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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博士的风流韵事 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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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好像挂断了电话,涂颖祎不得已放下电话。孟雪立刻闪出图书室,一来被误认为偷听,名声不好;二来不愿意让涂颖祎尴尬,从而自尊心再增加一层不必要的折磨。孟雪走到座位上,等了半天却不见涂颖祎回到座位上,只见那一张张纸散乱地堆放在那里。孟雪找遍实验室,始终不见涂颖祎的身影,她想,涂颖祎会不会想不开?又一想,三十岁的人了,再不会像小女孩子一样冲动吧。于是,她也回家了。才走出生物所的大门,手机就叫了起来。 




“哦,你好,你好!”孟雪皱着眉头笑着,“贾博士近来无恙?” 



“我好了,我好了。”电话里的声音说,“你的实验怎么样?” 



“哦,谢谢你的关心,”孟雪犹豫了下还是实话实说,“还没什么结果……” 



“哦,这就对了。”电话里的那个声音露出欣喜,“我还有两个关键点要教你呢……” 



“谢谢!”孟雪苦笑着说,“你那学费我可交不起哦……” 



“哪里哪里?”那个声音变得暧昧了,“我不收费用,而直接给你结果,但我需要你一个下午的时间陪我……” 



孟雪早已经料到他还会提此要求,可是,答应吗?不!也不能封门,封住无数失败中惟一的一条通向成功的狭路,可…… 



“让我考虑考虑……” 



她说。对方短暂地沉默,而后她听到一个极其温柔充满沮丧的声音:“考虑好就通知我啊?你的课题项目中第二步中前部分,也就是那最难得的,我已经帮你做好了……” 



孟雪只说了声“谢谢”,声音里没有任何以往想要的欣喜,她挂断了电话。她明白,她还要自己去试试,她想自己实验成功而不是别人拱手相让。最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学习他贾博士的方法,要自己亲手仿制出来而不要别人的! 




她刚打开家门,陈忱从楼梯转弯处走下来,二人到客厅还没坐稳,保姆带着小孩子从幼儿园回来,孩子两眼泪汪汪的。 



陈忱柔声问道:“儿子,怎么了?” 



小孩子很委屈,声音掺和着泪水说:“欧阳悦打我,呜——” 



“噢,别哭!爸爸明天送你去幼儿园,好好教训他,沉痛还击那臭小子!” 



“不是——男孩子。”儿子哽咽着说。话音还没落地,爸爸的声音骤然增大,瞪圆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 



“什么?”陈忱大叫,“你居然被小丫头打哭了?真没出息!” 



“哎呀,”孟雪抱起了小孩子,哄他,“乖乖,别哭——”然后,头转向身边的陈忱,“幼儿园里小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陈忱道,“我儿子怎么会被人欺负?” 



“你认为应该是你儿子欺负别人才对?”孟雪仰头反问。 



“没错。”陈忱回答,而后两手紧紧抓住儿子的嫩嫩的小胳膊,说:“儿子,爸爸来教你,幼儿园里再有小孩子来打你,推你,你先躲开,让他扑空,趴在地上狗抢屎!” 



小孩子眼里含着泪珠,格格地笑了。孟雪刚想说陈忱“太乡下了”,但看到儿子破涕为笑,自己心里如释重负。此时,陈忱握着儿子的小手说:“记住!若再有小朋友打你,你就猛烈还击!记住,一定要打屁股!打肿他,下次他们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不要什么事情都告诉老师,记住,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孟雪高声问道。 



“小孩子从小就要培养好胜的个性,不能任人宰割。”陈忱说,“你看上个世纪,日本人侵略我们中国的时候,我们中国人只会在国际上呼吁,要讨个公道,这和小孩子在外挨打,哭哭啼啼向父母告状有什么区别?” 




“怎么上升到国际历史问题上了?”孟雪觉得陈忱小题大做。陈忱认真地说:“人家侵犯你,是人家有本事才这样做的,当然,我并不是什么亲日派,而是我想让这小孩子有坚强的个性和坚定的自信心。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有什么不可以还击的呢?”他转向儿子说,“别听你妈的,记住爸爸的话,使劲儿揍!记住啊?别打别的地方,只管打屁股!” 




孟雪把孩子送到陈忱怀里,叹了口气走开,独自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觉得陈忱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的,人是应该有坚强的个性和自信。很快的,头脑里旋转的仍旧是今日演讲的成功。 




“什么喜事?”陈忱说,“连儿子被打也不管!” 



孟雪笑着说:“有他爸爸管着呢,还用得着我吗?男孩子嘛,需要雄性的阳刚之气,子弱乃父之过也;若我生的是女孩子,我就教她阴功。” 



“你得了吧!”陈忱抱着儿子说,“那还不知道要折磨死几个姑爷呢!” 



“哈哈,”孟雪大笑,“我只你一个,你不是还没被折磨死吗?今天,我就给那些男博士生们一顿开化,揭穿了男人的本性,提醒他们善待自己的妻子,尊重妻子的追求。” 



“你以为你是谁啊?”陈忱说,“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男尊女卑是你能改变得了的?” 



“你……”孟雪一口气卡在喉管里,半天缓了口气说,“好,把孩子给我,我从小就开始教育小男人,我改变不了大局,总能教育我的儿子吧?来,妈妈教你,女孩子也是人,要学会交往……” 




可是小孩子第二天回到家里,直扑向爸爸说:“爸爸,我给你讲个今天的故事,好好笑哦。”没说完自己大笑不止。 



“什么事情这样高兴?”陈忱两手端住儿子的小屁股。 



“欧阳悦今天被我打哭了!哈!”小孩子说,“还有个小朋友来推我,等他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猛地躲开,他一下子狗——抢屎,哇哇大哭,到老师那里告状。” 



“老师批评你了?”陈忱问。 



“没有。”儿子说,“欧阳悦说,她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我了,还要和我交好朋友哩!” 



“这就对了。”陈忱高兴地举起了儿子,“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正在桌边吃饭的孟雪笑着说:“学得真快!”陈忱抱着儿子在客厅里转圈,陈忱停下来问小孩子:“那欧阳悦长得漂亮吗?” 



“漂亮!”儿子嫩嫩的声音。 



“将来给你当老婆行吗?”陈忱问。 



儿子,一个才五岁的孩子竟然摇摇头。孟雪笑了起来。 



“你看,”陈忱指指孟雪问小孩子,“找个像你妈妈这样漂亮的行吗?” 



小孩子摇摇头。孟雪一口饭还没塞进口里,停下来看着他们父子两个。 



“为什么?”陈忱问。 



“妈妈太凶了!”小孩子说的同时怯怯地看了孟雪一眼。 



“没事没事,”陈忱说,“是不能找妈妈这样的,她太凶了,总是和爸爸争来争去的,咱们一定找个温柔一点的,懂得做饭洗衣服就行了,别一天天的当官啊、博士啊、出国啊,太多的想法了,跟着她转很累的……” 




“你儿子真是个天才,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讨个什么样的老婆,早熟到这份上了,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孟雪声音愠怒,“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哼!” 



“妈妈又生气了……”儿子看着妈妈对爸爸说。 



“不过,”陈忱笑着对儿子说,“如果爸爸没给你找来这么聪明的博士妈妈,哪里还有你这聪明的小脑袋?就是为了我孙子着想,你也得给我找个高素质的儿媳妇啊?” 



“爸爸,”儿子天真地问,“什么叫‘儿媳妇’啊?” 



“来来,儿子!”孟雪走过去抱起小孩子说,“等你以后长大就知道了,啊!”她把孩子带到餐厅坐下来,对尾随而来的陈忱说,“你可别再教孩子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陈忱猛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把话吞回肚里。否则,又可导致一场家庭内战。他不知道,其实,孟雪今天怎么都不会和他吵起来的,她那被拾回来的失落的信心正在快乐地担心着,那些个博士生们是否有被自己的演讲“电击”中的,他们的身心是否完整,医院里“烧伤科”住满了没有,还有她的经过改进的实验方案,到底有没有结果,这倒是她最关心的。 




十二、工作压力 



这一次的博士生课程演讲,孟雪成了博士生中的名人,在半学期的基础课程上,她在博士生们的心中突然占据一块位置,知名度由脸熟跨过名熟,直接跃升到心熟。还有闲心较多的人,居然私下里询寻孟雪的背景,仿佛加入什么党派团体前,进行历史和各种社会关系调查一样。上英语、日语基础课时,博士生们都会向她点头,微笑,孟雪眼角余光默默收获那投来的好奇的目光,心底享受那快乐——那种灼烧的成就感。可是,当她的脚步跨进东南研究院的土地上,就发生不良反应,心底纠集的激动不解自散了。进入办公室,袁骅驹就说:”孟雪,你跟我来!” 




“什么事情啊,紧张兮兮的?”她话未出口,跟着袁骅驹走进隔壁会议室坐下。 



“你最近经常不在院里,”袁骅驹说,“有人反映到院领导那里了!” 



“可是,”孟雪惊奇了瞬息就转为平静,“你交给我的工作,我都完成了,还管他们说什么?” 



“你看,”袁骅驹显得无可奈何地说,“我这里没什么关系,只是别人的口我封不住啊!” 



“为什么要封别人的口呢?”孟雪反问,“我在你这个部门里,工作完成的情况,你最清楚,别人问起你时,你多费心解释一下不就行了?!再说,我们这个单位的工作质量,到底是用什么来衡量?难道我们天天坐在办公室给领导们看就算高质量呢,还是真正地去做点事情?” 




“没错,”袁骅驹依旧用平稳的口气说,“你跟我讲这么多,甚至这么尖锐的语气都没什么关系,但是,那么多的人的目光盯着你呢!我也很难做啊!” 



孟雪没再吭声,思虑着袁骅驹的话的真实程度是否达到百分之七十。自己身为东南研究院惟一的博士,尽管还是在读博士生,却终究站在学历的金字塔尖上,可是承担的工作就好比把金字塔倒立,分量轻得连羽毛都不如,哪里值得众人目光的烧灼? 




“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我真是荣幸!我还以为人们早已经把我忘记了。”孟雪道,“我也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我尽量做到少给你制造麻烦,你多费心了!” 



“好,”袁骅驹说,“以后,你再承担一份工作,把每期的报纸一千多份,装入信封,写好客户地址,邮寄出去。” 



此时,孟雪和袁骅驹已经走进办公室,袁骅驹指着桌子上的报纸。孟雪坐下来,开始折叠报纸,油墨的臭味一股股扑鼻而来,她皱皱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她不愿意同事看出来自己心中的不快,更不想让人觉察出自己在闹情绪,误认为自己像赌气的乡下小村姑,有损于博士生的尊严。手在劳动的过程中,大脑里总是闪现“大丈夫为人处世,能屈能伸”!还有,韩信都能够忍受胯下之辱,这折叠报纸不是强多了?可是,心总是安不了,于是,借故上洗手间,就跑到楼上资料室老蒋那里。这个老蒋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管理院里图书资料已经有十多年了。也许是管理上百万册的图书资料太细致,造就了他的职业病,他这个人的特点就是能“讲”,如果你愿意听他讲,他三天三夜不吃饭不上厕所都会讲个没完,属于那种狗肚子里二两香油不够还要再掏出二两的那种人。东南研究院的人也怪,人人都知道他的嘴像一个四面透风的篱笆墙,人人都喜欢去朝拜,丢下一粒米,换来一碗饭,占尽了便宜。孟雪就到他这里探听一下院里人对自己的反应。 




“孟博士!”老蒋热情的模样,像沸水顶着水壶盖子,一颤一颤的,“你好久没来我这里了,可是,你的名字可常来我的耳朵里啊!” 



“啊?”孟雪乐呵呵地说,“还有那么多人挂念我啊?呵呵!” 



“你还不知道啊?!”老蒋很吃惊的样子,由于衰老,耷拉下来的眼皮猛挑上去,然后,神秘兮兮地把房门关上。 



“你真不知道啊?”老蒋又强调一遍。 



“什么事情?”孟雪也不得不疑惑地看着他。 



“我们院里要调整院领导班子,”老蒋说,“有人提议,你是博士,可否承担重要的工作岗位,但是,有人说,你连现在的工作都干不好,还能承担什么?我们厅里的领导提干,都是一级一级提上来的,你一级都没有,怎么能跨级?” 




“哦?”孟雪也吃惊,“有这回事情?” 



“你看看,”老蒋说,“你都快成了我们院的‘焦点访谈’了,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后,他又大大地叹了口气颇具同情地骂道,“这些个人呢,他妈的,武大郎太多了,任凭你个子再高大,他手压着你,你就得蹲着!” 




孟雪笑着不以为然地说:“还是个子矮好啊,站着总比蹲着舒服啊……” 



“哎呀,”老蒋着急地说,“孟雪,你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当我们院里的副院长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别!”孟雪立刻阻止老蒋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别把我引成众矢之的,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不过是混个博士文凭而已!” 



离开老蒋那里,孟雪继续整理报纸。追忆刚才的话,发现自己也学会了口是心非。这博士学位是能混得来的吗?在高教授这个和国际接轨的实验室里,就更要有真东西了,那真东西意味着创新,意味着要站在世界上看世界。就这样,孟雪足足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这一千多份的报纸全部封好,本来安排好的科学实验被迫取消了。拿东南研究院的俸禄理应为其服务,但不是因为拿它的俸禄就应当增加什么工作都得干!快下班的时候,她给陈忱打了个电话,陈忱来东南研究院接她。 




“怎么了,亲爱的?”孟雪进入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听陈忱嗲声地问,“有什么不开心吗?” 



“我这一个下午当了一回收发员,把报纸折叠后装入信封!”孟雪没好气地说,“简单的机械劳动,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真是屈尊博士大驾!”陈忱笑着说,“怎么能让博士做如此低级的劳动?” 



“是哦,”孟雪叹了口气说,“科学的发展已经让这个世界存在不同的社会分工,工作的种类应该因人而异,叫一个博士去做分发报纸这样门卫做的事情,不要说‘大材小用’,简直就是浪费!” 




陈忱车子已经开动,沿着江滨大道开去。平日里孟雪心情不好时,陈忱经常带她在美丽的江滨兜风。 



“你总把自己当个人才!”陈忱道,“单位里因事设岗,而不是因人设岗,没有谁把你当成博士来用!” 



“是的,”孟雪长长地吐了口气,说,“我现在看起来没什么用,等我博士修成的……” 



可这读博士的路上一个最大的障碍截住了她,路遇贾博士这样拔刀相助的勇士,可是他却要先吃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心底掠过绞痛的空茫…… 



“等你博士修成!”陈忱打断孟雪的话,“告诉你,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有些人沉浸在过去的成就里,有些人陶醉在未来的憧憬中,但是过去是废票,将来是盲票,只有现在才是真正的实票!你说,这个博士究竟给现实带来了什么?名誉、地位,还是金钱?还有那本《高贵女人》,让你发财了没有?我可是实实在在地一分、一角、一元、十元、百元、千元、万元,甚至十万十万地往家里赚!” 




“是哦!”孟雪不屑地恭维道,“你本事大,你活得实在,好了吧?” 



“好强、好胜、好斗,都没大出息,不服气的心态都让人进步不了。”陈忱又说。 



孟雪只觉得陈忱的声音充盈了每一个肺叶细胞,她忍受不了胀痛的感觉,争辩说: 



“是的!我这个‘博士’还没有什么经济效益,《高贵女人》也没怎么成大名气,但是,你考个博士让我看看?你也写本长篇小说让我来瞧瞧?”她的目光斜瞟了一眼陈忱,说,“你以为你赚了很多钱,是不是?告诉你,你就是留下千万贯给子孙后代,货币一贬值,你就一文不值!而一部作品、一种精神,随着时代的变迁,跟着时代增长,最简单的例子,一位著名作家的作品,一直到现在都在热销中,而那老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了,他的后代依旧享受产权,这种资产是不定的无形资产!而你的呢?现在的现实!眼前的现实,将来的虚无!再说了,我这个博士生,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不是有许多人研究成功获得专利技术吗?只要大公司买此技术,我还要坐你这桑塔纳2000,住你那复式楼?我早去开‘宝马’,住豪宅了!” 




陈忱却大笑起来说道:“我看你是开‘宝猫’住‘耗宅’吧!哈哈,你怎么感觉这样良好!”陈忱瞧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右手在孟雪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说,“老婆,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能力啊!你傻乎乎的,除了嫁了我这么聪明的老公,其他的事都做得太傻,不要幻想啊!一切都靠我呢,你只要当好我的老婆就行了!” 




“哼!当好你的老婆!”孟雪仍然愤怒地说,“陈忱,你找我当老婆真是错了,我不是那种只会生孩子供男人享受的女人!你可以换,我让位置!停车!让我下车!” 



孟雪如此盛怒,陈忱转向路边,停下车。孟雪打开车门走出来,用尽力气关上门。陈忱摇下车窗,大声说道:“别忘了回家的路!”然后一溜烟走了。 



夜色已经降临,六月的馨城气温如性急的新娘,还没有准备好嫁妆就自己跑出家门,过早地进入盛夏高温期。十公里的沿江公园,风景迤逦,处处是风景,处处风景不同,融合东西方文化于一体,简单的几何造型,意义鲜明的雕塑,无处不在。夜晚的时候,这里成了馨城人纳凉的绝好去处。此时的公园,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孟雪穿过人行道,进入江滨公园的小路上,只觉得脸上痒痒的,摸了一把,原来泪水在脸上泛滥。她的脚好似长了眼睛,净找树阴下的青草踩,整个身体尽量不被灯光拥抱。看着灯光下一家家人,乐乐呵呵地在江滨散步,为什么自己的家却是这样的不和谐?学校里的科学实验的难关仿佛一个杀人犯的毒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她正在竭尽全力地挣扎着,而这工作单位又增加了本不是她的工作的工作,她已经满腹委屈,被重重困难折磨得遍体鳞伤,可是这个丈夫根本就不能理解和宽慰,反倒火上加油,搞得自己身心疲惫不堪!那树下青草地上,一堆儿一堆儿的人,悠闲自得地仰着、躺着、卧着。有的在弹吉他,有的男孩没有吉他,身边却有女孩子相伴,不知道他们在“弹”什么?孟雪羡慕地看着他们,想仔细聆听那对对男女都在谈些什么。他们看起来多么轻松,多么自在。为什么自己这么累啊?猛然间抬头,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啊,”那人兴高采烈地叫道,“大作家,在这里采风啊!” 



这个声音仿佛一支兴奋剂,驱走了她所有的疲倦。怎么碰上他——方国豪? 



“大作家可真是忙,”方国豪笑着说,“我千呼万唤都不出来,今天竟然送到我的眼前来了!” 



周围几个游客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孟雪忙说: 



“千万别这样叫我什么大作家,你没看到我们已经成了风景中的胜景了吗?” 



“哎呀,这有什么?”方国豪声音没有丝毫降低,“他们若是知道大作家在这里,还不会找你签名啊?我正要告诉你,十月份在馨城举办全国书市,怎么样,你要去签名售书吗?我帮你去办。然后在我们《榕报》上刊登一大篇幅,这下你就出大名了!” 




“你一个人吗?”孟雪瞧瞧周围,“到那边人少的地方谈。” 



“你不是也一个人吗?”方国豪反问,“到那黑暗的地方,小心我想吻你……” 



这话好似魔法,把孟雪的脚步定住了。那方国豪大笑说: 



“害怕了?我逗你玩儿呢!” 



说着手伸向孟雪的后背,孟雪迅速朝左侧树阴下走去,才使得他的手没有沾到自己的身体。到了稍微离开人群的地方,方国豪跟着孟雪停下了脚步,他立刻趴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一转身坐到草地上,示意孟雪也坐下。 




“你知道吗?”方国豪说,“我特别喜欢做俯卧撑,高中时候的体育课就有男学生做俯卧撑,女学生做仰卧起坐,”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雪道,“你知道为什么?男女交合的时候,男人大都在上,高中时代的培养就是为了男性的持久而设置的,仰卧起坐,锻炼腹部肌肉,是为了女人生孩子有力气才设置的课程。” 




这话说得孟雪心惊肉跳,胸中的火突突地窜向面部,烧红了脸颊,若不是在阴暗的微弱光线处,孟雪还不知道如何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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