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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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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求败作狂言,疑是当年吕奉先。武艺须从刀上见,断头气概亦冲天。
狂风呼啸,雪片飞翻,残阳呜咽,照映关山,银枪溅血,白马回还。赵云挂住长枪,拔刀斩了韩德,魏军大骇,竞相投拜。于是逐流西征大功已成,只十万军去,又损耗病死万余,然拣选精锐,收编羌卒凉兵,整顿魏国降人,共十三万人还,分军守住雍凉各路隘口,自与马超诸将还朝。时夏侯惇、曹仁、曹真分别为安宁、张清儿、司马懿据住,不能前进,闻得逐流全师而返,各自退兵,中华军马顺势而进,夺取秦岭一带险要,只有陈仓犹为郝昭把守,严密未拔。

叶飘零因雍凉新定,故教诸军且回,时有马超之妻脱脱公主,久在深闺,忽闻举国欢庆,遂从洛阳来到长安,方知逐流建功还都,来告叶飘零道:“愿往西凉迎接天兵。”叶飘零笑道:“此行孟起立下惊天伟业,满门荣宠,汝去相迎,正所宜也。”脱脱公主谢恩而退,遂引五百轻骑投凉州地界来迎逐流。

时中华军已到秦川,逐流正在营中与诸将帅兵丁痛饮作歌,忽报西凉郡主脱脱来到,马超道:“殿下,超且告退。”逐流微醉,笑执马超手道:“吾与将军一同出迎。”二人齐出,赵薇与众将道:“诸位且饮,芯茹少陪。”亦跟了逐流、马超出营来接脱脱。

三人同出,马超方欲开言,脱脱先望见稚尾铜铃,已出声叫道:“无用二哥!”正要上前,旁边转过一人,抱住脱脱道:“公主姊姊,可想死妹妹了!”脱脱知是赵薇,道:“还珠妹妹,你私逃出京,追随我家二哥,纵横天下,同建功名,不知羡煞世间多少人物!”二女相拥私语一番,脱脱才望见马超亦在,这才松开赵薇,回头盯了逐流一眼,垂首走到马超身后。

逐流战场上虽有翻山覆海之力,如今只踏出一步,已被赵薇拉住,柔荑入手,虽纤纤无力,却再也跨不出去了。二对夫妻共入中军主帐,见过众将,当日又拔营起寨,往长安而来。叶飘零亲引王公大臣出长安十里来接逐流,但见金甲摆开,铜铃声响,当先四骑马飞上山来,奔到长亭之前,最前周循,左边王基,右边赵薇,中间逐流一齐伏拜驾前。叶飘零令起,望见逐流成年,已是风度翩翩,英姿胜过场中老将,心下大喜,遂封逐流为镇西王,统领雍凉、西戎兵马,训练降卒,预备调用,李广弓就赐逐流。进周循汉阳侯,迁后将军,兼领朝中大理少卿,文武皆任。马超、魏延、陈到、曹彰、吕蝉诸大将,马岱、云禄、王基、陈式各副将,皆有升赏。免赵薇昔日之罪,加为校蔚。黄月英研制木牛流马有功,封为博士。

太子归尘见兄弟又建盖世奇功,欣然称贺道:“吾拥大军,虽一高陵而不能取,吾弟督令诸将,奖率三军,徐晃败亡,西戎束手,虽山险崖高难遏其步,天寒地冻不损其师,长征万里,当者披靡,此功天下谁能及哉?为兄愚鲁,不胜叹羡!”

逐流笑道:“兄长夸奖,如何敢当?皆子远谋略,众将勇武所致也。”归尘遂见过马超、赵云、魏延、周循诸将,皆施重礼,并示拜服参贺之言。诸将逊谢,当下文武百官还朝,赵云自燕汉覆灭,客居中华,誓以六功相报,今屈指算来,灭倭保女第一功,潼关卫军第二功,洛阳护驾第三功,射箭救主第四功,力诛四子第五功,智斩韩德第六功,其余披坚执锐、单枪匹马走长安,冲锋陷阵、接箭还矢镇曹仁,诸般小功,不计其数,叶飘零自知两人恩怨,至今已尽,倍加荣之,赐爵武功侯。赵云赠七星刀与逐流道:“芯茹虽为赵家之女,亦是中华之臣。若有再通外国,不念家邦之事,可以此刀斩之。”逐流受刀领命。

自此赵云回府,不履沙场,但告叶飘零道:“屡受陛下大恩,未能尽报,心甚憾之。略学刀枪,皆已传与二子,必与陛下效力。唯陛下大业已成,多云一人不多,少云一人不少,但请以国民为重,云无复言。”有诗赞曰:

将军智勇匹关张,屡拒万夫意气狂。威震九霄驰白马,名扬四海舞银枪。
临辞片语思家国,欲去余言嘱女郎。一段风流成往事,空留荡气尚回肠。
又有歌谣曰:
关张马黄赵,张乐于徐张。五虎并五子,四海最难当。翼德能书画,关公号五常。黄忠射日月,马超霸西凉。张辽震巴蜀,徐晃扫八荒。乐进陷阵猛,于禁治军良。张郃多巧变,寿唯子龙长。才艺非殊胜,万民心底藏。虽曾事数主,专一属家邦。忽隐暮云去,仁字永传扬。十将已无影,空留姓字彰。中华今尚在,韬晦忍西洋。

只说中华休养数月,叶飘零使曹彰发书招抚北狄,漠北各部无不臣服,中华威名远及羌胡、月氏,曹彰因此得继飘萍镇北王之位。叶飘零遂封山越大王为镇东王,银屏又遣孟优自南蛮来贺,四夷皆附,参拜当朝。

叶飘零乃指婚归尘、安静,花灯喜乐,飘荡西京。又与周循道:“萍儿已去久矣,诸子之中,循儿最长,朕当寻佳室事之。”周循伏地告曰:“陛下深恩,永世难忘。循非不孝,自有弟、妹,足续香烟,此生家室之念已断,但愿效先君之志,建盖世大功,从知遇明主,立千秋之业,不负陛下提携栽培。”叶飘零慨叹而止。

时有江南陆逊上书,略曰:“曹叡施恩将士,整顿兵马,蜀中军民,渐趋臣服,文武公卿,各自心安。若使长久,必为大患。臣在江南有年,虽未轻动,精甲已足,请趁巴川初立,即刻伐之,早成大业。”叶飘零便召群臣道:“陆伯言上书请伐巴蜀,早成一统,言甚恳切,诸卿以为如何?”

诸葛谨奏道:“陛下不可动兵,今雍州新定,民心未顺,连年征伐,将士多疲,钱粮广耗,民众多苦,此不当伐蜀一也。巴蜀有阳平之险,剑阁之雄,夔关之固,三水之难,深入其境,转运不易,进退维艰,此不当伐蜀二也。魏主曹叡沉毅断识,纳质委才,非曹丕可比,既得众将之心,能驱死力,此不当伐蜀三也。夫天下之事,过犹不及,知足不辱,汉升伤身,徐晃陨命,皆因此故,得陇望蜀,是为不取,此不当伐蜀四也。有此四不可伐,陛下只宜抚恤,静候川中之变,不宜急于求成。”

太子归尘道:“大夫只知有四不可伐,不知吾中华亦有五可胜也。何言蜀不可伐焉?”诸葛谨道:“愿闻殿下教益。”归尘道:“父皇登基以来,爱民养士,恩垂天下,又有明志诏告四方,号令天下,魏主僭越,虽竖旌旗,未明去向,军民茫然,不知所从,此道可胜也。吾国后秀纷起,人才辈出,教育兴隆,诗书繁盛,巴川一州之地,闭关自守,不明大势,名将垂老,后继无人,安可与天下相抗?此人可胜也。中华方圆万里,关中肥沃,中原富庶,西蜀地狭田乏,水土贫瘠,陡然窜入数十万之军,举步艰难,一战即溃,岂能出阵?此地可胜也。曹丕新死,曹叡初登,虽有振兴之志,奈何蜀中号令不明,各有惶惶之势,我中华声威远及塞外,弘扬西南,若以天兵克之,无所不定,此国可胜也。雍凉光复,四夷俯首,吾军兵强马壮,将士心齐,久受隆恩,各思效死,有乘胜之势,魏军多丧大将,衰落不整,宗室作威,藩镇狐疑,有屡败之哀,此军可胜也。可胜之道有五,何言不可伐之?”

叶飘零问庞统道:“丞相以为如何?”庞统道:“殿下五可胜之言,乃金玉之论,正合臣心。陆伯言又已预备良久,荡平巴蜀,只在翻掌之间也。”旁有司马懿道:“丞相之言甚是,可尽早伐之。然蜀中地险,豪杰颇多,江南水军一路纵然能胜,亦非轻易。镇西王殿下近年威名大躁,魏人闻风丧胆,何不往陇西调二殿下统本部骁骑,羌凉精兵而发汉中,太子引步卒并陆伯言水军进发川口,两路齐出,取胜易耳。”叶飘零称善,发诏往陇西去调逐流、马超、高顺,恐骑兵枪手攻城取关非易,教清儿亦引本部助之。归尘、魏延、陈到、邓艾下江南会合陆逊,各有十五万兵马,约日同进,会于成都。安宁、曹彰分守东、北,策应各处,黄月英督诸将押运粮草,庞统坐镇南阳,总督两路人马,以防意外。

却说当日陆逊下江南,镇荆州,甘宁、凌统、韩当、黄盖、太史亨、蒋钦、孙尚香、孙桓、戴陵、全琮、张承、贺齐、黄义、贾华、宋谦、王威等江南将士尽皆听调,又有甘宁当日一并劫江之贼,闻甘宁得建功名,都来相投,云集帐下,进迫白帝城,与魏西川大都督、假节钺、征东将军、丞相司马、巴东太守、云阳侯、领荆州刺史张辽相拒,各划疆界,互不骚扰,遇有射猎出巡,皆相礼让。时张辽在巴东屯田,陆逊多助肥水,群相杂作,收粮时两国分享。川中发援兵来助张辽,初离巴蜀,水土不服,陆逊令赠晕药往张辽军中。张辽欣然受礼,发与各卒,又回送酒肉,便如一国之人。或谓陆逊道:“丞相胸怀虽广,魏军素无仁德,若伏毒于中,如之奈何?”陆逊道:“张文远岂鸩人之辈?愿君勿疑!”坦然而受,其风度如此。

江陵太守王粲、长沙太守廖立皆不知陆逊之意,问曰:“昔日关王守秭归,大将零丁,兵卒稀少,犹有护土奇功,淆关大捷。今丞相手握江南雄兵,能征善战之将,动以百数,筹计画谋之人,密若层云,如何反而局促不前,但与张辽往来不休?”

陆逊笑道:“中华至此大势已定,功业将成。吾当为长治久安而计,岂顾个人声名?陛下雄才功德,昭然万古,后人所不及也,虽能克定四方,兴旺当代,四方归附,万众臣服,然百年之后,何人续统乎?吾故敛兵于此,不求进取,以待殿下,若破张辽,皆殿下之功也。殿下若有声望,使诸人心悦诚服,方能继业,弘扬文武,造福苍生。中华兴盛,可传于后世也。”众人方悟,无复前言。

时报陛下已准伐蜀之议,陆逊遂聚众将,意欲起兵,先使人往张辽寨中下书约战,这边用韩当黄盖为先锋,誓师进发。战书已到张辽寨中,张辽笑道:“吾观两边动静,知终有此日矣!”遂与张虎道:“中华不日便将伐魏,其势甚大,国家存亡,只在今日。吾受国恩久矣,当尽心相报。秭归、建平,江狭地窄,皆非用武之地,唯出西陵,水阔地平,得西陵即得荆州也。汝领一军趁陆逊船只未发,先夺西陵,吾当后进,先折中华锐气,随后守关。”

张虎领命,火速起兵,趁夜杀往西陵。副将董袭问曰:“张都督素与陆逊友善,今何欲攻之?”张虎道:“昔陆逊屡示恩义,实欲不战而服吾军,我父故以诚信待之,各保疆界,不求细利也。”董袭又道:“既是如此,此番如何突袭?此非信义也。”张虎道:“昔日无战,故而坦诚。今既动兵,岂如往日?夫兵者,诡道也,非宋襄之仁,吾父故加急进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必得西陵也。”董袭拜服。时陆逊正欲接洽归尘,无暇旁顾,被张虎杀败孔观,夺了西陵。陆逊闻得西陵有失,与韩当、黄盖道:“西陵乃是荆州门户,其地更胜江陵,休待张辽后军抵达,速往复夺!”韩当黄盖于是各点三千军马,推锋大进。

原来张虎在西陵,遍察地势,早与董袭道:“西陵凶险如此,江南军随后至矣,可早迎敌。”乃与董袭三千军马出城,正遇韩当,两将在阵前交战二十合,未分高下,门旗下黄盖,挥舞钢鞭,鼓噪而进,董袭大败而走,回奔西陵,回告张虎道:“韩当黄盖虽老,犹有勇力,实难当之!”张虎道:“来日吾亲自去看。”

于是张虎亲出西陵,单搦黄盖,两将交马盘旋三十合,不分胜负。张虎精神大振,韩当恐盖年老,鸣金收兵。张虎见中华军势严整,亦不敢进袭,又自还城,与董袭道:“黄盖年高,犹敌得住吾多年所学春秋刀法,果然勇将也,需用计胜之。”便教放倒旗幡,收拾刀枪。巡哨军士报到韩当军中,两将飞奔而来。斜刺里张虎杀出,韩当接住,战十数合,张虎圈马去了,江南军追赶而来,张虎绕城而走,韩当黄盖便教抢城,方到壕边,城上梆子一响,万箭齐发,江南军大乱。

喊声起处,张虎杀回,城内董袭冲出,两面夹击,韩当、黄盖拼死冲突,折兵大半,正危急间,铜铃声响,魏军惊疑不定,都道:“莫非小霸王至此?”却见山脚闪出一彪军马,当先大将,跃马扬戟,锦帆为帽,铜铃缠腰,大叫道:“张虎休得逞狂,甘宁来也!”张虎望见,奋勇来战,春秋刀法施展开来,一片清光。甘宁接住,四十合间,未分胜负,董袭见状,跃马从旁夹攻,副将苏飞欲助,甘宁大叫道:“速护两位老将先走!”苏飞知甘宁性躁,不敢多言,护住韩当、黄盖先回荆州大营去了。

这边甘宁挥舞双戟,独战两将,奋武昂扬,三十合已过,犹自不倒,南军川卒,尽皆呆住。归尘已引大军赶到,张虎董袭皆回马而退,甘宁会合归尘方欲回时,两面喊声大起,却是张辽已亲领大军出川,接应张虎,望见归尘麾盖,当即杀出,安清接住徐盛,张苞接住丁奉,张辽直取归尘,邓艾慌忙护住,三将皆被重重魏兵困住,甘宁勃然大怒,左冲右突,双戟到处,杀退徐盛,逼走丁奉,安清、张苞一齐来战张辽,于是川兵缓缓而退,皆入西陵。归尘不敢追击,自回江陵,魏延、陈到皆已抵达,各与陆逊会合,水军步卒,共伐西川。

这边归尘设宴,盛赞甘宁之功。有凌统因当日在秭归甘宁杀了凌操,今见甘宁建功,各将称羡,心下大怒,拔随从佩剑起身道:“诸公皆在,愿舞剑为戏。”甘宁知其意,掀开果桌,扶戟而起道:“看我筵前使戟。”两个相对,陆逊见各无好意,执双剑隔开道:“二公虽能,独不如我巧也。”二将横眉怒目相视,归尘急令分开,与凌统道:“昔日尊父之丧,皆因各为其主,非有私恨。二位将军既同事中华,共建不世奇功,但望吾面宽解!”凌统哭道:“杀父之仇,岂敢姑息?今日父亲年祭,为人子者,怎无悲思?”

归尘遂重赏凌统,率甘宁诸将,一并拜祭凌操坟前,又再三劝慰,凌统含恨而罢。于是进军,往西陵而来。却说张辽接引张虎返回西陵,告张虎道:“今虽稍胜,中华军锐气已折,然终势大,西陵难守,可依旧退回夔关,扼守白帝。”张虎然之,川兵皆退夔关去了。

报到中华寨中,归尘不信,陆逊笑曰:“川兵实已退也。”归尘探得果然是实,于是军进西陵,问陆逊道:“丞相何故知其退也?”陆逊道:“此易知也,自西陵至白帝城,凡七百里,皆狭隘山道,不能屯兵,张辽故退守白帝,扼住川口,艰难之地皆留与吾军也。”归尘拜服道:“虽然如此,我弟已往汉中,吾等亦须早日入川,先取成都,休惹人笑。”

于是离了西陵,水军上岸,步卒牵马,共发白帝城来,往张辽寨前搦战,两边摆开,凌统奋然而出,张辽使丁奉出阵,两将战到三四十合,胜负不分,张辽恐丁奉有失,鸣金叫回,魏延持铜长刀而出,张辽便教张虎相迎。原来张虎自银屏南嫁,用功愈甚,春秋刀法大成,两将战到五十合,未分高下。魏延奋力恶战,张虎忙退,恼起张辽拍马而出冲阵,中华军谁人不知张辽昔日威名,尽皆倒退,阵势错乱,魏军掩杀过来,归尘上马便走,凌统来护,陷于乱军之中,身中数枪,张辽拍马赶来。幸有甘宁从旁闪出,归尘唤宁急救凌统,劫江随从便护归尘凌统而走,这边甘宁与张辽战过七八十合,圈马回寨。

归尘既回,责诸将道:“未战先退,锐气皆丧,岂不为魏兵所笑也?”重赏甘宁。众牙将抬送凌统来到,归尘请华佗医治,幸得伤势非重。于是归尘与众将引数百骑登高来看张辽营寨,但见前后排布极为严密,各自赞叹,忽然马蹄声响,一军拥到山前,当先那人凤眼赤颜,手执长刀,却是张辽,山上中华将士多半骇惧,归尘大怒,喝令诸将冲下,张辽也不慌忙,还军相应,铁甲到处,中华军大乱,幸得陆逊引军赶到,救归尘还营。张辽也不追赶,自返营中去了。

有参军法正进言道:“两战皆胜,盖中华军远来,营墙未定也。今敌军锐气尽折,不必再与交战,但驻守于此,其军扎于包原险阻之间,势难久矣!”张辽从其言,收军又退。归尘又问陆逊,对曰:“张辽非性躁之人,必不求一时进退小利,知众寡悬殊未易,欲守夔关,使吾等长居山谷之中而懈怠也。”归尘忧虑道:“如此张辽何日可破?”陆逊道:“且徐徐图之。”

归尘心下不定,忽有使来报:“二殿下已得汉中矣!”归尘大惊,急与陆逊道:“吾弟已入东川,蜀中震动,若下剑阁,成都便不远矣!吾军亦须努力,来日当往辱骂激之。”甘宁道:“张辽不可激也,需佯作绕关而走,诱其出击,却断其后路,以伏兵取胜。”陆逊道:“不可急躁,此计未必瞒得过张辽。”归尘道:“吾弟领军以来,深入敌境,多建奇功,作兄弟的如此奋进,做哥哥的岂能反而无用?况张辽曾杀我父,焉能任其扬威!”乃从甘宁之议,连夜拔营南下,欲往武陵渡沅水取江州。

张虎巡哨探得,飞报张辽道:“中华军若绕道入川,纵守于此,亦无济于事,父亲需早计议。”张辽便问法正道:“此何意哉?”法正道:“闻归尘、逐流争竞谁人先入成都,归尘必不肯拖延时日,绕道远行,必佯作此势,诱将军入伏也。”张辽大笑道:“孝直所言,正吾心事。”遂唤张虎,徐盛,丁奉,各授密计,又请法正守关,皆如此如此。

张虎于是打起张辽旗号出关,方绕过巫山,前方闪出韩当,手持大刀拦住去路。张虎翻身便回,山后喊声起处,推出一军,却是黄盖,举鞭喝道:“张辽,汝杀吾江南多少人马,今知中伏,可速来降!”两边军首尾夹攻而来,忽地身后一员将大喝道:“张辽在此!”黄盖急回头时,一彪军马直下山坡,当先那将飞马翩翩而来,正是雁门张文远,横刀已到,中华军大乱,四面伏下凌统、蒋钦、太史亨、孙尚香,见黄盖势危,无可奈何只得出阵相救。

张辽张虎会合,只是冲突,外围丁奉、徐盛又到,内外夹攻,大杀一阵,返回白帝城去了。凌统两员副将晏明、晏亮见走脱了张辽父子,心下大怒,各自来赶,魏军皆叫:“少将军,有人偷袭!”张虎只作不知,待晏明、晏亮趋近,刀势一横,翻身背砍,晏明首落,晏亮大骇之下,马头竖起,张虎轻舒猿臂,早把晏亮生擒过去。

时魏延、陈到取关,被法正引百姓民兵在城头,掷土飞瓶当住,身后董袭伏兵闪出,截杀一阵,魏延翻身回杀,董袭遁走,方欲复攻城时,张辽等齐到,魏延、陈到皆落重围,依旧是甘宁与昔日劫江随从,各领军马来到,耀武扬威,上前打城,张辽等将皆绕入关墙去了。魏延、陈到相助,各杀一阵,引军回寨,都道地势险要,关厢难打。

归尘见张辽并不落于下风,心下忧闷,有凌统见甘宁屡救诸将,又闻张虎斩了自己副将,便与归尘道:“张辽猖獗太甚,愿乞三千军马折其锐气!”归尘壮之,使往夔关前搦战,正遇张虎,战到三十合,张虎便退,凌统鼓噪追来,夺马抢旗,忽然两边丁奉、徐盛齐出,将凌统困在当心。

原来甘宁见凌统去,谓归尘道:“凌公绩恃血气之勇而战张辽智勇之将,某窃虑之。”归尘便使甘宁接应,这时纵马横戟,冲下山来,救出凌统而回。张辽亲自追赶,却被魏延敌住,不能前进。两下收军,凌统又不成功,谢了甘宁救命之恩,心下郁闷。有陆逊与归尘道:“张辽父子英雄,相互救应,若无内应,实难攻破。”

归尘便思忖寻觅诈降之人,甘宁自见凌统道:“今太子受窘,正吾等报效之时,公绩损父,何不往夔关诈降,张辽必喜而从之,夔关可破也。”凌统怒道:“汝虽两番救我,本太子之意,敢自谓有恩,在此逞能乎?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些许恩惠,焉补其过?”甘宁闻言,怒目圆睁,叱凌统道:“吾等同受国恩,虽有私憾,宜暂置一边,岂可延误公事?汝既不愿,吾自请去。”凌统道:“汝昔在东倭,亦曾诈降,为朱然所惑,便误周公瑾大事,今敢大言炎炎乎?”

甘宁愈加忿恨冲天,来到归尘帐中,自请前往夔关诈降。归尘道:“但恐张辽多疑,不能见容。”甘宁道:“某自有计,但恐殿下不用。”归尘沉吟道:“兴霸乃虎体猿斑之将,四海扬名,若有疏虞,吾即失肱骨也。卿如有谋,吾方安心,非吾欲相舍,实愿观卿胆略也。”甘宁感而动容道:“臣感殿下之恩,誓以死报。”归尘使去,先问陆逊、邓艾,翌日会聚众将,共议取关之策。

凌统闪出道:“昨奉令出战,反中诡计,实难忍辱,今思得一计,愿往搦战,诈败佯输,诱出张虎,困于纬道,张辽闻儿受穷,必来相救,殿下趁势以伏兵围之,却遣内应潜入夔关,此庞丞相取潼关之计也,愿殿下速行。”旁有甘宁微微冷笑道:“几番进兵,有勇无谋,非吾相救,已成齑粉,犹不自省,而欲与辽斗智,自取其辱乎?只恐诈败变大败,佯输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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