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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与虎之樱花树下的约定-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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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刺穿了并不算很结实的甲胄,完完全全刺进了面前坐在地上的男人的胸膛里,就像插在箭靶上与地面水平的箭身一样。

——是「王」!

挣扎着站起身,扶住「王」倒下了的硕大的身躯。

刚刚看到的白色身影果然不是自己的幻觉,他一直在隐藏在这附近,没有现身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并没有遇到危险。刀刃袭来的时候,他站在了自己身前,挡下了刚刚会把自己的胸膛刺穿的一击。

「怎么会……!怎么会……!我没想过这么快就杀死你的啊……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刀刃前??!!为什么要挡下刚才的那一击!我想杀的明明不是你啊……难道说……你真的死掉了吗……喂喂……老东西……?!」

陷入癫狂状态的宫崎龙司在倒下的男人面前歇斯底里地喊叫着,龙儿扶着「王」倒下的身驱,愣在那里,像个木头人般一动不动。

「难道说……我……我杀人了……??!!」

伸出两只手,瞪大了眼睛望着它们,诧异的无辜样子,仿佛长在自己胳膊上的两只手不是自己的,而是别的什么人的。

片刻之后,终于——

「可恶……!可恶……!可恶……!你们这帮家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合起伙来想要打败我,简直是妄想……!」

瞪大了的满是惨白色眼白的眼睛紧紧盯住了龙儿,伸出手指用力指着他木讷的脸,恶狠狠地一边喊叫着,身体一边向后面的小路上退去——

「你、你、你、你……还有你……可恶的东西,我亲爱的哥哥大人!你以为斩断了我的剑就赢得比赛了吗?从一开始我就是骗你的,你的那个心爱的女友根本不知道我们决斗的事情,这一切全部都是我单方面一个人想要整治你才想出的主意而已,所以你即使获胜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

我承认这一次是我输了,但即使是这样你也别想把你心爱的女孩子夺回去!等着吧!我将会是胜利者,永远都是胜利者……!

你、以及躺在地上死掉的老东西,都给我下地狱去吧……!堕进无尽的忏悔深渊里去吧……!哈哈哈哈……!!!」

扶住「王」的肩膀,让他躺在自己怀里,龙儿表情呆滞地一动不动。

叫嚣着、嘲讽着、谩骂着,声音渐渐变小、减弱,终于听不到了。

一并消失掉的,还有宫崎龙司那张魔鬼般狰狞恐怖的嘴脸。

惨淡的微风阵阵吹过,周围树林里树木的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啦啦」的凄凉声响。一群寄宿在枝干上的乌鸦,一边怪叫着一边舞动着翅膀飞到空中,盘旋着,离开了。

第三十八章

此刻,龙儿的心情无比沉重。

胸口上插着锋利弯刀的「王」仍旧躺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从头至尾——到死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究竟是谁?!

从前跟着他学习剑术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自己,暗地里也曾做过无数次的猜测,最终那些猜测都难以自圆其说,也就不了了之——真想一下子就揪下盖在他脸上的金属护具,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啊!可是等到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竟然连摘下那个掩藏了一切真相的护具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敢摘下来。

真的不敢。

如果在决斗之前,这种恐惧是不会有的。

刚刚,宫崎龙司刺中他之后过激的诡异反应,以及对他使用的那种并不陌生的谩骂式的称谓——老东西、并不想现在就杀死你——会被他这样说的人,会是谁呢?

还会是谁呢?

龙儿想不出第二个人。

啊~~自己真是愚蠢的东西~~~

那双眼睛——从金属护具的缝隙里面看到过的那双眼睛,虽然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但那种压迫得叫人喘不上气来的犀利感觉不就已经把一切问题的答案都揭晓了吗?!

难道是因为被想要胜利的迫切心情蒙蔽住了双眼的关系,使得自己竟然没有识破「王」的真实身份?

消失了十几年的家伙,一下子就出现自己面前,让自己以牺牲心爱女孩子的代价来换取整个财团的社长职位,然后还要带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亲生母亲。口中说着无法帮助自己,暗地里却要来交给自己剑术,最后在自己性命遇到危险的时刻,不顾一切地扑上来,让自己连选择、甚至是适应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的余地都没有——这算什么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乱来的人……这算什么呀……

两行眼泪溢出框外,顺着脸颊,滑落了下去。

闭起眼睛,紧紧搂住「王」僵硬掉的身体,龙儿的嘴角上扬起来,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谢谢你……王……

缓缓将手伸向他仍旧带着金属护具的脸。

虽然心里已经很清楚,但至少,请允许我确认一次——

手指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栅格了,就在龙儿想要握住它把它摘下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腕被一只不知从那里伸过来的手给紧紧握住,再也无法动弹。

惊骇之余低头望去,是躺在自己怀里的「王」的手。

——怎么会!他明明死掉了呀,那把锋利的刀,的的确确刺进了他的胸膛,不会有错的!可是——咦??!!

视线望向胸口中刀插进去的地方,龙儿这才惊异的发现,受伤的地方居然没有血迹流出来。

一滴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哦!

刹那间恍然大悟。

由巨大的痛苦瞬间转向极大的喜悦,龙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的竟不知所措起来,只是愣呆呆地坐在那里,说不出一个字。

将握住龙儿手腕的手松开,「王」伸出一只手指在龙儿面前轻轻晃了晃,表示对龙儿刚刚想要摘自己面部护具的举动很不爽。从龙儿怀里离开,站起身,胸口上明明还插着一把看了都会让人害怕的明晃晃的弯刀,却还很煞有介事地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粘到的泥土。

最后,一把握住插在胸口里面的弯刀,很轻松地就把它拔了出来。

当然没有流一滴血。

龙儿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王」解开了胸口上的皮制护甲,在绳子解开的一瞬间,「哗啦」地,零零散散地有什么东西从胸口里面掉落下来,纷纷扬扬地像雪片般洒满了一地。

站起身走向前去,捡起从他皮甲后面掉落出来的东西,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龙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地苦笑——

那是两三本被刀刺穿割碎了的杂志周刊。

宫崎龙司那把以杀人为动机的刺过来的锋利的弯刀,如果真的被刺中了的话,任谁也不会生还。

但就是面前这位戴着剑道比赛时才会使用的金属护具的中年男子——现在龙儿可以很果断地判断出他的年龄——用他那种该怎么说呢,是可笑还是谨慎的态度,游戏一般地就将这种生死攸关的危机幽默地化解掉,弄得龙儿简直哭笑不得。

宫崎龙司的弯刀割裂了皮制护甲后威力不减,直到刺破第一本周刊之后力道才完全泄掉,第二层的周刊才只不过被刺破了一半。

本以为泰子曾经对自己讲过的那个男人的故事只不过是瞎编出来哄骗自己开心的,可是没有想到,就是这样自己曾经认为绝对不会在现实当中发生的事情,刚刚,就在自己面前,完美地发生了。

「……没事……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悲伤的时候,人们往往会用眼泪来表达自己心中的苦楚;高兴的时候,人们同样也会用眼泪来表达自己心的喜悦。

该说是喜悦还是什么的呢,反正龙儿哭了。

哭着笑,样子显得很没出息。

没出息又怎样,只要没事,就好。

扭回头,「王」的样子似乎是在叹息,大概是对自己煞费苦心教出来的弟子此刻差劲的表现非常不满吧。

弯下腰去,捡起龙儿丢在一旁的竹刀,还有被龙儿斩断的像剑鞘一样的宫崎龙司的竹刀,和自己手中那把锋利的弯刀一起,放进了同样被宫崎龙司丢弃掉的黑色长形袋子里。

再次扭回头,大概是在告别。

及至下定决心伸出手向龙儿挥舞起来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转了过去。背起剑袋,样子很洒脱地迈动步子,渐渐走出了龙儿的视野,消失在了暮色的天际边。

仍旧没有说一个字。

龙儿还在哭。

就算只剩下了一个人,还在哭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是因为胜利了的关系吗?可是自己明明胜利了,还是改变不了大河即将要嫁给宫崎龙司的命运。那么是因为「王」被刺的关系?但他并没有受伤,而且还很滑稽地解决掉了一切。

那么,哭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大概,从此就将是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生活了吧。

——大河,为了你,我还能做些什么?

仰面望向昏黄的天空,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山去,等待着自己的,将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很拽很潇洒地刚刚走出龙儿的视野范围,扭回头看了看,直到确认龙儿不会看到自己的身影之后,「王」直挺的腰杆一下子弯了下去,一只手紧紧捂在胸口处,低着头,「哇——!」的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红红的液体顺着金属护具的缝隙处流出来,落在地上。

踉跄着走下山坡,打开了停靠在一个隐蔽地方的黑色汽车的车门,然后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了柔软的车内座椅上——

「龙司那个家伙真不是盖的……这一次,下死手了呢……」

开口说话的同时,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金属护具。

——一样的脸型、一样的三角眼、一样的笑容,只是样子看上去比龙儿成熟了很多,嘴角边还挂着一道殷红的血迹。

驾驶位置上,一双苍老的眼睛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男人,立刻紧张地用并不太大的声音喊起来——

「老爷,您不要紧吧?!受伤了吗?要不要我带您先去趟医院?」

「不,不必——」

说着,男子冲着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摆摆手,然后用手摸了摸甲胄上被刀割开的伤口处——

「只不过是断了一根肋骨而已,这点伤比起当年被打的不成样子,又被扔进横滨港里比起来,简直微小到不值一提。说起来,离下一个会议开始已经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即使是最后的努力,我也想要尝试一下——不能再任由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们为所欲为了。」

「可是,您的伤……」

「没关系的,只要吃点止痛片,还是可以坚持个一两天的,等和董事会的那帮家伙们交涉完之后,我自然会去医院——你那还有止痛片吗?我记得抽屉里应该预备了很多才是……啊谢谢,预备的真是周到,连热水都有带吗?真是太好了……」

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水杯和药片,男人很高须地接在手里,吃过药之后,紧绷的身体舒缓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今天的这伤,还是因为你多管闲事的关系呢,宫野老师!」

男人用带有责备的玩笑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将脸转向自己左边的阴影处。在那边的空位子里静静地坐着的,正是带着眼镜的宫野老师。

「你是在抱怨我要求你去教自己亲生儿子剑术的事情吗?你没有看到当时他那双坚定的眼神,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也会答应他的,感觉要是拒绝了他就像是灵魂犯了多大的罪孽一样,我可没有你那种强硬的气魄去承受如此重的精神压力。再说了,明明知道有危险,却不愿穿上防刺服,非得塞几本旧周刊不可,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行啊,那样的话,任何人都可以是「王」的……」

「其实你就是故意想耍帅吧——看爸爸多厉害呀——之类的,我都知道,不用隐瞒的。」

然后两人都笑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啦~看到那孩子坚定的决心,就好像看到了当初开创宫崎财团时的自己一样,实在不忍心把他心中的那份美好给剥夺去——不过在经历了这些磨练之后,他也应该长大些了吧,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和毅力上的。希望这次的打击不要给他造成太深的影响才好,毕竟是未来宫崎财团的继承人啊……」

意味深长地说着,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里面的水。

「也就是说,还是不能取消龙司少爷和逢坂小姐的婚礼吗?……」

「那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了,即使想要改变,也不应该是这么晚才对。现在京都的上层社会全都知道了宫崎家少爷要举办婚礼的事情,现在说要突然取消,简直就是自己毁掉自己的声望——龙司那个家伙也不是好对付的,等一下还必须要去跟他见个面,让他知道我还没死,不然的话,他在那种疯癫的状态下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被他知道了你「王」的真实身份,还真是不小的失误啊。」

「是啊是啊,剑道比赛的时候为了锉锉他的锐气才决心登台比赛的,没想到那个家伙仅从我寥寥的几招中就识破了我的身份,还真是够厉害——说起来宫野老师,该不会是你这个做家庭教师的家伙给他告的密吧?」

男人调皮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坐在自己身边的宫野老师的软肋,样子像极了一个淘气的大孩子。

「诶?良人,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我虽然过去给日向家和宫崎家做过家庭教师,可是我从来没有参与过你们那些家庭和业务上的事情,只是本本分分教自己的书而已,顺便按照你的要求在暗中守护着两个孩子——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好好地用脑袋想过吗,你这个单细胞的生物?」

宫野老师用半开玩笑半恼怒的语调回敬过去。

「啊呀……老管家……我又被小男君骂做「单细胞生物」了……不公平呀……难道因为脑袋里面的东西少了一些就要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吗?如果我当初好好上学的话,现在说不定也是京都大学的教授了呢……」

坐在前排的老管家只是眯起眼睛笑呵呵从后视镜里望着两人,并不答话。

「呐,宫野老师——」

「怎么了?」

「我,算是一个,好父亲吗?」

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镜,脸上露出令人难以解读的神秘微笑——

「谁知道呢……」

「谁知道……吗?真是绝妙的回答。因为龙司生性刚强暴戾,再加上所处环境的优越性,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真是不敢想象,毕竟有钱人家的子女堕落的样子我从年轻时起就见得多了,真不想看着他也走那条路……」

「所以你宁愿把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复仇恶魔,也不想让他一事无成地堕落下去,是吗?」

宫野老师打断了他的话。

「没错,毕竟他现在已经成人了,虽然身上还有些不能被小视的缺点,但我对他大体上还是挺满意的。不要看他整天叫嚣着想要杀死我,真的把我杀死的时候,他害怕的简直都要疯掉——他骨子里面是很善良的,只不过在用「恶」来掩盖自己善良的天性而已,虽然性格暴戾,但那也许不单单只是一件坏事……」

「哦~~~?」

转过头,宫野老师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男人的脸。

「当然了,我对不起他,真的很对不起,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但我相信他迟早会感激我的,等到他善良的天性觉醒的时候……这一下……」

说着,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刀伤。

「这一下,就算是我对他的赎罪吧。」

两人都沉默了。

「至于龙儿……」

男人用力拉扯着自己的衣领,似乎对这样沉闷的气氛很不适应——

「他的善良和温柔是由里向外的,丝毫不加掩饰,这样可不行啊,尤其是作为未来宫崎财团的继承人。」

「经过了这一番的磨练,他也应该长大一些了吧,至少不会再用极其简单的脑袋去异想天开地思考问题了。」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一个是邪恶的魔鬼、一个是善良的天使,两个性格迥异的家伙在一起相互碰撞,产生的并不一定只是仇恨的火花而已,也许会像酸碱混合在一起发生中和反应那样,产生性格柔和的水来也说不定呢——我说的没错吧,教授大人?」

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

「勉勉强强,小学水平。」

「哈哈哈哈……小学水平又有什么不好?只要能够把事情推向好的发展方向……为了我的家人,泰子也好,龙儿也好,龙司……龙司也好,我可是做好了背负一切罪孽的觉悟的哦……」

眼睛空洞洞地望向前方,声音低沉有力,同时将一只胳膊搭在坐在自己旁边的宫野老师的肩头上,很亲热的样子。

「真是个喜欢乱来的笨蛋……」

宫野老师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答,之后又是一阵愉快地哈哈大笑声。

「两位,车子要启动了,请系好安全带。」

「嗯,知道了。」

「喂,良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啦~首先要把你这个大教授送回学校去不是吗?对啦~龙儿那孩子可能需要时间休息调整一下,我提前代他向你请几天假,可以吗宫野老师~?」

「可以是可以啊,之后呢?」

「之后嘛~我还有个董事会要去参加……」

系好安全带之后,车子发动起来,无声地行使在已经暗下来的小路上。

男人的脸上一片凝重的乌云颜色,丝毫看不出之前的高兴模样——

「不能够再纵容他们继续生产「RealDream」了,我想……」

第三十九章

龙儿胜利了,但他还是输掉了大河。

不记得是怎样走回家去的,也不记得泰子看到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后害怕担心成了什么样子。因为没有请假的关系,实乃梨也一定为自己担心了吧,既然如此的话,亚美也一定知道了自己的事情才对。

本想瞒着周围的人悄悄把事情处理掉,但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出于好意的隐瞒反而加重了对她们的伤害。

让大家为自己,这样没用的自己担心,真是再糟糕也没有了。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就好像这副沉重的要死的躯体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其他什么人的。

努力睁了睁眼睛,没有成功。

眼皮就像是被缝合上了一样,根本不允许自己睁开。

耳畔似乎有人哭泣,似乎有人埋怨,似乎有人在焦急地等待。

大家都在为自己担心呢,龙儿心里非常明白。但这副躯体却不给他任何一点活动的机会,无论想做出怎样的动作,哪怕只是微微动一下手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妄想。

——大河……大河……!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可爱的脸颊,如同法国顶级艺术家煞费苦心制作出的洋娃娃般白皙精致,蔷薇色的双唇微微张开,对自己轻柔地微笑着。

没有力气伸手去摸,龙儿眼睁睁地望着她渐渐地远去了,直至消失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对啊,大河已经离开了自己,就要嫁给宫崎龙司了。

从此自己将是孤独一人,再也见不到那张会对自己微笑的可爱脸颊了。

闭起的眼角有液体流过,滑落在了脸颊上,龙儿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

周围立刻传来一阵狂喜的声音,此刻的它们听起来比先前清晰多了。

——泰子、亚美、实乃梨——原来…大家都在啊。

就像是灵魂又重新回到了躯体里面一样,一瞬间,龙儿觉得自己可以动弹了,至少,可以睁开眼睛了。

但他没有睁开,也没有动弹一下,只是任凭眼泪顺着侧脸的脸颊流下去,落在枕头上。

——能够睁开眼睛又怎样呢?再也看不到那张可爱的笑脸,即使睁开了眼睛又有什么意义?!能够动弹了又怎么样?这副可以活动的四肢不能够为大河的幸福去拼搏,简直还不如就此失掉它们的好!

没有大河的世界,龙儿决定不再醒来。

「咦?好奇怪哦~~~明明都已经在流泪了,人为什么还是没有醒过来~~~?」

是泰子的声音,焦急而又亲切。

「的确,根据各项检测的结果来看,病人身体上并没有特别严重的伤痕,虽然脊椎处有轻微的擦伤,但根本不足以造成如此深度的昏迷。已经五天时间了,居然还没有醒过来,真是太奇怪了……」

一个不熟识的女人的声音,大概是医生或者护士之类的角色吧。龙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从刚才起就会一直闻到一股各种药物混合起来的特殊气味。

回到家之后当即昏迷过去,被送到了医院里接受各项检查,然后昏迷了整整五天时间——虽然对于这些完全没有记忆,但从她们的谈话中,龙儿并不难推断出事情的大致经过。

「我想,也许是前一断时间能力提升训练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关系吧,虽然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使高须同学坚持的信念崩溃掉,忍耐下的疲劳和虚弱在这个时候趁势爆发起来,才会导致他现在昏迷不醒。」

亚美的声音,很沉着的样子。

——真是的,这个家伙,干吗跑来我这里呀,不用拍戏了吗?

「高须同学一个人,原来默默地承受了这么多,而我……我……我却对此一无所知……就在出事的前几天还跟他有说有笑,完全不知道那副笑容下面隐藏了怎样的痛苦……这样的我,真是……真是太差劲了……!」

实乃梨的声音,似乎就要哭出来。

——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的呀,栉枝同学根本不用自责!

这样焦急地想着,但是他不能够说出来,即使心情再怎么急切,他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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