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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二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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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言真人这么想着,轻轻自语道:“孩子,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希望你有一天会明白。”

忽然背后有人叹息道:“二师弟,难为你了。”

淡言真人一震,他方才为丁原失神,竟没有发觉到有人已到了身后。

淡怒真人走到老道士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望着远方山岗,静静说道:“我相信,总有一日他会体会到你的苦心,还会认你这个师父。”

淡言真人转头,望着与自己同门一百四十多年的淡怒真人,喉咙口一热,轻声道:“师兄!”

淡怒真人微微一笑,拍打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丁原的啸声,自然也传到了曾山的耳朵里,不过曾老头已见怪不怪,从地上拾起头咕哝道:“这个小子不晓得又犯了什么失心疯,咱们不理他,接着打。”

捏着一枚弹子的年旃,摇头道:“不行,我得去瞧瞧。这小子答应要陪老子去大雪山,万一出了岔子,老夫可有点麻烦。”

曾山不满道:“你别输了,就找借口想溜,再怎么也先打完这局。”

年旃元神一闪钻进冥轮,倏匆飘远道:“先记着帐吧,曾老头,别看修为眼下我比不了你,可打弹子,你未必是老子的对手。”

曾山无可奈何站起身,掂着手里的弹子,嘀咕道:“真是,不玩便不玩,翠霞山上下千多号人,我老人家还找不到一个肯陪我打弹子的?”想了想,闪身溜进翠霞观,东张西望寻找下一个倒楣蛋去了。

年旃御着冥轮,飞到丁原头顶停住,见他神色狰狞可怖,好像随时要找人拼命一般,忍不住奇道:“小子,是谁欺负你了,说与老子听,我替你找回场子。”

丁原蓦然道:“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你别烦我。”

年旃要是这么就乖乖听话走开,就不是他了,冥轮又在丁原前后左右盘旋两圈,还是说道:“咦,你到底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是不是被淡言真人训斥了?那些正道的老古板,总喜欢喋喋不休教训人,老子最烦的就是这个,你不理就是。”

丁原心潮难平,咬牙闷声道:“不是。”

年旃更疑惑了,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丁原深吸一口气,再努力克制住激动的情绪,道:“他把我逐出门墙了。”

年旃一呆,叫道:“怎么可能,那老古板疯了么?像你这么好的徒弟,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他居然也舍得?不行,老子一定要去找他问个明白,莫非翠霞派的人都是这个德行么?”

丁原沉声道:“不要去。他说我犯了十条门规重罪,只有逐出门墙,你去找他有什么用,不要让别人耻笑我丁原死皮赖脸。”

年旃忍不住从冥轮里又钻出来,站在丁原跟前道:“那狗屁的什么十条重罪里,老子也有份吧!他奶奶的翠霞派,不敢再找老子晦气,却把火撒到了你的头上。”

年旃沉默片刻,嘿嘿一笑,安慰道:“这样也好,这些名门正派本就没什么待头。这个不准、那个不许的,憋也憋死人了,不如你就跟着老子,逍遥快活岂不更好?”

丁原哼道:“学你做个小魔头么,免了。”

年旃怒道:“当魔头有什么不好,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人敢管,更没有人拿什么狗屁门规教训你。你现在是不晓得当中的好处,等时间一长,叫你不做,怕你还不肯呢!”

忽然远远瞧见阿牛提着个包袱过来,年旃冷笑道:“看,有人给你送行来了。”

阿牛一双眼睛红红的走了过来,嘴巴张了几下,才叫道:“丁小哥!”

丁原看了眼他手里的包袱,冷冷问道:“你来干什么?”

阿牛垂首道:“丁小哥,师父他老人家叫我来给你送一些衣物盘缠,他怕你不肯再回紫竹轩去取。”

丁原“嘿”了声,说道:“他怕我还不肯离开,才是真吧?”

阿牛急忙摇头道:“不、不,丁小哥,你千万不要误会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绝不会赶你走的。”

丁原不以为然的道:“他的苦衷,不就是害怕淡怒真人、姬大胡子他们追究我时,连累到自己么?我这一走,他也可以太平无事了,不正合了他的心意?”

阿牛的头,摇得更加厉害,一张黑黝黝的面膛,憋得通红,语无伦次辩解道:“不可能,丁小哥,师父不是这种人!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总觉得一定是为了你好。你和我都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丁原漠然道:“我以前知道,现在却在怀疑了。”

阿牛苦笑道:“丁小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心里也好难受。先是盛师兄,现在又轮到了你,往后紫竹轩就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你又要一个人漂泊在外,也没人能够照应,我真恨不得跟你一起走了,可一想到师父他老人家也要人照料,我就只能留下,丁小哥,你不会怨我吧?”

丁原也被他说得不好受起来,强自一笑道:“傻瓜,这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乱咬人的疯狗,怨你做什么。好了,你也别伤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不过离开翠霞,又不是翘了,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

阿牛咧嘴一笑,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赶紧用袖子一边擦拭,一边说道:“对啊,丁小哥,今后我们还是能见到面。不过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可要小心,时不时能托人捎个信给我,好叫我晓得你一切平安——”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语不成行。

丁原叹了口气,一拍阿牛宽厚的肩头,说道:“阿牛,你自己也要小心了。等到下次去寻雷威报仇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别忘了,那是我们的约定,要是少了我,回头准饶不了你。”

阿牛呵呵一笑,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擦了又湿,湿了再擦,回答道:“哎,我记下了,丁小哥,你还是把包袱带上吧,师父说裹面还有一封给盛师兄的信。”

丁原一怔,问道:“给盛师兄的信,为什么要交给我?”

阿牛挠挠脑袋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师父说包袱最上面,还有一张条子是给你的,你看了就明白了。”

丁原心头一动,接过包袱道:“好了,阿牛,我这就要走了,你先回去吧。”

阿牛恋恋不舍道:“丁小哥,让我送你一程吧。”

丁原笑道:“你别婆婆妈妈了,快回去,我站在这里目送你。”

阿牛望着丁原半晌,突然和身抱住他的肩头,力气大得几乎揉碎丁原的骨头,他再是狠狠一紧,在丁原耳边道:“丁小哥,一路保重!”

丁原感受着从阿牛身体上传来的火热体温,和暖暖情义,鼻子一酸,微笑道:“我知道了,你也别忘了与秦姑娘成亲时,通知我来喝喜酒。”

阿牛的脸一红,期期艾艾支吾道:“我跟秦姑娘,那个——”

丁原脱开阿牛的怀抱,说道:“好啦,别这个那个,你们的事情谁不晓得?”

阿牛咧嘴一笑,眼泪却又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丁原沉默了会儿,一狠心道:“去吧,阿牛,再磨蹭下去,我天黑也走不成了。”

阿牛点点头,黯然道:“丁小哥,我刚才也有跪下为你向师父求情,可他老人家连话也不说。我想等过一阵子,我再求他老人家开恩收回成命,说不准你还能回来,到时候满天的云彩也就都散了。”

丁原心道,恐怕这只是你一厢情愿,老道士未必会这么想。

他在阿牛胸口捶厂一拳,努力作出笑容道:“快滚,别让秦姑娘在紫竹轩等你等急了,还以为跟我一起私奔了呢。”

阿牛被了原逗得一乐,想到这么一走,就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丁原,又是悲上心头,憨憨道:“那我走了,丁小哥!”

丁原朝他一点头,阿牛这才转身回走。可他一步三回头,不住向丁原挥手告别,一段路比蜗牛爬的也快不了多少。

眼看阿牛的身影要消失,丁原忽然叫道:“阿牛!”

阿牛一回头,想也没想,箭一样地奔回丁原面前问道:“什么事,丁小哥?”

丁原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轻声说道:“好好照顾老道士,别让他烦心。”

阿牛眼眶一热,刚止住的泪水重又回来,连连点头道:“我记住了,我一定照顾好师父他老人家,你就放心吧!”

丁原叹了口气,向阿牛挥挥手道:“快走吧,免得我看着你,也不好受。”

阿牛这才走走停停的离去,丁原一直目送着他,直到完全看不见阿牛身影,目光仍没收回。

一直默不作声的年旃,这个时候才颇是感慨的道:“难怪你小子在潜龙渊里,就吵吵要见阿牛。这个小伙子的确不错,老子相信你就算要他的脑袋,他也会毫不犹豫拧下来,捧到你跟前,连为什么都不会问。”

丁原嘿嘿道:“奇怪了,老鬼头,你怎么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

年旃哼道:“你真当老子没心没肺么,当真如此,你小子早死了百回。”

丁原一笑不答,解开包裹,里面果然放着一张字条和一封信笺。

丁原拿起字条,上面只写了“天雷山庄”四个墨字,自是老道士的笔迹。

年旃不解道:“天雷山庄,这是什么意思?”

丁原已然明白,这是老道士在告诉自己,盛年和娘亲如今的所在,原来他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那么,为何还要忍心赶走自己,莫非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怅怅吐了口气道:“老鬼头,我要先去天雷山庄见一个人,然后再陪你到大雪山找绝情婆婆。不过这个人身分非常隐秘,你先发誓守口如瓶,不然就别去。”

年旃九十余年前就被幽禁,自与魔教覆灭之事无关,因此丁原才不隐瞒。

不过毕竟事关重大,他必须要年旃答应守密,不然一旦传出,难免会有大麻烦。

年旃哼道:“老子什么时候多嘴过?你放心,我见了也会只当没见,跟老子没关系的人,老子都懒得多看一眼。”

了原摇头道:“这个人你也认得。”停一停,丁原接着说道:“她是我的养母,羽翼浓的夫人,赫连宣。”

年旃禁不住失声道:“是她,她怎么会在天雷山庄,又怎么是你的养母?”

丁原道:“这些路上再说吧,你要记得守密。”

年旃好奇心大起,连连点头道:“知道了,老子说话算话。”

丁原收好包袱,微笑道:“我们上路,真没想到,到头来陪在我身边的,居然是你这个老鬼头。”

年旃隐入冥轮,钻到丁原的皮囊里,回应道:“知足吧,小子,多少人求着给老子提鞋,老子都看不上眼,你算祖上烧高香有福的了。”

丁原一笑,最后环顾了眼翠霞山无比熟悉的景色,这个居住了十年、埋藏无数欢乐与伤痛的所在,催动真气,祭起雪原仙剑,往着西北方向而去,再不回头。

他一路西行,掌灯时分就到了天雷山庄,收了仙剑落在庄前,自有值夜的庄丁,往里传讯。

如今的庄主是雷鹏,听到庄丁说丁原前来,急忙亲自山庄迎接丁原,雷霆已闻讯而出,在客厅中等候。

比起上回见面,雷霆气色红润许多,面容也不似那时憔悴可怖,依稀再现昔日魔教四大护法的雄伟气度。

三人分宾主落座寒喧片刻,雷霆问起秦柔与阿牛近况,得知两人均安然无恙,也放心不少。

雷鹏陪坐片刻,知道丁原有事要找兄长,借口安排晚宴,识趣的退出。

雷霆笑道:“丁贤侄,我听阿牛说起你坠入潜龙渊,可其中缘由,阿牛却不肯说得太多,老夫也不便盘根问底。

“今日你突然来访,老夫除了意外,却也高兴得很。想来丁贤侄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出翠霞就来到天雷山庄,可是有事要与老夫商量?”

丁原也不隐瞒,实话实说道:“真叫雷老爷子猜中了,这次来天雷山庄,丁原是想见盛年师兄。”

雷霆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呵呵笑道:“我猜也是这个原由,盛年隐居在我们山庄里,很少有人知道,连雷鹏也不知道详情,可是你师父淡言真人告诉你的?”

丁原听见老道士的名号,心头一颤,沉声回答道:“是。”

他不想把自己被淡方真人赶出墙门的事情说出来,只道:“老道士还有一封信托我转交盛师兄。”

雷霆颔首道:“不要着急,一会儿吃过饭后,老夫就带你去见盛年。”

丁原抱拳施礼道:“多谢雷老爷子。”

想到马上可以见到盛年与娘亲,丁原的心头不禁热了起来。




第四章娘亲


雷霆叹道:“你何必如此客气?我与淡言真人算是故交了,只因彼此道魔有别,不能尽情交往。老夫对他的胸襟气度颇是佩服,难得他还教导出像丁贤侄与盛年、阿牛这样的弟产。

“如今,因着阿柔与阿牛的关系,总算不是外人了。况且丁贤侄又曾有大恩于我,方才那么说话,未免见外了。”

丁原微微一笑道:“雷老爷子,既然你这么说,丁原就不客气了。待会一定先大吃大喝上一通,再洗上一个热水澡,那就更好了。”

雷霆笑道:“这就对了,到了这儿,丁贤侄只管当作自己的家,住得越久,老夫越是高兴。”

他这话,言者无心,奈何又戳到听者伤处,丁原勉强笑了笑,道:“雷老爷子,我还带来了一个朋友,不晓得你想不想见上一见?”

雷霆一怔,他听下人禀报,丁原是孤身入庄,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朋友?

正疑惑问,丁原背后皮囊里金光一亮,年旃自冥轮中飞出现身道:“雷护法,你可还记得老夫?”总算这老鬼头留了三分口德,没当着雷霆自称“老子”。

雷霆大吃一惊,咦道:“阁下莫非是冥轮老祖年旃老兄,昔年蓬莱仙山一会百多年,听闻阁下后来被翠霞派幽禁在潜龙渊中,怎么又跟丁贤侄走到了一起?”

年旃哈哈笑道:“说来话长,有机会,就让让丁原这小子慢慢告诉你,反正他最喜欢跟人斗嘴。”

丁原眉毛一扬道:“我有么,老鬼头你不要胡说。”

当下丁原简略说了与年旃相识之事,听得雷霆也是唏嘘不已,直到雷鹏来请入席。

饭后,雷霆和丁原一起到念祖塔里。

年旃虽有好奇之心,但也明白这牵涉到别人极大的隐私,居然违拗本性留在外面。反正以他的修为存心隐匿起来,别人也是察觉不到。

丁原随着雷霆步下秘道,心中又生感慨。

当年为救阿牛与秦铁侠,他与盛年夜闯天雷山庄,得毕虎之助,大破黑冰雪狱。

其间自己单剑当关,连战雷远、天龙真君、赤髯天尊等人,可谓九死一生,种种情景犹如昨日,浮现眼前,依然栩栩如生。

他未进天雷山庄时,已经猜到盛年与布衣大师,一定是藏身在黑冰雪狱中。以那里的冰寒刺骨,再加上雷霆与水灵魔虎坐镇,确实是娘亲隐匿的绝佳地方。

黑冰雪狱自从重新由雷霆掌握后,里面已经没有囚犯,只有几间原本关人的洞穴,被改装成了盛年与布衣大师的蜗居,赫连宣的冰棺,则被安置在了雷霆避难藏身的潭下地穴里,日夜有魔虎巡弋把守,谁也无法接近,可说是万无一失。

盛年与布衣大师见到丁原,都感到非常意外,他们两人早从淡言真人那里,晓得了内情,原本为丁原坠入潜龙渊中惋惜晞嘘,谁料想今天他竟找上门来。

布衣大师与雷霆都是老于世故之人,找了个借口躲进丹房之中,好让他们师兄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盛年先是仔细打量了丁原一通,猛的大手在丁原肩膀上大力一拍,欢喜道:“丁师弟,真想不到我们还有重逢之日!”他素来持重,但这个时候也不免喜溢言表。

丁原见盛年数年不见,目中神光炯炯,气度风姿更胜从前,修为显然大有精进,只怕已进入了忘情境界,心中不免也为他高兴。

但听他开口仍称自己作“丁师弟”,不由一阵黯然,摇头苦笑道:“盛师兄,我被老道士逐出了门墙,从今日起,已不再是翠霞派弟子。”

盛年大吃一惊,大手松开丁原,急忙追问道:“为什么?”

丁原对盛年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把前因后果一口气统统说了。

盛年也没插嘴,只在一旁静静听完。

所谓旁观者清,他起先也是惊讶不已,听到后来,已渐渐揣摩到淡言真人的良苦用心,他暗想说:“师弟,师父他老人家这样做必有其中原由,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考虑,我倒也不好多说。不过,丁师弟突然之间遇到这种事,情绪激动愤懑在所难免,我应该好好开导他才是。”

想到这里,盛年随手从角落里,拎起两坛满满当当的烈酒佳酿,往桌子上咚的一放道:“丁师弟,有道是一世兄弟两世人,何况你我曾一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过?

“说到底,我也是翠霞派的不肖弃徒,更与你称得上同病相怜。如今即便做不成同门,你在我眼中,也永远是最好的兄弟。你什么也别多说,先陪我喝上一坛,就算我这个做大哥的,为你接风洗尘。”

说完,盛年拍开封泥,打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盛年拎起一坛,送到丁原面前。

丁原胸中油然生出一股感动,接过酒坛,慨然道:“盛大哥,有你刚才那几句话,我丁原什么也不用说了,让我这个做兄弟的先敬你!”

两人一碰酒坛,各自仰首畅饮,弹指工夫,竟把两坛烈酒干得点滴不剩。

盛年天赋异禀、酒力过人也还罢了,丁原却已有些醉意,其实他也可以借着丹田真气化解,但面对盛年,丁原实在不愿用上这种作弊招式,也就只得硬挺住。

盛年一抹嘴角,把空空如也的酒坛放回桌上,直觉得畅快无比,叫道:“痛快,丁师弟,我们再来一坛怎么样?”

他毕竟叫惯了丁原师弟,一下也改不过口,索性就将错就错下去。

丁原吓了一跳,苦笑道:“盛师兄,你的海量小弟可比不了,这酒好烈。”

盛年也不勉强,哈哈笑道:“这酒是天雷山庄自酿的美酒,雷老爷子二十多年前已经戒了,布衣大师是出家人不喝酒,就白白便宜了我这个酒虫。”

丁原噗哧一笑,想起老道士还有封给盛年的信,赶紧取出来道:“盛师兄,老道士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盛年急忙接过展开,却是一呆。

只见信纸上简简单单写了“丁原”一字,以下全是空白,果是淡言真人惜字如金的一贯作风。

盛年沉吟片刻,将信收入怀中放好,暗中想道:“这是师父将丁师弟托付给我了。他老人家为保全丁师弟,不得不忍痛将丁师弟逐出门墙,却终究放心不下,给我只有两个字的短信,可全部的心意和嘱托,已尽在不言中。”

他这么想着,顿觉怀中信笺的分量,重过千钧。

丁原见盛年不说话,不禁问道:“盛师兄,老道士有说什么?”

盛年摇摇头道:“也没什么。丁师弟,你要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就先在这儿住上一阵子再说,怎么样?”

丁原苦笑道:“实话不瞒盛师兄,现在,我除了儿时与娘亲一起住过的那问老屋以外,的确是无处可去了,留在这里,和你还有布衣大师、雷老爷子作个伴,倒也不错。但我答应要陪年旃去大雪山万壑谷,问绝情婆婆讨要雪魄梅心,再怎么,也得先把这事给办了。”

盛年听完一皱眉,沉默不语的起身踱了几步,从角落里又拎起一坛酒,才回到桌边坐下,“啪”的一声击开了封泥,喝了一口还是没说话,神色却颇凝重,似乎在考虑什么难解决的麻烦。

丁原望着盛年,忍不住道:“盛师兄,有什么问题吗?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盛年放下酒坛,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凝视丁原道:“丁师弟,尽管说绝情婆婆也是魔道中人,可她一生僻居大雪山中,并没有犯下什么令人发指的恶行。

“那雪魄梅心,说起来,也算是天生天养的珍品,可近千年来,始终由万壑谷一脉悉心照料呵护,你与年旃就这么闯上门去,要从别人手里硬夺来,恕我直言,跟强盗抢劫没多大区别。”

丁原一怔,没想到盛年会说出这番义正词严的话,来数落自己。

在所有熟悉的人当中,丁原最钦佩的就是盛年,虽说有时难免觉得这位师兄行事太过古板刚正,可奇怪的是,正因为盛年如此,才更令他心折不已。

丁原学是学不来的,也不肯学,然而盛年坦荡磊落的胸襟气度,却早已深植于心。

换个人这么说,丁原未必肯听,也未必当回事,但盛年神情凛然,语重心长,字字都有千斤的分量,不由得他不重新好好思量一番。

丁原沉吟道:“盛师兄,小弟还真的没有想到太多,只觉得老鬼头受了九十年幽禁之苦,又失去肉身,实在有些可怜,再加上他这人其实也不算太坏,所以才动了帮他念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对了。”

盛年见丁原肯听自己劝告,心中感到宽慰,温言道:“丁师弟,你想帮年旃重塑肉身用意是好的,只是帮的方法不太妥当。无论我们有多么堂皇正当的理由,也不能强人所难,夺人所爱,咱们铮铮男儿立于天地,总该求得问心无愧。”

丁原肃然道:“盛师兄,你教训得是。比起你,小弟可真是差远了。”

盛年笑道:“你这么说,岂不要愧煞我,我们兄弟间,可用不着溜须拍马的那套。”

丁原哈哈一笑,然后问道:“可是这事该怎么办呢?老鬼头那里我答应下来了,现在也该有个交代,再怎么,也不能失信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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