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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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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知他掌势方自拍至中途,万虹却已掠了过来,将自己的身子,挡在她爹爹铁掌拍出的方向前面,娇声道:
    “爹爹!你还是把他关在那山洞里去吧!让他冷静地想两天,也许……也许他会回心转意,拜在你老人家的门下呢。”
    铁面孤行客暗叹一声,知道自己的女儿已动了真情。他一生之中,虽然不知伤过多少人的心,可是他却不忍让自己的女儿伤心。
    于是他缓缓伸回手掌,却见伊风紧紧闭着双目,一付已将生死置之不顾的样子,似乎世间的一切事,都已不放在他心上。
    万天萍微微喟一声,左手亦自抢出,扣住了伊风的右腕,脚尖一点,他竟将伊风拖到山隙前面,右手一松,伸指在他“笑腰”穴上点了一下,左手挥处,就将伊风推进了山隙。
    万虹呆呆地看着她爹爹,将她一生中第一个锺情的男子,推进了那条山隙,又从山壁边搬来两块巨石,塞着山隙的出口。
    这两块巨石,想必本就是用以堵塞这条裂隙的,是以大小肮恰到好处。
    而且这两块巨石,重逾千斤,连“铁面孤行客”这种以“混元一气功”,名震江湖的人物,搬动时尚且尽了全力;那么劲力已成强弩之末的伊风,又怎么能在山隙里将它弄开呢?何况这铁面孤行客,还在外面又加了两块巨石。
    万虹暗暗叹息一声,垂下了头,呆呆地想着心事。
    冬日本短,此刻日已西坠,落到山后,山风更劲,吹到她身上,已有寒意。
    她正自芳心暗中凄楚,却听她爹爹已暗笑说道:
    “虹儿!不要难受!再过个五,六天,等他饿得差不多时候,我就将他放出来。唉——傻孩子!你还怕爹不知道你的心吗?”
    万虹虽仍然垂着头,粉面却已羞涩地嫣红了起来。口中“嘤咛”一声,偎进她爹爹的怀里,不依道:
    “你老人家知道什么?我的心又怎么了——”
    却又忍不住道:
    “爹爹!你刚才是不是点在他的“笑腰”穴上,时候一久了,恐怕要受伤吧!”
    万天萍哈哈笑道:
    “傻孩子!你放心!爹爹手底下,.自然有分寸的,用不着一个对时,他的穴道自然就会解开的。”
    这名满江湖的辣手巨盗,此刻得意地大笑着。因为他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自己点的穴道,虽然一个对时之后,便能自解,但是被点中穴道的人,却至少有一个月真气不能通畅。
    那么伊风纵然身上怀有武林至宝“天星秘笈”,却也无法在这些天里,学会上面的武功。
    他一生闯汤江湖,心思之缜密,自非常人所能及;而且他以掌力成名,自信自己对“点穴”一道,已经炉火纯青,可以不成问题,随意控制自己点穴的力道。
    可是这心思缜密的老江湖,却万万料想不到,这个被点中穴道的人,不到两个时辰,穴道就被人解开了。只是解开伊风穴道的这人,却是伊风一生之中,最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哩。
第六十五章 重逢如梦
    伊风脉门被扣,腰畔又被铁面孤行客的内家重手,点中穴道,毫无反抗地被推入了山隙,耳畔只听得轰然连响,山的出口,就被巨石堵死。
    本就只有一线天光射入的山隙,此刻自然也就变得坟墓般的黝黯,甚至连自己的手指,都无法分辨。
    他虽然穴道被点,但只是全身无法动弹,气血也无法流畅而已,知觉却未完全失去,心中的思潮,反而乱得更厉害了。
    黑暗之中,他只觉萧南苹的面容,从四面八力地朝他压了过来,其中有的巧笑倩然,艳丽如花;有的却是满面血迹,惨不忍睹。
    然而这些面容里,却有一点棺同的地方,那就是她那一双明如秋水的双瞳,却是始终温柔而幽怨地望着自己。
    他甚至连自己也不能分析自己对萧南苹究竟是那一种情感,但是他却能非常清楚地了解,萧南苹对他是那一种情感。
    近年来,他的心情,虽有如枯木般的枯寒,但这份情感,却带给他一分温暖,只是此刻这种情感,却已成了一种过重的负担,就像一付重担似的,压在他心上,使得他的心,都快要爆炸了。
    萧南苹临去前含泪的狂笑,此刻还不可遏止地在他耳旁激汤着:
    “南苹!你跑到那里去了呢?”这问题像毒蛇般在啃啮着他。
    至于他自己的命运,此刻他看来却甚淡然,因为他自知已落人一个悲惨而无助的境况中。
    最严重的,是他自己此刻连动弹都无法动弹一下,躺在这暗黑而阴森的山窟里,潮湿而寒冷的泥地上,说不一定什么时候,黑暗中会有毒蛇窜出来,在自己身上咬上一口——
    何况他纵使能躲过蛇虫的毒吻,也无法逃出这暗黑的山窟。
    他甚至已开始幻想,在自己已被饿困苦,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那铁面孤行客就会带着狞笑走进来,站在自己面前,叫自己答应他一切命令,而他也深知自己宁可死去,也不会接受的。
    当人们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那么他对自己的命运,不是就会看得极为淡然吗?
    于是,他索性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窟里,一声接一声地跳动着。
    “这声音什么时候会突然停止呢?”
    他暗中自嘲地微笑一下。
    突地想起一个儿时听到的故事,那大意是说;一个家财万真的钜富,带着他所有的财产,旅行到沙漠中去,准备以他所有金钱的力量,建造一个自己理想的地方。
    他在人类中间,本是一个强者,因为他有着比别人多上无数倍的钱财,而他自己也常以强者自居。
    但是,终有一天,金钱变得无用了,沙漠中既无食水,更无食粮,于是这个自以为金钱万能的强者,便在沙漠里,伴着无数钱财,因渴而死去。
    伊风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怎会突然想到这个故事来的。
    那仿佛还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满月的夏夜里,自己坐在一张青竹制成的小椅子上,听一个吸着旱烟的老者,对自己说的。
    这故事直到此刻,他已忘去了很多,但他却觉得自己的情况,此刻竟有一些和这故事相像。
    他自幼好武,自以为只要武功超人,天下间所有不平的事,就不但不会落在自己身上,自己反可使着一身武功任意将它除去。
    但来,他却知道世界上有许多事,绝不是凭着武功可以解决得了的,也正如并非金钱能够解决一样。
    此刻自己被困在这山窟里,身上就怀有武林中梦寐以求的至宝“天星秘笈”,但自己却连看上一眼,都不能够。
    “天星秘笈”上纵有解穴道的方法,但此刻对自己却半点用都没有。
    他越想越多,心中思潮也就越乱。
    忽然又觉得这故事和自己的情况,一点都不像,忽然又想到另一个故事。
    但忽然又觉得面前就是萧南苹的影子,忽然又看到万天萍狞笑的面孔……
    世间最难控制的事,恐怕就是人们心中的思潮了。世间之所以有如此多的烦恼,那也就是人们常常会想到自己不该想的事。
    伊风也正是如此,他越想将思潮平静下来,心里想的事却反而更多。
    那知他正自心神紊乱之际,山窟深处,也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全身躺在地上,是以听得分外真切。
    只听这脚步声来势虽缓,但声音却越来越显着,显见得已来到近前。
    伊风心中紊乱的思潮,此时不禁一扫而空,却换上释重的疑惑:
    “这山窟中怎会有脚步声,莫非是里面潜伏着什么猛兽,闻到生人气味——唉!想必是那万天萍早就知道,是以把我关在这里,又点上穴道,好教猛兽吃了,他自己手上却不沾血腥,也免得让他女儿看到他亲身杀我,心里难受。”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贴在地上的背脊,也就更加冰冷。
    张开眼,却见这本来黝黑无比的山窟,却突地有了些亮光,而且随着脚步声的前近,而越来越亮。
    于是他不禁又自嘲地暗笑一下,知道这脚步声绝非猛兽发出的,因为野兽手里,一定不会带着灯火。
    “但从这里面出来的人,又会是谁呢?”
    他虽想回头看看,但却做不到,只得将眼睛尽量上翻,果然看到这条窄长的山窟里面,缓缓行来一条人影,手里捧着一盏油灯,在这种黝黑无比的地方,便显得分外明亮。
    他稍一闭眼睛,再张目而望,只见这条人影,已来至近前了。
    藉着油灯之光,他看出这人影竟是女子,莲足纤纤,穿着一双绣金的紫红蛮靴,靴子上是条浅紫的散脚长裤。再往上看,只是一只春葱般的玉手里,捧着一盏青铜铸成的油灯。
    伊风心中疑云大起,希望这山窟中神秘的女子,再往前走一些,好看清楚她长得什么样子。
    那知这女子迈步珊珊,娜行至此处,就停下脚步,不往前走了。
    伊风虽尽力翻着眼睛,却也无法看清这女子的面容。
    却听那女子轻轻惊呼了一声,莲足微抬,像一阵风似掠过伊风,掠到洞口,伸手推了推堵在洞口的巨石,像是也大出意外。
    伊风此刻虽然看到她的全身,但却只是个背影,只见这女子头上云鬓高挽,包着一方紫绢,身上也穿着一袭紫色袍子,但却宽大已极,和她婀娜的身材,大不相称。
    他心里越来越奇怪,只见这女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子,伊风心中一凛,不自觉地闭上眼睛,他本来亟欲一窥这女子的面容,但此刻却竟又不敢看,生怕这女子转过脸来,脸上只是一付骷髅。
    那知却听这女子突地一声惊呼,接着“铛”地一声,像是她手中的油灯,也落到地上。伊风大吃一惊,赶忙张开眼来,却见洞中又是漆黑一片,连这女的身形都看不清了。
    伊风心中疑团百结,却苦于连开口问问都不能够,暗自忖道:
    “这女子想是看过洞中有人,因此吃了一惊,看她的身法,轻功已可算是高手,她若当我是个歹徒,不分青红皂白,先把我制死,唉——我在江湖闯汤,出生入死多次,如果此刻不明不白,死在这女子手上,岂非冤枉。”
    须知伊风虽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真如濒临绝境,仍会不自禁地升起许多奇怪的想法,这本是人类通有的弱点,他虽是达人,但终究也是人类,自然也不会例外。
    黑暗之中,只听到这女子的呼吸之声,极为粗重,显见她心中正自激动无比,伊风不禁又暗自奇怪,她为着什么如此呢?
    那知耳畔,一阵风声嗖然,衣袂飘飘,这女子竟又飞也似的掠入洞里,衣袂飘风声中,似乎还隐隐听到这女子的喘息之声,比先前更加粗重,但瞬息之间,又全没入洞窟深处。
    此举倒是大出伊风意料之外,他再也想不到这女子会突然离去,既未对自己有所举动,甚至连话都没有问一句。
    在这种情况下,这女子如此举动,确是大出常理之外,伊风左想右想,却也想不出一个理由来。心中正自疑惑之际,那知洞窟深处,却又传出一阵细碎的脚步,只是比上次来得远为快速。
    伊风凝神而听,忽地听得这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伊呀儿语之声,像是一个尚未学语的幼童发出的。
    但他尚未来及思索之前,那脚步声已来到耳畔,风声响动处,他只觉那女子已来到身侧,一阵阵甜柔的香气,散人鼻中。
    他侧目而望,只见一团黑影,立在身侧,手里似乎还抱着一个稚龄幼童。
    那人影默默伫立了半晌,突地俯下身来,伸出一只手,在伊风身上抚摸一遍,然后手腕一翻,将伊风的身子反转了过去,“拍,拍”几声,极快地在伊风背后腰畔,拍了五掌。
    伊风心中方自暗叫“不妙”,那知喉间一松,“咳”地吐出一口浓痰来,全身气血,竟立刻通行无阻。
    他微微一愕,缓了口气,挺腰站了起来,只见那人影仍默默地站在对面。
    山窟里寂然无声,只有被抱在这神秘女子手中的婴童,在“呀,呀”地学人语。
    突地——
    眼前一亮,这女子手中,已多了一只煽着火的火摺子,伊风退后一步,目光电也似的望向这女子的面上,霎眼之间,他只觉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混沌,几乎再也无法支持自己的身躯,而摇摇欲倒了。
    因为,此刻站在他面前,手里抱着一个肥胖的婴儿的紫衫女子,竟是销魂夫人薛若璧!
第六十六章 如此人生
    火摺上的火焰,虽然不亮,但已足够使得他们看清彼此的面容。
    莹莹的火光,照到山壁上,使得长满苔藓的山壁,发出一种碧绿而阴森颜色,这却也正如伊风此刻的面色一样。
    他眼睛瞬也不瞬地,瞪在这曾经令他几乎失去了生存勇气的女子身上,紧握着的双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抱在薛若璧手上的婴儿,滚动着大眼睛,看到他的样子,“哇”地一声哭了。
    伊风双目火赤,从薛若璧脸上,缓缓滑了下去,只见她昔年无比婀娜的身躯,此刻竟臃肿不堪,凝目一望,原来是已怀有身孕。
    这使得伊风心中,绞痛得似已滴出血来,那知薛若璧幽幽一笑,却道:
    “南人!你想不到是我吧!别这付样子看,好不好——”
    伊风大喝一声,蹂脚窜了过去,厉叱道:
    “你竟还有脸来见我?”
    心情的过度痛苦和激动,使得他失去了理智的控制,在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人能控制得住自己哩!
    薛若璧左手环抱着婴儿,右手学着火摺子,微一折腰,身形翩然滑了开去,口中却道:
    “南人!你脾气怎地变得这么火暴,你看!把你的儿子都吓哭了!”
    这句话,像支箭似的,直射入伊风心里,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不禁都立刻为为凝结,缓缓侧过身来,厉声问道:
    “你说什么?”
    薛若璧左手摇动着怀里的婴儿,温柔地说着:
    “小南!别哭,这是你的爹爹。来!笑一个,笑给你爹爹看!”
    伊风大喝:
    “你说什么?”
    脚步动处,一步一步地走到薛若璧面前。
    薛君璧却轻轻一笑,抬起头来,缓缓说道:
    “这个就是你的儿子,今年已经三岁了,却还没有见过爸爸哩!”
    左手一抬,竟将手上的婴儿,送到伊风面前。这婴儿小手一张,竟不哭了,张着手扑到伊风身上。
    已经全然愕住了的伊风,但觉自己心里空空洞洞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好,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这孩子,却听薛若璧又自笑道:
    “你看!小南多乖!他还认得爸爸哩。”
    左手轻轻一拢鬓发,回过身子,缓步朝洞窟深处走了过去,一面又道:
    “这里黑得很,快跟我一齐进去,别让小南吓着了。”
    伊风怔怔地抱着手中的婴儿,但见这孩子竟带着一脸无邪的笑容,在望着自己,一双小手,不住地在自己眼前晃动着,竟真的像是认识自己似的,他不禁心中大动,抢步跟了上去,一面喝道:
    “若——薛若璧,你这是不是又在骗我!”
    薛若璧头也不回,极快地在前面走着,鼻孔哼了一声,道:
    “你算算看,我离开你是什么时候,这孩子有多大了。”
    伊风紧了紧手中的孩子,他几乎没有勇气接受这个事实。
    然而,一种父子由生俱来,无法磨灭的天性,却使他此刻将任何事都忘了。脚下加劲,望前抢出几步,却见薛若璧身形一转,已转入一个数丈方圆的洞窟里。
    人生的际遇,又是多么奇妙,这洞窟昨夜曾改变了萧南苹一生的命运,如今却又来捉弄伊风了。
    他怔怔地望着自己手中的孩子,这孩子是他的肉中之肉,骨中之骨。
    然而这孩子却又是从一个被自己深痛恶绝的淫贱女子肚中生出来的,而这女子此刻怀着的另一身孕,却是自己深仇大恨的骨血。
    这种微妙而复杂的关系,又有什么人能够整理得出头绪来呢?
    又有什么人能告诉伊风,他此刻究竟应该如何做呢?
    在这种情况下的伊风,自然是混乱而迷失的,他呆呆地站在这洞窟的中央,看到薛若璧点起架在山壁上的一盏铜灯,卷灭了手中的火摺子,缓缓走到床边,和身倒卧了去,一面笑道:
    “现在你总该相信这孩子是你的了吧?不过——喂!这也真有点奇怪,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又被人点中穴道,而且还被人从洞口外面堵死了?刚才我一看见倒在地上的是你,可真把我吓了一跳。”
    伊风切齿暗骂,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睛,千挑万选,却选中了如此一个女子做妻子,如今他虽已得到了教训,知道一个人内心的美丽,远比外表的美丽重要得多,但是这教训却是多么残酷!
    他望着倒卧在石床上,这曾经被自己全心爱过的女子,心中切齿暗忖:
    “方才她看到我,却不敢见我,因为她知道我绝不会放过她,是以又把这孩子带出来,唉——我虽然恨她入骨,却又怎能对付我亲生骨肉的妈妈呢?
    “薛若璧!你外表虽然美丽如昔,内心却比以前更为丑恶了!唉——天呀!为什么又偏偏让我遇着这些事,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薛若璧在床上娇慵的翻了个身,面上又泛起了桃花般的笑容,娇笑着道:
    “喂!你怎地不说话,别忘了刚才是我把你救回来的呀!那时候只要我一伸手,你就完了,何况就是我不伸手,你又捱得过多少时候呢!唉——你这人真没良心,也不来谢谢我。”
    伊风冷哼一声,勉强压着心里的愤恨,沉声说道:
    “你那萧无呢?你不跟着他,却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薛若璧手肘一用力,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满含笑容的面庞,此刻突地笼上了一层秋霜,狠狠地望着伊风,恨声道:
    “你问他做什么?”
    “我不问他,谁问他?他虽然毁了我的家庭,夺去我的妻子,但我却要谢谢他,因为他让我看到你那淫贱,卑鄙的心,若不是他,我就要和你这种人守一辈子。”
    壁间的灯光,照在薛若璧娇美如花的脸上,只见她芙蓉为面,春山为眉,一双剪水双瞳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红如樱桃的樱唇上,是秀丽而挺直的鼻子,这销魂夫人薛若璧,果然美入骨髓,但是她目光流转不歇,面色阴暗不定,却显见得是个难以捉摸的女子。
    此刻她竟幽幽长叹一声,伸出那只欺霜赛雪的青葱玉手,在眼眶旁边轻轻抹了一下,缓缓道:
    “南人!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也得原谅我,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虽然也会些武功,但怎能抗拒得了萧无,何况——你那时又不在家。南人!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夫妻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开的,你知不知道,我……我心里……还是……”
    话声未了,这狡黠而美貌的女子,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反身扑到床上,香肩不住起伏着,像是哭得极为悲痛。
    伊风望着她起伏着的肩头,心里虽然有无比的厌恶,但却又不禁发出一种难言的情感。
    抱在他手中的婴儿,小手张了两张,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伊风纵然心肠如铁,纵然他也知道伏在床上像是在痛哭着的女人,表面虽在痛哭着,心里却不知又在转着什么念头。
    但是这两人的哭声,却使得他的心又开始乱了,乱得像暮春时节,江南河岸边的春草,仳不禁暗暗佩服“朱买臣”,有“马前泼水”的决断,人们拒绝一个曾经做过自己妻子的人的要求,该是多么困难,困难得几乎不能做到的事呀!
    他心中暗叹一声,伸出那只曾经挫败过不知几许武林高手的铁掌,在他怀中那天真而无邪的孩子身上,轻轻拍动着,张口想说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缓缓地走到床前。
    那知薛若璧突地翻身坐了起来,伸出纤手,一抹泪痕,哽咽着道:
    “我不管你还要不要我,反正我们此刻被困在这里,洞口那块大石,重逾千斤,我们两人也推不开它,而且……老实告诉你,我也不想活了,可是我们现在总算又在一起,这也许是老天可怜我,让我能再见着你,我……我不要听你那些难听的话,你要是还恨我,你就一刀把我杀了也好。”
    伊风望了手中的孩子一眼,不禁暗中长叹一声。他一生之中,遇着的困境,虽有不少,但取舍之间,却从未有更困难于此刻的。
    他心中思潮如涌,俯首凝思了半晌,抱在他手上的孩子,又止住了哭声,伸出小手,在他已略为显得有些憔悴,但仍不失英俊的面孔上,轻轻抚摸着。
    这只小手,像是带给他一种无比巨大的力量,使得他倏然恢复了生命的勇气。于是他抬起头来,沉声问道:
    “这里可有食粮?”
    薛若璧点了点头,面上却又掠过一丝寒意,恨声又道:
    “南人!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哼,这里就是那萧无淫乐的地方,他在外面弄到女人,就带到这里来,他还以为我不知道。”
    她语声一顿,伊风望着面前这外表的美貌,已掩不住内心的丑恶的女子,不禁升起一阵恶心的感觉,却听她接着又道:
    “可是我却想不到,昨天晚上他搭上的女子!”
    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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