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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之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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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艰原先是县土产公司的一名售货员,十年前参加了红卫兵搞打砸抢,为人十分刻毒嚣张,后又加入了县造反司此后竟如鱼得水一路青云,两年前摇身一变成了城关公社书记,并把家也安进了现为公社楼院的廖家老宅里。今年他又官升一级兼任了县革委会副主任,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却死活不愿搬到各方面条件都更加优越和方便的县革委会大院,而是一直赖在公社的老楼里。此人得势后竟也人前人后地摆起了谱来,由于在运动中以整人心狠手辣出了名,熟悉他的人背后却都叫他张阎罗。

主持人此时接着干咳了两声道:“同志们,同志们,请安静了,下面我们请县革委会副主任兼城关公社张书记给大家讲话,大家热烈欢迎!”说完便变脸似的堆上了一脸谄笑将话筒从新送回了主席台中央。自己竟先欢欣鼓舞地用劲拍起了巴掌。直到此时下面的喧嚣声才逐渐被稀里哗啦的掌声所取代。

张大艰首先把手里的即将燃尽的烟头用力吸了两口后,狠狠地掐灭在面前的白瓷烟灰缸里,然后露出一口大黄牙挤出一脸干笑,习惯性地用手掌拍了拍红绸话筒,直到从里面传出了”嘭嘭”的闷响声后才清清嗓子嗡声道”革命群众们,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充分发扬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啊,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欢迎会,啊,热烈欢迎州医专派到我们坪山县人民医院实习工作的革命小将们,你们的到来是及时的和非常有必要的。啊,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世界是我们的,啊,也是你们的,啊,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啊,我们坪山县……”张大艰讲话很喜欢在每一句话中间都要加了”啊”字,他觉得这样比较能体现出领导派头和风度。

此时在下面的李艳红却是无心听张大艰的长篇大论,她在人群中用目光找到了就和自己坐在一排而在左边隔着好几人的郑之桐,看到郑之桐似乎倒在专心听讲,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李艳红心里盼着张大艰的讲话快些结束,便更不愿多听,看郑之桐却并没有打算注意到她这边的样子,便低头轻声和旁边妇产科的护士谢小丽闲聊了起来。

郑之桐此时对张大艰的讲话其实也并不在心,但他并不想被别人看出这一点,故而眼睛一直盯着主席台上,但耳朵里却几乎没听到几句话,他此时最关心的倒是这一次的实习生能有几个会分到他们外科和他能不能带到好苗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下面的人已经开始有些躁动了,三三两两的低语声也此起彼伏了起来。突然听见主席台上又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啊”之后,张大艰端起手边的茶杯”咕咚”一口喝尽了杯中的茶水,并顺手用肥厚的手掌揩了一把唇边的茶叶沫子,接着道”最后,啊,我给大家带来了县革委会赵主任对大家的亲切问候和殷切希望,啊,希望大家能以高涨的革命斗志,啊,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崇高革命精神,为早日解放全世界受压迫的人民而做出巨大的贡献。”说完后右手向前使劲一挥,直震得胸前的毛主席像章几乎要掉了下来,桌上的空茶杯也几乎被他一掌挥倒。

这一动作最终获得了听众们一种解脱般的热烈掌声,但同时也换来了人群中的一阵窃笑。

接下来便是台上的各色领导的或短或长的连翻演讲,中间不时被一阵阵掌声迎上来又送下去。

“同志们,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州医专的廖琳同志代表全体见习学生向革命群众表决心。”

随着主持人的话声一落,人群中又响起一片并不算热烈的掌声。

郑之桐稍稍挪了挪身子,看到前排站起来了一位身材窈窕的年青女孩,梳着两条黑油油的垂肩小辫,一件淡水蓝的斜领外套里是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越发衬显出她脖颈的修长,下身穿了条已洗的发白的草绿色宽角军裤,脚上套着一双黑色灯草绒面料的绊扣塑料底鞋。只见她起身后先向主席台上的领导鞠了一躬,又转过身来向下面的人群也作了一个90度的鞠躬,直起身时,郑之桐的目光刚好迎上了她的眼睛,或许是出于礼貌郑之桐撇嘴一笑算是打了个长距离的招呼,廖琳也对他莞尔一笑转身步履轻盈地走上了主席台。郑之桐这时才仔细打量起了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魅力的清纯女孩。廖琳同样有着和这个小城不相称的白皙皮肤,鸭蛋脸庞,柳叶弯眉,一双眼睛虽不大却显得顾盼留神,笔直精巧的鼻梁下,一弯唇角微微上翘,不笑时倒也给人三分亲切感,开口讲话时面颊上倒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廖琳不同于先前的发言者,出口便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刹时间倒也把这小城的人们一下子给吸引了过去,下面讲话的叽喳声忽然减弱了许多。

廖琳到底说了些什么,郑之桐却已不在意,他只盼着早点结束这场马拉松会议,昨晚他刚做完一起急性阑尾手术,病人刚下手术台还不到24小时,此时正处在观察期,而今天的欢迎会从中午开始到现在快3个小时过去了,他早已错过了查床时间,心里却也无可奈何。郑之桐想到了昨晚手术时的麻醉医师正是李艳红,他俩在工作中倒是配合无间,于是向右望去,却正好看到李艳红也正看着自己扮了个鬼脸,似乎也是在嫌这会开的太久了,郑之桐看到她的怪样也不禁哑然失笑。正思量着,却听到台上台下又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一抬头看见廖琳已表完决心正袅袅走下台来。郑之桐顿时长舒了一口气。随着主持人宣布散会的指令,整个会议室一时间又喧闹了起来,人们纷纷涌向了房间唯一的出口。

郑之桐也随着人流向外退去。

主席台上的张大艰忽然将刘庆洪拉到身边耳语了两句。刘庆洪连连点头,将手向正快走到门口的李艳红招了招手说:“李艳红同志,请你过来一下。”

李艳红本想跟郑之桐一块走的,这一下,便只有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走回了主席台。

刘庆洪此时满脸笑容地说,”李医生,你看公社的张书记要亲自跟你谈点事情啊!”

李艳红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哦。张书记好。”

就见张大艰迈着方步走下了主席台,满脸堆笑地伸出了右手向李艳红迎了上来,李艳红略显犹豫正想要不要伸手时,张大艰一双厚掌已不由分说一把握住了她的右手,并不失时机地将左手也罩了上来,张嘴时一口大黄牙捎带着满嘴的臭气夹着肆无忌惮的笑声向李艳红扑面而来。

李艳红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但张大艰却佯装不知,大咧咧的道:“你就是李艳红大夫吧,哈……早就听说咱们县有一位省城来的麻醉师是个大美人,以前没见着,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呐,啊,哈……”张大艰一翻露骨的赞美倒让李艳红一下子躁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正想将手抽出来,不想张大艰反而更握紧了她的手并不失时机地用左手在她手背上摸索了起来,李艳红此时只感到浑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握着张大艰潮湿而略显冰凉的手,犹如握着一条蠕动的蛇,再看着张大艰眼中射出的赤裸裸的淫光,她几乎要想吐出来。回头一瞥,只见郑之桐也已走到门口,看了她一眼之后便随人流消失在了门外。

“李大夫,听说你在咱们医院是最好的麻醉师啊,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啊,为基层群众服务也是我们做领导的主要工作嘛,啊!。”

李艳红此时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已说不出一句话,她现在只想拼命的把手从张大艰的手中抽出。一眶委屈的眼泪此时已浸满了眼眶,差点就要掉下来了。

第一卷  第二章 迷失 预兆 见习日 休息日

第二章

一、迷失

切诺基终于开进了城中了,县城显得萧条而破败,路面也不平整,街道狭窄,若有三辆车并排就显得拥挤了,蒙蒙细雨中,惨淡的路灯照着坑凹不平的柏油路面,越发将路两旁阴郁浓密,显然已长时间未修枝的行道树显得异常的高大。街边的房子也大多门面紧闭,偶尔一两家开着门的,在苍黄的白炙灯光下也显得特别的阴冷。

“李聪,不对啊,这不像啊,坪山县城是96年底才建成搬迁的,哪能这样啊,这看着倒有点像解放前的县城嘛!”彭哲心里犯起了嘀咕,用手碰了一下李聪疑惑地问道。

“嘿,是不对。你刚才注意到我们进城时路口的指示牌了吗?”李聪也正犯疑便减速一路观察着车窗外。

“看到了,是坪山县城啊。唉,不对,你说我们是不是来到老城区了?!”彭哲眼神一闪转而说道。

“这就对了,肯定是进了老城了,但问题是这一路上也没有见着其他的岔道啊!?”

“要不怎么说邪了呢?你想想这一路走的时间不对不说,还有先前那莫名其妙的人影,就够人琢磨的了,现在好,路又没走对,到这鬼地方来了!唉,这人要是倒霉真是喝水都塞牙。”彭哲感到一阵恼火。

“行了,别瞎琢磨了,我们前面先找人问问情况再说。”李聪说着一打方向盘拐上了一条稍宽点的铺着沥青的路面。

“也只能这么着了。”彭哲一脸沮丧。

不一会彭哲看到前方约20米处有一家亮着灯的铺面,连忙用手一指:“快,那好象有人,去问问。”

李聪刚将车停下,彭哲就跳下车了。老旧的店面上方挂着一块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坪山县城关供销社”几个油漆大字。彭哲快步走了进去,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差一点就和一个黑影撞了个满怀。他抬头一看是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穿一身灰兰的旧中山装,手里正拎着串钥匙,原来要关门了,想想也是,一个小县城都晚上快9点了,一般来说早就打佯了。彭哲此时倒不及多想这些,他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间,只见一张长约10米的玻璃柜台,里面却没多少商品,柜台上一溜烟摆了几个玻璃坛子,里面装的都是茶叶、糖果之类的,柜台后面一人多高的货架上也大多是空的。

(这似乎是深埋在我记忆中最隐秘处的失落之地。天哪,它让我想起了那散发着尘土味的童年,还有那甜丝丝的水果棒棒糖。它们一直躲藏在我的心灵深处,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在最不防备的时候冲出来在我的身上狠狠地撕咬一口!)

“哦,对不起,老师傅!我走的急没注意,没撞着您吧?”彭哲此时退了一步,陪上笑脸。

那老头却并不说话,而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彭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一看倒把彭哲给楞住了。

这时李聪也走了进来,并给老头递上了一支烟,陪着笑脸说:“您好,师傅,我们是从省城来的,想跟您打听点事……”

老头也不伸手接李聪递上来的烟卷,两眼还是盯着彭哲的脸没移开。彭哲此时给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脱口道:“哎,我说你这人,干吗,问你事呢,你盯着我看干吗?”

李聪连忙用眼色制止彭哲,说:“嘿……师傅,您别生气,他那人就这样,有病啊,呵,有病。”

“谁有病?我有病?他有病?”彭哲这时也不乐了。

“哎,我说你少说话行不,咱们这不请教老人家嘛。”李聪轻声对彭哲说:“得,你先上车等我。”

“走吧,快走吧,走!”老头突然仍是面无表情的开口了,并把他们俩推到了门外。不由分说将门噗一声给关上了。一时间门口又陷入了一片昏暗。

“真他妈的,这什么鬼地方,整条街人影没一个,好不容易遇到个大活人,却又是个疯子。”彭哲禁不住抱怨开了。

“抱怨也没用,还是再看看吧,不过,你说那人怪不怪啊,一直盯着你看不出气,一说话却要轰我们走,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精神病吧,懒得理他。”彭哲一瞥嘴,忽然又一拍脑袋道:“咳,你说我们这不猪脑子吗,打电话啊!哈,今天这手机一天没响过,倒把它给忘了。”

李聪这时也想起,确实他俩的手机今天就一直没响过,按理说老婆于青早该打电话给自己了。正想着,又听彭哲说:“李聪,我手机没信号了,拿你的来试试。”

李聪这时倒开起玩笑说:“早该料到了,你那联通就是不行,信号差,还是要用我们移动的好,老大哥,信号强,服务好。”说话间也拿出手机一看,却也没有任何信号。”

“哼,还说我呢,我看你那个才是真该扔垃圾箱了。”彭哲不禁又乐了起来。”

“嘿,怪了,不应该啊!”

他们俩却把手机往各个方位摆弄,可不论怎么弄,就是一点信号没有。

雨现在已变成了毛毛细雨,但一阵秋风扫过还是激起了一层寒意。他俩于是又坐上了车向前开去。一路上仍是见不着一个人影,俩人只好又停下车,正感到无奈时,忽然听见”啪啪啪”的敲击声,彭哲一侧头,看见车外有个打着黑布伞的人在拍打车窗,他两忙摇下车窗,还没开口说话,听见那人说:“你们是从省城来的吧,县里已来了人接你们了,就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左拐过去不远处的廖家大宅里。”彭哲一听是个女的,但声音却显得冷冰冰的碜人。”哎,你是谁?怎么县里会知道我们到这了?”彭哲正感到奇怪,但只见这人已转身走远了,车灯下,隐约看到一个身着红毛衣的身影一转身走进了一条巷子不见了。

“这什么人,怪了,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到的这,这县里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这廖家大院我倒听说过,据说是解放前的一大户的遗址。文革期间曾做过县城关公社的办公地。奇#書*网收集整理难道现在又重新启用变成了政府招待所不成?”彭哲望着李聪。

“不管怎么说,现在这情形咱们只有先过去看看再说吧!”李聪说完又打着了车,径直向刚才那女人说的地方开去。

不到三分钟,他们便到了廖家大院前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那一对怒目圆睁的大石狮子,在门梁上铁皮罩灯的照射下,早已被雨水淋透了的石狮子浑身都泛着一层淡淡的青光。

“嚯,一看门口这对大狮子就能想象得到这家主人当年身份地位的显赫了。”彭哲禁不住发出了赞叹。

李聪将车开到门前,却见大门紧闭,于是按了两下喇叭,清脆的喇叭声立时在这静谧的夜幕中四散开去。半响,听到了门里响起了动静,彭哲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看到门槛侧面挂了一块招牌”坪山县城关X人民XX”字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模糊。此时,老宅的大门在一声古旧木门特有的”咕嘎”闷响中打开了一缝。门缝中露出了一张老头的脸,花白头发,但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也是老而不花。

“你们找谁?”老头耸耸身上披的草绿色军大衣问。

“哦,老师傅,请问这里是廖家大院吧?”

老头望着他点了点头。

“我们是从省城来的,是帮你们县上搞城市景观规划设计的。今天本来是要到新县城的,可不知怎么走错了道就到老城区了。刚才有个人来说县里来了人在这接我们,我们就过来看看。”彭哲连忙向老头解释。

“省城来的。搞什么啊?”老头耳力好象不太好。

“搞规划设计的!”彭哲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哦,设计的,”老头咕哝了一句,”可我这没人啊。”老头眯着眼睛道。

彭哲正犯难,却忽然见里面远远走来了一个体态略胖的中年男子,招呼道:“啊,是从省里来的彭工程师吧,哈……”随着一阵笑声,那人已走到彭哲面前,伸出手来。彭哲也连忙还以笑容,握住来人的手说:“对对对,您是……”

“啊,我姓张,是专门在这等候你们的,啊,快进来,快进来。”说着,便示意老头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

彭哲握着他的手,却感到凉冰冰的没有什么热气,但只一转念也没有多想,便随着他进了大院,就在他跨进院门的一瞬间,突然感到浑身一阵凉嗖嗖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也一阵发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隐约感到这个地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能肯定的是这次是自己第一次来坪山的,他实在想不出会在什么时候曾见过这的一切。

此时忽然又听到中年胖子说:“啊,你就叫我张书记,啊,今晚就先住下,待会我再给你们弄点吃的,啊。”

这张书记举手头足间倒是有一些摆谱,看到张书记此时在灯光下微显秃顶的脑袋和一双酒色过度的鱼泡眼,彭哲不禁一皱眉头说:“你,你是……”却又怎么也想不出了下文。此时张书记哈哈一笑转身就在前面带路了。

李聪也在门口停好车走了进来,而看门老头却一直狐疑的在后面看着他们。

“啊,谢谢您张书记。请问您这有电话吧,我们想借用一下。”李聪问张书记。

“电话,有,有,有,啊,我带你们去。”

这个自称张书记的人带着他们走向左手边一幢两层高的木结构青瓦盖面的老楼,上了”嘎吱”作响的木板楼梯,转到了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此时,彭哲才看到这间办公室摆设古旧,靠窗一张大黄梨木的办公桌上,堆积着一些报纸文件,最有特色的是进门的墙壁上还张贴了一大张近两平米的毛主席头像,而且办公桌上也放着一尊白瓷的毛主席半身像,旁边就是一部黑色的老式转盘电话。

“啊,你们打吧,啊,我先去给你们安排一下。”张书记说着就走了,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消失了。彭哲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木椅子上,说:“妈呀,这地方怎么这样,感觉好象被文明世界给抛弃了一般,完全是倒退三十年的感觉嘛。”

李聪看了看周围也说:“是挺怀旧的,又是老宅子了,又是毛主席像的,最滑稽的是你注意到没有,那个自称张书记的人胸前好象也还挂了个毛主席像章。”

“是吗?这我倒没注意,还是先给县府办公室赵主任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吧。完了你也应该给于青和你妈打个电话报平安了。”

“行,于青今天一天没我的信,肯定也着急了,待会也给她打一个。”李聪说着把电话拿给了彭哲。

彭哲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按上面的号拨通了电话,可是他一半天没吱声。

“没人接吗?”李聪问。

“怪了,电话里除了‘吱吱’的电流声外,啥也没有。不信你来听。”彭哲把电话又递给了李聪。

李聪听听后,又重新拨了一遍,可情况还是一样,没声。

“唉,要不你给于青打一个试试。”

“行。”李聪接着麻利地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一会李聪沮丧地摇头:“不行,还是一样的。”

二、预兆

晚21:15。省城,省规划设计院的职工小区。三楼二单元401室。

于青今天的感觉糟透了,丈夫李聪出差到坪山县。可从早上8点出发后,到现在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他和彭哲的手机也一直打不通。按理说,下午4点左右他们就应该到了,可到了现在仍然杳无音讯。

于青的老家就在坪山县,不过她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举家搬迁到了省城,由于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了。坪山在她的记忆里只是父母口中的故事和极其模糊的印象。

于青现在省城都市时报做文字编辑。和李聪的认识也纯属偶然。就在两年前的一个夏夜,她和几个朋友到市区一处很有名的娱乐场所去消费,却遭到了几个痞子的骚扰,就在危急时刻,同在隔壁桌子的李聪和他的朋友彭哲出手拦住了那伙流氓进一步的无理行为,并迅速拨打了110,才把她们从困境中解脱出来。此后,怀着感激的心情,她请李聪和彭哲吃过一次饭,再后来,便和李聪单独约会了几次,并逐渐被他身上那种处变不惊,侠肝义胆的男子汉气质所吸引,而李聪也深深喜欢上了这个秀外慧中,聪敏贤惠而又善解人意的可爱女孩。

至此,两颗年青而炙热的心被紧紧牵绊在了一起。今年国庆,他们终于如愿以偿,怀着甜蜜的幸福和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双双牵手步入了婚姻的圣殿。

此刻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满天繁星和挂在新居客厅墙上他们两月前拍的结婚照,于青心底不禁又泛起了一层酸酸的甜蜜。照片中,于青身披天蓝色婚纱,一脸娇羞,幸福地依偎在李聪怀里,而身着奶白色礼服的李聪则低头温情脉脉地凝视着她,身后是一群上下翻飞的红嘴鸥衬着碧蓝的湖水和远处朦胧的山色。

于青今天从上班起就一直感到心神不安,总盼着李聪能早点打电话来,有几次,她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了,但铃声却始终没有响起过。就在刚才,她还给自己在坪山电视台的同学打电话去询问情况,但得到的答复是县政府接待处的同志也一直在等待和联系他们,然而也始终没他们的消息。

想到这,于青越发感到不安起来,她不敢再往下想了。于是又拿起座机话筒拨了一遍李聪的手机号,但从听筒中传出的仍然是话务员冷冰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于青无奈地放下话筒,顺手抱了一个沙发垫子,歪头靠在了沙发背上。不一会,她竟昏昏睡了过去。

一阵冷风袭来,她蓦地睁开了眼睛。

她忽然发现周围的光线有些暗淡,明明亮着灯。但前面的一切都似乎不太清晰。最糟糕的是她看到天空中忽然飘起了绵绵细雨。她感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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