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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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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播里另一人全是气音轻声细语,说到一半突然一群人忍不住笑起来,一人道:“等一下可梨,为什么是海棠花?在池塘里不是荷花吗?”

    轻声细语仍然继续:“我念错了。”

    “哈哈哈——”广播里的人笑倒一片,接着刚才温柔的声音明亮起来,“寂静秋叶的沉思———静秋的声优,温可梨。”

    “恐惧是一种美妙的感受,你们为什么会害怕?

    呵——呵——呵——”最后广播里拖着阴森怪异的腔调阴笑的就是《妖灵校园纪事》里最有人气的川歧。颜染白全身一震,这个声音?接着广播里传来熟悉的纤细柔和的嗓音,“令人恐惧与被恐惧笼罩着——川歧的声优,江夙砂。”

    夙砂他——复出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他做到了,成功了,不再害怕了,对不对?手里的笔“嗒”的一声从桌上滚到了地上,她没留意,全神贯注地听着广播。

    广播里一阵寒暄已经过去,主持人正在打开话题

    “夙砂君,好久不见,你觉得川歧君与夙砂君本身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性格上的或者经历上的。”

    “嗯……众所周知……呵呵,”江夙砂在麦克风前面笑了起来,笑得好可爱,“两年前我出了问题进了疗养院。嗯……很开心还能够坐在这里和大家聊天。川歧君的经历和我本人应该是很接近的,我也因为心理问题到现在还住在疗养院,所以要说相似,在某些经历上是很相似的吧。当然……”他拖了一个长音,有点正在思考中请勿打扰。但又其实很呆的味道,“川歧君面对问题的时候比我要勇敢多了,就是这样。”

    “嗯,能把自己的心理问题坦白地说出来,夙砂君也是很有勇气的。我们给夙砂君鼓掌打气,祝他早日康复。”

    广播里传来一阵掌声,夹着江夙砂柔和微微带着拖音的笑声,“你们这样我会很紧张的,呵呵呵……”

    “不是吧,夙砂君进录音室还会紧张?第一次和你合作的时候是八年前,你十三岁,我已经二十二了,那个时候……”笑起来的是剧中扮演老师的方据。

    “那个时候方据君在录音室里哭不出来,被监督小姐用麦克风敲脑袋。”江夙砂认真柔软地说,说得很快。

    “啪”的一声,大概是方据用什么东西敲了他的头,“这种事不要这么大声说出来。”

    “哈哈哈……”录音室里一片笑声。

    颜染白不知不觉也泛起微笑,他……应该已经不讨厌自己了吧?他很幸福呢。支颐而坐,目光悄然地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窗外蓝天白云,飞机从云上飞过拉出一条白线,汽车和建筑的噪音隐隐传来,一切已经和两年前完全不同了。坐在教室里听着他的声音,距离仿佛很近其实很遥远,她已经彻底退出了他的生活,此后他会过得愉快幸福,她也会吗?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过客,在此后的人生中不断怀念,借以做一生的沉淀?她其实常常在后悔,那么潇洒地放开了其实明知永远不能忘记的人,听见他此刻的幸福,其实她是妒忌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总是希望他觉得自己很重要,希望他没有忘记自己,希望他此刻的幸福完全都是因为她的伟大她的牺牲,说到底,她觉得好委屈,因为事到如今,夙砂他……依然不像感觉到她是很重要的。

    她只是希望在他心里成为一个重要的人,让他日后想起来也会淡淡一笑,或者那都是不可能的呢。“他要的只是你的爱,而不是你这个人。”为什么会写《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也许就是因为彭葭的这一句话吧,从头到尾都不被祝福的爱情,她却爱得很认真。

    广播继续。

    “可梨君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主持人在进行快问快答。

    “十八岁。”

    “配静秋君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嗯……那个……配遇到鬼的尖叫声,夙砂扮鬼吓我。”

    “呜——夙砂君居然会吓人,哪,换夙砂君。夙砂君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

    “十三岁。”

    “哇——”录音室内一片笑声,“好年轻,对方是?”

    “嗯……”江夙砂的声音有些犹豫,“我忘记了。”

    “天啊。”录音室里一片殴打声,“你这人,没心没肺!”

    “有哪次恋爱夙砂君是没有忘记的?”主持人悄声问。

    “哦……有很多。”江夙砂的声音柔和有点拖,“如果他们能够在无线旁边听的话,虽然我无法补偿什么,但真的很感激——他们陪在我身边的日子。”

    感激——他们陪在我身边的日子。颜染白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就这么被合在一起感激了。不过他能够坦然说出感激,已经很不容易了吧?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傻瓜啊——

    “换人,那么凤目君第一次恋爱……”

    广播暂停了一阵,放出了一些广告和歌曲。她从地上捡起笔。成为他感激的人的一部分,夙砂啊夙砂……

    上课了,那广播被关得很小声,但也许是她耳力太好了,依然听得清楚。

    “呵呵,那么请可梨君对最想说话的人说几句话。”广播里扯到了“恋爱”这个话题就没完没了,声优们相互打趣,笑得非常开心。

    “阿妙,如果你听到我说话的话……”温可梨的温柔本来无人能挡,这么刻意的温存更让人恨不得化为他口中的“阿妙”,听他继续往下说:“今晚我不回家,因为在做广播,你听见的话请注意小鱼罐头放在你最经常睡懒觉的地方……”

    “等一下,阿妙究竟是什么东西?”听到一半大家已经笑倒了。

    “我家的猫。”

    “切!变态温可梨。”_

    “凤国君……你来对你最想说话的人说几句,这回不是‘我最爱有鬼的晚上’吧?”

    “我想对爸爸妈妈说,我工作得很开心,身体也很健康,请他们在家里不必为我担心,还有谢谢他们允许我做这一行,没有强迫我读医科。”

    “方据君?”

    “我想对我女儿说,生日那天爸爸一定会带你去植物园,这次绝不会因为工作耽误了。”

    “好顾家的方据君啊!夙砂君?”

    “嗯……我想说……”广播里江夙砂的声音总是拖着长音,仿佛随时在思考什么,他这么一拖,录音室的笑声渐渐平静下来,等着他接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响起来,柔和而有些……不安的味道,“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有没有资格和她说话……”

    录音室里起了轻微的骚动,显然大家都对他这一句很意外。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她在听的话,我想……

    虽然我没有做到她所希望的那样坚强,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声音微微有些纤细的硬咽,“我希望可以唱一首歌给她。”

    “啊……夙砂君想唱什么歌?”主持人有些小心翼翼,因为江夙砂看起来有些异常。

    “录音室里面有电子琴吧?”江夙砂轻轻地说,“我只会弹这一首,想弹给她听。”

    过了一阵子,发出了一阵搬运和移动的声音,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江夙砂弹琴。

    一阵轻柔寂寞的琴声,叮哈温柔如流水停云。江夙砂轻轻地开始唱:“相遇的时候,你还是那么自由。好心扶助我温柔的手,笑着陪我往前走。那个晚上的雨声,直到如今还清晰,我不曾想过你的温柔,会成为今生不绝的伤口。

    “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哭过多少次,说过悲伤的故事,我们相拥以为可以这样不需要所有。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我的索取,无尽的要求,伤害了她还不够……不懂得,生存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在生活。

    扮演着,不幸的角色,我禁捆着你——和我的卑劣在一起沦落。

    “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你终于说,要和我分手,虽然你真的爱我——却不愿让我——有一个人可以无尽地索求。你说我要学会一个人

    走,因为爱我所以要和我分手,你的眼、无尽的温柔,在最终还是付出了所有,却不曾期待过幸福的时候——”

    江夙砂的歌唱得好长,咬宇那么清楚,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大有激烈的情绪,却索绕着至深至情的哀伤,从柔和的嗓音里淡淡出来,一丝一丝随着那琴声氛红了所有听众的眼睛。

    “我不知应该怎么说,也许不该流泪再说要你爱我——但怎么说,我的脆弱,总是因为亏欠你……太多又太多……”

    琴声在最后的时候激越起来,仿佛弹琴的人心情在这个时候激越起来,落了泪哭出了声。果然过了一阵,江夙砂那熟悉的微微颤抖如小猫一般的抽泣透过广播传了出来。

    “哇——好深情——”班里的女孩窃窃私语,“究竟是谁让他哭?好感人的感情。”

    “就是就是,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听得我都想哭了。”

    广播继续。

    “夙砂君?没事吧?”

    “啊……”江夙砂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扑人别人怀里,似乎已控制住情绪,有些腼腆,“对不起,太投入了……对不起……”

    “呵呵,夙砂君的优点就是做事都非常投人啊,唱得好感人,是夙砂君自己作的歌曲吗?”

    “嗨”

    “可以告诉大家这个女孩是谁吗?”

    “嗯……我想她不会喜欢让大家知道,她是个不喜欢露面的女孩。”

    “她漂亮吗?”

    “不,不漂亮,只是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人。”

    “你爱她吗?”

    “嗨,当然……如果她还要我的话。”

    “染白?”教室里染白旁边的女生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你在哭什么?喂!上课呢。”

    颜染白趴在桌上抽泣,她是在哭,但是又在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没事的……”

    这一首歌啊,她听一次就全部都记得。

    夙砂……无论是否还能相遇,无论我们彼此身在何处,能听到你唱这样的歌,我为你所做的,已经全部都够了。

    风淡云清,窗外历历清明,风吹树梢落叶寂静的声音,人生的幸福原本随时都能够找到。有你如此——我——真的已经足够了。

    我爱你,夙砂,一直都爱你。

    无论能不能再相遇,我永远都爱你。

    ·精彩内容载入中·
九 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
    ·精彩内容载入中·几个月后。

    “夙砂,你唱给你最重要的人的那首歌最近传得好厉害。”上次录完Radio之后,几个人就常常来圣玛丽疗养院来找他,现在的夙砂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温暖,让人不知不觉想要接近,看见了他心情就特别愉快。

    “是吗?”江夙砂正在给疗养院的孩子们晾衣服,洗衣机洗出了一大堆衣服,却没有足够的人手处理,江夙砂每每等到洗衣房洗好衣服就帮忙拿出来晾。

    “网上传得到处都是,女孩子们还给那首歌编织了好多故事呢。”温可梨笑着丢了一本杂志给他,“你看这个,这个是我看过写得最好的一篇了。网上有好多连歌词都记错,这个至少没有记错歌词。

    “呵呵,我只唱了一遍,要全部都记得很困难呢。”江夙砂晾起床单。

    “但是可以大家一起凑啊,那天收听率那么高,不知道多少人听到了呢。

    “呵呵。

    “夙砂,我想问——”温可梨帮着他晾床单,“是那个女孩吗?”

    “嗯?”

    “那天——那个送便当来的女孩。”

    江夙砂有一阵子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嗯。”

    “你们分手了?”温可梨跟着他叹了口气,“那天她看见……”

    “不关你的事,不是你的责任。”江夙砂立刻摇了摇头,“都是——都是因为我太懦弱了。”他展颜一笑,“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勇气去找她。”

    “去找她吧,否则错过了你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温可梨微微一笑,“不要像我一样,到最后最重要的东西只是只猫而已,会后悔的。”

    “哎。”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温顺得会融化一般,眼望着屋顶之上无边无际的蓝天,喷气飞机在蓝天拉过白色的线,蓝天下无边的高楼伴绿树,城市……就是如此,生活也就是如此。在如此劳碌繁忙的生活中,脚踏实地生活,脚踏实地地寻觅一个人并不容易,但是无论如何他会寻觅下去,他还不曾认认真真地对她付出过什么,不曾对她说过爱她,也不曾让她感受过和他在一起——是会幸福的。

    两年前和他在一起是不幸,但是现在他努力要让自己成为可以带给人幸福的人,为了她。

    ============

    几天前。

    “《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的结局写出来了?”编辑在电话里问。

    “啊。”颜染白应了一声。

    “不要每次都这么冷静嘛,是悲剧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你喜欢虐待你笔下的人物,从精神上虐待他们,最后分手了对不对?可怜的俩孩子啊……”编辑在电话那头哀嚎。

    “嗯……没有,没有分手。”颜染白很快解释了一句,“是喜剧,他们最后还是相爱的。”

    “真奇怪啊,居然会有好结果。还有你居然会借用江夙砂唱给情人的歌,真不像染白。”

    “咦?你也听了那天的广播?”

    “当然当然,那么轰动的东西我怎么能不听?不过你用了那首歌有点麻烦,江夙砂看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告你侵权,哈哈哈。”

    “呵呵,我想不会的。”

    “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别扭?”编辑在电话中问。

    “啊?哪有啊……呵呵……”颜染白继续僵硬地笑,僵硬地回答。

    “你今天显得很奇怪啊。

    “啊,哪有啊,哈哈哈……”她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写完了故事,仿佛自己和他的故事也就这么结束了——那故事的结局虽然不是悲剧,他们虽然没有分手,但是却隔着半个世界,遥遥地相望着。一个成了众人眼里的天才,另一个带着祝福离开,虽然相爱着,却不能接近彼此的生活。也许就这样相爱一辈子,到了老来也许某一天牵着子孙相遇,然后相视微笑。

    “喂?喂?”编辑被遗忘在电话那一边,叫了无数声都无人理睬。

    ============

    圣玛丽疗养院。

    “夙砂哥哥,我要吃苹果。”永永和京京在院子里追打,目标是京京手里的一个特别红的大苹果,“夙砂哥哥帮我打坏人,京京是大坏蛋,我要打110叫警察叔叔来……”

    “苹果是阿姨给我的,是我的。”京京绕着江夙砂跑,“永永不要脸,要抢我的东西。

    “胡说,苹果是阿姨给我的……”

    “好了好了,两个都别吵,一人一半好不好?”江夙砂拦住两个吵吵闹闹的小鬼头,“你们要吃削皮的还是不削皮的?”

    “削皮的。”两个小鬼头异口同声地回答。

    “真是两个懒虫。”’江夙砂笑着各敲了一个响头,拥着进房间去找水果刀。

    “夙砂哥哥是削给我吃的。”两个小鬼头还在吵,叽叽喳喳不知道真的斗气,还是只因为相互喜欢所以要挑衅。江夙砂目光流过房内的桌面,水果刀……嗯?桌上有个东西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瞬眼之间,他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字。

    “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

    这是什么?江夙砂走过去拿起那个东西,是一本杂志。封面上几个略略浮起的圆形字——《星谈蒙语》,淡淡的紫色,很好看。上面列着几个文章的名字,最长的一个《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用了朦胧的乳白,在淡紫的底色中竟看得不大清晰,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看见了。作者的名字叫做“最后一片叶子”,是网名吧,怪怪的。记得有个故事,一个不成功的画家和一个快要病死的老人的故事,老人说看到门外围墙上的藤萝掉下最后一片叶子就死,结果那片叶子到了老人病好了也没有掉,老人康复之后出去看清楚,原来那竟是失败的画家画的惟一成功的作品。最后一片叶子,表示的是什么呢?濒死的拯救?求生的互助?挫败之后的成功?还是怀着真诚的希望去努力期待的奇迹?

    无意识地翻开杂志,很容易就看到了刚才映人眼帘的那几句话: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

    “最后一片叶子”是这样用他的这首歌,她写道:终于有一天,通过广播她听到了那首歌,“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她笑着哭了,也许她犯过的傻一切都值得,虽然经常后悔当年做过的选择,但是能听到他现在快乐,并记得她所做过的,幸福总是比悲伤多。隔着时空相爱着,虽然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但怀念会代替他的温柔,陪伴她走完记得他的日子。

    他的脸色突然有些变了,要窒息的感觉紧紧抓住他的胸口,两年来已经没有过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猛地翻过书页,翻页之后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为他唱这样一首歌:相遇的时候,我还是那么自由。好心扶助你温柔的手,笑着陪你往前走。那个晚上的雨声,直到如今还清晰,我不曾想过你的依恋,会成为今生心情的停留。

    你一直期待我的温柔,也希望我能永远都爱你,哭过多少次,说过悲伤的故事,我们相拥以为可以这样不需要所有。你一直期待我的温柔,也希望我能永远都爱你,我答应过,不和你分手,无论多久我陪你走过。讨厌自己伤害了朋友,你哭泣着在我怀中发抖——人总活得那样的脆弱,面对过去未来总习惯闭起眼眸。我不得不要和你分手,不承担你的脆弱和你任性的要求。

    你一直期待我的温柔,也希望我能永远都爱你,我爱你,早已说出口,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希望能够拥有一个爱人不需要神去拯救。能爱自己、能体贴温柔,你能快乐是我幸福的时候。你一直期待我的温柔,也希望我能永远都爱你,不必说,亏欠我太多,听着你为了我唱歌,我的眼泪和你的泪流——

    染白……

    他双手紧紧抓着那本杂志,全身在颤抖,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桌上,哭不出声、哭不出声,连抽泣都发不出来!染白染白染白……她始终还是爱他,始终还是……分了手之后还是爱他……她这个大傻瓜。

    我已经好了,已经可以爱你了,为什么要写这么悲伤的故事?说什么“怀念会代替他的温柔,陪伴她走完记得他的日子”。染白是个莫名其妙的大傻瓜,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好了……我绝对不会再逃避!你写了这个东西就一定躲不掉!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要你自己——唱给我听!这样写的不算数!不算数!我不要——

    “夙砂哥哥?”永永怯生生地看着他。

    “嘘——”鬼精灵的京京嘘气,“我们走吧,哥哥在哭,一定是想起女朋友了。”

    “女朋友?永永才是哥哥的女朋友。”

    “你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要,你又笨又丑,我要做夙砂哥哥的女朋友……”两叽叽喳喳的小家伙怒目相向,又开始吵起来了。

    紧闭了眼睛一会儿,江夙砂微笑地睁开眼睛,有些自嘲地捋起头发,“果然我还是太投入了,需要——冷静一点。”他擦掉脸上的泪痕,常常吸了一日气,拿起房里的电话对着杂志给杂志社打电话,“喂?《星谈蒙语》杂志社?”他的声音柔和平静。

    “啊,这里是。请问您是……”

    “请问颜染白小姐的地址。”

    “啊?颜染白?”电话那边的人显得很诧异,隐约回过头去问究竟是谁。

    “‘最后一片叶子’的本名,《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刑的作者。”江夙砂带着笑平静地说。

    “啊——”电话那边显得很尴尬,“我们这里很少有人直呼她的本名,请问您是……”

    “她朋友,请您告诉我她最近确切的地址。”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淡淡的语调、不可捉摸的感情带给人强大的压力。

    “……”电话那边犹豫了很久,才说:“她是名和大学二年纪的学生,地址是名和市名和大学中文系文学楼宿舍809室,不过……”她似乎突然清醒过来,觉得这样透露作者的讯息是不对的,但是对方已经“卡”的一声挂了。

    名和市名和大学中文系文学楼宿舍809室。江夙砂用笔飞快地在便笺纸上记了下来,开始几个字还好,后面越写越颤抖,潦草不成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问地址的时候他的整个声音完全变调,不是存心的,只是太紧张太紧张了。

    我想见你……我的血好热,疯狂地——想见你!江夙砂趴在桌上压着那张纸条,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微闭着眼睛。我好想立刻见你!染白染白染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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