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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饭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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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

钱亮亮顾不得她累成什么样了,拽着她就朝外面跑,那架势好像要绑架她。钱亮亮拽着李莎莎冲上公路,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坐定了,才告诉李莎莎熊包拎着菜刀去找横行大酒楼的黄鼠狼了。李莎莎又气又急,在出租车里跺脚骂熊包是个大浑蛋二百五。钱亮亮一个劲催促出租司机快点再快点,把出租车司机催得直发毛,车子像接到报警的消防车一样朝横行大酒楼疾驶,钱亮亮抓紧时间跟李莎莎商量怎么样找黄鼠狼,找到黄鼠狼了怎么样劝阻熊包。李莎莎担心他们赶到的时候熊包已经闯下大祸,如果他真的拿菜刀把黄鼠狼砍了,那就说什么都晚了。钱亮亮也让李莎莎担心的前景给吓住了,一边言不由衷地宽慰李莎莎,一边暗暗祷告以上帝为首的所有神祗保佑黄鼠狼别让熊包找到,保佑熊包找不到黄鼠狼,即便找到黄鼠狼也不动刀子。

第四章

6

熊包看到黄鼠狼朝自己迎了过来,暗想你个龟儿子倒挺坦然,偷了老子的鸡腿连跑都不消得跑。闪念间又想到,这是黄鼠狼的地盘,既然开着快餐店,肯定有雇佣的小工和厨师,难怪这家伙见了自己这个失主居然还敢大模大样地迎过来挑战,看样子这家伙是有恃无恐。这么想着,熊包心里的火气更盛,恨不得立马在黄鼠狼那张瘦脸上狠狠地擂上两拳头,又担心黄鼠狼的帮手以众欺寡,暗地里就把菜刀握到了手上。

黄鼠狼迎过来伸手就拉熊包。熊包一巴掌推开他:“龟儿子你找死,偷到老子的头上了……”

黄鼠狼愁眉苦脸:“熊包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找过来,没敢离地方,一直在门口等你,本来想去找你,又怕路上走个两岔,你直接闯到店里来。走走走,借两步说话,我有事情给你说。”

有理不打笑脸人,黄鼠狼虽然不是笑脸,却也是一副苦瓜脸,满脸都透着歉意、苦恼和惊惧,这种表情不是承受拳头的表情,熊包面对这张脸,无论如何举不起拳头:“龟儿子偷老子的鸡腿让老子怎么给头家交代?”

骂归骂,熊包却已经跟着黄鼠狼转过墙角到了僻静地方。黄鼠狼苦着脸说:“熊包兄弟,我知道我做得不地道,可是我也是没办法,急疯了,你听我说,我不骗你,如果不偷鸡腿我今天就过不去了。”

熊包让黄鼠狼给说蒙了:“你还真成了黄鼠狼了,没鸡腿吃就过不了日子了?”

黄鼠狼苦着脸连连摇头:“别取笑我了,看在我们曾经共事一场,共事的时候关系还不错的份上,这件事情你千万别让我老婆知道,我老婆要是知道,我就完了。”

熊包让他给逗乐了,一乐肚子里的气就烟消云散了:“嘿嘿,原来你是妻管严啊。”

黄鼠狼拍着胸脯子赌咒发誓:“谁要是妻管严谁就是大姑娘生的。我不是怕老婆,我是惹不起她。”

熊包说:“惹不起还不就是怕么?”

黄鼠狼辩解:“惹不起不是怕,我老婆有病,严重的狂躁型忧郁症,如果惹着她了,一不小心想不通就会跳海钻汽车轱辘,是你你敢惹?”

熊包没气了,想起来兜里还有半包中华烟,是郝冬希让他给厨师们散发,鼓励厨师们卖力气的剩货,就掏出来给黄鼠狼散了一根:“你偷回来鸡腿你老婆就不犯病了?”

黄鼠狼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舍不得把吸进去的烟轻易放出来,憋了半会儿直到气都上不来了才缓缓地把淡淡的青烟释放出来:“我让横行大酒楼给辞退了,我没敢给我老婆说。当初开这家快餐店的时候,我就担心老板会炒我,可是单靠那几个工钱养家糊口太难了,现如今除了工钱不涨,物价样样都涨,再不做点别的,一家四口就剩下喝稀饭了。所以我老婆执意要开快餐店,我也拦不住。快餐店开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就让老板知道了,结果就把我给辞了。”

熊包纳闷:“我找你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横行大酒楼干着吗?怎么说开就开了?什么时候开的?”

黄鼠狼苦笑:“你找我的时候人家就已经把我开了,我怕我老婆知道犯病,就没敢告诉她,每天照样到横行大酒楼干活,人家不给工钱,白干。你找我我也不敢告诉你我不在横行大酒楼干了,怕你不带我。”

熊包忍不住骂他:“你也真是犯贱,格老子不给工钱你干什么?”

黄鼠狼依然苦笑:“我是想,先瞒着我老婆,等找到新工作了再说,可是现在工作也实在是难找,我没有你的运气,哪能一下子就找到合适的?这样就拖了下来,好在老板还够意思,虽然把我炒了鱿鱼,我每天去他倒也没赶我走。”

熊包忍不住又骂他:“龟儿子,我要是老板,你不拿工钱白干活我也不赶你走。”

黄鼠狼继续苦笑,仿佛他的表情功能已经退化到只剩下了苦笑这一种:“我老婆不知道我已经让人家炒鱿鱼了,到了发工钱的日子就逼着我交钱,我哪有钱?只好推说酒楼生意不好,老板发工钱改了办法,每天收回来的钱才给大家分一些,所以就只能零揪。我告诉我老婆,反正工钱也拿不到整数,零零散散的我就给快餐店进货算了。那天我老婆说冰柜里鸡腿卖光了,让我抓紧进一些,我哪来的钱进鸡腿?拖了两三天,天天挨骂,刚好你来叫我去会所帮忙,我为什么让你先给工钱?还不是老婆逼得没办法,不然凭我们的关系,我怎么好意思活还没干就张口要工钱?”

熊包说:“干你老龟儿子,我不是给了你三百块吗?你拿去进鸡腿不就够了,偷老子的鸡腿干锤子。”

黄鼠狼总算收回了苦笑,挣扎着在脸上挤出了一丝惭愧:“我本来也那么想,等到下班就直接去进一些鸡腿,可是人啊,贪心得很,一看到那些炖汤用的鸡,我就忍不住了,心想,反正乌鸡汤主要是喝汤,没有谁会去吃鸡,就把鸡腿剁下来拿回家给老婆交差了。”

熊包哭笑不得:“你个龟儿子,还敢说拿,那是偷,你说这件事情怎么了结?”

黄鼠狼就地脱鞋,熊包还没明白他脱鞋干什么,他就已经从鞋垫下面抽出了三张百元票子:“这是你发给我的工钱,我拿来赔鸡腿,够了吧?”

熊包不忍心了,推开他递过来的钱:“钱的事先不说,我问你,你老婆开着快餐店,怎么也比挣工钱强,你至于混成这个样子吗?”

黄鼠狼腿一软就蹲到了地上:“好我的熊包啊,现如今开快餐店还能赚钱吗?肉、油、菜、米哪一样不涨价?做出来的东西跟着涨价客人不买,不涨价就只能亏,关门停业吧,租金一次要交一年的,不干就等于彻底亏本了。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们那个快餐店连一把能片肉的菜刀都没有,用的都是破铜烂铁。唉,这些事情不敢想,真的要是想一想,不等我老婆自杀我先自杀算了,要不是牵挂两个娃子,可能我早就跳海了。”

熊包彻底同情了,黄鼠狼在心目中不再是偷鸡腿的黄鼠狼,而是一只快饿死的黄鼠狼。他又抽出一根中华烟递给了黄鼠狼,并且打着火给他点燃:“黄鼠狼,你看这样成不成?鸡腿你已经交给你老婆了,再也不能拿回来,拿回来也没用,我们老板都知道了。这样好不好,我回去把你的情况给我们钱总说一下,你干脆到我们那边干。”

黄鼠狼立刻亢奋起来:“真的?那太好不过了。”随即又垂头丧气了,“可能不行了,我偷鸡腿的事情你们头家肯定已经知道了,人家哪能要我这样一个偷摸子呢?”

熊包对此倒有信心:“大老板隔我们远,也不敢说人家要不要你,不过要你也用不着大老板发话,我们的直接头家是钱总,那是好人,我把你的情况给他说,他一定会要你。”

黄鼠狼高兴了,一把抓住熊包的手连连摇晃,活像高级首长会见劳动模范:“熊包兄弟,太谢谢你了,你是我的恩人啊。你放心,只要我能到你们会所上班,绝对是你的亲信,绝对累死了也把活干好,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走,跟我走。”

熊包有点蒙:“跟你走?干啥?”

黄鼠狼一把扯了熊包就走:“干啥?喝酒去,我老婆的快餐店喝酒去。”

熊包也想到他老婆的快餐店看看,就没有推托,跟着他朝快餐店走。黄鼠狼凑着熊包的耳朵叮咛:“我拿鸡腿的事情在我老婆跟前千万提不得啊,我老婆听我做了丢人的事情,弄不好当场就自杀了。”

熊包再次纠正他:“还敢说拿,那是偷。”

黄鼠狼嬉皮笑脸:“不管是拿还是偷,都不敢给我老婆说啊。”

到了快餐店,却没见到黄鼠狼老婆,黄鼠狼告诉熊包他老婆晚上要开夜宵,一般要干到凌晨四点钟才能休息,这阵躲到后面睡觉去了。熊包四下打量着这家快餐店,不由暗暗惊讶,与其说这里是快餐店,还不如说是猪圈更合适。狭窄的空间摆了一张案子基本上就把地方占没了,地上墙上屋顶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污垢,苍蝇成群结队地在屋里盘旋飞翔,发出嗡嗡嗡的轰鸣,噪音就跟鹭门国际航空港飞机起降差不多。顶着门面放了一个装菜的玻璃柜台,柜台的格子里扔着残羹剩菜,一看生意就不怎么样,每个格子里的菜剩下的有一大半。熊包暗想,能吃这种猪圈一样的快餐店做的快餐,只有饿得半死还没钱的人。三四个半大孩子破衣烂衫浑身油腻地蹲在那儿,切菜剁肉,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是他们雇来的小工还是他们自家的孩子。熊包承认,黄鼠狼倒没说假话,这些人切菜剁肉用的没有一把正经八百的菜刀,都是磨出刃子的铁皮,包着烂布条的捏在手里的那一头就是刀把儿。

黄鼠狼从快餐柜的格子里捞了几样剩菜,然后从冰柜里掏出几瓶啤酒,把酒和剩菜摆到一张小桌上,然后赶开了两个小工,占据了他们的凳子招呼熊包:“熊包,对了,今后就应该叫你头家了,来,喝酒喝酒。”

熊包看着那几个小工用那种有刃子的铁皮切菜剁肉非常费力,想到自己后腰里插的菜刀,就把菜刀拔了出来递给黄鼠狼:“给,拿去用。”

黄鼠狼接过菜刀,用大拇指在刃上试了试,连连道谢:“好,刀好,刃也好,谢谢了。”然后把菜刀交给一个小工,“老大,给,这是你熊叔叔送你的,谢谢他。”

被称做老大的孩子很懂礼貌,连忙站起来,极为珍重地接过刀,连声向熊包道谢。熊包这才逮住空儿问黄鼠狼:“这些孩子是招来的还是你自己家的?”

黄鼠狼指着那个“老大”介绍:“这个是我的大儿子。”又指着另外一个小丫头介绍,“那个是我的闺女。”然后随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儿,“剩下的都是雇来的。”

熊包暗暗好笑,心里又有些酸楚,这俩孩子看年龄都在读书,可是却都在这里帮着父母打工,如果不是落魄到了极点,现今社会哪个家长会剥夺孩子读书的权利和机会呢?熊包根本没有胃口吃那些快餐柜里垃圾一样的剩菜,只喝啤酒。黄鼠狼热情洋溢地一个劲儿劝熊包吃菜。熊包要照顾黄鼠狼的情绪,只好夹了一筷头看上去还有点模样的火腿肠炒芹菜,吃到嘴里差点没呕出来,菜已经馊了。

熊包想就此告辞,黄鼠狼却兴致勃勃,一个劲挽留,一个劲劝酒,闹得熊包不好意思告别。正在为难受罪的时候,钱亮亮和李莎莎跟头把式地抢进门来,看到熊包正在和黄鼠狼喝酒,钱亮亮说了一声“哎哟我的妈呀”就蹲在地上喘得活像刚刚摆脱杀手的亡命徒。李莎莎也是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全乎:“你……熊包……你没事……吧……”

这两个人突然冲进来,熊包和黄鼠狼吓了一跳,两个人连忙站起来,带翻了小桌子,啤酒和剩菜摔了一地,溅得钱亮亮满身满脸都是菜汤。好在桌子矮小,啤酒瓶子结实,滚落到地上的瓶子没摔破,如果瓶子摔破了,钱亮亮很可能被玻璃碴子割成花花的。

熊包惊愕,两只眼睛瞪得活像两颗煤球,嗫嚅问候:“钱总,莎莎,你们怎么来了?”

黄鼠狼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的汤汤水水,还忘不了跟钱亮亮客气:“钱总,你怎么来了?快请坐请坐,一块儿喝两杯。”

钱亮亮看到熊包并没有挥刀伤人,黄鼠狼安然无恙,顶在胸口的一窝急火顿时泄了,浑身也软得活像抽去了骨头,一时间居然站不起来,有气无力地招呼熊包:“赶紧回会所去,有客人开夜宵。”

这个理由是他跟李莎莎在路上商量好的,当然,前提就是熊包还没有剁人,如果已经把人剁了,这套方案自然作废。李莎莎气哼哼地抢过来拉了熊包就朝外面走:“你要干吗你?钱总让你回去干活,赶紧走啊。”

熊包一般情况下不敢跟李莎莎犟嘴,看到李莎莎和钱亮亮如此心急火燎地找到这里,更是不敢多啰嗦,扶起钱亮亮给黄鼠狼留下一句:“那件事情回头再说,我先走了。”

出得门来,上了出租车钱亮亮才缓过劲来:“熊包啊,你可吓死我了,你今天要是因为几十根鸡腿就拿刀剁人,那你这一辈子就完了。想一想真悬,为了几十根鸡腿值当吗?”

熊包辩解:“我没想剁他,就是吓唬他一下。”

李莎莎连忙要没收他的菜刀:“刀呢?给我。”

熊包惶然:“菜刀给黄鼠狼了,他们家开的快餐店没有刀。”

李莎莎愕然:“什么?你把刀给人家了?哼,你说你干吗来了?人家偷了你的鸡腿,你来找人家算账,账没算明白,反倒连菜刀都送人了。你这个人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钱亮亮哭笑不得:“熊包啊,你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亏本生意,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7

郝冬希回家的时候已经深夜,阿蛟不善熬夜,刚刚过了十点钟就自己驾车回家了,郝冬希则一直等到最后一位宾客告别之后才撤离。今天的开业庆典大体上说应该算是圆满,鸡腿问题和绿帽子问题当时让郝冬希挺生气,可是宾客们吃饱喝足玩够了之后,告别时候那心满意足的表情却让鸡腿和帽子都变成了这场盛宴的小小插曲,那种值得回味带有喜剧色彩的小插曲。郝冬希心情极爽,不但因会所开业庆典的顺利圆满,更因他盘活资产计划的顺利实施。根据他的估计,中国式饭局会所如果出手,那座原来几乎成为废物的旧厂房可以卖到五千万以上,按照他的计划,会所最多维持一年,在这一年当中,他所要做的就是寻找合适的买主。当然,会所的收益越好,他出手的价钱就越高,这取决于钱亮亮的经营本领。钱亮亮经营得好和经营得不好,出售会所的价钱差距大概应该在五百万之间。为了多赚五百万,郝冬希希望钱亮亮能够经营得好。

阿金感觉到郝冬希在想事儿,不敢张嘴老老实实地开车,没有往常那么多话。郝冬希脑子里盘算着自己的生意经,也没心跟阿金斗嘴,车子在静默中穿行于夜色之中。夜晚用黑色遮掩了世界,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一律躲藏到了黑夜巨大的羽翼之下,星星点点的灯光从车旁掠过,幻化成了生命短促的流萤。郝冬希当初开发这座厂房的时候,连买地带建厂,投入了大概有两千多万,后来合作失败,市政府又修改了城市规划,湖边水库一带不再允许搞工业项目,厂房卖都卖不出去,扔在那里压了将近十年,光是贷款利息就亏了几百万,如果不是其他项目有盈利,光是这座破厂房就能把他的家底折腾光。

不过,现在好了,这么大的一笔资产总算起死回生了,只要那个会所倒卖出去,不但盘活了资产,还有大笔的钱可赚,从此他就不用在心底总有那么一块阴影蒙着,就像有了难言之隐却又无药可医的病人。这块资产放在别人手里可能还在继续成为吞噬资金的无底洞,而在他郝冬希手里,却成了能够赚大钱的好项目,郝冬希忍不住开始佩服起自己来。光明的前景让郝冬希心情爽朗,也有了跟阿金聊天的情致:“阿金啊,今天的庆典活动你觉得怎么样?”

阿金连忙奉承:“好啊,好得没的可说,这是我参加过的最好的一次开业庆典。”

这么一说,郝冬希又有些惋惜:“好倒是好,如果钱亮亮再精心一些,就不会让人家把乌鸡汤里的鸡腿都偷跑了,也不会每人给我们发一顶绿帽子戴了。”

阿金和钱亮亮混得关系不错,心底里也觉得钱亮亮算得上是个好人,连忙替钱亮亮缓颊:“我问过了,偷鸡腿的是熊包叫过来帮忙的厨师,发绿帽子是老板娘买的便宜货,不怪钱亮亮。”

郝冬希根本没拿这两件事情当回事儿,乌鸡汤喝的是鸡汤,讲究的人根本不吃那种炖得稀烂的鸡肉。绿帽子不过就是个颜色而已,戴了不见得老婆就会胡搞,没戴也不见得老婆就没有胡搞,他这会儿提起此事,也不过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阿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请教郝冬希:“老板,你说为什么老婆出轨,男人就叫戴绿帽子,那男人在外面胡搞,女人叫不叫戴绿帽子?”

郝冬希也稀里糊涂:“我怎么知道,这个事情你去研究,研究透彻了给我汇报一下就行了。”打发了这个回答不了的难题,郝冬希意犹未尽,接口骂阿金,“干你老,脑子里整天不想正经,就想这些邪门歪道没用的事情,难怪你就只能当个司机。”

阿金嘿嘿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起这个话了?”

郝冬希反唇相讥:“你小子肯定给你老婆戴绿帽子了,这还用问。”

阿金历来对郝冬希涎皮赖脸:“我又不是大老板,没钱怎么能给老婆戴绿帽子?我是想起钱亮亮了。”

郝冬希好奇地问:“你是不是说钱亮亮跟那个傻咪咪的事儿?”

阿金嘿嘿一笑说:“不光是那个傻咪咪,我今天听鸟总的一个朋友说,那天鸟总带了钱亮亮到维纳斯夜总会潇洒,结果钱亮亮嫖了人家的按摩女,没钱付账,还得鸟总跑到朋友跟前借钱,才把他赎出来。”

郝冬希惊讶了:“真的?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情?鸟蛋那家伙自己嫖我相信,说钱亮亮到那种地方嫖,我还真的没看出来。”

阿金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鸟总的朋友说当时鸟总向他们借钱了。”

郝冬希摇头叹息:“这个钱亮亮,怎么干这种事情?一个单身男人在外边闹出点花花草草的事情我能理解,怎么跑到那种肮脏地方嫖娼?嫖就嫖还不带钱,如果不是鸟蛋出面借钱把他赎出来,人家能让他脱身?事情闹大了万一让公安局抓了,影响我们会所的声誉么。不成,我得警告他。”

阿金连忙提醒郝冬希:“老板,人家常说劝赌不劝嫖,这种事情你最好还是别管。”

郝冬希说:“干你老这么不厚道,现在的社会多复杂?钱亮亮一个外乡人根本摸不清鹭门的水有多深多浑,半夜三更就敢往那种地方跑,他要不是我的部下我啥话不说,既然是我的部下,身上担着我的声誉利益,我不说他谁说他?”

阿金憋了片刻支支吾吾地说:“老板,你要是说老钱,可千万别告诉他是听我说的,你要是把我卖了,今后有啥事儿我都不敢给你说了。”

郝冬希瞪了阿金一眼:“兔子样儿,乌龟胆,还当过兵呢。”

阿金苦笑:“这跟当兵是两回事儿……”

郝冬希截住了他:“好好开车,我不说你说的。”沉默片刻,郝冬希忽然想起了酒宴上鸟蛋那几个朋友好像曾经对钱亮亮提起过什么兄弟们慷慨解囊帮他脱困的话头,对阿金说,“没关系,我就说听鸟蛋的那帮狐朋狗友说的。”

回到家里,阿蛟已经洗漱清爽,躺在床上摁着遥控器在电视上找韩剧。郝冬希想起了绿帽子的事儿,忍不住抱怨:“你也真是的,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给男的每人发一顶绿帽子,也真有你的。”

阿蛟咯咯笑:“我也纳闷,‘淹不死’那么名牌的专卖店里,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泳帽,还告诉我说是国际上最流行的西瓜帽,原来是卖不出去。”

“淹不死”是一家国外名牌体育用品专卖店,“淹不死”是音译,原来是强者、王者之类的意思,鹭门人都根据译音把那家专卖店叫“淹不死”。

郝冬希明白了,开业庆典是大日子,来的都是有头有脸有关系的人物,给这些到场的家伙发纪念品,绝对不能用假冒伪劣的大路货,阿蛟既想顾面子又想省钱,就买了“淹不死”这家名牌店的积压货。外国人没那个讲究,生产的泳帽什么颜色都有,结果绿色的进到国内就卖不出去,店家只好大甩卖,甩卖也没人买,阿蛟自以为捡了个便宜,实际上却捡了一堆窝囊。事情已经这样了,过去了,郝冬希知道再纠缠、指责也没有用处,话说过杠了弄不好激得阿蛟恼羞成怒反戈一击自己反而没意思,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情,扒下裤衩背心准备上床睡觉。阿蛟却用脚抵住了他的胖肚皮:“冲个凉去,一身汗味。”

郝冬希拨拉开阿蛟的秀足:“在水浴馆冲了一天凉,还冲什么,快让开,我要睡,累死人了。”

阿蛟放行。郝冬希爬上床倒栽葱爬到床头看着阿蛟问:“怎么样?”

阿蛟眼睛盯着屏幕心不在焉:“什么怎么样?”

郝冬希:“今天的开业典礼啊,你觉得怎么样?”

阿蛟心不在焉翻着电视屏幕:“那个《澡堂子家的男人》怎么没了?在哪个台来着……”

郝冬希夺过阿蛟手里的遥控器:“自己家男人不看,非要看别人家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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