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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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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程说起来冗长复杂,实际上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刁小四一刀劈出虽然毁了七级浮屠,但自己却被震得右臂酸麻气血翻腾,立足不稳向后飞跌。

没等他稳住身形,便觉察到脑后风吼如雷又一座七级浮屠当空压到。

刁小四右臂麻木难当,左臂护持着缁衣老尼姑,急切间哪里又有能生出三只手来,情急之下施展出三十六天罡身法,身躯遽然蜷缩往后翻转,双腿朝上踢出“朱雀七连环”。

“啪啪啪……”一连七腿踹在了塔座之上,七级浮屠一阵晃动过后并未弹开,径自压住他的脚底。

刁小四两眼上翻瞅着被自己双脚顶起的七级浮屠,头皮发麻咽了口唾沫道:“师傅,你瞧我像不像托塔李天王?”

缁衣老尼姑合目思考了须臾,十分认真地道:“徒儿,依为师看来你比托塔天王厉害千百倍也不止。”

刁小四难得听老尼姑对自己夸赞有加,不禁心花怒放道:“你慢慢地说,我哪里比他厉害千百倍了?”

缁衣老尼姑说道:“李天王只要托住一座塔,而此处你要顶住的浮屠却……数不胜数。”

她正说着话,就奇怪地看到刁小四的眼睛越睁越大,直勾勾地盯着上方又一座金碧辉煌的七级浮屠压落下来,道:“师傅,你真的是在夸我么?”

“呜——”他凝念祭起呼风唤雨旗,使出吃奶的劲儿迎空舞动。

只见狂澜如山,立时将镇压在刁小四身上的那座七级浮屠轰然掀起推向高空。

“唿——”空中的七级浮屠就像两滴水珠交融到了一起,蓦然扩散开绚烂的金色波纹。虚空一阵动荡漾起圈圈涟漪,宛若打开了一扇通向西天极乐世界的大门,将刁小四的身形卷裹了进去。

刁小四叫苦不迭,直感到自己身不由己地在这金色涟漪的推送下随波逐流,仿似穿越了无数时空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漫天动荡的金光犹如画纸铺陈,浓墨重彩涂鸦出一座座苍翠苁蓉连绵起伏的青山。青山脚下是广袤葱绿的稻田,清风徐来半人多高的稻子宛若波浪翻滚朝着自己涌来。

稻田的这边是一条蜿蜒流淌清澈见底的小河,河边有群农妇一边说笑一边洗衣。

走过横跨在河面上的石板桥,是一座沐浴在夕阳中的村庄。村口有一株参天屹立的菩提树,金色的叶片映染着玫瑰色的落日余辉熠熠闪耀,散发出一缕缕沁人心脾的美妙清香。

菩提树下有三五花甲老者席地而坐,一壶香茗几只瓷杯怡然自得地大摆龙门阵,旁边还趴着只恹恹欲睡的老黄狗。

朗朗的书声从村子里传来,那是一座白墙青瓦的学堂,门外有一方池塘满开了白莲花。清脆的童声随风送来,依稀念诵的是一段经文:“既有众生,故有诸佛。既有诸佛,便有教门。既有诸佛教门,便有菩萨之论。诸佛为众生失道,是故说经;菩萨为众生迷经,是故造论……”

刁小四站在河畔,恍如置身于一幅水墨画卷里,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然而他的心头非但没有丝毫的轻松安乐,反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举目四顾霍然醒悟,到底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稻田里劳作的庄稼汉、河边洗衣的村妇、菩提树下悠闲歇息的老人……这所有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少,竟长着同样的一张面孔!

“千人一面,金鼎神僧!”他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赶忙弯腰朝着河面上打量自己的模样,顿时一股寒意沿着脊梁骨直窜脑门。

只见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倒影着一张苍老枯槁的面容,那模样离断气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不会吧——”刁小四咬牙切齿地道:“是谁那么缺德,把老子变得又老又丑惨不忍睹?”

忽然怀里的缁衣老尼姑不满地摇头道:“徒儿,这是为师的脸。”

“那我的脸呢?”刁小四呆了呆,伸手将缁衣老尼姑的脑袋拨到一边去,河面上倒映出一张年轻英俊的美少年面孔,与旁边那张惨绝人寰的老脸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大松了口气,就见缁衣老尼姑缓缓地盘腿坐下道:“贫尼需要入定片刻,你便在一旁为我护法。”

刁小四迟疑道:“在这里入定?老尼姑,你当真?”

缁衣老尼姑含笑道:“此地甚好!我本清净身,一念洗劳尘。”徐徐阖上双目趺坐不动。

刁小四环顾四周,犹豫着要不要也坐下来歇息一会儿,猛听到大师兄在身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第472章 往生炼狱(上)

刁小四大吃一惊,忙不迭横刀侧身断喝道:“何方妖孽,敢在你家小四爷面前……不……背后放肆!”

只见大师兄泪汪汪地从河边蹿上岸来,浑身黑毛根根炸起如同刺猬一般,湿漉漉的尾巴上晃晃悠悠吊着一只河蟹!

原来它瞅见河里有鱼影,便自作聪明地把尾巴当作了钓钩垂进水中,想弄点好吃的上来。谁晓得鱼没钓着,却被一只大螃蟹狠狠钳住了尾巴,怎样用力也甩不掉。

这时候,一名牧童坐在黄牛背上,手握一根菩提树枝走过田垄,踏上了石板桥。

“这不是二狗子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上次看你被天雷轰成渣渣,小弟心中悲痛欲绝如丧尻屁,足足念了九九八十一遍欢乐颂。”

刁小四蓦地心生感应,扭头望向桥上的牧童,脸上十分辛苦地挤出惊喜笑容道:“我原以为人世间就此少了一位四脚朝天的爬虫,地狱里多出一只五体投地的杂食牲口,奈何红尘滚滚贱人难求,呜呼哀哉……你居然死缠烂打自戕不息,又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痛定思痛,莫非,阁下便是那个传说中打不死的老强?”

牧童在石板桥上生生勒停住黄牛,漠然望着刁小四道:“你还想说什么,对待将死之人,贫僧一向慈悲为怀。”

刁小四面带真诚地发出邀请道:“你我小别胜新婚,无声胜有声。此时此刻面对光风霁月的大好时光,就让我们含情脉脉徐徐凝望到地老天荒,于静默中一起回忆往昔激情燃烧的岁月,那一段段难忘的甜蜜时光。你不觉得比打打杀杀有意境得多么?”

牧童轻吐一口气道:“天快黑了。”

“当——”村庄中的学堂里蓦然响起一声悠扬的钟鸣。

落日沉没夕阳隐去,暮色低垂玉兔东升。

他说天快黑了,天便真的要黑了。

七八个蒙童成群结队欢呼雀跃地冲出学堂,蹦蹦跳跳往河边奔来,每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朵刚从池塘里采撷下来的白莲花。

菩提树下,花甲老者们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茶具炭炉。

河边上,村妇们咯咯笑着端起水盆走上堤岸。

村庄里,炊烟缭绕饭菜飘香,不知是谁家的婴儿在哇哇啼哭。

牧童骑黄牛,复立石桥上。

石桥的那一端,三三两两的庄稼汉扛着锄头沿着田垄渐行渐近,向村口走来。

石桥的这一头,刁小四心旷神怡地迎风吟诗道:“田园如此多娇,引无数秃驴竞折腰。老头小孩,满肚草包;大哥大嫂,全是脓包。小破孩儿骑牛上桥,只识脱裤撒泡尿。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小刁!”

诗吟罢,刀锋出!

赵武灵王杀胡刀风雷引动杀气冲霄,化作一道不可阻挡的电光直劈奔来的蒙童。

那蒙童似乎完全不知道抵挡闪躲,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被无坚不摧的刀锋一下劈开了头颅。

“唰!”刀锋掠过,残缺的头颅掉落,蒙童的身上却不见一滴鲜血,他的手兀自高高举起继续向前冲,手中擎着的白莲花在霎那间变作一只璀璨炫目锋锐无比的法轮!

“哧啦!”层层叠叠花瓣状的雪白锋刃破开刁小四的护体星罡,在小腹上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槽。

刁小四吃疼低哼骇然飞退,就看到那半只头颅的蒙童依旧笑得纯真无邪,只是手中的那只白莲法轮沾满了殷红的鲜血,一滴滴不停地往下坠落。

面对如此诡异的画面,刁小四立时醒悟到自己刚才犯了一个要命的错误,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金鼎老贼秃的庄严净土。眼前所有的人、事、景,俱都为老贼秃的一缕意念所化,无形无影不生不灭,若用等闲手段根本无法化解。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刁小四翻腕抓出文王大德刀厚重无锋大拙不工,心若长空不留痕,身似浮云无踪迹,凝动意念如潮水般灌注刀中,与大德刀魄水乳交融浑然一体,使出开山劈地般的力量朝着那蒙童一刀劈去。

“铿!”刀轮交击,刁小四和金鼎老贼秃的意念隔空硬撼了一记,脑海中顿时生出一记撕心裂肺的剧痛,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锋芒直刺到了灵台之上。

他嘿然踉跄鼻孔溢血,再看那蒙童手里的白莲法轮漾起一蓬银色的光芒,转眼间萎顿凋零,而他的身躯亦如同霜露般融化开来,消弭在翻卷的银光中。

刁小四见状振作精神,运转吞星噬空大黄庭神功将破入自己灵台的金鼎神僧的那缕意念彻底消除,再一鼓作气杀入战团,毫不留情砍瓜切菜般地把冲上来的那群蒙童扫荡得一干二净。

刁小四挺刀站在桥头心里毫无得意之情,反而喟然一叹,自己和金鼎老贼秃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往好的地方想,上回两人照面时,自己对上老贼秃的道天几无还手之力,除了逃命还是逃命。如今多少也能应付几刀,修为进步还是挺大的。

他望着端着水盆走过来的村妇,抹去鼻子里渗出的血唉声叹气道:“就这种货色还能害得老子流鼻血,一定是在和尚庙里闷坏了。”

村妇们不言不语,在刁小四的身前站定,背后一群花甲老者亦停住脚步,将刁小四困在了中央。

“汪!”菩提树下的老黄狗突然冲了出来,张牙舞爪扑向刁小四。

“喵呜!”大师兄终于甩掉河蟹,龇牙咧嘴凶相毕露地纵身迎上,和老黄狗翻翻滚滚撕咬起来。

但见狗良才遇上猫对手,黑毛飘飘黄毛飞舞,你来我往直咬得地动山摇日月无光。

三个庄稼汉涉水而过来到桥中,将最后的一点儿缺口堵上。

牧童稳稳骑在黄牛背上,一指刁小四道:“人生无常,福祸自取;送佛到西天,你自在去吧!”

刁小四不以为然道:“算了吧,就凭你这小鬼也能灭了老子?”

他口中虽然放出大话,心里却在一直打鼓。虚空中涌来的压力不断地变得厚重庞大,仿佛有成千上万条肉眼看不到的枷锁一层层一圈圈缠绕上来,使得自己的身心受到越来越强烈的束缚。

幸亏他在漠北时机缘巧合,靠着李岱墨的元神合体突破了大乘之境,总算有些自保之力。否则再换个忘情境的高手来,恐怕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其实刁小四隐约察觉到,金鼎老贼秃远未使出全力,即便是石桥上的那个牧童,亦不过是缕较强意念凝聚生成,老贼秃的本尊却不知道藏在哪里?

对于自己能够在庄严净土里撑多久,刁小四心中没一点儿底。他唯一的指望就是缁衣老尼姑能够早早睡醒,来个洞天破道天,把金鼎老贼秃彻底打回姥姥家。

忽然,众老者缓缓踏前一步悠然吟诵道:“大圆镜智性清净,平等性智心无病。妙观察智是非功,成所作智同圆境——”各出一掌遥遥拍向刁小四。

“嗡——”虚空之中登时充盈起金煌煌的佛光,洞穿虚妄直指本心。

有出入十方世界的成所作智,有说法教化众生的妙观察智,有普渡一切众生的平等性智,有圆满光明遍映万象的大圆镜智……

四只佛掌,四种智慧,四团佛光,撑开所有排山倒海地向刁小四涌来。

“不必白费力气了吧,老子没心没肺,佛祖也点化不了!”刁小四的左手虚握法印,凝念祭出婆罗千识树。

“呜——”成千上万颗金灿灿的佛果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铺天盖地迎向佛掌。

“砰砰……”以千识破四智,石破天惊的炸响不绝于耳,空中金花乱绽流光溢彩。

刁小四伫立于鼓荡的波光中心岿然不动,灵台之上却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震憾,神智丝丝缕缕像快要撕裂,永远沉沦到混沌黑渊之底。

猛然间,五名村妇举起手中用来拍洗衣服的木槌,往刁小四的头顶砸落。

财、色、食、名、睡——一槌一欲念,更有无穷烦恼虚妄如雨如雹纷至沓来。

刁小四再出右手捏作剑诀,二十四束姹紫嫣红的剑芒横空出世,直斩木槌!

但这还不算完,最后的六个农夫也出手了。他们抡起了锄头,施展出六欲诸天式。

刁小四吐气扬声,身上九刀齐出布列成阵,堪堪挡住六柄铁锄头,却已是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更令他恐惧的是这些招式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佛意与欲念,不停地冲击他的心神。只要稍有懈怠,灵台一旦被攻破,便会心神失守神形俱灭。

千钧一发之际,刁小四的耳畔忽然响起了缁衣老尼姑低沉和缓的诵经声道:“若修不动者,但见一切人时,不见人之是非善恶过患,即是自性不动……”

刁小四大喜过望,心神顿时为之一清,渐渐进入到抱元守一无我两忘之境,重新稳住了阵脚。

石桥上的牧童见此情景,眸中精光闪烁猛然策动坐下黄牛冲向缁衣老尼姑道:“你既为佛门弟子,又为何不明是非助纣为虐?该死!”扬起菩提枝疾点向她的眉心。

刁小四被牢牢缠住不得脱身,惶急之中大叫道:“老尼姑,快躲!”

缁衣老尼姑恍若未闻,趺坐于地禅定不动,只低低地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庄严未必是净土,往生何苦入炼狱?”

话音未落,远处的青山遽然颤抖,无边无际的暗红色大潮奔腾咆哮,破开天幕席卷而来,似要将这方净土完全吞没。

第473章 往生炼狱(下)

“轰——”震耳欲聋的涛声响彻云霄,半边的天空已被突如其来的暗红色大潮迅速吞噬,然后是连绵的青山,葱郁的稻田……所过之处波澜壮阔犁庭扫穴,万物尽灭不留寸灰。

金城公主飘立于风口浪尖之上,左手握珠右手擎斧罗袖当风踏波而来。

牧童好似浑然不知身后发生的异变,菩提枝笔直一线刺中缁衣老尼姑的眉心。

“啵!”缁衣老尼姑的眉心应声亮起一簇金焱,犹如扬汤沸雪将菩提枝寸寸熔炼化为了飞烟。

牧童震惊道:“你竟然突破了无因无果之境,功德无边已成人间肉身佛,究竟是什么来历?!”

缁衣老尼姑双目低垂,回答道:“哪来的因,哪来的果,哪来的佛,哪来的功德?贫尼不过是寺中一个普普通通资质愚钝的尼姑而已。”

牧童脸色微变,“嘿”了声道:“一个普通尼姑也能破我‘无法无佛’?”

说话时他的身形被缁衣老尼姑星火燎原般的金焱炼化殆尽,只剩下一层淡淡的光影在须臾之后也随风消逝。

下一刻,如山的狂澜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好似千军万马冲过小河淹没石桥,以摧枯拉朽之势涌到近前。

“妃儿!”刁小四遥遥望见金城公主,不由喜得高举右手远远向她打招呼。

待到暗红色的洪涛迫至近处,他已经可以看得十分清楚,那层层叠叠波澜浩荡的浪潮并非真正的冥河之水,而是由百万冤魂厉魄汇聚而成的炼狱之海!

——见鬼,小娘皮竟然参悟出了冥河道天!

刁小四敏锐地感应到一蓬蓬冥狱气息卷挟着无尽狂暴魔意乘风破浪扑面而来,将自己身周的诸般佛意欲念扫荡一空。

他振奋精神刀剑并举,将围攻自己的老者、村妇和农夫斩杀得一干二净,而后面迎红潮张开双臂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是我前世今生最遥远的牵挂……”

“砰!”一团黑影如愿以偿地扑入了他的怀中,可惜不是温香软玉的公主小娘皮,而是被无数张冤魂厉魄的鬼脸吓得灵魂出窍的大师兄。

“你个哈巴,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抢座!”刁小四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死死抓住肥猫的两只前爪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脖颈上被抓出的两道血痕阵阵灼痛,心里悲哀到了极点。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滔滔炼狱洪潮吞没整片天地,庄严净土俨然已成一座汪洋。

金城公主来到缁衣老尼姑的面前,躬身礼拜道:“多谢大师点化!”

缁衣老尼姑徐徐睁开双目,望了眼金城公主左手轻攥的那串佛珠,又看了眼她右手紧握的青铜巨斧,摇摇头道:“说来惭愧,贫尼也只能帮你暂时克制住它而已,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金城公主淡淡一笑道:“妃儿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无论生死福祸都会甘之如饴。”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想知道杨守坤杨国公现在的下落,请大师指教。”

缁衣老尼姑摇头道:“前世孽缘何苦念念不忘,你将他找出来又能如何?”

金城公主沉默须臾,回答道:“我只想晓得他现在好不好。”

缁衣老尼姑微微点点头,改用传音入秘低低地对金城公主说了句话。

金城公主的眼中赫然露出一缕复杂莫名的神色,似悲伤似欢喜,似惊异似尴尬,玉颊悄然升起一抹罕有的红晕。

刁小四搂抱着大师兄在一旁看得满心不是滋味儿,寻思到怎么想个法子捷足先登,抢在公主小娘皮之前找着那个姓杨的小白脸,就算不弄死他也得整残了他。

金城公主哪里猜得到刁小四满脑子龌龊的念头,她缓缓平复心绪提起青铜巨斧凌空一记劈斩。

“喀喇喇!”斧锋划破虚空,一道暗红色的裂口撕破海天飞速扩展,自幕后泄入一汪皎洁无瑕的月光。

所有的异像幻境不复存在,证悟堂逐渐显露了出来。

金鼎神僧高大的身影仍然矗立在佛堂之中,目光扫过刁小四强按下炽烈的杀机。

尽管方才仅仅和缁衣老尼姑比拼了一个照面,但足以确定对方的修为已然跨入了活佛之境,亦就是通常所说的散仙。

他相信自己和这老尼姑有一拼之力,最后谁赢谁输要打过了才晓得。而且对方不知何故受了极重的内伤,虽以无上神通使得肉身尽复,但禅心遭受的创伤尤在,加上功力颇多耗损,自己又何惧于放手一搏?

然而缁衣老尼姑的身旁还有刁小四和金城公主,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最忌惮的是那柄青铜巨斧。

稍一转念,他已作出决定望向金城公主道:“今日之战到此为止,下一次纵然你有刑天战魂襄助,也未必会有今天的好运!”

无独有偶,如果要问在这世上有谁比刁小四更想干掉金鼎神僧,那一定非金城公主莫属。可是她心里同样十分明白,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杀死这个老和尚,而父母之仇又岂能一再假手他人?!

她的唇角逸出一抹冷笑道:“来年正月初一,龙门峡上我等你。”

金鼎神僧微微一怔,嘿然笑道:“如此甚好,你我一言为定。”

刁小四听金鼎神僧一口应允金城公主的挑战,不由得暗自欣喜。现在离正月初一还有一段时日,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赶紧联络上程铁牛,将消息透露给这神棍。

到时候只要金鼎老贼秃在龙门峡一露面,自有天兵天将撒下天罗地网来收拾他。无需自己动一根小指头,更犯不着让金城公主寻死觅活地以身涉险。

如此先人后己助人为乐一举多得的好事情,小四爷何乐而不为?

“师弟!”证悟堂外的院落里,此刻早已站满了峨嵋慈恩寺的僧侣。那些年轻的和尚尼姑或许云里雾里尚不知所谓,但诸如正鼎大师等人业已心中雪亮。

他扬声呼喊金鼎神僧,内心的惊骇无以复加,终于相信刁小四说的不是假话。

要知道一个人的容貌身材可以假冒,但庄严净土却是独一无二。证悟堂中的这个老僧决计不可能是玉鼎大师,那么真正的玉鼎大师结局亦不问可知。

“你果真害了玉鼎师弟?”正鼎大师竭力按奈悲愤之情,语音仍有一丝几不可察觉的颤抖,说道:“你如何对得起先师的教诲之恩,空鼎师兄的在天之灵?”

金鼎神僧不以为然道:“我年少时曾立下弘愿,为佛祖扫清人间一切尘埃污浊,如此而已。”

法鼎大师火冒三丈,大叫道:“金鼎师兄,你犯下这般滔天大罪,竟无一丝愧疚悔意,还有何脸面站在证悟堂中夸夸其谈?”

金鼎神僧不屑冷笑道:“一群尸位素餐冥顽不灵的废物,早就该统统清理干净,是我顾念旧情心慈手软了。”

此言一出慈恩寺众僧齐齐色变,双手合十垂首低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刁小四也不是第一次见识金鼎的狂妄,此刻却无端想起了老干妈,眼眶有点儿发酸。他眨眨眼把眼泪倒逼回去,心想假如她能够在天有灵,会不会忍不住操起灭妖仙剑从上头杀下来一剑干掉老贼秃?

转头望向金城公主,两人的视线恰好碰触在了一起,瞬间已是心意交通彼此明了。

金鼎神僧察觉以正鼎大师为首的罗汉堂十八位高僧正不动声色地移步换位,隐隐对证悟堂形成合围态势,立刻猜到了他们的用意,当下晒然道:“你们居然想用万空如来阵灭杀贫僧,愚昧之极,可笑可笑!”

他五指戟张轻描淡写地向前伸展,虚空宛若一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被手掌破开。

“无边佛手,贼子休走!”痛鼎大师见状急忙凝念祭起一对佛钵轰向金鼎神僧。

“呜——”慈恩寺众多高僧纷纷呵斥出手,一时间整座证悟堂中罡风汹涌,五颜六色的佛宝神兵眩光大放,宛若一道道长虹直贯金鼎神僧。

金鼎神僧视若无睹,轻蔑低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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