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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 作者:皂斗-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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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假期过后,安乐正式开学了,客厅茶几上又添了张课程表,两人凑在一起研究。
“……体育、英语、毛概、思想品德、高数、建概……基础美术、几何与透视、大学语文,上学期的课就这些了。”安乐在纸上划上最后一笔,拍后手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咭噜噜灌下半瓶,呵一口气,歪着头笑得得意非凡,“很简单嘛,我去酒馆打工完全不会有影响。”
“先别得意。”牡丹提醒他,“要是让学板里的人知道你在那种地方打工,你就等着领罚吧,到时候你的奖学令就不用指望了,好好考虑清楚,别得不偿失。”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跟洛扬说的。”唇角高高翘起,安乐的表情像只狡猾的狐狸,“我是‘勤工俭学’。”
“‘勤工检学’有规定可以去娱乐场合么?学校的规章制定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小的钻空子还行,玩大了小心学籍不保。”
“以前还说随我,现在又来恐吓我,你是变色龙呢!”虽然勤工俭学的方式是有不少,但酒馆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那么简单,那里教会了他察颜观色、人情世故、识人辨物,他在那里成长过,所以他会对它依恋,如同孩子对喂过他乳汁的奶娘的依恋一般。
牡丹走到他面前,低头亲了他一下,曲指轻弹他堆起的眉头,笑道:“我这是提醒你别得意忘形,你想去当然有办法可以去,别苦恼了。”
“你能用温和点的方式么!”安乐抬脚踹他。
“下次吧。走,先出去吃饭。”牡丹勾住他肩膀往门外走。
自从两人同进同出后,在家开饭的机会也剧减,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实在不想在饭馆吃了就连同宁珂罗小布一起去萧香那儿混餐。
打工的事安乐不急,先把学校的课业稳定下来再考虑,日子开始变得很规律,几乎无一例外的每天都是学校和家,周末有时他会和牡丹一起回老宅看望老爷子老太太,有时会和萧香一起去把李伯接过去吃个饭,但老人家说什么都不愿意住一两天,说是要看家,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老实过头的李伯是不好意思享用他们的东西,名不正言不顺,心里总有疙瘩。
眨眼间已过月余,中秋节又来了,安乐安宁的生日又到了。
庆生宴——或者应该说一顿生日饭——是老太太安排的,在老宅,只邀了牡丹家人和宁珂、小布、萧香、李伯、陆晓、小六等,可怜李伯一把年纪了头一次进官门,整个人从头僵到脚,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拘谨沉默的吃了晚饭后便迫不急待找借口说要回去了,老爷子了然的叫司机送他。
兄弟俩收了不少礼物,安宁切了蛋糕后就随俩老拆礼去了。
官家父母坐了一会儿,朋友打电话过来,两人也双双离去,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宁珂把从酒馆顺过来的红酒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大家伙儿对月海聊,兴致勃勃,欢声笑语,途中,安乐分别打了电话给李叔和老三祝中秋快乐;老三此时正在家陪老头和老太太看无甚新意的中秋晚会,跟他报怨了一通,且说十七就回来,顺便带好吃的给他;安乐一听就知道是老太太闲着无事又捣腾新鲜玩意儿了,乐得答应。
挂了电话刚回位,洛扬又打过来了,道了声祝语便叫他们一起去酒馆。
到那儿时发现不仅是洛扬,连白瑾、林末、凌沐等人都在,安乐去跟叮当聊了一会儿,回去时正好听见林末拉腔戏谑说:“……啊,这小子今天才满十六岁!我一直当他二十六呢,诶,作孽啊,这么个孩子居然就……”话语因接收到两束阴森森的眼神而顿住,赶紧低头喝酒作陶醉状。
“安乐在学校风评很好。”洛扬老师说,“他的课任老师都称赞他呢。”
“老师也称赞我呀。”安宁歪着头插话,小嘴厥起,很不满的群子。
林末一见这小模样就忍不住了,把人拎到膝上,对着那张小脸狼啃了好几口,湿辘辘留下一串口水印,嬉皮笑脸逗他玩乐。而安宁一张小嘴越厥越高,哼了一声便当他是雕塑。
“林医生你赶紧结婚生个孩子吧,瞧你两眼绿光垂涎三尺的,还以为见着绝世美人了呢,啧,谁会知道外表风流的林医生会恋童呢?”小六揶揄这个初次见面的斯文男人,“小乖现在不好控制了,你要找也得找还是三四岁左右的孩子,爱怎么捏怎么捏,给颗糖就乖乖跟人走……”
“他小时候就这样过来的。”安乐指着小六淡讽,“不知道被拐了多少了次,幸亏他租上积德,每次都被好心人送回家。标准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六呆子一个。”
“今天看在你大寿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计较。”小六儿抛个媚眼拾他,惺惺作态。
安乐朝他流里流气的吹个口哨: “嗐,果然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啊。”
“您哪儿的话,根据实验表明,我这皮肤从角质层到基底层最厚也不过4毫米,完全达不到‘至贱’的标准。领导告诉我们……”
“行行行,用事实说话是吧,明白了,省省口水。”边说在桌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抬脚朝目标踢去,一击即中,目标倒下。
“谁踢了老子!〃小六怒目而视,一个个巡视过去,一个个都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顿时万分委屈,蔫蔫倒向身边人,“山人,心凉了,小人得道鸡犬也升天了,螃蟹一个个横着走了,咱们闪了吧,惹不起至少躲得起。”
“不送。”安乐抬手。
小六起身,满心悲怆黯然的离开,一步三回头,似万般不甘又无可奈何,凄惨的模样让洛扬眼眶泛红,扯住安乐的袖子婉言道:“怎么就因为两句话就闹成这样呢,快去把他叫回来吧,你们不是很好的朋或么?”
“别理他。”安乐只吐三个宇。
洛扬张口欲语还休,忽然,一个敏捷的身影冲了过来,把手上的一只形状有些古怪的酒瓶放在桌上,兴奋不已的说:“这是龙舌兰啊,我还没喝过呢。安卿家,你去拿些盐巴过来,寡人今天要很男人的尝尝这味道!”
洛扬顿时无语了。
拾荒 act 129 :我们
房里的存窗帘没拉上,光线透过薄丝照进来,影影绰绰,帐幔内坐卧重叠起伏的人影也隐约可见,一单薄细瘦一坚实修长,身体有着朦胧优美的弧度,活动的画面充满了美感及浓浓情味,房内充斥细碎的呻吟声。
风平浪静,安乐趴着不动,之前的疯狂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他现在只想睡觉。牡丹捉起他的手,把礼物放进他拿心,微微一笑。
安乐直愣愣盯着手上躺着的串了根银链的墨玉戒指,一墨一白的极其夺目,尤其是那闪着亮光的墨色,滴溜溜的直照进他心里,照出他的些微讶异和及不住的欣喜,这是……什么样的礼物?
“喜欢么?”
“嗯。”安乐点头,想了想又道:“这是什么?”
牡丹摊开他的左右掌、并笼伸直,右手食指及中指从他的指尖上开始往里走动,到掌心时两节指骨曲起呈跪拜模样,凝住他的眼晴笑。
安乐看着他的手,那小尾指上同样才、有一只墨色,弄不清楚自己心里那种复杂的感情到底有什么成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过了好半晌才抬起手臂拥一下他,笑道:“这玩意儿现在是挂饰吧?〃
“你说呢?”牡丹从拈起链子,挂在他脖子上。
安乐垂头摸了摸,泌凉的触感,暗想等挂个两三年它又有别的用处了,抬头挑眉问:“今天送了我这个,那我十八岁的时候你要送我什么?〃
“什么都可以。”牡丹熄了打,两人相拥而卧。
“范围?”
“没有范围,只要是我能给的。时间长着呢,你好好想想,我先睡了……”
什么都可以么?安乐盯着飘荡的床幔想。
隔了两天,老三打电话叫安乐晚上去酒馆。八点钟时安乐一个人坐车去了,见老三和白瑾等人坐在角落里,桌上放着一个礼盒,显然是老太太叫他带过来的好吃的东西。
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安乐起身告辞,老三送他下楼,站在路牙上等车时,伸手勾出他脖子上的链子,长指细摸那只流光溢彩的墨戒,追问出它的来历后兴味盎然的摸摸他的脑袋,只说一句“好孩子”便又上去了,像是专门为说这句话而下来的。
路过的车子都满座,安乐抱着盒子遥望透红的天际,神思飘飞,突然神子被扯了一下,疑惑的转过头,却见是许久未见的兰月,如身后几步外是云杉颜及两个陌生男女。愣了愣,随即扬笑打招呼。
“你一个人么?”漂亮依旧的兰月转到他面前。
“嗯,过来有点事,正准备走呢。”安乐垂下头,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这个女孩从最初开始似乎就不怎么喜欢他,也许是因为他跟牡丹在一起吧。她应该是很喜欢牡丹的,当初她爸不正是想把她介招给牡丹么?可惜途中出了差错,让他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兰月静静望着他,倏地伸出手握了一下他的手,对上他愕然的眼神,轻轻笑了笑,眼中却隐隐藏着伤感,启口无声的唤了两个字:……安乐。
云杉颜在几步外看着,暗暗叹息,转过身扬手拦下欲驰过的车,扬声叫:“安乐,上车吧。”
安乐朝那边望了一眼,又转头对兰月笑了笑,擦肩而过,离开。
傍晚时分,天空被浓重绚丽的红霞覆盖,天地间满目桔红。古朴的建筑物、花草树木、青春的男女同学……万物都像是被撒了层金粉,柔和优美得像拉斐尔笔下的油画,即使周围是各种嬉笑怒骂的噪声,但氛围却是如此的宁静和谐。
安乐抱着书本下楼,在科研大楼旁的名扬亭里等了十来分钟,一身休闲时髦装扮的牡丹在路人频频回望中风姿卓然的过来了,站在亭外摇了摇手上的钥匙。安乐笑了笑,三步并两步跳到他身边,说:“今天中午小六和山人又说我狗尾草的儿子。”
“一天一说,你还没免疚呢。”牡丹拿过他的书瞄了一眼,塞回他手里,软骨似的依向他,“每天都带书回去,估计不用多久你就出名了。”
“那当然。”安乐挑眉睨他——牡丹这张施了层桔粉的脸蛋眼下更是艳丽之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紧紧吸引住别人的目光。扫了眼四周来往的同学,不甚在意的勾住他的手臂,扬笑道:“昨天晚上我和萧香在楼顶聊天,说了很多你和我事,你想知道么?”
牡丹没答,仰头一望,笑问:“风吹云动,是风动还是云动?”
“风吹云动……”安乐仲出手,摊开,掌心上满是桔光,他看着,久久才应道:“上次你问我,我本想说‘风动云也动’,现在我想说:风吹云动,不是风动,也不是云动,是我的心在动。”
牡丹微微笑,漫不经心的说:“是啊,只有你看不透。”
“少爷,偶尔上帝老头也是清明的,它给了我左脑足够的理智和聪明,同时便给了我右脑不少的驽钝,你该庆幸我开化得早……”正低头念叨着,身边人突然停住脚步了,安乐抬头看,见是一个目光嚣张的年轻男人站在他们面前,目光直勾勾盯着牡丹看,他身后还立着两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男孩儿。
“有事么?”牡丹悠悠然问。
“……我来找人,碰巧见到你。”那男人的视线转向安乐,眸中有赤裸裸的审视,口气似不屑道:“不怎么样嘛。”
安乐挑眉不语,是说他不怎么样么?
男人哼了一下,又望向不动声色的牡丹,愤怒的擦肩而过。
“那人是?”安乐调头扫了一眼那人的背影,疑惑,“你同学?〃
“莫非。”
“……怎么会是他!”安乐震惊,在他的想象中,莫非应该是有着一张万人厌恶的脸和阴狠毒辣的眼晴的,而不是那副文弱的嚣张模样,那模样的莫非只像只好斗的小公鸡,冲动斗气却不够果决狠厉,不过,也许正因为这样,他上次才没虐待娃娃吧。“他对你似乎……挺怪的。”
“嗯?〃
“他喜欢你。”安乐突然了悟。
牡丹哼轻一声,摇摇头慢条斯理说:“那又怎样,他又不是你。”
“……”安乐闻言愣了愣,垂头笑。
多好,三少和官越是大家的,而牡丹却是我私人的。
流云与天空相遇了,交汇了,融合了,消散了;飞鸟与大海靠近了,碰触了,留恋了,分离了;我和你相遇了,走近了,试探了,在一起了。
这是我们的幸运。
这是我们的缘分。
拾荒 番一:成年
月儿当空,今日正式步入成年人行列的安乐在楼下跟老太太聊了一阵,上楼顶,在门内暗处看见牡丹倚着栏杆仰头望天空,那姿态美妙又风流,他慢悠悠的掏出烟盒子,抽出一支,点上,吸一口,微仰起头朝天空喷烟雾,淡淡的灰烟袅袅娜娜飘升,他忽然转过头,眯着眼勾起唇角对他笑,一脸狐媚相。
“不要勾引我。”安乐走到明光下,立在他身前拉下他的头,额抵额相对,“今晚月色很美,容易犯罪。”
牡丹轻笑,低头轻轻软软的吻他,淡淡的烟味在唇齿间弥漫,糯软的感觉却从舌尖延至心上,如蜜糖热烈的甜腻,也如花园里茉莉花淡淡的清香,没有情欲,只有温存。
熟练又陌生的亲吻,感受彼此嘴唇的热度和柔软。
“唔——”安乐推开,瘫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歪头静默了片刻,挪了半边位置叫他也坐下,捞起衣摆看他腰后的那条长达十数公分的大疤痕,这疤是八月份他野地训练时弄伤的,现在正处于愈合期,新皮肤长出来了,粉粉嫩嫩的,跟周围那片白皮肤极不协调。
“别碰,有些痒。”牡丹拉开他的手,把烟掐了。
“这几天老见你抽烟,怎么了?你们萧导又给你们洗脑了?”
“都四年过去了,要是能洗早就洗了,还用等到大家都成熟后的今天?”若说他读研最后悔的一件事,那绝对是又入萧老头麾下,继续受他摧残——这两年,萧老头越来越阴森了,小布归结为老年更年期滞纳不顺,变相的怒火郁结全都爆发在可怜的他们身上,被分配去给低年级代课也就算了,还命题论文不断,且要求严格规矩之龟毛数不胜数,时不时枪毙一个以儆效尤,让一伙人憋气得不行,私底下悄悄谋划起义。
“其实我觉得他挺好的。虽然不太亲切,但至少治学严谨,没有你们说的那么恐怖。”安乐见过不少次,觉得那人的面无表情下其实隐藏着柔软,但也许是那副面貌端得太久,不知道怎么换上其他模样示人了。
“是不错。其实我们挺喜欢他的,只是偶尔会不满而已。”
“那你最近是干什么呀?”反常不是一天两天了,外人也许看不出来,但身边人如他却能感受到他细微的变动的。
牡丹不答反问:“奶奶他们送你什么礼物了?”
“笔记本、模型什么的,对了,大少给了我一个信封。”安乐从袋里摸出来,拆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哑口无言——银光闪闪的居然送了张信用卡!
“不知道额度是多少,明天去刷刷看。”牡丹鼓动他。
“我要这个做什么?”安乐屈指一弹光亮的卡面。
“买东西方便,收着吧,估计也就五千左右的现金。他是商人,最懂得权衡利弊,卡给你了不代表会纵容你乱刷。”
安乐奸笑,转头问:“你的礼物呢?”
“没有。”摊手,“早早前就让你自己想,到今天你也没想出来你想要什么,所以什么也没准备。”
“你怎么这么没有主动性?这太不符合你的个性了!我矜持你可别跟着矜持啊,大家都来这一套还有什么盼头!”安乐斜眼乜他。
“你这么说我就内疚了。”牡丹一脸惭愧,起身拉他下楼,进房锁好门,三两步将他带倒在床上,动作干脆利落的脱衣扒裤,两具光溜溜的身体贴紧蠕动。
月光如水,夜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轻轻拂动床幔,温柔的守着幔里的热烈纠缠的人儿。
食髓知味。安乐分神想到这个词,承受着体内有力的冲击,身上覆了层湿润的薄汗,气息急促,但已经饱尝情欲的身体却贪婪的想要更多,不知这个年纪的其他人是否也这么饥渴,且牡丹也没以前那么节制,欲望都是一点即爆,这段时间他们上床直接睡觉的次数少得可怜,几乎都是深深浅浅的折腾一番才入睡,这么频繁的做爱不知会不会影响身体健康……
“想什么呢?”牡丹挠他腰侧。
安乐轻呼,说:“想……是不是抽个时间专门去医院做体检。”
牡丹愣了一下,压下身用力深入他体内,进出反复,把自己和身下人都弄得几乎发狂,惊叫连连。要不是门板隔音效果上佳,恐怕整个栋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勾当了。
“顺应需要,身体更健康。”很久后,牡丹说。
“……听你在扯!”安乐鄙视他,罩了大毛巾走出浴室。若说这两年他最大的进步是什么,是除了优异的学业和愈发明朗的俊容外,就属体力了。要搁在以前,每次做完后他总是气少体虚的瘫痪相,如今却能行动自如,有这结果得归功于牡丹,因为他每天一早六点钟就把他拖起来去公园跑步,还教他一些防身拳脚,一日日坚持下来,积小成多,小流成大江,他的体质越来越好了。
套了条软绵的睡裤,把窗帘拉上,牡丹出来了,懒洋洋横在床上朝他招手,居心显明不良。
“我得好好睡一觉。”安乐爬上床,安安稳稳的躺下,“过几天系里有个模型展,我们小组到现在还各执己见,连个大概方向都没定出来,每天聚在建模室里不是滔滔不绝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就是喝果汁吃零食,典型的诸侯国分裂统治,偏偏大组长没有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时的魄力和决断,怕得罪这个惹怒那个,真不知他这组长是干什么吃的!”
“那你怎么不站出来统一呢?”牡丹笑。
“我哪儿有空,你也知道我最近跟洛扬研究奇观药业准备在西郊外设立的厂房的图纸。”叹了口气,低声道:“都还太年轻了,难免会有哗众取宠的心理,每个人都想力争上游表现自己的才能,再单纯的学生一旦涉及到功名,也都免不了会有妒忌和打压心理。每个同学都有着勃勃的雄心壮志,谁都想当格罗皮乌斯或柯布西耶第二,所以谁也不让谁不服谁,大家不是不知道团结合作的重要,但大家都在等对方妥协。昨天我跟洛扬说起这个,他还说: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也好,解构主义也好,都是在前人的热情执着的研究下诞生的,不能只看到它产生的成就而忘了它艰辛的改革创新过程。学生都容易好高骛远。”
“会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人生来就有追逐名利的天性和贪婪,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你们该换个组长了,他没有领导的能力,只会拖累大家。”
“说的是。”安乐翻身背对他,思考。
“明天去学校再说,先睡吧。”牡丹熄了灯,贴近揽上他的腰,像连体婴般。
拾荒 番二:予你
芳草萋萋的初春,细雨连绵,校园里的处处弥漫着淡淡的清新绿意和湿润的气息。
“……覆土建筑最大的特点就是节约土地,保护自然环境和节省大量的建筑供暖和制冷能源,这在能源消耗超出正常供销利率的今天来说,是值得推崇的。但这类建筑业有它的地域局限性,比如它不适合建在拥挤又平整的城市里。”大教室的讲台上,年轻俊秀的助教安乐在给大一菜鸟们上课,他今年大五了,实习年,很多同学都到各不同的建筑院或设计公司实习,他因成绩优异而留在大名远播的燕大建筑设计院实习,今天是代忙得脚不沾地的导师来上课的。
“大家看这图,”刷刷几下在黑板上画了个大草图,教杆点上,“干热空气先进入风塔,经过层层缓合变化,到地下的塔底时已经变成冷空气,再由地下通道灌进屋里,最后由风窗排出。这个过程是循环往复的,而过程之所以能够进行,是因为有周围一系列的环境作为辅助,比如屋旁的树木、屋顶的灌木或覆盖植物及给予空气流通的足够空间。”
“老师,我们国家的人均占地面积是7。41平方米,一家四五口也不过3、40平,所以,覆土建筑是没有希望的,除非咱们去占领俄罗斯。”坐第四排的一个高个子的英俊张扬的男生说。
“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安乐正儿八经的回答,“这是个崇尚文明与和平的社会。”
台下不少同学笑了,晶亮的眼眸里有着对这只比他们大个三两岁的年轻助教的喜爱,女同学尤甚。
“周舟,这个问题私下咱们再讨论。”安乐扫了那男生一眼,继续讲课:“白塔山地区的坡上有很多太阳能覆土住宅。冬季时,它的节能量达会百分之九十以上,夏季则不会消耗常规能源,同时还能不损失绿地面积,可以说是实现了‘零能建筑’和‘零地建筑’。而在覆土建筑的系统中,废物处理环节如沼气的综合利用,可以用来照明、煮饭、小型机械和农田灌溉等,符合……”
“人畜粪便产生的沼气谁会用来煮饭呀,不得臭死……噢!”说得正欢,一颗粉笔弹精准的砸了过来,正中门楣,周舟抚额怒瞪,去不敢再出声。稍微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安助教一般情况下很温和很善良,但踩到他地雷了他保准把你整得哭爹喊娘。
安乐拍拍手,环了眼室内,悠悠然的继续说:“符合‘生态建筑’的要求……”
下课后,同学们哄一声齐齐起立,椅子啪啪响,安乐收了教案正准备离开,见周舟还低头坐在位上,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桌上,闲闲问:“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老师您恩威并施,把我们压得死死的。”周舟不羁的眼神望着他,语气却有点颓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心甘情愿。”
“你把我说得像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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