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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与虎之樱花树下的约定-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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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音量渐渐变小，脸上的微笑也开始退散下去。
「我先去把这些废纸巾处理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好了，那么，回头见，高须同学……！」
那个家伙指的是……宫崎龙司吗？
离开就像来时那样匆忙，龙儿张了张口想要问清楚，最后还是望着在日向凌身后随着走动步伐飘舞起来的漆黑长发，闭上了嘴巴。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接下来，就剩下料理哭泣中的大河与蜷缩在墙角里的亚美的事情了。
回过头去望了一下已经被「亚美天使军团」成员们包围并警戒起来的墙角，龙儿总算可以稍微安心一下——亚美的狂热粉丝们会很细心地照顾好她的，自己只要把这边还在哭泣中的大河照顾好就行了。
「对不起……龙儿……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如泉眼般，接连喷涌而出的液体不是甘甜可口的泉水，而是苦涩的略带咸味的泪水——大河的泪水，为自己受伤而从心底里流出来的伤心的泪水。
一边哭泣，一边用两只小手轻轻擦抹着眼角里流出来的泪水。不多时，泪水就已经把大河的双手和脸颊全部弄湿。止不住的泪水继续流出，滑过她胸襟前洁白的衣服，伴随着清脆的声响滴落在地板上。
在面前肆无忌惮垂泪的大河，为自己伤心落泪的大河——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流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血液，究竟怎样竟使你如此伤心。难道说在这张哭泣的脆弱面孔之下，掩盖了我所不知道的你的太多太多伤心的秘密。只属于你自己心中的那份小小的秘密，我始终无法触及得到，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样放弃，我要努力到达你的身边，努力为你那颗受伤的脆弱心灵做些什么。没有意义也好、没有价值也好、会被讨厌也好，我都要坚持着这样做下去。所以，请接受我的好意吧——
「都说不要哭了啊，笨蛋。你看，泪水已经把脸颊和衣服都弄湿啦，大家都在看着你哦，掌中老虎应该是更坚强、更勇敢、比任何人更能承受打击的强者，不是吗？所以啊，不要把自己哭的样子随便展现给别人看啊，比起哭来，大家都更喜欢看到你笑时的样子呢……」
龙儿脸上满是温柔地微笑，俯下身子，靠近大河哭泣着的脸颊，使自己的视线能够和她的视线平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对付大河笨手笨脚专用纸巾，展开铺平，用它轻轻地擦拭起大河湿漉漉的脸颊。
「可是……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把你的收手给弄伤了啊，还流了好多血，太可怕了……这样的我……」
「嘘……」
伸出没有受伤的手的食指，把它放在自己嘴巴前面，不让大河继续说下去。龙儿都脸上尽是神秘地微笑：
「你想要说的，我的心里都已经明白。也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心里的想法。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所以不要再纠结了，好吗？比起这样小的伤痛，你的下钩拳似乎要得来更爽快一些。哈哈，只是想一想，下巴痛的就有些受不了啦……！」
说着，龙儿故意伸出手去在自己的下巴处揉捏起来。
「你这个家伙……！」
大河紧紧咬住嘴唇的嘴巴终于张开，皱着的眉头舒展，嘴角轻轻上扬，脸上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很好，既然已经笑了，就拜托你不要再哭啦……」
「嗯……！」
大河点头同意。栗色柔软的长发在脸颊两旁随着点头的频率轻轻飘荡着，长长的黑色睫毛上面，沾有闪动着晶莹亮光的泪滴也在轻微地抖动着。
「喂，等一下！」
已经由喧闹归于平静的教室，突然响起一声女孩子的断喝。龙儿寻声扭回头望去，声音的来源处，正是被「亚美天使军团」保护起来的亚美蜷缩着的墙角。
「亚美美大人，不要乱动啊，请您务必待在我们的保护范围之内。老虎和恶龙的现在正进行殊死的搏斗，场面非常危险！」
「是啊，可爱的天使大人，请一定要接受我们的好意，冒然出去的话，会受到无辜地伤害的！」
「小亚美天使，求你不要出去啊……」
墙角处由自称「亚美天使军团」的许多男生组成的人墙里面，开始爆发出轻微地骚动。骚动的原因，是因为刚刚还在因害怕而蜷缩在地面上的亚美，此刻从地面上站起身，想要挤出人群前往龙儿与大河所在的位置。不过事情并没有很顺利地朝着她的意愿发展下去，自己刚向前跨出去几步，面前立刻伸出了许多横挡住去路的胳膊。她的脸上，正酝酿着不被众人轻易发觉的愤怒，天使般迷人的微笑已经散去，取而代知之的是一张正在渐渐扭曲变形的可怖表情。
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向亚美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龙儿的脊背仿佛立刻被寒流侵袭般，浑身冰冷发硬——
喂喂喂，等一下啊！难到要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暴走吗？在这么多痴迷的追随者、崇拜者面前，撕毁掉自己可爱的天使面具，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不要……！
龙儿在心中大喊。瞬间，自己的表情凝固在了心底里喊声刚刚落下的一瞬间。
好奇怪……为什么……
为什么会想着要去阻止亚美向众人展现真实的自己，为什么心里会对她暴露真实的自己如此的恐惧和担心？
曾经与北村、大河、实乃梨大家一起，不是为了让亚美展现真实的自己而努力过吗？为什么在她本性即将暴露的时刻，反而会有阻止她的冲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有想要做的事情而没有去做，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而没有得到，所以人们会产生梦想。梦想的产生，往往伴随着非常非常美妙的甜蜜与幸福感。同样梦想的破灭，不仅仅只是抹杀掉心中所想事情的可能性，更是将那份美妙的幸福与甜蜜一起毁灭掉——那种感觉，真的非常痛苦。
对于这一点，龙儿的心里比谁都要清楚。无论是什么样的梦想、无论梦想里面诞生的东西是什么、又是谁产生的，只要是梦想，而且是破灭掉的梦想，都会给所有者带来极大的痛苦——在最后时刻都对自己父亲抱有幻想的大河、期盼着和父亲一家人团聚的自己——没错，大河与自己都曾有过梦想，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梦想都被残酷地毁灭掉了。所以龙儿比谁都要清楚事实的真相究竟有多么可怕与残酷。自己想要守护甚至可以说是包庇的，并不是亚美伪善的虚假天使面具，而是亚美众多崇拜者们的梦想——以亚美为中心所形成的对于美和善无限渴望的美好梦想。
然而，在龙儿看来此时的亚美因为莫名的愤慨，似乎并不打算再将虚伪的善良天使面具继续戴下去
「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都给我闪开！」
微笑细语的温柔天使大人开始低声怒吼。
男生人墙中的众人，并没有把这样微不足道的怒吼放在心上——亚美天使大人会生气发火？别开玩笑了，明明拥有那么可爱灿烂的笑脸，完美的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天使降临。丑陋的发火的嘴脸根本就不属于她的呀——
就在挡住亚美的家伙们这样擅自胡思乱想的时候，亚美向下低着的已经失去光泽的脸颊上，阴沉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先是用令人听起来毛骨悚然的冷笑「嘻嘻」地笑过几声之后——
「小亚美天使？真是好可爱的称呼，亚美美好喜欢哦~~~可是啊，你们这些低贱的庶民们有资格这样称呼可爱的亚美美吗？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忠实的狗而已，拜倒在亚美美美丽石榴裙下的贱狗，只要给你们亚美美走过的脚印去舔舐的话，你们就应该很满足了吧，所以说啊，好讨厌哦~~~不要挡住亚美前面的路啊好不好，很恶心的~~~！」
此番不得了话一出口，瞬间，整个教室里的学生众人除了龙儿与大会之外，全部进入到了石化状态。
果然来了吗，这个家伙……
「笨蛋吉那个傻瓜究竟在搞什么啊，龙儿？」
用细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大河问龙儿。
没有回答，龙儿只是无奈地把头扭到一边，沉默着不愿去看陷入悲惨可怜地狱里面的「亚美天使军团」成员们。
借此短暂沉默的间隙，亚美轻盈地扭动身姿，很快从围堵在自己面前的男生人墙中间挤了出来，然后回过头去，用手缕了缕自己披在肩头的柔顺长发，脸上再次露出天使般温馨可爱的迷人微笑——
「怎么样，大家都被亚美美的坏孩子模样给吓到了吧？刚刚说的话当然都是玩笑啦，玩笑~~~不过，亚美美真的就是这样坏的坏孩子哦~~~所以啊，大家谁不乖的话，就要受到坏孩子亚美美的惩罚啦~~~」
「哦——！」
「亚美天使大人万岁！」
「好可爱！坏孩子模样的亚美也好可爱！」
「女王！小亚美是女王！我们愿意永远追随在您的石榴裙下——！」
……
午休中的1年b班，爆发出海啸一般男生们的齐声高呼。龙儿被这刺耳的高呼声弄得心烦意乱，不住地摇头叹息。大河更是被这恼人的崇拜者们的齐声呐喊逼的捂住了耳朵，眉头紧紧邹成了一团。
「讨厌啦~~~都说亚美美是坏孩子啦，大家真的好奇怪哦~~~现在，大家都要乖乖地听话，不许再发出这样响的声音了，会影响到大家的啊~~~谁要是不听的话，坏孩子的亚美美就要去惩罚他喽~~~」
脸上可爱的模样更胜刚才，美丽白皙的娇小脸庞、大大的眼睛里闪动着秋天湖泊般微微荡漾的亮光——望向亚美的脸，真的就和天使降临一般，样子纯洁的令人诧异、令人感动。
如预料当中的一样，学生人群之中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双手叉在腰间，脸上可爱的模样里掩饰不住从心底里外漏的得意之色。此时的亚美，突然间让龙儿回想起她高二年级举办文化节时的样子——身穿性感紧身外衣、手持鞭子高高挥舞在众人头顶：「唔真是的~~~，再不安静下来的话，可是要处、罚、了、的、哦？」
现在，简直就是当初景象的完美再现。
如果说当初亚美是为了将演出会场的气氛炒热而故意那样做的话，那么现在又故伎重演，目的究竟是什么？
龙儿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探究到问题答案的最深处，龙儿的心中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丝惶惑于不安。预感到将会发生些什么，但是自己已经无力阻拦，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腹黑女王脸上露出坏坏的微笑，朝着自己的方向慢慢地走了过来——
「喂，高须同学，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听我说话吗？我在问你，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手会受伤流血，为什么逢坂同学会哭……拜托你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变换了说话用的语气，多了些严肃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令人听上去不舒服的怪腔怪调。
「哦……唔……抱歉，我在想些其它的事情……你已经不要紧了吗，刚才一定被吓坏了吧，因为我的事情而吓到了你，真是抱歉的很……」
「嗯，已经没事了，亚美美只是有点晕血而已，现在的话已经不要紧了。话说回来，真的好奇怪哦，为什么高须同学要道歉？要道歉的话也应该是弄伤你的家伙才对啊——那么现在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的手会受伤流血？」
两只胳膊抱在胸前，白皙的脸上满是严肃认真的表情，一副「不讲出真相就死不罢休」的架势。
要对她讲出实情来吗？说这一切仅仅只是自己想要得到大河的亲笔签名而引发的闹剧？这样会让她对自己怎么想，自己岂不是又有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中？
——不对，自己心里的那份隐隐的不安，绝对不是因为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都是因为这个的缘故——」
坐在位置里的大河，将一直压在桌子上面龙儿给的淡蓝色卡纸拿出，递给了亚美。
「这个纸片是龙儿给我的，要我在右侧空白的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
糟了——！
就在亚美伸手接过纸片的一瞬间，龙儿脑海中只闪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妙的预感也就更加强烈。
将卡纸拿在手中，亚美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所发出的视线，在纸片上面来来回回地扫描着。短暂的几秒种之后，终于将视线从上面移开，然后轻轻地把纸片攥在手中，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微笑。
「据说，写在红色心形里面两个名字的人会永远相爱、永远在一起——是这个意思没错吧龙儿？」
「没错，给我这个纸片的家伙就是这样说的……不过我认为，这一定是骗人的啦，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神秘的超自然力量，诅咒之类的也根本就是靠不住的东西……」
「对，就是这样……我也是这样想的……希望是这样的吧……明白了吗，笨蛋吉？」
「那么，既然是骗人的游戏的话，逢坂同学要不要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呢？愿意和高须同学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被这样问道，大河蔷薇色的粉嫩脸颊渐渐变成了玫瑰的深红颜色，轻轻低下头去，两只眼睛来回转动，专心地盯着自己小小的脚尖：
「如果……如果只是游戏的话……写上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的啊……可是……可是那个诅咒什么的，真的很令人介意……在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东西之前，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噢！原来是这样。如果你是在纠结这个小事情的话，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这个纸片所包含的诅咒，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纸片应该是日本的和纸，而这个红色的心形图案，则是非洲萨满巫师画上去的……」
「对！和给我这个东西的家伙说的一样！难道说……这个里面所包含的诅咒，是真实存在着的吗？」
「嗯，没错。过去我做模特的一个同事在给她的崇拜者签名的时候，不幸在这样怪异的纸片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结果她真的就喜欢上了那个让她签名的家伙。想想就来气啊，明明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而对方却是一个长相很猥琐的宅男……」
说这些话的时候，亚美用眼角偷偷望着大河脸上的表情。
「那么后来又怎么样了？重要的不是她喜欢上了谁，而是真的像诅咒里面所说的那样，永远和他在一起了吗？」
扬起脸，大河注视着亚美的眼睛，认真地问。
「谁知道呢~~~至少现在还是那个样子吧~~~」
说话又恢复成了怪里怪气的语调，亚美脸上异样的微笑更深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俯下身子靠近大河的脸，偏着头，两只大大的吉娃娃般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大河脸上的表情：
「怎么样，逢坂同学，这个纸片是真实的，而且里面的诅咒也很灵验。既然这样的话，你还想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吗，和高须同学立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亚美的话说出口，龙儿很注意地观察着大河的动作和她脸上表情——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大河所做出的答复。
沉默。一直沉默。
亚美的话仿佛掉进无底深渊的小石子般，飘渺到看不清一丝踪迹、听不见任何回音。
从龙儿的方向看下去，大河额头上的栗色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以及脸上大部分的表情，龙儿根本读不出任何对于推测她做出的回答有帮助的信息。只是能够看到她两只攥起来的小小拳头，紧紧地按在纤细的大腿上轻微颤抖着。
正对着大河的脸，看到大河脸上表情的亚美，眼睛眯起，嘴角边露出坏坏地微笑——
「没有听到吗？好奇怪哦~~~亚美美明明说的很清楚啊~~~那么我再说一遍好了~~~要不要在这张拥有魔力的纸上写上名字，和高须同学立下永远在一起的约定呢——逢坂同学？」
一边说着，亚美一边把手中攥住的纸片展开，在大河面前晃了晃，但并没有把它交出去。
沉默。仍旧如刚才般的沉默。
只是——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一滴晶莹的液体从龙儿看不到的大河的脸上滑下，直直地垂落了下去，然后摔碎在大河洁白如雪的小小手背上。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喂，亚美，既然大河这么为难，你就不要再逼她了好不好？我已经改变注意了，不想再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了，把纸片还回来，我要把它送回到它原来的主人那里去……」
哭了，大河再次流出了眼泪。这一次，龙儿还是不明白原因究竟是什么，只是不能够再眼睁睁地看着亚美欺负大河而坐视不理。伸出手去，想要从亚美手中把惹祸的无聊纸片夺过去，眼疾手快的亚美伸开细长的胳膊，把它举到龙儿无法触及到的身体的另一侧：
「高须同学是女孩子吗？」
扬起脸，亚美盯着龙儿的眼睛表情极其严肃地这样问道。
「诶？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说，高须同学是男孩子，而不是女孩子——嘛，如果你自愿放弃男孩子的身份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我们也不会很讨厌你啦~~~」
说着，亚美的脸上露出顽皮地孩子般天真的微笑。
「才不要！谢谢你的好意！」
龙儿气哼哼地说完，把脸扭到了一边。
「既然是你自己放弃了这次机会，高须同学还是静静地待在一边看着就好了，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对话，请男孩子自觉一点！」
扭回头，龙儿从亚美的目光里读出了太多自己无法解理解的含义。龙儿只是觉得，这个表情太过严肃认真，认真到可怕，认真到令自己心生畏惧。
张了张嘴，亚美那句短短的话就像是一道符咒一样，将自己的话语和动作一起封印在了大脑里面，再也无法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把想做的事做出来。真的，真的就像亚美所说的那样，只能够静静地待在一边，什么也无法改变。
「要签吗？带有诅咒的魔力纸片？高须同学现在可是很期待地看着这里哦~~~逢坂同学一定不要让他失望才是啊~~~」
决心要把恶作剧做到底的亚美，两只手分别抓住纸片的两个边角，把它在大河面前轻轻地晃动着，脸上满是喜滋滋地微笑。
「真的……」
？
大河开口说话了？
传入耳膜里面熟悉的声音里夹杂着嘶哑与颤抖。没错，这的确是大河的声音，只是这个声音听上去，仿佛根本不是面前少女发出的，而是来至遥远的外太空，飘渺微弱到如果不是自己细心地张大了耳朵，根本就无法听到。
声音并没有终止——
「……真的……好奇怪……」
「奇怪？为什么奇怪呢？」
「这明明就是我和龙儿……两个人的事情……跟笨蛋吉你这样的家伙……好像没有关系的吧……好奇怪……」
断断续续，垂着头的大河终于把话说完。握成拳型的手背上，已经被无声滴落下来的泪水弄湿了一片。
「哦~~~？没有关系啊是吗~~被这样说了呢~~~」
偏着头，闭起眼睛，收起脸上令人看上去生厌的喜滋滋的微笑。过了片刻，再次把眼睛睁开，长长地涂有睫毛膏的黑色睫毛轻微颤动——
「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话，也不全是这样的啊……毕竟，想要高须同学做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子，并不只有你一人……」
说到这里，亚美故意停顿了一下，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大河脸上的表情。
——太好了！
从亚美嘴角上扬起的角度以及紧接着露出的微笑里，不知为什么，龙儿竟然读出了这样的含义。而刚刚大河脸上究竟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从龙儿的方向根本看不到。
「——如果我要是这样说的话，你又该怎么办呢，逢坂同学？」
亚美继续说到。
「……原来是这样啊……我早就应该明白的……是啊，我真是太傻了……好吧，现在的话，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没关系……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说清楚一下好不好，亚美美真的不明白耶~~~」
「我是说……你和龙儿……高须同学……可以了……」
这句话的音量比刚才的那几句还要低很多，而且断断续续的几乎根本听不清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大河颤抖着身体，覆盖在小小脑袋上面的栗色长发也跟随着身体一起轻微地颤动着，看样子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就是这样微弱到极点的一句话，落在龙儿的头顶上，简直就是凭空中劈下了一道利闪。顷刻之间，肉体与精神都被彻底毁灭掉。
骗人……骗人……骗人……！
瞪大了惊骇的三角眼，惨白的散发着青色光芒的眼底里血丝曝露。精神与肉体受到双重打击的龙儿，身体摇晃着已经站立不稳，伸出手去想要扶住自己的课桌，受伤了的手心触碰到了坚硬的桌子一角上，痛的他迅速又把手撤了回去。就在撤回手的途中，手指将放回在桌面上的水壶打翻，淡绿色的液体立刻倾泻而出，洒满了整个桌面上。
咦？水壶打翻了啊，茶水也全部都洒了出来……真可惜……要立刻用随身携带的抹布把桌面上的茶水痕迹擦拭干净才可以……啊，不好，淡绿色的液体已经把书本浸湿了，要赶快去抢救它们才行……哦……茶水已经顺着桌角流到了地面上，这下麻烦了……
呆呆地望着面前惨烈的景象，龙儿在心中一遍一遍重复地告诉着自己必须要去采取什么补救措施，可是冰冷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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