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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青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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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里说:“我们要向小阳学习。”
“是,可惜做不到,我们肩上有太多的崩口。”
“你还好,受的一向是西方教育。”
晓敏骇笑,“有什么好,历史读到了鸦片战争便没有下文,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战争,统统靠坊间寻来的野书提供资料。”
胡小平当年几乎把晓敏的脸按到这些书上喝令这个香港标准书院女吸收资料,五四运动从何而来,又归向何处,当时那么多著名文人的作品有些什么特色……
至今晓敏是感激的,不过她的梦渐渐不那么单纯。
自往事走出,晓敏听见范里问小阳:“你有没有继续念中文?”
小阳摇摇头,并没有歉意,如听见人问“你有无学陶瓷”。
“你晓敏阿姨正在教中文班呢,你没有去?”范里惊讶。
小阳答:“我没有兴趣、并且英文与法文已塞满所有时间。”
范里有点不置信,“你选择法语而不是中文?”
“法文在加拿大比较有用,蒙特利尔与魁北克都是法语城市。”
范里转过头来看晓敏。
晓敏举手,“别问我,不是我的女儿。”
小阳老气横秋的说:“我同父亲商量过这件事。”
晓敏说:“她的朋友都是洋童,学了中文,也无用武之地。”
“可是,”范政里想了想,“可是,”她蹬足,“就是可是。”
晓敏笑,小阳亦笑。
“我们去吃汉堡吧。”晓敏建议。
范里太息一声,“可是——”
“我明白,”晓敏拍拍她肩膀,“尽在不言中,不必多说了,反正是恨事多多,旧恨尚未散尽,新怨又上心头。”
范里被晓敏说得啼笑皆非。
她们一行三人到快餐店坐下,由小阳买了食物分配,有些人胃口很不能吃这种比较粗糙的食物,晓敏姨甥俩却没有困难,倘若不为节食,还能多吃一个。
范里羡慕地说:“香港人,就是这点好。”
“范里范里范里,你着了香港的迷惑,我们还不及你说的一半那么好。”
“可是香港是你们的跳板,训练你们对西方世界的认识,你们比我们适应。”
“不,”晓敏马上分辩,“香港是我的家,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它。”
小阳吸着冰淇淋苏打,眼看着两位阿姨的神色大变,大惑不解,明明是好朋友,说说就动气,且不是为着男孩子,多划不来。
范里接着说,“可是你离开了家。”
晓敏答,“彼此彼此。”
两人都只得无奈地笑。
她们分手后跷敏到补习班去,弄到很晚才回家。
进门就看见胡小平捧着电话猛说。
她等他挂线就硬绷绷地问,“是长途还是短途。”
“挂到多伦多、你说是长是短。”
“当然是长!胡小平,这张电话单我可是一定会寄到府上,你欠我一个子我都不放过你。”
胡小平一怔,“晓敏,你从前不是这样对我的。”
“从前我年幼、无知、缺乏经验,易受蒙骗。”
“真的,真的有那么可爱?”小平笑问。
“自然,”晓敏心痛地说,“因此不知损失多少细胞心血。”
胡小平想起来,“你那新女友叫什么名字?”
“范里。”
胡小平与郭剑波都似乎对范里有莫大的兴趣。
“她看上去脸熟。”
“顾晓阳也这么说。”
但是长得好的女孩子全体有大眼睛高鼻子白皮肤细长身材,看上去自然差不多。
长得不好就各有各丑,一眼就分辨得出来:矮小、声粗、皮肤粗糙黝黑、脸盘子宽……令人印象深刻,永志不忘。
一边胡小平还在沉哦:“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哪里见过呢。”
他同郭剑波倒是可以做结拜兄弟。
说到曹操,曹操即到。
门铃叮当叮当的响,胡小平立刻起疑心,他问:“谁,谁不经预约,谁不请自来,谁在此寓自由出入?”
晓敏瞪着他说,“你。”
胡小平想一想,真的,人都睡了在这里,稳占上风,还怀疑别人干什么,他笑了。
晓敏去开门,来人正是郭剑波。
两雄相遇,马上互相打量,评分,比较。
晓敏替他们介绍。
郭剑波问晓敏:“胡先生快要告辞了吧。”
胡小平立即答:“错,我要在这里住七天。”
郭剑波默然,“那我先走。”
晓敏追上去问:“你来找我,必然有事。”
“电话老不通,我路过便顺带上来看看你,明天我想与老人到公园去.你有空一起来吧。”
晓敏点点头,随即又轻轻补一句:“小胡只是在这里住。”
郭剑波笑笑,“我知道。”
他去了。
一关上门,小胡就不甘心地学着晓敏刚才的话:“小胡只是在这里住。”鬼声鬼气地。
晓敏转过头来,“你不是吗?”
“为什么要对他解释?”
“胡小平,这里华人交际网非常狭窄,我不想引起什么谣传。”
“一男一女独居一室并无好话可以传出去。”
“胡小平你再不住口看我不把你扔到街上露宿。”
胡小平噤声。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很有种感觉,顾晓敏说得出做得到,她现时已非吴下阿蒙。这小女生终于长大了,果断而磊落,完全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况且,”晓敏说:“你此来又不是为着调查我的生活状况,别忘记你还得同地头蛇展开舌战,还不早作准备。”
“你会不会支持我?”
“当然。”晓敏不加思索。
“晓敏,你的英语一向说得比我流利,要紧关头,你要帮港人说话。”
晓敏沉默。
“对,那人口中的老人是谁?”胡小平始终不能释怀。
“老人是一位老人。”
“他是谁,属于哪一家,你为何要陪他去公园?”
“名记者先生,我累了,我要去睡了。”
第二天在公园里,郭剑波也问:“那位胡先生是朋友是亲戚?”对他来说,己算问得非常有技巧。
“你是好奇呢还是关怀?”晓敏反问。
郭剑波答不出来。
他的太祖父只需要用一条拐杖帮忙,就走得很好,伛凄瘦小的背影,衣服随风空荡荡飘动,晓敏用无限怜惜的眼光看着他。
能活到这么老,倘若还能像他这样健康,有足够力气照顾自己,倒并不是坏事。
每次出来晒太阳,大抵都不晓得还有没有下一次,所以一定份外珍惜,日常琐事,也不会斤斤计较,再笨的人,都不会去设法占有享受不到的东西。
郭牛的心境一定如宁静海。
他转过头来,晓敏连忙迎上去,扶他在长凳坐下。
郭剑波与晓敏分别坐在他一左一右。
老人缓缓放下拐杖,两手分别握住晓敏与小郭的手。
他看看晓敏问:“顾小姐,剑波这人怎么样?”
晓敏一怔,随即笑答,“非常的好。”
“那么你答应我,永远同他做好朋友。”
“那是一定的,”晓敏松口气,她还以为老人会有进一步的要求。
“即使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你也不要怪他。”
小郭先笑了:“我怎么敢开罪顾晓敏呢。”
顾晓敏点点头:“我答应你老伯。”
老伯把他俩的手叠在一起,用力握着一会儿,然后说:“我想回去了。”
晓敏开车逐一送他们。
小郭称赞她:“肯对老人好的女孩子一定好心肠。”
错。晓敏笑出来。这位老人是例外,晓敏尊重他一如尊重历史。
其余的,不大老的老人,六七八十岁的那种,老得噜苏,老得唠叨,老得不甚磊落,老得食古不化,老得贪得无厌,以老卖老,唯老独尊,古老石山的老人,都不得年轻人欢喜,老也要老得有资格,否则的话,都是讨厌的老人。
晓敏自问并不特别敬老。
郭牛这个人物完全例外,他像自故事书里出来,很决就要回到故事书里去,像童话人物,他只有遭遇,没有七情六欲,宛如神仙中人。
郭剑波问:“一起晚餐吧。”
“我己约好胡小平,除非你肯一起。我看你不肯一起。”
小郭看着晓敏,他一向没有兴人争的习惯、也不认为争回来的人与事有什么好。
晓敏看清他的性格,摸得很准。
“改天吧。”他平和的说。
胡小平却失约,他留下一张条子这样说:我与温哥华地保老刘有紧要事商量、爽一次约,歉甚。
歉他的鬼。晓敏买了一大堆新鲜鱼肉瓜果蔬菜,只得塞进冰箱,另做罐头汤吃。
她拨电话给范里,一位男士来接听,“范里不在,谁找范里?”
一把青云四
四
晓敏连忙报上宝号。
又一个寂寞的晚上,太多男朋友等于没有男朋友,一个忠实的男朋友已经足够。
这个道理,远在中学时期,已经有聪明早熟的女同学提起过,晓敏把罐头汤倒进一个大耳杯,边吃边看电视。
范里回晓敏的电话已是一小时后的事。
晓敏知道范里的行动遭遇到若干不便,她说:“你没有到补习班来。”
“我找了私人补习。”
“家里似管得很严。”
范里只得笑,晓敏猜想这电话对白不止她们两个人在听,因此准备了大方得体的,人人都可以参与的社交对话:“本来想约你晚饭,现在想必已经吃过。”
“明天下午你在图书馆?”范里问。
“下雨就不去了,”晓敏:“再见。”
范里的行动倒是没有受到干涉,晓敏推想着,上次离家出走大概表示了一些什么,所以争取到多一点的自由和尊重。
也难怪亲戚紧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父母在两万公里外的中国大陆、不看紧她,只怕有什么闪失,不能交待。
晓敏低头看了看杯中剩余的汤,皱皱眉头,深切了鲜.什么叫做味同嚼蜡。
洗杯子的时候,顾晓阳来了。
她穿一袭茄子紫套装,脖子上挂好几串金色链子,配大型纽扣式金耳环,一时都不知是真金假金,大概从哪个宴会出来,油光水滑的靓装仍然新鲜得很。
晓敏一开门就笑姐姐全副武装。
晓阳瞪妹妹一眼。
“副省长请吃饭?”晓敏故意讨好。
晓阳讲出一位艳星的名字,“有人替她庆祝新居入伙。”
晓敏点点头,“都来了,都把他乡当故乡。”
晓阳把沙发上衣物拨开坐下,“我听说胡小平来?且住在此地。”
“是的。”
“晓敏,我是你,若一心帮朋友,就请他住酒店、宁为人知,莫为人见,这样不汤不水,无论中西社会、都容忍不下。”
晓敏把脸趋到蛆姐跟前.“我们是纯洁的。”
“我不喜欢他。”晓阳皱眉。
“他知道。”
“我也不喜欢郭剑波。”
晓敏忍唆不住.“他也很知道。”
“我甚至不喜欢范里。”
“呵、”晓敏坐下来,失望地说:“范里一定不知道。”
晓阳问;“你哪里拾来那么多怪人,一个个却似有难言之隐.我看你还蒙在鼓里。”
“姐姐,别担心,他们都是好人。”
“胡小平是好人吗、你真的那幺想,你甘心为他服务?”
晓敏沉默一会儿,姐姐的世界早就变了,在晓阳心目中.除出至亲、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只得买卖关系:你要我给你好处?你得拿东西来换。
要马上见功.此日.此时,此刻.迟一瞬间就来不及了,这样逼切的现实,叫许多人吃不消吧.但晓阳却不以为憾。
她怕吃亏怕得做恶梦,也怕妹妹吃亏、拿不到好处的事情,决计不做,也不赞成妹妹做。
初到贵境,处处碰壁,只有付出,没有收获的日子吓坏了她。
晓阳建筑好固若金汤的一道保护墙.事无臣细,都嚣张地追究好处。
不了解她么细的人.自然厌僧她的恶浊。
做妹妹的却谅解姐姐的苦衷。
晓阳说;“叫他搬走。”斩钉截铁。
“姐姐,我晓得你气他不来拜访你,”晓敏仍然嬉皮笑脸,“我叫他来陪罪。”
晓阳直摇头。
这时候胡小平一脸于思地回来.进门看见一个艳妇,他发呆,半晌才认出是顾晓阳,数年不见,只觉得她老了、胖了、丑了,夸张地坐在那里。似个当时得令的舞女大班,胡小平愕然,过几年可爰的晓敏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晓阳知道他不怀好意、哼他一声。
胡小平连忙打醒精神,“我几乎不认得姐姐。”
晓阳恼怒地说:“我哪里好福气来一个这么大的弟弟。”
晓敏说:“姐姐今日有点火气。”
胡小平笑,“吃几帖川贝冰糖炖生梨就没事了。”
晓阳开门见山说;“你不能住我妹妹家里。”
胡小平不去理她,“晓敏,你看我自老刘处找到什么。”
他打开公文包,小心翼翼取出一帧照片。
顾氏两姐妹不约而同探头去看。
是一张黑白新闻照片.场地是某个展览会,主持开幕剪彩的嘉宾正是刚才提到的副省长!主人是香港著名地产巨子,递金剪刀的,却是张熟面孔。
晓阳低呼:“范里!”
“正是,奇不奇?”胡小平问。
晓敏取过照片细看,一点不错,鹅蛋脸,大眼睛。不是范里还有谁。
晓敏还一直以为她缺乏社交活动。
照片拍摄的日于是去年七月份。
那时顾晓敏还在香港整理行李,没想到范里已有资格与副省长合照。
晓阳问:“她到底是谁?”语气已经不一样,这许是个可供利用的人,她要重新估计她。
晓敏与胡小平暗暗好笑。
“我负责调查。”胡小平说。
“范里想我们知道的时候会自动告诉我们。”晓敏抗议。
晓阳说.“那太被动了。”
“姐姐说得对。”胡小平与顾晓麂阳头一次目光一致。
晓敏不知恁地一直想保护范里。
晓阳说:“我们刚才讲到——”
“姐姐,时间晚了,我送你下去。”
胡小平朝晓敏眨眨眼,替晓阳挽起手袋,开门,把她请出门去,名记者有名记者的办法。
半晌他上来,边吐舌头边说:“晓阳还是坚决要我搬走。”
晓敏看他一眼,两人都是我行我素高手、当初也就是这点最投机。胡小平拾起适才话题,“有人记得,范里是跟随大使馆人员同来。”
大使馆的车,大使馆的人。
晓敏沉吟。
“后天上午十点钟是大日子,电视台将现场直播辩论会。”
晓敏问:“预计会有火爆场面出现?”
胡小平答;“你看过六十分历时事摘录节目澳洲排华者与黄震遐博士的对答吧。”
晓敏微笑,黄博士怒责那个白人是天地间的渣滓。
“我们可能也会那么激动。”
可能还会扔椅子麦克风。
晓敏有点紧张。
胡小平安慰她,“不用怕,上次北上探访学运、情况惊险百倍。”
“你会否有朝一日安顿下来成家立室?”晓敏吁口气。
“试想想,晓敏、等了廿多年,总算给我们碰到大时代来临,可见的可写的,比往时多了百倍千倍,若不参予采访,岂非是最大损失。”胡小平兴奋得很。
晓敏不语。
“晓敏,你也是执笔的人.请把这些都用笔记录下来,或用小说的形式,或用报告的形式,但一定要把这些转变的细节一一写下,不要再去捕捉春花秋月与现代生活不相干的故事了。”
晓敏笑,“我的一枝笔哪能同你那枝比。”
“是不能比.一致认为你笔法比我的温和客观。”
“谢谢你。”
“写完寄到香港之声来。”胡小平握住晓敏手。
晓教低下头,胡小平遭了迷惑,这个人是决不会离开今时今日的香港的了。
他站在前线,她退在后方、还有什么机会。
小平奇问:“你笑什么?”
“我在笑吗。”晓敏摸摸自己的咀角,是的、是在笑。最最无可奈何无可挽回的时候,人人都会作这种苦笑。
只听得小平问:“有没有地方吃宵夜?”
“少爷,早都睡下了。”
这也许也是他不愿移民的原因。
早上三四点,看完大样,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懒洋洋去吃宵夜,广东大牌档上的明火白粥与牛俐酥、潮州夜店里的卤水鹅与冻蟹,多么滋味。
吃饱了回家仆在床上睡到第二天十点半,才又有充沛的精力应付新的工作。
“没有宵夜?”胡小平掐住自己的脖子“I'MDOOMED”他看上去是真正的烦恼。
“你还是回香港去吧。”
“不要叫我回香港,是贵国联邦政府批准我前来此地,你要发表意见,请到大会堂理论,请与它府对话。”
看样子,到了研讨会,他也会代表新移民说出这番话。
那夜晓敏睡得不好,辗转反侧。
清晨起来斟水喝,看到胡小平简直滚在长沙发上,只穿着内衣裤,熟睡。
她过去用脚踢他,他睁开眼睛,朦胧地看着晨曦中秀丽的晓敏,他何尝不想与她卿卿我我,奈何对他来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用毯子蒙着头,“别吵我。”
太阳缓缓升起,初夏早晨之美,颇难以笔墨形容。
富利沙河上运送木材的船只缓缓开动,河对岸是郁葱、参天的针叶树,晓敏每次看到窗外这个北国标准景色,便想起中国东北的松花江。
只是晓敏从来没有到过东北三省,她的大舅舅住在鞍山,她的表兄住在天津,她却未曾去探访过他们。
晓敏呆一会儿,呼吸新鲜空气,终于回到厨房,把一条蒜茸面包放进烤箱,接着做了蒸馏咖啡。
这两种香味加在一起,足以令佛跳墙,睡仙胡小平在长沙发上辗转反恻,终于呻吟着起来梳洗。
他怔怔地看着晓敏,半晌说:“既然我们不能结婚,我一辈子不会再婚。”
晓敏嗤一声笑出来。
她有一个女同学、与男友分手时,男友也这么说,结果那位先生五个月内便结了婚,再过七个月,养下一对孪生子,人前人后,不知表现得有多高兴。
晓敏拍拍小平手:“只是面包咖啡而已,不必以身相报。”
电话钤骤然晌起来,找的是胡小平。
胡小平才听了两句,便急道:“马上赶到。”转头同晓敏说:“你也一起来。”一手抓紧照相机。
两人急急奔下楼开车出发。
“市政府大会堂。”小平指挥如意。
晓敏把车子一枝箭般驶出去,她一直是胡小平的好伙伴。
到达大会堂附近,看见门口已经聚集了上百个群众,有人拉开巨型横额,上面写着“请语居民拯救温哥华”,一个白裔男子拿看扩音器,大声广播。
他呼叫:“我们并无种族歧视成分,希望政府立例禁止非加国居民购买楼宇,缓和加国居民不满情绪,解决加国房屋问题。”
晓敏聚精会神。
在这个时候,一架闪亮的血红色跑车驶过来,晓敏连忙扔下正在拍照的胡小平,奔到对面马路去。
车内正是顾跷阳。
晓敏伏下去对姐姐说:“车子太招摇了,怕会成为目标,把它驶到停车场去。”
晓阳本想抗议,想一想,深觉妹妹的话有理,点点头,驶走车子。
“你也来了。”有人在她身后说。
晓敏一转身,看见郭剑波。
小郭说:“范裹在那边。”
晓敏点点头。
只听得那白人继续说:“市政府容许加国人士在温市炒买楼宇,令屋价扬升.削减居民购屋能力,剥夺加国公民置业权利。”
他的附从者大声呐喊、鼓掌、吹口哨。
晓敏参观过不少游行、示威、抗议的队伍、从来没有一次牵涉到种族问题,晓敏沉着脸,握着拳头,站在对面马路,瞪着那白人。
“我们并非针对华裔居民,我们只是企图阻止外来人士破坏我们的环境。”
晓敏看看四周围的人,黄人白人各半。
范里过来站在她身边,“你帮谁?”
孩提时,两帮一起玩的儿童不和,也有人问晓敏:“你帮谁?”
晓敏从来不知如何选择,取谁舍谁。
结果那两弭人握手言和,齐齐冷落顾晓敏。
做人之难,从小学己可见一斑。
晓敏答范里:“但愿我知道。”
“这又有什么不知道的。”有人冷笑一声。
顾晓阳到了。
“什么叫做拯救温哥华,”晓阳大肆抨击,“温哥华此刻陆沉吗.买卖楼宇给政府带来多少税收他们可知道,间中建筑行业得以复苏他们又知不知道,养活万多个地产经纪,这些人又缴付所得税,利上加利,整个城市兴旺起来,他们又知不知道,温哥华从来没有这样好过,他们反而要来拯救温哥华。”
郭剑波忽然转过头来,“顾女士,我的太祖父今年一百一十五岁,在温市居住超过整个世纪,他此面临逼迁,房东将把房子售于一个香港商人改建大屋、请问你: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顾晓阳双目逼出凌厉的目光来.她冷冷的说:“你有没有关心过一百年前印第安人去那里。城市要进步,地球要转,不能为了你跟不上的缘故停下来,政府现有的福利制度自然会照顾老弱。”
晓敏站在他俩当中,左右双耳齐齐发熨。
胡小平与范里不予置评。
郭剑波说:“顾女士你强词夺理,炒卖搂宇,从中得利,使真正有需要的人蒙受损失。”
顾晓阳的声音提高,“郭先生你的思想落后,这个简单的经济学原理叫供与求,自由社会经济就是如此发展起飞,没有人负袒得起的时候,楼价自然会得冷却,在香港,从来没有任何游行抗议集会是为着楼价飞涨,楼价上升,对低下层人士造成的压力.不但是加国要面对,全世界都要面对,为何温哥华独独要这样夸张?”
郭创波瞪着显晓阳。
顾埃阳毫不示弱,“郭先生,你不是显叫我滚回香港去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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