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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系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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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她已沉沉睡去,他伸手再度将她搂进怀里。

    雷天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他遁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清晰念头是──

    明天再问她吧。

    他一定要得到全部的答案,在爱她之前……他要弄懂……

    ……明白所有的事情……然后,再爱她……

    只是,有一件事被严重忽略掉了──

    在爱情国度里,不经意的灵犀一动,才是最自然的原始法则。

    而这个原则,始终被人给遗忘了。

    密不透光的树林,似乎也挡不住这滂沱雨势,没有节制的雨柱就在这黑漆漆的树林里倾盆下着。

    原本就显得暗沉的林野,在狂风骤雨肆虐下,只有树上的残叶,窸窸窣窣在朔风中瑟缩,像是向人间低诉着什么,又像是不胜其寒地发抖,更增几分阴寒落寞。

    饶是伸手不见五指,康宁仍抱着一丝希望,在黑影幢幢的林中狂奔。

    她要逃出别馆!

    雷天昊的房间没上锁,她要走也只能趁今晚,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原本就不熟悉的树林,在大雨的遮蔽下,不消说辨识方位了,就连踏出步伐都显得十分吃力。她在林中跌跌撞撞,跌倒了又起来,半爬半挣扎,凭着一股毅力,一心想挣脱出这座牢笼,更想从这个不爱她的男人身边逃开。

    忽地,一声尖锐哨声穿越林梢,划过耳膜直冲上云霄。

    康宁被这没有预警的哨声吓得魂不附体,惊慑了半刻后,她开始没命地狂奔了起来。

    只听到背后宿卫融在雨声里的隐约叫声,愈来愈多的吆喝声不断干扰康宁恐惧的神经,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发觉了,一想到被抓回去后纪大娘不晓得会如何惩治她,她就吓得心脏几乎麻痹,更是不要命地往前冲去。

    不要被抓回去的意念超过了一切。

    “站住!”

    戍守别馆西侧的宿卫在发现不明人物时,即发出喝阻声,但此人似乎无意停下来。

    “站住!再逃就放箭!站住……”

    被狂乱的心跳声蒙住了听觉的康宁,一味在林里穿梭奔跑,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背后一阵“咻”声,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她的身子已被利箭穿胸插入,只听得她“啊──”叫了声,在她还未感受到痛楚前,康宁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

    几乎是同时,雷天昊猛地睁开眸子,强烈的不安让他从床上一跃而下。

    她人呢?

    转眸梭巡屋内,不见康宁的身影。

    比寻常人要来得敏锐的警觉性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他草率着衣,就在准备跨出屋去时,瞧见雨夜里飞奔而来的身影。

    是伍阳。

    雷天昊眯眼盯着滂沱大雨中渐行渐近的人影,听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声。

    待看清雨中人影时,他倏地倒吸了口锐气。

    瞬间恐惧几乎冻结心脏的跳动,让他的体温迅速下降。

    看到伍阳手里抱着被利箭刺穿的娇小躯体,他僵硬的身子像遭五雷轰顶般半寸都移动不了。

    黑暗中,一道像银蛇般的闪电自空中急窜而下,霎时的光亮一闪而过,恰巧映在康宁毫无血色的绝颜上。

    雷天昊发软的双脚站在门槛内,像泡在沸水里缩成一团的心,仿佛不再属于他,又绞又拧又空荡,一种五脏六腑被硬生生掏空的痛楚,自心灵深处狂窜上来。

    “爷?”伍阳试着叫唤。

    他不敢保证雷天昊能听到,他的脸色难看得让人不敢直视。

    雷天昊颤着手小心翼翼抱过康宁,将她放在床上,心如刀割地看着插在她胸口的箭──一支刻著“齐本侯府”的箭。

    他悔恨交加的闭了闭眼眸,俊逸的脸庞闪过痛楚与炽怒。

    “叫大夫,快!”低嘎沉痛的声音自他口里逸出。

    “是。”

    伍阳急忙向外头嘱咐。

    雷天昊伸手按住康宁不住从胸口狂喷而出的鲜血,看着气若游丝的惨白脸蛋,一种沁骨浸髓的寒意,慢慢沿着脊椎缓缓扩散开来,更多的不舍与悔痛,几乎令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当场崩溃。

    温暖的血液漫过他的手指,沿着指缝向下流淌,他用力压着,感觉自己的生命也随这些鲜血一起流走。

    屋内静悄悄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憋着气息,大气不敢乱喘一声。

    但闻哨风穿檐而过,一声声凄厉的嘶鸣杂着雨声,他开始把他和她的相识,没有秩序地在脑中重映一遍……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的响着,雨随风飘,屋里所有的影子都在四周飘移,灯火摇曳中,记录下屋里千万种的形状和绝境,一种心灵近乎干涸麻痹的绝境。

    “爷,大夫来了。”

    伍阳在他耳边轻唤,见他像没听到似的,他考虑要动手扳开他的手指,他不移开,大夫怎么医治呢?不过……他朝躺在床上的康宁瞥了一眼,这么水灵娇滴滴的姑娘,怎么承受得了利箭穿胸的重创?

    唉!伍阳暗自摇了下头,雷天昊已自行让开了。

    他让大夫处理,转过身来,伍阳惊见他阴鸷的眼底窜着两簇怒焰。

    “这是怎么回事?”雷天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问话的语气是多么低沉与骇人。

    伍阳朝候在门外的一名卫兵使个眼色,那名卫兵赶紧踏进屋来。

    他原本以为抓到一名刺客,还喜孜孜地想讨赏,没想到待他叙述完,雷天昊一张俊脸变得狰狞扭曲。

    只见他从齿缝中迸吼出一句:“你该死!”

    掌随音落,他一拳将那名卫兵打飞了出去,力道之大让那卫兵在屋外连翻了两个斛斗,趴在泥泞里,门牙跌断了好几颗。

    雷天昊胸口有一股怒火沸腾着,杀人的念头形成了一股旋风,在全身上下卷起惊涛巨浪。

    他猛鸷地瞠瞪着那名簌簌发抖的士兵,下一刻,他听见自己的咆哮声。

    “滚!”

    纵使在盛怒下,仍然残存的一丝理智,做出了正确的抉择。

    那名士兵没有错,造成错误的人是他!

    此时,有一位卫兵自外头奔来,低声对伍阳道:“伍爷,有位姑娘说是来找……”他瞧着屋里一眼,压低嗓子道:“她说是来找她们家小姐的。”

    伍阳蹙了蹙眉,“哪位小姐?”

    “我们侯爷夫人,康宁小姐。”

    “这……”

    伍阳尚未答话,屋里已传出雷天昊的声音。

    “进来。”

    随着应声,走进来的人正是消失多时的伞儿。

    “姑爷。”她怯怯地喊着。

    雷天昊静瞧她,忆起她就是当时陪在花轿旁的丫头。

    为什么是现在?

    她为何到此刻才露面?在一切都显得太迟的时候。

    他阴沉地看她一眼,用一种木然空洞的声音道:“看看是不是你家小姐。”

    说实话,他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了。

    他希望她是康宁?还是不是?

    其实,他心知肚明,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伞儿颤着身子瞧屋内一眼。

    那天蒲山崩石,下山的山路受阻,她一直被困在山中,待山路打通后,她连夜赶来别馆想与小姐会合,没想到竟遇上这种奇怪的场面。

    屋里所有的人脸色都是凝重的,诡异不安的深夜,再加上窗外不断骤窜的闪电,一明一暗,忽震忽静,氛围甚是恐怖冷森。

    她屏着呼吸,怯怯地挪着身子向床上瞥了眼。

    只见浑身是血的女孩面色死灰地躺在床上。她下意识的摇了下头。

    “不!她不是我家小姐。”

    她家小姐是千骄万宠的干金,怎么会穿着粗布衣,如此狼狈不堪?

    雷天昊看着伞儿拚命摇头,将视线茫然地移向床上,突然间,一声扯肝撕肺的哀号自他身旁响起──

    屋里屋外全被这毛骨悚然的凄厉叫声给惊悚得心底一跳,背脊发寒。

    “啊──”

    伞儿掩着脸,吓得脸色刷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接着双膝一软,跪瘫在地上,挣扎向前爬去。

    “小姐──天啊──”

    她奋力推开一脸骇然的大夫,双手抱住满身鲜血的康宁,哭喊哀恸叫道:“小姐,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雷天昊霎时全身血液逆流,手脚像浸在冰水里似的从骨子里透心地寒栗。

    她……她是康宁?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是他的妻子?

    天!她说的都是实话,而他……他究竟做了什么?

    所有知觉,所有声音都随着不断流失的体温变得遥不可及,只有那股无法承受的心悸,跳脱自制力,一下又一下重戳那颗已经麻痹的心脏。

    他无神地看着几乎察觉不到呼吸的康宁,以及拚命恸泣自责的伞儿,一股一直被他压抵着的感情,带着灼热的痛楚,从心底深处一口气膨胀了起来。

    他紧咬着牙关,用全身的力量阻止这股澎湃的激潮。

    恍惚中,听到大夫低声说了句:“准备后事吧。”

    “轰!”

    大脑霎时敲响了丧钟,而他也在那一刻起,封闭了所有的意识。

    雷天昊移动麻木的双脚向外走去,沿着被大雨冲刷得几不可辨的血渍,来到康宁中箭之处。

    他站在那儿,滂沱大雨一直下着,仿佛没有任何知觉似地,他任雨淋打在身上、脸上、双手上。

    那双沾满了康宁鲜血的手……

    他将手贴在脸颊上,仿佛康宁的体温仍然停留在指间,她明媚的俏脸就深深镌在他灵魂深处里。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雨水带走他脸上的泪痕。

    他爱她!

    爱得无以复加,爱得连呼吸都感到痛苦。

    可是他却在失去后才发觉这一份连自己都无法想像的深爱。

    他向来用睥睨轻忽的态度讥世,没想到到头来,最讽刺讥凉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低头瞧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扼杀了他唯一的挚爱……

    这雨无论再怎么洗刷,也无法洗去他无所遁形的罪孽。

    任这雨夜再怎么暗沉,也比不上他心底深沉的哀恸。

    寒冬里的一夜大雨,在不久后转成了冷冽的霜雪。

    天空像丢絮扯棉的落下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洒洒持续下了三天三夜,地面上已铺了三寸多深的积雪。

    槭林里,雷天昊不吃不喝直站了三天三夜。

    他全部的心念都停留在获知康宁香消玉殒的冲击里。

    浑浑噩噩的思绪冻结在痛彻心扉的那一刻……

    ※※※

    就在雷天昊离去后不久,屋里骤地劈进一道强光电闪,突如其来的烈光挟着一抹诡异红光,逼得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躲避强光,待众人睁开眼时,赫然发现屋里竟然多出了个小老头。

    惊骇诡谲中,伍阳反射性地握住剑把想拔出剑来,怎奈长剑好像被黏住似地,怎么拔也拔不出鞘,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不及三尺高的小老头大摇大摆走向康宁。

    在众人惊呼喝斥下,只见他伸手往康宁天灵盖拍去。

    “啊!”还在一旁的大夫失声尖叫道:“这姑娘人已经去了,您老人家何苦这般糟蹋她?”

    小老头没理会他,迳自抱起康宁向伍阳笑道:“我把她送回康家去,也省得你们替她办后事。”他对着在旁啼哭不止的伞儿道:“小姑娘,跟我走吧。”

    说完,他口中发出长啸,举步向外跨出,一啸未止,第二啸跟着发出,声音震荡重叠,犹如万马奔腾,绵延悠长,啸声中蕴含真气,闻者当下都觉得有一股热气在丹田里翻涌,有着说不出的舒坦畅快,凝聚胸中久久不散。

    大雪纷飞的三天后,雷天昊再度来到金銮殿上,只是他这次是被御林军从雪地里直接五花大绑来的。

    太监王宗从眼底偷觑着这个原本俊逸出众的男人。

    只见依旧漂亮的五官,此刻蒙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面具,再多的神采也掩饰不了他那张如槁木死灰的面容。

    身着九蟒五爪龙袍的皇帝,正负着手在龙椅前踱步。

    他平常就严峻的表情,现在更加令人望之生畏了。踱步中,只见他不时抬眼怒瞟跪在地上的雷天昊。

    皇帝吐出一口憋在胸中的闷气,极度震怒的神情兼杂着一丝无奈,摇头道:“你要朕怎么说你?”

    康大为爱女受虐至死,一状告到了媒人这里。

    这桩婚事偏偏是他作的主,赐的婚。

    这叫他这个做皇帝的情何以堪?

    论罪,雷天昊已经触犯了杀头大罪,钦赐之妻竟遭如此下场,没有立即将他推到午门处斩,已经是念在他是自己钟爱的义子份上了。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朕是皇帝,只怕康大为已经在皇宫里跳脚了。”

    皇帝又瞪了面无表情的雷天昊一眼,火气似乎被他带了上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严重性?你倒是开口说话啊!”他怒斥道。

    雷天昊打从进大殿起,就没说过一句话。

    其实何止进大殿,雷天昊从那天雨夜开始,就没开过口。

    “你──”皇帝一双炯目威凛怒瞪着他,“你和康宁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怎么会弄到这种无可挽回的地步?”

    停顿了下,见雷天昊仍旧是不哼不哈,他忍不住重叹一声。

    “其实朕要你查康大为只是个幌子。”

    雷天昊终于有反应了。

    只是他抬起的眸子,让在旁偷瞄的王宗吓一大跳。

    让人不忍卒睹的浓稠悲恸就镌刻在原本明采奕奕的眸里,那是一双属于饱尝辛酸的男人眼睛。

    “他们康家与皇家渊源颇深,康大为还曾是朕的伴读。当初见你接了绣球又不认帐,他跑来求朕,朕想了这个法子,将她赐婚给你,没想到你……你竟然……”

    “噢。”雷天昊低应了声,又把头转开了去。

    封闭的表情似乎传达了他的不在乎。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的态度不啻是火上添薪,皇帝被彻底激怒了。

    “你那是什么态度?”他怒斥着,“你存心要气死朕是不是!”

    见雷天昊仍然不理不睬,他索性把话讲明了。

    “康大为要朕砍了你的脑袋,别以为朕和皇后宠你,就不会要你的脑袋!论你的行为杀了也不足惜……”皇帝眯眼觑他,怒道:“再瞧瞧你现在这样,一点认罪悔改的样子都没有,你是不是当真要朕砍了你的脑袋?”

    “儿臣害死了康宁,皇上要怎么裁夺都可以。”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从雷天昊口中传出。

    “你──”皇帝吸口大气,被他的态度激得几欲抓狂。

    “好好!”他咬牙点着头,冷笑道:“朕就砍了你齐本侯这颗脑袋!在砍你之前,你就待在天牢里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态度。来人!”

    他一挥手,佩刀的殿前侍卫迅速踏上前,将默不作声的雷天昊押进了天牢。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一个月后,皇帝再度将雷天昊召至金銮殿。

    大殿里除了忧心忡忡,担心爱子安危的雷太师外,还有风清巽与嵇律两人。

    他们看着雷天昊跪在光可鉴人的石砖上,清俊消瘦的脸庞上神情枯槁,与昔日神采照人、风流潇洒的模样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

    而他毫无生气的眼眸更是显露出前所未有的索然孤寂,看得所有人心底暗暗吃惊。

    皇帝皱着眉头瞧他,“朕关了你这么久,你难道没什么话要说?”

    “儿臣无话。”他简洁地开口。

    “这……这孽子啊!你……”雷太师一听儿子桀骜不驯的回答,又急又气,直指着他想开骂,却碍于身在皇宫里,不敢太过造次。

    风清巽与嵇律视线不期而遇。

    他们哪会看不出雷天昊一心只想求死?

    面对雷天昊的态度,皇帝自然勃怒。别说他所犯的过错,就冲着他现下的态度,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

    他怒瞪道:“你在死前当真不想对朕解释一下你的作为?不想表示一下悔意?”

    所有人都听出这是皇帝在为他松绑的话。只要他肯开口忏悔,只要他肯认错,皇帝就有赦免他的理由。否则师出无名,叫一国之尊如何无故宽恕一个该砍头的有罪之人?

    本来不想说那么明的话都讲了,做皇帝的人也不免在心底叹气了。

    只是雷天昊却像木头似地,用着毫无高低起伏的声音道:“杀人偿命,儿臣在等皇上的判决。”

    “喂喂……”

    “天昊,你在胡扯什么?”

    “你这个孽子!”

    风清巽、嵇律两人大吃一惊,与雷太师的怒斥搅在一起齐向雷天昊发难。

    雷太师见儿子这般态度,气怒交加,转眸惊瞧皇帝,只见皇帝果真也被气得变了脸色。

    “好哇!朕关你这一个月看来是白关的了。”他高喊一声:“来人!”

    这一喊,当下惊得雷太师心底一颤,脸色霎时刷白,而风清巽与嵇律也慌得闪到雷天昊身前,陪他一起跪下。

    “皇上,请息怒啊!”

    “皇上,他被关胡涂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啊,皇上,御医前两天还到天牢里探过他的病,他八成在牢里得了失心疯了……”

    风清巽斜眸看了眼嵇律,失心疯?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果然──

    只见皇上厉眼一瞪,“失心疯?嵇律,你再跟朕胡诌鬼扯,我看连嵇王爷都得来这里保你了!哼!”

    风清巽嗔怪嵇律一眼,设法转圜他的话。

    “皇上,别动怒,嵇律也只是辗转听说。御医倒是真的到牢里看过天昊,虽说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疯,但是──”

    “你也给朕住口!”皇帝气得拧眉睁目,他一指底下三人,高声怒道:“你们这三个混世太子,在外头混也就罢了,竟然敢混到朕的面前来!你们看朕像昏君吗?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将朕蒙骗过去?”

    “臣没有那个意思……”风清巽与嵇律苦着一张脸回答。

    “没有?没有才怪!”皇帝好像愈骂兴头愈起来,他扫视他们三人,“怎么?团结就是力量?你们不是一向仗着这个在外头横行的吗?现在是不是又要仗着集体力量来威胁朕放了他?你们以为你们集体要胁,朕就──”

    “皇上。”

    他骂到一半的话被大胆打断了。

    殿里的人都倒抽着大气,惊讶瞧向开口的雷天昊。

    “皇上,有罪的是儿臣,与他们无关,皇上别迁怒他们。”

    风清巽与嵇律头皮发麻地对视了一眼。

    雷天昊故意在激怒皇上!

    他们是何其聪明绝顶的人,自然知道让皇上继续骂下去,气出完了,雷天昊八成也没事了。他们会想到这一点,雷天昊自然也想得到,所以他刻意出言挑衅。

    他们两人对看的眼神充满惊骇与无奈。

    “昊儿……”雷太师惊颤着声音唤道。

    九五之尊哪受得了臣子如此的放肆,当下气得脸色发青,从龙椅上一跃而起,狠狞着眉冷笑道:“好哇!你求死,朕成全你!来人……”

    “不!皇上……”雷太师一声急喊,身子忙不迭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求皇上不要下令,求皇上看在老臣是两朝元老的薄面上网开一面吧……皇上……”他老泪纵横,已经不顾任何尊严体面,一心只求能保住爱子的性命。“皇上,饶了不肖子吧,老臣只有他一个独子,叫老臣如何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呢……皇上……”他已经悲痛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皇帝看着年迈的老太师边垂泪边泣求,重重摇了下头。

    “雷太师,你先起来,别跪着。”

    风清巽又不怕死地开口了。

    “皇上,你要杀天昊就连我一块杀吧。”

    嵇律瞠目对他道:“如果你都陪葬了,我还能独活吗?”

    “你可不能死!”风清巽皱眉瞪着他,“我老婆还指望你照顾。”

    “你若死了,雅茵我看也不用照顾了,你想她活得下去吗?替她一并办后事可能还实际些。”

    他们三人打小凑在一块,讲话从来就不忌口,而现在他们竟肆无忌惮地在金銮殿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话来。

    “既然大家都不在了,那我留在这世上有何意思?还不如一块走来得有伴。”嵇律讲得慷慨激昂。

    “喂,那蒙贞呢?”

    “看样子也只有让她先走一步了。”

    “那可是一尸两命啊!”风清巽摇头道。

    向来邪肆的个性让他们对话中只有惋惜的成分,并未对生命有多大哀伤之感。

    雷太师止住了哽咽,在旁伺候的太监王宗也听得瞠目结舌。

    “说得也是。”嵇律垂头丧气道:“再加雷太师一门,我看哪,明儿个可能满街白幡随风飘扬啰!”

    “我们人多,办起丧事也热闹些。”

    “噢,要小心冥纸乘机哄抬价格,最好让芬丫头──”

    “你们说够了没有?”

    他们两人迳自说着,却见皇帝恶狠狠的眼光已扫过来。

    “放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皇帝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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