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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五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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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从再次见他起,第一次这么冷静地观察他,在各自大众面前所扮演的角色里,借着这种关系,我似乎才能这样平静的看着他,他同样借着这种关系,在我面前能扮演好他自己的角色。
只有在此时,我们才能暂时放下彼此的感情。
冷不丁,他突然把头转向我,我来不及收回目光,与他的目光碰个正着,我不禁一愣。
“何先生,请你谈一下和ELO的合作项目的大致情况。”
“啊?哦,好。”搞什么!?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现在是什么时间,你乱想个什么东西!
当我讲完后,会也开完了。大家都散去,我也准备离开,但他叫住了我:“何先生,请等一下。”
其它人向我们望了一眼,我不能当众人面推辞他吧。我点点头。
等其它人走完了,他关上门,室内只剩下我和他,我不自然地站着,生怕他会有什么突兀的举动。
但他没有,只是走到大班椅边坐下,拿起桌上一文件夹翻着,抬头看到我还站着:“你坐呀。”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依言坐下,揣测着他的用意,沉默不语。他翻了翻那文件夹,就递 给我:“你看一下吧。”那是ELO的材料,详细得让我惊讶。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认为有问题?”为了这次合作,公司已经作了很多工作,对方也不算是新伙伴,不会有什么差错吧?他点了点头。
我仔细看着那份材料,眉头不禁皱起。
以后四个小时,我们都一直在谈论公事。在和他这种全新的关系中,我竟能很快的适应下来。当然他更快,所以他比我能干,我只能承认这点。
不知不觉,已是中餐时间。
他顺理成章的提议:“一起吃饭吧。”
我迟疑。
他笑了,有些苦涩:“怎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如果你不想为……老朋友接风,也应该理会一下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吧?”
我语塞。避开激烈的情感冲突,我对他竟无可奈何。
我不可能一直在公司众人面前和他闹矛盾吧,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在饭桌上,我们一如既往的沉默,我不知说些什么,他同样也是吧,他绝口不提昨天的事,我也不想再想起。
我食不知味,他同样吃得极少。“你应该多吃点,太瘦了。”我说,这是我除了公事外,对他的第一句正常话,因为这沉闷的空气让我难受,比吵架更让我难受。
他看着我,我没有回应他的目光,继续自己不知所谓的中餐。“你,现在过得好吗?”这也他除了公事外,对我第一句正常问话。
“很好。”
“……对不起”
我不由一顿,放下手中的叉子:“为什么对不起?”
第十章
“我想跟你解释的……”
“你不必对两年前的事道歉,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我打断他,他的口气让我心痛,但是我并没有把语气软下来,我不给他机会,同时更不想再给自己机会。
两年前,甜蜜而疯狂的激情,彼此需要,紧紧相拥身体的热情,至此只是一道被利刃划碎过而留下的紫绛色的痂迹而已。
只恨它还会发痛,提醒着我有关于以往的一切。
包括对他无法抑制的渴求。
骗不了自己的话,却能骗得了他。
他的目光失去了神采,低头望着桌上的咖啡杯里黑褐色的液体荡漾反射着微微灯光。“结束了……”他低低地叹喟着:“那我,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我不明白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我。但看着他忧伤的脸,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以前那某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如果那时,我一定会想要抱住他,吻他。而此时,给予他忧伤的我,只能冷冷地看着他,品尝着他的忧伤,想让自己的伤口止痛,却其实在上面又狠狠地插了一刀。
“是啊,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不能永远消失在我眼前?”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听理智指挥了,漫延上来的情感和两年前被弃而所受的委屈让我像个被惹恼了的孩子一样开始口无遮拦:“我不会再陪你玩那种下三滥的把戏了,陈总。你有你的日本女人,我有我的雪莉。我们俩……我们俩……我们俩……”喊到这儿,忽然发觉脸上湿湿的,难以置信地拂了拂脸,竟是自己的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哭出来,从不喜欢男人哭泣的,但我抵挡不了他的眼泪,同样,我所能流的泪水只会在他面前奔流不止。所有给他的冷嘲热讽及伤害,竟一一回报到自己身上,让我无法把“都结束了”给平平静静地说出口。
他走的那会儿都没有哭的我,此时却泪流不止。
我放弃了想要说的话,拿起餐巾使劲抹掉眼泪,从没有像任何时候这样痛恨过自己。要哭也不能在他面前哭,但除了他,谁会有能耐让我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哭泣?
所有准备对他有所堤防的面具,所有对自己的承诺在此时变得脆弱不堪,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就会变得连自己都无法把握好自己的情绪。
他的目光柔和地看着我,里面有着歉意,心疼和明显的爱意,伸出手,细细地擦着我脸上未干的眼泪,我发烫的脸颊感觉着从他手上传来熟识的凉意和触感,定定地坐着,我想不出什么避开他手的好方法。
还是,我渴望着这种触感?
也许,在昨天,他抱我的那一刻,不,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已注定了背叛自己,同样被背叛了雪莉。难道我对他只能缴械投降?
那只手从擦拭已变为抚摸,痴迷地从我的额头顺着鼻梁而下,我的脸庞到嘴唇,到下巴,我无力反抗它的肆无忌惮,心中强烈的呐喊已变成连自己都无法听清楚的蚊吟。忽然,他一把拉过我,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倒向他,并被他很快捕捉到嘴唇,霎间我被抽去了力气,想推开他,想再像昨天一样冷冷地甩开他,可现在的我怎么会办得到?!咖啡杯被碰倒了,咖啡淌了一桌子。幸好这是间单独用餐室。
他强硬得用舌头打败了我软弱的抗议,急切的拥抱要让我窒息,而在嘴中他的味道让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他的吻淹没我。
两年,两年的思念,两年的苦苦压抑,两年的扑朔迷离。
骗了自己两年。
我不得不承认,我依旧深爱他。
是的,我爱他,所以所有的理由变得可笑而肮脏。
我开始回应他的吻,开始自动寻求消失了两年的激情,我捧着他的脸,吻我所能吻到的一切东西,他的眼,他的鼻,他的额头及他的下巴,如果,如果我能把他吞进自己的身体,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干。喘息声越来越大,再不分开,我们可能都要窒息。
分开后,他依旧抱着我不放手,把头埋在我胸前低声说:“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变。可是,昨天的你,真差点让我绝望。”我不知如何开口,想告诉他,其实昨天,我只是在对自己抗争而已。但现在,我对我自己松了绑。
不痛了。没有了伤口。
能这样被他抱着,或者抱着他,我还能再去计较什么?所有所谓的伤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所有,只因为我爱他。
如此而已。
所以下午,我和他跷班了。
因为他低着头,红着脸,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今天,今晚,你能不能不要回去?”明知道,不应该的。可我拒绝不了,因为我也同时需要他。雪莉的名字还没从心中浮起,就被他濡湿的黑眸和恳求的神情搅得不知去向。
哦,陈青,陈青。为什么,你总能轻易让我失去自我?!让我的心飞上天堂的是你,让它纷碎坠入地狱的也是你,而以后,你又准备将它带向何处?而今的你我,都不同于当初的你我,我们会承担怎样的未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信心十足地设计公司的未来,而你能不能同样合理地设计我们的未来?还是,你从未想过我们同样需要未来?
面对此时的陈青,我怎么问得出口?
爱一个女人,你需要责任。爱一个男人,你需要勇气。
这次是在他的公寓里。
只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我们的初次。
那是在我的公寓里。
而这次我不再紧张,有的只是两人无法抑制的渴望,渴望着彼此的拥有,渴望再体会深入对方的肉体所带来的满足和真切的占有感。同样,不知是谁先主动。
眼中只有彼此脸上所有欢愉的表情,和淌落的汗水。他绵长而热烈的亲吻,我激烈而狂热地寻求他身体上失落两年的岁月,他的上下起伏的胸膛,嫩红的乳蕾,纤细而不由自主扭动的腰,紧紧夹住我腰的有力的双腿和皮肤上的泛起的绯红,如此熟悉,如此让我无法自拔地再次沉溺于他,他的身体,他的一切一切。
喘息、呻吟、念着彼此的名字。我们一遍遍在天堂和地狱里徘徊,汗水浸湿了被单,彼此的气息再次充斥于彼此的身体和心灵,化解着思念,抚慰着痛苦,交换着血肉,释放着灵魂。
我们躲避着现实,躲避着世俗。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我们只是久别重逢的爱人。
我不会再向上次一样傻到要他承诺对我的爱,想要的答案,我要学会自己去把它挖掘出来,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唇上,在他的身体中,在他的汗水的反光里,在他抑不住的呻吟中。
揉碎他,把他挤进自己的血肉中,把他变成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惩罚他,两年的相思,两年藏不住的痛楚,两年被他伤害后的失意包括被弃的害怕,要一并连着利息还给我!!
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器官,他的痛苦,对我的攻势毫无招架的能力。
谁让你昨天抱着我哭?谁让你对脆弱的我一次次的引诱?谁让你曾经让我心痛?谁让你消失后又不知死活地又回到我身边?谁让你……在某个十二月五号认识我,并让我……爱上你??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
我躺倒在他身上,大口喘着气。他有仅剩的力气用双臂环住我。
闭上眼晴,让彼此的心跳按同一韵律从急促归复平缓。
窗外已有暮色。
可我们谁也起不了床。
第十一章
倦倦的,我和他就这样相贴而躺着,不能分开,不想分开。
一遍一遍轻抚着他身上的肌肤,细腻而充满质感,深锁的记忆像是汹涌而至的潮水,把我因思念而受的煎熬浸泡成数倍,而如今已得到补偿。
怀里的陈青仍然是初次相见的陈青,不是吗?
低头能吻到他的头发,额头,闭上的眼睑。那藏在我怀中的半个脸庞,有暖暖的呼吸落在我赤裸的皮肤上,一种如此具有真实感的满足和幸福。
就能这样老去或死去,也会是一种幸福吧?
他睁开眼,略抬头看着正在仔细打量他的我,淡笑:“你在看什么?”笑容中有着老死也改不了的羞涩。我不禁想起白天在办公室里的他,真的好像两个人似的,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家伙。
“看你。”
他马上又重新把头埋进我胸膛里。准红了脸,我开心地笑了。
在床上,他的羞怯一样没有改变。
“青?”我轻唤。
“嗯?”他低低地哼着。
“第一次见到我,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我想我又问了个傻问题,可我一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痴迷样,真的很想知道他是否有所感应。
我说过,恋爱中的人往往会像个白痴,我想我说的是自己。
“第一次?”他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不会忘了吧?你说过那是你重生的日子之类的话不会是哄我吧?”我不由有些紧张。
他又笑了,调皮地露出白白的牙齿:“那天,下雪。我看到一个变态大傻瓜在冷冷的寒风中目不转晴的地瞧了我有十多分钟。”
我咬牙:“你说谁是变态大傻瓜?!如果是,都是你害的!”低头佯装去啃他的鼻子,他嘻笑着往下缩。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看着我了,开始不想理你。反正,总有无聊的人会这样瞧我。”他喘息笑着继续往下边缩边说。
我知道他说的并不是自夸的话,他的容貌的确会让人不由止步回眸。但我还是气呼呼地继续去捉他的鼻子:“你臭美。”
“好了,就算我臭美。可哪有一个男人在大街上瞧另一男人这么久的??老兄你未免也太大胆了吧?当时,我真想狠狠地转过头瞪你一眼,好让你识相一点。”
“然后呢?想不想揍我一顿?”我抱紧了他,好让他没有往下缩的余地。他挣扎了几下,没办法动弹了,显然体力没我恢复得快。
“不,”他不笑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一转过头,就没了瞪你的勇气。”
“为什么?”我不依不饶地追问到底,心中却在涌动着激动。
“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他突然又笑了,笑得很暖,眼中光影闪动,似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背靠着汽车,双手叉在裤袋里,一幅天地无忧的闲人样子。但眼睛里的目光清澄而柔和,只是那样望着我,我怎么能去瞪用这样目光瞧着我的人?而且,你又那样那样……那样让我……”他似乎很难找个词来形容,又似乎不好意思说。
我很有耐心地等他说出口。
终于,他“那样”了半天,轻轻地说:“那样让我心跳不止。”说完就想把整个脸深藏进我的胸膛里。
我没有让他得逞,捧住他的脸,激动地吻了下去。
我是个傻瓜,你也是个傻瓜,我们都是爱情的傻瓜。
吻完了,他笑着又说:“如果那天不是我先看到你腋下夹着带TP标志的文件夹,我们俩会不会一直隔着大街相望到死啊?”
“不会,我会把你抓上车,绑架你。”我开玩笑地说,并轻轻啃上他的耳垂,他怕痒,缩着肩膀,并伸出手来试图阻制我嘴无休止的骚扰。
“你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他捂住了我的嘴:“你这个光说不会练的家伙。后来,至我进公司一个月,你这个超级大傻瓜,居然连话都不敢跟我说!!要不是,后来我忍不住主动去找你话,你大概会像躲瘟疫般地躲我一辈子吧?”
“很有可能。”我乘他一怔之机,含住了他的手指:“毕竟被‘瘟疫’缠身是件很麻烦的事。而且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大骂一顿,然后把我一脚踹出门。”
我没有胡言,越深爱对方就会越在意对方的行为,在没有明白他的心意之前,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直白。在这一方面,他也比我聪明得多。
他笑了。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他的手指从我嘴里抽出来,展开双臂,紧紧抱住我,把头靠在我耳边,毫无预兆地说出一句让我一下子喜极而泣的话。
他说:“我爱你,俞仁。一直都是。”
什么?!我看着他,好像不太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得到答案了。
他又说了一遍:“我说,我爱你,俞仁,一直都是的。”
看着我的脸,他的目光平静而坦率,没有任何掩饰,甚至也没有惯见的羞涩,好像在说一句很平常的话。
现在的他,身上忽然有一种成熟的气质,不同两年前的彷徨和不安,这气质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和他的话一样让我五味杂陈。他显然现在很确定他在说什么,和他想要什么。他已从自己阴影中爬了出来,坦陈自己的感情。
一诺千金,有好像,好像……有些危险。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眼,认认真真地端详着我脸上的表情。
我脸上的表情是惊喜,还是感激?还是其它?我自己也无法知道。他摸了摸我的脸问:“你呢?俞仁?”
“当然。我一直,一直,”我吞了口口水:“都很爱你。”
虽然在心中不知狂热得呐喊了几千万遍,对着本人,却说得如此不顺口,居然还伴着紧张。我真是个懦弱的超级大傻瓜!!
他点了点头,好像要把我话刻进了心里似的。
接下来,我们竟无言了。
暮色已浓,屋内没有开灯。只有不远处一只路灯把少许灯光洒进屋内。我已看不清怀中人的脸庞。
他已睡着了。
我第一次跷班。也是第一次婚后夜不归宿,甚至没有给雪莉打个电话,她现在肯定奇怪地往公司里打电话,然后会更奇怪得发现她老公居然一个下午都不在办公室内不知去向,且手机总关着。不过如果公司里的人跟她说,同时失踪的还有新任的老板的话,她可能会以为我办什么公事去了,没来得及跟她联络。
她再有想像力,也不会想到这一层吧?我想笑,可又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
一丝内疚不由缠绕于心。她并没有什么错误,而我也许会很恶毒得伤害她。想到这儿,我的心有些沉重起来了。
这样的话,我实在太不像话了,这样爱我的一个女人,我没有理由去伤害的。
我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开机,拨了家中的号码。
里面传来雪莉熟悉的声音:“俞仁,你在哪里,现在还不回家?”
“……”我竟一下子想不出话来搪塞她,“我现在有事,还不能回家,你先吃饭吧。”
她一阵默然,我居然有些作做贼心虚似的紧张:“现在我真的有事。对不起,你先吃饭吧。好吗?”
“没关系。”她在另一头笑了:“我知道你是陪新老板出去的。和新老板搞好关系当然重要啦。只是,不准你陪他在女人堆里应酬哦!我会查的,如果我嗅到你身上有其它女人的气味的话,哼哼!”
我笑了,是笑给她听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心里是什么感觉。
“你今晚几点回来?我等你,还有,我烧了俄式浓汤,你回来我热给你喝?”雪莉问。
我语塞,好半天说:“现在还说不准,老板几时放人就行啦。”
“这样啊?那行了,我等你就是了,待会儿见。”挂断了电话。
我想叫她不要等,可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关上手机,转头却看见陈青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光芒。他醒着。
“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放你回去?”他问,淡淡的。
“对不起。”我无言以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必抱歉的,是我不好。”他说话的口气让我心疼:“她是个好太太,你福气不错。”
我一阵心慌,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
“伤害这样女人,是男人都不太愿意做出来的。”他顿了一下:“也许,你是应该回去的。”
他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我一把拉过他,把他面对自己,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他微湿的眼睛,他低下头:“对不起,有时我管不住自己。对不起,我越害怕就越会管不住自己。”
我搂紧他,今晚我怎么能回去?
第十二章
出轨有时就好像吸毒。有了第一次,就不免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
戒都戒不掉。
何况对象又是陈青。所以明知是犯错,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回头。
雪莉对我越来越频繁的夜不归宿,已经有了怀疑。所讲的种种理由已经无法再欺骗下去了,所以我索性不再用任何理由去诓她,宁愿几天几夜不回家。我不敢面对她,她也似乎觉察到我的故意躲避,但她却对此表示沉默,没有逼问我,也没有大吵大闹,甚至也没有整天打电话到办公室里讯问我的行踪,这种沉默更让我不安。
只是陈青让我越来越难以离开。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让我难以拒绝,我惊讶地发觉我对他的感情比以前不知增长了几倍,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公司里克制自己望他的眼神,以免泄露天机。
而在他的床上,我们都会忘了时间的缠绵,好像活过了今天就没有了明天似的。
我开玩笑得说,季子真不应该放虎归山,她应该跟着他一起来的。他冷冷地笑了笑:“早离了,在半年前。任何女人都不会老跟着一个不正常的丈夫。”
我心里有些吃惊,总觉的季子并不像是个轻易能放弃的女人。他们俩倒底有过些什么?我想问,又觉得不大好问。
显然陈青并不愿意提起她,他能和我谈任何东西,但绝口不提他和季子的一切。
这个谜团压在心里,很不舒服。
然后,他转过脸:“再过一星期,我要去总部开会,要去二个星期。你可以回去向你夫人好好赔罪赔罪。”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捉狭。
我苦笑,伸手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脸,心里暗骂:混蛋!倒底谁是始作俑者?居然还在旁边幸灾乐祸!
“要去两个星期啊?”
“嗯。权当给你放假,你可以准时回家陪老婆了,我的大情圣。”他不怀好意地嘻笑着,“省得每天提心吊胆的。”
我咬牙,伸手到他腋下,我知道他很怕痒的。果然,他一看见我这举动,就马上闭嘴,并试图阻挡我的手:“好好,我不说了。你住手。”我没理他,把他整个人向上提,让他笑倒在我怀里:“两个星期啊,这么长时间?”他枕着我,闭了闭眼晴:“我把你打包一起去算了。省得你老婆又把你……”他突然住口了。
我倒听出些端倪:“把我什么?怎么不说下去了?”
他自觉失言,瞪了我一眼,样子很有趣。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居然在吃醋?!居然在为我吃醋?!
我故意使劲抽动着鼻翼:“哦,很酸的味,谁打翻了醋坛子??”刚说完,腿就狠狠被抽了一脚。
他其实没说错,他走后,我必须面对雪莉。也许,仅仅是我的猜想,陈青想利用这二个星期让我给雪莉一个交代。
这家伙,把难题丢给我就一个人溜到日本去了。临上飞机时,竟然不顾旁边还有其它送行人员,凑在我耳边轻声说:“今晚可以好好安慰一下贵夫人了,小别胜新婚嘛。”我晕,只因有他人在,还得陪着笑脸故意说:“是,是。”好像他在安排工作似的,然后他就一脸坏笑着上了飞机。其它人都看着奇怪,不知几时我和老板关系好到说悄悄话的地步了。
“哈哈,陈先生说他回来的时候不必要像今天一样来接他了。哈哈!”我都不知道我在“哈”什么,他们的目光让我汗出。
混蛋陈青!心里虽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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