹将军就没完没了的。”

司马黎:“……”

以后连曹操都不能提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长安城中突起巨变,董卓于禁宫之内被吕布斩杀,联合王允等重臣剿灭城中其余“汉贼”,共同协理朝政。

转眼间,司马黎也在吕布府上滞留半年之久。

清晨,她坐在镜前,在脸上细细涂着凝胶,她抬手摸了摸眼角,见它没有真正下垂,才松了口气。

易容虽是暂时的,但她也怕时日久了,自己原本的样貌会跟着改变。

早日离开这里才是正道。

郭嘉说,董卓虽死,远在西凉的军队却绝不肯善罢甘休。他们势必会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攻到长安来,将吕布和王允双双铲除。

“吕布和王允,已经怕了。”他如是说。

董卓死后不久,初掌大权的两人并非玩弄政治的天才,此时的局势,甚至比董卓在时还要复杂混乱。

“也亏他们还要心思开宴。”司马黎忍不住吐了个槽。

前几日,府上的人便开始为几天后的晚宴做准备,邀请的多是朝中重臣,系王允一派,武官这边,几乎是吕布独大。

吕府上一次承办宴会时,还是他们设计董卓那次。

吕布这回请的算是朝中腐梁,都是欺软怕硬之徒。

“所以他们要商议对策。”郭嘉笑眯眯地说道。

“牛辅都快到城下了,他们也商量不出什么花来。”司马黎随手剥了个葡萄,塞到他嘴里,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冀州?”

郭嘉细细咀嚼了一番,才道:“待西凉军攻过来,乱上加乱的时候。”

司马黎抬手摸了摸一直在跳的眼皮。

“怎么?”郭嘉问道。

“总预感有不好的事会发生。”她放下手,一脸杞人忧天样。

郭嘉果不以为然,笑笑说道:“胡思乱想。”

然而这一次,司马黎不好的预感却是成真了一半。

到了举办宴会那日,车马盈门,履舄交错。隔着很远也能听见从宴厅中传来的丝竹声,司马黎吃过晚饭后路过那附近,驻足聆听了一会儿,深觉此宴略像王允等人最后的晚餐。

她正想着,一道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廊下,个头不高,矮小精瘦。他隔得远远地便看见了她,微醺着唤道:“那婢子,快带本司徒去更衣。”

朝中只有一个司徒,便是王允。

司马黎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走上前,低头说道:“请您跟我来。”

她一直低着头,走在前面,王允跟在她身后,脚步频率不稳。然而她才没有搀扶老人家的爱心,三两步将王允领到了厕门前,请他进去。

醉中的王允咕哝一句,晃晃悠悠地走了进去。

司马黎见王允没有为难她,转身欲走,却在抬头的瞬间瞥见一道寒光,一道模糊的身影欺上前来,手中握着利器,向她袭来。

她还未看清来者是谁,便一手擒住了对方的手腕,此时刀尖离她不过数寸距离,那人不甘心,又使出另一只空手朝她攻来。

司马黎早见对方身形娇小,还未来得及疑惑,便箍住她的手腕,这才确信来人是个女子。

同时,这女子身上的香气令她为之一愣,霎时间,对方的手刀趁机劈了过来,她的反应虽然慢了一拍,但仍将那人妥妥制住。

“明君?”她唤道。

那熟悉的兰花香气,她只在卞罂身上闻到过。

☆、第45章 仇恨之花

“阿黎?”卞罂试图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她狐疑地问了一句,亦是十分惊讶。

司马黎依旧扣着她的手腕,但渐渐松了力道。她凑得近了些,看清了卞罂久违的艳容。

这时,她才松了手。

卞罂身着广袖舞裙,丁香色的衣裳与夜色融为一体,并不起眼,唯有衣缘上淡淡的流彩在月下泛着光。司马黎松了钳制着她的手,瞥了一眼卞罂手中锋利的匕首,若非自己会武,方才就得血溅当场了。

“你怎会在这里?”司马黎回头看了一眼,怕引得王允闻声出来,她欲拉着卞罂绕到树后隐避,卞罂非但不跟她走,反而还要冲上前去,她压低了声音急迫道:“我要杀了王允。”

“王允?!”司马黎倒吸一口凉气,双眉拧起。

先前卞罂要杀了董卓,现在董卓死了,她又要来杀王允。

司马黎不得不惊奇,不禁感慨卞罂当真是一朵仇恨之花。

卞罂不顾她的惊讶,当下便要越过她,预备对王允动刀。

见状,司马黎难得多管了一次闲事,她力气比卞罂大了许多,伸手扯着她就要朝一边走去。见她阻止,卞罂红了眼,拿着匕首又要朝她刺过来。

好一副佛挡杀佛的架势。

她没想到卞罂这样狠戾,干脆又将卞罂的两只手双双擒住,反拧在背后,摁着她走到了僻静处。

卞罂不敢闹出大的动静,却怎么也挣不开司马黎的束缚,焦急得几欲落下泪来。

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司马黎愣了愣,想不出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能让这个一贯冷静的美人乱了阵脚。

经过一阵纠缠,卞罂眼角的泪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司马黎瞥了一眼她描得细腻的红唇,猜测她是以舞姬的身份,混到晚宴中来的。

“王允离身首异处之日不远了,无需你动手,何苦冒险。”司马黎皱着眉问道。

她回头望了一眼,王允干瘦的身影慢悠悠地从厕门里晃出来,和来时一样,颤颤巍巍地朝宴厅的方向走去,那里一片明亮,婢女们端着漆居轮替而出,卞罂已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司马黎钳着卞罂的手松了松。

“身首异处太便宜他了,恨不得这老蛆虫在长安城外曝尸七日才好!”觉着司马黎的力道松了下来,卞罂甩开她的手,恨恨道。

司马黎只觉晚风吹得她有些头痛,眉头依旧蹙着,不解问道:“王允与你有何仇?”

按理说,王允也算谋杀董卓的参与者之一,董卓死了,卞罂与王允都共同受益。

“你可知上月,左中郎蔡邕冤死狱中之事?”卞罂嘶哑着声音,眼底藏着哀戚。

“略有耳闻。”司马黎沉默了一瞬。蔡邕是当朝极受敬仰的风雅名士,精通书法音律,称得上是为德高望重的大儒。他的女儿,即是后世流传千载的才女文姬。

以蔡邕的休养和名望,王允是万万及不上的。司马黎不肖猜测王允是出于什么动机,随意编排的一个罪名,便将蔡邕下狱,年迈的名士不堪此辱,忧愤而死,晚景十分悲凉。

“他是我的义父。”卞罂声怀悲痛与敬重,低下眼睑,沉痛地缅怀着。

司马黎着实惊讶了片刻。

卞罂控制不住地哽咽着:“如果不是义父,我怕早就死在洛阳了……是他教我文学音律,还为我取了表字。他的女儿昭姬,也像亲姊姊一样对我好。而如今义父尸骨未寒,昭姬姊姊也被赀虏掠到了北地,下落不明。我除了杀了王允,还能为他们做什么呢?”

司马黎一直知道卞罂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讲述的这一段缘由中,一定也未曾提及一个更复杂的“从前”。

难怪她年轻尚轻,生得早慧,对待世事看得通透,比寻常女子大气三分。

与她相识时日不短,司马黎听了她的叙述也难免为之动容。

“王允不义,他不会有个好下场,你就听我一言吧。西凉军早晚有一日会攻到长安,且就在不久之后。吕布他们一定没有能耐阻挡得了,届时王允落到西凉人手中,绝不会好过。所以,蔡中郎的仇迟早得报,你又何苦冒险把自己搭进去?”她长叹一声,就怕卞罂想不开。

看着卞罂颓然的样子,几近生无可恋。

“好,我听你的……”卞罂苦笑一声,又道:“我还想留着这条命,去夷狄之地找昭姬姊姊的下落。”

司马黎闻言,又难免小抽一口凉气。

卞罂一个较弱女子,要孤身前去匈奴的狼窝,简直毫无顾虑。

可司马黎无权劝阻,也阻拦不了。

她只能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如果可以,”她笑了笑,“昭姬姊姊已经是我仅存的亲故了,若是能找到她,和她一起回来最好……如此义父也能安心了。”

司马黎依旧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妥。

她四下望望,依旧静谧一片,无人经过。今夜府中人大半都在宴厅附近,她略微一想,决定场外求助郭嘉,她试着提议道:“不如,我去带你见奉孝吧。”

“奉孝?”卞罂怔了一瞬,转而笑道:“他还真来了。”

司马黎见她笑了,才记起可不就是卞罂泄了密,告诉郭嘉她在这么?

她心中的无奈浮上来没多久,便听卞罂婉拒道:“不了,他也帮不了我。这里人多眼杂,我也待不了许久。若是此生还有机会……再见吧。”

已是多说无益了。

司马黎点了点头,道:“若你回来,便去许都吧。”

“许都?”卞罂喃喃念了一声,惑道:“为何是这里?”

犹豫了几秒,司马黎含糊答道:“到时你就知道为何是这里了。”

再过不久,曹操就将都城定在许,那时郭嘉也该正式投奔于他,她自然是跟着郭嘉一起,定居在那里的。

卞罂虽是不解,但终究点点头应下来。临走前,她还问了一句他们日后的打算。

司马黎如实答道,他们将不日前往冀州。

那是袁绍的地盘,卞罂也知道这点,还笑称:“奉孝眼光变低了。袁本初可是个胸襟窄小,难堪重任的贵族子弟,不值得托付。”

*

司马黎见过卞罂后,也没了回房休息的心思。她绕了个弯,再次偷偷潜进郭嘉的住处。他前来开门时才沐过浴,头发还湿着,懒散地披在肩头,沾湿了他的素衣。

“你就这样出来,也不怕吹了风染上寒症。”司马黎皱着眉把他推进屋,拿了一条长巾,站在他身后,为他细细擦着头发,还与他说起卞罂的事。

“唔……”郭嘉沉吟了半晌,又听她说道:“她应是早年就与袁绍相识了,曹将军不也是她的旧识?”

“曹将军啊……”郭嘉半眯着眼,任她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很是惬意。他道:“我只知他们二人似乎有过一段……”他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司马黎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记起去年还在戏志才的别院时,有个男人夜闯卞罂房间的事。

那个人不可能是司马懿,也不可能是郭嘉。

除了戏志才,便是曹操。

郭嘉顿了半天,像是词穷了,不知在“一段”后面加些什么好,有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往事。”

司马黎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念及郭嘉这人并不精通男女之事,也只好谅解了体现他情商低的叙述。

“不过,你当真决定要去冀州了?”话说回来,她也和卞罂一样,都认为他这个决定并不靠谱。

“啊,”他应了一声,慢慢道:“你可还记得辛评?”

她想了想,答道:“记得。”

辛评和郭嘉一样,都是阳翟人,彼此都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也是块谋臣的料子。他早年便收到应征,先郭嘉一步入仕,去了冀州,投靠到太守韩馥门下。

最近几个月里,不止长安大变,冀州也易了主。

冀州太守韩馥,听从了其下谋臣的建议,白白将偌大的州府拱手让给了袁绍。如此,袁绍也成了名符其实的一方诸侯。

在这项“交易”中运作的,就是辛评等人了。

“他想拉拢你呀。”司马黎了然道。

无论在哪个时代,地域优越都是存在的。比如曹操帐下的谋士团,大半出自颍川,组成一个集团,很是和谐。再比如南方的荆州集团,也是一方小代表。要在某个主公手下谋事,还得考虑他帐下的势力分派,是否对自己有益。

拉帮结派嘛,自然是依照出身不同而划分的了。

袁绍手下主要有两拨人,一拨是冀州本土的世族谋臣,另一拨就是颍川帮。颍川士人作为“外来者”,多多少少吃那么一点亏,为了讲究团结就是力量,颍川帮意欲吸收新人,壮大队伍也是无可厚非。

前阵子荀彧就被他家弟弟拉了过去,待了没几个月就走了,拉拢失败。

于是这回,便轮到了郭嘉。

“嗯,他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住处,就等我们过去。”郭嘉说到这里,转过头,半干的头发未经梳理,略显蓬乱,司马黎第一次见着他这幅样子,还觉得毛茸茸的有些可爱。她腾出一只手,学着他往常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却被他捉住了手,语含笑意,问道:“郭夫人准备好与我同去了么?”

☆、第46章 郭氏夫妇

在兵荒马乱之中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浪漫吗?

司马黎真想拍着自己的胸脯,斩钉截铁地说:不!

上月,以郭汜李傕为首的西凉部队终于浩浩荡荡地杀到了长安城下。吕布奋力抵挡了一阵,还是决定见好就收。他跟王允好生道别,各自珍重一番之后,先是安排家眷出城,自己再率领一众亲信留在长安,勉强再打一阵。

郭嘉和司马黎就是趁这个时候脱队的。

不过,这次从长安到冀州的路程,不比上次洛阳到颍川那样近,路途漫漫,磨人不已。司马黎坐在车上默默地估算了一下两地的距离,基本等同从西安一路走到河北东,简直把人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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