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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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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窝里,两个枕头中间竖着一把尖刀,已透自己左胸而入。
  “不好……”张子钦又疼又气,顿感不妙,情知上当,暗叫一声,寒气从心底冒起,背后冷嗖嗖的。
  他急捂胸转身,却见魏秋婷撑剑立在帐蓬门帘后。
  火光中,她俏脸涨红,妙目怒瞪,怒火喷薄,仗剑撑地。
  她也中了迷香,只是听得菊苹扑倒的声音。
  她机警聪慧,立时惊醒,后又听张子钦呼叫其他侍卫名称,感觉情况有变。
  她自闭穴道,摒止呼吸,悄然下床,将枕头拱于被窝中,摆好尖刀,然后拔剑,立于门帘之后,以静制动。
  丑事果然发生,不堪入目。
  此时此刻,她心潮起伏,又庆幸自己于不幸中万幸,没惨遭毒手,没有失足。
  否则,自己将身败名裂。
  “公主……卑职跟你十年,卑职喜欢你。真的!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张子钦自点穴道止血,却不敢拔出尖刀。
  他强忍疼痛,贼心不死,倾述相思。
  他渴望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仍能说服魏秋婷。
  希望,如惊涛海浪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在他眼前晃动。
  “卑鄙无耻!唰……”岂料魏秋婷差点惨遭一劫,对他愤怒异常。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她怒叱一声,一招“仙人指路”,一剑朝他咽喉剌去。
  “公主,别……”张子钦惊叫一声,忍疼闪开。
  魏秋婷旋身转到他身后,一脚踹去。
  “扑通……啊……”
  张子钦被她一脚踹出帐蓬外,跌倒于草丛中。
  他胸口的尖刀透胸而过,连刀柄也没入胸口中了。
  他惨叫一声,在冬夜里尤让人心寒。
  他的躯体,如枯树般地沿着山坡,翻滚而下。
  魏秋婷呼呼喘着粗气,丰胸起伏不平。
  好险!总算躲过一劫!
  伤感、激动、难过,又一起涌上她的心头。
  张子钦是她的贴身侍卫啊!
  他素来忠诚,对她言听计从,附首听命。
  今夜,他竟敢对自己图谋不轨,太可怕了。
  他对自己十年的忠诚,竟是藏着阴谋,图她的身子。
  可恨!无耻!
  她也不敢追赶,因为她也中了迷香之毒。
  她喘息未定,急打开菊苹随身携带的小药箱,找来解药,倒水服下,然后趴在凤榻前,运气驱毒。
  好在一夜无事。
  天亮时分,她才清醒过来,连忙扶起菊苹,喂她解药,依次救醒众侍卫。
  “张子钦下的迷香?他想干什么?”崔应地醒来,闻讯质问。
  “张子钦有变,好在没事,你快传示出去,辑捕他归案,他掌握咱们很多秘密。”魏秋婷不想解悉昨晚的事情。
  她是少女,摊上这种丑事,不便说那么多,反正自己没事就算了,当下传令辑捕张子钦。
  众侍卫带着惊愕,带着迷惑,赶紧狂奔下山,四处传令。
  一张通辑张子钦的画像,迅速在神州大地的大街小巷贴满。
  一夜之间,张子钦由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沦为江湖匪徒、武林奸贼、千古罪人。
  漫天雪舞,婀娜轻盈。
  朱由校咯血后的一天早朝,审定内阁草拟的圣旨,紧张的辽东局势,让他近期无法再玩木匠活。
  “众爱卿,袁崇焕辞呈,边关不可一日无大将,朕拟封龙庭大将军、兵部左侍郎石剑为辽东总兵,可有异议?”朱由校和蔼可亲,从不廷杖朝中大臣,在明史上是唯一的皇帝。
  他每每早朝,朝中文武也敢发言。
  所以他有时早朝,不想听大臣罗嗦无关紧要的事情,便是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然后,他就去玩木匠活去了。
  今日早朝,文武大臣对朱由校此番言语,颇感意外。
  “启奏皇上,袁大人炮轰努尔哈赤,击退金兵,功高劳苦,奈何高士争功,又挤压袁大人,才导至袁大人辞呈的,微臣请皇上下旨治高士争功之罪。”礼部侍郎殷有招激愤出列,为袁崇焕抱打不平,愤怒斥责阉党中人。
  “皇上,高士经略辽东,无论功过,皆算高士头上。袁崇焕小肚鸡肠,争功诿过,负气离职,至大明江山于不顾,应追究其擅离军营之罪。”魏广微自然为高士辩护,反将责任推向袁崇焕,且落井下石,大泼脏水。
  “魏广微,你胡说,你忠奸不分,多时不批银晌,几乎造成辽东将士哗变,罪魁祸首就是你。”殷有招闻言,更是气愤,直戳魏广微鼻子。
  “殷有招,大明刚经(书)历(网)一场叛乱,陕甘旱灾歉收,荆川免税,国库空虚,哪来的银子批给辽东?皇上英明,着石将军筹银,本部调派精兵强壮,绕过高士,确保银晌直接押运至宁远,送与袁大人。魏大人何来扣押银晌之说?是你忠奸不分,是非不清,颠倒黑白,想谋权政而已。”崔呈秀紧急出列,胡乱分析,强辞夺理,相助亲兄难弟。
  “殷有招,这是早朝,不是东林书院,不是你非议朝臣、结党篡权的地方。”周应秋不给殷有招喘息之机,紧接出列,张口就是一盆污水朝他泼去。
  “你们……大明迟早会给你败坏的。”殷有招双拳难敌四虎,孤军奋战,如何说得过魏阉一伙?
  他气得浑身哆嗦,七孔生烟。
  此时魏忠贤等人已完全推倒了东林党人,全面执掌朝政。
  朝臣中纵有正直大员,也已不多,也没有其他人敢出列抗争。
  朱由校早朝,不提此事,本就不想听他们争论。
  他身子弱,精神不好,只想议定新的统兵人选就走,岂料早朝还是发生了争论,不由一阵心头气苦。
  “好了,切入正题吧。”朱由校有气无力地道。
  “皇上,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似乎有些大材小用啊?”周应秋看到魏忠贤暗示他的眼神,又赶紧出列。
  他知道朱由校宠爱石剑,所以,故意抬高石剑,以激起朱由校的兴趣。
  满朝文武闻言,又是一阵愕然,实在猜不透周应秋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伙挤弄石剑,一会保举石剑。
  “哦?卿家有何高见?”朱由校奇怪地看着周应秋,不过,还真来兴趣了。
  他对周应秋多次出尔反尔,也是一头雾水。
  但是,他确实喜欢石剑,偏爱石剑,喜欢听这话。
  “皇上,辽东抗金,难在后方银晌。石将军文武双全,对皇上忠心耿耿,他在地方任职,造福社稷,筹银有方。臣以为应破格提升石将军出任地方大员才是。”魏广微会意,连忙出言相助。
  他说话更有艺术,把石剑抬得更高,但是,话锋一转,却是阻拦石剑统兵。
  不过,他也说得很委宛,提议破格晋任石剑为地方大员,好让朱由校听得顺耳。
  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绝不能让兵权落到石剑手中,要提升石剑,最多也弄个没有实权的地方职务给他。
  “唔……魏爱卿言之有理,石卿家对朕忠诚,从不讨价还价,此等良才,朕当以重用。不过,抗金是首等大事,朕认为还是委石爱卿以辽东总兵之职,相信他会象昔日平叛那样,尽快替朕收复河山的。”朱由校对周应秋、魏广微二人的举荐甚感满意,满脸笑容,但仍力荐石剑到辽东统兵。
  果然不出所料。
  魏广微闻言,笑逐颜开:朱由校中计了。
  哈哈……让小屁孩当皇帝,还真是好玩。
  魏广微心头大乐,差点笑出声来。
  殷有招顿感意外,心道:前阵子魏忠贤闻石剑真为辽东筹措银粮,还大发雷霆,怎么他们今儿却如此联手举荐石剑呢?这世道咋了?他们不是对石剑恨之入骨吗?
  正直大臣周列也是迷惑不解:风闻石剑入京述职那天,魏忠贤和他的干儿子们气得一夜未眠,今儿咋了?他们又怎么全向着石剑了呢?
  难不成石剑花重金,买通了这帮小人?
  但是,又不劲啊!石剑就算花重金,也是买辽东总兵之位啊!
  “皇上,高士经略辽东,炸死努尔哈赤,逼退金兵,双方议和,边关一时无事。微臣以为,要彻底将金兵赶出辽东,朝廷需尽早培植税源,充实国库。”崔呈秀紧急增援魏广微,出列建言,既将袁崇焕之功揽在高士之下,又阻止石剑统兵。
  殷有招、周列等人相视一眼,这才明白原来魏中贤一伙是想独揽辽东兵权,不想让石剑插手辽东。
  “启奏皇上,将石将军另调地方任职?似不合适,他数年前扬威辽东,对金兵有威胁力,又在平叛中积累军旅经(书)历(网)。臣以为石将军文武双全,让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更加合适。袁崇焕久经战事,应召他回朝,让他驾驭全局。”周列立马出列反击。
  他将石剑的从军经(书)历(网),一一例举,论证石剑确实是合适的统兵人选。
  他说得有理有据,令人难以驳斥。
  一帮忠臣为石剑据理力争,能否保举石剑出任辽东总兵?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七章 又晋虚职
  且说周列一番话,力荐石剑,让小皇帝颇为动容。
  崔呈秀登时额头见汗,全身发颤。
  周应秋心头一凛,感觉遇到强悍对手,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呆若木鸡,苦思良策。
  魏忠贤恶狠狠地瞪了周列一眼,心道:周列,你别狂,奶奶的,千岁爷一定整死你。
  “皇上,现今金兵退却,双方议和,臣以为这是辽东将士休整、以将更好痛击金兵的机会。辽东现今最大的困境,便是银粮。而石将军筹银有方,不动黎民毫厘,调他到地方任职,有利于他更好地为辽东筹措粮银,为吾皇分忧。”魏广微急帮忙崔呈秀,直击朱由校心病。
  他虽然奸恶,但作为首辅大臣,说话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这回,他从朱由校最头痛的国库空虚着手,如握宝剑,狠剌他心窝。
  “魏爱卿所言,倒是有理。”朱由校闻言,倒有些动摇了。
  国库空虚和金兵进犯,是朱由校继位以来最头疼的两件事。
  平素除了辽东晌银,他一般不给大臣和地方亲批银子,还常对那些向户部要银子的奏章批个模凌两可:“由户部酌定。”
  由户部酌定,等于不批,因为户部是由魏忠贤等人掌控,不是魏忠贤的人岂能拿到户部的银子?
  “皇上,石将军出任辽东总兵,除重大战况需要他亲临沙场,平素一般不用,他一样有精力筹银粮。倘若召袁崇焕回朝廷任职,袁大人一样可以筹晌银。”周列见朱由校动摇,不由心头大急,又赶紧出列。
  “唔!周爱卿所言极是,石将军确应到辽东去,就这么定了。”朱由校闻言,龙颜大悦,当即拍板。
  魏忠贤当即冷汗直冒,想不到此次朱由校竟不听他一帮干儿子的胡言乱语,当朝拍板。
  他急转头向魏广微等人暗递眼色。
  “皇上,石将军虽是年少有为,但他不熟悉辽东。微臣以为,可以效仿昔日蜀川平叛之法,让高士先兼任辽东总兵,石将军出任副总兵兼总军师,闲时筹银,战时统兵。”魏广微机灵应招,见朱由校已钦定石剑去辽东任职,不敢再反驳,便又出毒计,出列躬身禀奏。
  朱由校一怔,有些动摇,有些迷茫。
  因为魏阉一伙,并不打压石剑,反而时时抬高石剑,让他看不出他们的险恶用心。
  而石剑确实是筹银有方,而朱由校确实需要强有力的人为他筹银,填补国库空虚。
  “皇上,微臣以为,魏大人之言是上策。辽东将士可不比昔日蜀川平叛大军,辽东将士皆是战功显赦,石将军年少,刚到辽东,未必能服众。”崔呈秀赶紧接上,出列跪奏。
  他随声附和,但又适时降低石剑威望,再次策略性地打击朱由校,动摇他的信心。
  “皇上,倘若石将军到辽东任副总兵兼总军师后,不负重望,既能闲时筹银,又能打赢一两仗,到时再让他晋任总兵,众将士自然也会服他。”魏广微不让朱由校喘息,乘胜追击。
  他想得更绝,并不阻拦石剑到辽东战场任职,而是给他弄一个副职。
  “皇上,石将军战时统兵打仗,闲时筹银,到时辽东银粮充足,国库充盈,又有高士指挥有方,何愁金兵不灭?”孙之獬紧跟出列,又向朱由校大赞石剑功绩,极力支持石剑任副总兵。
  他两方都赞美,抬高石剑,水涨船高,又把高士抬得更高。
  “准奏。加封石剑为太子少保、正二品、领尚书衔、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闲时筹银,战时统兵打仗。魏卿家速拟旨,交九千岁膳印,着田尔耕前往宣旨,退……朝……”朱由校身子虚弱,听了一个多时辰忠奸两派的进言,已是头晕眼花,气血不畅。
  他再也不想在龙椅上坐下去。
  他怕魏阉一伙继续纠缠不清,宣布退朝,随即离去。
  周列等人呆若木鸡,目送朱由校离去,皆是怔怔不知所措。
  “哈哈哈……”魏广微一伙,相视而笑。
  尤其是周应秋,作为吏部尚书,最明白人事:副总兵,终究是副的,得听总兵的,实际上只是助手,作不了主。
  即将石剑再强悍,再铁碗,再有才,也无用。
  因为军队不比地方,在军中,是总兵一言堂。
  弄不好,总兵还可以让刀斧手宰了副总兵,这只是找个借口就可以办成的事。
  冷风嗖嗖,枯树哀号。
  残叶飞舞,萧瑟悲寒。
  信王爱妃田妃之父田畹,于早朝后直奔信王府,向朱由检禀报了早朝的情况。
  “王爷,看来石剑确实是珠胎暗投,要不然魏阉一伙不会举荐他出任辽东副总兵,到时辽东兵权旁落,大明半壁江山等于是魏阉的了。”孟广宁谨记亲弟孟广励及十八喇嘛死于石剑之手的仇恨,赶紧建言。
  朱由检没有吭声,心潮起伏,难下决心。
  此刻,他脑际间,又闪现朱由校看着御医为石剑检查身子的情景。他还有顾虑,他担心石剑是皇室中人。
  他怕自己与石剑血脉相连,错杀亲人。
  他又怕石剑是皇室中人,将来会抢他的皇位。
  他模凌两可,矛盾交织,犹豫不决。
  “王爷,此事还得议议,毕竟朝中正直大员殷有招、周列都在保石剑,说明石剑良心未灭。”田畹却持反面意见,力劝信王。
  他参加早朝,亲眼目睹殷有招等人极力举荐石剑统兵的。
  朱由检依然没有吭声,感觉田畹之言,也有道理。
  耳听争论,他有些头疼,难以决择。
  他想想自己将来继位,也是要用人的,而石剑强悍、智勇双全、筹银有方,杀之可惜。
  “王爷,蜀川叛乱,正是因为石贼领头建生祠引起的。他如果不是暗中投靠魏阉,又岂会带头为他建生祠?殷大人、周大人是因为太正直,被石贼一时的政绩所骗。”孟广宁据理力驳,又拿石剑的污点来论证其早投靠魏忠贤。
  朱由检心念一动,杀机陡走,脸露杀气,目露凶光。
  “王爷,再看看吧,以观后效。石剑确实有才,武功高强,如将来能用,那可是栋梁之材。如果错杀,朝廷将失柱石。”田畹没与孟广宁强辩,而是委宛相劝朱由检。
  朱由检眼睛一亮,脸色柔和下来,心头又是一阵潮思。
  “王爷,神州之大,将才济济。石贼素来心狠手辣,被蔡坤等人称之为野狼,在江湖上被武林中人骂为淫贼。由此可见,此贼虎毒,无人可比。现今此贼,初成气候,控制他较易。若往后,他手握重兵,再作处置,则已迟矣。”孟广宁不甘心,耐心分析,从朝野两边论证石剑不可留。
  田畹一时无语,他听过这些话。
  而朱由检是他女婿,石剑则是外人,且是不熟悉的外人。
  他忽然想到:如果石剑确实是虎毒之人,自己帮了他,则将来害了女婿。
  孰轻?孰重?
  这个石剑死了,还会有另外一个石剑诞生。
  如果女婿不幸,则无另外一个女婿。
  他掂量一阵,便不再反驳孟广宁。
  亲情战胜了正义。
  “知会潜藏江湖中的皇叔,策动江湖中人,再次诛杀魏阉门徒石剑。”朱由检没见田畹吭声,加重了孟广宁的判断。
  他气恼下令,拂袖而去。
  他本来因为石剑在川建生祠一事,就将石剑划向魏阉一伙处理。此时,他闻得魏阉一伙,又在早朝的时候保举石剑出任辽东副总兵兼总军师,更是恼火,误会更大。
  既然石剑是自己将来登基的绊脚石,何不除之而后快?
  他终于下定决心。
  冬日的第一场雪,将京城染成了白色。
  冷雪埋藏残叶,打压枯枝。
  “孩儿们,你们今天机灵,应变得好。姓石的闲时筹银,现在辽东议和,就让姓石的筹银去,让他挂副总兵的空头衔。”魏忠贤回府,高声赞扬一帮干儿子。
  他兴高采烈,口沫横飞,比手划脚,手舞足蹈,兴奋无比。
  “哈哈哈……亲爹真是高招!现在信王已对姓石的下了诛杀死令。姓石的狗杂种,哪还有命等到作总兵的一天?”魏广微自然不会放过讨好魏忠贤的机会,翘指反赞他几句。
  他们从密探里听来信王要杀石剑的消息,个个乐得仰天大笑。
  “咱们气走袁崇焕,整个辽东兵权落在亲爹手中了,宋子青押运的二十万银晌也落入了高士手中。田路风、罗中宝等人逃离辽东。石剑现虽挂副总兵的头衔,但去不了辽东。”崔呈秀生怕魏忠贤忘了自己的功劳,连忙委宛提醒。
  “秋儿,想法子让铎孙子到地方任要职去。”魏忠贤果然高兴,责令周应秋提携崔呈秀之了崔铎。
  “谢亲爹!”崔呈秀赶紧下跪谢恩。
  他乐得心里都开花了。
  他想:从魏忠贤那里得到实惠太容易了,只要说好话,什么都赞成,就行了。
  哈哈,过阵子,恐怕崔某也会成为首辅大臣了。
  他边走边想,屁颠屁颠的,飘飘欲仙,身子如浮在云端上。
  石剑会否惨死于信王刀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百三十八章 新秀大赛
  北方的寒冬,树枝枯黄,满地落叶,一派萧杀之象。
  然而,嵩山上千獐坪,人头攒动,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朝霞满天,红光四溢,雾气弥散。
  天寒地冰,冷风嗖嗖,呵气成霜。
  枯枝随风摇曳,残叶飞舞,尘土飞扬。
  各路人马,围着一张大擂台,台高两丈,宽数十丈,上设主席台、评委台,两侧旌旗招展,迎风飘扬。
  旌旗中间有两根大木桩,用红纸写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江湖辈有人才出”,下联是“一代新人胜旧人”,横批是“横空出世”。
  由于钟万强亲往东南劝说石飞红,熊百通等人分赴少林、武当、全真教,天下武林复合,推迟了数年的武林新秀大赛在此隆重举行,选拔武林新人,培养武林新人。
  尽管天气严寒,但因为这是二十多年才一次的武林盛举。
  天下英豪、各路武师甚是邪派帮会的人,都纷纷前来。
  有的是不远千里,只为目睹一次盛会。
  有的是有同门或弟兄前来参赛的。
  有的是来捧场的。
  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有的是想趁机来扬名的。
  也有小偷小摸,想趁机混水摸鱼、趁火打劫的。
  还有人听说新秀大赛将有十名武林美女,是抱着猎艳心理而来,看能否顺手牵羊,带个婆娘回家。
  擂台下坐着一些擂鼓手、奏乐手。
  他们是被安排在重要人物出场或是台上表演精彩的时候奏乐的,以渲染气氛,掀起高潮。
  雄樱会的“圆桶”赖得出、“竹杆”来伙添、“小翼德”谢佳、“飞鹰神探”公孙文等人也掺杂在人群中。
  “红衣女侠”石飞红在寺前的大木房里与“笑面虎”钟万强等人议事,商量如何评定武林新一代的“天皇”、“天后”,如何防止突发事件,严密部署赛事,严格审定各项赛程。
  朝阳东升,光芒万丈。
  大地有了一丝暖意。
  人多热闹,体温聚集驱寒。
  “谢兄弟,罗中宝等人被逼离开辽东,回来参赛,不知江湖中人有何感想?”公孙文颇为担心东南武林力捧罗中宝,会导致江湖分裂,对谢佳坦阵那份久聚心头的担忧。
  “没事,罗兄弟已是抗金名将,枪法又好。之前钟万强再三强调,罗中宝等可回来参赛。唉……这几年咋哪里都不顺?好不容易靠石将军推出罗兄弟、谭经天等少年英雄去抗金,便便又给高士赶出辽东,甘言与谭少侠捐赠的二十万两银子也给高士拿去了。”谢佳既愤又怒,还连声长叹。
  他胸无城府,倒不担心罗中宝、谭经天。
  他愤怒的是陪石剑辛苦筹来的银晌,并无落到辽东将士手中。
  “现在袁大人给气跑了,不知石将军是否还会为辽东筹银?”尉迟松过来,颇为担忧,眼神迷茫,胸有郁气。
  “石将军是愚忠,为那样的狗皇帝筹银,真是不值,那狗皇帝用的全是奸臣。”“小孟尝”谭经天过来,气呼呼地道。
  他刚到辽东,尚未披上盔甲战袍,便被高士赶走。
  马革裹尸的抱负落空,壮志未酬。
  “奶奶的,甘某十万两银子打水漂了。”甘言凑近过来,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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