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第148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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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吗？”
“没有，他就在我身边。”
月台上，送行的人群散去，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我把车票换成下班车了。”
“为什么？”
“我想多留几个小时，今天是圣诞夜。”
“你还是会走。”
“我还会回来吧。”
“出国是你的梦想吧，真羡慕你。”
“也是你的梦想吧。”
“恩，可惜我坐不了飞机。你什么时候正式起程去加拿大？”
“下个月，或者是二月初。”
“要在情人节之前。”
“我的情人节只有一分钟，不是在2月14号，而是在12月15号的22点5分，那才我的情人节。”
她立刻明白了我读懂了她的爱情密码。
“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好好照顾自己，也希望你能找到关心照顾你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又像是被刀割了一下。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因为……”我在空中用手指画了一个圆，当手指要下划的时候，却被她紧紧抓住。
“我们的缘，不分。”
“下次见面的时候还给我好了。”她伸开手，从中指上脱下那枚生日戒指。
我接过戒指，更握紧了那双手。
天上慢慢飘起了小雪，远方传来了平安夜的歌声，上天终于给她了一个白色圣诞。
“Merry　Christmas！”
“Merry　Christmas！”
或许我该感谢阿健，要不是他买错了车票，我或许真的永远见不到她了。
但当我又回到这个我熟悉的小城市，一切都归于平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但就是这场梦让我第一次体会到心动和心痛的刻骨。
第十章　思念
　　　　阿健迫不及待的去了学校，当然他的目的绝对不是落下的功课。
金星在北京并不太平。
圣诞那天晚上和大牙约会的时候竟然遇见两个小流氓向他们“借”钱。
幸好有大牙在，那两个家伙才只是手腕脱臼。
老姐和陈炎的关系明确了，估计过年的时候她也会跟着陈炎回来。
陈炎的老妈经常回到我家串门，总是“不经意”问起老姐的情况。
至于哓倩，我再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我找不到借口，更无法找借口。
我想听她的声音，却又害怕她的声音。
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手去不要拨那个号码，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去思念。
我无心在家看书，一个人一辆自行车，在这个小城中转起来。
出生的老房子，最喜欢的公园，我的小学，中学……
记忆互相累积重叠，清晰渐渐将模糊覆盖。
但出现在记忆最上层的却是出现在北京。
如果有人问我，哪里是我最难忘的地方。
我的答案则是那个北京的摩天轮。
老爸开始推掉应酬回家陪我吃饭。
老妈则每天在超市中发现我需要“必要”的东西。
我知道，我行程将至。
我为了学点做饭技巧，更为了打发时间，我跑去一家小餐馆打工。
一听说我不要工钱，老板立刻答应了下来。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其他工友欺生，指使我干左干右。
可渐渐发现有点不对劲。
有谁见过一个小饭店的打工仔拿着手机，还不时打个出租上下班。
终于有人试着问我的来历。
我只是告诉他我马上要出国了，接着发现地上多了一大把眼珠。
以后的工作轻松了不少，但一周下来，我削的土豆是我过去20年中削土豆总和的10倍。
在这里学到的最大收获是我再也不敢在小饭店中吃饭了。
我只是见过他们的厨房和烹饪过程而已。
我和阿健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大多情况下都是短信联系。
内容大多都极没有营养，只是他上课无聊的时候找我打发时间。
没有了阿健，有好多话不知道该向谁说，无奈之下只好全发泄到BBS上。
这并不是什么著名BBS，知道的人并不多，会员也没有多少。
过去我是这里的常客，和斑竹会员的关系都不错。
但我没有继续使用原来的ID，而是重新注册一个新的。
我不想有人认识我，也不想认识什么人。
我能做的只有倾诉。、
内容也只有一个，是我与她的点点滴滴，想起什么写什么。
但我从来没有用过一个“爱”字，这个字实在太重，我不敢乱用。
更害怕一旦说出一次后，就再没勇气说第二次。
我从来不看任何回帖，也不在意是否有人回帖。
我在写，这就够了。
于是我的发稿数不断上涨，浏览数却一直是零。
飞机起飞降落。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我就在这样的国度，城市，人群中穿梭。
当这陌生的一切开始变的熟悉，付出的代价只是时间。
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多久，只是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道皱纹。
在寂寞的夜里，我的眼前总是浮现一个个身影。
高入云霄的摩天轮中，一个紧闭双目发抖的身影；
静静的深夜中，一个遥望流星的身影；
瑟瑟的寒风中，一个手持玫瑰，含着眼泪转身离开的身影；
空寂的站台上，在白色的雪花中默默等待的身影……
正是这个身影，让我孤独半生。
朋友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我把我的爱人给丢了。
我突然惊醒了，望着四周的黑暗和窗户里透出的淡淡月光，原来只是一个梦。
是预言吗？我突然好希望周公所说的反梦是真的。
或许是今天看了《不见不散》的缘故吧。
一部喜剧为什么要用那么低沉的音乐。
像痞子的书，幽默的文字背后藏着一个伤感的结局，于是欢笑与眼泪都是那么铭心。
但在葛优的那句“我把我的爱人给丢了”深深打动了我。
是因为我也有相同的感触吧。
一个翻身，手不经意打翻桌子上的杯子，杯子中的红茶撒满了桌子，沾湿了那本被翻阅无数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一丝冰凉顺着脸庞滑落，我哭了。
压抑了3个星期的思念充斥了我所有的神经，让我看不到听不到，甚至无法呼吸。
我打开电脑，上网，点开BBS主页，进发新贴。
一切很自然，这些天我一直在重复这个过程。
但今天，在我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手不小心一滑，竟点进一个帖子。
我的阅览数终于开张了。
我刚要退出这个页面，但不经意的一眼，让我放在鼠标左键上的食指没有点下去。
吸引我的不仅仅是那个阅览回复都为0的数字，还有那个“gone　with　wind”的ID。
“看过好多次《东京爱情故事》，每次都是被故事的内容感动，但这一次我却哭了，真的哭了。我一直认为完治很傻，明明爱着丽香，却放任她离开自己。但现在，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因为我也有同样的遭遇。我喜欢的你要离开我了，我想留住你，却不能留住你，因为在远方，你能拥有不只是爱情。或许多年以后，我们会在一条陌生的街上重逢。你的身边会有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友吧，我会想丽香一样，在天台上，对着夕阳，说一声：祝你幸福……2002年1月14日”
不知道为什么，我搜索着她的文章，从前向后一点点看了下去。
“多少次梦想给自己喜欢的人平静的度过一个圣诞夜。我得到了，是一个最浪漫的白色圣诞，但是我却在今夜失去了了你。你走了，就像一阵风，来去完全是一个梦。就在许多天前，你也是这么在我面前出现的，在我最孤独的时候，从一个遥远的地方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出现，无法让我感到意外，但在那一刻，你已经永远落在我心里……2001年12月24日”
“现在，你应该回到家里了吧。为什么你离开还不到一天，我却忍不住想见你。我看完了那本《懈寄生》，我发现跟自己说的一样：我很像林明菁。一样的表白，一样的被拒绝，一样的看着你离去，不同的是，她爱的她的痞子，我爱的是你。你只是对我说过，你喜欢我。这种喜欢是爱吗？好想听你说一次，但是一切却已经过去，我只能告诉自己：你爱过我，希望我不是在欺骗我自己……2001年12月25日“
“今天上课，我特意坐在窗边。从三楼的窗户望去，看着喧闹的校园，发现自己不再畏高。像是在那摩天轮上，我从你的肩膀上找到一种安宁，有你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答案是有，那就是怕你离开。而现在，你已经离开，我还会害怕什么呢？……2001年12月27日”
“今天巧遇你姐姐，她跟陈炎一起，从他们的神情看，他们是在恋爱了，这是不是又是你是“杰作”呢？你总是为你的朋友考虑好多，却不在意你自己。好想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在想我呢？……2001年12月29日”
“我在电话边等了一天，你终究还是没有来电话。也许我们真的连朋友都做不了了。难道必须让我去忘记吗？而你也要去忘记我？可是我做的到吗？你能做到吗？……2001年12月30日”
“今天是2001年的最后一天，你已经离开已经整整一周了，我还是没有你的任何消息。当祝福的短信一封封传进我的手机，我没有一丝兴奋，因为，没有一封是来自与你。我明白一切都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期盼奇迹的发生。我控制着自己的手指不去拨那个号码，可是去停止不了对你的思念。……2001年12月31”
“这是你离开后的第二个周末了，我还是习惯的等待着你的电话，结果还是失望。我知道，你也站在电话旁矛盾着吧。……2002年1月6日”
“马上要放寒假了，我该不该回家呢？你肯定会来北京坐飞机的，我就当一次愚蠢的猎人，守在北京这个木桩，等待你这只兔子吧。我只想在你临上飞机之前看你一眼，这就足够了，希望老天不要再作弄我一次。……2002年1月9日”
“第三个没有你电话的星期天了，这样的情形还会延续多久？我现在关注最多是北京飞往加拿大的航班，究竟你会乘坐哪一航班呢？我现在该不该鼓起勇气去问你姐姐关于你的行程，我不想后悔。……2002年1月13日。”
………………
这每看一篇，心就像被刀绞一下，直到看完最后一篇，我已经找不到心跳的感觉。
我终于明白了阿健，方童还有她曾经告诉我的一个事实：我是一个孤独的人。
这些是她写给我的，却希望永远不要被我发现。
我不得不承认世界因为网络变的很小。
关掉电脑，关掉电灯，拉起窗帘。
没有了光源，剩下的只有黑暗。
这样的黑暗并不陌生，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曾拥有过这种黑暗。
从在BBS中留下的文字越来越少，思念却越来越深。
但是自从那天我看过她的留言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写过什么。
难道只是一种巧合？
是已经无话可说？还是要决心忘记我？
或许她的心已经归于平静，而我也不会去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一个红色的小本，一张满是英文的贴纸。
这就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护照和签证。
为什么当我拿到它的时候我没有一丝激动，却开始害怕。
辞掉餐馆的工作，老板很是可惜，因为少了个免费的小工。
行李只差装进箱子，现在唯一少的就是一张机票了。
起程了时间遥遥无期，这个时候的机票是很难买的。
于是我都有了在家里过年的念头。
但几天前，老爸曾订到一张机票，起飞时间的第二天。
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突然袭击，但还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给我准备的时间都不足24个小时，家里顿时乱作一团。
但就在我束手无措的时候，又传来消息那张机票已经被别人地订走了。
闹剧就这样收场。
幸好没有太多人知道，也免了再一个个打电话通知回去。
我再不敢心存侥幸。
我开始抽出时间整理自己的房间。
故事集，漫画书，自制的足球剪报，珍藏多年的相片，贺卡，邮票……
每一件都是我舍不得留下的，但却不得不留在这里。
他们的唯一用处是引起我的思念。
他们记载着我的童年和我12年校园生活。
我突然想起，在这里面，没有来自晓倩的。
除了那块吃进肚子里的巧克力，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回忆而已。
翻开日历，已经是1月28号了，考上大学的同学大多都放假了。
打开同学录，拿起电话，找几个朋友来家里聚一聚。
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在我家聚会一次。
打打扑克，唱唱歌，开开心心吃顿饭，于是一切成了惯例。
但就在我约到第4个人的时候，老爸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后天在北京起飞的机票。
当我看清起飞的时间，这次是真的了。
我不得不跟约好的同学说抱歉，聚会推迟到一年后。
时间很紧，因为飞机是在北京起飞，我必须明天就动身去北京。
从下午开始，我就挨家挨户向亲戚朋友打招呼，等于提前过年了，唯一的不同是没压岁钱。
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但在家门口还是看到两个等待的身影。
“阿健方童，你们等了很久了吧。”看到他们，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强忍了下来。
“我们翘了整个晚自习，等你半天了。”
“你要走，我们能不来送你吗。”方童依偎在阿健身边。
“是啊，有个人从下午接到消息就开始哭。知道的是舍不得你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她了呢。”阿健嘴上打趣着方童，但却将她搂的更紧。
“你瞎说。”方童刚要伸手打阿健，可手到了一半又缩回来擦了下眼角的眼泪。
“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我可不放心，没有我照顾，你能照顾好你自己？”阿健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
“别忘了，是我一直在照顾你啊。”我不甘心的回了他一句。
“记得带个加拿大MM回来。”阿健坏坏的笑了笑。
“叶枫，没问题了，肯定能找个好女孩子回来。”方童虽然也这样说，但我听出其中祝福的成分占多数。
但是，我会吗？我抬起头，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你还是放不下吗？”
“阿健，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我表情严肃的看着他们两个。
“别说一件，十件也没问题。”
“一定要娶方童当老婆。”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一旁的方童早羞得脸红的像一个苹果。
“祝你在远方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
“不会了，我最好的两个朋友都留在这里了。”
三个人六只手握在一起，我们都相信，重逢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二天一大早，老爸和老妈带着行李开车先出发了。
因为我一再坚持，我独自一人作火车。
我想在火车上找点残留的回忆，虽然已经物是人非。
今天是1月29日，也就是我第一次遇见她后的147天。
像我们分手的那天一样，天上又飘起了小雪。
车不敢开的太快，以至于晚点了半个多小时。
来车站接我的是老妈，看来这场小雪对高速公路影响不大。
她告诉我表姐也来接我了，但刚才有人晕倒，她送病人去医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表姐才回来。
她除了说了句晚上要值夜班以外，就再也没说什么。
也许是明天就要走了，这顿饭吃了也很不自然。
每个人张嘴并不是为了自己的肚子，而是不想自己夹起的菜等太久。
晚饭过后，表姐要我送她去医院。
看她的眼神，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我们走出大门，我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
“老姐，还有什么要单独交代的？”
“你就这么走了，不想见一个人吗？”好久不听见表姐用这冷冰冰的声音，我一时竟没有适应。
“相见不如不见，已经说过一次再见了，我不想再看她流泪一次。”
“我竟有一个这么冷酷的弟弟，枉费她痴心一片。”老姐不依不饶，大有将我批判到底的架势。
“姐，你认为我们合适吗？我不想耽误一个好女孩，她应该有更好的人照顾她。”
“傻弟弟，我怎么能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只想告诉你，不去尝试永远找不到爱情；对自己残忍，同样是对爱你的人残忍。”老姐轻轻抱了抱我，声音也恢复到平日的温柔。
“姐，虽然我很想见她，但我却不能这么做，就让我残忍一次吧。”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决定。
“你决定了？”
“恩。”我用力点了点头。
“无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再见她？”
我咬了咬牙，再次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必告诉你她现在生病住进了医院。”老姐加快步子，将傻楞在原地的落在身后。
等我醒悟过来，老姐已经走了好远，我赶紧快步追上。
“她怎么会去医院？”
“今天她也去火车站了，结果在雪地站太长时间，晕倒了。”
“她怎么会去火车站？”
“是我告诉她的。她说她想见你，我给她你到站的时间，就这么简单。可谁会想到今天会下小雪，你坐的火车会晚点。她始终不肯进去等你，只是说在外面看你一眼就好，那个傻孩子……”
“她现在怎么样？”听到这里，我已经顾不上什么矜持，只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我走的时候刚刚退烧，我想没什么大问题，后天应该能出院。”
“我想等她睡着的时候去看看她。”
“现在她应该休息了。”
“姐，我走了之后，帮我照顾好她。”我想起了那次被骗来北京的情景，我这次会不会为了她而不上飞机呢？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我一直在想，你在上飞机前的那一刻会不会突然决定不走了。”
“姐，你开什么玩笑。”我知道，这决不是一个玩笑。
“难道她不值得？”
“不值得的人是我。”
医院探病时间早已经过了，但今天是老姐当班，一切自然好商量。
“你就只有10分钟，再长了护士长要骂我了。”
“我这样会不会吵醒她？”
“放心吧，她吃了安眠药，没那么容易醒。快去吧。”说着她轻轻推了我进去。
一间普通的病房，三张病床。
其他两张是空的，所以在中间位置的她更显得孤独。
还是那张恬静的脸，与我第一次在火车遇到她的情形相似。
不同的是她这一次没有戴着眼镜入睡，我们的距离不再遥远。
我又一次对着她发了呆，但这一次她没有醒来。
我虽然可以这样凝视着她，但却无法让她在我临行前看我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左手竟钻出了被子。
我坐到她身边，又一次牵起她的手，轻轻捧到自己面前。
“倩，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也许也是最后一次。我必须再说一次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留下。但我也必须说声谢谢，是你给了我一生最难忘的一段回忆。我希望你能经常想起远方的我，但如果想我会难过的话，就忘记我吧。我会在远方为你祝福，为你等待，因为我爱你……”我喃喃的说完一切我心底的秘密。
我希望她能听见，又害怕她能听见。
我拿出那枚戒指，轻轻为她套在手指上，又轻轻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中。
“我们的时间已经结束，我不得不离开，原谅我吧……”
我站起身，又不舍的回头望了她一眼。
也许是她在做一个悲伤的梦吧，眼角滚出了一滴泪水。
我伸手为她拭干。
又是这个距离，想起了摩天轮上。
我低下头，又是在快要吻上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我不忍心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侵犯她。
这是我第三次失去吻她的机会。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错过。别了，我心爱的女孩。”
尾声　相遇在第148天
　　　　北京国际机场，归来的，离去的，送行的，接机的汇在这里。
同样的一个拥抱，或是欣喜，或是不舍的神情将他们的来去一一分开。
老姐今天当值，所以就没有来送我。
这个时候，晓倩也该起床了吧，看到手上的戒指，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老妈已经哭成了泪人，我狠心转过身，拿起背包，大步向安检口走去。
地上一条黄线，迈过它等于迈出了国境。
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前来送我的人都在挥着手，但是我还是在四处搜索着。
明明知道她不会来，还在等待什么呢？我无奈的回过了头，合上双眼，长叹一口气。
今天是我们相识的第148天，不由想起跟比我小148天的她看到的那148颗流星。
残酷的巧合吧。
我没有再犹豫，向前走去。
在我迈过黄线的的同时，我的手机响了。
这或许是在最接近国境的地方接电话吧。
“喂。”
“就这样走了吗？连最后见你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她无须告诉我名字，这个声音是我永远忘记不了的。
“我没有违背我的诺言，我见过你了，那枚戒指就是证明。”
“我却没有看到你。但我希望你能在我面前，将昨晚的那句话再向我重复一次。”
我突然意识到传出声音的地方并不是手机的话筒，而是我的身后。
我一转身，发现她就身后那不远的地方。
老姐跟我妈他们站在一起，向我来了个军礼，好象是在对我说：任务完成。
“幸好我没有吃那片药，不然我要后悔一辈子。”原来昨晚她一直在装睡。
我们走到黄线附近停了下来，我知道，她无法进来，我也不能出去。
“可以再说一次吗？”她的眼睛充满深情，泪水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我爱你。”我把她整个人拥抱过来，我吻了她，在众目睽睽下吻了她。
这一次我不再逃避了。
飞机起飞，北京在我的眼中越来越小，最后在我视线中消失。
一向喜欢“设计”别人的我，终于也被“设计”了一次。
无意中把手放进上衣口袋，发现里面多了一张照片。
那副天使般的笑容顿时呈现在眼前。
“我等你。”照片的背后写着三个字。
是在我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