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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之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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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泉水般的眼泪太贱,又趁机流了出来。“不懂不懂”地打在课桌上,课本早已被泪水哗啦啦地冲洗个干净。我明白自己只是一只纸老虎,太懦弱,周围的一切太残酷,除了用削笔刀修理可恶的桌子,我真想不出别的什么法子来,化解我此刻的仇恨。

    我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认识可可的时候,那时他刚来到这所学校不久——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电铃像一条千足虫一样拉着长长的尾巴,响起来让人每一条神经都发颤。

    上课了,这是一堂美术课。

    我们学校是一所全日制的完全中学。初中阶段按大纲要求的所有课程都开,因而初三也开着美术课的。

    走进教室的是一位鼻梁上架着眼镜长发飘逸的青年教师。别看他年轻,整个一酷哥的坯子,神态却老气横秋,眼睛也刀子一样。

    如今年月人们爱扮酷,越是年轻着,越是板着脸装深沉。我见得多了,不过就那几下子,唬得住谁呀。多少年轻老师,大多一来时都这样,几个回合下来,还不一样全都成了孙子,让同学们背后当笑料,起外号!我们全校老师大都有外号,什么草履虫、白毛冬瓜、叫驴、黑猩猩、周扒皮、美女蛇、歪脖子阉鸡、九斤老太、申公豹……真是应有尽有!一些人课堂上受了委屈就回去办公室哭。眼前这人如果……说不定班上的“康熙字典”早已在那里给他想好最贴切的外号了!想着想着,只想笑出声来。

    可是,接下来令人大跌眼镜的事就发生了!这一回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的,大山里来了一位真有本事的大学究,同学们才认真听他讲了几句,竟全班都被震住了,一个个全收住了先前那不屑的神色!连最擅起外号的康熙字典此时都全神贯注地在听他神侃。他还真的有些渊博,讲得眉色飞舞。那种从容不迫,引经据典,简直神气活现,满嘴不是文艺复兴、米开朗基罗,就是梵高毕加索,好像这些都是他饲养着的一笼小宠物。

    一堂课讲得绘声绘色,同学们兴犹未尽地还想听,可他却布置作业了,画头像!

    绘画是我从小的爱好。正想露一手,在为自己的画洋洋自得。他过来了。

    “不错嘛!……不过,这儿应该这样改一改,对!对!对……”

    “叫什么名字呀?……呵,豆豆,这名字好极了(谁都这样说),这名字与你这人很呼应哩。”说着,看了看我,又说:“对了,你的形很准的,素描关系、黑白灰层次的把握也不错。你现在主要是要注意虚实关系……学校首届课外美术班我正在筹办,我想,等高三时,建议你也参加课外美术班学习,将来考美院啊……”

    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两个字,像是一员中国古代的武将。这名字一般少有人叫的,他让大家只称他可可行了,连老师的后缀都可以省去。我明白那是酷酷的意思。

    说来有趣,无论教什么的老师,都在鼓励我向什么方面发展。语文老师让考中文系,数学老师让考数学系,外语老师让考外语系,体育老师让考田径或排球,物理老师让考物理系,历史老师让考历史系……可就是没人鼓励我考音乐学院。我上初三之前,已在家练了一年多小提琴了,由于没有好的老师教,进展不大。为此,爸妈不知跑了多少地方为我延请老师。可小小的山城,哪有好的专家!

    他怎么那样看着我?搞美术的人都那样瞧的人吗?那眼睛如鹰隼一般,直勾勾的,脸上冷峻得如冬天的冰大坂!让你胆怯。

    星期天,他偶尔见了我,劈头一句:“你长得外国人一般,帮你画张像好吗?”

    怎么办?这么多同学,他唯独要给我画像!他有什么别的目的和用意吗?不会的。漂亮的姑娘多着呢!

    像画好了,不用问,比我还像我。

    常听谁说:艺术家的劳动是高级劳动,那是将客观的自然美概括起来,装进一个坛子,像做酒一样让它发酵,然后一古脑儿倒向你面前,那艺术就成了!当然,这坛子就是艺术家那不同寻常的大脑。坛子不一样,画出来的画也不一样。按可可的说法,这是他自身对美主观感受的形式再现。所以面对着同一个模特,每个艺术家画的都不会相同。那是每个坛子不一样道理。

    我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画像上的我比现实中的我更“像”。它概括了我的特点和精华,省去了我的平庸和累赘,像农民剥白菜一样,剥掉了干黄废叶下脚料,只剩下一团白胖胖的心!

    夜深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数已数了五百,又从一开始。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我那张画像,旁边一副眼镜。眼镜后面,那是一双深邃而敏锐的青年艺术家的眼睛,却又那样地冷漠而深不可测……失眠像春天里暖暖阳光下的大葱,有生以来第一次,只管忽忽忽忽往外冒。

    那是在什么时候?在一次学校文艺晚会的彩排时,因演出节目,我脱去了平时宽大的外衣,紧身的内衣衬出了我苗条的体态。可可发呆地看着我,手里的小提琴不出声了……

    原来他会拉小提琴!

    一个星期天,可可叫住了我,说他最近才真正发现了造物主是如何巧夺天工。我迷惑了,他让我去他房里坐一会儿。

    他的桌上摆着一尊尺来高的断臂女人石膏像,我知道那是一个叫维纳斯的希腊美神,但我不懂那美神为什么不穿衣服……

    对了,何不乘这机会求他教我拉琴!
第二十章(2)
    可可压根儿就没让我多说话!

    他给我沏了杯茶,就摆家家一样,翻出了许多美术杂志让我看。天那,这上面怎么也尽是些不穿衣服的人!

    以前当是听传奇故事一样听人说,正规美院画素描模特儿是要脱掉衣服的,原来这都是真的!这画书上的画全是祼体……我又不是美院学生,他让我看这些干什么?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

    “这有什么好看的,丑死了!”我尽力平静地说。

    “你呀,说说看,丑在那里?”

    “不穿衣服就丑。”我有点强词夺理。

    “其实,带着什么样的动机,就会看到什么东西。”想了想,他又问道:“那你认为什么东西入画才是美的呀?”

    “比如花儿呀,风景呀,都美。”

    他笑了,真率地说:“它们都穿衣服了吗?”

    “你!狡猾!那一样吗?”

    “是不一样,但人体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种造型,却是不争的真理。”他停了一会儿,又说,“在美学这门学科上,愚昧的人类至今还没有完全真正理解自身存在的价值,而当你一旦真正彻底抛弃掉世俗那低级的邪恶理念,你会发现这些优美的曲线,精巧的造型,是任何人为的艺术品甚至世界万物都无法比拟的!”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到底与现实太遥远,将人体就这么展示出来,人们会认为是大逆不道的。”我好像明白一些,但还是不服气。

    “道德和世俗,对艺术来说,是一对不共戴天的冤家!所以,艺术殿堂与普通人的道德观,有时候真的是格格不入的。”

    “再高雅的事物,人们不理解不等于没有一样?”

    “说了半天,怎么又绕回来了?让我怎么和你说你才明白。现在不就是想让你理解嘛?”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的还是没有理解。比如,大家天天穿着衣服上街,突然那一天有一个不穿了,人们还不将他当成疯子呀?”

    “谁让你光着身子上街了?这是艺术,那是生活,两码事!唉……我直说了吧豆豆,假如有人要请你当一回裸体模特儿,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可可有点急了,只得坦率的说。

    我的脸刷地红到耳根,真想大骂他一通:你个狗屎,垃圾,老鼠屎,臭虫,屎壳螂,竟敢侮辱我,美得你,去死吧你!

    他是老师,我不敢骂,只低头呆呆地坐着,手指头将衣角绞成了一卷麻花。

    说心底话,当时潜意识中,有点心动!但我没立即表态,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板着脸定定地看了他好久,像要将他的每一颗细胞都透视一遍。凭心而论,眼前是我最敬佩、最喜欢的老师。他年轻英俊,倜傥瀟洒。即使他不是画家,是一个普通男人,如果一个女人上天注定要选定一个男人最先展示自己的身体,我会选择他!更何况,他是在谈艺术,我不愿让他笑话我封建、愚昧、无知……

    “那要看是为谁当……”

    天那,我刚才说了什么?话才出口我先己后悔了,我的心都快要从口里蹦出来。急忙站起来,耗子一样地逃出了他的房间。

    原先想好的和他提拉琴的事儿,没来得及说!

    奔去好远,我偷偷地回头睃了一眼,他正站在门口冲我微笑着。以前从未见他笑过,原来可可会笑的。

    他这时候冲了我笑,什么意思?

    真的,如果是让我去美院做什么专职裸体模特儿,即使月薪万元,我也决不会干的!谁敢对我提一提,我就会毫不客气地敬他两耳光!可是,鬼使神差地,我答应了可可的要求。我是从他的一本介绍徐悲鸿生平的书里得到勇气的,我想那个廖静文……艺术大师徐悲鸿的成就也有她的一半功劳。

    画的那天,他早做好了准备,画室窗户上窗帘档不住的小缝也用衣服堵严了。室内乳白色的柔和的灯,一个墙角里斜挂着一块猩红色的毛毯。可可静静地坐在画板前削铅笔。他在等待!

    天啊,在男人面前脱光衣服……我又为难起来!可可抬头望着我,那眼神饱含了鼓励,诚实,并无丝毫邪念。我又想起了徐悲鸿和廖静文……眼前是让我信得过的人,他正直,事业心强;为了他的事业,我应当尽我的努力支援他,帮助他……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生,我动手慢慢地解开了衣扣……身上只剩下胸衣和三角裤了,我停下来看着他,似乎问道:“行了吧?”

    可可正沉浸在一种美的喜悦中,在他那激情的海里集结着自己全部的艺术灵感。见我停止了脱解,那眉毛微微地皱了一下,分明感到美中不足。

    是的,按照他的说法,一件完美的天然艺术品,为什么还要人为地添上那么一小块呢?这不正好破坏了艺术的整体吗。我终于鼓起勇气,毅然地解下了那两小片封建枷锁!可可的脸骤然开朗了,感激而赞许地望着我。

    我的脸早已烧得发热,像一只被切开的熟透的西瓜,不由自主地全陈列在他面前了!

    “摆个什么样的姿势呢?”我轻轻地问道。希望他会过来帮我调整。

    可可可并不过来,而只是扬起手中一本书,说道:

    “呶,就这么样站着,整个身子形成这样的一条曲线。”用左手在空中画了个“S”形。那脸上除了庄严,找不到其它任何异样的东西。

    我按照他书上那幅画的姿势站好了,他眯起眼睛看了看,说:

    “左边一点,对,对,上身还偏过来一点,对,表情自然一些,就这样,好!好极了!”

    可可非常满意的样子,画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他完全陶醉在艺术的氛围里,像是钻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风洞。

    慢慢地我也平静下来,脸再没以前那么发烫了。我明白他此刻正在以他对美敏锐的感受力进行着再创造,而当他进入了艺术的天国时,是不会再想到眼前是个全身赤祼的女人的。这大概就是艺术的伟大和崇高之处。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都不过是习惯而已。如果天下人全都这样,那该多好!谁也不必对别人心存芥蒂,躲躲闪闪地防避着,一切的一切,顺其自然!

    他不停地只顾画,我就海阔天空地想,想一些荒唐的事。

    休息时,我忘记了自己没穿衣服,迳直走到可可的画板前。他连忙背后过脸去,命令道:

    “拿条围巾围了身子再过来!”

    我顿时清醒了,红着脸过去拿围巾。对了,当他从艺术天地里走出来时,他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原来艺术家之所以不同于一般人,就是在于他们以高度的艺术情操填补了那些人类本身存在的致命弱点,而世俗的浅薄的人们却常常做了俘虏……

    我突然为自己好笑起来,我几乎也成了哲学家了。有人说天下的哲学家全都是猪,弄不懂他们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味同嚼腊的鬼东西;研究宇宙观的人据说就因为他们全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天猪,他们的职责就是推销那些别人听不明白的狗屁混账外星道理。

    可可见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问道:“笑什么?画得不好吗?请提意见!”

    “不,不!”我说,“我笑你原来也是一个人……”

    “是吗,要不还是什么?”

    “下凡的星宿呀!”

    真凑效,他不傻,竟然会意了,就把头低下去,脸刷地红了。

    只一眨眼,他重又抬起头来,瞬间的不自在早一扫而光,眼睛里依然是那冷峻的光。

    又开始了,只听得铅笔又在纸上沙沙地响,沙沙地响。他时而抬头眯缝着眼睛看我,时而睁大眼睛看画,时而退到后边去反复观察。

    我的眼光四下浏览,最后落在墙角写生台的那尊石膏像上。极是专注营造着画面的可可,此时正像一尊复活的大卫一样,神态端庄,棱角分明。他画得那么投入,我不由得感叹起来:艺术是一种多么辛勤的劳动啊!本来又想喊休息的我,不忍心打扰他的构思,只得继续乖乖地站好了。

    总算结束了,我比他还疲惫,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匆匆回寝室洗澡。脱了衣才想起,拉琴的事今天又没说!
第二十章(3)
    这张画一共画了三个星期天。画面上的造型有点象那石膏像的样子了。

    “我真有这么美吗?”我怀疑。

    这一天,可可找了我去,说他的画只需要最后调整一下了。我脱下衣裤,校好原来的姿势,这时候他已很少沙沙地画了,而更多地是看。看我,又看画;看画,又看我。间或用铅笔或橡皮轻轻地修饰一下。我完全被他那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精神所感动了。

    天气真热,可可脱下衬衣,红背心里露出那宽厚的胸大肌,肌肉匀称而健美。乳白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额角和鼻侧留下清晰的阴影,太像那尊大卫像了——我又想起了我曾做过的一个梦:

    在那梦中,可可骑在了我的身上,那手就在我胸脯不停地揉,像一个蹩脚的厨师在揉面……我醒来时,发觉自己底下湿湿的,三角裤里好大一滩!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我的脸火辣辣地热起来,他会爱我吗?

    唉!艺术家,书呆子,你怎么就不懂得一颗少女的心?

    难道你真的只把我当成艺术品吗?若只这样,我会无私地对你展览出我最珍贵的秘密吗?

    傻瓜!我是爱你的!过来吧!我的心连带着全身禁不住微微颤动起来……

    突然,可可说话了,我睁开眼睛。

    “画好了,你穿好衣服吧!”

    我早已无力支撑自己,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我把头倚在他的肩上,显示出极端疲惫的样子。他在旁边对着他的画指指点点地说些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我出神地睁着火辣辣的眼睛盯着他看。

    他一回头,瞥见我的神态,吃了一惊,倏地眼睛像闪电般地掠过一层光彩,随即又转瞬即逝了!我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可可惊呆了,连忙一边往外推我,一边说:“别!别!别!豆豆,听我说,别这样……”

    可我仍然紧紧地搂着他。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想告诉他,三个月来,我时刻在心里想他,在心底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甚至在梦中也会喊出他来……但我什么也没说。

    他就势在我的前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即使劲地推开了我。

    我恨死他了!不就是个教书匠吗?有什么了不起,向我献殷勤的人多着呢,光二中就至少有一个加强连!好多人能正眼看我都不敢的,只悄悄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瞅瞅我。那些自命不凡的大胆的家伙,每天就在我周围拼命地放电;另有多少贪婪的目光,像是要将一条条缰绳送到我的手上自甘为奴,这些无一不是被我装糊涂扮傻全都放生了,我是严格遵守野生动物保护法的!

    可他怎么能这样?

    我明白,可可是把我一直当成小娃娃的哟!

    可我都过了十六了!还小吗?

    唉!天底下再没有这么傻瓜白痴的男人!你那一下轻描淡写的吻完全是对我的怜悯,是对我的同情和轻蔑。

    谁要你可怜了!难道我就这么贱……

    我蒙了被子大哭了一下午。

    迂腐!迂腐迂腐迂腐!

    我一个人躲在寝室里大声喊着,寻找着最恶毒的话咒骂着。

    什么狗屁老师,孔夫子!猪八戒!牛屎蛋!屎壳螂!臭虫!虱子……

    我决心从此再不理他!

    后来。

    后来,是妈妈!

    妈妈从地区开会回来,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她为我找到了一位最好最好的老师,虽说他目前的工作不是从事的这个专业,但他的小提琴拉得实在棒极了,艺术造诣恐怕远远超过了我们地区任何一位专业演奏员,教我这种才发蒙的学生是绰绰有余的!

    妈妈领着我去见他时,我们都相视而笑,暗暗地笑,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原来这位最好的老师,就是可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是老熟人了,可妈妈真笨,根本没有觉察出来!我以前只知道他是美术老师,是一位很有成就的专业画家,业余会拉一点琴而已。哪里知道,音乐才是可可真正的主攻方向,他的最高学历,竟是名牌音乐学院作曲理论系结业的硕士研修生,他的小提曾参加过全国大赛,获过中南地区少年组优秀奖。

    就那样,我终于做了可可的小提琴学生。成了他的音乐入室弟子!

    可可对我的学习,别提有多严了,从不让我偷懒!更不让我有丝毫机会涉及我的私情——我始终认为我早已长大了,应该有处理自己感情的权力了!

    为此,我经常和他使点小性子,久不久几天不理他!当然,每一次都是可可主动找我——其实对于我的这种小心眼,可可心里清楚得很的,但他就是装糊涂,一点不给我机会,天知道我是怎么会每次都又乖乖地跟了他去。后来,他在一次喝了酒后有些兴奋,才跟我透露了一些他的秘密,他说他其实也非常喜欢我的,很深很深,深藏在一个任何人也别想窥探的地方。他说自从第一天走进教室,他就知道我和他之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他说那是一种缘份。他说后来的学琴,果然就证实了这种缘份!

    可是,当我第二天跟他重提这事时,他根本就不承认,说他从没有说他爱我!说即使酒后说了什么,那也不能算数,谁会跟一个醉鬼计较啊。后来,他委婉地说有些事可能是让我受委屈了,他向我道歉,他说那是没有办法的事,至少在目前。

    至在少在目前!我的爱不是时候。

    听了这话我开心极了,我说:“既然这样,还道什么歉?瞧你那傻样!”

    我明白我们都在期待着最终有一天的到来。有点像小时候盼过年,因为那是一定会有的,是属于我们每一个自己本就应该得到的。

    从此,可可对我似乎不像以前那样道貌岸然了,高兴了也和我说一些他的往事。他对我说他以前受过的很多挫折,说他失过恋,深深的伤痕印在心坎上;他说现实太无情,还有许多人们无法预料的东西,有可怕的封建卫道者们,全在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的。他让我以后一定要小心些,因为我们之间那一道师生鸿沟,随时可能会成为我们二人的坟墓!而且我的确还太小,因而他请我以后无事千万不能总去找他。双方要将这种神圣的情感藏在心底最深处,要冷静地对待生活中的一切。他也要从此专心专意搞他的创作。

    “当然,”他最后说,“人类之爱不需要任何理由,但是,人是有理性的动物,所以才更应该懂得珍惜。此时此刻深藏自己的感情就是一种珍惜。”

    可是,我认为既然二人忠心地相爱,应当可以冲破任何阻力,可以逾越任何鸿沟。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怕谁呢!

    可可在等待着我长大!我们都在等待。
第二十章(4)
    我接受了他的约法三章,我们就这样相爱了!

    不!应该是说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因为我们从此基本上不再单独来往了。直至以后许久,我才明白我和他之间,那哪里是爱呀,我为自己的幼稚而可笑!我在可可的心目中,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小女孩。充其量,我是他的入室弟子。

    但是,可可仍是我的偶像,永远的偶像!

    我曾长期忍受着一个人那漫漫长夜的相思的煎熬。无情的岁月就这样默默地打发掉了!今年,我已上了高二。都快三年了,可可还是那样对我!我想,这样不行,我一定要找个机会真正征服他才行!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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