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瘾诱(原名:流年止步彼夏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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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夏流年站在他的身侧没了话,静静地看他。
“有事?”沈浩希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问。
“没……”夏流年摇摇头。
“那快回屋睡觉。”沈浩希柔声催促。
“我在这妨碍到你了?”夏流年不情愿地扬声诘问。
“嗯。”沈浩希随口应了一声,目光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莹白的屏光映着他俊逸的侧脸。
夏流年被一个“嗯”字噎到,不满地说:“我又不说话,又不乱动,怎么就妨碍你了?”
“……”沈浩希没有说话,只是保存了一下数据把电脑关上。
夏流年愣愣地看着他的举动,然后被猛然拦腰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矫健修长的男性躯体压了下来让她一惊,然后喑哑的声音在耳旁漫开:“因为你在我旁边我老是想,这样……”温热的唇下一秒就欺覆在她的唇上,撬开齿关吞下她所有吃惊的叫声。

书房,沙发,柔情缠绵,冰冷的色调都开始染上蚀骨的情,暧靡的欲。

夏流年已经开始习惯各种古怪的地点,像小猫一般顺从地任他摆布。
她喜欢他这般温柔地对她,格外地温柔,她甚至都有些觉得受宠若惊,她不断祈祷,病要慢点好,慢点好,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对她这么温柔,或者祈祷不要怀孕,不要有一个小孩子出世来跟她抢夺他的宠爱。





辗转,缱绻,容纳他,纠缠他,恋恋挽挽。

沈浩希抚过身下冰雕玉琢却软若无骨的娇躯,唇勾惑人浅笑,他能感觉到她轻喘流连,敞开,交付,所有私密,全部允许他掠夺占有:“流年,我真是爱死了你这副样子。”
“你是爱我,还是爱……和我做……这种事情……”夏流年环住他的脖子,美眸圆睁认真地问。

沈浩希看着女人泛起淡淡的委屈,不禁又低笑出声:“可以和我做这种事情的女人太多了,但我不爱她们。”
“很多吗……”夏流年张口咬住沈浩希摩挲在她唇间的食指,细微的疼痛却让欲…火更加火烈地燃起,沈浩希眼神一暗,更加用力地向深处挺入,同时把手指伸进夏流年口中翻搅,卷带她的舌与他的手指共舞:“现在只有你,流年……”

双重刺激下,夏流年面色酡红地呜咽,渐渐地,身体越发柔软,柔软,柔软成一段精美的丝绸,他是穿纫其中的针线,密密地,绕入,撤出。

体内某处突然像炸开了一般,意识,空白。

夏流年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带着潮后的低落感,她不喜欢这样,被欲望占据上风,她从来都是清心寡欲的人,而此刻却无法遏制自己的贪恋:“我觉得……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会不会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然后你会抱着别的女人,做同样的事情……”

“流年,你喜欢活在自己的意识当中,这样不好。”沈浩希蹙眉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即便是我现在告诉你,我会一直喜欢你,你仍然会担心那些或有或无的事情不是么?过去,不能改变,未来,都没有定数,何必多想。如果你身处海洋,就享受海浪,如果身处沙漠,就享受日光,下一秒或许你会被淹死渴死,亦有可能逃出生天,你所需要做的,不过是享受当下。”

这话,的确听上去比告诉她他会一直喜欢她更让她安心。

“那你会不会爱上Ada?”夏流年终于大着胆子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沈浩希愣了几秒,继而大笑:“Ada?我跟……Ada?怎么可能。”
“我觉得……她喜欢你。”夏流年弱弱地说。
沈浩希捏了捏她又想皱起来的小鼻子,笑意未减:“你当我是万人迷么?Ada挑男人的品位可是出了名的刁,并且,我所有破烂损事她都一清二楚,她怎么可能看上我,你乱想些什么。”
夏流年不可置否地撇撇嘴。
“不过,我很高兴你这么在乎我。”沈浩希缓缓吻着她的脸侧,轻轻地说。

夜,正浓。





36

36、旧颜【修】 。。。 
 
 
作者有话要说:唉。
 
想去一个不被人找到的地方。
那里是永远的,无穷无尽的葳蕤盛夏。
奔跑的时候,可以有微凉的风灌进衣领。



罗歆夹起一根烟衔在唇间,闪烁的眸子低垂:“你再说一遍。”
“我爱她。”游夜说得轻描淡写,俊美的眸子里氤氲永远不变的凉意。
“混蛋!”一声巨响,啤酒瓶被罗歆狠狠地甩在窗梁上,粉碎,有残余的泡沫流淌出来。
游夜神色未变,冷冷地说:“所以,不要去找她麻烦,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她叫夏流年是么,真是个干净单纯的孩子,不知道把她弄脏会怎样。”罗歆挑起嘴角,邪气地笑出来。
游夜缓缓俯身,捏起她的下巴,阴鸷的眼神分外慑人:“我会杀了你。”
罗歆神色一凛,定定地看着他:“那是不是我们之间的十年都不作数了。”
“是。”游夜只答了一个字,顿时让罗歆全身瘫软,顺着身后的墙缓缓滑了下去。
他不爱她,她一直知道,但他不爱任何人,曾经,不爱任何人。
游夜眸色晦暗地看着地上倔强而漂亮的女人,把手伸过去:“我以为你会清楚,总会有这么一天。”
罗歆自嘲地冷哈一声,然后掐住烟狠狠地按在游夜掌心。
游夜没有躲闪,甚至连神色都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倒是罗歆先手一抖,把烟狠狠地扔在一边,扭头不再看他。
“满意了?”游夜扫了一眼掌心的伤,收回手臂,“那么,再见。”
再见,再见。



游夜扬起手,透过阳光,看到清晰的脉络,修长的骨骼间,那个伤疤已经被岁月冲刷得浅淡至极,他是疼过的,他记得。




明净的卧室,温暖满溢。

“我饿了……”夏流年凑过去在身旁半睡不醒的男人的脖颈处蹭啊蹭,“我想吃你上次做的……”
“又饿了?”沈浩希打断她,像是听到某种噩耗一般无力地睁开慵意正浓的眸子,继而把手伸到女人胸前摸索,然后十分痛苦地继续说,“你为什么吃那么多东西都不长点肉?”
“我……我的……很小吗?”夏流年又被他说得窘迫起来。
“够用。”沈浩希懒懒地捏了捏,翻了个身继续睡,“想吃什么让尹清去做。”
“……”夏流年委屈地把他拉回来,“她做得不好吃。”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也吃她做的饭?”沈浩希皱眉,他呆在家里可以随时把夏流年吃干抹净的代价就是当全职厨师,偏偏那个大小姐又把他当超人使唤,什么复杂的菜式都让他做。
“这才几天,你就嫌我麻烦了……”夏流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弱弱地说。
沈浩希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我很累的宝贝,你只有晚上消耗体力,我白天可是要工作的。”
夏流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脸又立刻窜红了。
“乖,午饭我带你出去吃,想吃什么吃什么……”说着又闭上眼睛。





“你的右手伤的十分严重,恐怕以后不能继续你的专业了,所以,放了流年吧,你知道的,以她的条件,她可以有无数个比选择你更好的选择。”夏志远居高临下地对病床上的游夜说,“这也是流年的意思,我会把你送到日本,你会有最好的治疗。”
“我不信。”游夜想要动,却被撕裂般的剧痛拉扯住动作。
“不信?”夏志远冷笑,“据保镖说,是你在路口死缠着流年,才会出车祸。”
“她一定误会了什么,你让我见她。”游夜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底气渐渐消失。
夏志远叹了口气,显得十分语重心长:“年轻人,要靠自己的双手奋斗,不要指望攀附高枝来得到些什么,那终归不是你的。我已经够纵容流年才让你们在一起那么久,现在的你,还能给她什么?”
“……”游夜的眼神渐渐黯淡。

柔弱的,贫穷的人,就该被践踏,规则便是如此,没有什么可觉得冤屈,本该如此。

她纯净明朗的笑,全部忘记。
她的狠心,打死都不应该记得。

只要记忆不再开口说话,就什么都不知道。
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明明是两个人的爱情,为什么悲伤的只是我。





深秋的正午,黯淡而清冷,有鸟仓皇飞过。
没了叶子的梧桐显得清晰而干脆。
风缓缓穿梭。

夏流年张开手臂欢快地向前走,沈浩希亦步亦趋地跟着。
“去哪吃?”沈浩希忍不住开口问。
夏流年笑着转身,向后倒着走:“这样一直走,走到哪就去哪儿吃咯。”
沈浩希不禁皱眉,想要拉住她:“小心跌倒。”
夏流年“咯咯”地笑着快速后退,不让他抓住,像是翩跹飞舞的蝶。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开心的时刻。

他们并不是一类人,她喜欢随心所欲,他喜欢规划一切,她是走在悬崖边缘的探索者,他是一步一个脚印的攀岩者。
但两个人还是走在了一起。

他的生活从未如此放松过,不必担心目标,不必担心圈套。

两人在街边简陋的小店吃着老板娘推荐的卷饼,清脆的青菜合着香腻的牛肉分外可口,构架简单的桌子上有长年积累下来的油渍,看上去却有一种很朴实温馨的味道。
小店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旁边的一桌人大大喇喇地扯着嗓子聊天,谈论着近来不愉快的事情,大声地骂,大声地笑,却让人觉得格外爽快,并不觉得吵闹。
烟酒的气息和饭菜弥漫出的香气参杂。

夏流年乐呵呵地舔了舔手指上沾着的香浓汁液,兴奋地说:“好吃耶,你回家能不能做出来?”
沈浩希亦吃得起兴,听到这句话,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噎住,喝了口水才哭笑不得地说:“我哪能什么都会。”
“你会啊,反正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夏流年蹙眉认真地想了想,如此总结。
沈浩希一愣,然后低笑出来:“我哪有那么厉害,充其量不过是我学的东西多了一点罢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哪能像你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一般。”
“你不也是沈家少爷么?”夏流年拿餐巾纸摸了摸嘴角,然后慢条斯理地喝汤,愣是把西红柿鸡蛋汤喝出了鱼翅燕窝的架势。
沈浩希垂眼沉吟几秒,然后笑笑说:“我很小便一个人在国外上学,又不喜欢带佣人,所以什么都是自己来。”
不仅如此,他时刻想方设法赚钱,最初不过是打零工,然后在一次模拟投资大赛中得头奖获得了第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继而转向股市。

吃饱喝足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下起了雨。
秋雨绵绵,柔软细腻的网笼罩着偏僻的街道,脚下已经汇聚了深深浅浅的水洼。
沈浩希看着有些泥泞的道路皱眉:“我说要开车出来,你非不让,现在好了吧。”
“雨又不大,走回去就是了嘛。”夏流年伸出手探了探,凉凉的水意落满掌心。
“感冒刚好,你又想感冒是不是?”沈浩希急急地把她的手拉回来。
夏流年撇了撇嘴:“好啊,感冒了你就能在家陪我。”
说完就冲进了雨帘之中,朦胧的身影像是氤氲了一层雾气,亦幻亦实。
沈浩希一瞬间晃神,那抹跳动的白色,在丝丝细雨中显得格外羸弱,仿佛随时就会被席卷而来的泥点遮盖。

“流年。”
他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夏流年回头,柔顺黑发随风扬起。
沈浩希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把她长裤的边缘仔细地挽上去。
夏流年在一片模糊中俯视男人,他的发丝被雨打湿,贴在鬓角,而他并没有在意,只是小心翼翼地,帮她挽起裤脚。
心不由得弥漫暖意,他并不喜欢说话,只是安静地做事。
夏流年骤然明白,她所要的爱,已经不是曾经那些浮华绚烂的东西,而仅仅是他愿意为她低头俯身,做着最琐碎最简单的事情,仅仅是此刻他眉间婉转温柔的一抹浅笑。






持续好几天的阴雨,仿佛连呼吸都泛起了湿意。
游夜把额头抵在巨大的落地窗上,观摩肆意流淌的雨水,上挑的眸子微微阖起,他不喜欢雨天。

那个雨天,他遇到了她。
于是一切迅速绽放,迅速陨落,一切不过是烟花落尽之后满地尘埃的一场毁灭,一起看一场华美的烟花盛宴,然后各自挥手道别。

勾唇,泛起一抹淡凉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把玩掌间的手机,推开,合上,机械而空旷的单调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





雨,淅淅沥沥。

夏流年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旧书,电话骤然划破宁静,她先是一惊,然后放下书飞快地接起来,喜悦溢于言表:“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对面沉默了许久,然后一个悦耳的声音淙淙流淌:“流年,是我。”





37

37、朦雨 。。。 
 
 
流年,是我。

像是低沉悠长的大提琴声,音线绵延清澈,缓慢而绵长,像是砂纸一般缓缓地打磨心脏,所有细微伤口被唤醒,复苏。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夏流年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才开口回答:“游夜?”
“嗯,是我。”短暂的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能……出来一下么?”
夏流年的手指紧紧地扣着听筒,指尖却依旧抑制不住地轻微抖着:“游夜,你……有什么事么?”
“嗯,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外,”游夜的声音透露出轻微的疲惫,带着三分乞求道,“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好,你等我一下。”夏流年挂上电话,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有“沙沙”作响的雨声。

一切并未停止,雨天,我们遇见,在雨天。

踯躅片刻,夏流年拉开衣橱,穿什么好,穿什么好呢,一件一件拉出来,华美而昂贵的衣服扑散了满床。

像是穿过时光不满苔藓的悠长回廊,抵达一个目的地。

被缠绕的蝶,吞噬着自己的茧。

急切,格外急切,一场随时可能失约的会面,忐忑,不安。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空荡荡的地点,月光从天空倾泻,把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涂抹成月牙白,更加清晰地映照出形影单只的柔弱身影。

茕茕;孑立。

“流年,我在老地方等你。”

等我。
等我。

可是明明是我,等了那么久,你都没有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






指尖不听使唤,扣了好久才把扣子扣好。
慌忙推门出去,奔跑的步子,凌乱。

雨落在皮肤上,清清冷冷的凉意。

屋外,空得连雨丝都分外清晰。

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才想起根本没有拿出来,其实,拿出来也没用,她不知道他的号码。

像是一条本来就断了的丝线,此刻被拉得更远,千山万水的阻隔,怎么拼接。

好冷,夏流年不由得打着寒颤。

“流年。”雅致的声音压住淅沥雨声,轻柔降临。
夏流年倏忽回头,便看到一辆黑色的Bugatti veyron Grandsport。
游夜迅速打开车门,撑起一把伞跑到她跟前,熟悉的责怪自耳边扬起:“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不知道外面在下雨么?”

夏流年轻勾嘴角,露出一个馨淡的笑:“游夜。”

“先上车。”游夜抬手想要把她湿漉漉黏在脸颊的碎发拨开,却又在半路僵住,拿开,修长的五指渐渐攥在一起,用力。

夏流年点头随他走过去,刚坐进车里,浅淡的薄荷香便迎面扑来,熟悉的气息,不由得让她再次失神。

“想吃什么?”游夜也坐进来,自然地问,熟悉的语气,宛若他们没分开时,那些琐碎而平常的商量。





…“今晚吃什么?”
…“我想吃鸡蛋面。”
…“又吃面,昨天就是吃面,你该多吃蔬菜补充维生素。”
…“那你说。”
…“蕃茄炒饭。”
…“我讨厌番茄!”
…“那你自己做饭。”
…“……那就蕃茄炒饭吧。”
…“果然是懒虫本色。”





“流年?”游夜转头看着愣神的夏流年,又叫了她一声提醒。
夏流年骤然回神,把头转向窗外:“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吧,一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那次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游夜没有看她,只留给她一个冷廖的侧脸线条,圆润有力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窗玻璃;发出单调的声响。
“你就是为了跟我道歉?”夏流年的语气是掩盖不住的失落,可是还能有什么呢,想到这里,夏流年不禁觉得自己的行径毫无意义,隔了三年,见同一个人,早已经事过境迁,旧人亦早不比往昔那个明朗干净的少年,而她已经嫁为人妻。
游夜的手指停住动作,然后侧过脸来迎向夏流年的目光:“流年,陪我去一个地方。”
“不行,如果他知道了,会不高兴……”夏流年下意识地去开门,却听“咔”地一声,车门被锁住,讶然地回头,迎上一双闪烁着怒意的绝美眸子:“你连几个小时的时间都吝啬于给我么?”
夏流年默然,心依旧在翻腾着酸涩感,怎么都抹不掉,就僵在那里,许久,她听到自己妥协的声音:“八点之前要送我回来。”








日影西斜,暮色缭绕,那是,岁月静好的时光。
游夜从背后轻轻圈住画板前的夏流年,低声说:“流年,辛苦你了。”
夏流年愣了两秒,然后就咯咯地笑了:“你在说什么呢,我又不打工不赚钱每天混吃混喝的,怎么反倒是我辛苦了?”
“来陪我过这种无趣的生活,住这种简陋的房子,吃这种粗糙的饭,不辛苦么?”游夜把额头搁在少女的肩膀上,声音带着些微颤抖地压抑。
夏流年轻轻地握住他环在她腰间的透着少许微凉的手,声音淡淡:“这些算得了什么呢……而且这都是暂时的,就像……就像罗马神话中阿佛洛狄德的儿子卡洛斯,他天生贫乏,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但他充满追求欲,所以他不会沦入其中。”
游夜在她颈间闷闷地低笑:“如果有一天,我有了钱,我会在海边给你买一栋别墅,那里是最安静的地方,只有潮汐的声音。”






夏流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座宁静低调却精贵考究的海边别墅,白色调的装修,细致典雅的花纹,以及可以望到海洋的落地窗,几近完美的设计,的确符合他的美学。

可这样的华美在此刻摆在面前,不免让人觉得悲凉,迟了,一切都迟了。

“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无比迫切地希望有这样一栋房子,现在我什么都有,可是依旧觉得自己是那个在晨露下奔波的路人,空荡荡的阳光从指间穿梭而过,不留下任何痕迹。”游夜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让一切都蒙着水色,像是一场整齐的呜咽,“为什么不给我时间?”
“游夜,我们终于长大了,但是也终于,回不去了。”夏流年在窗边柔软的毛绒绒的地毯上坐下,仰头打量曾经在心中描绘过无数遍的装设,突然鼻腔发涩,夏流年下意识地咬唇,“再也回不去了,游夜。”
“不要哭。”游夜捧住她的脸,慌张地说,“流年,不要哭。”
“谁说,我要哭了。”夏流年挣开他的触碰,侧脸躲开他的视线。
游夜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淡淡地说:“你每次想哭,都是这种表情,但是一次都没有哭过。”
“我该回去了。”夏流年仰头看了看铅灰色的厚重堆积的云朵,嘴角盛开一朵淡雅的笑容,“他快回来了。”
游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骤然扣住夏流年的肩膀:“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不喜欢满身铜臭的商人,你不喜欢那种把寻欢作乐当爱好的花花公子,你明明不喜欢!”
“游夜。”夏流年无奈地抬头看着他。
“流年,我爱你,真的,我知道这样不该,可是我忘不了,三年,我没有一秒钟不在想你。”游夜死死地盯着她,语气寂寞得就像繁华的琼楼玉宇间缭绕的微凉清风。
“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我了,现在的我一直在堕落,我都为自己感觉可耻,却又停止不下来。我会嫉妒,嫉妒他身边每一个女人,嫉妒到想要亲手杀了她们,我会贪欲,你知道吗我会不知羞耻地求他满足我,我会软弱,我会害怕,我会哭,我会愤怒,我会大吵大闹,全都是因为他。”夏流年说到最后嗓音都在颤抖,“你还是觉得我不喜欢他么,这样一个我,你还喜欢?”
游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说不出话,而夏流年只是惨淡地笑笑:“所以游夜,算了,算了吧,我们各过各的。”
游夜就像华美却永远都抓不住的一抹光亮,她已经期盼过一次,绝望过一次,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妄想,任何。




夏流年回到家的时候只觉身心俱疲,家里却仍旧是空荡荡的。
心里泛起一丝委屈,夏流年倒在沙发上就给沈浩希打电话,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扬起:“Hello?”
“你什么时候回来?”夏流年软软地问。
对面顿了一下,然后才淡淡地说:“今天可能会比较晚。”
夏流年心一沉,闷闷地说:“可是我想你了。”
“嗯……Lara,帮我换杯咖啡。”
“好的,要不要再,来点别的提神?”
甜腻的语调极其暧昧,电话另一端的夏流年脸色一黑:“我要去你的公司!”

^^^^^^^^^^^^^^以下与正文无关,可不看^^^^^^^^^^^^^^^^^^^^^^^^^^^^^

“你听说了吗,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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