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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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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今日有机会一股脑说出来,只觉得一阵痛快。

张清麓只觉得脑中一团乱,虽然程钧曾经降低过他一次对道祖的崇拜,但始终未有血淋淋的揭开内幕,陡然听到这般神论,叫他怎么接受?

焦元成兀自不足,又道:“再说灵山道统是他一个人的吗?他是贡献不小,可是一起打天下的兄弟,谁没有贡献?现在传下来的各种法术,千般神通,三千道法都是他一人所创?哈哈,笑话。按照当初的排位,他也就是灵山诸祖之一,奉先殿就该挂一排画像才对。可是人家有本事,斗法不是第一,但是斗心眼那是一等一的,那么多兄弟都给他阴死了,最后就剩下他一个。他倒还知道要脸面,知道只说上清宫是他一人所创,多少有点抹不开脸。生生捏造出另外两大巨头来。什么无罪,什么玄道,都是他自家的分身,取得名字那叫一个没文化!三个人往那一坐,自说自话自打架,美得很嘛。”

张清麓只觉得脑子嗡嗡响,有些后悔今天不该问他的话,道:“你说我师父……是道祖的分身?”

焦元成哼了一声,道:“那倒不是的。我说的是第一代无罪和玄道。现在两边都换人了,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逍遥?玄道那边是第二代,现在的无罪,已经是第三代了,你其实可以叫他叔叔。”

张清麓道:“什么……什么叔叔?”

焦元成扑哧一笑,道:“就是你父亲的弟弟,虽然不是亲的。自从你父亲不再做无罪……”

张清麓道:“你等等?我父亲,无罪?”今天他受的刺激太大,脑子不够用。

焦元成道:“是啊,你父亲不就是二代无罪吗……”

张清麓听得两眼发直,连旁边的德郢也“哟”了一声,道:“老儿你别信口开河。七爷跟无罪有什么干系?”

焦元成道:“我用得着信口开河么?你才多大年纪,知道多少事?这等秘辛你们不听,我当然也可以不说,但也别打算听第二个人说起了。”见张清麓满面迷惑,道,“你和你父亲倒有八分相像,脾气秉性也有相似的地方,可惜其他的比他还差远了。那位从来不会露出迷惑的样子,可是真正的强人,不过也运气好,他爹死得早。”

张清麓道:“什么他爹?”

焦元成道:“就是你爷爷,也是泊夜的老兄弟。他就好在死得早,在打天下的时候就死了,对泊夜有恩无怨,留下一个遗腹子,就是张七,泊夜还真当儿子养了。当时泊夜阴死兄弟,六亲不认,对这个干儿子还有几分真情,啊呸,不是几分,那是亲儿子、亲债主一样。”

张清麓不知该怎么说,咳嗽了一声。

焦元成露出了回忆的神色,道:“反正当初泊夜一直想让张七当无罪,还曾经说:‘小七,我之所以设了另外两个巨头,就是为了给你留个位置。你喜欢哪一个,就当哪一个好了,或者暂时不想当,我都给你留着。’呕,这等温情脉脉的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真令人作呕。”

张清麓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一点了,继续道:“那后来怎样?”

焦元成道:“后来他就当了无罪呗。开头那个无罪被本尊给放逐了,最近我才见到他,居然又跑回离率宫去了,看来又要再当回无罪了。”

张清麓道:“本尊放逐分神?这也怪了些。”

焦元成道:“那有什么?分神本来就有几种,泊夜刚刚合道就一气化三清,化出来那两位在我看来都是失败品,除了心血是相连的,不但性情不同,连思想都出现了差异。后期那两位都和本尊貌合神离了,还有争排位这样的事情发生,三方的弟子居然也形成了三支派系,有内斗的苗头。但是因为是分神,泊夜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只是借着道统大战的机会,把闹得比较厉害的无罪分神放逐,让张七上位而已。哈哈,真好笑,人都说这世道亲儿子都不可信,他却是连‘亲自己’都不可信。造孽造多了就是这个下场。”

张清麓沉默了一会儿,发现无言可对,只好再问道:“然后怎样?”

焦元成见他全神贯注,突然心中一动,暗道:这小子想来没听过自己父亲风光往事,我多说几句,他一高兴,对我也有好处,当下道:“后来就是那场灵山和昆仑的道统大战,其实当时时机根本未到,只是泊夜利用外战对内部的清洗,结果还不错。当然,那也是张七的成名战。”

第426章 天师

张清麓闻言,果然高兴,道:“哦,怎么说?那场大战到底怎么回事?”

焦元成道:“张七在大战开始时,也就是刚元神而已,泊夜可喜欢他了,把他放在身边,从不派他出手。那小子……那张七自己倒是经常邀战,在一次次战役中充当副将,一点点也打出了名声,开始有些小功勋。到了战斗的中期,他便主动请缨,孤身一人深入敌后。”

张清麓道:“哦?孤身一人?真是好胆色。”

焦元成道:“泊夜本不舍得,张七却禀告过一次之后,自己留了。战争打了数年,数年之内,张七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众人都道他死了。哪知到了一次决定性的决战之前,两方道统调集实力,决战前夜,昆仑道统组成的正面大军突然大乱,一半修士突然连夜撤退,另外一半不知所措,仓皇离开时,被道宫中人一冲立刻溃散,死伤无数。”

张清麓道:“那是怎么回事?”

焦元成道:“后来我才知道,张七在一个月之内,连续挑了七家道统的大本营。也不知他用什么办法,控制了所有消息的传递,直到决战前夜突然把消息同时放出,直接摧垮了昆仑联军的军心,那也是灵山道统在昆仑一线最大的一场战斗。之后几年,再没有这样大的会战。”

张清麓兴奋之意几乎掩饰不住,含笑点头道:“厉害。”

焦元成道:“之后张七在前线越战越勇,屡立功勋,也成了明星一样的人物。不过说昆仑道统闻风丧胆,那也不至于,除了少数道统,昆仑道统不崇尚斗法战力,况且上面还有做主的帝君的大神君,一个一般神君不算什么。就是道宫本身,对他也是毁誉掺半。因为他太……傲气,除了尊敬泊夜之外,连无罪——第一代无罪都敢得罪。”

张清麓还没说话,德郢却突然插口道:“得罪什么?七爷的傲气比他的本事小多了,哪里会随意得罪别人?定然是那什么老儿心胸狭窄,容不得后辈。”

焦元成哼了一声,道:“随你怎么说。反正当时双方已经水火不容。不过是因为大敌当前,没有撕破脸,泊夜做了何谈分界的决定后,对外情势缓和,内部基本上就开始公开对立了。上清宫的人,时刻忘不了内斗。那时还有些知道内情的老兄弟,都知道无罪其实就是道祖的分神。泊夜虽然喜欢张七,但是自己还能对付自己?心血相连,无罪有什么意外,泊夜可也讨不了好。”

张清麓问道:“那最后的结果是……”

焦元成道:“结果么……你不是知道了吗?泊夜用剑化九雁山的时候,把那个无罪留在对面,根本就没有带回来。回来之后,无罪这个名字就换了主人了。”

张清麓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对道祖是从小的崇拜,如果道祖和父亲相处好点,也是好事。

焦元成瞥了一眼德郢,道:“张七那小子,别管别人怎么说,反正我觉得他是个惹祸精。回到北国,泊夜自己一心修炼,也让了一部分权利给无罪和玄道。结果他马上又和玄道水火不容。几年前年来离率宫和天水殿的斗争就是从那里开端的。”

德郢又道:“你们上清宫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那什么玄道,是无罪同源所出,自然难免兔死狐悲,因此必然要找七爷的麻烦。关七爷什么事?”

焦元成撇嘴,对于德郢这等护短很看不上,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反正那张七也没吃亏。两边斗了一场,张七自己要求出上清宫,要向泊夜要一块地皮安置。泊夜也没说别的,当即把北国划给了他做封地,就是紫霄宫的前身。”

张清麓“啊”了一声,却没想到紫霄宫还有这样的来历。

德郢却是哼了一声道:“北国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哪能做封地?这是把七爷流放了吧。”

焦元成道:“你以为从泊夜那个老东西抠东西容易吗?就是他亲儿子,想拿他一个大子儿都难。何况那么大一块地皮。何况张七那小子压根就没安好心。他是打着离开的幌子,故意把那个玄道引诱过去,直接就地镇压了。”

张清麓道:“镇压在北国?莫非就是奉先殿?不对吧,你若知道这段陈年往事,怎么还主动往坑里跳?”

焦元成悻悻道:“几千年前的事,谁记得清楚?那时我也被封印了神智,有记忆也淡了。当时张七跟玄道出去,回来只剩下他一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泊夜当时问他,他就直言自己把玄道镇压了,连具体地址也懒得说。”

张清麓突然奇道:“这可奇了,玄道既是道祖分神,应当也有合道修为,难道张……也合道了么?”

焦元成道:“所以说张七是强人呢,那时他也就是元神神游的境界,不知怎么弄的,竟以一人之力把玄道镇压。”

张清麓道:“后来怎样?这般……大动作,道祖怎样处置了?”

焦元成道:“怎么处置?没啥处置,泊夜一句没多问,就打算把玄道这个名字也给他。”说到这里,他脸色颇为古怪,道,“倒是张七这小子自己不好意思在道宫呆下去了。把无罪这个位置让给了现在这个,就是你师父张九,也是张七在道宫认下的兄弟。同时玄道也选择了新人。虽然名义上是泊夜的师弟,却是上一代无罪关照过的弟子,其实更像是老无罪传人。而正统的玄道一系都没了,只剩下两代无罪的争端。所以无罪和玄道的矛盾一开始就存在。”

张清麓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样的往事颇为迷惘。

焦元成道:“泊夜可很舍不得那小子,虽然无罪和玄道另选新人,他又更可笑的捏造出一个职位,就是‘天师’。地位在玄道和无罪两个大佬之上。你们觉得奇怪吗?当初道祖三人可是平起平坐的关系,泊夜虽然最高,但有什么大事,还要把另外两个一起请来坐在一起商量给别人看。但现在怎么样?无罪成了隐形人,玄道成了大管家,那还有当初的地位?那都是泊夜压下来的。当然他肯定是为了自家唯我独尊,但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抬张天师。”

张清麓听着有些想笑,但旋即皱眉道:“既是如此显赫,现在为什么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见过了?”他身为张七之子,又在无罪身边长大,也知道父亲的名讳,但依旧对张天师三个字十分陌生。若不是今天凑巧提到,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接触这个历史的机会。

德郢突然出口解释道:“七爷的名声,在焉支山是很大的,在昆仑不用说了,就是在天府佛国,也依旧有人记得。就是燕云道宫自己这边成了禁忌。那也就是几百年间的事情。”

焦元成道:“那也不错。张七当了天师以后就不在上清宫带了,在外面搅风搅雨,闹得鸡犬不宁,但宫中反而沉寂下来。年轻一点儿的神君都没见过他。但即使如此,泊夜还是很喜欢他,好像差点把他弄到奉先殿里去跟自己一起吃冷猪肉。只是一百多年前,张天师突然没了声息,泊夜那里才变了脸。虽然没撤下这个封号,但再也不许人提,以前所有记录都删的一干二净,甚至还修改了道统大战的记录,把这个人从世上弄没了。”

张清麓脸色阴沉,虽然从现实的情形看,这是可以预见的结局,但现在听来依旧不入耳,想了想,终于沉声问道:“他……去世了吗?”

焦元成道:“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过他也差不多合道了,按照玄道的例子,怕是被镇压在哪里了吧。说来也是,世事都是轮回,现在当年的无罪回来占了离率宫,当年的玄道也从奉先殿里爬了出来。倒是当初风光无限的张天师生死不知,这造化弄人并非戏言。娘的,可是我怎么没轮回过去呢?”他毕竟是蛟龙化人,性子还有妖兽鲁直的一面,说着说着只顾自己发表感慨,倒把讨好张清麓的要事忘记了。

张清麓哼了一声,突然道:“你说前代无罪被放逐进了昆仑界,那他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焦元成目光闪烁,哼哼道:“那都是玄道干的。他是前代无罪留下的传人,一直想把你师父顶出离率宫,迎接自己的那个师父回来。正好你师父想要干一件大事,可能会触怒整个道宫,就躲到外面去了。玄道正好知道这个机会,就琢磨着把放逐到昆仑的无罪找回来,所以要打开界门。”

张清麓“哦”了一声,突然道:“那可有些小题大做了。要从昆仑界弄人回来,虽然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别说别人,你自己不就偷偷放进姚圣通来了吗?”

焦元成道:“一来,姚圣通是她自己找来的,可不是我放进来的。二来,据说前代无罪在昆仑界这么多年,建立了一方势力,无罪想趁着双方开战,把自己的势力接引过来……”

张清麓陡然怒道:“他这是要背叛道宫?”玄道这可不是内斗,把几千年前的叛逆找回来,又主动打开界门引狼入室,那可是里通外国。即使张清麓和道宫已经义绝,也觉得气恼。

焦元成呸道:“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大管家,又看不到上升的希望,还不另谋出路等什么?他也没那么傻,师父是几千年前的,能有多少感情?还不是为了利益,他还在谈判要好处呢,那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所以他一面在上清宫极力推动道统开战,一面又要把战机都把握在自己手中,在北国占据主动,才能把这边卖个更好的价钱。”

张清麓面上的厌恶几乎无法掩饰,突然道:“那你又在其中起什么作用?”

第427章 程钧的决定

焦元成听他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说得太多了,别人的事可以多说,关于自己的事,说错了一句就是死路一条,哼了一声,道:“我哪里起到什么作用了?我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家的势力搬到昆仑去罢了。泊夜现在在闭死关,玄道又做亏心事,正是我脱离道宫的好机会。所以才把队伍来出来。”

张清麓挑眉道:“就这样?那你在北国上蹿下跳,又是弄紫霄宫,又是改天命,和离率宫暧昧不明,那是什么意思?”

焦元成道:“那都是唬人的。北国我是不会呆的,请我也不来。我知道这地方不是好呆的,别说战争,只要在灵山道统下,就是泊夜予取予求的地方,哪是建立根本的良选?只是我在上清宫经营多年,只拉到弟兄,没搜刮到什么家底。到了那边一穷二白,还要抢山头?当然是在北国刮一笔再走。”

张清麓道:“只为了刮一笔?怕是难以取信。”

焦元成道:“那你想相信什么?其实这几年我在北国通过阿紫一直在经营,建立了好几个仓储,已经攒下不少私房,临走再把各地道观道派刮一遍也就够用了。为了名正言顺,也为了安抚离率宫那老东西,我当然也想名正言顺的在紫霄宫立足,但不是长久之计,我就是利用宫主的名位好刮地皮,然后甩下烂摊子,随他们折腾去。”

张清麓道:“那立足之地呢?昆仑界何等广大,你们几个人就敢漫无目的的一头扎进去,岂不是找死?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没有打算?”

焦元成道:“我们打算抢那边无罪的地盘。我通过界门的测算,早已推出了界门最适合打开的时间和不适合打开的时间。玄道这边放开界门,引前代无罪出来,我这边就冲过去,反手把界门震塌了,让老无罪的势力想回也回不去,那他在昆仑的大本营不就是我的了么?让他们在北国斗去。我自去昆仑逍遥,岂不比跟他们在犄角旮旯抢地盘开心得多?”

张清麓道:“现在离率宫里面的第一代无罪,是你放进来的,还是玄道放进来的?”

焦元成道:“肯定不是我啊。玄道不是跑了一趟九雁山吗?多半就是他那时接应过来的,就算不是,也是那时候九雁山的界门出了问题,他自己溜进来的。不过玄道肯定知情,不然也不会听那个老无罪的话,跑到北国来拿你。”

张清麓听左一个无罪,右一个无罪,左一个玄道,右一个玄道,只觉得头疼,道:“所以玄道要杀我,只是因为怕我认出上代无罪,把他勾结昆仑反叛道宫的事揭发出来?”

焦元成道:“那倒不是想直接杀你。因为泊夜自己条理不清,弄出两个玄道,两个无罪来。道宫中可不认这一套,他们就认一个。那个老无罪回来了,这个新无罪就得死。他们找不到你师父,就琢磨着把你弄起来引新无罪出来。横竖你是张七的孩儿,无罪不能放着你不管。要不是你逃得快,现在就成了香饵了。”

张清麓冷笑一声,神色甚是难看,突然道:“既然老无罪是新玄道请回来的,两人就该一条心,怎么老无罪又利用你把上代玄道放出来¨wén rén shū wū¨了?两个玄道不是叫后来的那个为难吗?”

焦元成瞪着他,道:“这个道理你该比我知道啊。人类不都这样吗?什么盟友,什么结交,都是狗屁。上面老玄道和老无罪都是同一个人分出来的,关系多近。后面那个玄道只是立时拉拢的利益伙伴。老无罪回来之后,想起难兄难弟,当然要放出这位来了。为了让新老玄道再次交替,还把现在这个新玄道也寻由头指使到北国来。这样老玄道把新玄道灭了,再回上清宫,哥俩一起努力,上清宫的大权还能旁落吗?说不定到时候倒把泊夜那小子给镇压了。”

张清麓揉着额头,道:“魑魅魍魉,各自肚肠,你们闹得这么凶,别忘了,道祖他还没出声呢。当初那两个加在一起,尚且对付不了我父亲一个晚辈,现在两人都失去大半力量,反而敢去挑战道祖,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年被镇压傻了。”突然一笑,道:“我是傻了。以前身在局中,身不由己,现在我都在局外了,管他们闹到天上去?干我什么屁事?”

就听有人道:“抱歉,我回来晚了。”

就见一条白色大狗奔了过来,背上坐着一个少女,一身红衣,容光娇艳。在他身后,一个白衣圆脸青年追随而至。

到了近前,那少女下了狗,见礼道:“张前辈。”那白衣青年则道:“张兄。”

张清麓起身相迎,奇道:“万象道友,怎么不见程兄?”

白少卿道:“他那边事情还没完,让我先回来了。主要是把冯姑娘送回来。”

张清麓略一沉吟,笑道:“那最好,这就是那个焦元成,你把他提走吧。为了等你们回来,我跟他磨了半天牙了。”

白少卿点点头,目光在焦元成身上一转,露出几分狠色。

焦元成陡然愣住,只觉这番对话不知所云,再看白少卿和冯宜真,却是一个也不认得,叫道:“慢来,慢来,到底是谁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他先看看张清麓,又去看德郢。

德郢道:“干我屁事,反正是小七爷吩咐的。”

张清麓道:“说来也不干我的事,程钧要把你抓过来,让我替他看一会儿,我就替他看一会儿。我早就跟你说过,时间还早,我们聊天啊。说起来焦前辈真正健谈,问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承惠良多。只是我与程兄约定在前,他现在派人来接你,我也不好阻拦。”说着幽幽叹了口气,露出追忆伤感的神色,更是表明了事不关己的态度。

焦元成脸上变色——他虽然看似口若悬河,其实只是拣张七光辉事迹说,还是存了讨好之心,这时候换上一个来,看来又凶神恶煞的,刚才那一番心思算白做了。然而他怎么想也想不起程钧是谁,自己又得罪了那个,兀自问道:“真不是你找我来的?”

白少卿早不耐烦,上来一把揪住他,道:“若不是剑阁放出虚像惊跑了那老头子,你现在早被人剥皮抽筋了,多活了这几个时辰,还不满足?”

焦元成“啊”了一声,道:“那么张……的虚像是那什么剑阁放的?他救我一命?”心中越发糊涂,难道自己想左了,这几个人对自己是好意?可是他们怎么知道那老玄道怕的是谁?怎会放出张七的虚像来把老玄道惊走?

白少卿道:“救你一命,却不是好意,只是为了亲手杀你。你与我们仇深似海,哪能让你落入别人之手。剑阁说了,你手下那些虾兵蟹将,毕竟是受你指使,死了就死了,只有你一人,不可落在别人手里。”

焦元成越发慌乱道:“为什么?凭……凭什么?还想要手刃?我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白少卿呸道:“无冤无仇。我来告诉你,我们都是九雁山的人,剑阁现在是九雁山的首领,你想起来没有?”

焦元成恍然道:“九雁山……”却是有一愣,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说起来,焦元成还真不知道九雁山跟自己什么关系,不过是因为随手改了界门的日期,演变了一场灾祸,在他心中只有自己的谋划,那知道遥远的北国有一个九雁山因自己而灭?就是知道了,当然也不放在心上。他亲手灭杀的人命都数不过来,哪还能在乎这等曲曲折折的因果?

然而在白少卿看来,却是这畜生死到临头,犹不知悔改,可恶至极,脸色一冷,道:“现在剑阁不在,同门也不在。我不好私自处置你,先跟我回九雁山。你要是知情识趣,就给我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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