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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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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洛公子!”金乘龙面颊的肌肉绷紧,从侧面看上去就像块又冷又硬的幽金原石,透出几许凛冽之色。

龙空山地处偏远的荒原边缘,从来不是九幽之地各大势力关注的焦点。蓬莱仙宫的第一嫡传弟子不期而至,而且一出手就伤了金太岁,显然不是好兆头。说不定,有人眼红金矿的收益,也想插手进来从里头分一杯羹。

他抬手阻止住蠢蠢欲动的部下,问道:“不知洛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洛水寒道:“我想请金峰主网开一面放了这些采金奴,还他们自由。”

金乘龙神色一冷,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靳宫主的想法?”

洛水寒自然明白金乘龙的弦外之音,坦然回答道:“恩师并不知情。”

金乘龙闻言心头一宽,毕竟没人愿意吃饱了撑的招惹上蓬莱仙宫这样的巨无霸。如果只是眼前这个少不更事以救世主自居的年轻人,那就好办得多。

他徐徐说道:“洛公子,我劝你莫要受人挑拨意气用事。不过,假如采金奴里有洛公子的熟人,看在靳宫主的面上,我可以将他交还给你。”

洛水寒神容平静,望着数以百计瘦骨嶙峋神情麻木的采金奴,说道:“我与他们素昧平生,只是不忍他们在此受摧残。”

“洛公子古道热肠令人钦佩,”金乘龙不由对洛水寒生出几分轻蔑讥诮之意,嘿然道:“可惜偌大的九幽之地贱奴苦力比比皆是,纵使你手眼通天又能救得多少?”

洛水寒的眼神淡了,正当金乘龙以为自己的一席话已然生效,他的唇角忽地逸出一抹笑意,如锋芒纳于鞘中。

“我不知道自己能救多少,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啪啪啪……”有人在鼓掌,似乎又有一个正义感泛滥的家伙出现,是东方启明。

他没说话,像是刚喝醉了酒,醉眼迷离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生怕一阵风就吹倒了。

同样的另类还有一个,羽漂放着好好的道不走,呼哧呼哧扑腾翅膀从天而降,很不满意地瞅着洛水寒道:“干嘛和一个土老财说那么多,对牛弹琴很有意思么?”

其实他压根不在乎采金奴的死活,纯粹地唯恐天下不乱而已。反正天塌不下来,即使塌下来也不必他来撑。

金乘龙凛然一惊,这两个年轻人什么时候到的,他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但从这些不速之客的身上,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唿——”如应斯念,洛水寒的清澈空逸的星目深处骤然迸放出两簇奇异的黑色焰光,仿佛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根本无法用金乘龙所知的大道法则解析破解。

眨眼之间,黑色的焰光已经由内而外笼罩洛水寒全身,四周的虚空无端地扭曲波荡,一条条蕴含着各种道性的五颜六色光缕崭露出来,又在一刹那被绞碎泯灭。

下一刻,从洛水寒体内汹涌焕发的黑色光焰像是猛地炸裂开来,化作了成百上千条黑黝黝的混沌光束漫天飞舞,犹如狂风中舞动的飘带,完全无视时空的阻隔,缠绕在每一名采金奴的身上。

“啵啵啵……”一连串爆鸣响起,采金奴身上的封印应声碎裂,瞬间重获自由。

“找死!”金乘龙勃然变色,左手虚捏法印,冲着洛水寒丢出一记道法。

“喀剌剌!”电闪雷鸣天地变色,十二柄金闪闪的巨剑凭空生成,剑刃上闪耀着纷繁深邃的符纹光彩,切开苍穹直斩洛水寒。只见所过之处天幕被划开一道道诡异的裂痕,大团大团的元气凝结成汁,如滚雷般往地上砸落。

洛水寒玉树临风岿然不动,就像一盏熠熠生辉的灯火悬浮在空中,无数的光带天女散花翩若惊鸿,彻底扭曲改变了四周的大道法则。

“呜——”十二柄流金岁月剑尚未来得及接近到洛水寒的十丈之内,就被黑色的光缕缠绕住,随即生出诸般匪夷所思的乱象……

有的剑莫名其妙多出了几十道分身,不断地彼此攻击最终同归于尽;有的剑突然消失,转眼间又在极远的天边亮起;有的剑就像插进了水中,荡漾着一道道不规则的重影;还有的剑干脆倒着飞了回来,好似光阴在回流。

“混沌法则!”金乘龙终于认识到从洛水寒体内释放出来的究竟是何种力量。

不是他的反应迟钝,更非孤陋寡闻,而是如此纯粹、如此强大的混沌法则根本就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

除非……他的脸色彻底变了,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他的身躯也开始燃烧,雄浑的仙元澎湃着恐怖的声势,全力催驭十二柄流金岁月剑将威能发挥到极致,试图斩断混沌法则的束缚。

但这谈何容易,每一柄金剑都发出强盛的光芒,仿佛一剑劈落就能轻而易举地斩断半座山峰,却始终无法切开萦绕在周围的黑色光带。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当口,乱云深处蓦地传来一记轰鸣,一团翡翠色的冷光蔓延开来。一个高冠宽袍的玉面老者伫立于天巅,居高临下张弓搭箭对准了洛水寒。

弓弦上架起的是一支翡翠色的玉箭,乍一看仿似眼睛产生了错觉——这支箭竟有十丈长,锋锐的箭头大如蛮牛,跃动着道性的辉光。

“冷大师!”金乘龙精神大振,晓得自己的帮手到了。

不管四大峰主往日如何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毕竟利益交织同气连枝,一旦遭遇外敌,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快跑啊——”忽然不知是谁在暗处吼了一嗓子,所有的采金奴如梦初醒,借助浓重的云雾遮掩朝各个方向四散奔逃。

东燮峰的看守们见状大急,纷纷挥舞软鞭上前抽打阻截。可惜采金奴身上的封印已被洛水寒运用混沌法则催爆,一个个如同挣脱枷锁的出闸猛虎,在求生欲望的驱动之下不顾一切地向外狂奔。

金满仓气急败坏,举掌杀死一名慌不择路的采金奴,破口大骂道:“蠢货,拿鞭子有什么用?敢趁乱逃跑的一律格杀勿……”

他的吼声戛然而止,龙初一在一步步逼近,宛若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

第658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上)

当刁小四抵达东燮峰的时候,峰顶的混战已经接近尾声。

尸横遍野,一滩狼藉。羽漂祭出本命洞天大开杀戒,将南荻峰峰主冷大师轰成齑粉。金乘龙见势不妙当即立断,舍弃众多手下夺路而逃。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看守顿时成了采金奴猎杀泄愤的对象,死伤过半惨不忍睹。

“怎么……会是这样?”鲁树人瞠目结舌,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不是因为东燮峰顶血流成河的惨象,而是不知从哪儿居然又冒出来一个洛水寒,而且正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起忙着救死扶伤。

“怎么会是这样?”金乘风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惨白如纸不知所措。

他全身被仙藤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双目错愕地来回寻索,却哪里还能找到金乘龙的踪影?再看羽漂杀气腾腾朝自己望来,登时又惊又怕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刁小四亦大感意外,暗叫了一声糟糕。他方才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好不容易说动鲁树人押着金乘风前来东燮峰兴师问罪走马换将,只等救下龙初一后便功成身退,带着玲珑香打道回府医治小雅。

谁知虚无大荒出品的全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一眨眼的工夫便推平了东燮峰,把金乘龙的老巢砸得稀巴烂。比起他们,自己实在是太温柔善良太知书达理了。尤其羽漂那凶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恨不得顺手把鲁树人也宰了。

眼瞧着戏要穿帮,刁小四脑筋飞转道:“没事,那是本公子修炼的身外化身,除了几位至交好友几乎无人知晓。楚兄,你说是不是?”

楚惟离咽了口唾沫,瞪眼瞅着刁小四含含糊糊地哼了声,也懒得替他圆谎。

突然,众人的心头不约而同升起了强烈警兆,齐齐望向高悬的幽天金瀑。

“轰隆隆、轰隆隆——”亮红色的瀑布毫无征兆地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凭空掀起一排排高达千百丈的巨浪,瞬间形成无数恐怖的狂暴涡流往四面八方澎湃蔓延。

刹那间,天地被一蓬蓬殷红的狂澜充斥,强劲的罡风如万鼓齐鸣席卷虚空,将半边龙空山彻底吞没。

“幽金暴!”金乘风骇然变色,发疯似地叫道:“快来人解开我的禁制!”

然而没有人理睬他,鲁树人无暇细想在第一时间冲向自己的宝贝闺女,大喊道:“快逃!”

即使以他的修为,也绝不愿意直面幽金暴的淫威,满脑子想的都是鲁芝笙,哪里还顾得上金乘风的死活。

楚惟离运转神功揽起龙初二,身形晃动倏忽百丈,朝刁小四招呼道:“往前山撤!”

不料刁小四纹丝未动,如同着魔般紧盯着肆虐的幽金暴,脸上的表情似惊诧、似欣喜,又带着一股不可捉摸的意味,对楚惟离的提醒置若罔闻。

他的心底莫名的产生了一缕悸动,好像听到了某种奇异而熟悉的呼唤。

这呼唤来自于咆哮的风暴深处,来自于万水千山的寻觅,来自于他的内心。

“嗡——”深藏在束龙腰带中的贮魂盒遽然颤动,一记记低微的颤鸣犹如洪钟大吕敲击在刁小四的心坎上。

——不愧是老子的亲妈,连隐居的地方都选得那么有格调。

“砰!”根本来不及好奇自己的老妈为何会躲在大渊深底,一蓬排山倒海的幽金暴呼啸而至,劈头盖脸将他埋没。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耳畔响起,金乘风的身躯卷入鲜血一般红艳的涡流中,顿时化为一团齑粉。

刁小四凛然一惊,眼下的幽金暴无疑比他初来乍到时遭遇到的幽风暴更加可怖。扑面而来的,全是微小的幽金颗粒,如同大漠中常有的沙尘暴,却凶猛暴烈百倍不止,仿似能轻而易举的洞穿世间万物。

他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到处崩塌泯灭浑如末日。四周金沙肆虐,已经完全看不见楚惟离等人的影踪,身形亦不由自主地被卷进汹涌的涡流中,就像一片身不由己的落叶载沉载浮,飞旋着向深渊飘荡而去。

很快,刁小四便悲催地察觉到自己的护体仙罡比纸糊的灯笼都不如,压根抵御不住幽金暴澜的冲击。先是肌肤,继而是筋骨,直至最为强悍的仙脉也门户洞开,次第暴露在狂虐的幽金罡气面前,被它肆意蹂躏百般摧残。

他苦苦运功相抗,感觉自己体内仿佛被阴寒彻骨的金沙灌满,骨头仙脉在一寸一寸地腐蚀消融,巨大的痛楚几乎淹没了神智。

“娘希匹,老子这是在作死!”刁小四痛苦地呻吟,知道幽天金瀑的威力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纵然开启洞天亦不过是徒劳无益的饮鸩止渴。

怎么办?向前一步万丈深渊,退后一步海阔天空。现在必须祈祷自己全力抽身挣脱还来得及。

可是,贮魂盒中老妈留下的那缕残魂的反应分明愈来愈强烈,显然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不入虎穴焉得亲妈?拼了!”刁小四眼睛一闭牙一咬,任由亮红色的涡流卷荡自己坠入深渊之中。

不出所料,命悬一线之际体内的天命符蓦然觉醒,焕放出金煌煌的神光一下冲淡了幽金罡气。

然而好景不长,幽天金瀑犹如被激怒的凶兽,恶狠狠地翻滚咆哮重新扑袭而来,凭借难以想象的可怖力量又将天命符散发出的光芒一点一点压回他的体内。

于是,刁小四的噩梦又再一次开始了……

他的身体一次次被亮红色的金沙腐蚀消融,只剩下被天命符包裹的魂魄核心。

更令人绝望的是,天命符丝毫不解风情,依旧过分地不断向外释放仙元,百折不挠地一次又一次重新铸造他的散仙金身,然后慷慨大方地呈献给幽天金瀑,让它兴高采烈地反复折磨自己。

刁小四欲哭无泪,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昏死过去,偏偏连这么点儿小小的可怜愿望,也被天命符从中作祟变得可望而不可即。

这样求死不得的遭遇已不是头一回,在无望山脉探寻雷霆仙府时,他就曾经让解尧阴过一次,被昊阳神火烧得死去活来,结果因祸得福受益无穷。

死是死不了了,只是这滋味儿实在太操蛋。

时间已然失去了概念,刁小四也不晓得自己作死多少趟,反正刚在摧心剖肝的痛苦中合上眼,立马又在肝肠寸断的滋味中醒过来,如此苦不堪言地感到体内的一万八千条仙脉、四千九百条道性符纹,以及数以千计的混沌暗纹在无数次毁灭中坚韧地涅槃重生,好似凤凰浴火愈加的纯净凝练,而五脏六腑也在反复的破而后立中脱胎换骨,正变得前所未有的强横。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刁小四隐约望见有一团朦朦胧胧的五彩祥光,从下方跌宕的红色瀑流中渗透出来。

他精神一振,就看到在幽天金瀑深处赫然悬浮着一座庞大宏伟的仙府,那五彩祥光正是从其中逸出。

“唿——”刁小四如同在荒漠中望见了绿洲,大喜过望毫不犹豫地撑开玉儿星空。

洞天一开立竿见影,璀璨的星光遽然洒散开来,在他的身周布列出一座座森罗万象的玄妙星阵,彼此环环相扣浑圆如一,俨然形成了一方独立乾坤。

“砰、砰、砰!”幽金罡暴凶猛地拍击洞天,一波波惊涛骇浪接踵而至,轰得玉儿星空剧烈晃颤风雨飘摇,显然无法坚持太久。

但刁小四并不担心,反而变本加厉打开了黄河洞天。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深渊,一道金灿灿的匹练劈波斩浪撕开亮红的幽金罡暴,如凌空飞架的虹桥直抵仙府。

眨眼之间,刁小四的眼前一马平川,可以十分清晰地瞧见仙府大门上方高高悬挂的匾额,龙章凤文仙气飘逸,书有“补天宫”三字。

刁小四怔了怔,他近乎有十成的把握确定,自己老妈的魂魄就藏在这座补天炎宫之中。可是偌大的仙府静谧无声,完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他晃身来到仙府门前,两扇五色神光缭绕的大门高达十丈紧紧闭合,门上千丝万缕的符纹闪烁不定此起彼伏,凝聚成一座极其复杂深奥的符阵。

刁小四的脑袋立刻大了起来,刚想骂娘猛地眼睛一亮,惊喜地发现这座该死的符阵他居然认得,而且熟得不能再熟,正是三百六十五座诸天星阵的简化版。

他想也不想催发一缕仙识破入符阵之内,一记轰然奏鸣脑海中星海泛滥银光熠熠,仿似故地重游置身于无垠星空之间。

须臾的工夫,仙府大门上的符纹渐渐融化汇聚,迸射出炫目的强光。

“砰!”仙门霍然一震向两旁洞开,门后的世界宛若揭下面纱的少女容颜,徐徐展露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巨型宫殿,一百零八根直径超过三丈的五色巨柱巍然伫立撑起穹顶。美轮美奂的藻井距离地面约有百丈,云蒸霞蔚光彩缤纷,将殿堂照得亮如白昼。

浓郁的仙气卷裹着柔和的五彩光澜恰似春风拂面,轻柔地渗入刁小四的身体里,拔毛洗髓驱散周身寒意与伤痛,最终化为丝丝缕缕的精纯仙元汩汩流转。

只那么一愣神的当口,刁小四便惊异地觉察到体内的道性符纹又有增加,并且异常浓厚闪耀着难以言喻的圣洁光辉。

他定了定神,冲着殿堂里大声喊道:“妈,你在吗?”

第659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下)

殿堂的纵深足有千丈,尽头赫然矗立着一座五光十色的神山,乍一看像是幅彩画。

等走近了,刁小四才愕然发觉那并非真的是一座山,而是一张流光溢彩的仙榻。

仙榻之上祥云飘飞仙气弥漫,横卧着一位熟睡的宫装美女。

当刁小四的视线落到宫装美女的睡容上,他的呼吸情不自禁骤然停止,全身热血沸腾胸膛像是要炸裂开来,目光深深凝定再也无法挪移。

那是何其美丽的一张绝世容颜,云鬓香腮冰肌玉肤,皓齿蛾眉霞裙月帔,一如海棠春睡皎月当空,美得令人不敢以目逼视,哪怕不经意的惊鸿一瞥亦会教心为之醉,魂为之销,令这刹那间的光阴化作永恒。

刁小四相信,无论多么华丽的辞藻,多么出神入化的画笔,都难以形容描绘出眼前的这一幅惊心动魄的绝美容颜。

他使劲儿揉揉眼睛,没错——这位宫装美女的容貌与画上的老妈一模一样,但要更加年轻,好似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

然而,她真的就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么?那个赐我骨发,孕我血肉至亲至爱的女子?

刁小四迟疑了,一颗心无端地发颤,唯恐万水千山的寻觅到头来只是一场空欢喜。要知道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不是看不到希望,而是刚刚触摸到希望却又在下一刻变成了绝望。

他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有个声音像沸水般翻来滚去,可始终无法说出。

——她为何会沉睡在这座深渊之底的仙宫中?

——她为何变得如此年轻,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岁月沧桑?

——她醒来以后,会认得自己么?

数不胜数的疑问在刁小四的脑海里翻来转去不能自已,他痴呆呆地站立在仙榻之前,仰望着高高酣睡于榻上的宫装美女,神情复杂至极。

血脉相连骨肉相亲实在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自打他记事起,便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未感觉到丝毫的母爱,更未曾受到过她一星半点儿的呵护。有的,只是死老头留给自己的恐怖记忆和那口黑色棺材。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她,眼睛不知不觉地湿润了,于是仰起脸想让泪水回流。

在尘世时,她雄心勃勃毁誉参半,乃至身后数十年间说起“一代妖妃”仍令人谈虎色变。可所有一切跟老子何干?我要的,仅仅是一个亲娘。

终于,他想定了,深吸一口气再次望向仙榻上的宫装美女。

这时候,他愕然看见在仙榻之前竟站着一个神容冷峻的青衣男子。

他看上去似乎比刁小四更年轻,但眼眸深处却透露出古远的沧桑,仿佛经历了万千世纪的白云苍狗沧海桑田,遗世独立依然故我。

刁小四吃了惊,他敢拿脑袋打赌,在自己抬起头的时候,仙榻前肯定没有人。

然而等他望了青衣男子第二眼之后,就立马不提这个茬儿了。

因为刁小四悚然意识到,其实青衣男子一直都在这里,只不过自己未曾察觉而已。

即便此刻,他仍然无法看透青衣男子的深浅,而这通常意味着对方的修为之强业已远远超乎了自己所能洞察到的上限,很可能是他来到九幽之地遭遇到的最强者。

“你看够了么?”青衣男子缓缓开口,语气里毫不掩饰一股高高在上的颐指气使。

刁小四能感觉得出来,这家伙瞧自己的眼神透着不满,就像……不满一只突然闯进家中的小蚂蚁一般,不觉心头窝火。但念及青衣男子深不可测的实力和诡异莫名的来历,刁小四觉得头回见到老妈,还是别在她打盹的时候打打杀杀,怎么都应该乖儿点不是?

想到这里,刁小四忍气吞声挤出灿烂的笑脸,说道:“请问如何称呼,我是……”

“你是谁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儿。”

青衣男子冷冷地截断刁小四的话头,说道:“念你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能走进补天宫的人,赶紧滚!”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补天宫的人!”

刁小四难得跟人客气一回,居然热脸贴了冷屁股,不由得将青衣男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底朝天,扬起器宇轩昂的英俊脸庞傲然道:“看仔细些,我跟她长得是不是很像?”

青衣男子漠然摇头道:“不像。”

刁小四怒道:“放屁!你瞧我这眉毛、这眼睛、这鼻梁、这嘴巴、这下巴……”

青衣男子没说话,屈指轻弹幻化出一面琉璃仙镜正照在刁小四的脸上。

刁小四望着镜面里映照出的那张脸,登时哑然失声,朝着青衣男子不好意思地眨眨眼,露出一丝尴尬笑容道:“不好意思弄错了,不是这张脸,等我换一张——”

“叮——”琉璃仙境化作一束青光隐没,青衣男子不等刁小四恢复真容,猛地张开右手五指抓向他的胸口道:“我说过,不管你是谁,我、不、感、兴、趣!”

刁小四骇然望着袭来的右爪,身躯乃至心神俱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摄控制,不仅无法动弹,甚而兴不起半分斗志。

抓过来的这哪里是一只修长苍白的手,世上哪里会有手能让自己如此心存畏惧?!

他一下子就明白,自己根本破不了青衣男子的这一抓。别说出手对抗,就是闪躲逃跑亦是不可能。

这一抓简简单单,却蕴含着浓烈的洪荒气息,依稀与昆吾神刀的刀魄有几分相似。

难怪青衣男子会用瞅蚂蚁一样的眼神瞅着自己,委实是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压根不在一个层次上。

死老头曾经谆谆教诲过他,遇到实力过于悬殊的敌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拼命,也不是逃跑,而是用道理折服他、用温情感化他、用金钱收买他、用无耻击败他!

所以尽管刁小四吓得脸色发白,彻底放弃了抵抗,也弄不懂老妈的卧榻之旁岂容青衣男子酣睡,却依旧不忘大叫道:“妈,有人欺负你儿子!”

青衣男子的手揪住刁小四的脖颈,剑眉微微上扬道:“你还敢胡说八道?!”

刁小四浑身寒毛倒竖,情知青衣男子只需手指轻轻用力,自己的脖颈难免会嘎嘣脆响折成两截,索性豁出去道:“其实你早猜到我的身份了对不对?你是不是对老子不感兴趣,只对我老妈感兴趣?!”

青衣男子盯着刁小四的脸,突然问道:“是谁,告诉你她在这儿?”

刁小四闻言暗喜,既然青衣男子默认了自己的猜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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