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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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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奔雷神剑九九归一,一而化九,虽只九招,而每一招实又变化万千,或三十六式,或七十—二变招,因敌而异,随招千变万化,方洪柳枝递出,枝头一振颤,似万蜂戏蕊,却皆暗含盘龙绕柱,只觉劲透柔枝,倒更得心应手!
  少年腕挫鞭扬,又见乌光耀眼,蛇头陡然变招点双睛!那锐啸之声更见凄历!
  方洪一声长啸,奔雷骤发,但见寒风寒涛!少年出招未满即撤,竟已是绕身游走,那锐啸之声顿变柔和,登时又觉天外魔音入耳,那还能见出少年身形,竟似有十数个魔女,在身外舞蹈!
  方洪虽知幻由音生,却仍见绕皆妙相!这一惊非同小可,陡地大喝一声,八方风雨迸发,蓦地雷声隆隆,幻觉顿灭,惊见金乌蛇头离心不到两寸!忙不迭吸胸猛旋,以枝代剑,剑转羿射九日!
  只听那少年大叫一声,往后暴退,原来神剑当真无俦,只见那少年衣袖和长摆之上,已添了九个窟隆!若非他撤身得快,险险地没伤在他柳枝之下,但方洪却早是浑身大汗,并不敢追逼!
  皆因这少年的蛇头软鞭,不但招术奇诡,而且最厉害的,还是那魔音能导人入幻!若然沉入幻境,岂非即任人宰割!
  便在那少年暴退之顷,早见黄影一闪,那少女已立在身前!九凝姑娘冷冷地说:“两位远来是客,师兄手下留情。”
  方洪一怔:“怎么她倒劝手下留情!”那姑娘呸了一声,说:“谁要你们手下留情,姑娘我还要领教。”陡见金光一闪,同时一片仙乐,自天外而降!原来她将兵刃掣在手中,一样的蛇头软鞭,只是色非乌金,而是金黄,鞭上所发之声,更较悦耳,虽未曾令人由声生幻,但觉斗志尽消!
  方洪这一惊,更非小可,那少年虽然蛇头软鞭能发魔音,由音生幻,还有相克可灭,若然和这姑娘过招,消了斗志……
  九凝姑娘已缓步而来,却是一晃已到身前,冷漠漠地望了两人一眼,说:“小妹妹,这又何必,你们不是要我一行么,这不简单,我让师兄点头便了,这位公子请啊!”
  方洪虽知九凝的剑术武功,皆在他之上,但这双少年男妇既要九妹跟去,必是去其尊长之处,他两人武功已是了得,其尊长可知,此行岂不险极!
  当下朗声道:“九妹既然如此说,愚兄也同往一走。”
  秦九凝忽然又绽颜微笑,虽然她明白方洪心意,乃是怕她涉险。但那微笑只一闪而逝,说:“人家可没请你啊。”柔和的目光注定在方洪面上,凝而不瞬,竟似身边并无这两个少年男女。
  忽听那少年一声狂笑,道:“这位兄台既是你一门中人,自是也要一并劳驾,嘿嘿,你这丫头倒识时务。”
  方洪大怒,分明他适才败在自己手中,竟仍敢口出狂言!
  秦九凝轻轻地一摆手,说:“既然如此,便请告我那地点,我们随后便至就是。”
  那黄衣少女张口欲言,黑衣少年却早已狂声而笑,道:“谅你不敢不去,从此往西,入山十来里,但见寒潭,我兄妹便在潭边相候,玲妹,走!”
  那黄衣少女瞄了方洪一眼,见她兄长已往西如飞而去,身形一晃,已似一条黄风般追去了。
  方洪望着两人消逝的背影,惊道:“九妹,这两人的轻身功夫,何以竟也这般了得了!”
  秦九凝面上早又凝霜,道:“这还是晚一辈的,若是你见到他们的娘桑龙姑,你更要惊讶了,要知紫府迷踪,万功之宗,到了造极登峰,能幻影灭形呢。”
  方洪蓦地大悟,忽然记起爷爷向他叙述前辈英雄人物的事迹之时,曾将桑龙姑与紫府宫相提并论,好像说过当年桑龙姑与紫府中一个传人有染,因而盗得那玄奇的上乘武功,她本来武功已是不弱,自此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似说人也美极,更狡狯之极,故尔后来各名门正派,对她发动围剿之时,亦被她漏网,而且还有不少人伤在她手中,当时曾闹得地覆天翻,但镜湖老人亦是得自传闻,语焉不详,方洪听爷爷说来,不过像听一个故事儿,并没当他真有其人其事,不料果有其人不说,而且竟还在世,试想连爷爷镜湖老人已是六七十几的高龄,尚且得自传闻,那么这个桑龙姑非年在百岁以上了么?
  这一带实是荒僻,这半天也不见行人,秦九凝略一沉吟,说:“来啊,这树下阴凉,我现在得告诉你了。”
  方洪知她要告诉此行目的,以及师傅之命,皆因他早想知道,但现下他最急于想知道的,却是桑龙姑其人其事,而且今日她提到过一个南星元的人名,现下却又是桑龙姑。简直令方洪惊奇诧愕!忙挨在九凝姑娘身边,并肩和她坐在草地上。
  秦九凝忽道:“师兄,你不知你今日之险么,而且当知那晚我所说扔了宝剑可惜之故了?”
  方洪骤闻此言,奇道:“分明那黑衣少年败在我手中,何险之有?”随着点了点道:“你说扔了宝剑可惜,我倒也明白,今日若有剑在手中,声威必大,必也能克制那魔音幻觉。”
  秦九凝颔首道:“你明白就好,这么一来,你心—F对师门的疑惑,想也不少了吧?”方洪对师门疑惑之事,岂只一端,不知她所指为何,不由抬眼望她。她实是太美了,这些日来,与她从没像现刻般挨坐得这近,只觉她虽美极,却实是冷得令人心寒。
  秦九凝道:“在你心意之中,必然奇怪为何师傅、奶奶和我,都是这么冷冰冰的?”
  方洪心中一动,道:“莫非便是为了要克制他们这魔音导幻之故?”
  秦九凝点了点,道:“桑龙姑乃是我们师门的大仇,祖师迄今枯坐洞中,即是当年着了她那魔相的道儿,本来师祖武功并不在她之下,但却一时大意,以致由梦入幻,由幻入魔,致后来走火入魔,故今仍枯坐洞中,动弹不得。”便是说到师门大仇,竟仍漠然,没有丝毫表情,不见激动。当真冷若玄冰。
  秦九凝已继续说道:“那日幸得师傅和奶奶赶到,将祖师救下,但仍非桑龙姑之敌,那桑龙姑口出大言,说道:你师傅和我也没有深仇大恨,我不过气他武功这么不济,竟敢妄想夺我秘芨,哼,并还敢来管我的闲事。”
  方洪奇道:“秘芨,甚么秘芨啊!”秦九凝望了望那日头儿,想是见时光还早,这才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那是五六十年前,江湖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紫府魔君,乃是紫府宫中传人,那紫府一门武功,乃是紫府真人当年与达摩祖师,互相印证了足足三年武功之后,所演化而出的上乘武功,紫府真人为了怕武功流传开去,若然门徒众多,难免良莠不济,为害世间,故尔立意每代只传一人,到了紫府魔君一代,这魔君被桑龙姑这玄冰美人所惑,致使当日曾引起一场武林浩劫,桑龙姑与紫府魔君相恋情热,实是为了偷窃紫府上乘武功,故尔在紫府魔君未被其师门清理门户之前,即诱他一册秘芨,此事并无他人知晓,故尔紫府魔君就诛之后,未被追回,桑龙姑那时目的已达,早已逃之夭夭。本来她武功当时已名列八荒英雄,再得紫府秘芨,自是武功大进,并从当时长白山阴阳叟的七孔奇形剑上,触动了灵机。制成了奇功、邪恶、歹毒无比蛇软鞭。(作者按:拙作八荒英雄传前后集中,皆有述及当年那场天翻地覆的武林浩劫。)
  秦九凝道:“若然适才他已败在你手中,怎会又险而又险呢?你那知道,那蛇头软鞭每筛七孔,不但能发魔音,而且蛇头之中,更藏有数百根淬毒金针,若然魔音不能克敌,他只要一按柄上机簧,那毒针便可发出,试想双方对敌,软鞭蛇头近身之顷,毒针突作漫天花雨般射出,便有再高武功,亦难逃出毒手,而且那针细如牛毛,任何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功夫,亦是无用,其歹毒可知了。”
  方洪听出一身冷汗,道:“不错,以我门中的奔雷剑,破他魔音,却也不难,这毒针实是防不胜防,难道就无破它之法么?”
  秦九凝道:“谁说不能,当奔雷剑练到第九招上,不是会觉得劲有未尽,而且更为充沛么?你我功力不足,尚难发挥那一招的神妙,所谓海凝,是剑凝,而剑气却笼罩全身,若然对方发出毒针,必为剑气化于无形。”
  方洪道:“九妹,这么就来,这奔雷剑乃是针对对方的魔鞭而研制创出来的了,我的功力虽然不足,但师妹你……”
  秦九凝点了点头,道:“若是桑龙姑的这一双儿女,倒也伤我不得,别说我施展‘江海凝光’之时,便是任何一招他们也奈何我不得。今番我们前往那少年所说的寒潭,说不定桑龙姑已在彼处。这位玄冰美人当真厉害,我们未去天姥,她们倒已先寻下来。”
  方洪道:“九妹,方才你说到那秘芨,后来又是如何?师祖的武功既然在她之上,当年不过仅着了那魔音的道儿,可见她所藏的秘芨,并不如所传的珍贵,祖师要夺她秘芨怎的?”
  秦九凝道:“当奶奶将当年之事向我叙说之时,我亦曾这般怀疑,原来那时桑龙姑虽然藏有秘芨但那时紫府宫中已有传人,紫府魔君伏诛不久,她虽盗得这上乘武功宝芨,却不敢练那芨上武功,这桑姑当真狡狯,心想:迟早这事必要泄露,便又与当时名虽未列八荒英雄,但武功却在这般人之上的武林一个怪人南星元勾搭上了,一者要得他护庇,二来也好掩护她练那芨上武功。”
  方洪在穷风谷时,曾听爷爷略略谈起,但那有这般详尽,一时听得痴了。
  秦九凝道:“这乃是我听奶奶所说,后来似乎隔了好久,渐渐泄漏出来,像那武林绝学宝芨,谁不想掳为已有,因而引起一场争夺,要知那时桑龙姑已将紫府武学练到了火候,蛇头软鞭又已被她创出了一套奇诡的招术,再加那南星元实是了得,因而去的人莫不铩羽,十九都送了性命。”
  方洪奇道:“九妹,即然那紫府宫有人了得,为何倒不过问。”
  秦九凝点了点头道:“奶奶向我说这些往事之时,我也曾这般问过,而且紫府宫又远在西域唐古拉山,故尔虽然中土闹得地覆天翻,他们却不知道。又一说……似说那紫府宫的传人,乃是一对神仙眷属,两人已远去海外遨游,因此一些不知。”
  那秦九凝说到神仙眷属,她生性那么冷漠,白如水雪般的面庞儿上,竟也微微一红。
  方洪急于想知道究竟,并未注意,忙又问道:“只是,只是祖师怎么也去争夺这紫府秘芨,不信我们门中武功,便会在紫府武学之下?”
  秦九凝瞧着方洪,大有嘉许之意,道:“你入师门,虽才短短几日,倒也知我们亦是名门正派,师祖当年绝不会对那秘芨生出觊觎之念,要知师祖与那紫府宫中的掌门人,两人甚是友好,一者来不及知会,二来若不即刻赶去,武林中人贪念一起,不知会有多少人丧生,因此想夺得秘芨之后,即送去紫府宫,那知师祖赶到天姥山中,却因桑龙姑有那南星元相助,三人恶斗一日夜,师祖一时大意,这才着了那桑龙姑魔鞭的道儿。”
  方洪忙道:“九妹,那桑龙姑既是歹毒之极,怎么当师傅赶去之时,她却不下毒手。”秦九凝道:“你知甚么?师祖那时已然走火入魔,武功从此等于废了,那时师傅和奶奶年轻,桑龙姑哪将两人看在眼里,她又知师祖与紫府宫中传人友好,她虽拥有紫府秘芨,但乃当年紫府魔君所赠,她还可强辩说非偷非盗。若是对师祖下了毒手将因而惹下太祸,因此故示大方让师傅和奶奶将师祖救回。”
  桑龙姑那时与南星元……已有了身孕,故意口出大言道:“你要是不服气,你已残废,就是再练成任何神奇的武功,亦不是我们的敌手,这么办,我以二十年为期,你教出个徒儿来,那时和我的儿女较量,若你的门徒能胜得过我的儿女,不但紫府秘芨让你取去,我还告诉你,我能令你走火入魔,亦能为你医治,但我们有言在先,在这期中,不论是谁进入我天姥山中妄想劫夺,我们今日之言便作罢论。”
  方洪突然怒道:“这桑龙姑当真狡猾之极,她这那是口出大言,不过怕那紫府宫中传人寻去,这般故示大方,定是好教那紫府宫的传人,见师祖为他之事而残废,若师祖应允,那时为道为义不能去找寻桑龙姑的晦气。而她在这二十年中,还怕不能将紫府宫绝学练成么?”
  秦九凝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你猜得全对,今日两人在此突然现身,那便是紫府宫的迷宗绝学。当时师祖本不答应的,但奶奶想救人要紧,故口中答应下来,后来祖师派人去唐古拉山,却找遍了白云深处,竟不知紫府在何处,最奇的是,那紫府宫的一对神仙眷属,自那时起,竟在江湖中失了踪迹。”
  “师祖自回到谷中之后,即刻潜心苦研,针对桑龙姑那歹毒无比的魔鞭,练成了奔雷剑,那知师傅在第三年头上,奔雷剑不过初成,即忍耐不住,要去找桑龙姑算帐,那知不但未找到桑龙姑,反而中了赤炼人魔的暗算,废了双腿,因此这才收养我为徒。”从此,奔雷神剑才泄漏了开去。
  方洪屈指算来,心道:“不差,寒梅妹妹今年一十七岁,九妹和她乃是孪生,今年正是已届二十年之期。”
  只见秦九凝突然叹了口气,道:“同时因这缘故,被桑龙姑得到了信息,早作了提防,据奶奶去年出谷探得,那桑龙姑一共生了五个儿女,分着五色之衣,手中那根歹毒的魔鞭,也由衣色而异。”
  方洪回想适才那黑衣的丑少年,手中蛇头软鞭乌黑,那黄罗衫的姑娘,鞭也金黄,道:“一点不错。”
  秦九凝陡然面上凝霜,道:“你知道这是为何?原桑龙姑知我们练成了奔雷剑,正是她那魔鞭的克星,当时慌了手脚,经这几年的苦研,又将那魔鞭创出了无穷变化,五个儿女,五音各异,或作天籁之音,或发天魔之曲,或仙乐悠扬……”
  方洪道:“那少年鞭上所发,正是天魔之曲,那黄衣姑娘正是仙乐悠扬。”
  秦九凝面色本来已冷,现下更似玄冰凝结,道:“这两人也罢了,便连我们也不怕他,却是桑龙姑有一个小女儿,年方十五,真个冰雪不足以喻其洁,兰桂不足以喻其芳,宛若洛神出水,仙妪临尘寰,奶奶说:便她见到了桑龙姑的小女儿竟也会仇恨暴戾之念顿时化于乌有,她偏是笑颜如花,一双深深的酒涡儿,时时都像装满安祥的笑意,最奇的——嗯,奶奶说:她身上还会发出一种异香,不但香老远,而且……”秦九凝突然不往下说,半晌,才继续说道:“那桑龙姑与南星元,对他们这小女儿,钟爱之极,两人只恨不得将天上的星儿月儿也撷来给她,自是将一身武功倾囊相传,她那四个兄妹,竟及不得她一半。”
  方洪奇道:“五人同是两个魔头的子女,武功又是同时传授,况她年纪最小?”
  秦九凝道:“你岂不知练成武功最重要的是资质禀赋么,偏偏儿她的禀赋过人,任何武功,竟是一学就会而且一通百通,并将两个魔头所传的一招一式,随随便便地演化出更神奇的招术来,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方洪听得如痴如呆,想秦九凝从来一日难说几句话的,所说必是不假,而且乃是师傅亲眼所见,
  当下惊道:“这么说,她小小年纪,岂不是武功已在那桑龙姑与南星元之上?”
  秦九凝道:“那倒也不见得,听奶奶说,还有奇事呢,不但她见到了这小姑娘,仇恨暴戾之气全消了,而且便是她那两个魔怪般的爹娘,在她面前,任何邪门功夫,皆已施展不出,故尔所传与她的,皆是桑龙姑偷自名门正派的武功。”
  方洪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那心地慈祥的人,见到了这么个姑娘,爱念顿生,自消了那暴戾之气,以桑龙姑这么歹毒的魔女,竟会在她女儿面前也会如此,实令人难信。
  秦九凝却似不见一般,继续说道:“那紫府秘芨上的武功,自已尽被她得去,而且桑龙姑更为她特地打造了一条碧玉镶嵌的蛇头软鞭,长才三尺,剔透玲珑,她这条鞭上所发的,却是天籁之音,入人之耳,尘烦顿消,对方斗志立失!”
  方洪霍地站起身来,道:“九妹,若然桑龙姑已到此间,她这女儿必也到来,有这样人物,岂非天地万古所钟爱云毓秀,我们倒要见见!”
  陡然间,秦九凝声音冷得怕人,说道:“你敢是忘了她乃是敌方之人!”
  方洪心中一懔,惊忖:“当真忒是作怪,我未见这位姑娘,仅只听得九妹这么一说,便已消了敌意,若真人如所传,那还了得。”
  只听秦九凝道:“我的话尚未说完,这位姑娘虽然最是了得,但在敌方攻击之下,不怕不因本能地自卫,而再生斗志,最可虑的,却还是桑龙姑就地这五个儿女,研演出五蛇阵来,那时五音齐发,奔雷便能克魔音,却难拒天乐风飘,敌得柔靡,亦难在天籁声中振斗志,只要心神稍分,便会立有丧命之虞,你可要千万小心,奶奶苦思了一年,迄今毫无能破之法,唯今只有制敌机先,不使五人成阵,必要时先下手为强,能伤五人其中一个,便可无虞了。”
  方洪心中实是悚然,忙道:“九妹放心,我自省得。”秦九凝这才站起身来,当下两人即照那黑衣少年所指示的方向,直奔寒潭!
  只因这一番,有分教!弱水三千,难取一瓢之饮;娇娥降世,几疑身在瑶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十回 秘笈沉入海底
  说话秦九凝与方洪两人,照那黑衣少年指示的路径,奔寒潭而去,入山才十来里,只见一岭阻路,那岭壁立陡峭,崖上寸草不生,才到岭下,即觉出凉意来,在这骄阳艳照的四月天气,冷得忒怪!
  两人心中大奇,秦九凝停脚一望,使她心有所思,亦不形诸于面,淡淡地说道:“那少年所说的寒潭,想来便在这附近了。”方洪却啊了一声,竟会莫来由的一喜。秦九凝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你也就可见到她了。”
  就可见到她了,桑龙姑那个绝色美女儿,令人一见便会丧失斗志的小女儿,当真世间会有这么个姑娘?方洪渴望一见,竟忘了她乃是敌方人,忘了寒潭已在附近,他们已身入险地!秦九凝瞧透了他的心,冷语带讽,他竟也不觉。
  方洪痴痴地望着崖头,是秦九凝的描述,在他心中构成了幻觉么?蓦地,忽见一朵飘浮的云朵,冉冉飞腾,那云朵在艳阳照射之下,变幻着缤纷的彩色,是缕缕云丝飞絮,宛若彩带飘飘。就在那彩云冉飞之下,现出个肩着花锄儿的少女来,像是从彩云中走出一般。衣带云丝缕缕,更见个仙袂飘飘。
  是幻觉么?方洪揉了揉眼,却见那少女的花锄之上,还挑着个花篮儿,在壁陡的悬崖上行来,竟有似缓步在平地一般,方洪确知这不是幻觉,但是,武林中竟有这神奇的轻身功夫。忖道:“我要上这悬崖,虽也轻而易举,但要像她这般缓步而行,却是望尘莫及?”
  只听秦九凝在身后冷冷地说道:“是她!当真冰肌雪骨,兰桂其芳,咦!她在作甚?”
  她在作甚?只见她缓步崖头,啊!原来是在撷取崖缝中蓝色的小花,那是一朵朵蓝得晶晶发亮的小花。她的脚下,又飘浮过朵朵彩云,可就更像是云端的仙女了。
  方洪看得如痴如呆,风在树梢低语,陡然眼一亮,原来是骄阳自云缝吐艳,更觉尘风儿软,嫩寒轻又暖,只见她缓缓移步,更见断霞千缕,万缕,缈缈,缥缥,方洪只觉自身亦在那彩云之间了,他忘了一切,忘了身在险地,忘了师门的恩怨,忘了父母不共戴天之仇,渐渐,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忽地,秦九凝的声音,急促而冷地在身后说道:“现身诱敌!小心应敌!我即来援!”
  话声未落,风已飒然,最后一句轻得仅能听闻,方洪回头一看,秦九凝已是踪迹不见。
  眼前但见云端的仙女,何来强敌?但他却身不由己的从那隐身的树下走了出来,并未作丝毫戒备,目光早又被那崖上的少女吸引。
  蓦地,那少女一声“啊呀!”陡然,似彩云飞降,眨眼已飞落崖下,快得像星刃飞泻,但她锄上的花篮儿,连轻晃也不会,身形才稳,只见她怀中已抱着一只小兔儿,小兔儿在声声哀叫,阳光照射之下,两眼火般红。
  她飞落之处,和方洪相距不过三丈,但她却如不见,是莺鸣晓树?还是她在说话:“淘气的小兔儿啊,我就采花儿给你哩,要你别跟来,你却偏不听话,跌伤了那里啊,痛不痛啊!”
  边说,一边怜惜地伸开它的腿儿瞧!只见那小兔儿后腿之上,果有铜钱般大的一块血红,那少女像是痛惜万分,轻轻地将小兔儿放在地上,不,是她的裙上,原来她蹲下身来,她那鲛绡的长裙,已铺撒开来!
  她忙忙地在怀中掏了一会,说:“这可怎好,我的手绢儿忘了带啦!我拿甚么替你裹伤啊?”沉吟了瞬间,忽见她牵起长裙,显然她要撕裙为兔儿裹伤。
  咦!她要是撕毁了她这云般衣裳,岂不可惜,方洪不由自主的快步上前,掏出他的手绢儿来,轻声说,轻得像怕声音大了,会把这林中仙女惊吓了一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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