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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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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就对新兴下首的娘子一笑,那娘子得了示意,举了手中的酒盏,道:“久仰孙良娣,遥祝福禄安康。”

吴王妃话说得工整,并不显得热络,如此,孙茗更加自在,举了酒杯,一饮而尽。

此时,新兴借着酒意,与左右巡了酒,就行到孙茗身边落座下来,不一会儿,两人就咬起耳朵来。

“这吴王妃出自梁朝帝室,此前一直同吴王身在封地,也是因先皇过世,才回长安祭奠。”新兴把所知的娓娓道来。

暗道这吴王连着两任皇妃都出自名门,他自己本身父与母皆出自唐、隋皇族帝裔,身兼李唐、杨隋、独孤氏三豪门血脉,实在难能一见,天生就是极贵重的命格。何况早就听人言,李恪素有贤才,能文擅武,怪不得曾受拥戴,举荐他为太子了……

按照客观立场来看,李恪也算天之骄子,在当时立李治为储君的时候,李治年纪尚轻,堪堪十五罢了,但李恪已经二十五,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若当时李治年纪再小个几年,保不准太子之位就给李恪开了路了。

但孙茗自始至终都是站在李治的立场上,所以李恪的存在,实在大大妨碍了李治了!

虽则如今李恪大势已去,如今李治登记,除非他想出头做个乱臣贼子……但这个时候冒头,只会叫封地上的诸王群起而攻之,谁也不想做那枪头鸟。

只是,留着始终是个祸端。

李恪安心当个闲散王爷也好,但他偏偏有治世之能,就是李治再心宽,如何能叫他安稳坐龙椅之上心里定是要不痛快的。

如今吴王妃巧妙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交际圈里,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地与公主等人打起交道……

“听圣人说,是要封赏兄弟几个,恐怕吴王等人暂时还不能返回封地了。”孙茗也与她传了消息。

原本长安就不缺小道消息,新兴能痛快地与她分享诸多秘事,她却也从来不会吐露半点秘辛,能告诉她的,无非都是些无关痛痒,却又能稍稍提点的话而已。

新兴笑着点头,低头为她斟了酒,乘机又道了句:“吴王妃的三个儿子里,还是小儿子身子骨最好……”

李恪嫡子三个,三儿不过周岁,前面两个儿子早就站住了,但是年纪太长。如今吴王若是要给长子请封,李治实难拒绝。新兴这番话说得实在太及时了……

说到底,才刚满周岁的孩子如何看得出身体是否康健?但以前面两个儿子体弱,拿此话说事,拖个几年,给他小儿子封世子,一来世子年纪幼小无所作为,而来,还能挑拨兄弟三人!

新兴这主意出得极妙!

两人饮下杯中酒,新兴就起了身,回了座位,笑着与下首的吴王妃说起话来。因着两人都生养了几个儿子,说起来话题就多了,难得见吴王妃笑得真诚起来。

简单的营帐酒宴撤下,花枝花蕊郑重地应过李治,自然半步不敢离开孙茗,宴后方搀着微醺的孙茗回去。

李治那边也是早早散了筵席的,回来就听说孙茗赴宴去了,也不甚在意,叫王福来备了一桶水来,匆匆沐浴,就躺在了床榻。

如今他也早已养成了睡前沐浴的习惯,一旦某日没能入水泡一泡,就浑身难受,像是没弄干净,可以整晚整晚地睡不着……

直到孙茗头昏脑涨地回了帐子里,花枝花蕊就悄然退下,只留她抚着额,慢悠悠地往床榻走去。

李治原本睡眠就浅,听到揭帘子的动静,就已睁了眼睛,就这微弱的烛光,看到醉醺醺的某只摸着床沿坐下来,还没坐稳,就往床榻底下歪去——

李治忙起身把人捞起来,见她面色微红,眸中带水模模糊糊说着不清不楚的话,就知道是醉得狠了,把人捞进怀里,没忍住就是一句抱怨:“竟喝得这样醉?”

孙茗自己倒没觉得很醉,不过是多喝两口,于是边往里边钻边道:“也没有很醉,就是有些头晕。”

喝多了自然头就晕了,李治没好气地一笑,把她靴袜给脱了:“看你明晨起了头疼是不疼!”

然后哄着人,一同躺入被衾,刚给她合上薄被,就听她道:“今日见到吴王妃了……”

李恪的王妃?!

倒没想到她竟然也在,李治就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孙茗摇了摇头,却发现头一摇就晕,也就不说话了,朦胧间,也不知怎的想起昨夜巴陵特意赠她的礼来,就又与李治道:“昨儿巴陵公主送了大礼……也不知她安了什么心……”

李治见她声音越说越小,知道她这是真犯了困了,就熄了床榻唯一一站烛火,钻入被中把人一搂,拍着她的背,道了句:“睡吧。”

就是醉了,脑子里竟也把紧要的记着告诉他,都不知道他该说什么是好……

☆、第57章 伍拾柒

辰时末刚醒,就闻到芳草的香味,不远处依稀仿佛听到的娇叱声,和混杂在一起的马蹄声、嘶鸣声……

因夜里醉了一场,刚被花枝扶起来,头就有些晕眩感,不过影响并不大,未多久就打扮停当,身着男装胡服出而了帐帘。

早就候在帐子外的内侍见了,就有一个默默退出去,跑去知会城阳去了。

孙茗一眼就见到这几个眼熟的内侍,并不在意,扭头与身边的花蕊吩咐去把紫骍牵过来,就等的这会儿功夫,把花蕊送来的几张薄饼用了些。

紫骍马一见孙茗,还没靠近就开心地打了个响喷,两个黑珍珠似的眼睛流露出欢快的神情来。

她也确实有阵子没有好好与紫骍相处了,在孕前也是时常到马场跑几圈,但随着怀孕,然后生子,一来因为身体原因,二来确实花不了多少精力运动了……

如今见了马,心就立时活泛开了。

花蕊也看出她跃跃欲试的模样,知道自家娘娘在马上也曾花了大功夫了,也就并不忧心地递过马缰,自己牵了后面内侍地给她的一匹母马的缰绳。

因孙茗见识过几位公主身边使女的马上功夫,就觉得拉上自己的侍女一同学习骑射,寻常还能一同练练。其中,骑术最好的莫过于花蕊了,所以之后但凡遇到骑猎,也就只带上花蕊了。

一接过马缰,右手一抓马鞍,左脚一个用力,就利落地翻身上马,摸了摸紫骍的头,紫骍明显开心得两只前蹄跃起,下一刻就飞奔出去。

营地座落在峡谷,靠近水源的平地,她几个瞬间就飞出营地口,见木桩外几骑打着击鞠,其中就有城阳和吴王妃萧氏牵头。

一见孙茗出来,城阳远远打了声招呼,就这功夫,被吴王妃那队里的一个年轻娘子一球掠去,不消片刻就进了球门,惹得城阳跳脚。

吴王妃却也有趣地笑起来:“城阳公主这是犯了兵家大忌,可也别怪我乘人之危啊。”

城阳气得狠了,也撂了狠话:“好,你可看好了!”说罢,领着身后娘子们抢球。

接着,就又是一番抢夺。

虽然城阳产后并未完全恢复体力,但打球的技术也是不弱,毕竟十几年的马上功夫摆在那里,只是显然吴王妃也是个中好手,对上城阳也不逞多让,且也没有让与城阳的打算,所以这番球赛就变成你追我赶地,倒有些看头。

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孙茗朝那处看去,近了些才发现是新兴。待她距离十步距离,她就扯了嗓子问道:“你这一大早去了何处?怎么也不与城阳顽?”

新兴奔至她身边,笑道:“你道谁你与那般懒惰,天刚亮,圣人就带着他们就去行猎了,我只是跑至周围溜了一圈。”

这时,新兴的侍卫们才远远地赶来,因没有新兴的马脚程快,所以多了这一刻才到,见这边俱是娘子,就留在二十余步的距离守着,并不很靠近。

“还以为他们要在午后打猎呢,看样子还是我最迟了。”虽然这样说,但孙茗并不很介意的语气,惹得新兴侧目。

看向球场几个来回,新兴忽然指着那个年轻的小娘子,道:“那是吴王妃的胞妹,你看球技是否比城阳还强上一些?”

孙茗仔细看了两眼,暗道说的竟是刚才抢了城阳一球的年轻娘子,有些胆识,但也未免太大胆了一些……城阳好歹也是圣上胞妹,周围莫说别人,就是新兴与吴王妃也要给几分面子,竟是敢乘她分神之际抢球。也是吴王妃庇护,一句话就叫城阳的恼意全拦在自己身上……

“城阳从小习马,球技更有名师指导,那小娘子虽然也有几分本事,但终究差了那几年经验。”孙茗分析道。

新兴忽然露出一副古怪的笑意来:“她若没有几分真本事,又怎么赶邀圣人击鞠呢?”

话落,也不管孙茗怔愣起来,拍马上前几步,与场中奔走的城阳和吴王妃道:“你们只顾着自己顽,我可不依,正巧我和阿吟都在,快叫我们入队!”

吴王妃先止了步,笑答:“是极是极。”

也是她答话的这会儿功夫,也叫城阳截了球,不多会儿,这球就入了球门。可谓是风水轮流转了,惹得城阳满场奔走大笑。

还来不及深想,新兴与孙茗就各自在袖上绑了丝绸缎,分作两队,孙茗入了城阳这一队。

知道孙茗球技了了,就是后来专心练了数月马技,也赶不上队上的其他娘子,城阳就叫她走位靠后,避着敌对先锋。因在球场上,先锋较劲起来,对孙茗这样的击鞠新手来说是极为危险的。没有人会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显然,孙茗也有此顾虑,虽然她如今并不觉得自己球技会过于拉低水平,但作为一个新手,自知之明还是有一些的。

然后自入了场开始,总算领教了吴王妃那胞妹的球艺了。她走的是前锋,与城阳碰上时也毫不相让,比吴王妃还要强势些,球法也伶俐。

直道巳时将过,有内侍扯着嗓子喊话,众女方才停歇。

此时孙茗的手臂几乎已是挥不动球杆了,再看其他娘子,都是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像是惯于这般剧烈的运动,显得她有些过于腐宅了……

内侍过来喊人,无非是膳食已备下,圣人也随行中,就不能乱了规矩,时辰自然也是有数的。

城阳等人了然,跃下马就吆娘子们入营地,边行边问:“圣人还未归来?”

一边听着内侍作答,新兴就与孙茗使了眼色,在她不解地凑近些,与她道:“这回不仅我们几个,还有巴陵公主你还没见着,如今人就在自己帐子里,并不与我们同顽。”

新兴没回见到巴陵,总是一副极为看不上的样子,她也从没问过缘故,正想问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城阳忽然扭头,与她们道:“何止,还有越王纪王同行。”

越王李贞与纪王李慎自来就与李治亲近,这回也是被他一喊就同往的。在李世民病重起,皇子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松快过了,何况是他们这样的速来就爱骑马行猎的,简直在长安都快闷死了。

一众娘子入了营地,又偏离中心处,此时已搭起了木塔一般的高台,背靠向林木,外围还有重兵把守。

台子上早就备妥了席案,且明显男女分座两处,中间隔距用了屏风。

几方刚一坐下,炙烤的全羊就由两个内侍举了上来,搁在席位正中,又上来一个内侍拿了厉刃当场切肉,一个内侍托着莲花口越窑瓷盘接着。

在内侍一盘盘将切下羊肉的瓷盘一份份端至席位的时候,早有其余水果炙肉一一呈上,自然也有酒。

在唐朝,茶还没有很普及,但酒是一定有的。

此时,巴陵公主也已然落座,城阳为首位,依次往下就是新兴与孙茗,另一边是巴陵与吴王妃。而吴王妃的胞妹就落座在吴王妃身边,现在是明显略作装扮,虽然仍是身着胡服,但发髻重新梳理,又略施了薄粉,初初一看,确实明艳动人,又年轻俏丽,显得极为灵动。

酒过一旬,气氛早就活络开来,连巴陵公主都与吴王妃交谈起来。只不过,吴王妃一直秉持着不甚热络,但对谁都颇为客气的模样。

新兴原还与孙茗说着话,或间也与城阳说了几句,这时,见吴王妃那胞妹只食了几口羊肉,就叫使女补了唇妆,就与她道:“不知吴王妃的妹妹怎么称呼?昨天竟没能得见,险些错过了。”

吴王妃一愣,正巧见她胞妹张乐口要说话,忙快一步抢话道:“胞妹家中行三,昨日是身子不适,所以只在帐内休憩。”

城阳宽慰道:“三娘子今日可好些了?”

孙茗算是知道新兴针对萧三娘这副态度的原因了,也看出来,昨日把小姑娘藏着掖着,今日一早,小娘子就自己跑出来寻郎君击鞠,找的还是圣人……

巴陵为她挣脱起来:“如今气色这样好,自然好了许多,许是秦岭养人吧。”

看得出,巴陵有心交好吴王妃……

不等新兴抢白,孙茗就先吱了声:“如果身子不好,还是多在帐内休息为好。”见吴王妃姐妹,以及巴陵新兴等人都朝她看过来,就轻笑着,一副温柔毫无心机的模样,道:“女儿家的身子要多注意些,可千万保重。”

不知道的,还当她话里有话,听后诸人大多也没很在意……可她确实话中的意思这样直白,吴王妃脸色一肃,话就更少了。

酒刚至酣处,李治已带着众郎君和身后随侍的侍卫回了营地。娘子们喧闹之声也顿时收敛了许多。

而另一边,李治刚回营,知道娘子们一处吃酒,就自带了郎君门座另一处席位,自有侍卫们提着猎物拿去处理。

他借机与李贞李慎说起了李恪的事来。

如今李恪就身在长安,在李治登基之后,并不急着返回封地,而是携着老婆和小儿子在长安城内逍遥自在,自然是等着封赏的。与他一般心思的诸王也如是。

要说李治小肚鸡肠,那是绝无可能的,但要说到大度,恐怕没有多少国君会忍受身边的不安定因素吧?

李恪素来就知道审时度势,在当年李承乾与李泰东窗事发之前,李世民就曾予以《诫子书》告诫过他,内意约是李恪的显赫地位皆来自他这个父皇,望他如河间献王和东平宪王那样的贤王为德,屏蕃保卫国家。也因此,更叫他引以为戒,自我克制。

就是这样才德之名在外的吴王,叫李治实在烫手。

要是李恪狂妄,他还有借口发落,只是如今他夹着尾巴做人,他反倒拿他没了办法。

不是他太计较李恪的贤德,实在他身份背景,以及身后势力叫他忌惮。如果他此时对李恪放下心房,万一李恪包藏祸心,到时候岂非放虎归山?

越王纪王深愔李治的顾虑,听了他的想法,一合谋,倒出了主意来。如今,一切以待回宫后拟旨,还要有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点头方才可行。

这时,了却心头大事的李治边巡酒边在考虑,怎么罢黜房遗爱来……

☆、第58章 伍拾捌

萧三娘闺名一个婒字,将近及笄之年,如今不过是个梳着丫髻的小娘子而已。

阿姐嫁作吴王妃至今不过九年,打算陪同吴王欲返长安起,她就缠着叫阿姐将她带上,只因听闻长安繁华博大,女子恣意又极为奢华,早就想见识了。

最后果然成事,阿姐耐不住她的痴缠,只好将她一同带上。

初到宝地,她也确实疯玩了一阵子,尤其她不仅是吴王的小姨子,更是出自梁朝帝室,身份自来就贵重,身边无不是将她捧着……

一开始,只当如此,待事过后,吴王回了封地,她也自然跟随阿姐一同回去……岂料这日丑时将过,阿姐就急着遣人将她唤醒。

急急忙忙一番梳洗,阿姐沉默地站在她身前,正当她不解地询问起来,阿姐却忽然叫她随行游猎。

似这般匆忙,是从未有过的。如果今日有此安排,早前几天就该与她交代了,她始终也不能明白因何。直到上了马车,阿姐与她共乘,不时地提及纪王李慎。

纪王如何,与她又有何干系?

到了秦岭,入了营帐,她一路反复想着阿姐的意图,越想越是惊诧,忍不住猜想是否吴王与阿姐想拿她联姻?

可是……纪王早已成亲了!

可怜的萧婒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实在是纪王妃体弱,如今病得都起不了身了,吴王妃虽然也有顾虑,但经吴王劝导,又觉得夫妻荣辱与共,若是与纪王做姻亲,不说是否将是吴王的助力,好歹叫圣人与纪王心生嫌隙……好歹,纪王是韦贵妃所生,自然非旁人可比。

吴王的算盘打得响,却也耐不住萧婒年轻气盛,一想到或被利用,入了营帐后就称病,死活不肯出去。

吴王妃平日里也是宠着她,知道她气性大,却也闹不过她,索性就自己去赴了宴。

待到第二日,萧三娘被吴王妃从被衾拎起来,盯着她起身梳妆,实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盯着出了营帐。

此时天色微明,圣人点了人手,与越王纪王以及一众郎君们整装,准备行猎。

吴王妃指着远处的纪王与她道:“过会儿公主也将行,你可伺机求纪王关照。”

时下娘子皆大胆,一同打猎的更是不在少数,似这般套近乎实在正常,何况萧三娘还未及笄,更加叫人不设防了。

果然未久,几位公主也身着男装胡服,携着骏马欲同行,却被圣人以林中有大虫出没的缘由所拒。

萧婒本就是随心所欲的性子,老远根本看不清纪王是何模样,倒是近在眼前的圣人颇为秀气,于是跨出一步大声道:“既然有大虫,圣人不如与我们一道击鞠?”

吴王妃大惊,瞪着萧三娘几乎说不出话来。

李治见识个小娘子却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小姑娘年纪轻玩心重……只是,别人都看在眼中罢了。

萧婒一计不成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消吴王与阿姐的打算,就在击鞠时乘了城阳公主分神之时抢掠她杆下之球,然后正要说话,却又被阿姐抢白。

吴王妃抢了她的话,将是非全揽在自己身上,然后又看了眼萧三娘……如今,她是真拿这个妹妹没办法了。恐怕,这回真是要辜负吴王了!

萧婒在筵席上几次三番被吴王妃以眼神警告,知道再不能做出格之事了,只好悻悻作罢。所幸的是,事情似乎也往好的方向发展,她也就按捺下来。

上首坐着个宛丘淑媛的美貌娘子,听她们说来,似乎是圣人的女人……恐怕要叫她白担心一场了……

而孙茗自然没将这个小娘子放在心上,她的那番话不过是说给吴王妃听的,不论她打什么心思,圣人都坐在上边看着呢!

这顿午宴吃得是各种滋味,结束后,只歇息片刻,就开始拔营返回了。

从秦岭至长安醉快也要五六个时辰,如今起身,也要在子时之后方能到达长安。所以说,这一个来回就是一整天,也怪不得一大清早去行猎了。

当然,早上行猎也事有讲究,这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

……

在太子府中的萧珍儿显然没有孙茗那般闲情逸致!

李治生辰那夜,萧珍儿早就探听到太子妃与她母亲的计划,无非是拿徐良媛邀宠罢了。哼!这也并非太子妃出的第一回昏招了。

她倒是想坐等着看她们的笑话,只是,徐婉固然没有得偿所愿,没能留住人,叫李治去孙氏那处。只是这个孙氏也太无能了!既然知道夜里出了事,竟不闻不问?也太好性了……

她萧珍儿可没孙氏那么好打发。既然孙氏没本事,那她就亲自动手。

低头看着素节,这是她好不容易诞下的皇儿,是她的命根子……如今她是全副心思都在素节身上,原本还指着孙氏扫清障碍,届时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反正太子妃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孙氏刚生了女儿,也没那精力再生,何况又在孝期,待过个一年半载的,她的素节已经能说会话,早已立住了。

只是……她高估了孙氏了!

萧珍儿闭了闭眼,扶着金铃的手起了身,问道:“我记得太子妃那里备着南方枫木?”

用枫木造作祷祠,甚妙……早有传闻说,太子妃的母亲自来就信此事,只是抓不住她们把柄,就是不能把她拖下水,也能叫姓徐的脱层皮!

于是,等第三日夜间回府之后,孙茗刚迈进院子还没来得急洗漱,就被匆匆跑来的花萼和赶至道跟前的的乳娘楼氏给吓住。

楼氏额间还遗留汗,见了孙茗立即跪伏,抖着唇道:“禀娘娘,郡主今日起不知因何啼哭不止,午后起就未曾睡下。”

李治与孙茗不过是一前一后进的院落,此时刚抬脚迈入,就听到楼氏说的话,又惊又恼,气得将楼氏一脚踹翻在地:“郡主若有个万一,我要你们陪葬!”话落,也不再理会,朝偏殿而去。

那楼氏忍着疼痛爬起,也跟在身后去。

孙茗虽然着急,但见李治已经赶去,又看着跪伏在一边的花萼,才问道:“昨日尚且好好地,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孙娘娘脾性好,可一旦涉及到两位郡主,那定是舔犊情深的急性,所以听她问起,花萼忙答:“今日午后,小郡主就未曾合眼,然后就开始无缘无故地啼哭,两位乳娘吓得慌了神,我就去寻太子妃禀报了。之后太医也为小郡主看了,只道没有吃好睡好……可是,小郡主一应吃食无非是乳娘身上而来,又叫了太医为乳娘查看,并无不妥。”

来龙去脉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听完也急忙往偏殿去。

入了屋子,正巧太医躬身与李治说着闺女的病症,只是李治坐在床榻边,一手抚摸阿宝的额头,又看了眼阿福的嘶声力竭的啼哭,另一手捏了捏拳头,恼恨道:“叫你们来此无非是照顾郡主,若郡主有何不测,你们也休想好过!”

看着两个乳娘跪伏瑟瑟发抖的模样,孙茗上前看了看阿宝阿福的气色。

显然阿福看起来更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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