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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岚往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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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道:“我是后来才加入阿甘左大哥一行的。”

“去年这个时候,”我思量了下:“正是小影出事时,师父送我的竹杖断裂那时候,我早该料到的……”想起师父,格莱西亚修女和修道院的各位大叔大哥们曾经对我的好,泪水不禁挂满了我的脸。

我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10境界

境界,上篇

翌日,第一丝阳光射进森林中时,我们全军准备出发去剿灭伪装者军团。

战前动员工作都已做足,列特正欲下令出发。卢克西突然叫起来:“啊,尼尔巴斯呢!”

我想起师父说过的尼尔巴斯改变世界的预言,便立即让列特去找。列特关心下属,自然是下令让士兵们到周围找找。然而终于没找到。

“不管了,”他下令:“全军出发。”

一路上,我心中心情激荡,不是因为列特不管尼尔巴斯,而是因为我自己,在听到尼尔巴斯不见的一瞬间,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他的死活而是他的责任,不不不,救世主也不是他的责任……

走着着走,有探路的士兵来报,说前面有个怪物。列特停下了军队,由我们几人悄悄上前打探。

那怪物是尼尔巴斯。前一晚他杀人的时候,有些士兵在后面没看见他的样子。尼尔巴斯已经化成牛头怪物的模样,背对我们坐在大道正中。他身旁地上插着一把通体泛黑的巨镰,看样子是他的武器。

“嘿,尼尔巴斯,我们刚才还到处找你呢。”我深为自己刚才的念头羞耻,于是想要补偿性地说些什么,我说:“诶,我们准备剿完叛军就去找你的。你知道,我们多了吉格大人几位,剿灭叛军会很快完成的。“

“你们准备杀光他们吗?“尼尔巴斯头也不回,冷冷问道:”你们就要杀光他们是吧。“

列特道:“这有什么问题吗?血之诅咒是不可清除的。我们只有——“[小说网·。。]

“你知道!“尼尔巴斯厉声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修道院被屠杀殆尽,唯独我没有事吗“

“关于这点,我也正想问你,”列特加重了语气,说:“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昨天晚上你和阿斯特罗斯的战斗更是令我想不明白——你是怎样得到这份力量的。我念你是个孩子,姑且不囚禁你。但是今天过后,我会一一问个清楚的。你做好准备把……”

“哈哈,哈哈——因为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啊!”尼尔巴斯仰天大笑:“我也中了血之诅咒!”

我们都感到惊异。列特问道:“中了血之诅咒的人不是都会失去理智,沦为奥兹玛的奴隶吗?”

“哼。奴隶。”尼尔巴斯回过头来,他的眼里渗出了泪水,说:“当一个人伤心到了极点之时,也正是他最强大的时候。我到过了冥界,见过了奥兹玛。只是我伤不了他。但是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捏成碎片!”这话说到了他的心里,悲从中来,不禁攥紧了拳头。一刹那间身上黑雾翻腾,周围的草木,碎石,甚至飘落的木叶都碎成了粉末,被风一吹便即消失。

“这力量!”我们不禁都出了一身冷汗。

“复仇者是没有好下场的。”吉格说道。他不愧是当世第一人,对这等场面竟像是司空见惯似的。

尼尔巴斯站起身来,说:“复仇者?我喜欢这个名字。但是我可不止是要复仇。能挣脱血之诅咒,是需要一定技巧的。我就去找伪装者们,能救回来的就救回来,不能救回来的我会亲自动手杀死他们。你们,不许过去。”

“不行!”列特坚决地拒绝道:“我不能信任你。能够救人当然好,但是伪装者的可怕我见识得太多了。今天一定要收拾掉他们。何况要不是他们自甘堕落,又怎么会成了伪装者呢。你别执迷不悟了。”

他看了看吉格,吉格却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小家伙说的对,何况我也打不过他。”

列特拔剑冲上,尼尔巴斯一抬手,他便倒飞回来,却也没有受伤。我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尼尔巴斯,是要拯救世界的人啊。

“吉格大人!”列特道:“您好歹试一下。”

吉格无奈,一抬手,尼尔巴斯身下便出现七八个颜色花式各不相同的圈圈。

“是鬼神之阵!”众人心中都惊叹其威力。鬼神们把尼尔巴斯团团围住,妖变的尼尔巴斯被冰先是被冰冻住,接着又被抱住大腿,缠住全身。其中一个青色的鬼神全身散发着令人疲软的气息。我因为站得靠前了些,竟被他弄得差点软到。

吉格拍手,大喝一声:“出来!”

大地便开始震动,我们赶紧后退数步。泥土轰然破开!一个巨大的龙一般的怪物脑袋从土地里冒了出来。虽然只是露出了一个脑袋,但是这怪物散发的邪气却实在不弱。很难以想想它的身子是怎样的。

“是邪神怖拉修!”卢克西道:“在天界的时候,吉格大人就是用它把受伤却不死的巴卡尔封印起来的。”

“说是封印,”阿甘左道:“不如说是杀死吧。被那怪物拖到了混沌空间里,哪儿还有活着回来的机会呢?简直比死还难受。”

我看着怪物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拍拍尖牙,淌出污浊的涎液,就要将尼尔巴斯一口吞没。又一次想起师父的话,我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喊道:“不要——”

境界,下篇

“没有力量的人就没有发言权!你们没下过地狱,怎么敢妄谈谁没资格被拯救!”尼尔巴斯愤怒的声音传来。他本是被冰块包裹的,在生死之际,一道黑色光芒射出,一瞬之间,他已漂浮在空中。他眼里愤怒的火花翻滚喷涌,不可平息。

如同前一日与阿斯特罗斯对战之时一般,空间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两只大手伸出来,抓住怖拉修的脑袋一阵狂敲。大地不住颤抖。吉格满脸无奈地叫着“哎哟,哎呦喂。”那“噬魂之手”将“邪神”揍够了,双手握成拳头,一击便把他敲进了土里。

各色的圈圈消失,鬼神也随之不见了。我应该是张大了嘴,被这份力量深深的震撼了,我想列特当时应该更为惊讶吧,不是因为这力量,更是因为这份不可解决的阻碍。

“你们的境界最多也就跟祖先一样吧,”尼尔巴斯降到地上,平静地说道:“人们自以为正义,其实还不是凭力量在说话。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成为复仇者。我首先要得到力量,才有说话的机会。而伪装者他们,也需要一个说话的机会。你们不准过去。”

吉格不住地叫唤:“哎呀,哎哟,我就说我打不过他的嘛。我的怖拉修哟……”见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便收敛了,把脑袋埋在斗笠之下,恢复了往日冷漠威严的模样。

列特说道:“我是个不明智的人,实在不明白你的正义。但是既然吉格大人都认同你了,我也没办法不认同。尼尔巴斯,你要知道你其实是打不过他的。我祝你好运。”

“是这样的,”尼尔巴斯道:“他还有鬼神“阴霾安格尔”没有用上。否则我是打不过他的。”

尼尔巴斯向我走来,他似乎有好多话要说,但顿了一顿,他终于只说句说“再见。”

就这样。尼尔巴斯独自走进了伪装者出没的区域。

三天后,他带回了一支复仇者军团。

尼尔巴斯让我们看见了希望,联盟国的皇帝们一直决定委任他,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全权处理关于伪装者的事宜。师父说过的预言终于实应验

列特回德罗斯去了,巴恩和布万加也随她去了。巴恩的未婚妻是列特的小表妹,而布万加是北方某雪山部落的族长,去德罗斯搞外交。

吉格说要去贝尔玛尔拜访魔法师琳恩小姐,欲与我同行。阿甘左和卢克西郎情妾意,准备游走四方,应我的邀请与我同回贝尔玛尔。说来阿甘左才是贝尔玛尔人,回家,怎么能说是应我的邀请呢。哎,我就是那样的主次不分。加之我懦弱,我自卑,我无知,所以才会与妁苜失之交臂。不不,我和妁苜连失之交臂都算不上,想想,她竟拿我当过什么重要的人吗?不过是我的一想情愿罢了。我越来越相信,也许没有和我说过太多话的她啊,在她心里我还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呢。我不禁想起了那封信——她,要结婚了。

11夜晚以及踏上新的旅程

夜晚

我的一生似乎再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夜晚,平静,安详。

我与阿甘佐、吉格一行人回到了贝尔玛尔。由于身份问题,阿甘佐和卢克西只好留在我的家里,我和吉格进皇宫面见老皇帝。

吉格是虚祖国的法师,本身也名满天下,而贝尔玛尔和虚祖是同盟国,所以他和老国王是相识已久的。他们没玩没了地寒暄,我独自退出了宫门。

“西岚!”

我听到妁苜叫我,她当面叫我会说“你”,在背后叫我时则会直呼我的名字。我回过头,身后却不是她。

那个小宫女说:“你还真是。公主说只要这样叫你你就一定会回头的,刚刚我看见好多人叫你,你都跟没听到似的。”

其实我真的是没听到,那段日子里我只要一放松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个给你,”小宫女说着,把一个信封递给了我。这个小宫女是琳恩的侍女,是妁苜的朋友。

“她要结婚了么?”我问。

“恩,是呀。她前几天回来过,听说你打了胜仗,本来是准备留下来跟你聊聊天的,但是他的夫家催她回去见见那边的人。她等了你几天,昨天走了。你要是早一天回来的话——这是她给你的请柬吧。”

夜晚,我爬上屋顶,看着这个城市的一切。我住的房子只有两层楼,在屋顶感觉很温馨。那时候大陆上还没有高楼大厦,除了不知道多久以前建造的直通天界的天空之城之外,就连国王的宫殿,也只是选在了地势较高的地方而已。我加入侍卫团,有了收入之后便搬出了皇宫,住到了皇宫山下这个水果摊边上,这个初见妁苜的地方。

我拆开信封,红色的请柬里仿佛印上了她涂满了灯光的笑脸。她从来都喜欢穿黑色一类的冷峻的颜色,真不知道换上火红的婚礼服会是怎样呢。她那总在冬天干裂的唇,会得到我不能给予的医治吗?请柬上的文字,明了但却简单。我本以为她会付给我一封长长的信,但我把信封拆了也在没有找到一丁点的别的什么。

夏天又要过去了,从埃尔文防线回来,沿途的这些日子里我已见到了不少零落的木叶。风中带了几分凉意,我袒露的胸膛上似乎感到了几分寒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开始在穿衣服时赌气似的故意袒露着那半边胸膛,和那只缠满绷带的鬼手。这时候感到了冷,我赶紧把衣服拉起来,把手放进袖子里。阿甘左和卢克西漫步在街头,他们走走停停,四处闲逛。我不能再看,便躺了下来,看着天边。皇宫所在的山头,再没有别的平民的房子,山的黑影融进了夜空里。灯火辉煌的皇宫就像是建在了天幕上,四周镶嵌着的是明灭的星星。妁苜要嫁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离开了这片土地,她能习惯吗?我不能回答自己。皇宫后面的大山,在隆冬时会挤满皑皑的雪,我曾想过,其实国王也不是最幸运的。他虽然住在仙境般的宫殿里,眼里的景色却不免单调,向前是被自己踩在足下的京畿,往后是毫无生气的山峰。而我却住的更舒服,我的房子出门就是繁华的闹市,上了屋顶便能欣赏美丽的夜空,哈,连国王的宫殿都在我的画卷里——还有那个我日思夜念的人。

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感觉,我在也感受不到痛苦。我刻意地将往事一幕一幕地回放在脑海里,却怎么也数不尽,终于沉沉地睡了去……

去往野蛮族

次日醒来,天已大亮。好久没有睡得这样好过,这样的安稳,我自从家里遭难后没有经历过多少次。那次在格兰之森的南部溪谷杀光了一谷的哥布林后安睡过几小时,后来在埃尔文防线刹泰兄弟出事后也曾一度轻松安睡过好多天,便再没有了。我曾一度想不透为什我是那样的反常,总是在最不正确的时候放松。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我身心的放松,是被命运捉弄得无力反抗了。我不在试图挽留什么,连死生都看淡的时候就能睡个安稳觉。我摸了摸被露水沾湿的青瓦,不由得想到:要是我放松的时候危险袭来,那可不是我能应付的吧。这样看来,倒是这毫无情面的命运保护了我好久了。

我整了整衣下了楼去。

阿甘左和卢克西已经在在客厅里坐着喝茶了。

“早啊,“他们向我打招呼道,“昨天晚上我们看你在楼顶上睡着了,就没上去叫你。你一定在想什么心事吧。”

我随意应付了几句,便没在多说这事了。

不多时,吉格从皇宫里回来了。

“我得走了,”他说:“虚祖东北边的一个部落要攻打虚祖。我得回去帮忙。”神情甚是着急。

野蛮部落是虚祖北面一个较大的部落,名义上是虚祖的属国,是一个很古老而且对神很虔诚的部落。传说吉格年轻时是在那里学习技艺,然后才成名得到“万鬼之王,神官吉格”的称号的。“西岚先生,”他说,“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他叫了我,没带轻蔑的语气。我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以为我们终于可以成为朋友了。

我向国王报告之后便跟他去了。然而吉格却又显得不甚慌张,只是叫我们先睡一会儿,再好好吃一顿饭,然后才好赶路。我们感到奇怪,但还是照做了。醒来就已经是午后了,再到吃过了饭,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吉格说走,带着我们上了山。

我说:“你走错了;去虚祖应该往北面走,你走的是南面。”哦,说起南面,我倒是想起了那位即将结婚的公主,心脏开始绞痛。

他说没走错,带着我们上了南面的山头。

我想我们都猜中了,吉格要借助鬼神之力。他掏出一个药瓶,用里面灰黑的粉末在地上画出了一层一层的阵图。那日我见他和尼尔巴斯对打时,召唤所有的鬼神都是那样随心所欲,即使是那暴走的怖拉修也没这么大的排场吧。他准备完毕,大喊了一声“退后!”我们推出几步,他大手一挥,催动了阵式。

大地又开始晃动。“不会又是怖拉修吧?”我们心中都感到震惊而疑惑。

并不像召唤怖拉修时那样大地都裂了开,这次是那些灰黑色的粉末逐渐改变了用它们画出的圈子里面的土地。土地变得灰黑,变得浑浊,开始旋转,成了扭动的泥窝。只听得一声长啸,一只巨龙从里面箭射而出。这龙约莫有个五六仗高,通体泛黑。出来之后它就蹲在在一旁,像一只乖巧的猎狗一般,喘着粗气,却不乱动。

吉格说,用到药粉是为了召唤这条龙的身体——它被寄存在另一个时空里。鬼神要催动巨大的身体,需要从我们身上获取能量,所以他要我们都吃了很多饭。

我们爬到了龙背上,用它背上的鬃毛把双脚和腰肢绑紧,双手也抓得紧紧的。吉格下令走,它便一跃而起,腾向碧空。耳边头发被风吹的散开,我们不时听到的锐利之声,不知道是龙的尖哮,还是撕裂空气的声音。

天黑之前,我们便到了野蛮族领地,降落在一片浓黑的森林里。吉格生了火,拿出携带的食物,我们已经饿得不行了。

12神官吉格与暴烈之苏芳

暴烈之苏芳

我们吃过饭,没休息多久。吉格就让我们上路,去往野蛮族首领部落所在之地。

“可是,上午的时候,不是还不忙吗?您还让我们睡会儿……”我们感到疑惑。在天上吹了一下午,我们腿都冻软了。卢克西穿得少,更是面露难色。

“那是为了赶路的需要啊,”吉格一面整理衣冠,说,“抱歉,我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他整个身子都掩藏在宽大的红黑色斗篷下,我竟然从那露出的眼里看出了无比的焦虑。我隐隐感到事情不妙,也不敢放松,随即站起身来。

卢克西似乎也感到了吉格的焦虑,挣扎着站起来要走。阿甘左背起了她,相视一笑。我实在不能看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干脆远远地落在了后面。但是落在后面又怎么样呢,我看的更加清楚了。卢克西静静地趴在阿甘左的肩头。在森林里,月亮下,他们一步一步,踩得树叶沙沙作响,呼吸晃动的节奏也融合得那样完美无异。我更加心痛,想起了那个不该想起的人。

出了森林,是一片大草原。又走了一会儿,我们看见了远方一座土城。说是土城,但是十分高大,灯火通明,蔚为壮观。吉格明显地加快了脚步,我只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了他。这时阿甘左把卢克西放了下来,他们牵着手,到也没落在后面。

皇城虽然壮美,比起贝尔玛尔的拉布拉斯皇宫来还是差了一些。吉格领着我们直接来到了首领住处。侍女让我们等等,她去通报。看起来吉格在这里的地位还是挺高的,竟然可以直接要求会见首领。

我们都以为来的会是一位威严的国君,都绷紧了神经做好了施礼的准备,因为我们这些吉格的朋友可毕竟没有和他一样的身份。哪知幕帘拉开,进来的是一位高挑端庄的女子。

“吉格,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她一看见吉格就扑上来哭着。吉格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背,安慰着她。我们才知道,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许久他们才放开,吉格为我们介绍,这是野蛮族首领,名为苏芳。苏芳微微前身,我们也恭敬地还礼。我看见她憔悴的脸上未干的泪痕,心情又一次陷入了泥潭中。想当年在拉布拉斯的时候,妁苜也常常会因为家族里的隐患而忧郁。在人前,我不敢去接近她。我曾注视着她脸上不散的愁云,就想自己永远有着想不完的心事一样,要不然,难道谁会那样一脸茫然地看着一个“陌生人”吗?有人是猜到过我的心事的,那个家伙是G。S。D的哥哥,他成名在G。S。D之前,可惜死得早罢了。他似乎对我的事情很感兴趣,老是怂恿着我要去追求,虽然我不知道那家伙心里想着什么,可我感觉到他对妁苜的感情也很不对劲。而我之所以这样记得他的原因,大概因为这是我唯一的长处吧。我是个很敏感的人,说来就是爱乱猜别人想什么,但是总能猜对。疯狂地迷恋着妁苜的日子里,我猜了很多很多,可是我一句也没敢向人提起,幸运的是那些我认为不好的人,最后几乎都离开,没能在她身边。

苏芳告诉我们,吉格还在野蛮族学习祭祀的时候,她的父亲就去世并将王位传给了她。吉格在时,一切都好,她的叔叔、哥哥们都帮助她做好女王,管理国家,她也很快乐。然而吉格回到虚祖国去后,王公大臣们都开始嚣张起来,不停她的话,与她抢夺权利。而最令她伤心的,还是昔日的亲族们对他越来越冷淡的表情……

女王,毕竟也是女人。

吉格回到野蛮族王城的第二天,便挨家挨户地去拜访那些王公大臣,几天下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总之是平定了内乱。既然如此,吉格便要回到虚祖去向国王禀报求情,一面虚祖国的皇帝又要趁机向野蛮部落要求进贡一类的。

苏芳与她的叔叔哥哥们送我们到森林边上,她眼里闪耀着天真的快乐,大概是从新得到了那失去的亲情而高兴的吧。吉格眼里的光,似乎也柔和了许多。阿甘左和卢克西这次再怎么甜甜蜜蜜,也没能勾起我的伤心往事了。因为我发现,那些表面上对苏芳恭恭敬敬,对我们礼待有加的王公大臣们,她们的眼光却很不对劲。阳光下,苏芳像是一只独秀的百合,开放在荒凉土地的风里,她的纯洁在这篇土地上是显得那般危险。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惟愿她平安无事。我转过头,跟着吉格回虚祖去了。

吉格之死

小时候是那样的孤独,每天地、整天地孤独。太阳是了解而垂怜我的,即使到了傍晚,它也总是拖沓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滑下天边。到了太阳也不得不完全地消失在天际,连最后一抹云霞都黑下来的时候,晚风拂过了山顶的松树林发出尖利的嗖嗖声。一开始时会觉得害怕,那样的日子过的多了,也和黑夜成了朋友了。我想每一个拥抱都是温暖的,无论来自光明还是黑暗。也从那时起,我爱上了温暖的感觉,爱上了让人温暖的人。

当我要回忆更多感伤的往事时,吉格的信使来了。战争开始了,侵略者是野蛮部落。

我与阿甘左、卢克西赶到前线的时候,正是大军压境,两方对峙的状况。

其实我明白,信使通知我都是多余的。吉格大概是认为阿甘左多少可以帮帮他吧,甚至卢克西,就算他们不是虚祖人——而我,手无缚鸡之力。

“吉格大人呢,怎么,不在这里吗?“卢克西问道。的确,我们到来之后,是没见到他的踪影。

这时一个小卒跑近来,他领着我们进了城墙边的一片森林。密林深处,一个不小的范围里,成片的环臂粗的树木被折断。断裂的树干及树枝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再往被破坏的区域中心走去,吉格盘腿坐在一个阵式上,他脸上淌着豆大的泪珠,头上是那条传说中害死了他的最强之龙——克格林尔。

吉格说的话,在前文中已经提到。苏芳的死已经抹杀了他的意志,此刻他正徘徊在最难堪的选择边缘。一方面他不能放弃这未完成的封印,另一方面他无论如何也要在苏芳被完全毁灭之前赶到她的身边去——吉格说,因为苏芳不由自己得害怕他的鬼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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