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凡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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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上写着：
文学院XX级一班学生因吸食毒品，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此做法违反校规第XX条，经过学校与学院协商，予以杨小星同学开除学籍处分，其他同学以此为戒。
文学院XX级一班学生宋辉因在考试中舞弊，并出手报复监考老师，造成该老师头部受伤，此做法违反校规第XX条与第XX条，经过学校与学院协商，予以宋辉同学开除学籍处分，其他同学以此为戒。
……我的头大了。
第三十二章　不离不弃
　　　　回到寝室的时候宋辉正在收拾东西。他告诉我，如果不是猥琐男的家人逼得凶，自己完全可以留下，因为学校也不愿就这样失去一个人才。我问你后悔吗，宋辉笑了笑，说，你看，我多受欢迎啊，以后我要更多人认识我，让更多人明白我是一个人才，有什么好后悔的呢。假如以前我听到这样的话觉得会笑，笑这么傻B的话你也能说得出，不过今天我相信了，宋辉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而不是自我安慰。
我说，辉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小星吧。
宋辉感慨了一句，是啊，该聚聚，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很辛酸的一句话。还记得刚来大学那阵我们聊得是多么兴奋，然后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搞运动，现在都回不来了吗？
我觉得很孤独，好兄弟们都走了。
见到小星的时候他很憔悴，很落魄，没有表情，也没有说什么话。宋辉告诉他自己也被开除的时候小星只是冷冷一笑，表情自然得像是参透了世间种种，我突然很看不起小星，此刻的他是如此儒弱。
我有点待不下去了，原本以为三人离别的场面一定是热泪盈眶热血沸腾的，但我发现现在有点冷。
短暂交流后我和宋辉就准备离开了，也许我们不应该来，因为现在的小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星了，这样尴尬的关怀完全是多此一举，他都不会在乎呢。哎！一切都变了，以前的美丽，逝去了。
刚走出了几步，小星叫了一句“喂”，我和宋辉回过头，等待小星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星和我们对望着，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时间在一刻似乎停止了。
“谢谢你们来看我。”小星最后说。
我转过头，不敢再看，想哭。
我们的217寝室，寂静得让人害怕。
我摸索着几次都没找着灯的开关，突然觉得很陌生。
我有点累了，靠着门坐在了地上，开始酝酿着感情准备大哭一场，将所有的郁闷一扫而光。模糊中小星爽朗的笑声依旧，宋辉执着坐在电脑前的身姿也依旧。我想起了小星的一句话，幻觉，你看到的都是幻觉。
这时电话响了，是玲子打来的。
“喂……”
“你在干嘛呢，发短信也不回。”
“噢，你现在来我们寝室吧，我好想你。”
不多久玲子就来了，“咦，这还没放假呢你们寝室的人就走了？”
“是啊，以后就我一个人了。”我耸耸肩。
“啊，为什么？”
于是我把宋辉也被开除的事对玲子说了。
玲子听完后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我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挺灾的，岚岚、小星、宋辉都出了事，都走了。”
玲子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别这样说嘛，这些事都和你没有关系呀，况且谁也不想有这样的事发生啊。”
“玲子，你告诉我，假如你在乎的人都离你而去，你拿什么来阻止这样的悲凉？”
玲子摇摇头，“不会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走了，至少你还有我啊……”玲子的眼神很真挚。
我心中一阵感激，是啊，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让我今生能与玲子在一起。
不离不弃。
这一刻，我将玲子完全烙在心底，一颗心再也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人。
第二天班上要组织最后一次班会，我没有去，因为我害怕听见有关小星和宋辉被开除等任何敏感的字眼。
我任由时间流淌，一不小心，苍老了所有的梦。
我突然有着退学的想法，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我打消了，因为我离不开玲子，玲子也离不开我。
我和玲子已经约好了一起去旅游，地点是青城山。
然后我和玲子又去了一趟她的家，玲子的父母万分叮嘱，其实天下父母都是这样的，自己的儿女永远是长不大的，以后你父母嘴上说你长大了心里可不会这样认为。
我发现玲子也是一个爱轻松的人，这和我很相似，每次出去旅游我妈总是大包小包拿很多东西给我带着，最后被我整理出来的东西也就原来的1/3，而且事实证明正确的是我。不过来大学的时候我拗不过我妈了，屈服了一次，结果带了两个箱子一个包来，差点没把我累死，一同可怜的还有接我的那个学姐，估计也被累个够戗。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很坏的偷偷留了玲子在我们寝室陪了我一晚，其实是因为我内心是有些害怕的，前两天一个人睡在寝室总有种莫名的孤独感，很不习惯，有时会失眠，然后对着月光感慨万分。不过我和玲子可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觉得有她在我身边已经让我很欣慰了，反倒是玲子挺兴奋得和我折腾了一夜，感觉我们有打不完的情骂不完的俏。
第二天起来感觉挺累的，玲子睡着的姿势很好看，但是位置可占了不少，本来就是很小的床，被过分挤压空间的我实在是无法睡了。还好我经过高中熬通宵打游戏的历练后，终于成就了可以在第二天不补觉“绝世神功”，虽然没怎么睡，精神可好得很啊。
这一刻很温馨，我看着安静熟睡中的玲子，她紧闭着双眼，均匀的呼吸，满脸充满的都是笑容，可爱极了。
我摸了摸我美丽天使的脸，玲子缓缓睁开双眼，开始望着我笑，我也傻傻得望着她笑，浮肿着双眼，蓬松的头发，衣衫不整的。
上车后玲子倒在我身上又睡了，我真想永远这样让玲子靠着我，做她的心灵的彼岸。
恩，一辈子这样。
莫失莫忘。不离不弃。
第三十三章　那些味道
　　　　什么能让一个人用一辈子去追忆？
刻骨铭心的爱情。
付出了真心，不需要生离死别也会刻骨铭心。
沿途的风景明媚且安静，微风驶过吹散来淡淡青春的气息。
这是一个追梦的季节。
我们有着最美丽最纯真的爱情。
同样这又是一个容易伤感的季节。
我们有着诗人般的感慨——无病呻吟。
我拉着玲子的手开始游山玩水，人生最高追求也就如此吧。
青城山之所以得名，在于此中林木四季常春，层层绿色将我们包围，映衬得好不美丽。
我和玲子嬉戏在上山路的小石子间，“咯吱”“咯吱”地响。我们的幸福感染着这块深邃的道家之地，不仅周围的行人不时送来欣慰的笑容，就连偶尔见着的小道士也是容光满面的，不过我估计他们内心挺嫉妒的：我的身边咋就没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孩呢。想到这我就乐了。
“前面有个道观，我们去看看吧，顺便休息一下。”
玲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了点头。
道观不大，却让人有种威严感。
“这地方要是有神仙或高人在就好了。”我望了望周围的环境，难得的是竟然没被世俗沾染过。
“神仙没有，那边倒是有个扫地的老伯。”玲子指着门外说。
“扫地的大伯？那一定是高人，我们去看看。”我发现我受金庸的“毒害”不浅，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不就是个隐匿的高手么。
扫地的大伯年纪在50岁上下，穿着道袍，一脸的沧桑，他看见我们象征性的笑了笑。
“道长，为什么这个道观和其他的不一样？”我问道。
“小兄弟，有啥子不一样？”很标准的四川话。
我想了想，说：“因为这个道观像是真的道观。”
“这个地方少有人来，所以商业化没有那么严重。”老伯笑着说。
我心想这年头道士也懂商业化这些字眼了，不过更夸张的是刚在山下看见一个道士在打电话，用得还是三星的最新款，我差点没郁闷死。
“那……为什么这个地方来得人少？”玲子抢先问道。
“这边山上没有路了嘛。”
这话真是暴寒，我只顾着和玲子到处玩，见哪有人就往哪窜，没想到跑到一死路了。
“真是打搅道长了，我们先告辞了。”很标准的古典道别方式，不过我说GOODBYE他老人家也不一定听不懂。
“等一下……”老伯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道长？”
老伯放下手中的活，来到玲子身前，说：“这位女士，你的脸色不太好啊，介不介意我帮你看看？”
我连忙瞥过眼看着玲子，脸色的确很苍白，我问道：“玲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玲子笑了笑，“没事，道长，我没事，我自己知道，谢谢，不用麻烦你了。”
老者点了点头，颇有点高人的姿态。
我说玲子你真的不舒服么，要不要回去。玲子摇摇头，说我没事，也许是昨晚没睡好吧。我心想也是。
天空忽然慢慢昏暗下来，我看了看表，纳闷才3点多嘛怎么就要天黑了，不过立刻反应到这不是要下雨的征兆是什么。
密布的乌云没有片刻徘徊，很快就带来了一场大雨，我和玲子买了两件雨衣继续前进，越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就越来越少，估计都坐缆车去了。不过我发现仍然冒雨爬山的人都是些年轻的恋人，嘿嘿，我们都巴不得有雨呢，浪漫。
我和玲子坐在一把很大的伞下休息。
“我们第一次相遇也是这样大的雨。”玲子感慨道。
玲子这么一说，便将我带进了那个场景，玲子的背影依然清晰如昨。
我看到玲子的双眼被雨水浸得有点婆娑，伸过手去握紧她。
“云，我问你，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的感觉和现在一样吗？”
我想了想，说：“恩……一样，一样的好，一样的美。”完了我才发现这句话并没经过大脑。
“好肉麻……”玲子笑道。
“这也肉麻？你掉鸡皮疙瘩啦？实话嘛，又不是花言巧语。”
“那给你说花言巧语的机会，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发觉是女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上苍用缘分告诉我们，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哈哈。”
“好了啦，不贫啦，走啦。”说完过来搂着我的手臂。
雨中，一对恋人，依偎着在雨中前进，写满了幸福。
道路两旁的草木在雨水洗刷后散发出原始的清香，那些熟悉的味道在这些清香中越酿越纯。我能真实地感觉到玲子在我身旁，我的前女友曾经告诉过我两个相处久的人会记得对方身上的味道。我的味道曾经属于她，现在属于玲子，而我能感觉到的味道曾经是她，现在是玲子，曾经的味道很飘渺，现在的味道很真实，也很温馨。
第三十四章　天使在凡间
　　　　雨停了。
万物重生，芬芳了整个人间。
夜幕即将降临，那迷人的翡翠氤氲着你我。
我和玲子找着了一直“丢失”的导游，其实要不是他说只有他能找着地方歇息我才不想跟着他走呢，本来就是嘛，这么大一个电灯泡。
我和玲子跑到房间放下东西就开始往外跑，天已经黑了。
我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最讨厌有旁人在身边了，所以我尽量往见不着人影的漆黑之地走，玲子望着我坏坏的笑，不知窥探出了我的什么企图。
其实我是真的有“坏企图”，这种事情白天不好干，而且气氛也不对。
眼见周围一片寂静，我搂住玲子开始吻她。
玲子“嘤”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我们的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柔和，伴随着刚出现的月光，在弥漫着浓浓爱意的苍穹下，将自己的心深情地吻给对方。
良久，夜色洒满了大地。
玲子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我，我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怎么了，冷吗？”我的声音温柔得有些过分。
玲子深吸了一口气，倒在我的怀里，“云，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
好直白的表白，我乐了一把，紧紧贴着玲子的脸，微微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我也好爱你。”
玲子慢慢抬起头，“不……不要太爱我了，不然你会后悔的。”说完玲子笑了笑。
“真是傻丫头。”我刮了刮玲子的鼻子，他的话我可没当真。
玲子搂着我，突然问道：“云，你说这里有没有鬼啊？”
“鬼？这世界上哪有鬼，就算有也不必怕，有我在呢。”
“那你背后是什么？”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这和我看过的恐怖小说里的情节太相似了，我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对面的山中光亮点点。
“鬼火”！我的第一反应。
那些“鬼火”忽生忽灭，在山中闪烁飘荡着，片刻间，已经点亮了整座山。
一时间，灿若星汉。
好美……
“那是什么？真漂亮。”玲子说。
我搜索着我来这之前查看的青城山资料……
“哇，我知道了，这是‘圣灯’，夏日的雨后才能见到，我们太幸运了，这可是青城山一大奇观。还有，传说能看到它们的恋人都能一生一世在一起。”最后一句我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圣灯，听上去好神奇，不过……真的好美。”
玲子漫步走到悬崖边，在最近的距离欣赏着“圣灯”。她娇美的身影在晚风中摇曳，玲子轻轻理了理头发，我在不远处瞧着，她的背影纯净得一塌糊涂。
“云，我——爱——你。”玲子突然对着山间大声叫道。
婉扬的女高音在山中四处碰着壁，来回荡漾。这一刻，这个声音就一直深深印在的我脑海里，怎么也挥不去。
我走上前拉住满脸笑容的玲子，给了她一个最有力的拥抱，我真的好感动，发自内心的感动。
玲子的身体有点凉，不是，应该是很凉很凉。
我脱下外套替玲子穿上，问道：“冷么，要不要回去？”
玲子摇摇头，“一点都不冷，只是有点累，我们找个地方坐吧，我不想回去，外面空气好。”说完脱下刚穿上外套又替我套上，“短袖会着凉的。”
我阻止了玲子这次体贴，她总是关心了别人委屈了自己，我稍微一用力又替她穿了回去，“我一点都不冷，别罗嗦了，快穿上。”
我喜欢看玲子穿我的衣服，大大松松的，但很漂亮、很迷人。
玲子靠在我怀里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数星星。
“老公，天上除了星星还有什么？”玲子小声问道。
“除了星星还有……还有月亮……还有太阳……还有天使。”我说，“你见过天使吗？”
“没……”玲子的声音依旧很小。
“我可见过，天使啊，是个女的，很美丽，很善良，很……”
“她那么好，那你就去爱她吧，不要爱我了。”玲子假嗔道。
“你还没听我说完呢，我说的那个天使啊现在正在我怀里吃醋呢。”我笑呵呵的说。
玲子扑哧笑出声来，“你……讨厌……又中了你的糖衣炮弹。我可不希望我是什么天使，我只希望我能在你身旁，平平凡凡地陪着你就好了。”
“那当然，你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带不走。”
玲子转过头吻了吻我的脸，“我有点累，想睡睡。”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去睡？”
玲子摇摇头，“我就躺一会，这儿很舒服……很舒服……”说完闭上眼睛依偎在我的胸口。
我担心玲子着凉，微微使力搂紧了她。
可玲子的身体还是逐渐转凉，我看了看怀里的她，脸色苍白得很，这样下去会生病的！于是轻轻摇了摇熟睡中的玲子，“咱们回去好吗？这儿容易感冒。”
玲子费力地睁开眼睛，干涩的嘴唇露出些许微笑，点了点头。
我扶起玲子，搀着她缓缓向前走。
但这条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刚走出几步，玲子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我慌忙地扶紧玲子，“怎么了？有没有事？别吓我。”
我感觉到玲子将全身的力气都寄托在了我的手臂上，仿佛离开了我就不能站立一样。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咱们走吧……”玲子的声音很虚弱。
我试图让玲子迈出一步，可是这一步还没迈出时，玲子所有的力气顿时在我的手臂上消逝，我感觉到玲子从我的身上滑落，径直摔倒在地，我甚至没来得及扶住。
慌乱中我扶起玲子，大声问道你怎么了，我傻傻的似乎只会问这一句话，可心却是颤抖得厉害。
玲子没有说话，她似乎昏了过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第三十五章　血癌
　　　　微风吹拂着跌落在地面的落叶，沙沙的响，落叶飘落到山间，伴随着阵阵呜咽之声，深邃而苍凉。
我抱着玲子像个无头苍蝇样开始乱撞，我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无声的电影中，什么也听不见。
我找到了导游，请求他快送我们下山，我急迫的声音撕裂了一切平静。
汽车飞奔在夜色的山路间，玲子在我的怀里苍白着脸，安详地睡着。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11点了，我逐渐清醒，开始冷静了，我安慰着熟睡中的玲子，安慰着无措中的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错了，我看见玲子被推进了抢救室，为什么要进抢救室？我抓着推着病床的护士问到底怎么了，她得了什么病？
没有人理我。
玲子安静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下，我有些担心床单会不会脏，玲子可是最爱干净的了。护士手中拿着输液瓶边走边给玲子输液，我真想提醒她小心点，别碰痛了玲子。那罩在玲子嘴上的瓶子是什么，为什么要给她带上那个，她的病哪有那么严重啊，她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只是有点贫血，为什么，为什么“劳师动众”好象她病得很重一样，你们医院的人一起合起来敲诈我们是不是？
玲子，为什么我发现我现在有点不了解你了，你开始还好好的呢，几个时辰前还能在山上大声说爱我呢，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躺医院了？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有什么病，你也从来不告诉我你一直吃的是什么药。你每次不舒服了却都还能说能笑，休息一下又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儿，为什么这次这么容易就倒下了呢？
医院里亮着灯，却很难见到人影，很安静，大家都睡了吧，只有偶尔传来小孩打针的哭喊声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我挪着步希望自己能平静一点。
窗外是璀璨的霓红。
急救室的门紧锁，和我的眉头一样。
我完全不清楚任何情况，只能呆呆地等着。
短短一个时辰后门就开了，我却觉得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玲子仍然安静地睡着，我跑了过去，急迫得我差点摔倒，看到玲子的脸我就乐了，可为什么她还是不醒呢？
我大声问身边的医生她怎么了，可还是没人理我，妈的戴上口罩就可以不说话了吗！
最后从急救室走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性，他脱下口罩，一脸沉重。
我能确定他是这次工作的负责人。
“能告诉我她得了什么病吗？”我轻轻问道。
“你是她的家属吗？”我就知道他丫会这样问，跟演电视剧似的。
“我……我是她男朋友。”
“她的父母在哪？”
“我马上通知，你快告诉我她得了什么病？”
“对不起，你不是她的家属，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妈的我真想抽他。
“你他妈……对不起，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他没有说话。
“我求求你好吗？求求你了……告诉我好吗……医生。”我的话有些哽咽。
“她这个病已经有很久了，她既然没有告诉过你，那我想我也应该尊重她的想法，对不起，我只能先告诉她的家属。”
“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送她来看病连知道她什么病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我真想把他祖宗18代骂一遍，然而我忍了，我说：“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我真的很在乎她，难道你非要我跪下去才肯告诉我么？”
他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摇摇头，“不是我一定非要隐瞒你，只是我怕你还没有思想准备。”
放你妈的狗屁，什么思想准备！难道她还有生命危险不成。
我想这样骂，但我却被他的话震得有些恐惧了。
“是不是很严重，我求你告诉我好吗，我还能怎样做？”我咆哮地呜咽着，仿佛希望吼出一个希望。
医生叹了口气，他说了最后六个字：“癌症，血癌，晚期。”
癌症，血癌，晚期。
你放屁吧，玲子只是有点贫血，你他妈的扯到血癌了，虽然你是医生，我还是会告你诽谤！妈的这什么世风，医院骗钱骗到拿癌症吓唬人了，别人咳嗽你怎么不说是肺炎啊。
我坐在地上开始在心理骂医院，骂医生，骂着骂着眼泪就流下来了，谁来告诉我这是一个骗局，是因为医院的素质低要骗我们的钱，谁来告诉我这才是真的，谁来告诉我！
没有人告诉我。也没有人相信我不是一个傻B，因为只有我这个大傻B才会去相信这是一个骗局。我战战兢兢地拿出玲子的电话翻到她爸妈的电话，我的声音比鬼还难听，“阿姨，你快来……玲子她不行了……呜，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医院里弥漫着刺人的痛，每走一步我都难以呼吸。
我很讨厌这个地方，我想带玲子离开，带她去看闹市璀璨的霓红，带她去吹夏天的风。
可玲子静静躺在病房里，均匀的呼吸，安静得像天使那样美丽。
我抚摩着玲子的脸，好烫！玲子，你发烧了，很难受是不是，都怪我没好好照顾你，都怪我。
我的眼泪开始不争气的乱流，跌落得整张脸邋遢无比。
第三十六章　三天
　　　　我抱着头伏在病床边，头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哭了……”玲子吃力地抚摩着我的脸问。
她的动作仍是那样的熟悉。
我擦了擦眼睛，欣喜地望着玲子，“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
玲子微微笑了笑，“我没事……没事的……你干嘛哭呢……”
我使劲摇着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一丝笑容。
玲子轻轻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