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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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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说得过了五个月才能行房。”

“噗……”李治一面笑着,一边用手轻轻在她翘臀上一拍:“赶紧睡吧。”近日来,他忙得晕头转向,实在是哪有心情做些什么。

……

时间平缓地滑过,一转眼,到了雪窖冰天的时候。

花蕊一大清早就从园子里的梅花林折了几支梅来,又在院子里与小丫头们一番说笑,这才走进堂屋里,抖落了一身的雪渣子,又在炭盆边烤了烤,浑身都开始暖了,才敢进入内室。

花枝刚把衣橱里的衣物备好,就看到花蕊手捧着梅花,插入早就备好的净瓷瓶,又拿剪子修剪一番。

这时,见孙茗动了动,忙走近床榻边看看动静,就见她睁了睁眼。

孙茗如今将近六个月的肚子,却大得惊人,如今翻身都有些困难了,花枝凑近去看,无非是以为她又要翻个身接着睡,现在看她自己先醒了,就问道:“娘娘可是要起了?”

屋子里置了炭盆,熏得整个房子都暖洋洋的,又燃了梅花香薰,轻轻一嗅,就闻到一丝丝淡淡的香气。

孙茗又躺了会儿,才被扶着起身:“什么时辰了?”

花枝为她合上衣,答道:“巳时将过。”

又是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她也并不意外。起身收拾完后,就到堂屋里用膳。也因为她现在不方便跪坐了,椅子总算是正经地利用起来,又做了套金丝楠木大方桌,专门就是给她用的。

现在小娘子也不被抱到外面去了,外头冷,就给它堂屋里安了个小窝。只是李治现在不许她玩猫,就只能拿眼睛看看。所以她坐在椅子上吃,那小娘子就缩在桌角边啃鱼肉吃。

习惯用了膳食后散步消食,顺带锻炼锻炼身体,是以刚歇了筷子,花枝就扶着她起身,又拿了斗篷披在她身上。

李治知道她怕冷,就使了内侍,每日在她散步的时候,先把皮毯都铺到回廊上,等人回了屋子,再把皮毯一卷,给收起来,省的被雨雪浸湿、被风尘脏污。

看到亭廊外开得灿烂的山茶花,孙茗随手指着粉白相间的一盆,与站在一边侍弄花草的陈来道:“像这样的,帮我剪几支漂亮的。”

等回到屋子,看到备上来的几支茶花,上边还挂着霜晶,透着丝凉气,与花枝道:“等晚些,叫小厨房备上牛肉羹,合着热锅子一起装进牛车里,去宫门口侯着殿下。这几支茶花开得这样好,也一并送去,先给殿下看看,也叫他高兴高兴。”

花枝应声下去了,花蕊上前,给她端了花茶,见她喝了两口,就把茶盏放置一边,就给她出起主意来:“娘娘,外边天寒地冻的,也不方便出门,不如,让夫人过府,与娘娘解解闷?”

“不必,现在阿娘还忙着阿英春闱的事情,心里恐怕还担着心,哪里好叫她过来。”说起这个,想起来还得问问李治,次月春闱的事情。她自然是为了自家打探的。

等李治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侯在宫门口苦着脸的王福来。

一上前,王福来就躬身道来:“孙娘娘遣奴婢过来迎殿下,殿下,车里备了牛肉羹,可要用些?”

李治心里颇觉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几步走到牛车,一撩衫子,就跨了上去。

王福来一愣,随即立马叫小子们驾车,往太子府回去了。

坐在里面,锅子还喂着火,他就是刚才有一身的寒气,眼下也已经浑身泛起暖意来。拿了一边备着的小碗,从锅子里盛了一碗,不一会儿,还有些烫口的牛肉羹就一碗下肚了。这才发生一声喟叹,挟起几株新折的茶花,看着看着,就笑起来。

等他回去后,一手撷着茶花,悠闲地迈入沁香明景。

孙茗正巧在吩咐人,让人在桌上搭上热锅子,见了李治进来都没空理会。等了好一会儿,李治都坐在一边,被暖炉烘地都快打盹了,她才放下手头的事情,走近他身边。

知道她喜欢走动,他也时常由着她,现在见人都走近身边了,就把她拉下来,看她红扑扑的脸,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些小事,吩咐下去就好了,何须你亲自看着?”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孙茗看了看侍婢们都下去备食了,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就问起他来:“如今可是忙着春闱的事情?看你这样忙,又有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现在不光忙于国事,主要是李世民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有时早操都坐不了太久,所以政务都压在他身上。她现下问起,他就答道:“不光如此,还有过年食俗、请宴,接下来就是元宵,事都赶一块儿了。”

说起来,李治即刻就想到她娘家兄弟春闱的事情来,就安抚道:“春闱你就宽心吧,弘文馆学士和吏部共同监察,等过阵子,他们把试题定下来,我帮你托人回去,为你兄弟扫扫路。”

孙茗顿时就惊呆了……这是公然作弊,有木有?!

“这……这也行?”她是不清楚这个时期是怎样科考的,但是考题泄露这种事,不是死罪吗?

李治又道:“只是考题罢了,行文书写还得靠他自己。”旧时,皇帝也想立起得用的手下,就将题悄悄泄露,只要混进了殿试,其他都是无妨的。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

孙茗是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言下之意,就是给孙英开卷考。像科考这种看文辞的考法,是没有所谓的答案的……

好吧,这件事暂且不议,她一手抚着肚子,又提到:“昨日你回得晚,我也没与你细说,太医号脉的时候,说我这胎动静这样大,肚子也比旁人大了些。”

李治闻言,也朝她腹部探头看去,如今六个月的肚子,比萧氏七个多月还要大了一些,也皱眉问道:“太医还说了什么?可有不好?”

“寻常都叫太医过来看的,都说正常,脉像也正常,只是……我还是有些怕。”她原想还欢心地想,会不会是双胞胎来着,只是太医始终没有个诊断,她也不好真的问出口,是否腹中有两个孩子,万一不是,叫李治白高兴一场,又要叫其他人笑话。

再来,随着肚子一日日跟吹气球似地鼓起来,她现在也时常心慌慌地害怕起来。在这年代,遇上难产什么的,基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何况她这胎还是头一胎,生的就更艰难了。所以,听到太医说,她这一胎恐怕胎儿养得太大,于母体无益,才惊觉,是否补得太过了?

她就把事情往这方面一说,李治连忙搂着她,安抚起来:“别想太多,你不是早就注意进补的事宜了吗?”

被他哄了哄,虽然心里还有些忧虑,却也没之前那般惊慌了。反倒李治自己,因她的话,眉间是久不见疏朗,想了想,又亲自去把太医叫到跟前询问才能放心。又叫了王福来,令他明日去将自己的乳母也一并带过来照看。

对孙茗来说,孕中蒸包子怀着胎,外面又去不得,等于在苦熬时间。等真的临近产期了,又害怕得不得了。

自从与李治说了心中所虑的事,李治隔了两日就给她送来两个婆子,一个据说还是李治当年的乳母,说是放在她身边,好叫他放心。

然后又过了几日,又备上了两个在长安是出了名的有经验的稳婆,据说,这两个稳婆亲手接生的孩子,没有成千上万,也得有百八十个了,从未失过手。更重要的,她们接生出来的孩子,十之七八,都是男孩……

听到这个,孙茗实在是哭笑不得,没想到李治还信这个……

时隔两个月,正是春回大地的时候。

刚忙完一阵的李治,还没来得及松快松快,就听府里传话出来,说是萧氏要生了。

萧珍儿如今正是临产的时候,她这已是二胎,也全没有第一胎时候那般惊慌,底下侍婢们也都是有经验的,等到她破了羊水,一时间,产房就忙碌起来,也顺势叫外院传了话。

太子妃是第一个到的。

因太子还在朝中,也不会因妾室临盆而特意赶回来,只好打发了内侍,去给太子殿下递了话。然后她就坐在堂屋中侯着。

等她身边的茶换过两盏,徐良媛才匆匆赶到。

见她像是小跑着过来,脸微微透着粉,喘着气。知道她如今隔得远,虽然这个时辰才过来,但显然是一听到消息,就即刻赶过来的。心里一叹,道:“徐妹妹怎么过来了?快些坐下。”

徐婉寻了底下的案几旁边落座下来,左右看了两眼,也没见孙良娣,正当不解,就听太子妃道:“孙妹妹定是身子不适,她如今月份也大了,是不便出来走动的。”

事实上,孙茗是一觉又睡到午后,起了身后,花枝才与她说了萧氏临盆的事。不是花枝大胆,在初时瞒下消息,只是那时,自家娘娘尚且没有醒来,她是不敢扰娘娘清梦的。

孙茗听了,也没急着去,叫花蕊帮她一番盛装打扮了,才慢悠悠地用了午膳,扶着花枝,如闲庭信步地缓缓而行。

一面当作饭后消食,一面只是略有表示表示。虽然她就是不去,以她现在的身子,也无人可说她什么。

孙茗到的时候,太子妃与徐良媛已经侯了快两个时辰了。

从容地行至太子妃跟前,盈盈一笑:“太子妃姐姐竟是来得这样早,可是妹妹来晚了?”

知道眼前这笑得艳如桃花的人,是太子如今心头的宝贝,太子妃哪里会不长眼地去挑她的刺,遂道:“你如今身子重,该在自己屋子里休息,怎么也过来了?还不快快坐下。”

孙茗闻言,笑得越发灿烂,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搭着花枝的手,往一边挪了两步,自有身后的侍婢置下椅子,然后就这么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

太子妃只低头看向手中的茶盏,也不去管她,对面的徐良媛却是皱眉,看着孙良娣坐在那里,见她眼里全没她徐婉这个人,在她与太子妃说了几句场面话,全当没看到她……

“妹妹徐婉,见过孙姐姐。”徐婉自己先忍不住出了声,与孙茗见起礼来。

太子妃举着茶盏的手一顿,也全作没听到的模样。

孙茗眯着眼垂着脸,一手搭在肚子上,竟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徐婉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反应,正当又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对面一声轻盈的笑声,就听孙茗笑道:“原来是徐良媛妹妹,是我失礼了。”

徐婉抬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孙茗,因为比她们跪坐下来的显得更高一些,就给了她如同俯视的感觉,一瞬间气弱了不少:“姐姐不怪妹妹无状就好。妹妹也不想再因误会,再被贬至他处了。”

孙茗这才抬起了头,认认真真地看了眼徐婉,看到她清丽的容貌,和略带萧瑟的身型,像是在府里没有将养好,一个冬天过去了,反而添了些病容的模样……一时间,倒让她想起她初入东宫的时候,也是这般病态……

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听到里面婆子匆匆出来的声音,踏至她们面前恭贺起来:“娘娘大喜,萧娘娘产下麟儿,母子均安。”

太子妃捏着茶盏的手猛地以紧——萧氏竟是生了个儿子!

孙茗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是生下来了,也不枉等了这会儿的功夫,见太子妃还没有所示下,就低声提醒道:“果真是喜事了,太子妃姐姐可是现在使人去宫中报喜?”

太子妃回过神,点头称是,又叫文秀去把她话给传了,又吩咐给底下奴婢们涨了月钱。只是,她脸上可半点喜色也无……

徐婉见了太子妃的神色,只匆匆低了头,不敢再看半分。反倒是孙茗,心底一阵嗤笑,太子妃这是连面子也不做了的。遂也不管她,扶着花枝起了身,道:“萧姐姐如今产下健康的孩子,实在是福气,我如今身子也不比以往,现在就不凑这份热闹,就先回去了。”

太子妃颔首,让人将她送了回去……

☆、第45章 肆拾伍

萧珍儿生了个儿子,李治自然高兴非常。

孙茗见他面上欢欣若狂,心里是一阵阵泛酸。只她不知道的是,李治因有了第一个身份上拿得出的手的儿子,故而这般失态罢了。当初他与太子妃也举案齐眉过一阵子,只恨太子妃的肚子太不争气……

其实,她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的。早有预感自己此胎大约是女儿的,但看李治对她这样期待,就算想与他说了,却反而几次都说不出口。

直到萧氏的儿子满月,又过了一旬多的日子,孙茗这边也有动静了。

这日正逢四月桃花盛开的时节,天气也一扫前几日下春雨的凉气,春光明媚,带了些暖意。

孙茗刚醒,就察觉到身子底下,被褥里面都湿漉漉的,心中惶惶地,口中忙喊:“花枝,花蕊——”

花枝花蕊本就紧着这两天日子,此刻听到名字,急忙放下手中的物事,赶至床榻边。

孙茗惊慌地抓了花枝的手,感受到腹中阵痛:“快,快去寻稳婆!”

这是要生了?!花枝忙道:“娘娘,别急,产房都是备下的,马上就妥当了。”虽然这样劝慰孙茗,她自己却反而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惊慌失措地催着花蕊去产房里备上炭盆,又去门边叫了陈来把稳婆和乳娘唤来。然后叫来花萼一道回至床边,准备扶着孙茗去产房待产。

只一会儿功夫,孙茗的阵痛从一炷香一阵疼,到眨眼间一阵疼,等她察觉稍微平复一些,就被两人搀着起了身。

花蕊刚叫底下侍婢把炭盆备好,又嘱咐人烧水,拿剪子等物,因她实在不知道还要备上什么了,忙急着回屋子去探查情况。见了孙茗被花枝花萼搀着要往产房走,随手取了大袖衫,披在她身上,一道行往产房。

将孙茗稳稳地安置了,一应床榻被褥都是早早就备好的,如今,屋子里已经熏得暖暖的。这时,两个稳婆也已入了产房。

这两个稳婆极有经验,一个直接指挥着花枝花蕊解了她的裙衫,拿着枕垫架起她的腿,探探里边开了几指,另一个去看了备的热水等物,又嘱咐花萼下去熬了参汤。

待万事俱备,那稳婆就与乳娘和几个侍婢说道:“看情况,还得几个时辰,现在就可以去与贵人禀报了罢。”

花枝应声点头,走出屋子外,与陈来道:“你去禀报大总管,说娘娘临产。”大总管说的就是王福来。王福来得了消息,立时就会与太子殿下回禀的。

然后又让招来一个小丫头去禀报太子妃。吩咐完了,才又转身进了屋子。

李治刚从宫里出来,就见王福来侯在外边,已有多时了。知道定有急事报于他,他还没走近,王福来就已是小跑着过来:“殿下,孙娘娘临盆了。”

虽然,早就预算好了在这几天,但乍然听到,还是惊了一下,一反应过来,就夺了身边侍从的马鞭,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身后一众侍从回过神,也急急忙忙地快马加鞭赶上去。

待李治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

下了马,将马鞭往内侍手中一丢,撩起袍子卖进门槛,急急忙忙往沁香明景去。

才入了院子,就听一道恭喜声:“恭喜娘娘,喜得郡主……”隐隐地,传来屋子里面婴孩的啼哭声。

竟是这样快,生得这样顺当……

此时,李治一脚刚刚迈进屋子,太子妃刚刚听闻“喜讯”,正是一脸极为高兴的神情,连一旁坐着的萧珍儿,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见李治回府,也没听见外边有内侍禀报,太子妃与萧氏齐齐变了脸色。

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李治看也未再看一眼,就见站在一边恭喜的婆子。眼一眯,扫了眼战战兢兢的婆子,道:“还不快进去服侍着?”

那婆子正是其中一个稳婆,见太子吩咐,急忙称是,扭身就又进去了。

李治这才又想起,甫一进屋子,见着的这两人的神情,立时就沉了脸。若说一开始,他对孙茗此为男胎的希冀有多大,现在就有多失望……但很快又一想,归根究底,也是自己的孩子,虽是女儿,女儿也罢……

这时,又听那稳婆一声惊呼:“还有一个!”

这句“还有一个”惊得堂屋中的众人齐齐抬头,错愕地瞪直了眼……一胞双胎?!

顿时,李治仿佛又复活一般,神情立时就激动了,站起来,踱了几步……伴着里边婴孩的啼哭声,震得他心神不宁。

太子妃与徐婉对视一阵,双双低头,不敢吱声,就连坐在一边侯着的萧珍儿,也忍不住无声地冷笑起来:运气这回事,有时候就是这般难料……

一胞多胎,这是福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听到又一阵微弱的啼哭声,如此,两个婴孩一起哭声不止,极是热闹。

太子妃面色顿时不好了……

只见之前那婆子又出来“报喜”了,只是她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出来,脸色实在称不上“喜”,见太子殿下瞪着她的眼神,极无善意,呐呐道:“恭喜殿下,娘娘又产下郡主……”

李治肃着脸,听到又是女儿,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那种隐隐地,早就有此预感的微叹。缓了缓神色,就叫王福来打赏。

与他相反的是,太子妃顿时一脸轻松起来……

这时,萧珍儿也与徐良媛纷纷起身退除去了,太子妃见殿下怔怔地站在门边,不敢久待,也轻声言退。

产房里,孙茗咬着一丝清明,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早就听到内室外边李治的声音了,所以她自然要见到李治,方能安心地睡去。

未过多久,床榻被褥刚刚收拾好,屋子里也整理干净,散了些腥气和异味,就见李治果然背着手进来,面上看不出生气或是高兴地神情,她没来由地就有些担忧,皱着眉,直到李治走近床榻边……

见了李治坐在床沿上,她两手抓着他的右手,鼻子一酸,落了一串泪珠下来:“九郎……”

李治见她一哭,慌乱地拿袖子给她擦脸,不悦道:“怎么又哭了?!不知道现在哭要坏眼睛的么?”见她止不住的泪,最后变得哄起人来了,换了姿势,与她坐一个方向,又搂着人,道:“乖……别哭了。知道我最受不得你哭,可是故意来闹我的?好不容易生下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很该高兴才是。”

孙茗也说不清为什么哭,其实心中也并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就是觉得受了这番罪,罪责该全在面前这男人身上,自然见了人,就忍不住落了泪下来,只想哭个痛快。

拿他袖子擤了擤鼻涕,在他黑下来的脸色中,抬头怯怯地问:“既然高兴,那怎么也不见你看看她们?可见你也不是真心高兴地。”

“胡说!”李治黑着脸,接过一旁花枝递给他的热气腾腾的巾子,为她擦了擦脸:“还不是你,自打我一进屋子,就给我掉金豆子,现在还倒打一耙。”

孙茗这才缓了神色,让婆子把两个女儿抱过来瞧瞧,她都还没仔细看过自己闺女呢。

两个婆子,一人抱着一个,分别递到孙茗和李治的怀中。

这是她前世今生所生的第一胎,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看着脸红通通粉嫩嫩的模样,虽然五官完全没有长开,但她仍觉得女儿漂亮、可爱。

李治抱着的是双胞胎中的姐姐,只是,这恐怕是他首次抱婴孩了,僵着身,手就这样拖着,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还亏了那卢氏教他怎么抱。

李治抱着这一个,越看越觉得熟悉……“咦!”身旁的卢氏一声惊疑:“长得可真像殿下小时候。”

李治与孙茗一同抬头望向卢氏,只听卢氏肯定地点头,那张布满褶子脸显得格外慈爱:“郡主与殿下幼时,长得一模一样。”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孙茗低头看了眼怀中这个,闭着眼睛,砸着小嘴的闺女,又探头瞧了眼李治怀中的这一个,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个长得,还真有些不一样……异卵双胞胎?!

李治怀中的襁褓收得更紧了些,原先还没觉得,现在越发觉得,这个女儿真是与他投缘。见他盯着她瞧,也不哭闹,嘴巴一张一合地吐着泡泡。看着看着,心里溢出一丝蜜糖般的甘甜来……

抱着闺女坐了会儿,两个小丫头就被乳娘抱下去了。

除了让卢氏和另个婆子蔡氏照料她们外,他另又为两个闺女从宫里寻了两个乳娘来,还与她嘱咐几句:“你先看看这两个乳娘,好或不好,还要你自己掌掌眼。”

也因为宫中圣人妃嫔、宫女无数,被圣人宠幸后,孕产不时发生,难寻规律,所以宫廷时又备上乳娘,唯恐供应不及。所以,回回便宜了李治再去找寻了。

孙茗点头,看着他,道:“我省得的。”又想起,怀孕那么久,肚子又鼓得这样大,太医竟是没有诊出来:“我每隔几日就请脉,如何没有号出双胎?”

“这有何奇怪的?原本看病就是望闻问切,方知道病因,若是光凭号脉,就知道你这腹中双胎,岂非神医了?”李治解释道。

可是某人惊吓了……不是都说,中医可以号出两条脉来,告诉我们有双胞胎吗?!

李治也看着她,看她面颊上还粘着几缕发丝,一脸的倦色,就握了握她的手:“好了,你也被折腾地够呛,先用些东西,再歇一会儿吧。”

正说着,李治看到花蕊手中持着托盘,里面还置着鱼片粥,就开口先让她进食,一边接了托盘,喂她吃起来。

由着他喂,孙茗心里是稍稍有些感动的,可转念一想,自己都为他生了俩孩子了,喂她吃粥怎么了?!女人嘛,合该这样被哄着,当宝似的供着!

喜滋滋地用着,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

“好了,先歇会儿。”李治将碗往托盘上一搁,令花蕊接过托盘,就扶着她躺下,又拿锻被将她盖严实了。

孙茗刚躺下,见他正要走,心中多有不舍,从被中伸出一条胳膊,就将人拉住了,见李治扭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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