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跳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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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后，溦微笑的迎接我。

　　　　少爷，今天开心吗？

　　　　恩，希望一直如此。

　　　　那是溦对我的约定，那天她说，我希望少爷快乐，虽然小姐不在了，但我希望今后的每一天少爷都能快乐的度过，不要有悲伤，这是我的心愿。溦会为此而努力的。

　　　　是很美好的心愿，可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要如何快乐？后来，溦每天都会提醒我要快乐，每天出门前她也会说，记得开心。我转过头的时候，总是会苦涩的笑。如果，快乐是要被提醒的，那便不再是真正的快乐了。但是我还是愿意试着让自己快乐起来，为了溦，也为了我自己。

　　　　不过，这样的生活还是比原来的好。我不用再看着那满园泛滥的薔薇，也不用在面对父亲的背影和眉那若有若无的笑。现在，只有溦那温暖的微笑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想我也可以试着去微笑。

　　　　在学校的生活还在继续。我交了一些朋友，大多只是在平时打打篮球或者开开玩笑。我们没有互相了解，也不需要了解。那些都是早晚要离开的人，这只是一次长时间的擦身而过。

　　　　坐在我前面的女生，她从不对我说话，她似乎不和任何人说话。对于她有很多的谣传，说她的父亲在不久以前死了，母亲因为受了刺激而送进了精神病院。而她，得了自闭症。可是，我看着她眼睛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恐惧，没有悲伤。她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了亲人，她不和任何人说话。

　　　　坐在我前面的，就是这样一个女生。我对她产生了好奇心。我想知道，为何我在她身上，看不到悲伤。
第二十五节　相同的痛楚
　　　　第二十五节相同的痛楚

　　　　原来，我们的痛是相同的

　　　　—————璃

　　　　雨季，在这个城市依然繁忙着。

　　　　这是秋天的雨，打在身上是冰冷的。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去上学，晚上回来迎接溦的微笑。

　　　　溦她从不要求我的学习，她只希望我快乐。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好的，但我的成绩越快越差了。我开始和一些人打架，溦她并不再像以前一样责怪我，只是心疼地看着我的伤口。她有点溺爱我了。

　　　　我把头发留长，长到挡住眼睛。然后我会带一条银链子，还去扎了耳洞。我喜欢看见我耳朵上的耳环在光线中闪耀。我不穿校服，如果穿的话，我会在上面画上各种的涂鸦。在老师的眼里，怎么看我都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坏孩子，可是我并不抽烟。在男生的眼里，我成为了他们心中的老大，很多人愿意为我效劳。但是…………我不知道，在她的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许，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又是一天要结束了，在放学的路上，下着大雨。的确是很大的雨，很多人的雨伞就要被风掀翻了。而我，没有打雨伞，肆无忌惮地走在大街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仿佛现在下的只是朦朦的小雨。

　　　　走到一个路口，我停下，等着变灯。周围有好多人看着这个头发已经贴在脸上的我，而我却不以为然地看着前方。

　　　　那个人…………不就是她吗？我又看了一眼，站在我对面马路边上的的确就是那个叫莲的女生，就是坐在我前面的那个。不过她好象并没有看到我，只是撑着雨伞，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雨还在下着，地上有一层白雾状的水花。好象这个红灯特别长，我有点冷了。

　　　　她突然抬起眼，朝我这个方向看来。我看到一只黑色的猫，从我的脚边，湿淋淋地跑了过去。那时的车，还在快速地穿梭着。我突然想起我死去的母亲，就是在这样的大雨天死去的。但是我对她那时的记忆好象只停留在她摊在地上那只苍白的手上。后来的，就只剩下眉的微笑。

　　　　不知不觉，我抬起头看着那片伤心的天空，从一个我看不见的原点，落下千条万条的泪水。它们就这样冰冷地打在我的脸上，我有些迷茫。

　　　　突然一阵撕裂的刹车声让我回过神来。

　　　　刚才那只黑色的猫倒在马路上，血溅了一地。

　　　　莲站在那里，伞掉在了地上。然后她朝这边跑过来，我清楚地看见她慌乱的神情。

　　　　我听见周围的议论声，但她好象没听见，只是这样跑到它跟前，然后跪倒在地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这样看着，看着她束手无策。

　　　　那些车还在快速的奔驰着，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一辆车朝莲靠近了，越来越近，我居然没有喊住她。直到车灯晃到她眼睛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朝那边看去…………

　　　　我好象又看到了我的母亲，看到她死去的那一幕。她的头发散落在地上，挡住了脸，我看不清。只看见她摊在地上的那只苍白的手。我突然恢复了意识，跑过去，把她抱起来，然后送她去医院。

　　　　医生说，因为当时那辆车有减速，所以她没有大碍，只需要住院几天就可以了。

　　　　我离开了医院，跑到那条马路去寻找那只黑猫。我想那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可是我再也找不见了它的踪影。

　　　　回到家的时候，溦马上拿来毛巾给我。

　　　　少爷，为什么不打雨伞？今天你回来晚了。

　　　　哦，没什么事，只是不想打。

　　　　这样可不好哦，会感冒的。

　　　　我没事。

　　　　那…………今天少爷开心吗？

　　　　…………我不知道。

　　　　第二天，她果然没有来学校。看到前面的座位空着，我的心也空了许多。我看不到她那浓密的长发，看不到她冷淡的眼神。

　　　　一个星期她都没有来，我便每天游走着寻找那只黑色的猫。

　　　　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它。一个清洁工正准备把它扔到垃圾车里。我叫住他，他奇怪的看着我。

　　　　它…………已经死了吗？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说完，他就扭过头去把那只猫扔进了垃圾车然后就离开了，我还来不及阻止。

　　　　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我应该怎么办，把它拿出来然后放到她面前吗？我不忍心看到她伤心的样子。于是我离开了，希望她不要发现这里。

　　　　这一周就这么过去了，我希望下周能够看见她。

　　　　星期一的时候，我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她。她好象在寻找着什么，到处地张望。我不希望她找到那只死去的黑猫，于是我跑到那里想把那只猫藏起来。她好象注意到了我，跟着我跑过来。我只好藏起来，在一旁看着她。她走进了那个有垃圾车的巷口，然后又跑了出来，我想她是看到了。

　　　　她迟到了，老师在训斥她。我在一旁看着，她的眼神游离的。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听说她在她父亲的葬礼上也没有哭，像我一样。但我知道，那时候一定很难受。她只是在抑制她那种悲伤的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她找不到人来诉说，于是就不再说话。

　　　　被训斥完以后，她回到座位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后来下雪了。别人都很兴奋，因为南方下雪实在是很少见。莲也侧过头去看着窗外，于是我看见了她的侧脸，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放学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地跟在了她后面。她就这样迈着沉重的步伐，看着白色的地面，一直走，一直走。

　　　　她走过了很多喧哗的街头，走进一个无人的巷口，然后停下脚步。

　　　　她把手贴在冰凉的墙壁上，然后我看到她抖动的肩膀。

　　　　我知道她在哭。

　　　　我记得，母亲死的那天，我没有哭。后来溦和我说，想哭还是哭出来比较好。于是我就真的哭了。当时溦走过来抱着我，我感觉好了很多。我想，现在，莲一定也需要一个人来给她拥抱。

　　　　于是我踏着她的脚印朝前走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雪还在下着，一片一片，几乎要淹没我的言语。

　　　　在她回头的瞬间，我的眼泪却流下来。

　　　　她走过来，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哭…………然后有用手拭去我脸上的泪水。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柔弱且细腻的。

　　　　我看着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把她拥入怀里。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自己……总是把痛苦藏起来不告诉任何人。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听着，头发贴着我的脸颊。

　　　　我记得，当时我看到了，南方从没有过的，苍白的天空。

　　　　我们去把她的猫埋葬，她在上面撒上枯树叶。她说她不想看见冰雪融化后它的坟墓被暴露在太阳下的样子。那天她说了好多话，我听着每一个字。

　　　　离开的时候，我告诉她，今后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她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是希望她幸福的，不要像我一样。

　　　　后来一切又平静了下来。我们之间又丧失了言语。她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过着每一天。我希望看到她微笑，就像溦那样的微笑。

　　　　一天我在放学的路上看到一个身影蹿过我的视线。原来是一只猫咪。我想，如果，把它送给莲，她也许会高兴。于是我伸手把它抱起来。

　　　　哎呀！看看这时候谁啊？一个阴影挡住了光线。我抬头，看见前几天被我打了的那个人正对着我笑着。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

　　　　楠少爷，其实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你不顺眼！说着他一个拳头挥过来。我倒在地上，然后他们把我拖到一个死胡同里，开始一通毒打。我没有还手的机会，我也知道我打不过这么多人，而且我不能松手让猫跑了，所以我一直忍耐到他们离开。

　　　　我好象流了血，我的身上疼的要命。但是我迫不及待想看看猫有没有事。还好没事。我松了口气。

　　　　没事了。我看着它说。它抬起头叫了一声，我朝它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了莲。

　　　　哦，是莲啊。我尽量装得什么事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救它。

　　　　因为我也很喜欢猫啊，况且它很可怜。你要吗，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不要。说实话，听到她说不要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哦…………如果你受到伤害我也会这样保护你的。

　　　　她不再说话。

　　　　你不相信吗。

　　　　可以摸摸吗。她转移了话题。

　　　　哦，可以…………

　　　　然后她一边摸着猫一边说着，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疑惑。

　　　　你总有一天会离开，不是吗。毕业以后你就会离开我了。

　　　　她的想法和我一样，我不知道如何反驳自己的想法。于是我说不出话来。

　　　　她起身离开了，留下我。

　　　　溦她给我擦拭着伤口，心疼地说，你不要老做伤害自己的事。

　　　　溦………………

　　　　什么事？

　　　　两个人，怎样才能在一起，不分开呢？

　　　　是一男一女吗？

　　　　恩。

　　　　那不就简单喽，结婚啊。

　　　　什么？…………

　　　　怎么了？这是唯一的办法啊。溦理所当然地看着我。

　　　　是……这样的啊…………

　　　　怎么？少爷有喜欢的人了吗？

　　　　啊？我……只是想给她幸福…………

　　　　那少爷一定是喜欢上她了啊。

　　　　真的吗？

　　　　恩！溦使劲地点头。

　　　　溦，我要开始努力学习了。

　　　　真的吗？少爷？

　　　　恩，为了一个人。

　　　　那太好了，我相信少爷一定能行的，希望少爷永远都快乐。

　　　　那天晚上，我看着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说，请你祝福我吧。

　　　　我真的开始努力学习了，那是我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想让莲知道，我想让她相信，我想给她幸福。

　　　　可是结婚这件事，我一直说不出口。

　　　　春天来了，樱花开了一片又一片。我的努力有了结果，成绩进步的飞快。我想，我已经有机会和莲考上同一个高中了。可是她好象始终不相信我。

　　　　那天，我和莲在一片雪白的樱花下。风一吹，花瓣就掉了一地。

　　　　一阵乱舞的花瓣模糊了我的视线，当风再次平静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勒着莲的脖子并且手上有一把刀。他向我喊着，快把钱都交出来。要知道，我是不会让莲受到任何伤害的。于是我给了他一拳，他便倒下了。

　　　　看来是我疏忽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那把刀插在我的腹部。我拿起手，看见我的血在我的手心反射出耀眼的颜色。好痛……………………

　　　　我无力地倒下。

　　　　莲扶起我，叫着我的名字。那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多么好听…………

　　　　楠，楠，你醒醒啊。

　　　　她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变得越来越小，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为什么不相信永恒的存在…………我…………会证明给你看…………所以…………请你相信我…………我无力地说着这些话，我看到她眼中的眼泪，然后我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耳边响起莲的声音，楠，你醒醒，我答应你，会相信永恒的存在，是最后一次了，但是你要证明给我看，你一定要醒过来，证明给我看……

　　　　她终于肯相信我了，溦，她肯相信我了。我好象看到溦在微笑，于是我也微笑了。

　　　　这里…………应该是医院…………我睁开眼睛，看见病房里那干净的天花板。

　　　　少爷！我看见溦担心的目光，然后转眼间变得有些生气。

　　　　溦…………对不起…………

　　　　少爷！你为什么总是让人担心呢！你的伤口很深呢！

　　　　我是……为了救人…………

　　　　少爷！

　　　　啊？

　　　　每次少爷受伤的时候，我都是多么希望，少爷身上的伤痛能转移到我的身上。汐小姐也在看着呢。所以，请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真的只是为了救人…………

　　　　好了，少爷，我要回去了，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你要好好休息啊。

　　　　恩。

　　　　然后溦推门出去。

　　　　我闭上眼睛想，是该休息了，最近我一直在拼命地学习，一直都没有休息，一直都……………………我睡着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莲朝我微笑着说，我相信你，相信你会给我幸福的。可是，你要如何给我幸福？那时我睁开眼睛，看见莲坐在我身边。她看见我醒来，好象很惊讶。

　　　　啊，是莲啊。你刚才在干嘛。

　　　　没……没有啊。

　　　　那个是送给我的吗。我看到她手中的花。

　　　　她把花递过来说，我不想欠任何人。

　　　　她是这样认为的，我听到有些难过。

　　　　是我愿意的，你没有欠我什么啊。

　　　　你现在住院，就不能在我身边了，所以你已经失败了。

　　　　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想这么对我说当时才答应我的啊。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那好，我现在就出院回去陪你。我要下床，她阻止我。

　　　　你在干什么啊，我是开玩笑的，你现在不能乱动。

　　　　和你的承诺比起来，这点痛算什么……其实那时候我的伤口真的很痛，如果被溦看到，她一定又会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那天我第一次听见你叫我的名字。还有，谢谢你的眼泪。

　　　　那天你问我然后……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只是怕你不愿意所以没有说出口。

　　　　是什么。你用什么方法可以永远陪着我不离开呢。

　　　　可…………可以的。

　　　　你说啊。

　　　　结婚。我终于说出口了。

　　　　什么。她的反应和我当初是一样的。

　　　　只要你和我结婚了，我就可以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不好的回忆。我都想好了，我要努力考上欧洲的大学，然后带你离开这里。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我………………不知道。说着她跑出了病房。留下那束洁白的百合在我的病床上。

　　　　看来…………还是我说得太突然了啊…………我在房间里独自笑着说。

　　　　后来我出院了。我继续努力的学习，没日没夜。只是有时会到操场上打篮球，那时候我会看见莲坐在树下看向我这个方向，我看到她的时候，便会向她微笑。

　　　　她去参加了一个舞蹈的社团，是我介绍她去的。然后，她的脸上渐渐地出现了些笑容。我便常常喜欢在阳光下，观察她的微笑。她喜欢和我说话，说她在社团的事情。因为她真的没有别人可以去说的了，我好象看到了另一个她，很多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莲变了。

　　　　我仿佛很顺利的考上了和莲一样的高中。开学的那天，莲和我说，我告诉他，也许，我开始渐渐相信永恒了。于是我朝她笑了，我希望我能给她幸福。

　　　　上了高中以后，仍然是不断的努力。我和父亲那边联系了几次，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我需要钱去欧洲。我在电话里又听见了眉的声音，她好象已经忘记我了。然后和我说，家里的资金紧，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很紧，她宁愿用那些钱去浇灌她园子里的那些蔷薇花，也不愿意分给我。她一直很想继承我们家的财产，她应该是蓄谋已久了。我无奈地挂上电话，然后转过头对溦说，溦，我要开始打工了。

　　　　少爷？为什么？我们还不缺钱啊。

　　　　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读书，我要接上你和莲一起去，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这里……不好吗？

　　　　这里对于莲是不好的。

　　　　莲？是少爷喜欢的那个女生吗？

　　　　恩。

　　　　明白了，要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到少爷的，我一定会帮的。

　　　　母亲，请你保佑我吧。夜晚的星空，依然闪耀。

　　　　我再次做了我从没做过的事情，我开始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我会打工到很晚，所以睡眠不足。我的脸开始消瘦了，我拨弄着我的头发，在镜子面前勉强地做了个微笑。

　　　　莲依然是坐在我前面的位置，她似乎并没有发觉我的不同，打工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

　　　　由于过度疲劳，我终于昏倒在回家的路上。醒来的时候，我看见溦坚定地跟我说，少爷，我也要去打工！

　　　　于是我和溦一起打工，钱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攒起来。三年过去了，我准备踏上旅途。

　　　　我准备到了那里再去为莲和溦办手续把她们接去。

　　　　等我的电话，我很快就会来接你的。在机场，我这样一来对莲说。

　　　　要等多久。莲问我，我无法回答，但是我一定会来接她的，这是我的诺言，我会来实现的。于是我对莲微笑了，然后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她。她看着我，眼神是平静的。然后我转身往登机口走去。

　　　　我等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外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天气是阴沉的，好象有乌云在滚动。这……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征兆？不，不会的。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些。

　　　　飞机还是平稳地起飞了，我总是喜欢起飞的那一刻。乌云还是在周围翻腾着，天，越来越黑了。电视里反复播放着自救的方法，那些航空小姐不时地提醒着你要系好安全带。

　　　　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闪电，我感到飞机震动了一下。我转过头去看看旁边的人，他们好象已经见惯不惯了，看都不看一眼。下雨了，雨水模糊了玻璃，但我还是可是看到窗外那一道道的闪电。突然，一道闪电不知道击中了哪里，机舱里的灯突然都灭了。这时候，那些人才开始慌张。飞机在大风里起伏着，我想今天怎么碰到这么个天气啊。但是我还以为只是有些颠簸。可是，后来机舱里红灯亮起了，整个机舱里的人，乱成一团，飞机里的服务人员来回地走动着。

　　　　后来，后来，飞机开始失去了平衡，头朝下，开始下坠…………

　　　　很多人都滑到了下面，而我，被撞到了头部，昏迷不醒。

　　　　我心里想的只是，莲还在等我，还有溦。我答应要给莲幸福的，我答应的…………如果我死了，莲要怎么去相信呢，她以后还能相信谁？我想看到她的微笑，所以，我不能死………………

　　　　是什么？这么湿……我知道，我哭了。

　　　　那是我的记忆，是我全部的记忆，我…………已经全部都记起来了。

　　　　璃！你醒了！伯母！快来看！璃已经醒了！！

　　　　我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无比激动的蔓。然后，眉也走过来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要用什么眼光来面对眉，我想，她是不希望我恢复记忆的。我只有泪流满面地看着她们。

　　　　璃，你醒了，太好了！你怎么哭了呢？已经没事了。你程坐的那辆长途车出了事故，不过你和蔓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起身看着眉说，我…………真的是璃吗？

　　　　什么？
第二十六节　勿忘我
　　　　第二十六节勿忘我

　　　　你对我是如此重要的人，为什么我会忘记呢

　　　　——————璃

　　　　璃你在说什么啊？眉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没什么。我低下头，看着我的阴影。

　　　　璃…………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