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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饭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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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你这观念真新,骂人都找出理由来了。”
我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总觉得他并不一定能真正理解,因为没有一个特殊的环境让他去体会。在没开这个饭店之前,我不也认为一个人的语言是代表其内心世界的吗?
我们都不说话了,他看着我笑了一下。我也看着他笑了一下。实在说,我一点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说起这些,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何必对他认真呢?想起阿庆嫂,她那种“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可能是开小店的最佳境界了,我觉得应该向她学习。
楼上有个男的伸头在叫他:“喂!你是请我们吃饭呢?还是来陪老板娘的?”
这话让他紧张,转身就往楼上蹿。上到一半他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忘告诉你了,我要回去处理点事情,可能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是吗?”我说,“你这一走,对我的饭店来说无疑是个重大损失。一个月算下来,至少够发两个小工的工资,真可惜呀!”
我心里这么想着,没想到张口就说出来了。他听了只管开心地笑,说:“一个月不算太长,我回来加倍补偿便是。”
我摇摇头说:“对日子悠闲的人来说,一个月的时间的确不算太长。可对于水深火热的我来说,一个月就相当于别人的一年了。”
“有那么玄乎吗?”他问。
我叹口气说:“我俩如果换换位置你就知道滋味了!”
“那么,”他说:“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我嘿嘿地笑着说:“千言万语,等你回来后到我饭店说吧!与人相处松散些好,中断联系可以给人一点想像。这样,两人可能走得远些。”
他说:“真浪漫!”
我摇摇头说:“说浪漫有点夸张。现在通信过于方便,大家已经懒得思想,想到什么拿起电话就说。这样一来,个个都变得像玻璃一样透明,结果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他眼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说:“你等着!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香香饭店 十(1)

天黑了,四周黑糊糊的。环城路上,我们这一带路灯坏了,就是不坏也像挂在天上的月亮,那淡紫色的灯光远远地照在我饭店门口,跟恐怖电影中的场景一样,阴森森的。一个人走着,我最怕迎面开来汽车,它呜的一声开过后,眼睛会在几秒钟之内失去作用,人就像真的瞎了一样,我常常由此联想到老家稻田里的田鸡——
1969年秋,我们回到老家湖南,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那里四面环山,一到晚上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些虫儿在外面喳喳喳地叫。说不清当时是害怕什么,总之我和妹妹从不敢单独出门。天一黑俩人就挤在桌前守着一盏煤油灯,就是上厕所都要手拉手地去,一直到上床。这种日子,对在城里跑惯的我们来说是难熬的,感觉晚上的几小时比整整一个白天要漫长得多。所以,偶尔山里孩子来约我们去捉一次田鸡,那简直像过节一样,我们从晚饭前就开始兴奋了。捉田鸡很有意思,拿个手电筒拿根木棍,然后顺着稻田的田埂慢慢地走。只要手里的电筒光一照到田鸡身上,它便一动不动了,就像傻了一样。这时,你只要举起木棍准准地打下去,一阵水花溅过之后,田鸡白白的肚皮便朝上翻了过来。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能捉一小盆回去。第二天,姐姐把田鸡皮剥了,用青辣椒炒了吃,很香很香,是我记忆中最好吃的东西了……
自从来到环城路边开饭店,晚上只要有汽车迎面开来我便会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这种和田鸡一样的反应让我害怕,我想,如果有人想杀我,一定是在汽车开过后的几秒钟之内。也就是说,每辆汽车开过都潜伏着一次杀机。这些念头的出现让我后背发麻,怎么都不敢在外面待久了。有时不得已出去,远远见汽车开来我便会把后背靠在墙上,好像这样就能抵御外来的危险似的。
这天晚上,几个姑娘在洗脸,我漫不经心地走到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见垃圾桶忘收了,靠在桥墩下。这是一个深蓝色的塑料桶,打有环卫站的标记,每家每户门口都有一个,是花一百二十块买下的。这里,三天两头会有背军用包的老头或老太婆来转悠,专门察看哪家的桶不在了。他们口袋里装着发票,不见桶就罚款,根本不听你的解释。如果态度不好,二话不说他们又去撕票,说是重罚。
靠在桥墩下的那只桶,已是我买下的第二只了。在我眼里,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塑料桶,是一百二十块钱活灵灵地扔在地上,它让我忘记了害怕,脚一抬便奔了出去。
拎起桶我转过身,正巧一辆汽车远远地开来,在白晃晃的灯光照射下,我见离饭店不远的一个墙旮旯处,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就像见了鬼一样,我浑身一颤,嗖地一下就冲回店里。把手里的桶一扔,我紧张地说:“外面有个男人,赶快把门锁了!”
几个姑娘吓了一跳,小兰问:“是谁?”
我说:“废话!我要认识他还会怕他吗?”
小香拖着鞋就去关卷帘门,刚到门口,那个男人走了进来,问:“你们这里有烟卖吗?”
灯光让我看清了他的脸,是个二十来岁的打工仔,样子并不像我想像中那么凶残,还有点怯生生的。我暗暗权衡了一下,纵然他真有什么杀机也不是我们几个的对手。轻轻地吁了口气,我的神经随之松弛下来。小香看了我一眼,也看到我们人多的优势,便说:“有,红塔山,十块钱一包。”
那人说:“行!给我一包吧。”
他拿过烟闻了闻,打开抽出一支,然后拿出一张一百的大票给我。他离我那么近,我忽然又不安起来,生怕他是个打前站的,赶快掏出九十块放到吧柜上,我摆了下头示意他拿去。他看了我一眼,抓过钱,数都不数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在门口一消失,我便说:“锁门!”
姑娘们上楼去了,我躺到床上,思路则停留在刚才那个小伙子身上。他明明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怎么忽然想起买烟了呢?倏地,我想起他递给我的那张票子,慌忙掏出来一看,天啊!是张假钞。
趿拉着鞋子跑上楼去,把钱给几个姑娘轮流看了,她们都说是假钞。小香把头伸到窗子外面看了看,转过头来说:“人不在了。”
春燕说:“真是,他骗了人还会等着你去抓吗?”
春燕的话让我害怕。如果此刻他站在楼下我敢去抓吗?把假钞捏在手里,我说:“以后天黑后就不卖东西了,哪怕有人要吃饭都不卖了。一百块是小,出了别的事就麻烦了。”
想了想我又说:“记住了,你们千万别让外人摸清我们这里的底细,更不能让人知道饭店晚上没有男人。这些情况一旦被人掌握,麻烦事跟着也就来了,我们几个女人可是抵挡不住的。”
她们害怕了,一个个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我叫上她们一起下楼去,把灯全部打开,到处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才放心地躺到床上。
时间过了多久?我想一定很晚了,楼上的嬉笑声早已停止,可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入睡。环城路上的车一夜开到天亮,白天还感觉不到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惊异地发现汽车居然能发出那么响的声音。门前开过的车有重车轻车。重车发出的声音很沉,像一个闷雷,由远而近轰鸣着沉沉地向你压来。空车呢!咣当咣当,如脱缰的野马,直到它走远了你才相信它不是冲着你来的。

香香饭店 十(2)

一夜的胡思乱想,一夜为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担忧,到眼睛睁不开想睡觉的时候,卷帘门刷地响起,该起床了。我挣扎着爬起床来,让自己轻飘飘地走进新的一天。
十一点多钟,我正在给一桌客人点菜。这时,饭店进来四个客人。领头的,是个黑黑瘦瘦的男人,好像来吃过饭。他眉骨很高,嘴巴微凸,感觉像是从猿到人没完全进化好似的,应该是个广东人吧!
他们没有上楼,也没有像一般客人那样一来就点菜,几个人进门就东倒西歪地靠在一张桌子上,像是在等什么人。其中,一个男人很随便地把一只裤脚拉到膝盖上,另一只手认真地在挖着鼻孔。坐了一会,领头进来的那个男人张口说话了:“小兰呢?怎么还不来点菜。”
几个姑娘把小兰推到桌子面前。小兰低着头,手里拿着菜单,脸红红地说:“你们想吃什么嘛。”
那个男人嬉皮笑脸地说:“你点的菜我都爱吃。”
小兰的脸更红了,两只耳朵就像要出血一样。我赶快把客人安顿好,过去拿过小兰手里的点菜单说:“各位怠慢了,对不起,过去看着菜架点吧!”
那男人向小兰张望了一阵,然后扭头对一起来的人说:“怎么不说话呢?老板娘叫你们过去点菜,还不快去?”
没有人动身,几个人伸了下脖子,哈欠连天地点了四个菜:虾仁炒韭菜,宫爆肉丁,两亩地(包谷和毛豆混炒),砂锅豆腐。
把菜单递给小芹,她一把拉住我悄声说:“老板娘,看到没有,先前说话的那个男人姓朱,就是他一直在追小兰。”
正说到这里,那男人又在外面叫了:“小兰呢?快给我们上啤酒呀。”
小兰拎了几瓶啤酒过去,那男人拍拍凳子说:“过来坐下,跟我们一起吃。”
小兰脸一红,咚咚咚地跑到吧柜前站着。看了那男人一眼,我掏出十块钱大声对小兰说:“你到立交桥下买个西瓜回来,有客人点了要吃。”
小兰走了,那男人的眼睛一直跟着追出去。这种类型的人以前我见过,也听人说过,属广东农村那种没有文化、但从小经商、生意场上精明过人的生意人。因为有钱,他们走到哪里都大呼小叫,趾高气扬。吃的是生猛海鲜,喝的是几百块钱一碗的滋补汤,把身体补得壮壮的便出来追女人。在他们的眼里,钱是万能的,能买到一切,包括买人。于是胆子格外大,只要一见漂亮女人那眼睛就粘过去。如果喝上三两口酒,他们会抓过你的手,用食指在你手掌心上抓抓,眼睛一眨一眨地示意,甚至明目张胆地说“我想跟你打炮儿”。可以说,天下最厚颜无耻的就是这种男人了,像臭水沟里的蚂蟥一样,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
因为小兰不在,四个人心不在焉,饭一会儿就吃完了。结完账,菜还剩下一大半,我想,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根本不是吃饭。
一会儿,小兰脸红扑扑地走进来。往刚才那几个人坐的地方瞟了一眼,她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随之松懈下来。走到吧柜前,我拉住她的手说:“小兰,刚才那男人可是玩弄女人的老手,他们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样随便,你可千万不要买他的账。”
小兰哼了一声说:“我可能去沾他吗?看看就想吐!”
阿俊来了,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坐在吧柜对面的一张小桌上,背对着我。他点了五个菜,一个汤,要了三瓶啤酒。
阿俊称那个男人李处长,很客气,我猜想这位李处长肯定和阿俊的业务有关。他们谈起一个什么工程,主要是价格上的争执,阿俊要求再上浮两个点。那李处长摇摇头说不行,说来报价的单位很多,有的价格还更低。所以和阿俊合作,也就是看在朋友的分上了。如果价格再往上浮,厂里的人就会有想法,到头来这事就不好做了。
话说到这个分上阿俊不好再说什么,他举起酒杯很干脆地说:“行!李处长我听你的。这次利薄下档生意你适当给我一点补偿便是,多点少点还不是你李处长一句话。”
喝了些酒后他们没有再谈生意,两人说起了去度假村吃烤全羊的事,李处长用筷子指着阿俊说:“嗬!你公司里的小陈喝酒真够厉害的,那天把我们老王都搞醉了,我可从没见老王醉成那样子过。”
阿俊说:“那天我也多喝了,后来的事都记不大清楚了。”
李处长说:“下次出去,你一定带上小陈,老王说要好好跟他喝一顿。”
阿俊趁机说:“那你看这个周末怎么样?想去哪里?”
李处长想了想说:“行!周末去金殿的农家乐吃虹鳟鱼去。那里空气好,打打牌,钓钓鱼,听说烤全羊也不错。”
“那么,”阿俊说:“就说好了星期六早上九点在金殿水库边见,晚上我们在那里住一夜。”
李处长说:“行!反正星期天没什么事。”
又说了一阵话,阿俊叫春燕过去买单。站起身来,他扭头瞟了我一眼,我向他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吧。谁知阿俊的脸一下就红了,慌忙扭过头去,他手搭在李处长肩上,低声说着什么走出了饭店。

香香饭店 十一(1)

自从增加了一些蒸菜炖菜后,的确不像过去那么忙乎了,但营业额却并没有因为菜的增加而上升。商场仍然处在一种疲软状态,里面冷清我们外面可能热吗?再则,商场里江浙一带的人多,他们吃不惯云南口味,喜欢自己买点虾啊蟹的拿回来用葱姜清清淡淡地弄了吃,我们隔壁邻居就是这样。还有一些北方人,喜欢搞面食吃。
四川饭店东施效颦,见我们有蒸菜炖菜也跟着大刀阔斧地弄起来。那个老板娘不再顾及什么脸面,每天一过十一点就穿得鲜鲜亮亮地站在门口,见客就拉,有人明明往我们这边走她都有本事把别人硬拉进去。
这天,十一点不到就有电话订餐了。这时打电话来的多半是叫炒几个菜给送进去,再就是吃炒饭的。几个小工在里面忙,小芹配好菜后出来坐在我身边。
这时,四川饭店老板娘已站在路中间,她双手抱在胸前,面对着商场大门的方向。小芹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说:“老板娘,那个骚货不要脸你为什么不学学?干脆你到商场门口拉客去,我就不信你拉不过她!”
我一听就笑了,说:“我不会拉客,而且香香饭店也不许任何人出去拉客。如果我们做的菜味道好,客人自然会来。味道不好,纵然把人拉进来也无济于事。所以,我认为工夫不要花这上面,掉价又没效果,得不偿失。”
“可是,”小芹说:“看着那个骚婆娘就让人生气。”
我笑笑没有再吱声,觉得自己此刻坐在门口都是变相地在拉客了,便起身走进饭店。在过去的日子里,我们常开车去宜良吃烤鸭,那一路上的饭店里,家家都有小工出来拉客。他们站到马路中间,远远见车来便把一只手横伸出去,做出一副要挡车的架势。另一只手四指握起,大拇指往下点,示意你停车。怕撞伤了他们,车在马路中间就像扭秧歌一样,甩得你头昏眼花。本来一条宽宽阔阔的大路竟因为他们而堵车了,后面的喇叭声响成一片。对这些拉客的人,大家深恶痛绝,本来想停车吃饭的,最后都憋着气开走。当时,看着一家家装修漂亮的饭店我就想,真正不要脸的是缩在里面的老板,不是他的主意哪个小工会想着出来拉客?
正想到这里,小芹一头冲了进来,她手裹在围腰里,笑吟吟地对我说:“王老板来了,四川饭店的老板娘伸手拉他,可他硬是挣开了来我们这里。”
我心里一热,对王老板充满感激。开张以来,他一直是我这里忠实的主顾,还有做钢管的邹老板,做水泵的陈老板,再就是一些我叫不上名的人。若没有他们的支撑,香香饭店可能开不到今天了。
走出吧柜,王老板已经带着人走了进来,他一见我就说:“老板娘,又来吃你做的饭了。我的客人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刚才四川饭店的老板娘在路边拉都拉不住,他们坚持要到香香饭店,还说今天不上楼了,就在楼下看着老板娘吃。”
我笑着说:“王老板,你真会说话,怕是你的客人想着我这里哪位漂亮的姑娘吧?”
王老板一本正经地说:“真的,他们说今天要你和我们一起吃饭,还要请你喝酒呢!”
菜很快端上来,一大桌,他们硬是拉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酒,是高度青酒。在饭店,我从不陪客人喝酒。其实,酒是好东西,它能给你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色彩,尤其和志趣相投的朋友相聚时喝一点,那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喜欢喝酒,喜欢把自己喝到似醉非醉的状态,飘飘若仙,什么束缚都没有了。可现在,尽管开着饭店,我却从未想过去喝一口酒,原因很简单,没有过去的心境了。
王老板碰了一下我的酒杯说:“喂!发什么呆,这第一杯酒我们是不是干了?”
个个都等着我举杯,看来今天想推也推不掉了。思来想去,与其干了还不如敬他们,反正横竖都是喝,喝上两三杯就赶快起身走。这样想着我站起来说:“这杯酒我敬大家,借花献佛。感谢王老板及各位老板几个月来对我饭店的照顾。敬酒我干了,各位随意。”
说完,我一口就把酒喝了下去。腾地一下,一股热辣辣的东西蛇一样顺着嗓子眼直往下钻,在小腹散开,然后又回转上来往脑门上蹿。
王老板哇了一声说:“那么爽快?”说着,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了。
酒又满上了,王老板说:“敬酒三杯,这个规矩你应该知道吧?”
到底喝还是不喝?我晕乎乎地想。王老板碰了一下我的杯说:“感谢你给我们做那么爽口的好菜。”
这话说反了,我真诚地对王老板说:“我才真是感谢你呢!如果商场有三分之一的人像你一样常照顾香香饭店,那么,我的日子会轻松许多。这杯酒,让我敬你。”
说完,我一口又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这一次嗓子眼不那么辣了,只是身上更热,人像发面似的鼓胀起来。我用手摸了一下肚子,隔着衣服竟能感到它的热度,烫乎乎的。真是怪了,我一向能喝酒的,才几个月没喝,这酒怎么变得像硫酸一样?思来想去,跟睡眠有关,再这样白天黑夜睡不着觉,不用多久我就会变成老太婆的。
酒又满上了,王老板说:“我们大家一起干吧!祝在座的各位生意兴隆。”
我想,喝完这杯就打住。三杯酒不足以让我醉,但不能再喝,做什么事都该有个尺度。这样想着我端起杯,大家客气地寒暄着,丁丁当当地碰杯。

香香饭店 十一(2)

正在这时,阿俊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脸顿时就沉了下来。飞快地扭过头去,他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似的嚷嚷道:“老板娘!我们吃什么呀?”
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我冲那一桌客人说:“各位慢用,我去招呼客人了。”说完,不等他们说什么就起身奔向吧柜拿起点菜单。
阿俊叫他的客人们先上楼去,然后盯住菜架就点。他话说得极快,一口气点了十多个菜,我问了几次才把他所要的菜记下来。最后,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脸腾地红了,说:“老板娘,你喝酒不好。”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
他凑近我,咬牙切齿地说:“难看死了!”
我一听就笑了,说:“真的吗?”
他固执地说:“就是!难看得要死!”
一股热气直通通地蹿上脑门,说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理的作用,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伙子,我觉得十分开心,便调侃道:“真难得你如此关心,我想,你一定很喜欢我吧?可惜呀!你妈要晚生你几年该有多好呢,我一定招你做上门女婿。见过我女儿没有?一个忠忠厚厚的小美人。”
阿俊笑了,露出一口白白齐齐的牙齿说:“好啊!做你的女婿就不用花钱吃饭了。”
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说:“可惜我女儿才十来岁,等长到可以嫁人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小老头了。到时候,她肯定会凶巴巴地对我说:‘妈妈,我不要!这家伙太老了!’”
“那么,”他两手一摊,耸耸肩问:“你意思是说我没机会了?”
想了想,我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挥挥手说:“算了,去找个漂亮姑娘吧!到时候,你叫她喊我干妈便是。这样,知道现在该叫我什么吗?”
一听这话他便嚷嚷起来:“你真的以为自己老得可以做我妈了吗?”
我认真地说:“问题不大,我有自信。”
他使劲挥了下手说:“你做梦去吧!”

香香饭店 十二(1)

客人又三三两两地来了些,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我心情特别好,蹿上蹿下,长时间来缭绕在心头的阴影也不知去向。把客人安顿好,我走到门外,小芹已经坐在那里了,正凝神往四川饭店看。
我心不在焉地跟着瞟了一眼,回过头来,又倏地把头转了过去。在四川饭店门口,老板娘正抱着两手和春燕有说有笑的。春燕扭来扭去,一只手甩着送饭的空瓷盘,另一只手比比划划,像在说一件什么开心事。一会儿,那个老板娘又说话了,春燕低下头,不时羞答答地冲她摇摇头。
不可思议,什么话题能让她俩如此投机?
春燕来了,笑容还残留在嘴角上。小芹看着她,酸不溜叽地问:“那个骚婆娘跟你嚼了些什么?”
春燕颇有几分得意,摆了下头说:“她叫我到那边去当主管,工资给三百五。”
“你答应啦?”小芹紧张地问。
春燕放下盘子后走了出来,往四川饭店斜了一眼,她矜持地说:“嗯,我还没有答应她呢!”
没有答应不就是可能答应吗?一股火气蹿上我的脑门。倒不是留恋春燕,那女人这一招不明摆着是欺人吗?我们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但老板之间不搭腔,就是小工碰到小工也视而不见,她居然来挖墙脚了。很好!我早就看上她那里的一个大理姑娘,不但因为人长得漂亮,更主要的是听说她极能干。想到这里,我往四川饭店看了一眼,正巧见那个姑娘端着几盘菜送进商场。我叫小芹招呼客人,然后,晃晃悠悠尾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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