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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的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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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和赵义锋负责做饭。几瓶矿泉水全下了锅，似乎还是不够。赵义锋于是求助：“怎么办？水不够。”
“借呗！”段天翔答道。
“向谁借？”赵义锋摸不着头脑。
“大脸猫当然向蓝皮鼠借了。”周峻吃吃地笑。
赵义锋无奈地笑了，他的脸长得圆圆胖胖的，而且总是十分红润，于是在《大脸猫与蓝皮鼠》极其火热的日子里，大家便叫赵义锋“大脸猫“，而且立即在班上寻找出了另一半——贾明，贾明很瘦，是那种营养不良发育不全的瘦小，但是他人却中气十足，可能和他的理想有关系，那就是当一名行走江湖的侠医。
赵义锋推推周峻：“机器猫，你别笑，快想办法。”
周峻对机器猫的代号受之不却：“我看不如用可乐当水好了。”
“行吗？”
“行！可乐饭，多好吃。”
“那就这样吧，反正聊胜于无。”
方展然在组里呆得无聊，便去找余然一起烤鱼。
辛忆惊问他们：“哪来的鱼？”
方展然一本正经：“我们辛辛苦苦从江里吊上来的。”
辛忆半信半疑：“真的？不是吧？要不你们也太厉害了？”
余然也一本正经：“我们本来就很厉害。”
天漠一把扯过辛忆：“你别听那俩吹牛，牛是怎么死的，你们俩知不知道，都是被你们吹死的。”
方展然和余然挖了个沙坑，点上火，上面垫上个网子，开始烤鱼，贾明负责撒盐撒作料；石杰和欧阳德则在一旁烤玉米；文韬和郑学俊则是烤红薯。这个组整个一个韩国风味烧烤大会，除了辛忆还带着天漠在一五一十地做菜。
辛忆的手艺果真了得，又是尖椒炒肉丝，又是土豆烧牛肉，又是紫菜鸡蛋汤，丰盛得不得了。每做好一盘菜，天漠就掏出一个雕好的花放在菜盘旁边作为点缀。
正在忙时，忽然有人拍拍辛忆的背叫道：“天漠？”
辛忆和天漠同时回头，叶汛惊道：“你们？你们怎么换衣服了。”
辛忆来不及回答，又忙着做菜。
天漠站起身，她本来穿着白色的裤子，粉红的上衣，套一件白色的外套，头上别着一个粉红的简单的卡子，简直像一个布娃娃；可是与辛忆换过外衣后，显得明丽而又纯净。
天漠留着一排额发，长度刚好到达眉毛上方，如果说辛忆五官中唯一缺憾的地方是眉毛不够细致，那么天漠和她相反，五官中只有眉毛最精致，弯弯细长的柳叶眉，自然的弧度，整齐的排列，乌黑的颜色，简直就是古画女子的黛眉一双。
但是，天漠的眼睛有些小，鼻梁有些塌，嘴巴有些大，怎么看也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凑在一起，加上那趋乎完美的黛眉，还算是一个别致的女孩子。
天漠挑着眉头问：“有事吗？”
叶汛咧嘴一笑：“没什么，刚才见你哭得厉害，看看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刚才发泄呢，因为迷路时太害怕了。”
“这样啊，那现在好点了吧？”
“嗯，早没事了。”天漠感激地作揖，“谢谢关心。”
叶汛无话可说了，转眼看到了菜盘里的殷红的玫瑰花：“这是？”
“我雕的花。”
“真的？很漂亮。”
“谢谢，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这么大方？”叶汛受宠若惊，“那谢谢你了，就是不知道能放多久，万一蔫了多可惜。”
天漠拿起雕花：“肯定是会蔫的，没什么好可惜的，再雕一个就是了。”
叶汛仔细打量着花，那花瓣层次分明，细致玲珑，遂叹道：“雕花很难吧，我如果没保存好，这花坏了，你不会怪我吧？”
天漠摇摇头：“不会，可是如果你故意不让我看报纸，我就会怪你。”
“嗯？”叶汛不知道这是哪跟哪。
天漠点破道：“有一次我向任杰借报纸，你喝住他，不让他借，让我难过了好几天。”天漠故意说得夸张了些，并加上了夸张的表情。
叶汛真的难过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可能当时……当时有些特殊情况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好了！”天漠打断他，“以后别这样就是了，会伤人的。”
叶汛点点头，原来向人借东西被拒绝是会受伤的。
天漠张望远处：“好像……你们组招呼你过去呢。”
叶汛回头看了一眼：“哦，那我走了，谢谢啊，上次对不起了。”
天漠摆摆手目送叶汛走了之后便发现余然、方展然、贾明玩起了足球，石杰和欧阳德正一边欣赏球赛一边吃着考熟的玉米，文韬和郑学俊则互相争执怎样烤出的红薯好吃，辛忆则忙得满头大汗。
天漠摇摇头，拾起那条被人遗弃的鱼，烧烤起来。慢慢地，鱼皮变焦了，鱼身上划开的刀口已经开始裂开了，天漠向裂口里洒上盐、味精、胡椒粉，渐渐地，随着鱼肉的渐熟，那诱人的香味开始四散起来。
“哇！好香啊！”辛忆在一旁赞道，她只差最后一道拿手好菜了，就是糖醋排骨，这可以算是湖北名菜，考证一个人的湖北菜是否到家只需考证一下他的糖醋排骨是否烧得够味。
辛忆的一声赞叹让不少觊觎已久的人趁机而入，欧阳德和文韬都欺进过来，一个问“这是不是熟了”，一个建议“尝尝就知道了”，天漠也不拂他们的意，将鱼递给他们一人一口，这不吃则已，一吃下去，两个人都飘飘欲仙，恨不得一口吞下整条鱼。
文韬冲方展然喊道：“展然，我们都吃了？”
方展然咧咧嘴：“我无所谓，不就一条鱼吗？”方展然总是力图给众人一个万事无所谓的感觉。
余然却凑过来：“好不好吃？我也想尝尝。”
天漠便将手中的鱼递给他，余然却摇摇头，摊开双手，示意刚才和方展然、贾明打打闹闹，不知摔倒在地多少次，两手早已脏得黑乎乎的。
天漠抿嘴一笑，执起穿着鱼的竹签的一端，远远地将鱼送到余然嘴边，余然倒也大大方方地咬了一口，仔细咀嚼一番：“还行，好像淡了点，下次多给些盐。”
天漠只是看着一本正经吃鱼的余然，傻傻地笑，贾明也放弃足球跑过来：“我也尝尝。”天漠照旧将鱼递过去送到贾明嘴边，方展然一个人玩不成足球，也只好跑过来，天漠又顺势将鱼送到方展然嘴边。
辛忆不满意了，叫道：“我呢？我呢！”
天漠连忙满脸堆笑地跑到辛忆身边，让辛忆结结实实咬了一大口鱼。
本来众人分食一条鱼，你咬一口我咬一口，作为高中生而言，本是一件极其暧昧的事情，但是在天高水远的这种地方，在嬉戏打闹的这种时候，同食一鱼的事情反而将暧昧演变为一种亲密，一种距离的拉近，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甜滋滋的，而这种感觉一旦脱离了这种场景便不复存在，只是当时谁都不知道，只有当多少个日夜之后，猛然回忆起这件小事，当时的甜蜜便莫名其妙地涌上心头。
第三十五章 野炊后曲
就在各组人基本上准备就绪即将开饭时，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风呼呼地刮起来，雨点骤然落地，砸在了地上，砸在了八班人精心准备的饭菜上，砸在了出门野炊准备欢度一天的八班人身上。
大家惊作一团，纷纷抢救饭菜，然后一路狂奔，到了大桥底下，寻得一个暂时避雨的场所。
风吹雨，雨打风，一时半刻竟没有停歇的趋势。衣服基本已被雨水淋湿殆尽，加上秋风一吹，挂在身上的水珠顺势蒸发，更加带走本已不多的热量，加剧了寒冷的感觉。
男生们围成一团，说说笑笑；女生们面色青紫，哆哆嗦嗦。
有人抱怨说今天真倒霉，好不容易出门野炊一次，偏偏天公不作美；有人打趣说今天真有意思，本该风和日丽的野炊偏偏却风急雨狂，来个特殊纪念。
邹鹏掏出相机说一个个淋得像落汤鸡，这么特殊的景象不作为永恒的纪念很可惜。于是八班的男生们七零八落地留下了一张照片，每个人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模样狼狈，可是却一片欢声笑语的热闹氛围；八班的女生们婷婷玉立地留下了一张照片，七个人都仿佛出水芙蓉一般在苦冻下保持优雅的笑容。
于是班上的首次男、女生集体照问世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在研究这两张照片：女生们发现孟威很可爱，居然单手向上，仿佛托住了庞大的桥身一般，还一脸严肃的表情，据他说他是在亲临董存瑞的感受；任杰是个大好人，那么冷的天却穿得少之又少，一件单薄的衬衣还淋得透湿，要找他的外套就得看另一张照片，正穿在钱芳身上呢；男生们发现江慕比想象中更漂亮，七个女生一排，她最高，也最瘦，充满朝气，一个青春亮丽的女孩子居然美貌才智两相顾，真是不简单；钱芳很坚强，那么冷的天还能穿着裙子保持那么动人的微笑，果真是美丽“冻”人。
众人在大桥下躲了半个钟头后，只会越来越感觉到寒冷，而雨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余然看了看手表，已是下午三点，他冲方展然吹了声口哨，头一偏，示意走人，方展然身子向后一倒，作出一个怀疑加惊吓的表情，余然微微一笑，扭头便走进雨里，引起唏嘘声一片。
方展然摇摇头，无奈道：“躲也不是办法，淋雨也是迟早的事，走不走？”
段天翔，王傲江，任杰，史遥，许天仪，叶汛几个也跟着冲进了雨里，辛忆的眼神也跟着冲进了雨里，天漠看着她，问：“怎么？你也想走？”
辛忆回过眼神：“我随便，你走就走，不走就再等等。”
“我无所谓，”天漠从背包里掏出雨衣，“我妈未卜先知，让我带了雨衣了。”
“你妈妈真厉害，”辛忆噘着嘴，“那你走不走？”
“你怎么办？”
“反正总是淋雨呗。”
天漠将雨衣塞进自行车前面的车筐里：“走了！”
“啊？”
“总不能看着你淋雨而我穿着雨衣吧，走了！”
“好！”
于是辛忆和天漠也冲进了雨幕里，很快追上了最初出发的那一批男生，他们一路嬉笑打趣，浑然不觉得冷，而辛忆天漠两人早已淋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任杰与辛忆并排骑着车，问道：“你们怎么也跑出来了？冷不冷？可惜我外套已经借给钱芳了。”
辛忆甩着头借机甩掉满头发的雨水：“没关系，我想骑车骑一阵子就不冷了。”
叶汛骑车走在天漠旁边，盯着她车筐里的雨衣问：“你……有雨衣怎么不穿？”
天漠笑着说：“因为辛忆没有雨衣，我要和她一起淋雨啊！”
天漠说的声音很大，许天仪笑着骂道：“笨蛋！”
任杰看向辛忆：“真的假的？”
辛忆带着点自豪地点点头。
段天翔从一旁骑车过来，向辛忆车筐里扔去一包东西，一眼未发，又走了。
辛忆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雨衣。
任杰说：“赶紧穿上吧，可别感冒了。”
辛忆脸一红，向后望去，用眼神询问天漠。
叶汛也劝道：“如今你们俩都有雨衣，快穿上吧。”
天漠灿烂一笑：“虽然我和辛忆两个有雨衣，可是你们这么多人都淋着呢，我们两个哪好意思穿啊，对不对，辛忆？”
辛忆用力点点头：“不穿不穿，我们大家一起淋雨！”
许天仪摇着头，笑着又骂一声：“两个笨蛋。”
叶汛和任杰分别劝着天漠和辛忆，说男生淋雨没关系，女生淋雨会生病的；天漠说你们大男子主义，辛忆说天漠不穿她也不穿。
于是这一行人在风雨中勇敢前行，好不容易壮烈抵达学校了，雨水仿佛在天上被一张网子兜住了似的，忽然一滴都不渗下来了。
“白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了。”天漠舔着嘴唇上的雨水哀叹。
辛忆弹着刘海上的雨水，安慰道：“好歹我们已经回来了，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回家，把湿衣服换下来比较好。”辛忆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有些勉强。
同行的八个男生并没有走散，方展然问：“去哪？”
段天翔说：“我煮的饺子还没吃，我要去吃饺子。”
余然微笑道：“要不去我家？大家再吃点东西。”
王傲江摇摇头：“我们现在一个二个都水淋淋的，去你家里就算你不在乎我们呆着也不自在。”
史遥于是建议：“那去我们宿舍，任杰或者我的都可以。”
许天仪赞成：“我也饿了，去你们宿舍，大家再吃一顿的确是个好主意。”
任杰和叶汛也表示同意，他们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女生，仿佛就等和她们说再见就继续自己的活动。
天漠突然哭丧着脸：“我现在还不能回家。”
辛忆有点喜悦之情：“啊？为什么？”
“因为我带了雨衣，现在雨又停了，我回家时却是一身湿衣服，怎么也说不过去，肯定会挨骂的。”
“那……怎么办？”
“我想我得去教室呆着，等衣服干了再回家。”天漠没想到一时激情壮志之后是悲惨的后果。
“要不去我们宿舍呆着吧。”任杰开口邀请。
“啊？”辛忆惊讶，“好吗？”
任杰笑道：“你们反正现在也回不去，现在是周末，宿舍的人都回家了，我和史遥两间屋子你们想呆在哪里都可以。”
叶汛也劝道：“是啊，呆在宿舍和呆在教室不都一样吗？你们还可以换下湿衣服，这样干得快些。”
“换下湿衣服的话我们穿什么？”天漠好笑地反问。
叶汛话一出口脸就红了：“你们……你们可以单独呆在一个屋里，怕……怕什么？”叶汛尽力辩解。
辛忆拉拉天漠的衣袖：“如果任杰不介意，我们倒是可以……可以借他的……”辛忆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这情景怎么看怎么也像武侠剧中暧昧的情节。
余然大方地一笑，催道：“好了，大家别愣在这里了，进屋再商量。”
段天翔却打趣道：“商量什么呀，水鸟巴不得有机会讨好女生呢。”
任杰一笑而过，带着两个女生来到宿舍楼，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两件干净衬衣和外套，再取下干毛巾，递给她们，教她们反锁上屋门，接着赶着别的男生去了史遥的房间。
辛忆和天漠收拾停当之后，各自套着宽大的衣服，走出任杰的房间，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辛忆无聊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衣服什么时候能晾干。”
天漠抿嘴一笑：“等着呗，”然后试探着问，“要不然找他们和他们一起玩？”
辛忆连连摆手：“不好吧，和他们又不熟，再说我们穿成这样。”
天漠收住笑：“不熟玩着就熟了，不玩怎么能熟呢？衣服穿成哪样不都能见人吗？同班同学怕什么？”
“这样啊，那随便你好了。”辛忆迁就道。
天漠却呵呵地乐了：“如果随便我那我们就在这里看风景好了，我才不想凑热闹呢！”天漠突然凑近辛忆的耳朵，“说实话，刚才淋雨回来后你是不是不想走，还想和他们一起玩会？说实话！”
辛忆不好意思一笑：“没有……那你不会是因为这个而故意说衣服湿了不能回家吧？”
天漠突然提高音量：“我这个可是真的，我怎么样也不会说谎话的，你不能污蔑我！”
辛忆连忙摆手：“知道知道，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
“咦？这么快换好衣服了？”任杰从走廊一边走过来。
辛忆点头致意：“是啊，谢谢你了。”
天漠一看任杰，惊叹道：“哇，任杰你好帅哦！我看以后你天天淋雨好了。”原来任杰头发淋湿后，便将稍长的中分发都往后梳理，成了当时明星们流行的所谓的“大背头”，只是高中生用啫喱水还是一件臭美以及不允许的事情，因此任杰的这种时尚帅气发型平时是难得看见的。
任杰笑道：“那也得天天下雨才行啊。”
辛忆问：“任杰你这是去哪里了？”
任杰举举手中的食品袋：“他们说只吃饺子没有菜没意思，所以我出去买了些凉菜。对了，你们也过来一起吃饭吧。”
辛忆也觉得自己的肚子似乎真的空了，便看向天漠。
天漠坏笑道：“别看我，你想去就去，我跟着你去；不想去咱俩就在这里喝西北风。”
任杰爽朗地笑了，眼神一直盯着辛忆表态。
辛忆终于点头：“天漠，那我俩就跟着任杰去吧。”
任杰带着两个女生进屋时，七个男生正七歪八倒地躺在床铺上，一看有异性来临，立即紧张地坐起身来，屋内小小的一张桌子早已被七个男生围个严严实实，守着桌上一个小小的酒精炉子，里面正咕噜噜地煮着水饺。
任杰将凉菜向桌上一扔，然后挤进一张床铺上，对两个女生说：“你们随便坐。”
辛忆看看左边的床铺上挤着任杰，段天翔，王傲江，方展然；右边床铺上挤着叶汛，许天仪，余然；桌子那头抵着墙壁；桌子这头稳稳当当地坐着史遥，哪里有可以坐的地方，还说什么随便坐？
天漠扁扁嘴，挽着辛忆的胳膊：“辛忆，你帮忙找个插针的地方吧，我反正是找不着。”
叶汛呵呵一乐：“好像是没有你们坐的地方了。”
史遥左右看看，说：“怎么没有了？”一指自己左边，“一个坐这里，”又指自己右边，“再一个坐这里，不就行了？”
段天翔一推史遥脑袋：“想得真美！”
余然说：“史遥以为自己是末代皇帝呢，左拥右……咳咳……”
辛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天漠却挥挥手，示意叶汛、许天仪、余然三人稍微挤挤，然后大大方方地在余然身侧落座，接着指指史遥左侧，对辛忆说：“你搬个板凳坐那里好了，”又拉拉史遥的胳膊，“你往这边挪一点，别挤着辛忆。”
史遥笑嘻嘻地挪动了板凳，然后冲任杰一笑：“你看，人家乐意坐在我两边。”
许天仪笑道：“史遥，看到窗外那棵树了吗？出去抱树去！”
众人轰乐。
天漠问：“为什么要他抱树去？”
众人再轰乐。
余然笑道：“你也可以出门抱树去了。”
众人仍轰乐。
王傲江忍不住催促：“你们到底吃不吃？”然后揭开锅盖先行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还嘟哝着，“展然你把凉菜打开来，大家开吃吧。”
方展然打开凉菜后抱怨道：“水鸟，你怎么只买了一只鸡，我们这有八个人呢！”
任杰假装生气道：“你以为鸡是从路边捡的，说要几只就几只？”
段天翔一边吃饺子一边说：“展然我纠正一下，不要忽略女同志，我们有十个人。”
方展然作晕厥状：“那更不够吃了。”
辛忆连忙说：“我和天漠都不饿，不吃……不吃什么东西的。”
“这怎么行呢？”史遥一边说一边向辛忆和天漠的碗里各夹了一个饺子，“要我说，鸡腿你们两个一人一支，我们男生们就别争了。”
叶汛吼道：“史遥，你又想出去抱树了？”
段天翔则笑道：“我看史遥是扮他的末代皇帝太入戏了，我们这些下人怎么比得上两个妃……咳咳……”
“你怎么也咳起来了？”余然一边吹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一边揶揄。
任杰却说：“史遥，你入戏也得看两个女生是否陪着你入戏才行啊？”
史遥一仰头，不顾辛忆天漠的反对，将两个鸡腿放入她们碗里：“水鸟，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任杰刚要反驳，天漠突然抬头问：“为什么任杰是水鸟？”
男生一愣，抬头对视一眼，然后轰乐。
史遥指指任杰：“问他自己。”
天漠看向任杰，任杰斯文地笑道：“是他们这么叫我又不是我自己这么叫我自己，你说该问谁？”
天漠又看向其他男生，刚想接着追问，突然所有男生噌得一下全钻到了桌子底下去，顿时桌面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热气腾腾的酒精炉在烧个不亦乐乎。
辛忆不明所以，也低下头去：“怎么了，你们？”
他们问：“过去了没？”
“什么过去了没？”辛忆问。
“过去了！”天漠没好气地回答。
“什么过去了？”辛忆又问。
天漠答道：“刚才顾书廷从窗边经过，看把这帮人吓得不成人形了。”
段天翔低头看看自己，又摸摸身边的王傲江：“挺有人形的。”
辛忆噗哧一乐，天漠白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这么胆小，我问，如果现在几个歹徒冲进来要绑架我们，你们谁会站起来反抗？”
八个男生一愣，对视一眼，接着轰乐。
辛忆沮丧道：“我看是没人了，还不如咱俩自己反抗呢。”
任杰安慰道：“这事吧，空口谁都不好说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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