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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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几年前，大德寺一直以来给人的这个印象终被改变，原因正是在那时，一个年纪轻轻，自号“小明”的小小和尚突然出现在世俗间。

这小和尚在世间行走时并不知有何目的，所有人也只知道，他下山第一年就平了魔门之一的“夺阴教”。第二年又灭了井坡山的“黑风寨”，杀了人称“毒手公子”的周小林。第三年更是只身独闯“森罗绝域”，并且完好无损的走出了数方魔门之人布下的“天罗阴魂大阵”。回山前更是遇到早已等侯在路上，天刑岛年轻一辈的天才高手，吴昊。

据说两人见面后都未多说话，立即就已交上手，大战了三天两夜时间不说，更是把交战所在那山顶都平了十数米，最终也未能分了胜负。

最后还是因为所处地域实在靠大德寺过近，怕拖的时间久了恐要有变，吴昊才不得已下暂时退走，这才免了两败俱伤之局，也是那一战后，才让小明禅师的名字真正被所有人熟知。

陆归元虽然说这小明禅师不是什么真传弟子，但那其实也只是他还未回到山门前的事情，如今他能出现在这里，极有可能是已回到了大德寺中，以他闯出的这般赫赫声名，如果要还是未能被门中收为真传弟子培养，怕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咦？原来不是门中长辈？”

“？！”

几人正说着话的功夫，陆归元突然心生警兆，待确定已有人靠己方极近时，他也经不住有些骇然，因为在这之前他竟未能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来到己方附近的！如果对方是敌非友，一直不作声的话，只怕自己现在已该身陷苦战，因为他早已失了先机。

随着话音刚落，几人最先看到的不过是只小小纸鹤，而后才有一人从沙丘之后走出，看他那般随意模样，并不像是赶路而来，倒像是一直就在那沙丘后面一样。

虽离得还有段距离，但已能看清这人是个少年，而且还是个异常好看的少年，一头乌黑头发像是丝毫未受到风沙影响一样，不只是光洁整齐，还有一部分正挡在右边脸上，使其下的右眼让人不能看清，只能感觉到那下面该是如左眼一样的清澈光芒。

身上一袭青衣早已破烂，也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的磨难，但要能看到那纸鹤上的布条，还有在其手上，缠得好像绷带的东西，就已能猜出它们魂归何处……还有些稍小的划破、扯烂地方，就更是多到很难一眼看过来了。

总而言之，与这少年长相比起来，他这身打扮实在显得太过落泊，所幸在其胸前绣着那小小山峰还能叫人看清。

“是我们三仙山内门弟子的服饰！你是哪门弟子？”张角第一个看到那少年胸前图案，虽还有些不信，但看到那门中服饰，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藏经阁’新晋弟子，韩原。”

第十九章　轻视

“藏经阁？是邹师叔的弟子？”韩原虽然答的痛快，也听不出有什么问题，可是看张角他们也还是不无疑惑。

邹逆所管的“藏经阁”既在三仙山中，自然也可以算是收录弟子的一处所在，但实际情况却不如常人所想的那样，只能说这地方实在有些特别，整个三仙山中只有这唯一的一处地方，是从来不收弟子进去的。

在韩原之前，整个“藏经阁”四层塔楼，都归邹逆一个所管，平常弟子要是没有各处管事陪着，就是二层都没办法上去。

虽然不是很清楚那里为何会看管的如此之严，但也有传闻说，那地方其实看管着三仙山中最为重要的三门道法，为三仙山三位开派祖师所留，不过也只是有这么一个传闻，其实却是没有几个人相信的。

因为如果那里要真藏了如此重要的道法，对那里的看护就实在是太过不重视了，不管邹逆怎样厉害，毕竟也不过只是一个人，万一要真有什么变数，单凭了他一个人，只怕也很难保住那里不失。

事实怎样除了洞玄真人和邹逆本人外，只怕就是门派里四门管事都未必真的清楚，作为门中弟子，张角他们过多猜测也是无用，之所以想起这些，还是因为眼前韩原。

虽然听到了张角的话，但韩原可不认为对方是问的自己，看张角模样倒像是问的身边几人，韩原倒是懒得跟他计较什么，就算他已看出，对方怕是个眼高于顶之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韩原也不过是微微一笑，再不做过多言语。

狗眼看人低的，韩原一直以来就没少见了，如果不论是谁，韩原都要去跟他们计较的话，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自降身份。就好比狗可以咬人，可以当做是狗的天性。可人要是为了报复，非要反过去再咬狗一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喂，小子。”见韩原不说话，只是一味“傻笑”，张角三人已初步把韩原定性为“好欺负”的那一类，稍做一番思量，待再看向韩原时，已是变了语气。

“量你也该不敢说假话，想必该真是我三仙山的内门弟子，至于是不是邹师叔门下弟子，出去了这里后，自然也可得知，只是就算如你所说，你真的是我三仙山新晋的内门弟子，又为什么会进来这里？‘不归路’作为门中重要的历练地，哪是你这样的普通弟子能进来的？该不是你自己偷跑进来的吧？”

要说也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就算是从没见过烈火散人，只见了张角这模样，韩原也不难想像那所谓“地门”管事，该是怎样一副嘴脸，所幸韩原还不知道张角身份，不然怕是刚一见到，就已给这家伙好看了。

狗这种东西，人虽然是不能跟它一般见识，但要是一味忍让的话，也难免不会给它惯出些坏毛病，得寸进尺这种事情，不论是狗还是如狗一样的人，都是难免，不是有老话说：是狗就改不了吃屎！。

如今韩原虽然还不知道张角身份，但进来前邹逆也简单跟他说起过，现在三仙山中四门各有一个精英弟子在里面，正是天地玄黄四门中修为最深的内门弟子，待这四人这次历练完后，就会派他们下山入世历练。

虽然邹逆的话未完全说明白，但韩原也能听得出，只要自己在里面历练出去后，要是没有意外，该也能像他们一样，有一个下山的机会。

对别的事情韩原可以不在意，福伯的生死，还有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他总还是想知道的，如果不下山去，就是在门中修为再高又能如何？

“这像狗一样的家伙不会就是烈火散人的弟子吧？”韩原虽是在暗想，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不变，反倒是笑的更灿烂了些，道：“如师兄所说，师弟本是没机会进来这里的，只是因为犯了门规，才领罚进了这里。如师兄、师姐这样人物，这里面当然不过只是历练之地，但对师弟我来说，在这样地方却是比起绝地还要危险，要是找不到师兄、师姐，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好了。”

听了韩原的话，张角已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道：“哼，也难怪，看你把门中法袍都弄成了这样就知道，必不会是个懂得规矩的人，如你这样的人，犯了门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如果你要真是邹师叔的弟子，怕是要让我师父多与他说说，不要什么人都往自家门下招才是。”

“是是，师兄教训极是，不知道师兄是哪位师伯门下？”听了张角的话，韩原已是咧嘴笑开，直露出满口白净到好似能反光的牙齿。

“哼，像你这样的新晋弟子，其实都不该让你知道我名号，看你可怜，告诉你倒也无妨，你可听清楚了，别再来问我第二遍，我可没兴趣多与你废话！我名为张角，恩师正是‘地门’管事，烈火散人！”

“……呵~见过张师兄！”听了张角的话，韩原又稍低了低头，像是在与张角客气，其实却是在隐藏眼中那一闪即过的寒光，就是一直未作声的安雨涵与陆归元也未能看到。

几人中也只有陆归元灵觉敏锐，在一瞬间感到一丝寒意，但那感觉不过转瞬即逝，不等他去深究，就已尽失，像是错觉一样。

不同于张角三人，在韩原才一出现时，陆归元就已察觉到他有些古怪，一旁安雨涵虽然脸上表情不显，可看她在韩原与张角说话时，目光一直也没离开韩原身上，就已能看出，她该也是有些不同于另外三门弟子的想法。

这一路从被陆归元救下后，虽然是安全了许多，可也正因为有这样一个年轻高手在，使得张角与“天门”、“玄门”的两个弟子极为压抑，就只是站在陆归元身边，就已好像是矮了一头似的，这才会在遇到一个“不如自己”的门中新晋弟子时这样表现，当然，要真是心性稍好之人，也不至于如此。

看韩原被自己训的什么都不敢说，还“强装出一副笑脸”，张角才终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虽然他也知道，对方也许在心里正狠狠骂自己，但只要韩原不敢当面顶撞自己，他就觉得十分的满意。

韩原的笑脸当然不会是强装出来的，这世上能真让他强迫自己去做什么事情的，从出生到现在也只有过一次！而且他曾经发过誓，那仅有过的一次，一定是自己此生的唯一一次！

真了解韩原笑容意义的，原本只有两个人，福伯一去，怕以后就只有一个王仁了，如果要是王仁现在这里，该也会如先前还在外门之时那样，有多远躲多远了吧？

如张角这样的三仙山弟子都不认识韩原，就更不要说那远在逍遥剑宗的陆归元，但要说韩原真的只是三仙山的新晋弟子，他是第一个不会相信，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韩原突然出现，他都只能在对方来到极近处才能察觉，就只是这一点就绝不是一个普通弟子能做到的。

虽然他有些不一样的心思，可却也不会在这时候表现出来，毕竟虽同为正道宗门，他们也还是两家，人家既然已先认下了韩原身份，也就表示韩原是三仙山的人，他一个逍遥剑宗的有什么道理去管？

“师弟，就只靠了这‘灵引术’就找到了这里？”看张角等人好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可不等他们开口，一旁安雨涵就已突然问道。

听了她话，几人才又看向那依旧飞在空中的纸鹤，虽已是根据气息找到了众人，可看韩原却分明没有要将这纸鹤收回的意思，因其未断了真气的联系，这纸鹤竟好像还要前飞，不知是想要前往何处。

“呵呵，倒让师姐笑话了，我因为才不过刚入门不久，还来不及学门中高深术法，也只有自学了这些小术，也是在这险地中无法，才刚好想到这样个办法，就是自己也没想过一试之下就能成功。”

“……”

韩原说的越是客气，听在张角三人耳中，就越是对他瞧不起，尤其是听闻韩原承认，果真是用的“灵引术”找到己方，更是觉得在陆归元面前丢了人，如同这样的小术，他们几乎是从想不起用的，真要想联络同门，比这“灵引术”高深的法术，他们会的可不是一个半个。

不同于张角三人，也只有安雨涵听了韩原回答，才也如陆归元一样，看出韩原不凡。

“灵引术”是小术不假，但真能想到去用它，更能在“不归路”这样有结界罩住的地方用出，就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了，起码安雨涵自认，自己对术法的运用绝到不了这样入微的程度。

“哈，韩师兄，总算让我追到你了！你这人可真不够意思，我这么在身后喊你，你还跑得这样快，要不是我脚力还算过得去，怕已被你甩开了！”还不待几人再多说什么话，就已又有一个话音响起，抬眼去看，在韩原先前走出的沙丘上，此时正又站着个人，只是背得烈日，看得不很真切。

“你是什么人！”还不等别人开口，张角就已在身周划出一道火环，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因为这次就是他也想到，这人能如此无声无息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定修为非凡，如果是敌非友，怕马上就将是一场恶战。

张角虽然反应不慢，却漏看了陆归元脸上表情，如果说先前他见韩原只是脸色有些深沉，现在就已完全成了墨色，更能看出，他此刻心绪怕是颇为不宁。

待陆归元转过身去看，虽也只能看到那人身形，但已能肯定对方身份。

“小明禅师！”

第二十章　争执

“……”

听了陆归元的话，张角几人还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全都愣在了那里，张角手中火线几乎已点燃了衣袍，他也未能发现，此时他已全然被那四个字吓到了。

“咦，这不是逍遥剑宗的……师兄吗？想不到你也在这里，与我韩师兄认识？”

沙丘上那人好像听了陆归元叫自己，才发现眼前竟有这么多人一样，看他本像是要与陆归元打招呼，可一说到对方名字时候，却只能尴尬的顿了顿略过去。因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陆归元自然知道，小明禅明这是忘记了自己名字。

小明禅师自己孤身一人在外面闯下这样大的声名，事后自然少不得有些人多方了解，想要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一段时间过后，也总算是对他稍有了解，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就是这个小和尚的记性十分不好！尤其是对人的名字，他几乎完全记不得！

如果说他记不住与自己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陆归元，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情。那与他大战三天两夜的吴昊，他也是一样记不住，就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相信了。而事实就正是如此，小明禅师跟人提及吴昊，一般只说是“那个魔门小子”……

吴昊要是知道这事情该是什么反应不得而知，但他如果要知道小明禅师连自己师门长辈的名字都少有记得，该也就不会跟他一般计较了。

“刚认识。”陆归元面沉如水，像是墨染的一样，却并没有发作，只是沉声回道：“我与几位三仙山的同道结伴而行，正好赶上这位韩……师兄，来这里找寻几位同门。”

想来对于该如何称呼韩原，他也是在心里小纠结了一番，最后才不知是想通了什么，终是把师兄这个称呼叫了出来，使得一直在后面惊疑不定的张角等人，心下又是沉了一沉。

只是在陆归元说话的功夫，那原本站在沙丘上的人就已走下来，看其不过是慢步而行，众人也敢保证没眨一下眼，可待他迈出第二步落下，人竟已是站在己方近处，几十米远的距离居然不过只在一两步间。

待这小明禅师终于站在众人面前，他们也才能看清他全貌。

如大数人所知，这小和尚确实是年纪不大，只看他面目怕是不过十几岁的模样，比起张角他们都要年少了许多，倒是与一旁静站的韩原年纪相差不多。

长相虽不如何英俊，但也算得上是极为白净，该也能称得上是个俊俏的小和尚，一颗光头闪闪发亮，头上戒疤非但不如何难看，反倒更容易看出他与平常人不同。几个小小圆点虽是用香烫出来的，看上去却异常的规整，都是一般大小的正圆模样。

一袭月白僧衣盖住了脚面不说，更是在地面上拖拉着，比较起他那宽长衣袖来看，这身僧袍分明是大了许多，他穿来并不合身，像不是他自己的衣服一样。

不像一般的和尚那样，喜欢在手上或手腕上弄串佛珠，小明禅师只在脖子上挂了一大串，这每一颗都有核桃大小的佛珠刚好三十六颗，取得怕该是一百零八颗佛珠的喻义，只不过为了精简便携，才用了这以小见大的数量，除此之外，身上也再无一样旁物。

按理来说，如他这样的小和尚，是怎么也当不起“禅师”这个称呼的，只是被旁人叫得习惯了，才成了旁人公认的称呼，他自己更喜欢别人叫自己小明和尚。

“韩师兄不是说要去找师门长辈？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听了陆归元的话，小明禅师也不做何反应，只是又问向韩原道。

别说是他们几人，就是韩原也没想到，自己竟跑出这么远，也未能甩了这和尚，不由得也有些郁闷，“本来想的是那样，可是这纸鹤却把我带来了这里，想必还得再往别处跑上一趟才好。”

“你是要找无渊子师叔？他不是一直该在门中驻地守着，难道现在已不在哪里？”张角他们还在惊疑小明禅师与韩原关系，安雨涵听了韩原的话，却已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不在那里了，说是要来找你们。”韩原看了看头顶展翅欲飞的小纸鹤，有些心不在焉的随口回道。

“嗯？你们还不知道？这位逍遥剑宗的师兄没有告诉你们？”眼见安雨涵一脸困惑表情，小明禅明才又开口说道：“眼下‘不归路’中已是生变，妖修正图西北之地，对我们正道修行之人开始痛下杀手，一些宗门看护弟子的高手已都被困或是被杀了。不只是你们那里，只要是西北这一方的门派驻地，此时大部分也都已经空了。”

“什么！？”

小明禅师说的随意不假，可听在张角等人耳中，却也不能当成一样，只才一听说，张角脸上就已显出惊容，像是不能相信，又像是听得了这个消息后，吓的有些魂不附体的模样，身旁两个别门弟子看上去也不见比他强了多少，只有安雨涵相较起来还算沉稳，虽也是清楚听到，但除了脸色稍有些苍白外，就再没有任何失态表情。

“小明师兄此言差矣，虽然有这样的说法，可也不过只是那几个小派的几家之言，又怎么好当得真？算别处先不去说它，就只是我宗门就未有传书，想必恐非是真吧？”陆归元对小明禅师这样说法也不意外，只是淡然说道。

原来真如小明禅师所言，陆归元确是知道这事情，只不过像他所说，他也不过只是从别处听来的，而那已是在遇到张角、安雨涵他们之前的事情了。

这消息听起来虽然颇为惊人，可其实对陆归元来说，却远比不得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小明禅师，因为他对这消息完全不信！

因为在陆归元想来，要是“不归路”中真有什么变化，这些个精英弟子且不去说他们，自己门下那师叔就算是再怎么不济，也绝不会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却连个消息都没能传出来。

“陆师兄试着联络过张前辈吗？”安雨涵知道，逍遥剑宗在“不归路”中的师门长辈姓张，是个灵寂中期的高手，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如果要是别人这样纠缠自己，陆归元怕是连理都不会去理，但现在是安雨涵开口问自己，他总不好也是扳着脸，是以稍有些犹豫后，就已慢声答道。

原本听了小明禅师的话，张角他们已是有些不安，原本以为陆归元说的这样自信满满，该是有一定的把握，可没想到他又是这样说法，是以一时间就再没办法冷静下来。见了他们这副模样，才使得一直以来信心十足的陆归元也对自己判断有了怀疑。

“嘿，这么久没见了你，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的心性，原本还以为你有机会成为我的对手，现在看来，怕也是太高看你了吧。”这小明禅师明明是个和尚，可听他说话，却一点儿没有出家人的宽厚模样，反倒是处处带着锋芒，要是比傲气，他怕是比那陆归元还要更甚几分。

韩原之前已与他有过交往，自然也已稍知道些他性格，这才会跑得那样快。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小明禅师不只是佛法精深，就是术法也不例外，这佛门六识的“足神通”在他使来，怕也不比那佛门大‘法的“步步生莲”差了什么，自己用遁术全力施为，竟还是让他给追到了。

眼见小明禅师这般说法，韩原不过只是面带微笑的稍让了让，还不等周围几人反应过来，就已见一道森寒白光划过，这一瞬间眼睛竟都像是瞎了一样，再无法视物，闭眼前也只见小明禅师身前亮起一道金光，正好挡下陆归元这道剑芒。

韩原因为警觉的早，不等到陆归元那边拔剑，人就已动起来，待那道剑芒刺过时，他已使了个遁法消失了踪影，就算是离得那剑芒极近，待他再站定时，也丝毫看不出身上有什么伤，依然还是如先前一般模样。

韩原这样表现，倒又使得陆归元朝他看了看，不用去试韩原有什么别的本事，就只是这手遁法就绝不是他能比得了的，也难怪像小明禅师这样的人物会叫韩原声“师兄”。

……

三仙山，藏经阁，塔中四层。

“蹬……蹬……”

随着一串沉稳脚步声渐近，一人正延着扶梯慢步走上来，不多时功夫就已站在这层中。

看这人虽是个老者模样，可身上却丝毫不见老态，手上油灯火花虽有些跳跃，持灯的手却是极稳，当把灯台安置在其中一处后，就已使得这层中渐渐大亮起来，黑暗尽去，显出那好像白昼一样明亮的所在。

“该是没有错吧……不然的话，他又怎么能轻易学懂上面的遁法？”

邹逆样貌虽与平时韩原所见没什么区别，可此时脸上表情却有些相异，再不是平常时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反倒像是有几分犹豫，心中还好似有什么不决之事。

此层中被油灯照亮后，里面的事物已能完全看清，只是一个长宽不过数米的所在，其中事物也少的可怜，除了墙壁上那绘制极满的壁画外，就只有正中三座八角高台。

高台本身并无丝毫奇异处，只是在高台上虚浮着的事物却有些特别。

其中一个是块巴掌大的翠绿玉牌，上面满是金色光点游动，细去看才能发现，这些“光点”其实都是些字符，只是极小，很难被人一眼认清。

另个却是把一指长短的小小玉剑，看它那般玲珑模样，说是剑倒不如说更是是头钗，样子虽然极为朴素，给人感觉却好像有千万雷霆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