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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宫策云若皇后-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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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颜月一下惊住,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拓拔陵,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可能做这般温柔的事的。

    如是看穿了颜月的想法,拓拔陵冷漠的哼笑一声,为她理好长发,然后转身离开,走前,他笑了,然后淡淡而道:“颜月。一个人活在世上,终究还是孤单的。如果有朝一日,我拓拔陵真的会丧子,至少也要让你,与孤一起承受这份痛。”

    言罢,一身黑衣的拓拔陵终是消失在了宫中。

    颜月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缓缓双手掩面,然后如发泄般痛苦的嘶喊着,一声一声,响彻在这空荡的地方。

    她的声音,当然也传入已经回了房的拓拔陵的身上。他关了门,安静靠在门旁,聆听着她的痛,指尖摸过方才吻过她的唇。

    然后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在那张冷漠依旧的俊脸上,悄然浮现出了心痛与担忧。

    终究,还是做不到父王那样的无情。

    “睿儿,那些不过就是些苟延残喘的,连王族的脚都没资格碰的东西,如果是我拓拔陵的儿子,就给我,活着出来。”最后四个字落下,拓拔陵猛地抬开双眸,冰冷之上,划过一道锐利的冷光。

    ————————————————————————————————————————————

    断情殿内,连接地宫“鬼域”的过道处。

    挂在墙壁两旁的火把,正燎着幽暗的火光,火舌四处飞散,犹如狂舞的红凤。

    身体消受的拓拔睿双手环着身子,惊恐地在里面走着,浑身打着颤,连咽唾液都成了一种奢侈。

    周围,尽是些可怖的嚎叫,就像是又数百头饥饿已久的野兽,正等待着撕扯新鲜的血肉。

    走着走着,突然间停下,抬起头,正是一扇血红色的大门。他虽然偷偷跑进断情殿过,可是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地宫的入口,王宫的禁地。

    里面血腥味依旧,如是还在上演着过去可怕的一切。拓拔睿听说过的,这里是将自己的父王变成魔鬼的地方,这里是泯灭人性的地狱。

    拓拔睿咬住牙,探出手,指尖冰凉,眼角都泛了泪。

    他知道,一旦进入,他便再无后路。如果不杀光里面的这些可怕的人,那么他便将血肉不剩。

    “王兄……母后……”

    低喃了这两个名字,拓拔睿终是将手压上,随着他稚嫩的嘶喊声,猛地将这扇承载着西陵噩梦的大门,重重地推开了。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8)

    “王兄……母后……”

    低喃了这两个名字,拓拔睿终是将手压上,随着他稚嫩的嘶喊声,猛地将这扇承载着西陵噩梦的大门,重重地推开了。

    然而当里面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的时候,拓拔睿的全身似乎都僵住了。他挪着步子向前走,谨小慎微,可才走了散步,身后大门“轰隆”一声就关上了妨。

    拓拔睿身子猛地一抖,喘息地更加剧烈。但是他没有喊,没有叫,虽然心里无数个声音在鼓动他逃离这个地方,可是某种意识还是促使他踏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内走去芪。

    总感觉,身边正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像是想要将他吞掉的虎视眈眈的野兽。

    这些都是西陵的士兵吗?拓拔睿想,但随机就否定了。

    不,这些不是兵,而是单纯的想要变强的恶鬼,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尤其是那些种下西陵蛊,却没有成效,反倒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拓拔睿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自己准备好的匕首,双手紧握。

    突然间一个庞大的身影迎面向着他扑来,拓拔睿惊恐万千,猛然嘶喊一声,第一次向着前方刺去利刃。

    然而经验上的不足,却成为了拓拔睿最大的致命点,一个人对睿的攻击,已经让他疲于应对,而接下来又有连续不断的“人”向着他扑来,拓拔睿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无助的这里挡一下,那里挡一下,巨大的攻击力道,使得睿拿着匕首的腕子快要失去知觉。

    他真的,真的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之强大。

    没有心,没有人性,真的可以让人变成如此吗?父王说的话,答吕晏齐做的事,难道真的是对的吗?

    睿的心里渐渐在动摇,惊恐盖过了脑海里的一切。

    便在这时,手上的匕首被突然间击飞,一声巨大的轰响在此处传出,随机是叮叮咚咚落地的声音,再接下来,便是一些沉重的脚步靠近,几乎能听到他们踩着他匕首而过的声音。

    黑影越来越靠近,几乎将睿全部笼罩。睿倒在地上无力地向后错动着身子,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最前面的那个黑影忽而咧嘴一笑,猛地向着睿冲来。

    手上毫无利刃的睿无力地靠在墙上,生死仿佛就在一线,他紧紧攥住拳。

    ————————————————————————————————————————————————

    同一时间,返回到房中的拓拔泽心里着实不安,但凡一闭上眼,心里就焦虑无比。

    他从小与睿一起长大,他是知道的,睿是一个向来不愿伤害别人的孩子,与他拓拔泽是不同的。天下人的性命对他来说都不算特别重要,唯独这个弟弟……如果说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接手西陵这个恐怖的地方,至少让他能有权力,去保护睿不受伤害。

    可是,此时的他是这样的无能,居然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双手沾满鲜血。

    他自责地咬住牙,一拳狠狠打在了桌上。导致随身待在身上的一块玉佩啥时落地,“啪”的一声碎成两半。

    拓拔泽一怔,弯下身将其捡起,上面是写着“睿”。

    他与睿各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分别雕刻着他们的名字。如果睿的玉佩在他手里,那么他的兴许是被睿不小心拿走。

    只是……

    拓拔泽将玉佩攥紧,望着上面的断痕,愈发无法平静了。

    睿,你还好吗……

    ————————————————————————————————————————————————

    王兄,王兄……

    “啊!!”一声不知道回荡了几次的叫喊声再度响起,一声巨响,拓拔睿便被狠狠甩到墙壁,骨头已经碎裂了不少,额角上的血色几乎模糊了他眸前的视线。

    他还没死,却是生不如死。这些早已在这里困了许久的人,他们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乐趣,所以就像是享乐主义一样,不停折磨着拓拔睿,他们在笑,或是嘲讽,或是兴奋,就是不给他最后的一击。

    其中,拓拔睿也说过自己是西陵的皇子,可是他们根本就没人去在乎这件事,甚至越是如此,他们就玩得越是开心。

    

   

    这时拓拔睿才深深的知道,所谓王族在西陵人的观念里,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意义。西陵只认强者,正如他们跪拜父王,不因他的血脉,而是因为他够狠,他够强,若是有一天他失去了这份强大,西陵人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吞噬的骨肉不胜。

    也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才让睿第一次知道,自己究竟是活在怎样的世界,而在过去的每一天,自己究竟是被王兄如何的保护起来。

    这样的过程,不知持续了多久,睿的体力似乎已经耗干。原本这里浓厚的血腥味,因为有了鲜血的注入,变得更加的让人难受。

    睿的意识,终于濒临消失。

    绝望了吗?绝望了吧。

    本以为自己可以救王兄于水火,到最后不但没有帮助王兄分毫,而且还用最没有意义的方式死去。最重要的是,到了最后,他才真正明白所谓的西陵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或许是全天下的王朝都是这样。

    眼前的黑影,逐渐也有些累了,终于认真起来,决定结束睿的生命。

    几个人一步步向着睿走来,也可以听到外围的许多人也在步步逼近,将他彻底围在中间。

    最前面的那个人冷冷哼笑,停步,手上拿着一根鞭子,握紧,准备就这样勒断睿的脖颈。

    那人的身影,在睿的眸中愈发映衬的明显,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身上突然掉落了一样东西,溜溜滚在了睿的前面,挡在了那人的脚前。睿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将那东西护在怀里,指腹摩挲,一下就感觉出来这块玉佩不是自己的,而是……

    王兄。

    睿有些恍惚,似乎在脑海中看到了当拓拔泽被像这些怪物一样埋下西陵蛊的样子,睿的双瞳一缩,好像一下就停止了惧意。然而就在同一时间,他的脖子也被那长鞭突然勒住,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袭上心间。

    睿拼命地用双手扣着那长鞭,痛苦的喃喃念着:“王……兄……”

    青筋鼓起,双目充满了血丝,属于活着的气息,也在渐渐被剥夺。

    但是……不可以死,不可以死……他要活着出去……

    说好,要救王兄的……说好,说好的……

    是啊,怎么能够就这么死去……

    怎么能够……

    心中一根绷紧的弦,像是随着他的意识一样,突然断开了,呼吸好像也在这时候停止。

    原本扣在鞭上的手,缓缓落下,在身侧垂摆。

    那人见状,冷哼一声,终是松了手,只道一声:“真是没趣……还以为王族的人,都像王上那样强悍……呵呵呵,下次,是不是该轮到那个大殿下了……”

    “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还想来要我们的命。若是大殿下来了,我们就要在想想有什么新的死法给他……”

    “总有一天,要收掉王上的头颅。呵呵呵,然后我也可以当王了!”

    几个人残忍地笑起,最前面那人也对着一动不动的睿冷笑一声,缓缓将手上的鞭子抽回,回身便要走开。

    可是才走了几步,那人却突然停下了,像是因什么事愣在了那里。周围人也感觉到些许不对,一同看向他,忽然见就因看到了他身后什么而纷纷怔住。

    那人也有些讶异,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鞭子,发现那鞭子竟然如何也拉扯不动,于是他也沉下心,缓缓回过头。

    可是当他瞳中再度映出那年仅十四岁且无比显瘦的身影时,等待他的,却是穿透了他身体的匕首。

    一声难以置信的吼叫后,身上的血红溅得满处都是,手上的长鞭也倏然落地。

    唯有那抵在他身体前的睿,用着从未有过的,冷漠且充满敌意的声音说着:“凭你们这些渣滓……根本碰不到王兄,父王一根汗毛……”

    言罢,睿猛地将右手匕首抽回,而那人则缓缓跪倒在了地上,直至死去都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望着拓拔睿。

    微弱的火光,缓缓耀过他的眼睛。

    当周围所有人看到了这方才还充满恐惧,现在却变得截然不同的这双眸子时,莫名地向后退了半步……

    因为这个眼神,这个眼神似乎已经不再属于人,更像是……

    已经被拖入一半地狱的,鬼……

    真正的鬼。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9)

    次日清晨,东霖宫中,本来就只是稍稍有些困意的拓跋泽突然被外面的一阵***。动惊醒。他晃了晃神,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句“二殿下”突然让拓跋泽清醒过来。

    他顾不得洗漱,随便披了一件外袍便赶来,一把扯住一个人询问,“二殿下怎么了,是不是断情殿出了什么事?鸹”

    侍从一惊,随即迅速摇摇头道:“是刚刚传来消息,说是鬼域的门开了!丞相大人已经前去替二殿下开断情殿的门了。”

    拓跋泽因这个消息感到无比惊讶,如果说是开门,那么一定是里面已经没了动静,根本不用等到三日。

    也就是说,如果睿待会儿不能从里面出来,就证明他已经被里面的人折磨的尸骨不剩。拓跋泽脑中轰隆一响,一把拨开那侍从便向外赶去二。

    带他匆匆来到断情殿的时候,此处已经围上了一些西陵侍卫,一个个面如冰块,没有任何多于的神情。拓跋泽想进入其中,结果却被揽住,只道了一句“丞相大人不许任何人接近断情殿”。

    不知为何,拓跋泽心里总是感到有些蹊跷的,经过整整一夜他都不曾想明,为什么一向不愿接触这些事的睿,会突然间独自去闯断情殿,而自己的老师答吕晏齐又好像怀揣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就好像是在等着一个什么结果。

    便是在拓跋泽失神陷入沉思的时候,断情殿大门内突然间传来了一个微弱敲门的声音,外围的侍卫一下全部警戒起来,如同是在防止那些半疯半癫的人从里面出来。

    “丞相大人!”

    这时答吕晏齐也闻声赶到,众人纷纷对他行礼。答吕晏齐先是一眼扫过了站在人群里焦急等候的拓跋泽,然后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断情殿的大门,“开门吧。”

    两名侍卫应声,随后一同上前,抽出兵器,两人分别用另一只手在解着那极为复杂且无人能弄断的新锁,最后猛地一扯。

    随着那沉重的声音落下,大门被缓缓拉开,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顿时自里面肆虐飞出,让许多人不禁皱起眉心。

    拓跋泽下意识向前挪了半个步子,紧紧握着手上断裂的玉佩,他满脸担忧,心里紧绷着一根弦。

    而当那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缓缓被外面的光线映照出来的时候,泽的脸上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惊喜,他想开口大喊自己这个弟弟的名字,可是却在下一刻怔在了原地。

    “睿……”泽低声而喃,陷入了沉默。

    眼前那与他相貌完全一样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在他身后慌慌张张的拓跋睿,双眸也失去了一切的光辉。

    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从里面出来,拖着满身的鲜血,甚至开可以看到在他身上零星挂着的血肉,不知是他的,亦或是别人的。

    他一步一步地向外走着,手上拿着一条从别人手里截下的长鞭,泽记得自己曾经教过睿如何使用这样兵器,那时候只是希望睿能用这样没有利刃的东西来防身,却不曾想,第一次使用,却是大开了杀戒。

    周围侍卫也几乎都是目瞪口呆,连同答吕晏齐也有着抑制不住的惊讶,而在他们眼中所拥有的,却并非是看待一个人的眼神,而是如在看待一个魔鬼,一个已经可以与西陵站在一起的魔鬼。

    一夜间,数百条人命,即便是西陵任何一个大将,也会有些勉强。

    那一时,在泽的心里大约是明白了,经过这一夜,在他这弟弟的心里,似乎有哪里已经变了,变得已经与西陵同化。

    还能在让他回到过去的睿吗?或者还有谁能让他想起心中的自己。

    泽有些心痛,上前想带走睿,谁料就在同一时间,答吕晏齐突然间对旁边的侍卫用眼神示意,紧接着便来了好几个人将睿重重锁住,直接将他带去了另一个地方,睿也根本没有反抗,神情暗淡到好像已经麻木。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侧眸看了眼泽,以最后的暖意淡淡一笑,便随着他们离开。

    这样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又要将睿带到哪里去?!

    拓跋泽再是年少,却也是西陵独当一面的大殿下,一阵佂愣后,他即刻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答吕晏齐,双眸中的怒意也越来越深,直觉告诉他答吕晏齐与睿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而且这件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甚至非常糟。

    “答吕晏齐,你究竟要对睿做什么!!!”拓跋泽突然开口,然后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向着答吕晏齐冲去,突然间愤怒的大殿下让侍卫们皆是一

    tang惊,十多人迅速上前拉扯住泽,即便这样,也只能将泽勉强制住,而泽,也因此恰好停在了答吕晏齐的面前。

    望着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眸,答吕晏齐有了一瞬的动摇,半晌,终还是垂下眼帘,回了一句:“给二殿下疗伤,仅此而已。”

    言罢,他不再多说,而后便带着人向着拓跋睿所在的地方而去。

    人群渐渐散开,周围对泽告退的声音在耳畔是那边的遥远与飘渺,泽独自站在那里,过了许久仍旧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狠狠的咬住牙齿,一字一定道:“疗伤……”

    这时,平日跟着拓跋泽的近侍来到泽的身边,且听泽沉声而道:“连祺,给我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去给我夺一样东西。”

    拓跋泽冷冷开口,让连祺一惊,随即点头速速离去。

    幽风中只站着泽一人,眼中透着狠光,“不要……太小看我了。”

    泽怒而开口,探出手,缓缓将长发束起,平日会对着拓跋睿笑的脸上,这一次,多了一缕威慑。

    这是他第一次,对答吕晏齐露出如此愤怒的眼神,那锐利带光的神情,犹如一匹已经快要拉扯不住的狼,随时可以将答吕晏齐撕成碎片。

    ————————————————————————————————————————————

    一晃十日,西陵好像陷入了一场异常的气氛之中,那日二殿下将单枪匹马竟然能闯破断情殿的事,一直在私底下被人非议不止。

    牵扯性命的伤已经被答吕晏齐处理好,正在休养皮外伤的拓跋睿,好像对于底下人的讨论已经麻木到没了感知,只是意外的觉得,这些过去曾经都懒得瞧上自己一眼的人,眼底忽然间多了些敬畏,在他面前多一个字也不敢在胡说。

    或许那日一行,以强者为尊的西陵,终是对他另眼相看。

    鲜血发烫的感觉,依旧留在指尖,那夜的记忆,也没有半点可以遗忘。

    不过让他更为自嘲的事,原本那么害怕血的他,竟然在真的夺了那么多人性命之后,没有感到半点的心痛,忽而好像觉得,啊,原来人的性命是这样的脆弱,杀掉一个人也是这样的轻而易举。

    他越来越像西陵人了吗?越来越像他们口中的“恶鬼”了吗?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今夜,便是答吕晏齐要给他种下西陵蛊的日子,答吕晏齐终究是王兄的老师,不愿对王兄做这般残忍的事,因此也不会食言。

    今夜过后,大概就会恢复如常了,他长舒口气,静静笑了下。

    自己一向是王兄的影子,此后,终于可以替他做些什么了。

    大门突然间多了些响动,不问便也知道是谁。

    睿并不感到很意外,而是又换了个稍稍舒服的姿势躺好,他闭上眼,如在等待着接下来自己所要面对的事情。

    不多时,答吕晏齐已经拿着东西进来,跟着他的还有几个那夜在断情殿见过的副手,在他们手上,则端着大大小小的瓶子,里面偶尔会传来稍许的动静,让人作呕反胃。

    拓跋睿静静地听着,脑中只有无限的嘲讽与厌恶,也同时对身上流淌着这样一个国的血,而感到无比的绝望。

    答吕晏齐看了他一会儿,并没有说太多话,他拿来了麻沸散,倒入酒中,“二殿下,醒来后,一切都结束了。如果,可以醒来的话……”

    拓跋睿轻轻动了下唇角,抬开眼眸,接过了酒,一口饮下,而后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只道一句:“我绝不会死的。”

    他说完,将酒放在桌上,最后闭上了眼。

    答吕晏齐看着如此平静的拓跋睿,不由心中有些讶异,长舒口气,喃喃自语:“真的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回过身,拉上了门。

    唯有那安静到空洞的声音,在房中回荡。

    “开始吧。”

 前传:落叶归根终有时,若晓清歌又云来(10)

    另一面,东霖宫,拓跋泽似乎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将一切神情写在脸上,反而平静的出奇,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子,荡出了一种格外沉寂的气氛鸹。

    他知道,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他最了解的老师答吕晏齐认为最吉利的时辰,如果说要是想对睿做些什么,或许这个时辰就会开始。但是在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冒然前去只能想辰时一样,落得狼狈,也救不了睿。

    就在这时,连祺突然入了房间,手上抱着一个不小的坛子。

    拓跋泽有些抵触和厌恶的看了眼那坛子,而后将视线转回到连祺身上,“查到答吕晏齐究竟要做什么了吗?”

    连祺有些担忧,而后附耳上前在泽的耳畔说了什么,只见泽双瞳猛地一缩,齿间咬合的力道越来越大,猛地起身,一把掀开了那坛子的盖子。

    他看了眼里面的东西,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随即将盖子盖回,落下一句“跟我走。二”

    拓跋泽径自离开,连祺也紧忙跟上。

    ————————————————————————————————————————

    这一面,答吕晏齐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睿也已经昏睡过去。

    看着这与拓跋泽完全一样的脸,答吕晏齐心里还是有些沉重的,如果今日换做别人,他肯定也就毫不犹豫的下手了,可是此时心底却有些排斥,再怎么说,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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