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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谢郭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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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珠纷纷争先恐后地落下,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里,斜前方的房间里窜出个人影,身材高大而敏捷。他冲到庭中眼疾手快地捞着地上的书卷,使衣袍兜住,急忙抛到廊下没有雨的地方,又转过身来继续拾着。

扶月慢他一拍踩着小碎步走出来,亦蹲下身帮他捡着。主仆二人手忙脚乱了片刻,张春华的身影才出现在薄薄的雨幕中。

司马黎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将自己隐匿于死角中,继续默不作声地观察着。

司马懿的病果真是装的。

只是没想到,戳穿他的竟是张春华。

看来他这病装得也不怎么成功,怀疑他的人并不少。

张春华一出现,气氛瞬时僵成一团,好似下落的雨滴也凝结下来。她拾起最后几本书,披着被雨水打湿的长发率先步入廊下,不等司马懿和他摆在地上的书,径自进了屋子。

司马懿抿着唇,并没有注视着她的背影太久,也快步跟了进去,留下扶月一个人在外面收拾着被雨水浸湿的书卷。

“你到底意欲何为?”司马懿进了屋,盯着张春华的背影,浑身上下的湿意都凝结成冷气,语气冰冷不善。

张春华将手上的书随手一扔,“啪”地一声砸在了案几上。她回过身来对上司马懿,见他因这响声凝起怒意,她才如愿以偿地笑了。

“你的病是装的。”张春华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司马懿闻言压着怒气,声线极低:“你既然知道,就不应戳穿我。”

“你不告诉我,我又从何而知?除了亲自试验,没有别的法子。”张春华别过眼去,冷声道:“既然连我都会怀疑你,更遑论曹操了。你若不想等他来试探你,就最好告诉我真相。”

“你若装病,我帮你装。你若瞒着我,我定要揭穿你。”她回过目光,正对上司马懿幽深的鹰眸,平淡道:“假如你与我之间连信任都没有,你又何必娶我。”

司马懿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将湿冷的外衣褪下,他吸了吸鼻子,似在考问道:“好,现在我装病之事已经暴露,你预备如何做?”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不只你买通了给你诊病的医生,我也买通了他,不把郭嘉引走,我不放心。”张春华垂下眼睑,心中早已有了计划,藏在袖中的手攥了攥,指甲嵌入掌心,又松开。她道:“我与你一荣俱荣,若你得罪了曹操,我也不会好过。”

她有几缕散落的发丝沾了雨水,还贴在面颊上,衬得肤色如杏仁冻般莹白。司马懿垂眼瞥了一下,心中起了帮她拢发的欲念。只是她却先他一步抬手,同样白皙的手指在耳边一划,零落的发丝皆被她藏于耳后。

“你躺着吧,我去去便回。”张春华扫了他一眼,不似嘱咐,更像吩咐。

她撂下话后,转身出了卧房,重新将门紧紧关上。

司马懿又吸了吸鼻子,似乎受了凉。张春华方才的语气,好似只是去端碗药,他没有多想,上床翻身睡了过去。

他刚才只顾着看书和张春华,全然忘记了院中还有一人。

扶月趁司马夫妇对峙的期间,已将书移得差不多了,待张春华从卧房中走出来时,她刚把最后一摞书安置好。

“随我来。”张春华经过她身边时,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转而往回廊尽头走去。扶月仅仅怔了一下,便跟着她向黑暗中行进。

司马黎一直躲在窗后没有离开,她等了半晌才见张春华出来,又见她领着扶月往偏僻处去,心中起了疑心。

她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脑中倏地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她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扶月说过的话无预兆地在耳边回荡着。

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她再次朝窗外望去,刚好瞥见张春华重新走回来,只不过这次她是一个人,还换了件衣裳。

若是方才被雨淋湿了衣服,换一件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可是司马黎不这样认为。

她见张春华回了卧房,过了半刻也不曾出来,遂起身出门,往她们之前所走的方向而去。

回廊的尽头,是一件旧屋子。自打司马黎住到这府里之后,就没进去过。不仅如此,自司马懿此次回到河内之后,院里的侍人就只留下了扶月一人。此刻除了司马黎自己,这庭院中再也没有别人了。

门没有锁,一推便开。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和一扇门,又是正值阴雨天,甫一开门,入眼的是一片昏暗。一丝似有若无的腥气飘入鼻中,反倒比屋内的霉味更易察觉。

司马黎定了定目光,起初落在正对面的书架上,被帷布盖着,却只盖了一半。她踏进屋里,反手关上门,室内的光线又暗了下来,几近黑夜。

胃里突起一阵不适,她抬手掩了掩鼻子,费力地看着室内的布置。

和寻常的卧房差不多,只不过少了几丝人气。

她缓缓地向前走着,直到一脚被一个软物绊着。

也是在这时,她确信那丝腥味,是血的味道。

心中原本的预感似乎被证实了。

她强忍着不适弯下身去,伸出手触了触绊住她的障碍物。

滑腻的肌肤半温不凉,再向上探去,则碰到一捧柔软的发丝。

她……似乎碰到的是扶月的头。

司马黎不自禁地动了动喉头,彻底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扶月死了。

虽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然而亲自确认时,心底仍忍不住惊骇。

司马黎收回手的瞬间,一丝光亮从背后投射而来,映在扶月毫无生气的面容上,她的美目紧紧闭着,好在去的并不狰狞。

也正是因为这道光亮,司马黎看到了扶月的致命伤在何处。

扶月的胸口一片暗红,有个巨大的血窟窿。她身旁垫下了布,还有一件沾满血迹的衣裙,才不至于让血流了一地。

司马黎看到那衣裙的样子,心渐渐冷了下来。水色的衣料,暗青色的衣缘,是张春华方才穿的那件。

与此同时,一道影子也覆了上来,立在门前,纤细窈窕。

“你准备何时将她处理掉?”司马黎叹了口气,背对着她站起来。

张春华关上门,走到她身旁,也不看那地上的尸首,口吻干涩道:“雨停之后,夜里。”

司马黎转过身,才见她手上拿着一把匕首。

是扶霜用过的那把,如今也结束了扶月的性命。

“我帮你。”司马黎又叹了一声,换来张春华狐疑的审视。

“你一个人要想把她埋了并不容易,两个人快些。再者,这附近或有曹操的眼线,你不怕吗?”司马黎神态自若地扫了她一眼,见她紧抿着唇,睫毛微颤,多少还是有些心悸的。

起手刀落这样狠厉果决,丝毫不像个未及笄的少女。

纵然如此,她也是第一次杀人。

张春华闻言,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刀锋上一丝血迹也无,早就被她清理干净,她却一直将刀握在手上。

她知道扶月是曹操放在司马懿身边的人,却不知扶月是戏志才送给曹操的,只知司马懿不敢除了她。

若是由她这受了冷落的妒妇动手,一切都变得“情有可原”了。谁都知道他们二人闹得很不愉快,也知道司马懿与他的婢女“亲密无间”。

司马懿也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动手杀了扶月吧,否则方才他看见那带血的匕首也不会惊讶了。

这就是她解决问题的方式和诚意。

“司马懿,这个人,我是为你而杀的。”她垂下眼眸,一边说着,一边拿绢帕拭去了刀锋上的血。

☆、第77章 瞒天过海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直到司马黎打了第九个呵欠时,雨才渐渐停了。

她答应张春华帮忙,一是为了维护司马懿的安全,不使历史跑偏;二是……她需要司马懿欠她一个人情。

不论扶月如何,她在名义上都是曹操的人。如今她突然出了事,曹操不可能不会怀疑。要么怀疑司马懿杀人灭口,要么认定张春华是个妒妇。或者说,这两种假设同时成立。

然而,曹操又是信任郭嘉的,只有郭嘉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她不能让曹操的人发现扶月之死的真相,如此才能助司马懿有惊无险地渡过这一难关。

有关柳城的梦魇总令她不安,她在心底里直觉此事与郭嘉有关。或许她能求司马懿帮上忙,可是他又不会无条件地帮她。

如今,只能先帮他瞒过曹操再说了。

她与张春华一直忙至深夜,才将扶月埋好。近日一直下雨,即便泥土翻新了,也看不出差异。

“若是旁人问起,尽管说是我将她虐待至死的。”

而非一刀毙命。

张春华额上一层薄汗,她看着扶月的埋骨之地,口吻僵硬。

扶月的死因亦是一个疑点,只能掩埋。

司马黎在心底叹了口气,腰酸得很。

模糊的月色下,张春华似乎不动声色地瞥了她的腹部一眼。

这道目光令司马黎沉下了心思,疏离道:“夜已深,嫂嫂早些休息,我先回房了。”

她说罢,也不等张春华回应,先一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回房的路上,她还抬头向外瞥了一眼天色,皓月依旧被一层薄云遮着,近乎满月。

郭嘉说他月中之前定能回来的。

司马黎伸手抚了抚隆起的腹部,经过今日这一折腾,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安稳否?若是被郭嘉带回来的医生诊出她没能安生养胎,怕是免不了孩子爹的一番责怪。

念及至此,她回去后故意睡到第二日的正午才起床梳洗。

用过早饭之后,又特意去了司马懿那里刷了个脸卡。

扶月不在了,这里又没有其他的婢子,更衣煮药等杂碎琐事,都得张春华亲手操劳。司马黎去时,张春华并不在房中,只有一个司马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的病,装得愈发真了。

“春华与我说了,”司马懿动了动头,转向她所站立的方向,一口讳莫如深:“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帮你瞒下了这桩事还不好?”司马黎走到床前坐下,顺手拿起一碗床边的药,还是烫的,想必是张春华不久前才放在这的。

她拿着勺子搅了搅,睨了面色苍白的司马懿一眼,笑道:“你若是想让我告诉郭嘉也无妨。”

“你若是说出去,也要先考虑考虑你肚子里的孩子吧。”司马懿不为所惧,垂目扫过司马黎的腹部,倒是与张春华昨日的眼神如出一辙。

她的身份不如扶月那般好处理,可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杀人灭口的心。

司马黎算准了司马懿不敢动他,手下舀起一勺热气腾腾的汤药,就要往他嘴边送去:“是你取我的命快,还是曹操取你的命快呢?”

一口热汤被硬塞进司马懿口中,烫得他皱起了眉。

司马黎也无意将他彻底惹毛了,毕竟日后还要指着他帮一次忙。

“你夫人呢?”她放下药碗,随口问道。

“烧饭。”

府里没有下人了,就连生火做饭之事,都落在了张春华的肩上。

司马黎略微思忖一瞬,如此说来,她的伙食也要这位嫂嫂承包了。

她这般想着,最终等来一碗鸽子汤。

鸽子汤有益于中风病患,却是孕妇的毒药。

且不说司马懿一点病没有,这鸽子汤她都是喝不得的。

司马黎拿着汤匙,搅了搅漆碗中的浓汤,也搅碎了她映在碗中的面容。

——“鸽子看似温顺平和,但它也可以杀人呐。”

早年间司马懿重复过的话,突然在耳边重现。

她还记得那是司马懿初见张春华的情景,他听到张春华这样一句话,还匪夷所思了许久。或许,现在司马懿已经知晓这“鸽子可以杀人”的含义了。

这碗汤喝下去,虽不见得一定会滑胎,也会把她好一顿折腾罢。

司马黎坐在案边,瞥着不远处的一对夫妇。

张春华坐在她方才的位置上,一勺一勺地喂着司马懿吃饭。这往后的几年里,她都要这么假意伺候着司马懿了。

司马懿收回视线,随意夹了两口腌菜与米粥一同吃了,突然有些怀念在徐州时,吃过的陈登亲手做的腌鱼。

也不知那家伙如今过得怎样了,怕是如浪子进了逍遥窟一样快活吧。

她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饭,张春华端着空碗走了过来,又舀了一碗鸽子汤。

“小姑不喜这鸽子汤?”张春华的余光瞥见她一动未动的汤碗,不经意说道。

“她不喜。”一道清越之音自门前响起,却不是属于这房中任何一人的。

司马黎听见这道声音,眸中之光忽而一亮。张春华见着她这反应,不须回头也知是谁回来了。

近十日未见郭嘉,司马黎等得心都不知起伏了。

他和走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眼底多了一片青影,大概又是赶路所致。

郭嘉手上提着两个纸包,浓郁的烤肉香随着他愈走愈近,香气愈来愈浓。司马黎一闻就知,他又买了烧鸡。

他与张春华互道问候之后,又去床边探视了一眼病恹恹的司马懿,笑道:“托主公的恩泽,嘉带回来一位名医,特地为仲达诊治一番,下午请他来可好?”

司马懿眼皮一抬,正欲开口,即被司马黎一声唤堵了回去。

“奉孝。”她唤了一声,引得郭嘉回过头来,见她咬着唇,似是面色不好。

甫一回来就丢下怀有身孕的妻子,转而去慰问大舅子,太过分了。

郭嘉以为她身有不适,三两步走回来将人搀起,话风一转,柔声询问:“先教名医给你看一看?”他说着,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鸽子汤,又使余光瞥了眼面色如常的张春华。

司马黎靠着他点点头,让他带着自己回到卧房中,把司马夫妇留到一边不管。

“若不是主公,恐怕还请不到这位名医。”郭嘉送她回去的路上,与她闲聊了几句,司马黎闻言,不禁妄加猜测道:“司空该不会是教你把名医绑来的吧?”

郭嘉心虚地笑了笑。

“若是无事,我们便快些回去吧?”司马黎拉了拉他的衣袖,软声央求道。

她的确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郭嘉也是知道的。

“好,”郭嘉应得很干脆,比她想象得还要容易些,他将她向自己怀里揽了揽,温声道:“主公也说要我快些回去,他会换别人来继续看着。”

“司空要出征了?”司马黎被他扶到床上躺着,拉起被子问道。

曹操要么准备出征,要么打算出征,否则也不会着急找郭嘉。

郭嘉听了她的问话,眉深深皱起,叹道:“前些时候我不在,主公便应了刘备的请求,把他放出去攻击袁术了,文若也不曾阻拦。”

这无疑是纵虎归山呐。

郭嘉一直主张把刘备杀了,即便杀不得,也要把他禁在曹操眼皮子底下,不给他做大的机会。只是不曾料想,刘备仅抓住他不在的短短几日,及时自动请缨,带着人马追击袁术去了。

不仅如此,曹操还分给他几万兵马,这会儿已被刘备占了徐州,将原本驻守在那里的大将车胄给杀了。

曹操这回算是赔了城池又折兵,亏大了。

饶是郭嘉这般处事波澜不惊的人,也被急得上了火。

“我回去的时候许都正是一团糟,这才多耽误了几日……”郭嘉重叹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又怕司马黎听了劳神,索性不说了:“等我请华先生来给你看一看,若是无事就启程回许。”

司马懿这回得好好感激一下刘备了。多亏他这么一折腾,曹操也无暇来管他这个小虾米了,最多派个小探子来盯着,比郭嘉这尊大佛好伺候多了。

“华先生?可是名医华佗?”司马黎捕捉到一个人名,奇道。

“正是。”郭嘉颔首,起身到门外,将人请了进来。

这是司马黎第二次见华佗了,只不过对方记不得她罢了。

她估摸着上次那名给她诊脉的医生夸大其词,是听了司马夫妇的的指引,故意虚张声势,好把郭嘉调走,实则并无大碍。

如今被华佗一看,果真无事。

“只要回许的路上避免劳累之苦,即安。不过祭酒回去后,就该为夫人准备生产之事了。”华佗一张口,司马黎的心立刻踏实下来。

名医效应当真管用。

“佗听闻府上还有一位司马二公子需要诊治?”华佗站起身,拿绢帕擦了擦手,抬头随口问向郭嘉。

☆、第3章 。26。

郭嘉领着华佗去见了司马懿,没想到却被张春华堵在门前,直言道司马懿不久前才睡下,看诊之事可等到第二日。华佗见状并不坚持,郭嘉也只好作罢,将华佗安置好后,又很快回来帮着司马黎收拾行装。

翌日,在司马黎的催促下,两人一早就踏上了归程。至于司马懿的病,也只能等华佗将结论寄至许都再说了。

*

许都城内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大变,然而寻常百姓家的日子依旧过,看不出些许不同来。

之事茶余饭后时,总免不了几个嘴碎的人,兴致勃勃地聊起宫闱密事。

“听说董妃是教人生生绞死的,她肚里的龙种本来再有两月就能生下来了……现在倒成了一尸两命。”城郊的酒舍前,有两个中年男子站在檐下,煞有介事地你一句我一句,谈论起了“国事”。

郭嘉令车子停在一旁,自己下车为司马黎买些吃食和米面,经过那二人时,又听他们说道:

“生下来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活不成……”另一人不以为然地驳了回去,然而话还未说完呢,郭嘉目有凌色地扫了他们一眼。

两人本就心虚,自知自己失言,纷纷闭口不言,前后脚地离开。

司马黎坐在车上,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两人几乎是被郭嘉吓跑的。

她放下车帘,静坐着等郭嘉回来。

不多时,郭嘉便拎着东西回来了。司马黎缠上他问道:“我听他们说董妃死了,是怎么回事?”

董妃是当今天子的宠妃,她的父亲董承当年曾是董卓的部下。董卓死后,董承伴架左右,地位极高。不过后来曹操将天子接到许都之后,董承“大权旁落”,气焰远不如从前。

“董承前些日子密谋除去主公,事迹败露,还连累了他的女儿和外孙。”郭嘉轻描淡写地概括道。

“说什么主公是国之奸臣,唯有除去主公才可匡扶汉室,”郭嘉嗤笑一声,继而道:“说到底不过也是功于眼前之利的狂徒罢了,四处征战平定天下的人是主公,就算他们这些腐虫得了主公的兵权,又能作何伟业?”

还不是会像当初一样被各路诸侯欺凌,连表面上的皇权尊严都无法维系。

郭嘉心里显然窝着火气,他憋了半天,也只能将这些话说与司马黎听。

“董承找了刘备合谋,只不过刘备知晓轻重,虽无意合作,但也不敢拒绝。这才寻了个由头,让主公把他放走了。”郭嘉闷闷地说着,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才让刘备有机会溜走而耿耿于怀。

司马黎抚了抚他的背,在他颈窝里蹭蹭,宽慰道:“我们先回家吧,明日你可再与文若他们商议商议?”

这次他们回来之后,又听说荀彧的夫人也有了身孕,已是第五胎了。

好在郭嘉马上就要迎接长子的降生,也不会艳羡荀彧了。因为两家住得近,荀夫人唐氏便时常邀司马黎一同赏花聊天,交流些胎教经验,相处得还算融洽。也是因为如此,郭嘉每日来蹭饭都自然了许多。

只是这天郭嘉与荀彧一同回来后,两人谁也不理谁,各自的脸色都不豫极了。

司马黎与唐氏对视一眼,都不知自家夫君是怎么了,明明都不是易怒的人,这会却像两个在幼儿园抢不到糖果的小孩。

他们二人步入厅中,荀彧先一步坐到了席上,凝声道:“你死心吧。”

“不可能。”郭嘉想也未想便否决道。

唐氏又与司马黎交换了个眼神,起身奉上茶水。那两人似乎都上了劲了,辩了一天也不曾觉得渴,势要先劝服对方不可。

“主公如今根基未闻,你劝谏他与袁绍开战,不是把他往绝路上逼吗?!”荀彧的大道理早就讲够了,如今是在私下里,也就免去了白日在朝中的矜持,直言驳斥。

郭嘉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道:“袁绍亦是刚得了冀州与辽东不久,若是给他时间得以喘息,坐大北方,若想将他吞并,则是难上加难!何况如今刘备才占了徐州,自顾不暇。否则日后他二人实力愈加雄厚,主公即面临腹背受敌、前后夹击之险!”

“哦,”荀彧僵笑了一声:“你这是怪我默许主公将刘备放走了?”

“就是怪你。”郭嘉倏地拔高了音量,铿锵有力。语罢,他即站起身,话不投机半句多,说走就走。

司马黎和唐氏坐在一旁,已是看得怔住了。

看来如今的形势是袁绍给曹操下了战书,郭嘉主战,荀彧主和,争持不下。两人似乎已争论了一天了,仍是谁也不让步。

“你……!”荀彧不比他无赖,指了指他,干脆放弃了争论。眼见郭嘉都要走出厅门了,荀彧只得无奈高声道:“你这就走了?还要不要你夫人了?”

司马黎还坐在一角,手上端着漆杯,不可思议地看着郭嘉扬长而去,似乎当真把她忘了。

郭嘉听见荀彧的喊声,脚步一顿。

他停了两秒,才回过身,抿着双唇折了回来。

荀彧无力地抬眼瞥了他一下,抬手端起杯子饮下大半蜜水,见他扶着司马黎起身,是要准备离去,荀彧这才真正地笑出了声,道:“好了,吃完饭再回去罢!”

司马黎给郭嘉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快顺着荀彧给的台阶下来。

这人活了小半辈子了,统共没几个朋友,还对着荀彧发脾气,怪不得人缘不好。

郭嘉顺了口气,难得知道见好就收,语气生硬道:“那便明日再议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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