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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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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镜湖;”白先生回说,“也是你我的过去。”

    “过去?”白晓谷不解,白先生却不急着解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再过一会儿你自然就明白了。”

    白晓谷满腹疑问,只是听得白先生这般说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他静静候了一会儿,水面上徐徐漂来一盏河灯。

    待它漂地近了,白晓谷这才发觉河灯硕大,宛若一艘小船。旋即白晓谷认出这乃是浐水的卢氏父女所赠,自己还曾搭乘过一回。

    白晓谷不明就里,正疑惑这河灯为何会在此刻出现,忽然听得其间断断续续传来细碎的人语。

    白晓谷耳力极好,稍一凝神便听得分明——说话的,正是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李岫!

 137、白骨情缘(八)

    听出是李岫的声音,白晓谷顿时紧张起来,他在舟上坐立不安,想去见李岫一面,又唯恐被他瞧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正犹豫不决间,耳畔又听得一句“你若真想见他,不妨上去一探究竟……”

    白晓谷左顾右盼,想找出白先生藏身之处,白先生道:“不必寻我,我附在你的灵识之中,早已不分彼此了。”

    白晓谷懵懂地点了点头,待河灯贴上小舟,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迈了上去,正欲往内里窥伺,白先生又提醒道:“莫要惊动了他……过去既成之事,现下的你我是无法改变的……”

    白先生话还未说完,白晓谷已经循着声援探进头去,他能夜间视物,所以即便内里一片昏黑,还是瞧得分明:

    李岫此时衣衫凌乱,伏在地上,口中时不时发出梦呓般的呢喃,他怀里拥着一个雪白细瘦的人形,两人的身子此时正交叠在一起,哦吟声声,动作款款。

    白晓谷瞧得目瞪口呆,怔在当场,半晌才回过神,心中一股难抑的违和之感油然而生,可接下来看更教白晓谷难以置信的是,那个同李岫交缠在一起的人,不是旁人,竟是他自己!

    可自己明明就站在这里,这个和李岫缠绵的“白晓谷”又是何许人?

    白晓谷呆了一会儿,忽然忆起白先生先前交代的话:这里是“镜湖”,是“过去”……难道,自己竟回到了中元节那晚了吗?

    鬼宴众妖对白先生颇多赞誉,就连杜重都称他神通广大,无人能及,莫非,眼前这一幕是白先生凭空造出来的?

    “这并非捏造的幻境,而是真实的‘过去’……是你的,亦是我的。”同白晓谷合二为一之后,哪怕他并未宣之于口,白先生仍能直接读出他的心思。

    听罢,白晓谷又不由自主地记起河灯之上同李岫的的这段缱绻,每回忆起总是恍若隔世,只是当时的点点滴滴再度现于眼前,他的灵火却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不看则罢,一看就觉得面上的黥印发烫,胸中各种滋味,他说不清也道不明。白晓谷惶惶惑惑怯怯诺诺将眼光移了开来,不愿再多看一眼。

    “你乃白骨所化,本不该有七情六欲,只是在人间留得太久,才会变得如此,”说到这里,白先生轻叹一声,“就同我一样。”

    白晓谷听罢,默默无语。想起杜重常对自己提起人类的“七情六欲”,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也有了,只是自己愈想成为“人”,愈是变得像如今这般:人不人,妖不妖。

    白晓谷垂下头,黯然退离。两脚才刚落回小舟上,空间在白晓谷面前再度扭曲起来——待他回过神,周遭的景致发生剧变,他又重新回到了李氏小宅之中。

    白晓谷仰起头来观望,看到头顶上蓊郁的枝叶,自己则倚靠着老榆坐在树下。灵识之内的白先生没有作声,正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回来之时,刚要起身,忽觉膝上有点份量。白晓谷垂眸,一个总角少年枕在自己腿上,阖着眼,美梦正酣。

    白晓谷楞了楞,再低头仔细端详少年,只见他眉清目秀,眼下还有颗细小的黑痣。

    白晓谷记得自己曾在须弥宫的蝴蝶幻境中曾见过这少年一面,他也是“李岫”,只是年岁较之白晓谷认识的小了整整一轮。

    白晓谷知他身份,明白自己这回被带到了更早的“过去”。他爱屋及乌,于是温柔地轻揉少年李岫的发顶。李岫本就睡得很浅,被这记弄醒了,揉着惺忪睡眼直起身来。才同白晓谷对上视线,他便粲然一笑,道:“先生……岫儿方才睡着了吗?”李岫声音澄澈,讲话的时候还带着一副稚气未脱的口吻,树影斑驳,投在他稚嫩的面上,愈发显得烂漫纯真,惹人怜惜,白晓谷一时忘乎所以,凑过去在他脸蛋上轻轻落了一吻。

    李岫猝不及防,被这亲昵的举动臊得面红耳赤,浑身僵硬也不知如何是好,白晓谷见状,莞尔一笑——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李岫”,他的本性自始至终从未变过。

    李岫总算缓过劲儿,颊上犹自挂着两朵绯云,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白晓谷也无暇去听,只是端看他的眉眼,他的一举一动,胸中柔软地仿佛即刻就要融化了一般。

    未几,李岫似是想到了什么,自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油纸包递予白晓谷。

    那纸包捧在手心还是温热的,白晓谷摊开一看,那是一只饴饼,就像过去李岫常给他买的那样。白晓谷以指尖在饼子的中央轻轻一摁,酥酥的外皮立刻陷下一个小坑,里面淌出黑红色的馅儿,樱桃的甜香扑鼻而来。

    白晓谷有些发怔,回过神便将那饼子一撕为二,一半自己留着,一半送至李岫嘴边。

    李岫咬了一口,瞧白晓谷不吃,便问他:“先生不爱吃吗?”

    白晓谷连连摇头,回道:“你给的……我都喜欢。”

    瞧李岫重又展颜,一脸天真无邪,白晓谷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重新拥入怀里!只是那身子刚一挨上自己,白晓谷便觉得怀里一空,他低头查看,少年的轮廓模糊扭曲起来,他化作一缕缥缈的青烟,在白晓谷眼前渐渐消弭不见。

    白晓谷惊慌地还想去揽他,只是才扑将过去,便重重栽倒在地!白晓谷踉跄起身,却看到周遭的景致再度发生了变化——

    自己依旧身处李氏小宅之中,可是中庭的花畦内蔓草丛生,地面罅隙中青苔湿滑,一抬首,就连那原本枝繁叶茂的老榆也变作一株凋零的朽木!

    白晓谷立在院中,四下环顾,忽闻李岫的屋中传来几不可查的动静,他循声走了进去,室内除却多了几件陈设,格局同他离开之时并无太大不同,一人正和衣卧在榻上。

    那人虽背对着白晓谷,可是身形还是教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阔别两月,早已相思入骨,白晓谷不由地眸中灵火大炽,他蹑足走近,壮着胆子正要伸手去碰触对方,哪知榻上之人忽然咳嗽了一记,白晓谷唬地正要退却,一只大手迅速探了过来,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腕!

    白晓谷被这遭吓得大惊,定神一瞧,原来是榻上人醒了,此时已辗转过身子牵住了自己,白晓谷想要甩脱来人,可是只一眼,彼此四目相对,顿时手上挣脱的气劲化作了一团无力绵软。

    但见此时的李岫,两鬓微霜,颏下也生出了胡须,他的形容苍老憔悴了许多,有一瞬白晓谷还以为是别人,可是这人眼眸深邃,表情如旧温柔,眼角还有颗无比熟悉的小黑痣——确是李岫无疑。

    为何数月不见,李岫竟变作这副模样?

    白晓谷眉头紧蹙,心疼地探过另一只手就要去摸他脸庞,李岫浅笑着将他的手接住,尔后拢在一起,贴至心口:

    “我等了你好久,”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略微带着些颤音,“你终于肯来见我一面了……”

 138、白骨情缘(九)

    听李岫这么说,白晓谷以为他这是在责备自己中元节不告而别,故而难以自抑地露出惶惶之色,李岫似是觉出他的心思,淡淡一笑,道:“你自有你的苦衷,我又何尝不知?只是那些我早已不在乎,你又何必瞒我。”

    白晓谷闻言微微一怔,少顷才战战兢兢地发问:“云生……看见了?”他最担心的莫过于被李岫察觉自己的本来面目,杜重常言人妖殊途,他唯恐李岫因此嫌恶自己。

    李岫摇了摇头,见状,白晓谷刚要松一口气,李岫又接道:“虽然我不曾见过你的本来面目,可是你十数年如一日,容颜不改,还似当初那般青春年少,就算我是个木头疙瘩也大抵瞧出你并非常人了。”

    白晓谷讷讷地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忽又觉出李岫话中的不对劲来——

    “十数……年?”白晓谷禁不住低声呢喃,他固然灵智未开,却还是分得清年月的。自己同李岫自邂逅到如今不过一载,月盈月亏十余回,怎么转眼就过去了那么久?

    他转念又忆起先前白先生带自己去了一趟镜湖,还看到了李岫同自己的“过去”,莫非……此时并非“现世”,而是更久以后的“未来”吗?

    白晓谷后知后觉,正在寻思的当儿,榻上的李岫猛地咳嗽起来,他咳声剧烈,扣着白晓谷的指节也因此勒地发白!白晓谷骇了一跳,赶忙偎近李岫替他拍抚背脊,却不料即便这样做了却不见好转。又过了半晌,咳声终止,李岫将掩着嘴的手移了开来,一刹那,白晓谷嗅到了血腥之气,他一把捞过李岫的手,掰开一瞧:只见那儿正有一抹刺目的鲜红!

    看到李岫竟咳得呕出血来,白晓谷陡然变得惊慌,就算他再无知也明白李岫得了重病,就在这档儿李岫的上身晃了晃,他昂起头来,艰难地翻动起泛白的嘴唇,但白晓谷只听得“我从来都不”这半句,接下来的话就听不真切了。眼看榻上的李岫身形越来越稀薄,白晓谷回过神还想攀住他时,李岫的身子却自他面前蓦地消失了!

    榻上空空如也,除却腕上残留的人类体温,就好像李岫其人从未在此出现过一般!

    白晓谷怔在当场,即便隐隐知悉方才那一幕并非现世的场景,可眸中的灵火仍旧躁动不休。

    白晓谷于灵识之中唤了几遍白先生,对方却没有回应,正当他以为白先生已经离开之际,只闻得一记长叹,仿佛在静池之中掷入一枚石子,激起一圈涟漪。

    那声音如此凄绝,哪怕是白晓谷也觉品出其中的苦味来,他原本还欲发问,可莫名的又觉得害怕,唯恐自己一开口,得到的回答就同自己想象的那般……

    “如你所见,”白先生道,“再过十年,云生为痨疾所苦,最后终拖不过半载……”

    白晓谷虽不知什么是“痨疾”,可一听白先生所言,便立即想起过去曾听杜重说过,人有生老病死,李岫不过是**凡胎,终也脱不出此厄,可是就算再过十年,李岫也只有三十多岁,那时应正值壮年,怎会好端端的染上恶疾丧命?未来的十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云生能活到天命之年,只因他旧年尝在华妃墓中遭逢异变,生生折了二十年的阳寿……所以才会早早谢世。”白先生一边解释,原本波澜不惊的语调里难得带了一丝颤音。

    白晓谷虽未亲历华妃墓一案,可是同他形影不离的蠹虫精却是自李岫从墓里带出的骰子里脱出的,小老头儿一向口若悬河,某次醉酒便将在墓室中设局同人玩樗蒲的故事说了出来。

    杜重曾道,自己困在骰子中时,曾受人胁迫要取那擅闯墓穴之人的性命,差一点便要得逞了。白晓谷问他取的是何人性命,杜重却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白晓谷当时懵懂,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方才明白,那人便是李岫!

    “是谁……要害云生?”白晓谷问,白先生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白晓谷又问:“那你有办法……治好云生吗?”

    白晓谷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治不了他。”

    “为什么?”白晓谷急道:“你不是……神通广大吗?为何……治不了?”

    “痨疾并非不治之症,可就算医好了云生,他还是会因为别的原因丧命……我试过许多回,却怎样都无法扭转乾坤。”

    白晓谷初时还听不太懂,细细一想才明白过来:“你说……你救过云生……许多回?”

    白先生不语,算是默认了。

    “那你也……见过他……”

    “是。”白晓谷话未说完,白先生便生生打断他,“我见过云生死过许多回……就在我面前……”

    言毕,白晓谷只觉得灵火一窒,背后遂升起一股寒意,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和恐惧感向他铺天盖地地袭来——

    李岫真的会死于非命,连白先生都无力回天!自己却眼睁睁地什么都做不了……那要是在他逝去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头一回,白晓谷觉得自己这般无能而又渺小,他浑身战栗,眼眶里的液体再也盛载不了,就这样满溢而出。

    他胡乱拭了两把,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反而因此变得更加汹涌。

    “别哭。”白先生柔声说着,白晓谷顿觉灵识中一道温和的力量将自己缓缓包裹了起来,感觉就像被人拥进了怀里一般。

    “我的天劫将至,”白先生悠悠道,语气恢复了先前的从容不迫,“时至今日,已至极限,不日我将形神俱灭……从今往后,云生便要托付给你了。”

    “答应我,无论星宿如何变幻,无论经过几轮寒暑,你都要伴在他的身边,替他度过难关,不离不弃。”

    “可是……”

    “别担心,就算我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你却可以……”

    白先生话音刚落,眼前再度亮起了白光,白晓谷知道自己即将回归到现世,于是忙问:

    “你究竟……是谁?”

    光芒炽愈,视野中的一切渐渐湮没在白色的洪流之中,白先生的声音此时由远及近悠悠传来,份外空灵:

    “我是白晓谷……是世上的另一个你。”

 白骨情缘(十)

    李岫和罗瑾自城外匆匆归来,同守着春明门的城门郎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进得城来。李岫一向公私分明,这回却难得地以公务托词,同行的罗瑾直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未多作置喙,两人相携入城之后,便直奔永兴坊。

    来到韩府门前,李岫按着那椒图辅首将门敲地“梆梆”作响,不多时就有人前来应门。

    韩府的老管事从内里启开一条门缝,从中窥伺,认出李岫,忙敞开门呼了一声“表少爷”,只是这回也不容他通禀,李岫不由分说径直跨入门中,罗瑾尾随其后。

    韩湛之前早已歇下,闻得前院动静,披衣迎了出来,见不速之客乃是李、罗二人,暗忖二人熟稔,估摸早晨自己托罗瑾解惑的事儿李岫已然得知,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两位惫夜至此,有何贵干”

    李岫岂会听不出韩湛语中不耐,却还是上前一步先施了一礼,尔后才道:“叨扰了表兄歇息,改天再来陪罪……子良与我今次前来不为别的,只是为护表兄周全。”

    闻言,韩湛眉头微微一挑,正欲张口说些什么,一旁侍立的老管事却先他一步插嘴道:“表少爷来的正好,最近府上的确不太平,总是闹鬼……”说到这里,老管事方才察觉自家主人面露不悦,立时噤若寒蝉。

    “不知二人是从何处听来的流言蜚语,我府邸之中并无鬼怪作祟。”韩湛顿了一顿,接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还是回去吧,恕不奉陪。”此时宵禁已过,韩湛却还是不讲情面地下了逐客令,李岫进退两难间,罗瑾眼珠骨碌一转,假咳了一记,故意大声嚷道:“韩将军呀,晨间您给贫道过目的那幅厌胜之咒……”

    韩湛忽闻罗瑾提起这个,有些猝不及防,却又不愿被府中家人听见,忙呼退了老管事。

    待人刚一走远,罗瑾一改先前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沉声道:“实不相瞒,贫道已经知道那咒文的来历了。”

    韩湛浑身微微一震,旋即半信半疑地望向罗瑾,李岫亦是满心疑惑,不可思议地转头去瞅那一向鬼灵精怪的好友,罗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

    “那咒文原是出自一具白骨上,那白骨天长日久汲取了日月之精,便化作了人形一般的妖物……”

    罗瑾煞有其事地说着,直说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惟有李岫心知肚明:罗瑾此番言论不过是些毫无凭据的臆测,目的只是想套出韩湛的话来。

    寻思韩湛应不会被这种伎俩所诳,可李岫才看瞥了一眼,却见韩湛面上铁青,一脸阴晴不定。

    李岫同韩湛自幼亲厚,虽然步入仕途之后,二人鲜有来往,可是自家表兄的秉性李岫再清楚不过,韩湛素来沉稳练达,可为人耿直,此时瞧他神情一反常态,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李岫甚至疑心,罗瑾所言是不是正中下怀!

    “不知所谓!”韩将军低叱一句,眉间拧起一个疙瘩,他一拂袖作势就要转身离开,李岫忙跨上一步牵住他的袖子,道:“表兄,你难道忘却了人面花之事?”李岫所言乃是一年之前,有居心叵测的之人化作自己的形容,欺韩湛服下贝母,使他险些丢了性命,幸有罗瑾(白先生所化)以返魂香助他还阳,才脱出生天之事。

    此时李岫旧事重提,意指此番又有妖物要祸害韩湛,韩湛怎会听不出他言外之意?他本能地朝白晓谷暂居的厢房睨了一眼,口中轻喃了一句“怎么可能”,这般李岫同罗瑾默契地互觑了一眼,李岫当即弃了韩湛,冲着他方才所望的方向奔了过去!

    韩湛不曾料到有着一招,着实楞了一下,待回过神想要去追,罗瑾却不顾礼数,长臂一伸将韩湛堵在身前。

    “韩将军莫要执迷,云生这般也是为你好……”虽无心听罗瑾说话,可他恁地缠人,韩湛虽有武艺在身,一时也无法摆脱,二人纠缠了一会儿,韩湛才将其搡至一边,再赶去拦李岫,怎奈为时已晚,李岫已然穿堂入室,一脚踢开了厢房的门扉!

    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呛地李岫退后半步,他掩着鼻子轻咳了两声,踱进屋中,案上的所置的灯烛旋即被风吹得一阵明灭。见状,李岫腹内愈发狐疑:明明是间空置的房屋,怎么还点着蜡烛?

    环视一遭,看期间布局摆设应原一间供女子休憩的寝室,镜奁前摆着胭脂水粉,李岫走近一瞧,只见铅粉盒子开启着,似乎不久前才有人刚刚使用过,却不知使用之人现在身处何处?据李岫所知,韩府上除却几个烧火的仆妇,并无别的女眷。

    “可有寻着你要找的妖魔?”

    背后传来冷澈的男音,李岫一扭头,韩湛就倚在门边,一脸不善。

    可四下里根本找不到可供妖魔藏匿的所在,李岫默然无语,韩湛“哼”了一记,衣袖一震,叱道:“今次之事我不会追究!可下不为例,你们回去吧!”

    瞧韩湛一副毫无转圜的架势,李岫只得同罗瑾讪讪离开。老管事重又折返引二人行至前院,一路上他一脸欲言又止,直到接近门口才唤道:“表少爷……”

    李岫知他忌惮韩湛听见,于是压低了嗓子,问:“老管家可是有话要交代?”

    老管事惴惴地颔首,小心翼翼地朝身后望了一眼,不见韩湛的身影,才开口:“实不相瞒……”他遂将先前府中闹鬼,自己邀来法师驱邪的经过和盘托出,其中讲述同小石头所言并无出入,李岫眉头深锁,越发确信韩湛有事瞒着自己——

    那空置的厢房是谁在居住?妆奁供何人使用?那人是人是鬼?

    只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也没有趁机觅着什么蛛丝马迹。

    辞了老管事,李、罗二人来到街上,罗瑾悻悻道:“我看那妖怪还是改日再捉,光凭你我二人,手无寸兵,也无法力护持,倘若真同它狭路相逢,又能奈何?”

    见李岫沉默,罗瑾接道:“也不知韩将军被什么妖怪迷了去,恁的古怪,云生你可要小心呵……”

    听罢罗瑾所言,李岫只觉得胸中灵犀一动——瞧韩湛眼色清明,并不像被慑去了灵识魂魄,倒像是刻意袒护什么人一般……

    李岫疑窦满腹,却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稍晚他将罗瑾送回道观,自己也不在那留宿,连夜回转了宣阳坊。

    行至万年府衙前,李岫正要拾步迈入,忽觉背脊一阵寒意袭来,一垂眸,只见自己的影子正斜斜地躺在地上,此刻被银色的月辉牵地老长。

    与此同时,自己的影子边上还有个稀薄的阴影叠在那儿,李岫方一察觉,它便倏地一下飞掠而去,缩进一旁的巷子中。

    “什么人!”李岫警觉地大喝,对方并无回应,却听得清晰的脚步声渐渐往远处奔离,李岫立时拔腿追了过去!

    那是一条死巷,来人很快便被李岫生生堵在里头,无所遁形,俄顷李岫赶至他身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其拉至身前——

    借着月光,当李岫看清来人的真面目时,他难以置信地瞠圆了双眼!

    “居然是你,”下一刻,李岫的声音难以自抑地微微发起颤来:

    “晓谷……”

 白骨情缘(十一)

    白晓谷再度恢复灵识之际,小老头儿正在枕边急地上蹿下跳,忽见他睁开双眼,带着哭音嚷道:“傻东西,你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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