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苏小小-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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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与这植物融合为一体，这植物的顶上开着红色的花朵，就像是她原本火红的头发一般。她紧闭双眼，安详静谧。

“谢紫…”小官轻唤。

这花突然睁大了眼睛，瞪着小官，歇斯底里地吼起来：“你为何还未死？你该陪我下地狱！”然后又紧闭双眼，不再说话。

昔日谢紫年轻活泼的面容又浮现起来，她会写诗，会唱歌，跑跑跳跳，开心无比。那个时候自己就是被这鲜活的生命深深吸引，大学时期的全部都奉献给了这个红发的少女。

“你怎会变成这样？值得吗？”小官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

和这吃人的植物融合的不仅仅是谢紫的肉体，还有小官的青春的回忆。

他抚摸着着冰冷的脸颊，这植物的躯体再也不再有人类的温度。

“你也会伤心吗？”谢紫问。

“我当然会啊。。”小官有些哽咽，“我希望你能幸福啊…。”

“我恨你。”谢紫静静地回答。

“好，你恨我吧。”小官坐下，看着只剩几毫米的黑线，一阵苦意涌上心头。

“这里的植物都是和罗刹夜神签订了死亡契约而变成这样的。”谢紫说。

小官心头一紧：“死亡契约？”

“对，就是人快要死的时候，却妄存生的念想，便把肉体和灵魂卖给罗刹夜神以企图再次重生。这就是我们的下场，而树婆婆同情我们，便把我们收集起来，好生招待在灵坞，在现世，我们是没法生存了，这样，得到了永恒的生命又如何呢？哈哈哈…”谢紫发出几声干涩的苦笑。

小官想起镇魂塔里面的事情，背后都汗湿一片：“什么是罗刹夜神？”

“他是一种草，可以帮人实现愿望，我去求苏小小得来的。我当时和你相爱，后来你离我而去，不是又几次三番回到我的身边吗？”谢紫说。

小官点头，当时是觉得自己奇怪，既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

“那是我求罗刹夜神办的。但是虽然你回到我的身边却是暂时的，不久之后，你又会离我而去，我好累，我好累啊！后来…后来我见你订婚，痛苦不已，随后自杀，但是你并不爱王洁，我就日日夜夜守候着你，直到有一天…”谢紫忽然又睁大了双眼，“有一天苏小小出现，你爱上了她！我忍受不了你爱上别人！我忍受不了！所以…所以我求罗刹夜神使我重生，后来就变成这副模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去骚扰苏小小，她法力高强我不是对手，我就遗恨于你，便对你下了巫蛊！你这个负心汉！我爱你如此，你为何却熟视无睹啊…你叫我如何瞑目…如何瞑目…。”

小官看着眼前这个失去心智的怪物，怎么也和之前那个活泼可爱的谢紫联系不起来，她偶尔有点神经质，却不失可爱。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他轻拂这已经丧心病狂的昔日的爱人，希望能给她些许的慰藉。

“拿去吧，拿去吧…”怪物竟然落泪了。小官赶紧用瓶子接住。

“你走吧，再也不要来了。我累了。”怪物说。

小官怔怔地看着谢紫，说：“你…”

“我很好，你走吧。”怪物说罢便闭上眼睛。

小官最后凝视一眼这怪物，便转身离去，一切的路都要继续，再会。

死亡契约…。小官想起自己在镇魂塔的那一幕，谢紫，也许不多久的时日，我就会来陪你，也许，我会比你更惨…

第九章：重生

1。

拜别了树婆婆，回到现世。一路上三人都不曾说话，三个人各怀心思，每人都揣着一个秘密。

小官后来听王洁介绍才知道这灵坞原本是由远古时期的玄武的大祭司建立起来的。她叛国逆上，全国通缉，便用假死之计，在这往生的路上选取一处地方落脚，她建立结界，没有信物者不得入内，唯独那镇魂塔的月魂井可以通到这里，却有妖魔镇守，外人也不敢靠近。此处，易守难攻是个逃难的好去处。

王洁平时老老实实，一路上却是熟谙鬼道，让人震惊，据说她外婆是苗族，但这却不像是苗族涉足的领域，着实让人感到奇怪。这女人让他越来越难懂。

而苏小小，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不过小官倒是想起苏小小给自己的镯子，那上面雕刻着一个星宿图，一个七星阵的样子，这恐怕就是北方七宿的星宿图，而这北方七宿就是玄武的代表，恐怕这苏小小不是玄武的传人，也会和玄武有着不浅的渊源。

最令小官担心的还是那个奇怪的声音的事情。那个奇怪的声音和谢紫都提到过死亡契约，小官还想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刚回到现世，就发现父母由于担心来到北京，编辑部也是一团乱麻，安顿好父母，奔波于同事的丧事，又被调到其它组工作，白天上班，一到晚上小官立马投身死亡契约的研究，他感觉这几天下来，自己已经完完全全和这个世界没有了联系，而是进入到另外一个空间。

这些天王洁也天天来探望自己，并给自己煮一剂药，说是灵坞之行，大伤元气，这良药有助于身体恢复。

不知道是王洁的药有用，还是自己急切想知道死亡契约是怎么回事，小官这些晚上都在单位的图书馆待着，困了就趴着睡一会，也是精神百倍。

这会已经夜里一点，小官让图书馆里的大爷先回去了，留自己在此处再多查一些时候。

这几日没查到关于死亡契约的事情，但却有所收获，小官发现一本讲真武大帝时期故事的书，真武大帝原是净乐国太子，不愿世袭皇位，遇紫虚元君，授以秘术，天神授以宝剑，入武当修炼，白日飞升，玉帝下令镇守北方，人称真武大帝。

书到此处都和一般的历史大同小异，但却有一幅图和历史上的真武大帝的图有所不同，这真武大帝风度翩翩，身边站一位绝世美女，身穿白色长袍，腰间系红色绸缎，手持玉镯，那玉镯就和苏小小那一只很是相似。

这书中记载，当时真武时期的编制和王朝类似，且有大祭司一职，这女子则是真武时期的大祭司，称月华人。这不禁让小官想起王洁曾告诉自己的关于灵坞的故事，于此却有惊人的相似。但书中只寥寥叙述月华人最终遭小人陷害，不知所踪。

这书比较有意思，这里面还讲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故事，小官以前早有耳闻，原本这四象各代表东西南北，镇守不同的疆土，但是后来玄武逐渐扩大，脱颖而出，跃居显位。历史上一般归咎是由于明朝时期朱元璋的儿子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变”，夺取王位，这真武大帝曾显灵帮助，从此朱棣登基之后便下诏特封真武为“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

这书中却不同意这等说法，书中记载青龙的王，人称“孟章神君”，贼子野心想要吞并其他三个派别，在一次大事变中朱雀和白虎伤亡惨重，因此导致一蹶不振，而众叛亲离的青龙也无法继续发展，从此玄武便如日中天。

这书叫做《二十八星宿》，作者的名字也甚是搞笑，唤作天灵灵地灵灵。书里面没有详细记载这些事变的细节，但小官却觉得这颇有道理，为什么明朝时期偏偏真武大帝就能显灵救助，而其他三派首领却不趁此机会出手相助从而为自己争取信徒？如若不是其他三派神灵略欠智谋，就是当时已经自顾不暇了。

不知道这本书对自己破获自己的死亡契约是不是有所帮助，但小官感觉到这本书的故事却和苏小小的身世有着密切的关系。

小官这时却还不困，想再找寻一下是否有其它线索。另外择日会会这个天灵灵地灵灵，他似乎对真武时期的事情颇为了解，如果不是野史荒诞之说，那必将就是个中人士了。

这不一会就快两点了，小官只开了一处台灯，这图书馆里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把书架都照得阴森森的。

自从打灵坞回来，小官也养成了随身携带蜡烛的习惯，举着蜡烛，便在书架里开始寻找有没有其它的资料。

小官俯下身去，这时蜡烛无端跳动起来，小官以为有风，便用手挡住火苗，待火光稳定之后，又开始查找书籍。不一会，这火光又开始明明暗暗，似要灭掉。突然一阵阴风扫过，烛光灭掉，屋里顿时只剩月光。

小官警觉起来，这又是什么在搞鬼？

小官突然想起编辑部经常流传的一个鬼故事，说是很多年以前，图书馆以前管理员原本是一个小姑娘，但是有一次有一位员工为了公事在图书馆查资料，到了下班时间这员工不想走，但小姑娘又尽职尽责，不肯交出钥匙，也就只有陪他工作到深夜，随后员工回家，小姑娘深夜回去就遇歹徒被害。

后来，编辑部就不再用女员工当管理员，也不让任何员工在深夜用图书馆。这也是很多年过去了，领导也换届了，所以编辑部也不再管深夜用图书馆的事情。但传说却一直流传着，如果图书馆到了晚上还有人在里面彻夜不归的话，这个女孩的冤魂就会来找麻烦。

当时和图书馆大爷说要晚上也待在图书馆的时候，大爷就神神秘秘，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可今天又不是第一天，如果传说是真的，也早该来了。

小官便不再在意，摸索口袋中的火柴，想要再次点燃蜡烛。正准备点蜡烛的时候，小官便感到一阵寒光，定睛一看，这书架的另一面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瞪着自己！她透过书的缝隙，直直地盯着自己，小官吓得用力将面前的书向对方推去。这一来，那双眼睛就立马消失不见了。

忽然又听到“哐哐哐哐”的声音，好生奇怪，好像是从自己的前方发出的，随即这头顶的书架就开始朝自己倾斜，书架上的书如雨点一般砸下来，生疼生疼，小官刚想跑，可脚下一滑跌倒在地，眼看这书柜就要砸下来，小官立马用手去抵挡，但书架却卡在了半空，小官立马爬出来。

原来第一个书架倒了，压住第二个书架，然后书架就像多米洛骨牌一样倒下，倒到自己这一个，正好卡住了。

小官抬头，看见窗户外有一个黑影，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然后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在玻璃上写字，这玻璃上便显现出用献血书写的两个大字：“回去。”

见鬼了！小官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不杀你，你非得自己送上门来，那可休怪我！”脑海里突然响起那古怪的声音，小官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自己的身体就不听自己的使唤，右手伸出，直指那女鬼，女鬼大惊，想要逃跑，却飞速向自己飞来，并被积压变形成为一条细长的液体，她的表情也开始扭曲变得更为可怖，厉鬼恸哭，然后自己张开大嘴，这带子就飞一般入了自己的肚子！

这液体的味道和颜色好生熟悉啊！

这不就是王洁每日给自己服用的药吗！？小官大惊。

2。

苏小小怔怔地看着窗外，皓月当空，月光如洗，手里把玩着一只白梅玉簪。当日，自己如若不即时帮助小官，他必定撑不过七月十五，因为自己七月十五，逢月圆之夜也无法出门，便不可亲自带去灵坞，可怎料当时给他玉镯，让他自己去，却铸下如此大祸？

这是天灾，还是人祸？苏小小叹气。

耳边又响起了树婆婆当日的叮嘱：“小小啊，你若执意离去，我也不再留你，但这次不仅仅是那个人会来找你复仇，可能玄武也不会原谅你这次错把魔王重生的失误啊…。你自己小心，玄武当今的大祭司叫天凌，听说法力高强，你现在法力已经有所变弱，恐怕不是对手了…。”

“日辰，噩梦又开始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一行清泪顺着苏小小洁白如玉的肌肤滑落下来，楚楚动人。

一阵风吹过，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也有些被扰了清梦。

苏小小微微扬起嘴角，幽幽地说：“来得真快啊。。看来玄武还没忘记我苏小小呢！”

“谁能忘记你这个遗臭万年的落跑名将呢？结草大祭司。”男子说，“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你现在的道行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我要想逃走，也就不会从灵坞回来了。”苏小小答。

该来的还是都来了。

苏小小缓缓转过身，月光顺着她的肩流下，披着月色的她永远是如此美丽，也许是月光眷顾的公主吧。

天凌接到玄武当今的王沛德大帝的旨意来捉拿苏小小，并押回玄武。初见苏小小确实如传闻中一样——绝色美女。

红颜祸水。天凌想。

苏小小转身的那一瞬却惊在了原地，她双手捂住了嘴，好像又震惊又高兴。眼泪决堤，绝色动容。

“日辰，日辰，你还活着？”苏小小有些哽咽。

天凌皱紧眉头，冷冷地瞪了苏小小一眼，对身边的一位粉红着装的女孩说：“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朱雀的王，和你一样是个逃跑之徒！冰莲，带上她，随我来！”

原来不是日辰吗？但这眉目间确实与他完全一样啊！那张温暖的脸，苏小小怎会记错？原来这千年之后，又要弄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来再次刺痛我吗？

苏小小任凭冰莲困了自己的手，便随她而去。

一个被镇魂塔关了千年逃出的只剩灵魂的男人，和这个已经换了灵魂却空有千年前外表的男人，又要再斗一世吗？苏小小两眼空洞，一片茫然地随之而去。

第十章：血祭

1。

上一章讲到苏小小被玄武的天凌大祭司带往玄武大地。

苏小小记得自己曾经问过树婆婆玄武的遗址搬到哪里去了。树婆婆只回了一句：“世界的尽头。”

这句话，苏小小到了玄武才真正体会到它的含义。果然是世界的尽头，穿越极地，到达那最远的北方就是玄武遗址了。

多年已经不回玄武，它已经今非昔比了。众神在这世界的尽头铸造结界，维护着玄武大地最后一丝气息，才使得这北极冰雪里有一处鸟语花香。

结界里尽量保持着玄武原有的样貌，苏小小还能依稀记得当年这皇宫的模样。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来？”天凌大祭司冷冷地问。

苏小小微笑着摇摇头，说：“我心早已忘却所有尘世以及过往，已不记得这是哪般光景了。”

天凌大祭司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了一声。

跟在身旁的叫冰联的女子怯怯地抬头看了看大祭司又看了看苏小小。

这单纯的眼神也是自己以往所拥有的，仇恨真的能抹杀一切啊…如果不是生在这皇室…不过，人生就是没有如果。

正殿。

苏小小跪下，行大礼，拜见过沛德大帝和白素皇后。年轻的沛德大帝英俊清秀，但看上去身体有一些虚弱，白素皇后也是温柔贤淑的模样，看着沛德大帝的眼神也流露出无尽的温柔。

苏小小看到君王如此也内心平静了很多，有这位能干的大祭司的帮助，想来玄武应该还是治理得不错。

“你现在叫苏小小？”沛德大帝发话了。

“回陛下。是的。”

随即沛德大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苏小小啊…原本本王也是希望你能在现世能够安稳地过日子，可是本王不得不把你…。把你抓回来。”

“小小知道，如果小小的死能让玄武渡过难关，小小在所不辞。”苏小小欠身回答。

沛德大帝和白素皇后好像没有料到苏小小会回答得这么爽快，面面相觑。

沛德大帝看了看天凌，便点点头说：“退下吧…退下吧…关押清寒宫吧…”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配合。”天凌说，他眉宇间着实和日辰就是一模一样，苏小小都有一些恍惚了。

又是清寒宫，又是日辰这张脸，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地涌现，止都止不住。日辰的微笑像寒冬里一柱明媚的光束一般，让人想不断地去沐浴，去取暖。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有心放出魇离的吗？”天凌问。

“我若有心，又何必当日费尽苦心，遁入魔道去将他镇于塔下？”苏小小转身，摸着手腕处的玉镯。

“那你竟看不出来王洁就是当年魇离的大祭司羽吗？”天凌咄咄逼人，“你居然任由这些妖魔使诈，救出魇离？”

苏小小紧蹙眉头，眼神黯淡下来，久久不语。朱唇紧闭，也不知关上了多少秘密。

冰莲有点看不下去了，便道：“苏小小姑娘，王和师傅都不希望这样的，但是其他三国的王都开始讨伐玄武，怪罪玄武放出了魔王，三日之内不给交待，必将联合起来血洗皇城…所以…”

苏小小转身，微笑着拍拍冰莲说：“这些我都知道，那些乌合之众，那么多年了，都没断了那份贼子之心啊…这只是一个想要整垮玄武的借口而已，如果玄武能将我血祭苍天，其他三派也就无话可说了吧…”

冰莲担心地看着苏小小，有一些泪光闪现，她又立马转过头去。

这模样和自己当年真是很像啊。希望不要变成我这般模样。

“你的心真是太重了。。那明日你就随着你那些心事香消玉殒吧！”天凌丢下这句话，便甩袖离开。

冰莲担心地回头看看苏小小，也只有关了清寒宫的门离去。

最后，自己若能死在玄武，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只是不知道小官如何了，魇离又会如何处置他呢？那个男人的心，自己猜了一辈子也没能猜透，只空留一段痛苦的回忆。

掐指一算，明日有大事发生。苏小小心感疑惑，难道明日自己的死也算是大事吗？魔力日渐衰退，尤其这些日子更为明显，现在已经只能预感到事情的凶吉，却无法准确预测了。也许，自己能为玄武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吧…

2。

翌日。

一大早就有童男童女帮自己沐浴更衣，沐浴完毕，苏小小发现这衣服竟然是自己当年当大祭司之时的服装，沛德大帝真是用心良苦啊…

苏小小跪地，拜谢沛德大帝，自己换上这身衣服，也算是圆满了。

从清寒宫到正殿都撒满了符咒和摆满了阵法，还有三大派别的士兵。人们的脸上都挂着一种几近疯狂的兴奋，看来真是憋闷了许久呢！呵呵，苏小小在心中笑出了声，不禁掩面。

她照自摇曳着自己曼妙的身材不紧不慢跟着童男童女步向正殿。

正殿前有一个圆形的祭坛，是用来祭天祭神的神台。正圆的神台是龟壳一般的花纹象征玄武，周边有七宿相护，正中有一烫金神鬼身背血红擎天柱，那里就是被血祭的人要站的地方了。血祭之人固定其上，玄武大祭司做法，神鬼北转，擎天柱分为多截，单截南转，双截北转，被血祭之人万端扭曲暴毙神坛，血流如注，以祭苍天。

苏小小当时也就是在这里处死罪犯用以祭奠苍天的，没想到世事轮回，当时自己威风凛凛发出号令的时候，万万也料不到自己也会沦为如此这般田地。

今日天象诡异，有大凶之兆，不知除了预示自己的死亡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正殿的前方，站着沛德大帝，白素皇后还有青龙、白虎、朱雀的前来看好戏的王，看看这三位王，苏小小暗自好笑，这三个草包，竟然威逼玄武杀掉我，如果留我下来，也许和魇离还有所周旋的余地，现在事已至此，你们谁都不是魇离的对手。

苏小小担心地看了看天凌，不知道此男子能否与之抗衡，不知玄武之命还能有多久。

两位大汉换了童男童女的位置，将苏小小绑于擎天柱之上。苏小小发现原来这个位置才是一个纵观全局的位置，看得见每一个人的脸，高兴的，忧伤的，麻木的，一张张脸扭曲纠缠在一起化成一锅浓汤。

“杀死她！杀死她！血祭苍天！”祭坛外雄厚的声音响起。

天象大变，天色阴沉，狂风大作。

天凌大祭司紧皱着眉头，凝视着苏小小，他的长袍被狂风吹起，潇洒倜傥。

“你真不是有意放出魇离？”天凌问。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何却纠着这个事情不放？”苏小小淡然地看着天凌，“原本只是想救小官一命罢了。信与不信，自由你判断。”

天凌定定地注视着苏小小，举起手杖，血祭开始了！

喀吃喀吃，苏小小听见有齿轮的声音在扭转，原来这齿轮就是自己命运的声音。

3。

小官当晚发现王洁给自己吃的药和自己吃掉的鬼的味道居然是一样，便心里有所明白。莫不是这王洁也有鬼！

可怎奈如何叫唤，这脑海里的古怪声音却再也不出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未开灯，便躺在床上。忽然，他嗖地弹跳起来，黑夜里有一个人影，正坐在沙发上！

“是谁！”小官惊叫。

“我。”

“王洁？你黑灯瞎火坐在那里干什么？”

黑影露出真面目，果然是王洁，但是她却换了一个人一般，透露着一丝残忍的气息。她突然给自己单膝跪下，说：“吾王，准备就绪，今日即可启程。”

吾王？小官的意识突然好像被抑制了一般，他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便听见自己说：“经过这几日吃了你给我抓的那些鬼，我的元气倒是恢复了一些。不过这些就够了，我们现在主要是要隐藏气息，让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人找不到我。”

王洁点头回答：“是。”

“那就走吧，羽。”

“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声音不仅仅能出现在自己的脑海，现在居然能够夺自己的意识主权控制身体了！恐怕就是和这些天王洁给自己喝的那些药有关！

原来…原来王洁和他是一伙的！那赶鬼市的银猴子估计也只是王洁使的障眼法引诱自己去镇魂塔放出这恶魔！这招真是高明啊…金蝉脱壳。。自己已是魔鬼，无法逃出，就和活人订立死亡契约占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