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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妍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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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别墅里的私人服务员
一个闷热的中午,菊三七怀里抱着个大西瓜,酸腰软腿,歪回家里。进门,一边花盆落的数只花蝶拍翅紧走。三七回顾留恋,神思一荡,意思是好好的,干嘛走呢?因无聊,摇那花蕾儿。扭头去看浴门响处,就见母亲笑眯眯地喊他:“三七,你女同学来了。”
进房一看,原来不是别人,是梦中情人倩莲。她端坐在红木沙发上。倩莲从一本书上,抬头,笑着,看他一眼。眼皮一搭,低眉不语。
三七傻在那里,不眨眼,盯着倩莲看。那莲,穿着雪白的吊带连衣裙,雪白袜子,雪白的运动鞋。
她真白呀!
“好你三七,不认得我啦。”
“倩莲,你好。”
“去你的。来这一套,酸死了。”
三七房里,装着两台风扇,他赶着把另外一台,打开来。一时间,他的房子里,空气对流,像河中涟漪样一波,又一波,呼呼作响。泥鳅样在房子里,绕来绕去。绕到莲的身上,她乌黑的头发,
柔柔地慢飘。她的裙一颤一颤。
三七从冰凉的水缸里,抱起西瓜,切开来,留出一小半,另一大半,他切成一瓣一瓣的。房子里,两个人大快朵颐。
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微妙,他们曾经那么熟,如今,反而拘束起来。一个只假装边看书,暗拿眼角,瞟着另一个。另一个,一边大口咬,一边眼里发呆,看着转个不住的风扇。
“三七,你过来!”
莲突地娇喝一声,吓他一跳。菊三七懦懦地,蹭前去。
“你坐这。”
菊三七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莲身旁,莲拿起一本画册。
“这是什么?”
三七大惊,全身出汗,六神忙乱。他赶着去夺。夺过来,做贼样,放入一只旅行箱里锁了。他看见莲红着脸,一片红嫩盯着他。盯一件怪物似的。她蛮口道,“三七,你不正经。你王八蛋!”
“你都看了?”
“呸!我才不像你。”
莲娇嗔,嘴里骂着。突然,三不知地跑过来,把门一关,叭地在三七腮上,印个香吻,然后,蝶儿样跳开去,坐到沙发上,看着三七,霸道一笑。三七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身上,暴着颗粒出汗。只觉被女孩吻过的腮上,凉凉的。莲通红着脸,突地夺门而去。奔到街上,奔到一颗枫树荫里,停足。她出着汗,回头望。她以为三七会追上来,结果,现实证明她在做梦,她十分懊恼。
她把短发一摔,搭上一辆开往城里的小巴,绝尘而去。
炎炎夏日,日照很长。中午,男人女人都特别思睡。唯三七例外,他从不睡午觉。他去河里漂泊。
烈日下,农家稻子金黄。甘蔗都长得很好。今年风调雨顺,无旱无灾。朱容基执政时,每年逼人背驼的税也渐渐减了。农家吉祥。
远远地,就听崔老板的鱼塘又行人工喷水了。他的鱼塘每天都要用喷水机人工喷水。把水往半空洒,哗哗地落下来。像一个工厂样,热闹,气派。据说,行此法,鱼才活得欢,长得快。如果哪日,没有了崔老板的弄水声,这里生气就会锐减,寂寞就会多起来。那崔老板夫妻档极其地勤劳,
又养鱼又养鸡,都上规模。自己还开着一辆货车。镇日忙个陀螺仪一样。这样的忙人不先富起来,
才是不正常。多嘴的人说,他家存款上了六位数的。
河边小道,被绿草红花夹得细细。拉人裤腿。只见,芭蕉叶粗,鸟影频渡。鲜美果树如乳累垂。
三七突地烦恼起来。心里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只是太难得。比如,这一刻他就想要个老婆。可是囊中羞涩,谁肯下嫁呢?想要的,得不到,不恼才怪。他见无人,一伸手,摘下一根墨绿的大黄瓜。找个清泉漂凉,巨口吃起来。吃完,扒掉衣服,纵身一跳。三不知河里一声蛮响,接着,浮出一个人来,一动不动漂着。一个人,被一种柔软的东西轻轻托着,是很舒服的。夜里,他常做一个被柔软东西托起来的好梦。梦里有莲。人生得一个对自己死心踏地的女人,这才算有味。
他在水里累了。爬上岸来,穿衣,往树荫下一歪,睡去。
菊三七睁眼醒目,吓得三魂出窍。原来,他看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几乎就在他鼻子上面。鼻子上面的眼睛见下面的眼睛突地大睁,也一惊不小。“哎呀”,细叫,如弹簧样跳起。三七识得是崔老板老婆娥子。
娥子穿着洗旧的牛仔裤,上着一件男人样式的短袖T恤,蓬蓬松松,倒也显得大方。蛾子长腿,大屁股,细腰,隆胸。可惜,她的脸很丑,坏就坏在眼睛一只大,一只小。两颊生着许多雀斑娥子是干惯粗活,懒于妆扮的女人。平时,一头短发鸡窝样,三五天不洗。干得枯草样。她太忙了。
看她一双粗糙的大手就知道。见她走在街上,总是行色匆匆,像有人追上来似。她把笑都忘了。
印象中,三七从未见她笑过的。她手里拿着一根绿豆冰棒,放到嘴里舔,砸。三七喉咙里吞起口水来。见他喉节滑动,娥子把冰棒向他嘴里一塞。严肃地吩咐:“今晚十点,你到我家来。”不等三七哼声,她钻入一排黄瓜苗,不见了。
三七神色,微微不安,心里七上八下。今晚,要出事不成?有时他眼皮蹦跳。觉得这个下午,长于一月,甚于一年。
九点半,他打扮利索,皮鞋擦得乌亮。悄悄地,从后院溜出来。尽管有怕,但娥子是个女人。一个以勤劳致富的女人,会把他怎样呢?
娥子的家,靠近镇子下游地面。小镇就这么大,去她家并不远。路上,蛙声刮耳。天上,星星点点。很黑。他不打手电,用不着,小镇他太熟了。娥子住着一栋三层的气派洋楼。墙都贴了瓷,
院墙盖得有模有样,缠着牵牛花的藤。三七平生,从未去过她家里。跟她非亲非故,三七年轻,不是一代人。当然,主要还是三七脾气,不爱串门。后院那边,几米远的地方,是她家的鸡舍。仍然听得鸡声格格。
锡色铁大门上,有扇小门,是虚掩的。推一下,“咣”地拖着尾音发响。楼上,娥子奔出来,招呼他:“三七,把暗锁锁上。上二楼来!”他遵命,上了锁。回头,一只大狼犬被铁链子栓在狗舍一旁,见了生人,跑不过来,只是恶恶地吠叫。三七捏着一把汗,一声不吭地上楼。楼上灯很亮,绿绿的。走廊上,屋子里,都是镶瓷地板,里面很凉爽。他进到客厅里,天花板上,阔叶风扇猛旋,呼呼作响。三七规规矩矩,站在一边。那娥子正在厨房里炒菜。她就这么忙,夜里十点了才吃饭。
看情景,只她一个人在家。三七打量起客厅里的陈设来。通常应有的沙发、大彩电等他都想得到。
只有里头,一面墙整个的落地长窗他想不到,着实叫三七开了眼界。那玻璃长窗上,都垂着巨大的细滑窗帘。那窗帘,在风里吹着,一波接一波地摇曳。墙都刷得雪白,地板闪着光,太干净了。
他这才想起,忘了脱鞋,遂忙不迭退出来,换上门口摆的室用拖鞋。二十九英寸大彩电开着,他就坐下来,边看。
娥子把脸伸进来,看着他,说:“三七”他回头,见她穿着一袭乌黑的连衣裙,半透明的,细滑的,应该是丝质。现在,她腰间系一条碎花围裙,她满头大汗。细瞧,她脖子上的汗水都往她乳沟流去。娥子说:“在我这里,你随便一点。”
娥子再次出现时,碎花围裙已被解释了。胸口的衣服湿了一片,和肌肤贴紧。她弄了一桌子佳肴,开银麦啤酒,请三七喝。她自己也喝。她面上一喜,端起高脚酒杯,说:“我本来也喝几口,太忙,忘了。今晚须得一醉。”她见三七想开口,连忙制止,说:“不用说话,只管喝!”
于是,你来,我往,三瓶精装银麦,喝空在一边。彩电里,已是静音播放,画面里的人玩偶样,一动一动。娥子不想有别的声音撕扰。她胃口出奇地好,喜吃大块地粉蒸肉。她每日劳动多,出汗多,闲不住,因此,不用担心发胖。只是她不喝鸡汤。鸡汤都让给三七。二人无语,美美吃喝。
三七沉不住气了,问:“娥子嫂,你请我来,有什么要吩咐?”
“叫娥子。叫姐也行。”
“娥子姐。”
娥子霸道一笑,三七看到一排雪白的牙齿。三七暗叹,别看这女人长得不漂亮,牙齿却这么好。
只是可惜,她笑得太少了。一口好牙都给埋没了。一个女人再丑,到了晚上,总有一样可爱的地方。特别是喝了酒的女人,在灯下,照出一抹晕红,凭添一样醉态。真真别有风韵呢。
娥子用餐巾纸擦过嘴,摇了摇短发,脱口说:“三七,你想不想赚钱?”
三七更是脱口而出:“想。”
“想。我请你做我的私人服务员,你肯不肯?”
三七一错愕,摇头:“我笨手笨脚,又是男的,不方便。你何不找个女的?”
娥子莞尔,道:“你是男的我才找你。你是人,我也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三七垂首,表示默许。
“你每晚九点,到我这里来,陪我吃一顿饭。然后,服侍我一个小时。每小时付你五十元。”
三七睁大眼,问:“怎么做才叫服侍。要是你不满意怎么办。”
娥子又淡然一笑,道:“这一个小时你归我使唤,当然,你要态度好,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否则,不给钱。”说完,看着三七,又是一笑。
“请说具体一点。”
娥子不笑了,沉吟了一下,缓缓说:“比如,帮我洗洗头,捶捶肩,按摩按摩。意思是放松。我每天腰酸腿痛的。”
“好吧。我肯。”
娥子又交代了一句:“我老公是开夜车的。每晚凌晨回家。你每次来,不用走大门,走后院,门是开的。”
“你家的狗恶。”
娥子坏笑着,道:“你怕了?只要你不干坏事,它就不咬你。嘻嘻。说着玩。我每晚拿链子锁了它。咬不到你的。”
三七又问:“服侍你多久,说个期限。”
娥子右手支颐,翻了翻眼白,看着天花板上滚动的风扇,突回过头来说:“说不定,但一年半载是肯定要的。说不定你干得好,我让你服侍到老呢。”
不等三七吱声,她敛容,接着道:“这事保密,你要保证绝不传得人知道。”
“我不会跟人说嘴的。放心。”
二人秘密地商议一番,告成。娥子就起身收拾碗筷去了。她再出来时,时钟指向十点半多几分。
娥子家的浴室宽敞,一面墙上,镶着三尺长二尺宽的梳妆镜。有一张沙发躺椅,发廊里用的样式。浴缸是双人用的。三七打来水,冲洗浴室地板。娥子从内室拿来换洗轻衣,见到地板滑亮无尘,赞许地扫一眼三七。然后赤足,躺椅上,松松垮垮地躺下。她整个身体铺开,双眼闭了。三七先去厨房倒热水,卖力地提一桶上来,冲温。变作两桶满的,清冽冽在绿灯下打着旋涡。
第二章 我就这么难看么
“我的脚痒,你先洗脚。”
三七应声,把她双足放入一只脚盆里,倒水进去。向足上抹了一把沐浴露。蹲点轻轻地揉搓,娥子的足并不像想象中那样白嫩。她的脚跟她两只手一样,交叉着粗糙的纹路。十只足甲只有一个是好的,其余九只全部染疾,一片灰白,就是俗称的“灰指甲”。
突听躺椅上的娥子,格格轻笑,身上花枝,乱乱地颤动。
“三七,挠得我好痒。”
三七不挠了。开始洗头,先在脖上围一条干毛巾。把发濡湿,抹洗发水,干洗。登时,妇人发上冒起雪白的泡沫,三七学着发廊妹那一套,轮翻着抓、挠、按、揉几个指上动作,在妇人头上下功夫。起先,他手上有点笨拙,妇人嚷痛时,方惊觉,自己指甲太长。遂找来剪,将长甲剪了。洗完头,三七已是满头大汗。这侍候人的活儿,好辛苦呢。一边,心里七上八下,怕有不慎,把客人弄痛了。一边,手脚忙乱,怕有怠慢,露出破绽。
三七初入门,难免手嫩。娥子见他干得卖力,为她跑进跑出,体谅他。娥子关门洗澡时,三七疲惫地歪倒沙发上,风扇下面,闭目歇息。一个全身紧张的人,不论做任何事,精力再好,事情再容易。他的元气都难免在紧张之中,消耗怠尽。今夜的三七便是如此。这么近距离地侍候一个女人,平生从未有过。他太紧张了。赚钱是很辛苦的。
娥子从浴室款步而出,穿着一件细吊带的大花艳色连衣裙。绝滑绝软,黑底,绝红牡丹乱开。什么样的女人都是衣服穿出来的。这时,娥子雍容华贵,活脱一个艳女。听见脚步,三七迎上。他笑着,只是不太自然,像粟子样生硬。毕竟,无可笑却非笑不可,对他,还是头次。
妇人面朝下,卧到平坦的凉椅上,臀部曲线流畅、悦目。三七不敢乱看。照着吩咐在她背上轻轻捶打。再去肩上捏一捏。又来背上捶打。他手里浸了一遍山草驱湿油,妇人说,这样,沾到身上,背上,凉丝丝的,很好过,解压。
客厅里,唱片在放歌,尽酒廊小夜曲,温吞吞甜腻腻。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脸埋冰枕里。有时,忍不住呻吟一声。
黑夜里,三七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回家。口袋里装着一张五十元的绿票子。生平第一次赚钱,兴奋不已。这钱先攒着,等有了数目,他要给母亲买一条高档的连衣裙。成年累月,见母亲穿着廉价的便宜货。什么时候,让她也风光风光。
翌日,又是丽日夏浓,他夜里要上班,再无法凌晨三四点爬起帮父亲杀猪。父亲只他一个儿,因此也不逼勒。
三七养精蓄锐,大白天睡上几个小时,他也不脸红了。黄昏,把一身上下洗得干净、通透。又去市上买了许多口香糖,嘴里忙乎起来。
他怕有异味,让娥子恶心。
这第二晚上,宛然前夜。只是今晚他从后门悄悄进入,很安全,不用领受狗吠。
他伏侍娥子,心里沉着下来,心静自然凉。因此少出了汗。娥子待他,古道热肠。美酒佳肴,让三七大饱口福。
今晚,女人沐浴出来,又是另一番面貌。她穿着粉红如桃的及膝连衣裙。鼻子闻去,闻得她今夜洒了香水。三七自己穿着大红的背心,大红的大短裤。胸肌鼓起来。粗壮的手臂呈古铜色。他阔肩、宽腰。这是一个男人的硬件了。男人有了这两件,走到哪女人都刮目相看。
窗外,狂风突起,大树呼喊。窗帘旋舞。三七一跃弹起,赶紧关门闭户。娥子仍卧于凉榻,如入无人之境。
风一过,天气骤然凉了。三七继续捶背。灯下女人,怡然作态,似在梦里吟哦。突地腰肢一扭,身下竹榻吱吱作响。又一扭,裙下粉白大腿偶作交缠,如同鸳鸯交颈。娥子藏着脸,吐气如兰,说:“三七,我腰下面,痒。”
三七嚅嚅地哼一声,“知道了。”仍旧捶背。
“三七,痒,你帮我看看。”
三七大窘,红脸。推道:“我不能看。”
女人生气,嗔怪:“除了我这脸。我其它的是不是很难看。”
三七还是那话:“娥子姐,我不能看。”
“我这么难看么?都没人要我。”
三七脑子里嗡地一响,突结结巴巴:“你你老公…。”一串哭声连同几个字飘然入耳:“他家的人怪我不能生孩子。他不要我了。我和他早已分居。其实这事十有八九是他自己身上有蹊跷呢。”
三七默然,怪道这么多年,见不到娥子好好地笑一声。一时,客厅里再无响动。三七垂首沉思。
三七仍然呆立,睁眼,茫然地看一样什么东西。突地吭吭哧哧说:“娥子姐,对不起,我不能做这种事。我走了。”大步流星地下楼,看见满天的星星眨呀眨的,菊三七松了一口气。
第三章 女能人
凌晨四五点,她绝早起来了,嘴里哼着曲儿她自信自己可以俘虏菊三七。她从大衣橱里翻出值钱衣物,梳洗打扮。跑进跑出,活在期待中的女人,是不会疲倦的。
娥子开始吃早餐了。不吃早餐的女人老得快。容颜憔悴起来,不堪入目。她订了一份牛奶,还自己下厨做鸡蛋羹。然后,精神抖擞,去鸡舍巡逻。
雄鸡唱晓,天空才发白。
她搬谷子,拌饲料。花了早晨几个钟头,喂饱了大大小小几百只鸡。她每天一一给它们相面,遇到耷头耷脑、趴着不动的,立刻隔离,对症下药。长期以来,她在鸡群中混,成了半个兽医。
上午,她跑到闹市里,采购了大堆的好菜好肉、新鲜水果。从服饰店发现中意的裙子、内衣,立刻掏腰包。她面上,笑意盈盈,熟人打趣:“喝蜜啦。赚啦。”娥子又是神秘一笑。掉头时,那些人都在背后窃窃私语。她竖着两耳,所幸并未听到对她有害的闲言杂碎。
有人议论,有人注意,对女人而言是好事。她才不管那许多。
她还有一池活鱼。
胡乱吞下几口冰镇饮料,她赶着去田里割草。草是自己种的。然后,大把大把撒到塘里。塘里还撒饲料。水里的鱼,得了吃的,都活蹦乱跳,成双成对地戏水。玩皮点,嗖地窜出水面,然后,一个猛子扎入水中。看得娥子心花怒放。
临了,发动抽水机喷水。碎银般雪花花的水射起老高,哗哗乱响,传到很远的地方。娥子一身湿汗回家时,已是午晌一点了。肚里饿得咕咕叫。先从冰箱里拿出西瓜来,贪吃一顿。然后,系围裙,开风扇,去做饭。她着崔老板去市上采购…买各样饲料、谷子、兽药等。这两口子像忙一个公司样,倒也各司职守。
婚姻虽已名存实亡,钱还得接着赚。那崔老板恨心撇了娥子,搬到三楼去睡。每日也不回家用餐。两人碰了面不再叫名字。除了赚钱的事,其它绝不多来一句。
有时很晚了,就见那崔老板带着个野女人回家来鬼混。把娥子气得胳膊发软。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已不是自己老公了。她和他早就不是一家人了。离婚是迟早的事。
娥子是市里有名的劳模,她的大型鸡舍是有市里某主任下来挂点的。那主任等着升官,因此一旦知道娥子两口子嚷着要散伙,慌了手脚,真要离了,娥子的养鸡厂就会停办。这可万万使不得。不然心血白费了。
这个养鸡厂可是在他的亲切关怀下冒出头来的。是他的政治业绩。州里的领导都亲自来参观过的。还上了电视,登过报纸。娥子就是再有魄力,另立山头重来,并形成规模,不知是多少年的事呢。因此,这主任从中插了一手。暗示崔老板,若要闹离婚,那也只能等到两年以后。婚姻实在无法挽回的话,两个人先分居,保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把鸡厂的事业坚持下去。
崔老板和娥子尊命照办了。
第四章 香港游客
却是这样一个连饿鬼也睡得沉的下午,本来波澜不惊,慵懒无骨。三七那宰猪为业的父亲突地从几米高的阁楼上,凌空摔到地面。他像一包重麻袋直冲冲地,跌落。顿时,鲜血淋漓,昏死过去。三七妈在浴室里冲凉,准备服侍男人上床,美美睡个回笼觉。那一声惨叫,她听得明白。二十年的夫妻,同吃同睡。男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个毫厘不差。忧心如焚的妇人,无闲工夫穿戴齐整。裸着上身,一路大跑,跑到睡房侧室。瞧地下,只叫得一声:“三七!”身子一软,不省人事。
三七比母亲抢先了一步,母亲绝倒之时,他已领着三五邻舍箭一般飞来。三七匆匆找到一件衣服给母亲穿上,几个人又是掐又是捏,还朝脸子上泼冷水,救得苏醒。菊母哇地哭号。许久,救护车才驰到。手忙脚乱,一副担架,把只落一口气儿的菊父搬上车。朝镇医院疾驰。院长见伤者只落一口气,不敢接活。争分夺秒地送去市第一医院,市第一医院凑了十几位主任医师,当诊断得伤者内脏皆已挪位,大腿主骨大面积粉碎。都知此人快要踏进黄泉路了。他们急急地把伤者全身上下包扎得严实。对不起,医院硬件设备不足。还另请高明吧。推荐州第一人民医院。于是,昼夜兼程,送往州城。
短短几天里,三七家一万多积蓄,难于抵挡销金窟胃口,转瞬化为乌有。菊母求遍了亲戚,方凑得五千元。简直杯水车薪。亲戚见菊家主心骨已倒,又风传得救活希望缈茫,都不肯借大数给这个女人。医院方考虑到与经济挂钩,又有大量欠帐无法收回的现实。只得行铁面无私法,甭管什么人命关天,一律先催钱。声明再不交足钱,立刻停药,中止手术。钱到了,什么都好说。
黄昏,残阳染红人面。三七丧魂落魄,从州城风尘仆仆赶回家中,饿着肚子睡去。这已是菊三七生命中第二次低潮。短短几天里,五万元的债窟窿压得他不能呼吸。
他生命中头一次沉重打击发生在一九九二年。
这事从头说起。菊三七出生的镇子是一座古镇,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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