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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之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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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红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人影的脸,可任凭她怎么使力,那身影的脸上却仿佛罩了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清。侧头看了一眼于青,她依然睡得很熟。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从床上爬起来,只是脑海中不断猜想着来人是谁?

“红——姐!”

声音冷漠而又熟悉,一瞬间,她身上的汗毛全都刺了起来,她听出了这声音,也认出了来人是谁!

(她当然记得,她从来就未曾真正的忘记过。)

“廖琳!是你?”她的嗓子有些发干,喉头上下滑动了几下,声音显得飘渺而软绵。

来人没有回答,只是轻笑了一声。

“哧——”

(天呐,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她到底是谁?是鬼!)

李艳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廖琳!”她再次喊了一声。

那人影却依然不答话,竟转身走开了。

就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子连着自己,李艳红竟毫不犹豫的翻身下了床,赤着脚轻轻跟了上去,那人就在前边不远处悠悠地走着,却始终不回头。她们相随着走过了一条又黑又窄的长长的走廊,忽然眼前一下豁然开朗,前边的人缓缓抬起了左手,伸出食指指向了左边,看着她的举动,李艳红不禁感到茫然不解,稍事犹豫她还是迟疑着逐渐靠了上去,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李艳红顿时感到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瞪着惊恐的双眼张大了嘴巴,一时呆立住了。

手指尽头一束惨黄的灯光下,有个赤裸的女人一动不动的横呈着躺在黄梨木的大床上,披散着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庞,灯光下的肌肤白晃晃的有些刺眼,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同样赤裸着身体跪在床边,满身松弛的肥肉犹如干瘪的游泳圈松垮的覆在身上,他将头埋进了女人的两腿之间“呵哧,呵哧”的拱动着,左手托着女人的大腿,右手在漫不经心的揉捏着她饱满坚挺的右乳。

似乎是受到了干扰,戴面具的男人抬起了头转向了李艳红。

那是一张猪的脸,挂着狡黠而不怀好意的笑,嘴角不断有令人恶心的粘液滴落,一双血红色的小眼睛紧张而凶狠的转动在面具下。

看到了李艳红,猪脸男人一下站了起来,两腿间的*直挺挺的对着她,似乎是在向她示威,又像是在挑衅,李艳红顿时涨红了脸,但更多的却是来自心底的恶心。

“嘿嘿……”猪脸男人淫笑着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赫然正是张大艰。

(宝贝,你是我的,你逃不掉!)

李艳红的恶心霎时变成了愤怒,仿佛被人在心口上狠狠踹了一脚,她的心脏一阵痉挛,脸色骤然由赤红变成了苍白,但最令她痛苦的是这时躺着的女人也忽然坐直了身子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冷漠中透着一种悲壮,嘴角却似乎有一缕讽刺性的笑容。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李艳红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锅,脑海短暂的空白后便是无尽的混乱。

(畜牲,畜牲,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谁死了?谁死了?)

“呼哧,呼哧。”伴随着喘息声,张大艰咧着大嘴喷着满口的腐臭味向她冲了过来。

“啊!——”李艳红本能的一声尖叫,伸出双手,闭着眼睛向前使劲推了一掌。

“卟。”一声闷响,所有的一切都停止消失了。

半响,李艳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可眼前的一幕却再次令她大吃一惊。

她刚刚推倒的张大艰不见了,灯光下的木床和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下。

“廖琳!”李艳红再次惊呼,扑上前去扶起了她。

一股湿热粘稠的液体一下浸透了她放在廖琳背后的手掌,她慢慢拿出一看竟然全是鲜红刺眼的血。她把廖琳身子再往前一搬。廖琳身下固定在地板上的一截钢钎赫然入目,上面还沾满了血,钢钎不偏不倚正好插入了她的后脊椎。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廖琳,廖……怎么会是你呢?我……”

而此时的廖琳却早已断了脉息任凭怎么摇晃都毫无反应。

抱着怀里渐渐冰冷僵硬的尸体,两行无声的泪水缓缓流下了她的脸颊。

“红——姐,我——在——这——呢!”忽然一个冷漠而熟悉的声音钻入了耳朵。

李艳红一惊,不及思考一抬头便看见走廊深处,廖琳正笑盈盈地站在那里,而她身前是一辆轮椅,上面似乎坐了个人。

“吱嘎,吱嘎。”缺油生锈的轮椅被她推着缓缓滑了过来。

她看清了,轮椅上坐的人居然是郑之桐,但奇怪的是 他却一直低垂着头,似乎睡着了一般,皮肤也显得比平时苍白了很多,那是一种被放干了血后,只有死人才会有的特殊颜色。

李艳红惊疑地看着这一切,她的思维几乎完全停顿了。

“之桐,你看,红姐来看我们了!”廖琳低下头对着郑之桐的耳边道。

郑之桐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缓缓地抬起了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翻起的两只眼睛里却充满了血丝,他看着她却没有任何表情。

“之桐,你告诉红姐,你爱我吗?”廖琳附在他的耳边,抬眼望着李艳红道。

郑之桐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你说过,就算死都要和我在一起,对吧!”

“对!”郑之桐干巴巴的道。

“那我们现在就证明给红姐看,好不好?”

“好!”郑之桐依然面无表情。

寒光一闪,廖琳手中忽然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她微笑地看着李艳红,眼神中透着不屑和轻蔑,仿佛在说:“我和他才是真正的一对儿!”

“不!”李艳红下意识地一声惊呼。

可手术刀已深深地、缓慢地切过了郑之桐的喉咙,可他脸上却依然没有一丝表情的变化,仿佛那切的并不是自己的喉咙。

刀锋过处,殷红的鲜血汩汩喷涌而出。

廖琳的脸上却溢满了甜蜜的微笑。

这一切仿佛是在进行着一场幸福的仪式。

“唔……”李艳红不禁发出了一阵哀鸣,她低下头,却忽然想到自己怀里抱着的另一个“廖琳”时,悲泣声戛然而止。

她低头再看怀里的廖琳,蓦然发现她悠悠的睁开了眼帘。

“现在论到你了!”

“啊!”

怀里的这个女人居然没有眼睛。

周围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

电话!

一阵电话铃声从黑暗中急促地传来。

仿佛被冰冷的锥子痛刺,李艳红从混沌中惊愕的清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窗外初升的晨光洒了进来,将房间照的亮堂堂的。

(醒了,做了个可怕的梦!)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浑身都泛起了一阵轻松。

(一切都还将继续,魔鬼就藏在你的软弱里。)

一切都只是幻境,只有清脆的手机铃声是真实的,她一把从枕旁抓过手机,一种兴奋喷涌进她的心房,她看到来电显示正是李聪,心脏剧烈地狂跳起来,全身泛起了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她迅速用眼角瞟了一眼侧面于青的床。床上已没有了人,于青可能出去了,再一扫她又瞥间床头柜上放了一张纸条,可能是于青留下的,她想到。

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按下了应答键。

电话那头是一片静默,她舔了舔嘴唇,感到有些奇怪。

“喂!”她稍事犹豫后,轻轻开了口,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绵绵的仿佛怕会惊动了什么东西。

突然,毫无征兆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惊悸的喊声。

“妈!来救我……”

她听出了是李聪的声音,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电话那头的喊声也戛然而止,耳边的一切又都归于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聪,阿聪,你在哪?你在哪?说话啊,我是妈妈,说话啊!”

她的心猛地揪紧了,几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的又开了口。可对面回答她的依然是沉寂,她不甘心地拿下手机看了看又送回耳边。这回对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叽嘎叽嘎”的杂音,接着,一个足以让她浑身变得冰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回——来——吧!”

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两天前凌晨接到的那个电话,也就是这一个声音说的那一句“他回来了!”她一闪念间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其实,她早就应该听出来了,那是她曾经如此熟悉的声音。就在今天,就在现在,在消失多年后又回来了。

她颓然地放下电话,却忽然又想到了刚才电话里传来的杂音,凭着自己大半辈子的职业敏感判断,她认出了那似乎是手术器械发出的撞击声。

医院。手术室。

这些字眼下意识的跑进了她的脑海。

一转念,她拿起电话按下了回拨键,她的手颤抖得厉害,脸色显得苍白而憔悴,没有血色的嘴唇也有些神经质的抖动着,可对方的电话已不在服务区了。

“别怕,别怕,儿子,妈妈知道你在哪里了,妈妈就来救你!”

她颓然的收了电话,嘴巴喃喃自语着,匆匆套上鞋子,用手拨了下略显凌乱的头发,便走出了宾馆客房。甚至都没有看一看于青留下的字条。

旧城的清晨显得冷清而慵懒,街道上行人寥寥,在金色的晨光洒照下,不远处的山坡上东一簇,西一拢红黄相间的茂密植被把山峦装点得煞是美丽,晨风轻送的空气中缢着淡淡的果木清香,身在其间顿时令人耳目一新,情绪盎然。

李艳红疾步行走在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上,却感到空气分外的压抑,到处都充斥着一股不安的味道。

穿过‘青浦街’狭长的路面,坪山县老医院的轮廓隐约可见了,宽大夯实的苏式大屋在杨腊树梢间时隐时现。当她从‘三家巷’转出来时,眼前豁然开朗,迎着大路便是县医院的住院部大楼。甬道顶头的医院大门已经敞开,青砖门墩上头的钢筋拱环上“坪山县人民医院”几个红漆铁皮大字醒目可见,而砖墩上的木牌也挂得周周正正。

(一切正常)

医院里一切正常,这似乎是一件很荒诞的事。医院已经不存在了,十年前就彻底废弃了,可不知为什么,李艳红并没有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每天例行的上下班一样,她走进了医院,感到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切都很正常!

(欢迎回来!)

忽然她想起自己今天有一台手术要做,她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快步跑向了住院楼,她可不想迟到,她是这里唯一的麻醉医师,她更不想有任何失误,哪怕是很微小的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刚走到住院楼下,她一抬头,便看到了三楼尽头的手术室窗口探出一个身影来。

“儿子!他怎么会在这?”此刻她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来到这的目的。

李聪向她挥了挥手,嘴里似乎还嘟囔了句什么,可她都没有听清,她不禁也抬起了手臂向他挥了挥,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是来寻我儿子的。这个想法顿时占据了她的全部。有这么一瞬间她又回到了现实中来。

“阿聪,别动,等我上来!”她焦急地向他喊道。但不知为什么李聪忽然转身从窗子后跑开了。

像一个百米冲刺的运动员,她飞快地冲进了住院楼的大厅,这时候她感觉自己根本不是一个老人,她的身体奇迹般的充满了活力,脚步轻快而有力。

一进大厅便几乎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我正派人找你,快,准备手术。”来人一下把扶住了她的肩头,也挡住了她疾速的步履。

她忽然感到这声音那么亲切而熟悉,她闭上了眼睛,使劲摇了摇头,仿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可能,一切都过去了。”她在心里哀鸣了一声。

“你怎么了?”

她还是睁开了眼睛,郑之桐的脸映入了她的视线。

他还是那么儒雅潇洒,尤其是在投入工作时,那种专注的神情,总是能让她着迷和心醉。

“不,不可能,一切都过去了,他死了,死了!”她不断的用理智告诉自己,可眼前这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真实,根本不像一场梦,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有力大手的温热。她忽然热泪盈眶,一种说不清的躁动翻滚在她的心头,再扭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从摆放在侧面墙边的整容镜里望去,分明映出了他们俩的影像,她还是那么年轻,和三十年前一摸一样,为了证明这种荒诞的现象,她试探着用右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在一阵令人胆颤的惊恐过后,她心里又徒然生出了一种宁静,心跳也逐渐恢复了正常,她忽然有了一种作为旁观者来面对这一切的想法。

身体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了,只有思想游离出来,默默地在不远处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哦,知道了。”声音一点都不像是自己发出的,听起来显得那样飘渺而陌生。

摸着冰凉的水磨石楼梯的扶手,她一串小跑奔向了手术室。

灯光将手术室照的亮晃晃的,在这里分辨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

工作台上已躺了一个人,她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廖琳,脑袋一阵眩晕,无奈的痛楚像常青藤一样爬满了她的心房。

(李聪呢?我的儿子!他刚才还在这呢!)

(他回来了!现在该轮到你了!别想跑,你跑不掉的,事实上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不是吗?)

“李大夫!”她看到郑之桐在喊她,他那隐藏在口罩后的脸依然透着不可抗拒的权威,眼睛却闪着捉摸不定的光。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她迅速走到了自己的岗位。

在听完助手的病理描述后,郑之桐向她示意道:“开始手术。”

她朝他点了点头。

“播托散2。5%溶液静脉注射,0。3g继以乙醚吸入。”

手术开始在按部就班地程序中展开了。

“不对,有什么地方出错了!”突然她被一个想法打扰了,巨大的不安和着愧疚向她袭来,但身体却似乎不是自己的,根本不能停止工作,只有灵魂在无助的嘶喊,苍白而无力。

大错已经铸成。

“乙醚0。3g!”

可她分明看到刻度显示的注入量是1。3g,麻药缓缓注入了她的身体,干净彻底不留一点痕迹。

“不,她会死!”她几乎是在尖叫,但声音在没有发出喉咙之前便被拖回了黑暗的深渊,自己当时没有看到吗?

“我没有看见,我给的量是0。3g。”她虚弱的为自己辩护。

“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向毛主席发誓!”眼泪涌出了她的眼眶。

(我走神了,在工作的时候走神了!那我在想什么呢?)

(猪!是那头浑身散发着腐臭味的公猪突然闯进了她的脑袋,是他把药量给偷偷改变了,而她却并不知道。)

(借口,借口。你心底本就想让她死!不是吗,她是你的绊脚石,是你不可战胜的情敌!你恨她,你妒忌她!也是因为她让你的牺牲变成了纯粹的耻辱,而失去了本应崇高的光环!你从来就没想让她醒来过!)

“凶手,杀人犯。”一瞬间这个词眼紧紧抓住了她的心,这令她浑身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补偿你,原谅我。”她颓然双膝跪倒在地,掩面而泣,心里全是自责和悔恨。

周围忽然变得安静了下去,没有了人迹走动的声音,也没有了手术器械发出的特有脆响。当她再次缓缓抬起头,从放开的指缝中看出去时,整个手术室却早已经空了,人都不见了,四周一片灰暗,只有手术台上的无影灯静静地笼罩着廖琳的身体。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陷入了深度的沉睡。

当李艳红再次看到自己已不再年轻的手时,她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回到了记忆中。

“幻觉,做梦。”她想到,伸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可这感觉分明是真实的。

“阿聪,儿子,你在哪!”她首先想到了李聪。

她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凄清而短促。

模糊中,她好像看到手术台的侧面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

“阿聪?!”她迟疑着问了一句。

那个东西没有出声,却渐渐地向床沿下的灯光靠了过来……

陡然间,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终于看清那东西就是李聪,但她却本能的感到这个“李聪”不是她的李聪。“他”的脸色苍白中泛着青紫,没有表情却瞪得浑圆的双眼在深陷的眼窝中泛着血丝,喉咙中发出不大而奇怪的声音,那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声音。他缓缓爬到了廖琳的身上,向李艳红逼近……

李艳红的心脏一阵收缩,整个人都跌坐到了冰凉的地面上。

突然,手术台上的廖琳,伴随着骨节扭动时发出的“嘎,嗒”声,骤然扭过了头,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李艳红顿时肝胆俱裂,她看到了廖琳翻开的眼皮下竟然没有眼睛。

“——我接受你的补偿……”

第一卷  第十二章 三/李聪

三 、李聪

“快跟上去”李聪听到彭哲的招呼,但他却不明白彭哲要他跟上什么,整个医院的走廊都显得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他却惊奇的发现彭哲似乎发现了什么,径直冲向了尽头处的手术室。

他来不及多想便拔腿追了上去。

就在彭哲冲进手术室的隔离室时,借着弹簧门交错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一个穿戴着全套手术服的医生正站在一架单架床前,脩然抬起眼皮漠然的望了自己一眼,不知为什么,触到这眼神时李聪浑身有如触电般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种强烈的不安顿时弥漫开来......

“彭哲......”他想喊住他,但当两扇门板再次错开时,刚才站人的地方早已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霍然推开隔离门,一股刺鼻的灰尘味便扑鼻而来。整个隔离间里积满了灰尘,而刚刚还亮堂堂的顶灯此时却是蛛网横结,应该很久都没有亮过了。一张生锈破败的单架床斜斜地横在洗手槽的一边,床上的垫子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片暗褚色的污渍却依然刺眼地存在着,仿佛要向人们讲述昭示着什么故事。洗手槽上的龙头或已缺损或已生锈,贴面的白色瓷砖也已残缺不全、满面蒙尘。

李聪只感到一股寒意自脚跟冒起一路窜到了头顶。

“彭哲呢?彭哲到哪里去了?还有刚才看到的人呢?难道又是幻觉,可怕的幻觉!”李聪在心里呻吟道。

一时间他感到彻底迷茫了,双手紧紧抱头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突然,一阵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自里面的手术操作间清晰的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果然又是一阵金属的碰擦声。

他的第一反应是“——里面有人”随即便直起了身子慢慢走向了破旧却紧闭的手术间隔门。

他睁着有些惊骇的双眼,伸出略显颤抖的手,以更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向门的把手接近,当门把那金属他又的冰凉被他握在掌中时,他才又再次获得了一种真实的感觉,握着门把他的手指此时已因用力和紧张而发白,但却依然迟迟不敢推开这扇门板,他不知道门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更不敢去猜测和想象,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最终几乎轰鸣成了一列奔驰的火车......

(秘密,秘密都隐藏在封闭的门板后。)

他最终还是推开了门板,那一刻他有如虚脱般浑身软绵绵的,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他的瞳孔收缩了起来。

(每一个医院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每一间手术室都流淌着鲜血,它们的空气中还残留着腐败的气味。)

手术室里什么也没有,所有的设备都已清空,那些破烂的玻璃窗让风肆无忌惮的吹进来,一扇没有拴好玻璃窗柜被风吹得来回摇摆,金属的声音正是窗柜上的铁锁相互碰击发出的,这里已经废置了很久了。两只老鼠正自由自在地窜行在地板上,看到了他似乎亦不惊慌,只是警觉地抬头望了他一眼便又自顾自地跑开了。

在房间中间的一块地板上有几个明显的钢钉印迹,那应该是原来手术台的固定位置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脚慢慢走了过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这里曾经热闹的手术场面。

(他们杀死了她。)

这个念头突然无端的跳进了他的思维。

“谁?谁杀死了谁?”本能地一惊,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有再次占据了他。他的耳膜中又再次响起了手术器械的碰击声,这一次他甚至还听见了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和模糊不清的言语声。是的,现在这个手术室里又都热闹起来了,它似乎一直都没有废置过。它只是在等待,等待有人来将它唤醒,它只是暂时歇了口气,就像你在炎热的夏日午后打了个盹。可是现在它醒过来了,它需要展示一些东西给世界。它有一些秘密着正等着被人窥视。

终于他又迟疑着向前走了几步,当他闻到那些老鼠粪便的腥臭味时,他的思维却又再一次清醒了过来,他扫了一眼四周,现在他确定了这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根本就空无一物,这只是一间被岁月和记忆遗忘了的失落之地。

秋风再次卷起,几片枯黄的杨腊叶悠悠荡荡地从窗口飘进了房间里。

忽然一道玻璃的闪光自窗口晃了进来,他才惊讶地发现,刚才黑下去的天现在已经奇迹般的亮了。

(天亮了吗?)

他几乎是小跑到了窗口,窗外的空气要清新多了,他从窗外望出去,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辆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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