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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太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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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打算放弃时,电话被接了起来,却是窒人的沉寂。然而筠庭直觉地知道是赵毅翔!

    “我……没……没有、没有!相……信……我!”她悲绝地喊道,泣不成声。

    然后,她挂了电话,崩溃地痛哭失声!

    另一端,赵毅翔怔忡地持握话筒,一脸的木然失神。

    那字字悲痛的低诉回荡在他耳边,牵动了他灵魂深处的心弦,他震撼了。

    “我真的可以再信你一次吗?”

    他迷惘了——

    ***

    赵毅翔一夜无眠,清早天一亮,他立即起身梳洗,直奔公司,他来得甚至比开门的职员还早。

    他端坐在办公室中等着筠庭的到来,他想听听她怎么说,无论解释得如何差劲,他都打算接受——只要她说得出口。

    很傻是不?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不肯轻易放弃,不愿相信他真的看错了人,坚持了这么久的事,一旦要承认自己其实错了,需要的何止是勇气而已?所以,就算只有渺茫的希望,他仍选择继续坚持下去。

    一直以来,就有一份恐惧潜藏在心底,但他总是努力忽略,不敢正视它的存在,因为他已赌上了一切,他的心、他的情、他的事业、他所有的一切,他无法承担失败的后果,一旦他得知自己确实错了,那——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该如何面对那足以颠覆他的狂涛骇浪,那股致命的伤害!

    然而,他仅余的一丝期待,却在筠庭一个上午的芳踪杳茫下,化为无尽伤心的泡沫,消失在绝望的河里。

    仅余的一股执着,教他撑着身心俱疲的躯体,继续苦候下去。可,偏偏他等到的却是一通残酷的电话,同时粉碎了他所有的痴傻执着,将他打入无边的炼狱。

    “嗨,老同学,别来无恙。”

    “是你?”赵毅翔厌恶地蹙起眉,言语中充分流露出不耐。

    “哎哟!”柯绍朋虚假地怪叫了两声,“有点风度嘛,可别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就连绝佳的风度也一并丧失啰!”

    赵毅翔不为所动,冷冷地轻扯唇角,反唇相讥道:“我的风度是用在‘人’身上的,你看过有人对一只包藏祸心的畜生讲风度吗?”

    “你!”赵毅翔的话激怒了他,但,他很快压下了熊熊怒火,取而代之的是无所谓的冷笑,“没关系,你可以逞口舌之快,反正——你就快笑不出来了。”

    “什么意思?”心弦倏地紧绷,赵毅翔听见自己森寒的声音如是说着。

    能引起他的紧张,柯绍朋显得很得意:“怎么,你也会紧张害怕?那么如果我告诉你,贵公司近来大张旗鼓、紧密筹划的企划资料全在我手上,你岂不是要气得吐血了?”

    “什么?”他倒抽了口冷气,不敢置信地低喃。她真的做了、真的做了……

    “看开点啊!赵总经理。”柯绍朋邪气地笑着,“我还有一件更刺激有趣的事想和你分享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点他深信不疑。“敬谢不敏,我没兴趣。”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好好地冷静一下,思考柯绍朋话中的真实性,没心思和他周旋。

    “就算和莫筠庭有关,你也没兴趣?”

    在挂电话前,他及时听到这句话,握着话筒的手微微一颤,他迟疑地停住欲挂电话动作。

    “严格说起来,你还应该喊我一声前辈,至少,我比你早一步尝到莫筠庭。”柯绍朋邪气地笑了笑,“我在猜,你可能没碰过莫筠庭吧?老实说,那股销魂忘我的滋味,至今我还陶醉不已,当初将她送给你,我还着实孤枕难眠了好一阵子……”

    “闭上你的脏嘴!”赵毅翔狂怒地大吼,紧紧握拳的手,几乎快将手中的听筒握碎!

    对筠庭,赵毅翔是绝对地尊重,在他眼中,她一直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孩,从不曾对她有过逾矩的行为,否则这会儿柯绍朋的谎言就不攻自破,而柯绍朋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颠倒黑白,捏造出这种恶毒的谎言。

    “哟,火气更大。不是我在说你,赵总经理,我忍痛割爱,照理说,你应该向我道声谢才对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向来习惯凌驾在我之上,捡了我的破鞋还真是委屈你了,也难怪你……”

    “柯、绍、朋!”赵毅翔压抑着澎湃的怒潮,咬牙一字字迸出,“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你敢再说一个字有关筠庭的是非.我保证要你付出代价!”

    “哈!要付出代价的是谁还不知道呢!”柯绍朋狞笑着,“你可真宝贝莫筠庭,难不成你还真当莫筠庭是纯洁无瑕的好女孩?可笑,她要真爱你,就不会一再地出卖你了,搞不好,我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比你重要呢!只要我手指一勾,担保她立刻一脚踹开你,重投我的怀抱。”他竭尽所能地抨击道,有现成的机会可以打击赵毅翔,不善加利用、发挥到极致,好像有点太对不起自己了。

    第一次,赵毅翔发现他有杀人的冲动!深深地吸气、再吸气,然后他选择了较文明且温和的做法,“轻轻”地挂断电话。

    不!不能受柯绍朋那番下流话的影响,要相信筠庭、相信筠庭!然而,他的心好痛、好痛,像遭到剧烈的撕扯,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他无力地仰后靠着椅背,再一次尝到锥心刺骨的痛楚。

    好半晌,他抱着残存的勇气,拨了通电话到企划部,在得知那宗并购开发的所有资料全在筠庭手中时,一颗心完全凉透!

    “该死!”他发泄地一拳击向办公桌,而后痛苦地抱着头,任锥心的悔恨重重撕扯着他已支离破碎的心。

    此刻,他已无法不去承认——他错了,错得离谱、错得一塌糊涂!这根本是一桩有预谋的计划,而他居然傻得到现在才看清,蠢呐!

    夹带着满心的创痛与悲愤,他沉痛地低呼出声,不断在心底自问着:这就是我的命吗?注定衷心所爱的女人,没有一个肯真心待我,莫非,我赵毅翔就这么不值得人去爱?为何一段深情的付出,永远只能换来满心抹不去的疼?

    回答他的,却是一室的沉寂。
第十章
    瞧瞧镜中的她,一张脸白得像鬼,一双眼肿得像核桃似的,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这是筠庭为自己想的第三十七个借口。

    唉!她幽幽叹了口气。承认吧,那三十七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其实只是因为自己的怯懦,没有胆子面对赵毅翔。

    她没有逃避的权利,再如何艰难,她都必须去见赵毅翔一面,无论他是冷酷无情地指责她也好,尖锐嘲讽地羞辱她也罢,这是她欠他的,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坚持躲在家中逃避一切?

    她掏出粉盒,轻扫娥眉,淡淡的薄妆掩去了她的苍白,却仍掩不住惹人怜惜的柔弱。

    确定档案夹中的资料已整理齐全后,她拿着它走出家门,直奔翔源企业。

    到了公司,她将所有的文案资料全交给企划部经理,并告知他要注意企划部中一名叫陈建民的新进员工,那是她由柯绍朋口中套出,并结合他的反应所得出的结果。

    然后,她来到了总经理室。

    看了看手中的表,三点四十五分,是晚了点,不过,谁在乎呢?

    她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得面对这种情况。谁能明白此刻她心境的凄苦?曾有的深情缠绵,面对揭露出的残忍真相,所剩的只是冷眼相望与无情的对立。

    甩甩头,抛掉自哀自怜的凄迷心境,抬手轻敲了几下门板。

    “请进。”里头传来他疲累的声调,她鼓起勇气开门走了进去。他正撑着头,背着门口,看也不看来人便道,“如果没有比天塌下来或地崩裂了还严重的事,那就不用向我报告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资料放下,人可以走了。”

    “包括我吗?”筠庭幽幽然开口。

    赵毅翔倏地惊跳起来,转身震愕地瞪视着她。

    筠庭无声一叹,取出她拟好的辞职信放在桌前,“这是我想呈递的资料,我走了。”

    “等等!”赵毅翔唤住正欲转身的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轻轻地,她笑了,笑得好悲楚、好心酸:“你肯听吗?”

    他强迫自己忽略她的苍白荏弱所带给他的揪心感觉,故作强硬地拿起那封辞职信,冷讽道:“这算什么?做贼心虚?还是引咎辞职?”

    筠庭咬着唇,无尽祈怜地望着他:“你明知道的,毅翔,不要曲解我。”

    “曲解?”他冷冷一笑,“我有吗?”

    “毅翔!”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解释些什么,至少,不该背负她没有犯的罪名,“你误会了……”

    “误会?呵,好凑巧的误会!”他寒声讥讽。

    “不是的,我昨天其实……我没有!”

    他无动于衷:“事到如今,你还想解释什么?事实已经这么明白地摆在眼前,再美、再动听的说词,在这种时刻我只觉得好笑!曾经,我是那么义无反顾地对你推心置腹、全无保留,可是你回报我的又是什么?伤害和背叛,这对我而言是一辈子的屈辱,你明不明白?而你居然还要我相信你?莫筠庭!你够狠!你几乎毁了我了,难道还不能放过我?是不是一定要我死在你手里你才甘心?”

    筠庭骇然退了一步,写满惊痛的眸子震撼地望着他,惨白的小脸没有半丝血色。

    她从未想过会带给他这么深的伤害,他的话,让她心头揪得好紧、好痛!

    望着她摇摇欲坠、弱不禁风的楚楚娇躯,竟又让他莫名地升起曾有的怜惜和心疼。“该死!”他懊恼地重重捶着桌子,忍着想将她搂进怀中的冲动,“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当过一次傻瓜,够了!我不会让同一个女人耍我二次。”

    “不——”隐忍许久的泪疯狂地奔流下来,她猛摇着头,哀戚地望着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耍你!我……我没有……”

    “你敢说你从未背叛过我?你完全无辜?”他灼灼的眼望进她眼底的恐慌,仿佛想看穿她似的。

    无形的压力笼罩着筠庭,她几近喘不过气来。“我……”她真的没有吗?她真的无辜吗?她哑然了。

    “说不出来了?”他讽刺地撇撇唇,笑得极为阴冷。

    是啊,她是无话可说,背叛是不分次数的,一次的背叛,她就已罪无可恕,又岂有脸面大喊自己的无辜?这是她该承受的,他有权选择自己的泄愤方式,她欠他的又何止这些?

    她静静承受着他目光的控诉,她以为她够坚强,足以承担他任何的责难,然而当那双寒如冰霜的眸子紧紧锁在她身上时?她的身心却有如刀剐般的难受,那万箭穿心般的痛楚永难抹灭!

    她必须双手撑着桌沿才能防止自己的身子不致软弱地倒下,她紧咬着唇,忍受那锥心的折磨,却不觉咬破了唇的疼痛,更不曾注意到血丝正沿着嘴角滑下。

    “够了!”赵毅翔愤怒地大吼,猛地转过身子背对她。她那痛不欲生的神情冲击着他脆弱的武装,他发现——他竟还会傻得为她心痛!

    他必须躲开她那双柔肠寸断的表情,理智才能保持些微清醒。

    他恼怒愤恨,不是对筠庭,是对自己。咬着牙,他狠声说:“你是我这辈子的梦魇,我但愿我不曾认识过你,现在,滚出我的视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这可怕的女人!”

    筠庭颠踬了两步,神情凄楚地深深望了他冷硬无情的背影一眼,然后犹如掉了魂般,疲乏无力地踩着步伐,茫然地缓缓离去。

    关门声一响起,赵毅翔立刻虚脱了般跌坐进椅中,支离破碎的灵魂,再也感受不到生命的喜乐和欢笑了——

    ***

    她没有倒下去的权利,母亲和弟弟仍等着她照顾,再怎么困难,她都要撑下去!

    这股力量使得筠庭在最哀痛欲绝的情况下,仍然咬牙撑了下去。幸好母亲的手术如预料般的顺利,而莫昭庭的伤势也渐渐好转,才使她渐渐安下心来。

    最近她都在医院中陪着母亲,工作辞了,她的时间一下子也空出许多。

    “筠筠,你有心事?”莫母一针见血地指出。

    “呃?”筠庭错愕了一下,旋即掩饰,“哪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别瞒我,筠筠,我是你母亲,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在强颜欢笑。”

    泪雾瞬时浮上眼眶,她想起了赵毅翔。“妈!”她扑进母亲怀中痛哭失声,一古脑儿倾泄出压抑在心头已久的伤痛。

    莫母慈爱地抚着女儿的头,温柔地问:“是为了毅翔?”

    筠庭震愕地抬起头,犹挂泪痕的眼中闪着惊疑:“你……你怎么知道?”

    “傻孩子,”她轻轻为筠庭拭去泪痕,“这个男人很有心,他不会辜负你的,你又何必在这里钻牛角尖?”

    筠庭垂下头:“他是没辜负我,可是我辜负了他,他无法原谅我。”

    “毅翔告诉过我,你们之间有心结,难道——他指的就是这件事?”莫母暗自思忖。

    “他告诉你?”筠庭瞪大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母淡淡笑了:“如果你最近不是这么神思恍惚,或许你早就发现了。毅翔来见过我,开刀之事也是他和医生商量的,至于开刀费用——你说呢?”

    “天!”筠庭不敢置信地低呼,这怎么可能?

    “筠庭,我看得出来,这男人对你很真,不论你做过什么,我想他都会谅解的,去找他吧,告诉他你的心意,告诉他,你爱他正如他爱你一般。”

    “妈!”筠庭心慌意乱地轻喊,她深知赵毅翔对她的爱,早就毁在自己手中了,“我去看昭庭。”她逃避似的匆匆起身,逃避母亲那番令她难以招架的话题。

    没想到,来到莫昭庭的病房,面对的仍是相同遭遇。

    筠庭连敲门也懒,直接开门进去。“读书成果如何?”她对捧着书本的莫昭庭问道。

    “还好,过得去。”莫昭庭自书本中抬起头,研究着筠庭隐隐含忧的面容,“你最近怎么有空常来医院?被赵大哥Fire了?”

    “你也知道毅翔?”她无力地抬了抬眼皮,最大的诧异己在母亲那儿发挥过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表示惊讶。

    “他是叫我不要说啦,可是他‘晃点’我,这几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所以我也就没必要太遵守约定了。”其实他是将筠庭近来的愁苦看在眼里,更直觉认定和赵毅翔有关,所以有意让筠庭知道赵毅翔为她所做的一切,“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有听我的话,把实情告诉你。”

    “什么实情?”她突然间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他会知道你和妈妈的存在?”她喃喃问道,其实也不是真要莫昭庭回答,她不认为莫昭庭会比她清楚多少。

    “他请征信社调查你。”莫昭庭回答。

    筠庭一惊:“他告诉你的?”见莫昭庭点头,她的思绪突然间乱了起来。这表示,他早就知道一切了?包括——她的背叛?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莫昭庭道:“对,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他仍然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他经常瞒着你,忙里抽空过来教我读书,你知道吗?他关心我和妈的病情,并且帮我们付清了医药费用,你知道吗?他费心安抚被我撞伤的女孩家属,以两百万解决这个问题,你又知道吗?这一件件的事,贵重的不在钱,而在他的用心良苦,钱,我们可以还,但是那份心呢?我们该怎么还?而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呀!他真的很爱你,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筠庭震撼不已,一时间竟无法思考、无法言语。

    “筠筠,我知道你也很爱赵大哥,不要放弃他,否则,你会一辈子后悔。”

    “可是……他是那么恨我,他会原谅我吗?”她茫然地问。

    “那就带着你的疑问去问他呀!如果他拒绝了你,你也了无遗憾了,是不?”

    望着莫昭庭眼中的支持,她毅然下定决心,勇敢地点头。

    ***

    离开医院时刚好是下午三点整,想见他的念头涨满胸臆,不断催促着她前往。

    她打了通电话到翔源企业,得到的结论是:他又不在公司。

    “唉,你怎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藏起来。”她摇了摇头,伸手拦了辆计程车,说出赵毅翔家中的地址。

    来到赵家,赵夫人见着筠庭显然很激动,好似碰到救星般。“你是来找毅翔对不对?他在楼上,你快上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管他是微笑、傻笑、苦笑还是狂笑,只要能让他笑就行了。”

    什么跟什么嘛!筠庭一头雾水,朝着赵毅翔的房间走去。他的房门没关,他正呆坐在沙发椅上。筠庭想了一下,轻缓地走了进去,顺道带上房门。

    关门声引来赵毅翔的注意,他循声望去,在见到那令他爱恨交织的倩影时,怔然了。

    筠庭轻轻走至他跟前,轻轻柔柔地道:“谢谢你。”

    他回过神来,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一个傻瓜的愚蠢行为,不值一提。”

    筠庭的心口一揪,“你仍然不肯原谅我?”她悲楚地问。

    “原不原谅你又能如何?问了岂不多余?’’他冷然如冰地说。

    她垂下头,“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我所犯的错……”

    弥补?他苦涩地想,心口那屈辱的伤她弥补得了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她尝过吗?她又能如何弥补?

    “你打算怎么弥补?”他欺近她,复杂的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她要知道就好了。“我……不知道。”她不安地说。

    他要的是她的真心、她的爱,她给得了吗?思及此,他的心更冷、更寒了!

    “如果,”他食指玩赏似的滑过她光滑的脸颊,然后轻捏住她完美的下巴,语似嘲弄,眼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情欲:“我想要你呢?”

    筠庭倏地变了脸色,惊慌地退了一步:“不……你不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

    “我……”她咬着唇,满心慌乱。

    如果,这是惟一能补偿他的方法,她还犹豫什么?比起他为她付出的,她纯洁的身子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她早已认定他是她这一生惟一的爱,能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献给衷心所爱的男人,她再也没有遗憾。

    她深吸了口气,道:“你想怎么做,随你……”声音戛然而止。

    他粗鲁地拉她入怀,狠狠封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不带怜惜地蹂躏摧残着,仿佛想发泄的不是欲火,而是满腔的怒火!

    此刻,筠庭终于明白,他要她,不是因为他渴望她,而是——羞辱她、报复她!

    她的心口好痛,为什么一对曾经耳鬓厮磨、情意缱绻的爱侣,如今却得面对这种令人心痛的伤人局面?

    于他而言,或许这只是报复,可是对她来说,却是最真心的付出,她爱他!不论他是抱着何种心理,她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双腿一软,他们双双跌入舒适的床铺。他意乱情迷,全身的血液狂热地奔腾着,指尖的柔软触感更是令他失去自制。

    筠庭闭上眼,双臂温顺地环上他的颈间。这是她深爱的男人呵……酸楚的热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温热的水气,使得赵毅翔一震,理智倏地清醒,他狼狈地推开她,如被毒蛇咬到般惊跳开来,迅速将目光移开衣衫凌乱的她,重重地喘着气,眼底犹有未退的情潮。

    “你……”筠庭羞愧地整理紊乱的衣着,难堪地望着他。

    赵毅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身失望而痛心地望着她,他是希望她拒绝的,至少让他觉得——她仍值得他尊重,可是她却……

    该死的!她竟是这么地随便!难道只要是男人要求,她都照单全收?

    这想法炙痛了他的心,狂烧的妒火焚掉了他的理智,只要想到那画面——他就发狂得想杀人!

    “莫筠庭,”他鄙夷而轻蔑地瞅着她,“你简直像个妓女!你让我觉得你好——肮脏……”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刺耳地扬起,赵毅翔颊上浮起鲜红的五指印。

    “我恨你、我好恨你!”她凄厉悲绝地尖声大喊,火速跳下床,狂奔而出。

    赵毅翔呆伫原地,震撼地望见她一脸悲恸欲绝的哀戚神色……

    那痛,清楚地看在他眼中,直刺进他的心扉,教他揪心刺骨、肝肠寸断……

    如果,这是演戏,那么,非常逼真。

    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筠庭的情,是真?是假?

    他颓丧地跌坐床沿,痛苦地将脸埋进掌中,遍体鳞伤的疼逼得他无力喘息。

    偏偏,恼人的电话铃声却选在此时响个不停,他火大地抓起话筒,粗鲁地大吼:“谁家死人了?通知得那么急!”

    “呃?”对方显然呆怔住了,一时哑口无言。

    “说话呀!哑巴是不是?”他恼怒道。

    “总、总经理。”是企划经理的声音。

    赵毅翔无力地撑着头:“说吧,什么事。”再痛的打击他都尝过了,再也没有什么打击更甚筠庭的背叛,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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